情陷薄情爺 第七章 作者 ︰ 于媜

經過昏沉狂亂的一夜,隔天幾乎快到正午桑心才悠悠轉醒。

捧著猶如千斤重的腦袋,她恍恍惚惚地下了床,昨晚熱烈、激情的歡愛一幕幕自她腦海閃過。

「羞死人了!」桑心捂著脹紅的臉蛋,簡直不敢低頭看床下散了一地的凌亂衣衫。

從未有人教過她男女情愛之事,她卻能自然的與衛天雲合而為一,仿佛她天生就該與他如此契合。

衛天雲那張滿汗漬與的臉孔倏然浮現眼前,一絲甜蜜與暖意也緩緩自她心窩里升起。

突然間,她好渴望馬上就看到他。

那就叫做「思念」吧?她有些羞赧的又紅了臉。

她迫不及待地正想沖出房門,卻突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一回頭,想撿起地上的紅色喜服,才發現早已破得不成樣子了。

「大少夫人,您醒了嗎?」

正在發愁之際,門外就傳來小丫環的敲門聲。

「我……我醒了。」她左右張望找不到一件蔽體的衣物,只得狼狽的又躲回床上。

「大少夫人!我是夫人派來侍候您的丫環,我叫韻兒。」一個模樣可愛討喜的丫環推門而入,在床前有禮的福身說道,目光卻緊盯著一地的衣裳。

「這……這些衣裳……」桑心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想解釋。

「大少夫人請放心,這些衣裳韻兒自會清理,這里有件夫人親自挑選的衣裳,韻兒幫您換上。」

韻兒看了眼地上殘缺不全的衣服,只是會意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喔!」桑心隨口應了聲,待她不經意一抬頭,見到韻兒已準備幫她穿衣,她又結巴了起來。

「韻兒,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她現在可是光溜溜的,叫人給看光身子豈不羞人?!

「大少夫人,您請放心!韻兒會閉上眼楮,什麼都不會看的。」看著大少夫人緊裹著棉被的身子,韻兒恍然大悟。

「好吧!那你可不許睜眼偷看喔!」

桑心見她閉上了眼,才放心的自被窩里出來,一件件取下掛在她手臂上的淺綠衣裙,只是穿法繁復的衣裳可把她給搞糊涂了。

「這衣裳怎麼這麼難穿!」

桑心七手八腳地將衣服全往身上套,卻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韻兒不放心的睜開眼楮,看到她將一套原本美麗的衣裳穿得全走了樣,忍不住捂起嘴笑了。

「大少夫人……您……嘻嘻……」雖然韻兒已經很給面子的沒有放聲大笑,卻仍忍不住暗地的竊笑。「還是讓韻兒來吧!」

韻兒勉強壓抑想笑的沖動,重新將她的衣服月兌下,再利落的一件件穿上。

好不容易完成了起床的第一件大事,在韻兒的指示、帶領下,她來到了大廳,向等候已久的衛王夫婦奉茶、請安。

「看來我們雲兒昨晚把你給累慘了。」衛夫人嘴邊噙著一抹曖昧的笑。

「心兒,你可得多努力,盡早讓我們倆老抱孫子!」心急的衛王爺也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爹、娘!為了你們我一定會努力生的,可就不知道天雲他行不行了。」

一听到要出力,桑心自然是義不容辭地拍著胸脯應允,只是一想到沖天雲,她不禁面有難色。

「呃?」衛王爺一听桑心這句心無城府的話,可忍不住笑了。「哈哈哈……」

他這個媳婦兒個性既天真,心眼又直,跟他那個精明、世故的兒子簡直是南轅北轍,他實在好奇她究竟是用什麼法子,將他這個壞到骨子里去的兒子拴住的?!

沒有門第觀念,更不會嫌貧愛富的衛王爺夫婦,衷心喜歡這個淳樸善良的媳婦!這天倆人就這樣跟這個新過門的媳婦聊了一個多時辰,一番談話後,他們更加確定他們沒有看錯人。

于是乎,就在桑心又再度遍尋不著衛天雲的蹤影情況下,她對衛王府上下逐漸慢慢適應熟稔,平淡順遂的過了幾日。

桑心對于衛天雲的突然失蹤自然是不無疑問,尤其是每天晚上她一個人躺在柔軟偌大的錦床上,總感覺有無邊的空虛與冷清盈滿胸臆。

怪哉!她一向習慣孤家寡人的過活,然而自從新婚之夜那晚有他在身旁伴她入眠,突然間她竟開始無法忍受一個人的孤單了。

她想他——想得連胸口都隱隱泛疼。

雖然她下至韻兒、上到衛王爺夫婦都問遍了,可是所有人只是面有難色地支吾其詞,誰也不願意告訴她他究竟上哪去了。

一向不知情愛為何物的桑心,竟然像患了相思病似的掉了魂!

雖然開朗活潑,愛管閑事的她仍不時在府中管些東苑掉了針,西廂少了線的雞毛蒜皮小事,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給挖空了一半。

直到這一刻,桑心也才終于弄明白,原來心里那份懵懵懂懂、模糊不清的牽掛就是——愛!

???

桑心過著漫無目的的找尋、逢人便問的日子已整整五天了!

衛王府佔地寬廣,閣苑、築館舉目皆是,一心急著知道衛天雲行蹤的桑心,看著這恐怕是幾天幾夜也逛不完的府邸,不禁暗自發愁。

別說見著她的下人都一副耗子遇見貓似的急忙逃開,就連衛王夫婦也不敢再叫她每天進大廳請安,惟恐她又問起衛天雲的行蹤。

不習慣有人成天跟在後頭的桑心借故遣走了韻兒,一個人就這麼在府中四處瞎走閑逛,希望能意外見著衛天雲。

「二少爺,來嘛!再多吃一口……」

「二少爺,我的葡萄也甜,您也嘗嘗嘛……」

「好好!我全都要了……」

「嘻嘻……二少爺您好壞啊……」

一個人走著走著,一群鶯鶯燕燕的嬌笑聲驀然自樓閣上傳來,桑心抬頭一看,衛風正與一群女人放蕩的嬉鬧作樂。

身為兄弟,他該會知道他的去向吧?

向來健忘又不記仇的桑心,早已忘了上回與他發生不快的事,她興沖沖的跑上樓閣,抓著他劈頭就問。

「風,你知道天雲在哪里嗎?」桑心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急切。

懷里正摟著個美人的衛風著實愣了一下,隨即扯開一抹佞笑,毫不留情地推開腿上的女人。

「全都滾!」

看著幾名女人一臉倉皇,飛也似的跑下樓閣,他才轉身朝她緩緩展開一抹過分殷勤的笑臉。

嘿嘿……他「回報」大嫂的機會可來了!

「知道是知道,可是畢竟你也才剛嫁給大哥,我怕若是將實情告訴你,你會受不了。」衛風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壞樣。

這下他不但可以借機讓這個好管閑事的丫頭吃吃苦頭,以報上回遭她羞辱之仇,還可以幫大哥一個忙,可不是一舉兩得?!

「他是病了還是受了傷?沒關系!你告訴我,我受得住的。」桑心緊張的抓著他追問道。

「不是!他好得很,只是……」衛風夸張的嘆了口氣,繼續添油加醋道︰「唉!我說大哥也真是的,娶了這麼個漂亮、賢慧的妻子,竟然還一天到晚往侍妾的寢苑里跑,縱欲狂歡到深夜還不歇息,我真是替大嫂打抱不平啊!」

「你的意思是說他在侍妾的寢樓里?」桑心的眼楮瞠大了起來。

「是啊!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出來過了哪,光用肚臍眼兒想也知道他們在里頭干什麼,唉!大哥實在不應該放你一個人獨守空閨的,雖說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畢竟還是新婚就如此明目張膽也太不應該了!」

衛風瞟了瞟她凝重的臉色,刻意以一副惋惜的口吻說道。

哼!哭吧、鬧吧!最好趁早收拾包袱滾回老家去!

「風,什麼是侍妾?」沉思了許久,桑心突然仰起小臉,異常認真地問他道。

「啊?」衛風一愣,差點沒跌倒,沒想到她竟然連什麼是侍妾都不知道,那剛剛他的一番話豈不是在對牛彈琴?!

他捧著腦袋,開始有種無力感。

不行!他怎能被這個小丫頭打敗,他可是名滿京城的惡二少,他的壞可不是浪得虛名。

他很快的挺起胸膛,扯出一個標準的邪笑,緩緩的說道︰

「侍妾就是專門‘照顧’男人的需要,替男人解悶的女人。」說這樣夠明白了吧?他不忘朝她暗示的擠擠眉。

「喔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瞪著他許久之後,桑心終于恍然大悟地用力點了點頭。

原來這些日子是「侍妾」幫她照顧雲大哥,她得好好的去謝謝她才行!

她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跑。

「喂……」這下衛風可真是傻住了,他刻意煽風點火了那麼久,她竟然沒哭、沒鬧,只扔下一句謝謝就跑了?她究竟是不是個女人啊?

仿佛听到他心里的疑問般,桑心才跑了幾步竟又回頭了。

「對了!你知道‘侍妾’住在哪里嗎?」突然間她想起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嘿嘿……他就說嘛!有他衛風在此興風作浪,還有誰能安然無事的?!

「她就住在‘蘭苑’里!」

他勾起一個幸災樂禍的笑,一字一字以清晰無比的聲音說道。

???

「韻兒!你在哪兒?」

桑心急急忙忙地自後花園一路沖回天雲閣,里里外外到處喚著侍候她的丫環。

「大少夫人!我在這。」

听到大少夫人催命似的叫聲,韻兒提著裙擺急忙自樓上沖了下來。

「快!快帶我去!」她二話不說,拉著韻兒就往外跑。

「大少夫人,您要韻兒去哪里?」

韻兒見她像沒頭蒼蠅似的亂轉,也跟著慌了。

「去找天雲!」

她仍頭也不回地拉著韻兒跑出天雲閣,拼命往回廊那頭跑。

「大少夫人,韻兒不知道大少爺人在哪兒,韻……韻兒要回去干活了。」

一听到大少夫人要去找大少爺,韻兒比誰都慌,她心一急,扯回手臂便想往回跑。

「韻兒!沒關系,我知道天雲他在哪,你只要帶我去就行了。」

桑心拉住她興高采烈的說道,一點也沒發現她閃爍不安的神色。

「大少夫人,您……您怎麼會知道的?」

「風告訴我的,他真是好心!知道我急著找天雲,很熱心的告訴我了!」桑心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二少爺很熱心?韻兒一張小臉登時就垮了下來。

舉凡全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少爺的心不是熱的,而是冷的!

他將大少爺的行蹤告訴大少夫人,定是不安好心,這下完蛋了,衛王府這下鐵定有事要發生了!

「大少夫人,我可不可以不去?」韻兒苦著臉,可憐兮兮的說道。

還是新婚妻子的大少夫人若見到大少爺的侍妾,還知道大少爺在她那里足不出戶地整整待了五天,那會有什麼反應?

舊愛新歡一但踫了頭又會是何等場面?她連想都不敢想。

「不行!你今天非帶我去不可。」她二話不說便拉著她要往後跑。

「大少夫人,不是那邊!」韻兒無力的拉住了她。「芷蘭姑娘住在這頭。」她認命的比了比相反的方向。

「那好!我們快去吧!」

相較于桑心的雀躍,韻兒糾結著眉頭,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然而韻兒沒忘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主子說的話,她做奴才的豈有說不的膽?!

踩著無比沉重的腳步,韻兒將桑心一步步的帶向蘭苑。

???

「大少夫人,這就是‘蘭苑’了,韻兒在這兒等您,您自己進去吧!」

韻兒帶著大少夫人來到蘭苑的門前,就怎麼也不肯再走了。

「好吧!我就自己進去了。」

桑心迫不及待地跑進蘭苑,循著人聲一路來到丁芷蘭的寢房。

一推開門,衛天雲正坐在桌邊喝著酒,一位明艷照人的女子正殷勤的斟酒、夾菜。

「天雲!」她顫聲喚道。

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臉孔,不知怎麼的,桑心的眼眶竟微微的發熱起來,就連心口也跳得厲害。

「是你?」見到桑心的到來,衛天雲有著一剎那的震驚,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什麼事?」

「娘說照顧丈夫是妻子的責任,我只是來看看你好不好。」桑心看著丈夫帥氣的冷峻臉孔與挺拔修長的身材,竟忍不住紅了臉。

那夜熱烈糾纏的畫面似乎在她眼前再度上演,惹得她雙頰嫣紅不已。

「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你可以回去了!」衛天雲面無表情起身背對她,冷然的下起逐客令。

為了證明自己也能從其他女人身上得到同樣的滿足,他足足五天都留在侍妾丁芷蘭的寢樓里,刻意冷落桑心。

他以為面對她時,總是難以把持的,早已在丁芷蘭的身上發泄殆盡,沒想到她那緋紅似火的雙頰,該死的像極新婚之夜她忘情迷醉的神情,輕易的就勾起他猛烈的。

「其實,我還有點話要跟‘侍妾’說。」

不只沖天雲,就連一旁正暗自詫異于她驚人美貌的丁芷蘭,聞言也嚇了一跳。

「什……什麼事?」

該不會是想罵她搶她丈夫吧?丁芷蘭有些防備的倒退了一步。

「謝謝你幫我照顧天雲,這幾天辛苦你了!」

在兩人錯愕的目光下,她極其慎重地朝丁芷蘭躬了個身。

「你在搞什麼鬼?」衛天雲陰鷙的擒住她的手臂,用力之猛竟讓她忍不住發疼。「是誰指使你來的?」

才進府幾天,她是哪里學來這些笑里藏刀、對付女人的招術?

「天雲,沒有人指使我!我只是覺得這幾天來‘侍妾’照顧你的需要、解你的悶定是很辛苦,我爹說做人一定要知恩圖報,我只是想來向她道聲謝而已。」

她不解的望著一旁的兩人,繼而又露出樂然的笑容說道︰「幸好風好心告訴我,否則我還不知道侍妾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呢!」

風?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渾小子!

原來是他搞的鬼!他肯定是不滿他將桑心留在府中,借機想鬧得他雞犬不寧,好報這一箭之仇!

生平第一次,他對這個同樣邪佞到骨子里的胞弟感到如此厭惡。

「她不叫侍妾,她的名字叫芷蘭!」他不耐的蹙眉糾正她道。

「芷蘭?你的名字真好听!」桑心旋即漾出一抹毫無防備的笑容。「我叫桑心,曾經是雲大哥的好朋友,現在是天雲的妻子!」她傻愣愣的介紹自己。

「呃……你好!」第一次踫面,丁芷蘭也被她毫無設防的熱誠與天真給嚇住了。

「你可以叫我心兒,認識的人都這麼喚我……」

「回去!」

不等桑心說完,衛天雲便不耐的將她往門外推。

不知怎麼的,面對侵佔了她丈夫的心與身體五天的女人,她竟然還能如此一派友善與熱絡,這讓他的心悶得發酸。

桑心往門外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輕聲的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你!」

那樣純真、清澈的眼眸讓他的心猛地一悸,卻也莫名的扎痛了他。

去他的掙扎、不安!

他是個人人口中冷酷、邪佞的壞胚子,他戀上她的身子,只是因為她對他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再說他供她不虞匱乏的衣食、一個遠風蔽雨的地方,甚至還有一個人人夢寐以求的名分,她付出一點代價也是應該。

他又何需對一個「貨物」存有太多的愧疚?!

「今晚,我就回去!」

眯起眼,他毫無感情的自口中吐出一句話。

???

是夜,沖天雲帶著一身狂暴、陰鷙的氣息,終于回到睽違五天的天雲閣,

來到雲帳半掩的大床上,衛天雲就著窗外斜映的銀白色月光,瞪視著床上因等待過久因倦得沉沉睡去的桑心,心頭不由得一緊。

那酣甜、無邪的睡顏美得讓他幾乎不能呼吸,兩道濃翹的睫毛靜靜的棲息在月影下,恬靜得教他不忍驚擾。

他是怎麼了?驚覺到她對自己造成過多的影響,他的心竟由原先的不安而逐漸惱怒起來。

只要玩膩她的身子,他定就不會再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了!

他狂暴的一把扯開雲帳,撲上了她溫暖、馨香的柔軟身子,一手撕開她雪白的單衣,當一對豐盈的椒侞隨之彈跳出來時,他的眼神倏地一黯。

他這一連串毫不溫文的動作驚醒了沉睡的桑心,她睜眼一見到他,再也禁不住興奮的嚷道。

「天雲,你回來了?!」

「你連肚兜都沒穿,是在等我回來嗎?難不成嘗過一次你就上癮了?」

無視于她的欣喜,衛天雲扯出邪魅的一笑,伸手便掌住她的柔軟使勁柔搓起來。

他要她!

一思及她曾在他身下痴迷、狂亂的模樣,他的身體就忍不住亢奮得發疼。

「我不習慣穿……」

桑心一開口便被他封住了小嘴,他的舌長驅直入汲取她口中的甜蜜,執意逼出她全心的給予。

桑心的神智全隨著這個熱烈的吻而渙散了,只能無助的攀緊他的頸項,任由他一再掠奪她的所有。

衛天雲像發狂似的,粗暴的撕去她身上的衣服,將一個個殷紅的吻痕烙印在她雪白的身子上,用他純熟的技巧將渾身漲滿空虛的她推上絕境……

壓抑許久的熱情火速引爆了兩人,在分不清彼此的交纏、聲吟中,一路攀升的激情很快到達頂點,直到一道絢麗的火光在兩人糾纏的軀體中炸開。

「我愛你……」

在達到莫大狂喜的那一刻,桑心情難自禁的喊出口,而後才疲累得沉沉睡去,殊不知一旁的衛天雲臉上閃過的陰霾。

自這天起,衛天雲不再躲避桑心,也不曾再上過蘭苑。

他每天一大早總在桑心醒來之前離去,入夜之後,回到天雲閣需索她嬌柔的身子。

憨直的桑心卻始終沒有發現,這個夜夜索討她身子與熱情的丈夫,眼中有著深得化不開的深沉與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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