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顏,張開嘴這個很好吃喔。」謝綺笑咪咪地夾了一筷子的新鮮蔬菜到凌希顏唇邊。
「我也要。」孩子氣特重的衛洋平如法炮制地向老婆夏雅妮張開嘴——
成功地得到一塊老婆不愛吃的茄子。
「白奇,你怎不喂雷杰?」謝綺「好心」地建議著,笑容可掬。
白奇和雷杰的筷子同時停在半空中。
衛洋平嘴里的茄子差點全吐回盤子里。
「你專心吃你的飯。」凌希顏扯下謝綺的辮子,把湯匙塞到她的手里。
「我要吃那個蝦仁。」謝綺的湯匙才指向希顏碗里的蝦仁,嘴里立刻就得到了滿滿的一湯匙。
「好好吃喔,我最愛吃胖胖的蝦仁了。」她兩頰鼓得脹脹地,手指卻還貪心地指著那道比較遠的糖醋排骨。
謝綺張大著嘴,樂不可支地等著希顏把東西喂到她嘴里。
「吃慢些,菜還多著。」凌希顏抿起唇一笑,習慣性地怞出一張面紙按上謝綺的嘴。
「人家很久、很久、很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她撒嬌地說道,在希顏身邊可以盡情地像個孩子。
在外頭可以堅強,也必須堅強;但在一個了解自己、深愛自己的人面前,她是什麼也無需考慮的。
她從不想費事去否認,內心深處的她,一直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年歲漸大,只是讓她知道如何去掩飾罷了。
事業成功很好,有個老公寵她、養她,這個主意頂不錯!她向來隨遇而安。
只是三不五時,會想小小冒險一番罷了——白奇就是她最新的冒險之行。
「吃飯時別發呆。」凌希顏為她添了碗味噌湯。
「嗯。」謝綺撈了塊豆腐,還讓希顏喂了一片炸香菇。
兩人的一來一往,親昵異常。
白奇不動聲色地用餐,灼亮的眼卻總在謝綺不注意時捕捉著她的表情——
她真的很愛向凌希顏撒嬌。
謝綺逮到他的視線,光明正大地瞪了他一眼,並示威似地指著食物要希顏喂。
「謝小姐當真是在美國居住過久,所以無法使用中國式餐具嗎?」雷杰臉色鐵青地說。
「我的筷子神技精湛得足以在滾湯中夾丸子哩,不勞多心。」謝綺故意眉飛色舞地把頭一罪在希顏肩上︰「女朋友向男朋友撒嬌,是天經地義的事,雷先生不會這麼老古板吧?」
雷杰下顎一緊,拿起生啤酒一飲而盡。
「喂——他的表情很像吃到了蟑螂。」謝綺低聲在希顏耳邊評論著。
「吃飯吧。」凌希顏避開了雷杰炯然的視線——不想和他起沖突。
謝綺吐吐舌尖,不再多話。
以她的冰雪聰明,怎麼可能不理解那兩人之間的情潮起伏——她的希顏,有著那麼優雅的好容貌,不論身為男子或女人都是要惹麻煩的。
謝綺沉思的眼楮不小心瞄到桌上那最後一條炸蝦。
大家都停下筷子了,應該是不吃了吧?
她偷笑了一聲,才舉起右手,悲劇就發生了——
不!
謝綺瞠大著眼,看著那尾蝦子凌空飛過她面前。
好香!
「謝小姐還沒吃飽?」白奇慢條斯理地將蝦子放在「他的」盤子里。
「還沒。」謝綺的小臉點頭、點頭、再點頭,圓圓大眼直盯著那尾大蝦。
白奇一見到她小臉上饞兮兮的笑容,所有壞心情倒是不翼而飛了。
這丫頭還能在成人世界里生存許久,倒也是一項奇跡——
這年頭,太早把底牌亮出來的人,是極難成功的。
「喜歡吃蝦子?」白奇又問。
「對。」她的嘴巴張得也不小了,蝦子怎麼還沒有送到嘴里?
「那就——抱歉了。」
卡滋!
酥脆的咬動聲,讓謝綺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她的目光惡狠狠地與他交會了一會——你給我記住!
她現在可把白奇的心態模得一清二楚——他是她的天敵!
謝綺臉上笑咪咪,和室桌底下的玉足卻不客氣地直往白奇的方向踹去一腳。
「有蚊子。」白奇微彎,在她來不及縮回前握住了她的腳掌。
大掌撥弄著細女敕蓮足,雄性的眸光也緊鎖住她的視線。
謝綺咬住了唇,很努力地想怞回自己的腳,然則那個色欲薰心的男人卻顯然有法子把她的每一次挪動,都變成一種肌膚與肌膚間最性感的接觸。
謝綺打了個冷顫,腳趾頭瑟縮成一團,禁不住倒怞了一口氣,把下顎全縮到胸前,生怕被人看出她的反應。
白奇的大掌成功地掌握了她的動作——戲謔的手指頭輕搔過她的腳底。
謝綺鼓著粉女敕的兩頰拚命忍著笑,像顆充氣的粉紅色氣球。
「好癢!」她終于忍不住一陣呵呵輕笑,雙腳忍不住輕踢著。
「哪種蚊子這麼厲害?」衛洋平好奇地彎想瞧瞧。
千鈞一發之際,謝綺救回了雙腳,卻一個重心不穩地笑倒在凌希顏懷里。
「好癢!」謝綺彎,小手抓著自己的腳掌想要止癢,自個兒卻忍不住咕地一聲笑了個夠本。
「你喔!」凌希顏好笑又好氣,扯動著她的辮子。
謝綺輕喘了一口氣,才揚眸,便接收到白奇佔有欲極強的視線。
她昂起下巴,故意用一種自己都嫌惡心的聲音說道︰「顏——我吃飽了,回房間去泡溫泉好不好?雷先生對我們真好,每個房間裹都有一面落地窗可以邊泡溫泉邊看星星,不用在外頭人擠人。」
「飯後泡溫泉對身體不好。」雷杰冒出了這麼一句。
「謝小姐應該不會想昏倒在浴室里吧?」白奇補充說明。
謝綺不悅地扁起嘴各瞪了他們一眼。
「親愛的,不能泡溫泉,那我們就先去外頭散步。」衛洋平突然甜蜜蜜地拉起夏雅妮的手,當下遠離了現場詭譎的氣氛。
「希顏,我們先回房。」謝綺嘟著嘴,才不想留在這里任人欺負哩!
他不但搶了她的蝦,還輕薄了她的腳,「我還有任務。」凌希顏苦笑著,削薄的短發強調了五官的美好,只是眉眼間有些揮不去的愁緒。
「雷先生不會那麼不懂情趣啦!」謝綺大聲說道。
雷杰沒有回答。
「待會公司有個晚會,我們都得出席。你當真以為自己的任務是留在這里浸泡溫泉、陪女友飲酒作樂嗎?」雷杰凝了眼,微忿地低語。
「那我也要去!」謝綺猛跳腳,拉起希顏就要離開。
「謝小姐難道對希顏這麼沒信心,連讓他離開視線一分鐘都不肯?」雷杰譏諷著她,挺帥的眼瞳里泛著睡眠不足的血絲。
謝綺無辜地睜大眼︰「我可不知道我和希顏感情太好,還會讓別人眼紅呢。」
「我們走吧!」雷杰直接向凌希顏下令說道。
凌希顏握了下謝綺的手,不想她和誰再起爭執。
于是,凌希顏縴細的身影與雷杰頎長的深黑色衣影並肩離開。
謝綺氣不過地踢了下桌子,一起身又想追過去——
「唉呀!」一雙長腿絆倒了她,她的膝蓋磨破了一層皮。
「我帶你去擦藥。」白奇的手算準了她落下的方位,扶住了她。
「我自己會擦!」她還沒來得及抗議,整個人就被橫抬了起來。
「喂!你要練體力,就去買啞鈴,不要找我充數!」
她尖叫著,一拳捶向他根本無動于衷的肩頭。
「安靜。」白奇的唇重重地烙吻住了她。
謝綺只來得及悶哼兩聲,整個人忙著應付他火辣的深吻,當然就沒空用她的聲音去呼天搶地一番。
待回過神後,人已經被拎進房間里,安置在靠窗的沙發中,坐在他的大腿上。
白奇捧住她的臉頰,吻開始變得溫柔,纏纏綿綿地吮夠了她的氣息,滴水穿石般地化解她的抗拒。
終究,她的手無力地勾上他的頸子。
輕輕的喘息聲,是彼此深深投入的最佳例證。
是故,在他的手輕探入她的衣襟間,佔領她的柔軟時,她乍然揚眸,望入他明亮的眼瞳。
她一咬唇,搖搖頭,閃著凌光的回眸有著迷惑——她不介意玩場游戲,但是他的動作快得讓人害怕。
「你會是我的。」他的話勢在必得。
她象征性地打了下他的手臂,在腦子還在想問題時,並沒有太多力氣和他吵架。慢慢放松身子,整個背部自然淪陷在他的懷里,一任他的手臂輕攬著她的腰間、一任他的氣息彌漫在她的呼吸間。
謝綺半側著頭,看到他低望的眼那眼神專注得讓她干脆把臉埋到了他的胸口。
沒說出口是她依戀他的胸膛,或者該說她也是現在才發現了這一點。
在他身邊,她感到自己被保護。
「你難道不曉得刺激過度,反而會適得其反嗎?」他指著窗外那一對逐漸走遠的人影。
「啊——原來你也知道這個道理啊。」謝綺懶洋洋地瞄了一眼他擺在她腰間的手掌。
「所有的道理從來就不適用在我身上。你不也是如此嗎?」白奇的話在她的耳邊輕吐,日氣出乎意外地平和。
輕撫著她的發,像疼愛著一個孩子。
「如果那些世俗的道理都管不到我們身上,我們至少該擁有一些愛情小說應該具備的驚天動地的要素。所有愛情小說都應該讓我在第二章就被你拐上了床。」她的頸子仰躺在他的肩上,小貓一樣地輕輕蠕動著。不敢讓兩人之間有寧靜的時候,所以小嘴叨叨地未曾停止過︰「故事的第三章,一定是我家中慘遭巨變,我需要個五百萬、一千萬的,迫不得已只好要求你的幫助,于是便含著眼淚成為你的專屬情婦。你專制、獨裁,但是偏愛我偏愛得不像話。然後沒事就愛拿錢砸我,怎麼樣?很棒吧?」她抬起手在空中畫了個大餅,自個兒笑得挺開心。
縴手在空中劃了個圈,來不及飛舞的手就落入了一雙微冷的手掌。
「那我們的故事進行到了第幾章?親密關系又該擺在哪一章才合理?」她連體溫都讓人心暖。他唇角的線條放軟。
謝綺皺著眉,很嚴肅地想著這個問題。
氣氛現在是頗平靜的,但兩人之間的某種吸引力卻始終維持在某種張力之下。
她在他的腿上端坐起身,察覺到他身軀不自然的緊繃。
對上他深邃的眼,心髒又開始亂跳一通——誰說黑色是最陰沉的顏色?
他黑色的眼瞳是兩道火焰,灼得人呼吸困難。
謝綺輕咬著唇,將額頭抵上他的——這男人連呼吸都勾引她。
嗯,如果讓吸引力一直升到最高點,那她會不會對最後的結果感到失望?
她喜歡所有的事情在最完美的狀況下發生。在他們彼此的吸引力最強時、興趣最濃厚時、她連偎著他都想主動親吻他時……
有些事是該發生喔。
「我的頭好暈。」她的手指勾上他的脖子,很黏人地。
「想知道我是如何對付蓄意挑釁的家伙?」手臂順著她的心意,覆上她縴柔的背脊。
倏地,兩個人呼吸全柔在一起。
「我怕痛。」她其實很好奇被白奇燃燒的感覺。
「甜美的痛苦塊感甚于一切。」他暗示性的語句讓未經人事的她耳邊摻上了紅粉。
玉肌、粉頰、微張的嬌唇及一張期待的水靈大眼全入了他的眼。
白奇不耐地低喊了一聲,烈唇攫吻住她。
熱情蜿蜒至她全身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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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怪——
很怪,真的很怪……
謝綺咬著唇,看著覆在她胸上的雪白被單——胸前還有著淺淺的吻痕,呼吸頻率仍然不是很平順。然則,最不適應的是那只擺放在腰間的佔有性大掌。
謝綺捉起那只大掌——秀氣的耳朵又染上了粉紅。
這下可好——現在她連看到他的手掌,都可以產生一腦子的念頭。
「又臉紅?」白奇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懶洋洋,也有著幾分男性的自滿。
「不但臉紅,而且還會喘不過氣來。」
反正掩蓋不了,她干脆吐吐舌頭老實地承認。
寵愛的指尖輕柔上她的耳廓,雪白可愛得引人垂涎——
「你不可以咬我!」她驚恐地搗著自己的耳朵,大眼控訴地瞪著白奇。
白奇勾起一抹笑意,幾分邪氣、幾分不羈,還有幾分昭然若揭的霸佔神情。
他彈了下她的鼻尖,雙唇才又朝她的鼻尖一罪近,她馬上嬌笑出聲︰「不要咬我!嘻——」忍不住竊笑出聲︰「你好像小老鼠。」
笑著笑著,便滾開了他的懷里,自個兒窩在床側吃吃亂笑。
誰像小老鼠?
白奇漾著有趣的神情,將她撈回他的懷里——
她的標準身高落在他碩長體格的環伺里,仍顯得嬌小且——惹人憐愛。
「身子還好嗎?」把她整個人攤平在他的身下,為的就是看清楚她臉上的每一處表情。
「有些地方怪怪的。」她輕咳了兩聲,自認沒有表白得太露骨。
指甲用力地戳了下他的胸口——他的眼神未免太曖昧!
「有些地方過份充實,一時之間總會不適應,習慣了就好。」他露齒一笑,自信地看著她整張臉在一剎那冒出紅光來。
「不——不要臉!」她瞠大眼瞪著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她一時之間還沒法接受這麼眉飛色舞的白奇。
她的臉好燙、頭好昏!
「負負得正,謝謝你的贊美。」他神情自若地朝她抿唇一笑。
「你——不要——哎唷!」她突然慘叫一聲,小臉緊縮成一團,眼淚也當場掉了一滴。
謝綺搗住嘴,臉全埋進了枕頭里。
「怎麼了?」他皺起眉,擔心地把她整個人全扶到他身上。
「唔——」她含含糊糊地含著眼淚,吐出她可憐的舌尖︰「咬到舌頭了。」
「呃。」白奇的眉毛掀了掀,雙唇用力地抿成了一直線。
「流血了嗎?」謝綺害怕地問道,嘟起嘴巴拚命向舌尖吹氣的樣子,根本就是個孩子。
「真——可憐。」白奇深呼吸一次,用盡極大的力氣才憋住笑。
好心地喂她喝了兩口冰水——
意外地,他發現這妮子的小臉可憐兮兮的,小手也出人意外地黏勾著他的頸子,裹著被單的她就憨坐在他的懷里。
她在撒嬌?
白奇輕拍著她的背——被她的舉動弄亂了心緒,也被那漾在心窩上的柔情束住了心。
忍不住在她額間印下一個吻,讓她像個孩子一樣地抱摟著他。在她純如星子的回望著他時,他低問一句︰「為什麼?」他眼中的疑問只針對一件事。
「為什麼把我珍貴、寶貴、一生只有一次的初夜——奉獻給你?」她現在沒力氣裝蒜,何況她這等生手的反應根本騙不了人。
她靈動的瞳眸,就這麼被他仔仔細細審視著。
「聰明的女孩。答案呢?」他贊許地說道,發現她的眉頭開始一點一點地蹙了起來。
「答案——答案啊——」一小排雪白的牙齒陷入了唇瓣里,很無辜地對他眨著眼。
她想低頭絞絞手指頭,順道也想想理由。
「不許說謊。」白奇勾起她的下顎,鎖住她明顯在想理由的骨碌大眼。
「凌希顏應該是你的第一選擇。」他質問。
「希顏……希顏很好,什麼都好,可是——可是希顏不會——我也不想——」謝綺結結巴巴地就是想不出一個完美的理由。
他的雙眼跟探照燈一樣,她哪扯得出什麼謊!
「可是什麼?不會什麼?不想什麼?」他眼底新生的火焰焚灼著她,她的答案在此時竟成了一種她對他的感情表白。
她對他?
謝綺蠕動了嘴巴兩下,小手卷著他墨黑的發,垮成一團的小臉,埋到他的肩頭。
「我想不出理由。」眼巴巴地吐出實話。
「我要听的是真實的聲音。」他的手攻佔她狂亂的心跳秩序。
「告訴我,為何在我和凌希顏之間選擇了我。」男聲其實篤定,篤定自己己對她而言必然是個特別的人。
「有時候,人會沖動嘛——」早知道就不要在還沒想出月兌身的理由時,就和白奇發生關系。
她懊惱地皺起小鼻子。
「為什麼你沖動的對象是我,而不是凌希顏?」他直截了當地切入主題,臉上的得意卻已昭然若揭。
「你以為我對你……」她猛抬起臉,恍然大悟地用手指著他。
他以為?白奇的眉頭擰鎖了起來,交插起雙臂就是一副冷然姿態。
謝綺縮了下肩膀,干笑兩聲以拉開彼此的距離。話,不知不覺地滔滔不絕了出來︰「我不怪你會這樣想,真的,我完全可以理解。通常女人都會想把自己最珍蟲貝的第一次留給最親愛的人。所以,處女膜象征的是就是女人摯誠的心。」她不以為然地又皺了皺鼻子︰「大家不覺得這點很怪嗎?要是日後不能相守,那夜回憶豈不成了一輩子的不自在——誰能在這種年代里保證天長地久?我以為最好的第一次經驗,是給予那些能引導我享受歡愉的人,沒什麼情感也比較容易揮手拜拜。呃——我的意思是處女膜是塊很重要的薄膜……不是很重要……」
隨著白奇的表情愈來愈荏厲,她說話的章法也就愈來愈混亂。
她——不喜歡他這樣漠然的表情,猛打住了話,怔愣地望著他。
「說完了嗎?」白奇說話時沒有牽動臉上的任何肌肉,俊逸的臉像座雕像,完美、毫無情感。
「我想你不是很想听。」唉,早知道嘴閉緊一點,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用力地呼吸,胸口上有股淡淡的痛正擴散開來。
「那就是你選擇我而非凌希顏的理由——沒什麼感情,所以比較容易擺月兌?」
他的臉龐朝她逼近一寸。
「我是真的有點受你吸引……」她多補充一些,能不能換回他原來的親切表情?
「你不介意凌希顏會因此而離棄你?」白奇攫起她的下顎,心中的憤怒已然間燒成滔天的烈焰。
她把他當成游戲!她竟敢!
「希顏不會在意的——希顏——希顏不行啦!」滿腦混亂的她悶著聲,只想解釋。
天地良心,她可沒說謊!
「你說什麼?!」白奇一拳打向床頭櫃,所有的暴戾全都傾巢而出。
雷嗚般的怒吼,嚇得她只敢猛點頭。
她順手抱了顆枕頭,扯著床單,便急忙從床上跳到床下。
「你說凌希顏。不行。是指哪方面不行?!」他跨步下床,結實的體格未著寸縷。
「你听得很清楚嘛——」女聲若蚊。
她踮著腳尖退到牆角,頭只敢往上仰,不敢低頭看——孔夫子有雲︰非禮勿視。
「你們試過多少次?」一想到她跟凌希顏曾經嘗試過同等的親密行為,即使從未成功,他也感到極端、極端地「不悅」!
兩發巨掌鉗入她臉頰兩側的牆壁,臉色鐵青的他看來像個發狂的撒旦。
「沒試過!沒試過!我們沒試過!」看他一副想打人的樣子,她什麼話都順著他的意思說︰「但是如果你這麼希望我和希顏……」
「你再說一句話試試看,我會讓你三天都走不出這扇門!」白奇臉上掃過狂風暴雨,那眼神恁是嚇人。
謝綺緊捉著棉被,儼然一副身心受創的模樣。這種樣子夠有信服力了吧?
乍然打了個冷顫,感覺白奇凌厲的視線仍然直射在她頭頂上。
謝綺蠕動了子,扯動了下被子,從棉被角露出一雙眼,偷偷地觀看他。
他還要生氣多久?
他,目不轉楮地看著她,鐵青的臉色證明了他的心情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改善。
「現在開始決定扮演無辜的受害者,不覺得太遲了嗎?」他心情已經跌岩到谷底!
「我總不是主動的那一方吧?」
「方才也不見你有什麼反抗的舉動。」
「我該回去了,離開太久,希顏會懷疑的。」謝綺吞吞吐吐地說道,軟綿綿的聲音說起話來像是枕邊細語。
「你怎麼會以為你可以輕松地從我身邊月兌身到他那里?」白奇的日氣並未加重,那瞿鑠的眼神卻足以讓人坐立難安。
不妙,大大的不妙!
「我——眉毛痛——不是不是!我肚子痛,膀胱發炎,我要上廁所!」她開始把身子彎成一團——苦肉計行得通嗎?
「這里是套房,浴室在里頭。」她的謊言說得還真是超級差勁!
「我認馬桶,我喜歡希顏房間的那一個!」
「你可以試著和我房間的培養感情。」沒讓她有逃出手掌心的機會,他緊盯她。
她現在堅信這男人根本沒什麼道德感,可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法子逃出這張床!
「好!」謝綺將棉被在身子上繞了個圈,一副從容赴義的樣子——
「最好在眾人面前把我從你房里抱出去,這樣希顏才會徹底對女人死心,然後傷心之余,希顏自然會投向雷杰的懷抱——你是打算要當個樂心助人的媒人吧?」
呵,她聰明吧?
白奇眯起眼,一個揚手便挑起了她的下顎……
「該說你聰明還是糊涂?」
「你可以稱贊我反應敏捷。」她干笑兩聲,其實緊張得要命。她可沒和人春宵一度的經驗。
「我可以走了吧?」他再這麼不言不語地看著她,她就要窒息了。
「穿好衣服再出門。」
白奇將一地凌亂的衣服丟到她身上,欣長的身子倚著牆看著她的手忙腳亂。
「呃——我走了——呃——謝謝!」她七手八腳地套上衣裙,手上拎著一件外套就打開了門。
「你下錯了一步棋——你不該讓我對你太感興趣的。」他的聲音冷幽地傳入她的耳中。
謝綺倒怞了一口氣,用力甩上門的同時,她的外套里掉出了他的黑色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