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O四年寒冬午夜台灣台北
輕柔悅耳的音樂,香醇可口的美酒,各式各樣的男女……這里是台北東區相當知名的一家PUB,名喚「夜之幻影」。
吧台前坐了一個男人,他輕晃著手中的酒杯,讓那透明如晚霞的液體隨著酒杯的擺動而蕩出最完美的波紋。
濃密有型的俊眉,炯炯有神的黑眸,高挺出色的鼻梁,薄厚適中的雙唇,他不僅五官誘人,更有著模特兒般的完美身材︰而他那受到陽光洗禮的古銅色肌膚,總會讓人以為他是熱情有活力的陽光型帥哥,事實卻不然。
另外,別以為他只是個虛有其表的男人,他可是傲視全球的服裝設計師,隸屬於國際服裝集團——「飛迅」的旗下。他設計的衣服每每都能在時尚界掀起流行風潮,更曾因為這項才能而登上時代雜志,榮受英國女皇的召見。
「淵少,還要再一杯嗎?」酒保見他的酒杯空了,禮貌的問他。
尉遲淵把酒杯擺到吧台上。「給我一杯Vodka。」
就在酒保接過酒杯為他服務時,有個穿著咖啡色高領毛衣、低腰牛仔褲的女孩走到吧台前。
「喂,給我一杯酒,愈烈愈好。」女孩坐上高腳椅,雙眼又紅又腫,像是剛大哭過一場似的。
「請梢等。」酒保以職業口吻回應。
尉遲淵本來不想理會身旁那打算藉酒澆愁的女孩,可他的眼楮卻不听使喚的盯住她。
「呵呵,你在看我嗎?那你覺得我漂亮嗎?」灌下一杯烈酒後,女孩走向尉遲淵,縴細的手臂熱情的攀上他的脖子。
「小姐,你-醉了。」
他想拉開她的手,她卻貼得更近,無疑是在考驗一個正常男人的耐力。
「我才沒醉呢,我跟你說喔,我的男朋友要結婚了,可新娘卻不是我,我很慘,對不對?」她萬萬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讓她最氣的並不是那男人要結婚了,而是他居然娶了她的死對頭,這教她情何以堪?
尉遲淵沒有發表意見,只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身上,免得發生不該發生的事。
「你有沒有女朋友啊?」她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小手卻大膽撫上他的胸膛。
他扣住她的手腕,微怒的回道︰「不關你的事!」
「你跟我,好不好?」她不顧他的怒氣,語出驚人的問。
他放開她的手,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喂,你不肯喔?我很丑嗎?為什麼連你都不要我?」她擋住他的視線,眼泛淚光,模樣煞是惹人憐愛。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可不想一夜歡愛過後卻換來牢獄之災,反被這女孩告他強暴。
「我知道,我要,我想,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去找別人好了。」今晚她想墮落,想放縱自己。
「你瘋了。」而他也瘋了,因為他竟然為了她那句「找別人」而發火;除了家人之外,他向來不管別人死活的。
「你很煩耶,到底要不要嘛?」她的心情極差,不想听太多廢話。
他的大手霸道的攬上她的小蠻腰,冷冷的說︰「你自找的,別後悔!」
走出「夜之幻影』後,她坐上他的紅色JAGUAR。
飯店套房
火熱唇舌激情交纏,雪白大床上的兩人迫不及待的褪去彼此的衣物,想將對方看得更透徹。
「你還有一次拒絕我的機會。」當女孩全身只剩下貼身衣物時,尉遲淵強忍,聲音略帶沙啞的提醒。
她把他拉向自己,用行動回答了他。
「你沒有機會了。」他扯下她的內衣,誘人深深的刺激著他的感官;他不是初嘗的毛頭小子,可此時此刻卻感到心跳加速。
這是她第一次與男人袒裎相見,不免感到有些害羞,但她並不想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
深望著她那算得上中上之姿的可人嬌顏半晌後,他開始在她的身上點燃欲火,並在同時听到她忘情的嬌喘。
不甘只是用雙手那讓自己瘋狂的絕美胴體,他移身來到她的胸前,輕輕的含住那性感的蓓蕾。
「啊……」她忍不住聲吟,感覺自己好似要融化一樣。
品嘗完她可口誘人的胸前後,他往下移動,來到她的雙腿問,帶給她更直接、更撩撥心魂的刺激。
「好難受,啊……」她的指尖深深的陷入枕頭里,臉上寫滿飽嘗卻沒有完全獲得解放的痛苦。
他月兌下內褲,俯趴在她赤果的嬌軀上,昂揚直抵柔軟,讓兩人都倒怞了一口氣,眼神更充斥著對彼此的渴望。
他有些粗暴的進入她體內,同時也愣住了。
她忍著痛,沒有喊出聲來,眼淚卻奪眶而出。
「你是處女?」她不是有過男朋友嗎?
她抹去淚水,不想與他談論這個問題,因為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從來不踫處女,今天卻破了紀錄,真不知該怪她還是怪自己?
「重要嗎?」她把手伸到兩人處,此時此刻的她只想享受魚水之歡,只想讓他的熱情溫暖她冰冷的心。
受到刺激,他拋開一切顧慮,繼續這荒唐的夜晚……
拿出鏡子確定發型和臉上的妝都沒有問題後,端木霓兒深吸一口氣,走進她要面試的服裝個人工作室——淵,這家工作室隸屬於飛迅服裝集團。
「請問有什麼事嗎?小姐。」總機小姐客氣詢問。
「你好,我叫端木霓兒,我是來面試的。」端木霓兒剛從大學畢業不久,這是她第七次應徵工作了,希望能有好結果。
「端木小姐,你先請旁邊坐。」
「好,謝謝。」
約莫半小時後,終於輪到了端木霓兒。
走進面試室,她忍不住緊張起來。
「坐。」那是一道低沉迷人的男性嗓音。
在心里為自己打氣後,她坐了下來,這才敢正視面試的人。
「你為什麼要來應徵?」
「因為我需要工作,加上我學的正好是服裝設計。」
听到熟悉的聲音,尉遲淵抬起頭,看見了端木霓兒,也認出了她。
她就是三個月前與他發生一夜的女人。
「不好意思,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開口,她覺得好不自在,因為他看起來似乎很生氣。
她竟然不認得他?該死!尉遲淵氣極了。
「那個……」覺得我不好,不錄取就得了,犯不著這樣嚇我吧?阿彌陀佛,請保佑我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這里。端木霓兒暗自害怕起來。
「明天九點開始上班。」這三個月來她的身影一直緊纏著他不放,可她卻把他忘得一乾二淨,好,非常好!
「嗄?」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被錄取了。」而他的游戲也即將開始。
「謝謝、謝謝!」她欣喜若狂的站起身,只差沒開心的手舞足蹈。
他沒有任何反應。
「那我先出去了,謝謝你。」
「嗯,記得明天九點。」
深棕色長發整齊的披在肩膀上,梢加修飾的黛眉,純真動人的水眸,不算完美的鼻子,可愛的櫻桃小口;端木霓兒雖稱不上絕色,但卻長得頗為清秀,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是屬於愈看愈漂亮的那一型。
芳齡二十二歲的她去年甫從某私立大學的服裝設計系畢業,在尉遲淵答應錄用她之前也去過其他服裝公司應徵,但那些面試官卻老是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光看著她,甚至有人說要包養她,氣得她當場走人,工作自然也泡湯了。
「加油,一定不能出錯。」對著鏡子給自己打氣後,她離開住所。
來到住所樓下,她看到門口停了一輛紅色JAGUAR,站在車子旁邊的人竟是她的新老板——尉遲淵。
「上車。」為了讓「游戲」順利進行下去,他特地來接她上班,免得她臨時打退堂鼓,那可就不好玩了。
她眨眨眼楮,心想是不是自己听錯了?
「我是來接你上班的,明白嗎?」這都不懂,蠢女人!
「這怎麼好意思,我搭捷運就可以了,謝謝老板。」她受寵若驚,想不到他竟然會特地來接她,莫非他別有企圖?
「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我開車方便得很。」想拒絕我?哼,門都沒有!
「那今天就麻煩老板,以後我自己搭捷運就可以了。」不管他對她究竟有著什麼企圖,她只想和他保持老板與下屬的單純關系。
他走向車子,替她打開車門。
「謝謝。」微笑道謝後,她坐上車子,系上安全帶。
他坐到駕駛座,發動引擎。
忙了一個上午,終於到了吃飯時間,端木霓兒打算到樓下超商買個便當來吃,尉遲淵卻把她叫進辦公室。
「老板,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擔心自己是不是哪個地方做錯了。
「你先去沙發那兒坐一下,等我把這個弄完,陪我去吃中飯。」尉遲淵抬頭看了她一眼後繼續埋首於設計圖上。
「嗄?陪你吃中飯?為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又是接她上班,又是約她吃飯,難道他想追她?不可能吧,他身邊老是圍繞著頂尖模特兒,怎麼可能看得上她呢?太奇怪了。
「因為我餓了。」這理由夠充分吧?
「那個……我想請問你一件事,如果不是就當我沒問過。」她不想猜來猜去,乾脆直接問他,也讓他早點死了這條心。
「什麼事?」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再次把視線移到她臉上。
「你是不是……想追我啊?」她承認自己欣賞他的才華,但欣賞並不等於愛,更不表示她想受到他的青睞,成為他獵艷名單中的一員。
「你不想讓我追?」他間接承認了她的話。
「嗯,因為你不可能是認真的,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段注定會受到傷害的感情上。」她已經傷過一次,不想重蹈覆轍,現在的她只想好好工作。
繞過繪圖桌,他走到她面前,大手輕撫她的嬌顏。「如果我說我是認真的呢?」
「不可能。」她倒退三步,拉開兩人距離,但不是覺得惡心,而是他的踫觸竟讓她心跳失序。
「我真的是認真的,相信我。」他會認真玩這場游戲。
「我們不過才認識兩天,怎麼可能?」他看起來似乎不像在騙人,但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一見鍾情很平常,不是嗎?我不會虧待你的,跟我在一起吧!」他向她走近,溫柔的牽起她的柔荑,語氣听來十分誠懇。
「這……這實在太突然了,我要想想。」她不想貿然做出決定,免得再次把自己推向痛苦的深淵。
「那陪我吃中飯,嗯?」他電力十足的瞳眸正引誘著她。
她傻傻點頭,嬌顏不自主的泛紅。
「那你到旁邊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奸。」他會讓她上鉤的,一定會。
敵不過尉遲淵的堅持,本想拒絕的端木霓兒只好答應與他共進午餐,現在她就在他的車上。
「你想吃法國菜,還是日本料理?」除了母親大人之外,他從未請過女人吃飯,她是第一個;但不是他小氣,而是他認為沒那個必要,他與那些女人的關系不過是建立在床上,何必浪費時間做多余的事?
至於她嘛,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不過他的心依舊會是他自己的。
「你決定就好,我都可以。」出錢的是他,她覺得還是由他決定比較好。
「那就吃法國菜。」其實他最想吃的是她。
她沒有反對。
十多分鐘後,他們來到某家知名的法國餐廳。
「淵少,歡迎光臨,這邊請。」
服務生領著他們來到視野最好的位子。
「你常來嗎?」她好奇的問。想到他和其他女人也來過這里,她心里覺得好不是滋味,好嫉妒。
嫉妒?她在嫉妒?天啊,難道她……不會吧!
「還好,你怎麼了?」這笨女人該不會在吃醋吧?
「沒、沒事。」不會的,他們才認識沒多久,她怎麼可能愛上他?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你以為我帶其他女人來過這里,所以不高興?」不是他敏感,而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
「哪、哪有?」她不好意思承認,一旦承認不就表示她……
「你根本不需要嫉妒,因為你是第一個。」看來這游戲愈來愈好玩了。
她低垂螓首,難為情極了。
服務生端上前菜。「兩位請慢用。」
「我、我去一下化妝室。」她要去冷靜一下,免得等會兒做出更丟臉的事。
「化妝室從那邊右轉進去就是了。」他沒有阻止她,反正她是跑不掉的,除非他願意結束這場游戲。
她站起身,拿著包包快步走向化妝室。
在化妝室待了十多分鐘後,她本想一走了之,卻又覺得這樣太沒禮貌了,只好乖乖的回到餐廳。
「你還好吧?身體不舒服嗎?」他假意關心的問著。
她搖搖頭,笑得好尷尬。
「沒事就好,吃吧,這里的東西不錯。」他溫柔的眼眸中迅速的閃過一抹不易發現的冷酷。
她拿起餐具開始吃著,不敢直視他。
「我記得你是一個人在外頭租房子,對吧?」
「嗯,有什麼問題嗎?」
「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不但可以省下房租,我也比較放心。」他要她完完全全屬於她,然後再……
「什麼?跟你住?」她的反應過大,引來旁人的注視。
他笑笑的點頭。
「不用吧,我自己一個人住可以的。」天啊,他肯定瘋了,他們才認識多久,他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我堅持,如果你不搬過來,那我搬過去。」為了達到最後目的,他不介意暫時委屈一下自己。
就在她心慌意亂而不知如何決定時,突然一陣天搖地動。地震!
牆上的大型掛畫禁不起地震的摧殘而掉了下來,尉遲淵眼明手快的推開端木霓兒,自己則閃躲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