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施舍?他什麼時候同情過她,又什麼時候施舍過她呢?
「蓓,你冷靜點,听我說……」尉遲凜拉起夏侯蓓蓓,決定跟她坦白一切,包括他的心意。
「不要,我不要听,我不要……」她搗住耳朵,選擇逃避,因為她怕他親口說出她無法承受的事實。
「夏侯蓓蓓!」他拉下她的手,大聲的吼她。
「凶什麼凶啊,耳朵是我自己的,我不想听不行嗎?走開啦,討厭鬼!」她才不管會不會得罪他這個天之驕子,反正她就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不行,你非听不可,因為我非說不可。」他難得霸道的說。
「那麼想說不會去跟牆壁說、去跟大樹說啊?」他去跟鬼說都好,就是不要來跟她說,因為她不想听、不想听!
「你為什麼就是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難道在你心中,我比梅經理還不如嗎?你願意相信她的胡說八道,卻連一句話也不听我說?」是報應嗎?他拒絕了所有愛慕他的女人,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他被拒絕了。
「胡說八道?你的意思是說梅經理在騙我?」會是這樣嗎?可梅經理看起來不像在撒謊啊,她到底該相信誰?
「是,你說梅經理告訴你,我是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台灣人才會雇用你、才會對你好,甚至我只是在同情你,錯了,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沒有同情你,更沒想過要施舍你什麼;正如你所說的,你根本不需要,我之所以把你留在我身邊,是因為我喜歡你,懂了嗎?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讓你離開我。」幸好他找到她,要不他肯定會懊悔沒有早點跟她表白心意。
是她听錯了嗎?他喜歡她?怎麼可能?
「你不相信我喜歡你,還是不相信我是真心的?」愛不愛她,他現在還無法確定,但他可以很肯定自己是喜歡她的,而喜歡正是愛的開始。
「不可能啊,你的條件那麼好,怎麼可能喜歡我?」太奇怪了,她不過是小小的助理,各項條件都幾近完美的他怎麼會看上她?
「為什麼不可能?難道你覺得自己不好嗎?」他還以為她對自己很有自信,難道是他想錯了?
「哪有,我很好啊,只是……」她不會對自己沒信心,但她不相信他是真的喜歡她。
「給我一個機會,不要現在就舉我紅牌,宣判我出局。」他會用時間、用一切來證明他的真心。
「那你和梅經理上床的事……」夏侯蓓蓓不想多問,嘴巴卻不听使喚。
「我從不談辦公室戀愛,更不會和工作伙伴發生不尋常的關系。」他說的是事實,他就算有需要也會花錢找應召女郎,這樣比較沒有麻煩。
「你果然是在騙我,哼!」他從不談辦公室戀愛,那她呢?她是他的助理,不也算是他的工作伙伴嗎?
「騙你?我騙你什麼?」冤枉啊,他幾時騙她了?
「你說你喜歡我,但又說你不談辦公室戀愛,不是騙我是什麼?」不是她胡亂栽贓,是他親口說的。
「在認識你之前,我確實沒有談過辦公室戀愛,也不喜歡談,可是為了你我決定破例,因為你是特別的。」他對她可以算是一見鐘情、再見傾心,從未有女人給過他這樣的感受,她是第一個,說不定也是最後一個。
「我是特別的?」好好听的話,夏侯蓓蓓感覺自己有點醉了。
尉遲凜溫柔輕撫她粉女敕的頰,嘴唇慢慢的往她靠近……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醉人,她竟然沒有推開他。
「蓓,跟我交往,好嗎?」尉遲凜輕聲詢問懷里的可人兒。
夏侯蓓蓓沒有馬上做出決定,因為她根本弄不清楚對自己而言他究竟算什麼,他在她心中又佔了多少分量?
「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沒關系,我可以等。」他知道她的個性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所以絕對不能硬逼她。
「嗯,謝謝。」她想或許自己對他也是有感覺的。
「你以後別再一聲不響的離開了,我差點被你嚇死。」幸好她沒有發生任何意外,要不他肯定恨死自己。
「對不起,那工作的事……」自己已經遞出辭呈,再次加人失業一族了。
「當然是繼續啊,有什麼問題嗎?」那封辭職信早就被他撕掉了。
「你沒看到我寫的辭職信嗎?」不可能啊,他應該去過她家吧?
「看到了,但我沒打算讓你辭職。」他要是會那麼簡單就讓她辭職,當初何必要答應讓她成為自己的私人助理?不是多此一舉嗎?
「那我就還有工作羅?」若非梅的那席話,夏侯蓓蓓也不會想要辭職,畢竟現在的她真的很需要一份收人。
「當然。」尉遲凜已經習慣她在身邊了。
她一反之前的優郁,重展笑看。
「回家吧!」他牽起她的小手。
她沒有拒絕,跟著他走向白色的Lot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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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灌錄新專輯,尉遲凜于翌日再次來到錄音室,夏侯蓓蓓理所當然的跟在他身邊。
「凜少,您終于來了,我……」原本欣喜若狂的梅,在發現夏侯蓓蓓的存在後臉色大變。「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當然在這里啊,難道梅經理忘了我是凜少的私人助理嗎?」經過一晚的仔細思量後,夏侯蓓蓓覺得自己好蠢,怎麼會去相信把她視為情敵的梅的挑撥?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
「走?我只是有點不舒服,回去休息而已啊!」昨天是她太笨才會中了梅的毒計,幸虧尉遲凜找到了她。
「凜少,您不能用她,她會害死您的。」梅急得口不擇言。
「從今天起,你不需要再跟著我。」尉遲凜毫不留情的下令,今天要是梅得罪的是他,他或許可以網開一面,可她居然想逼走他的蓓,這就不可原諒。
「不要,凜少,求求您不要趕我走,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梅淚眼婆娑的哀求,她真的不想離開他。
「來不及了,敢做就要敢當。」他要是讓梅留下來,說不定她還會找機會欺負夏侯蓓蓓,他不能冒險。
「朵麗莎,我跟你道歉,你幫我求求凜少,我真的不想定。」梅逼不得已,只有對夏侯蓓蓓低頭認錯。
「凜,公歸公、私歸私,再給梅經理一次機會好不好?」雖然夏侯蓓蓓還是很不喜歡梅,但在公事上她確實幫了尉遲凜不少忙。
聞言,低著頭的梅嫉妒得快發火。她居然喊他凜!
「看在蓓的面子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敢再欺負蓓、敢再亂說話,後果自己負責。」雖然他不是music的老板,但依他在公司的地位,絕對有資格決定梅或任何人的去留。
「知道了。」賤女人,你給我記住,我早晚會逼死你!梅暗暗發誓。
「時間不早了,我先進去錄音,你乖乖在這里等我,如果要出去記得告訴我一聲。」尉遲凜這般溫柔的表情只有面對夏侯蓓蓓才會出現。
夏侯蓓蓓柔順頷首,經過昨晚,她發現他在自己心中佔的位置似乎又多了。
錄音的工作十分順利,尉遲凜已經錄好,只剩後制工作了,而今天正好也是夏侯蓓蓓第一次領薪水的日子。
「蓓,你的薪水我已經叫人匯到你的戶頭了,找個時間去確認一下。」尉遲凜今天休息,沒有工作。
「好,謝謝。」夏侯蓓蓓正在他家廚房為他做點心。
他們雖然沒再提過交往的事,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們愈來愈習慣彼此的存在,兩人之間的默契也愈來愈好。
「蓓,等專輯錄好後,我就要帶你到世界做巡回表演,如果你的護照過期,記得拿給公司,請公司幫你補辦。」他當然不可能讓她一個人留在西班牙。
她從廚房走出來,手上端著點心。「那我們會去亞洲嗎?」
「會,日本和新加坡。」他這次的巡回表演總共有十個場次。
「那我可以回台灣嗎?」她想找時間回去看看爸爸。
「應該沒問題。」他知道她很想家,所以絕不會讓她失望。
「吃吃看。」她坐到他旁邊,笑容滿面的把親手做的小餅干拿給他。
他把餅干送進嘴里,感覺幸福在心中蔓延開來。
「怎麼樣?好不好吃?」除了爸爸以外,這是她第一次做東西給男生吃。
「很好吃。」只要她做的,尉遲凜都覺得是人間美味。
「真的嗎?太好了,那再吃一塊……還有很多,盡量吃,不夠我再做。」她喜歡他現在的表情,感覺心里暖烘烘的。
就在他吃下第二塊餅干時,電話響起。
「喂,哪位?」他接起話筒。
「阿凜,我是媽媽,我要你找的東西你找到了嗎?」鄒荷希望三個兒子能早日找到那三樣寶物以及擁有它們的女孩,無奈至今兒子們一點收獲也沒有。
「沒有,媽,您就別擔心了。」就算他找到了又如何,他根本不會愛上那個擁有「星之淚」的女孩,他只要夏侯蓓蓓。
「別擔心?我怎麼能不擔心呢?你們三兄弟再過不到半年就要三十歲了,可是我們卻連那三樣東西在哪里都毫無頭緒,萬一……鄒荷真的很怕三個寶貝兒子會過不了三十大關。
「媽,您別想太多,說不定根本沒那回事。」他們三兄弟都對詛咒的事嗤之以鼻,認為根本是無稽之談。
「阿凜,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找到星之淚,知道嗎?」鄒荷寧可相信那詛咒是真的,也不能冒失去三塊心頭肉的危險。
「媽……」就算他肯找,也不知從何找起,他只知道星之淚是個鑽石別針,但連它生得是圓是扁都不曉得,擺明是要大海撈針。
「算媽求你了,你難道要我和你爸為了你們食不下咽、郁郁寡歡嗎?」只要肯去找就有希望,不找就什麼都沒有了。
「媽,我知道,你們放心吧!」東西或許可以找到,但他已經心有所屬,沒辦法再愛另一個女人,所以如果那詛咒是真的,他恐怕還是活不過三十歲。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有空就來看看我和你爸。」
「我會的,您和爸要好好照顧自己,別想太多。」
互道再見後,他們一掛上電話。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啦?」夏侯蓓蓓覺得他的語氣不太對勁。
「沒什麼。」他不能告訴她,否則她說不定會要他去愛那個擁有星之淚的女孩,他不要,他只要她。
她沒再追問下去,但直覺事情並不單純。
尉遲凜慶幸她沒有窮追猛打,非要答案不可。
「凜,我們晚上吃火鍋,好不好?」她沒有再問下去,不是因為不關心他,而是她相信他早晚會主動告訴她。
「那我們一起去超市。」只要她在身邊,吃什麼他都覺得是人間美味。
她笑眯了眼楮,然後又拿了一塊餅干給他。
他沒有用手,而是直接低頭吃下那塊餅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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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用完火鍋大餐,夏侯蓓蓓正在洗碗,尉遲凜則在旁邊跟她說話聊天。
「凜,我一直想問你,你真的二十九歲了嗎?還是你謊報年紀啊?」他的長相實在很難讓她相信他已經年近三十,也幸好她長得不老,要不說不定別人會以為他們在談姐弟戀。
姐弟戀……他們這樣算在戀愛嗎?
「當然沒有,我真的二十九歲了,不信的話我拿護照給你看。」尉遲凜本來也對這張女圭女圭臉感到頗為困擾,但後來想想畢竟這是父母生給他的,他實在沒理由、更沒權利去排斥或討厭它。
「不用了啦,我相信就是。不過你真好,明明快三十歲了卻長得一副女圭女圭臉,唉,說不定再過兩年,我看起來就比你老了。」人家說女人一旦過了二十五歲不好好保養,就會老得特別快,而她再半年多就二十五歲了。
「不會,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可愛的。」他不否認喜歡她的長相,但他更喜歡她的心、她的一切。
「永遠?」他們之間有永遠嗎?
他關上水籠頭,把她轉向自己。
「凜……」夏侯蓓蓓感覺呼吸急促,心髒像要蹦出胸口似的。
「蓓,可以給我答案了嗎?」他看得出來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但他還是想要一個明確的答覆,這樣他也比較安心。
「答案?」什麼答案?
「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他問得更明白了。
「我們……我們可以在一起嗎?」他是很多人的偶像,如果他們真的交往了,不曉得會不會影響他的人氣?
「你這話什麼意嗯?」他們男未婚、女末嫁,有什麼不可以的?
「如果我真的答應跟你交往,你的Fans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不買你的專輯,就不支持你了啊?」她可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前途盡毀。
「我不在意,像這種不懂得尊重我的Fans,我寧可不要。」就算他是超級巨星又怎樣,巨星難道就沒資格談戀愛嗎?
「說得也是,藝人也是人,也有感情嘛!」她錯了,不該只在意他的前途而不顧慮他的感受。
「那你的答案呢?」快點頭吧,別猶豫了。
「我出一個題目給你,如果你答對了,我就跟你在一起。」如果他們之間真有緣分,她想他應該猜得到。
「好,是什麼?」他決定接受挑戰。
「我很喜歡一個東西……不對!它不能算是東西,因為它是有生命的,你去拿來給我,我就跟你交往,而且我還可以答應跟你同居。」有人說情人之間是有心電感應的,是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的,她想試看看。
「好,我現在就去。」這場挑戰他非贏不可。
她目送他離開,等他再踏進這里之後,他們之間應該會不一樣吧?
兩個小時過去了。
听到門鈴聲,夏侯蓓蓓關上電視沖去應門,結果看到的不是尉遲凜,而是一個快遞小弟。
「請問是夏侯蓓蓓小姐嗎?有你的快遞,請簽收。」
夏侯蓓蓓簽收後接過那個紙箱。
「奇怪,這是什麼啊?怎麼會有人把要給我的東西寄到這里?」她回到屋子,把那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
打開箱子,她看見一只正在睡覺的博美狗,仔細一瞧,就是之前她見過的那只。
「到底是誰要給我的呢?」會是凜嗎?她想要的就是小狗沒錯。
狗狗醒過來,用大大的眼楮看著陌生的環境,模樣好不可愛。
「嗨,狗狗,以後這里就是你的新家羅,我明天去幫你買個漂亮的窩,今天就委屈你先睡在紙箱里。」她把狗狗抱在懷里,溫柔輕撫著它。
狗狗叫了幾聲,好像在告訴主人,它喜歡這個新家。
「奇怪,如果它是凜找到的,為什麼凜不自己抱回來,還要叫快遞?」是因為他想給她一個驚喜嗎?
門鈴聲再次響起,她放下狗狗,轉身去開門。「這次一定是凜。」
結果完全符合她的期望,她忘情的奔人他的懷抱。
「看樣子,我是猜對了。」他是怎麼找到那只博美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因為它而感到幸福。
她抱住他,喜極而泣。
「怎麼哭了?乖,別哭。」他要她永遠都開開心心的。
「人家太感動了嘛!」夏侯蓓蓓不愛哭,但此刻的她卻控制不住眼淚。
「傻瓜。」尉遲凜寵溺的輕點她的俏鼻。
她抹去眼淚,又是笑又是哭的。
「我已經答對了,你不會反悔吧?」就算她會,他也不允許。
就在她笑著要走開時,他心急如焚的從後面抓住她。
「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言而無信。」他從背後緊緊的把她抱住,生怕她會扔下自己不管。
「我沒有啊,我只是下樓去整理行李。」她哪有要反悔?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小女子也一樣。
「整理行李?」他還沒會意過來。
「我不是說只要你猜對就搬來跟你同居嗎?還是說你不要,那……」她很高興他那麼緊張,這表示他真的很在乎她。
「誰說我不要,我陪你下去。」他要是拒絕這麼「好康」的事,他就是大笨蛋、大蠢豬了。
「你的樣子好像急色鬼喔!」她轉過身,半取笑、半抱怨的說,「是啊,我不只是急色鬼,還足餓死鬼呢!我好想把你吃進肚子里,你要不要讓我吃啊?」他故意做出很恐怖的表情,眸光卻透露著強烈的。
「才不要咧!人肉咸咸,不好吃啦!」她雖然還是處女,但並不是不解世事的清純小女孩,當然知道他話中的真正涵義。
他乘機偷了個吻。「不會啊,很甜!」
她噘起小嘴,嬌嗔抗議道︰「討厭啦,亂親人家。」
「不喜歡我亂親啊,那我認真的親。」是他不對,他應該吻久一點,而不只是輕輕的踫一下。
「不理你了!」別人都說他的外表雖然可愛,個性卻很穩重,但在她看來,現在的他跟個孩子沒兩樣,更貼切的說應該是個「有天使外表的惡魔」才對。
「真的不理我?唉!」他裝出很悲傷的模樣,手還抓著胸口。
「別這樣嘛!」慘了,他不會那麼脆弱、那麼開不起玩笑吧?
「你真殘忍,利用完了就想甩掉我。」他說得煞有其事。
「利用?甩掉?哪有啊?」怪了,她自己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有、你有,你之前叫我去幫你找狗,現在又說不理我,這不是利用完就想甩掉我,是什麼?」他指證歷歷。
「不是啊,我……」她捕捉到他一閃而過的笑意,「你騙我,討厭!」
哇,玩笑好像開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