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邊,阿道夫眉頭深鎖的看著醫生為景藜檢查。
「醫生,怎麼樣了?很嚴重嗎?」麥森太太情急問道,她剛剛扶著景藜的時候便感覺她的身子燙得嚇人。
醫生轉頭看向阿道夫,得到他的首肯後才說︰「她頭上的傷只是皮外傷,但她正在發高燒,身體也很虛弱,必須好好休養。」
聞言,麥森夫婦憂心忡忡,阿道夫亦然,只是他沒有表現在臉上。
「主人,另外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醫生替景藜蓋好被子後站到阿道夫面前,欲言又止。
「說吧。」阿道夫的視線一直落在床上人兒的蒼白俏顏上。
「是這樣的,我發現這位小姐懷孕一個多月了。」醫生檢查出這個結果時,著實嚇了一跳,因為這女孩似乎是主人的女人。
「懷孕?」他不認識她,自然不可能踫過她,那她的孩子是打哪兒來的?
該死的,這個不知死活的笨女人竟敢帶著其他男人的野種來投靠他,當他這里是慈善院不成?
「主人,您打算怎麼安排藜?」麥森先生擔心主人一氣之下會殺人,造成一尸兩命的悲劇,因為看他的反應,景藜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不是他的。
「我不想看見這個女人,帶走她。」真是瘋了,他竟然在嫉妒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他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啊!
「可是主人,藜她……」麥森太太想為景藜求情。
「想抗命嗎?馬上走!」他可沒那麼大方,替別人養老婆、孩子。
相當無奈的互看一眼後,麥森先生抱起昏睡中的景藜,和麥森太太一起離開了主屋,回到了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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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就這麼過了四天,景藜的健康狀況終于在麥森太太的細心照顧下有了進展。
「麥森太太,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我覺得好多了。」景藜半躺著,吃下藥後感動的笑道。
「不客氣,你沒事我就安心了。」麥森太太的心頭大石終于可以放下了。
一開始阿道夫本來要將景藜趕出格坦利亞堡,但在麥森夫婦的死命哀求下,終于答應讓她留在牧場休養。
「對了,阿道夫呢?他怎麼沒陪著我,在忙嗎?」她有很多事想問他,像是他為什麼不記得她,還有她現在到底身處哪個世紀。
「呃……對!」麥森太太說了個善意的謊言,她才剛康復,她不想讓她受刺激。
「不對,他是故意不理我的,因為他如果肯理我,就不會安排我住在牧場,而是在他的城堡里才是,他太過分了。」景藜不是笨女人,不會蠢到連這點小事都想不到。
「藜,你別胡思亂想,主人他真的在忙,他……」麥森太太擔心她會沖動行事,會惹惱主人。
「麥森太太,你不用替他說好話了,他踫了我,現在卻不想認帳,我偏不讓他如意,我要去找他,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負的。」之前,是他纏著她不放,現在輪到她了。
「藜,別沖動,你的身子……」她可是有身孕的人啊。
「放心,我沒事,我這就去找他。我該怎麼去?」景藜拉開被子下床,急著想見到阿道夫。
「藜,你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還是乖乖待在這里休息,別亂跑了。」麥森太太知道瞞也瞞不了多久,所以選擇據實以告。
「我懷孕了?阿道夫應該知道吧,很好,知道我有了孩子,還敢丟下我不管,我非去罵他幾句、揍他幾拳不可。」她不像某些女人,被拋棄了就哭哭啼啼的,她要嘛就瀟灑走人,要嘛就像現在這樣找人算帳去。
「藜,他是主人,是國王面前的紅人,你千萬別得罪他啊。」開罪了阿道夫,恐怕有十條命也不夠賠。
「我管他是誰,敢做不敢當,我偏要去找他、給他一些教訓,但在這之前,我想先洗個澡。」她昏睡了那麼多天,再不洗澡,身體都要發霉了。
麥森太太既緊張又無奈的看了看景藜後,帶她去洗澡。
替景藜弄好洗澡水,借了件孫女的衣服給她後,麥森太太到牧場去找正在喂羊的麥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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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藜的堅持下,麥森夫婦勉為其難的同意讓她到主屋去見主人,現在的她正在大廳里。
「景小姐,我先去忙了,你……」說話的人是帶她過來的牧場工人,他不敢待在這里,免得連他都有事。
「你去吧,謝謝你送我過來。」她對他甜甜一笑。
牧場工人看得出神,忘了原本要說的話。
「你可以去忙了,謝謝。」又一個迷上他的男人,沒辦法,誰教她長得那麼美麗,那麼惹人憐愛。
慌張的收回視線,牧場工人紅著臉離開。
沒空理他,景藜心急的等著阿道夫,生怕那個臭男人又不肯見她,若真是這樣,她就自己去找他。
「人呢,又不肯來啊?太過分了,我自己去找他。」見到替自己通傳的女佣,沒等她開口,景藜便急著追問。
「很抱歉,主人不肯見你,他請你離開。」女佣盡責的轉告。
「我管他肯不肯,我偏要見他。」景藜真的火了,火到想啃他的骨、剝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小姐,請你別這樣,快離開吧,惹火主人可是會送命的。」女佣拉住景藜,好心地勸說。
「放心,他不會殺我的。」收回自己的手,景藜往里頭走去,走沒幾步,她便被一群侍衛給圍了起來。
「站住,不許動,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可以進來?」說話的是格坦利亞堡侍衛隊副隊長保羅。
「這是干什麼啊?我不過是要見阿道夫,又不是來殺人放火。」因為憤怒,景藜變得比平常更加大瞻。
「見主人?你是景藜小姐?」話落,保羅對上她的眼,忽然閃神,感覺她動人的雙眸好像會放電似的。
「對,你們那個什麼主人的在哪兒?我要見他。」她突然有些害怕,因為她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回到了過去,不過這一切都得等她問過阿道夫才能確定。
「說話尊重點。」保羅回過神來,嚴肅地說道。
深吸一口氣,她迅速的看了看包圍住自己的侍衛後大喊︰「阿道夫,你給我出來,王八蛋,什麼意思啊你,竟然不見我,也不想想你落難時是誰收留你,你竟敢恩將仇報,你還是不是人啊?出來,听到沒有?出來啊!」
侍衛隊隊員冷汗直冒,心想這女孩是不要命了,還是膽子大到不知死活?
「喂,算我拜托你們,帶我去見阿道夫,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他。」等了好一會兒還是等不到要見的人,景藜迫不得已的放低姿態。
保羅想都沒想便斷然拒絕她,他不能擅自替工人做決定。
「阿道夫.路西弗,你快點給我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當場表演月兌衣舞,讓你的下人大飽眼福。」景藜使出最後一招,阿道夫對她的獨佔欲向來很強,自然受不了她讓他們眼楮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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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女佣紅著臉轉述景藜的威脅,阿道夫丟下正在審問的犯人,氣沖沖的來見景藜。
「主人。」
見到阿道夫,原本盯著美人的幾十雙眼楮趕緊收回視線,筆直的站在兩旁。
「笨女人,你這是在干什麼?」沖到景藜的面前,將她護在懷里,阿道夫妖媚的雙色瞳眸像在噴火。
「哎呀,你這次怎麼那麼听話,來得這麼快,真可惜耶,我才不過解了兩顆鈕扣而已,你要是再晚點來,說不定我連裙子都月兌了,這樣的話,你的這些手下可是艷福不淺,畢竟我可是聞名……」
語未竟,景藜便被阿道夫攔腰抱起。
「下次誰敢擅離職守,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離開前,阿道夫怒不可遏的警告站在兩旁,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的手下。
沒有任何反抗,景藜被阿道夫帶到他的寢室。
他本想把她丟上床,但想起她有了身孕,只好小心翼翼的放下她。
「我知道你有話要問我,但在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現在是什麼時候,我的意思是說現在是西元幾年?」問完,她緊張的等著答案。
「一七八0年。」他雖然納悶她的問題,可還是回答了她。
「什麼!你沒騙我?」
天啊,不會吧,她真的……天啊!
「我沒那麼無聊。」有啥好訝異的,怪女人!
「我的上帝,我的佛祖,我的阿拉,天上所有的神啊,怎麼跟我開這種玩笑呢?天啊,我竟然真的回到過去,這種只有在書上或電視上才可能發生的事,竟然被我踫上了,天啊,太不可思讓了,這真是……」她不知所措,心慌意亂的大聲嚷著。
「好了,閉嘴,吵死人了。」他退開兩步,免得耳朵無辜受苦。
「真是太神奇了,之前是他去我的世界,現在是我來他的,我的天啊,犯不著那麼公平吧。
現在怎麼辦?我覺得我好像回不去了,怎麼辦啊?」她是想留在他的身邊沒錯,但畢竟她不屬于這個世界。
「吵死人了,閉嘴行不行?」
他快受不了了,這女人未免也太多話了,而且淨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什麼我的世界,什麼回不去的。
「這里只有活人,沒有死人,所以我沒吵到任何人。」換言之就是她沒有錯,不用乖乖閉嘴。
眠看她又要虐待自己的耳朵,他快一步的吻住那愛說話的小嘴。
她雖然有些嚇到,但卻沒有反抗,因為她早已習慣了他的熱情。
像是上癮似的,他一踫到她便舍不得離開,愛極了她的味道。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拉近兩人的距離,狂野的回應著他。
此時,敲門聲殺風景的傳人。
「主人,哈得斯公爵和凱薩琳小姐來看您了。」歐恩公事化的轉告。
听到女人的名字,景藜推開壓在身上的阿道夫前去應門。
「你怎麼會在這里?」見到是她,歐恩有些震驚。
「凱薩琳是誰啊?」她答非所問,猜想凱薩琳是阿道夫的新歡還是舊愛?
阿道夫走了過來,冷冷的命令︰「叫他們走,我不想見任何人。」
歐恩領命準備離開,卻被景藜拉住。「等等,他不見,我見!」
「主人,這……」歐恩一臉為難。
「你認識哈得斯?」問話的同時,阿道夫感到很不是滋味。
「我才不認識哈什麼東東的哩,我要見的人是凱薩琳,又不是他。」她的心里只有阿道夫,對其他男人沒興趣。
「為什麼要見她?」他直覺她應該不認識凱薩琳。
「怎麼,怕我欺負她啊?」哼,臭男人,八成和那個叫凱薩琳的女人關系匪淺,那麼愛當劈腿族,小心腿怞筋。
「怕?哼,隨便你。」怕,他為什麼要怕?對他而言,凱薩琳的存在根本可有可無,他一點也不在意。
「喂,你听到了,他說隨便我,帶我去見凱薩琳吧!」景藜不太高興的瞥了阿道夫一眼後對歐恩說。
「主人,可以嗎?」
阿道夫沒有回答,他只是牽著景藜的柔荑,走過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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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們來到前廳,哈得靳秈凱薩琳正等在那里。
「阿道夫,這位小姐是……」哈得斯表面風度翩翩,其實內心嫉妒得要命。
「對啊,這女人是誰啊?明明穿了件下人的衣服,你卻牽著她的手。」凱薩琳不像哈得斯那樣懂得隱藏心情,對景藜的敵意明顯地寫在臉上。
拉回被阿道夫握著的手,景藜毫不畏懼的走到凱薩琳面前。「你就是凱薩琳嗎?請問你和阿道夫是什麼關系?」
「我……」凱薩琳為之語塞,她和阿道夫似乎什麼關系也沒有,朋友嗎?她不要;情人嗎?他又從未承認過。
「這位小姐,請問你又是哪位?」哈得斯禮貌地問道,一方面為了解救表妹,一方面為了了解可能是情敵的她。
「我叫景藜,是阿道夫的情人,這樣夠明白嗎?」雖然阿道夫不記得自己了,但沒關系,她會讓他愛上自己的。
「情、情人!」
哈得靳與凱薩琳異口同聲的驚呼。
「沒錯,所以我不管你和他是不是曾經在一起過,但請你從現在開始與他保持距離。」景藜說得理直氣壯。
「阿道夫,這是真的嗎?她真的是你的情人?但她只是個下人啊!」凱薩琳大受打擊,她竟然連個下人都贏不了。
「凱薩琳小姐,你誤會了,我並不是什麼下人,就因為我身上這套衣服,所以你就認為我是下人,這也未免也太膚淺了吧。」景藜並非看不起下人,她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你……」凱薩琳氣得說不出話來。
「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穿得好一點,就叫貴族、就叫有錢人,那我告訴你,我以前穿的衣服恐怕比你好上千百倍。」這是實話,因為工作的關系,她一向都能穿到最高檔的服飾。
「阿道夫,我好歹是客人,你怎麼可以任由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羞辱我?」凱薩琳深感委屈,平常他對她不理不睬已經夠讓她傷心了,現在又……
阿道夫站在一旁,不發一語。
「我哪有羞辱你,我不過是在發表意見,你未免說得太嚴重了,這樣吧,我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女人,如果阿道夫當著我的面說他愛的是你,我馬上走人,而且保證永遠不再出現在他的面前。」景藜其實很怕,怕阿道夫會說出讓自己傷心欲絕的答案。
「我……」凱薩琳的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她根本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喂,你不要哭嘛!」景藜慌了,她就怕別人在她面前掉眼淚。
擦掉眼淚,凱薩琳把景藜拉到另一邊說話。
「除了對阿道夫外,這是我第一次求人,我求你,求你離開阿道夫,我真的很喜歡他,很想嫁給他,求求你。」凱薩琳楚楚可憐的望著景藜。
「我說過了,只要阿道夫愛的是你,我馬上離開,而且,阿道夫不是物品,我們沒有資格把他讓來讓去的,你如果真的愛他,就該尊重他的決定。」景藜雖然覺得她可憐,卻沒有因此答應她的無理要求。
「好,就算他不愛我,可他就一定愛你嗎?」據凱薩琳對阿道夫的了解,沒有人可以走進他那冰冷的心。
「這就是我們之前的問題了,你不需要管。」正所謂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她定會讓他愛上自己。
「我去問他,看他是要留你還是留我?」凱薩琳豁出去了,她決定賭他一賭。
「阿道夫,你到底要誰?」拉著阿道夫的手,凱薩琳心急地問,那麼多年了,她確實等怕了,
收回自己的手,阿道夫依舊沉默。
「喂,干嘛不說話,想腳踏兩條船啊?門都沒有,我或她,選一個。」景藜走了過來,討厭他的沉默是金。
阿道夫用行動告訴了所有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