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
兩人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是潔琳喜歡駐足的美式餐廳之一。過了十點,現場有爵士樂的演奏,可以跳舞、可以用餐、可以喝酒。周末的夜晚,氣氛更是熱絡。
潔琳一身火紅的小洋裝把惹火的身材展露無遺,她的頭發松松的挽起,露出形狀美好的肩頸,完美修長的美腿,在腳踝掛上一條銀色腳鏈,更引人遐想。
周恆宇高大結實的身形本來就很引人注目,今晚他穿著黑色高領毛衣,駝色長褲,看起來很休閑、很高雅;他的眉眼之間還帶著幾分會令女人怦然心動的憂郁。
「就坐這里吧!」
潔琳選了一個靠近舞池的位子,他沒有異議。
「我要洋蔥磚,一盤凱薩沙拉。」她先點餐。
「豬肋排。給女士一杯白酒,我要一杯紅酒。」他對侍者說。
沒多久,潔琳點的洋蔥磚上來了──那是把洋蔥炸成像磚塊形狀的開胃菜。
潔琳用手剝了一小塊。「嗯──好棒!我最喜歡吃他們的洋蔥磚了。」
縴縴玉手放進嘴里,蔥白的手指被紅灩軟滑的唇瓣吮住,那是足以讓人血脈僨張的挑逗。若再加上似有若無的微笑、挑勾媚惑的眼神流轉,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這樣的誘惑。
周恆宇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她,嘴角噙著一抹邪氣的笑。
開始了嗎?你的挑逗游戲?
是啊!你覺得怎樣呢?
頑皮的粉紅舌尖恬恬唇,俏皮又性感,甜甜的笑容讓人不會產生厭惡感。
開玩笑,她的每一個動作,可都是經過多年的實驗與經驗的累積,她絕對知道怎樣去媚惑一個男人。
尤其是跟他之間的競賽,她更加使出全力,因為她不能輸。
挑釁的目光直視他,頓時,對峙的火花迸射……
他突然邪邪的一笑。「這東西真的像你說的這麼好吃?」
「是啊!」說著,潔琳又將一塊炸洋蔥放進嘴里。
「那我真應該要嘗嘗了。」
「請用啊!」
「那可是你說的。」
「什麼!?嗚……」潔琳只來得及瞠大眼,下一秒鐘她的唇就被攻陷了,堅定的舌尖撬開她的唇瓣,直接品嘗她嘴里的甜美。
潔琳呆住了,沒想到他會做出這麼大膽的動作。直到他帶著滿意的微笑離開她的唇,她還沒有回過神。
「嗯。」他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同意。「確實蠻好吃的。」
這……這家伙!他確實很厲害,她不得不承認,尤其是吻功。到現在潔琳還覺得全身發熱。
該死的!看著他得意的笑容,潔琳幾乎咬斷了牙。
「對不起,你的凱薩沙拉。」侍者適時化解了緊繃的氣氛。
潔琳決定不管眼前的男人,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她用力叉著燻烤雞肉,想像它們是某人的眼珠子。
「怎麼樣?雞肉也很好吃嗎?」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潔琳卻僵住了,戒慎的抬眼看他,他該不會又想……
大庭廣眾之下,她可不想再次丟臉。
「不!沒什麼好吃的。」她的回答有些太快太急了。
他笑了。
潔琳的臉倏地紅了,她知道他在捉弄她。可惡!
這回合算她輸了。不過沒關系,游戲還沒結束呢!
周恆宇點的菜上桌了,他們暫時鳴金收兵。
「宇,好巧,在這里遇見你。」一個輕快的女聲插入兩人之間。
抬眸,潔琳打量那女人──成熟、世故、高雅,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她沒有忽略她叫他「宇」的親昵。
「Yvonne,」他朝她慵懶的扯動嘴角。「一個人來吃飯?」
「是啊!等你約我,恐怕得餓死了。」調笑的語調里其實是帶著嗔怨的。
「別這麼說,一起坐吧?」
潔琳瞪著他,他有沒有搞錯?要另一個女人加入他們?
「你的女伴不介意嗎?」
「應該不會吧?」他轉頭看潔琳,這個動作看似征詢她的意見,可是講出來的話卻完全沒有那個意思。「潔琳很大方的。」
她雖然有氣,可是又無法當場發作。
她立刻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從那女人一坐下來,他們就一直聊著彼此認識的朋友,完全無視于潔琳的存在。
顯然那女人也是科技業界的專業人士。雖然在美貌方面潔琳有絕對的自信,可是這個叫Yvonne的女人勝在她跟周恆宇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們講相同的語言、有相同的背景、學歷……這些都是潔琳沒有的。
潔琳咬牙看著他幾句幽默的對話就逗得Yvonne開心大笑。Yvonne涂滿蔻丹的手輕搭在他的手臂上,周恆宇不但沒有推開,反而親昵的反握住她。
不管他的目的是在引她吃醋,還是招搖他無遠弗屆的魅力──
他成功了。
潔琳徹底被激怒了!
要比魅力是不是?好!她就讓他看看她關潔琳的厲害。
此時樂團正好開始演奏,動感的舞曲吸引了男男女女踏進舞池。
「你們聊,我有點無聊,想去跳跳舞。」她笑得有點太過甜了。
在周恆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之前,潔琳就已經站起來走出去。
「跟我跳舞好嗎?」大膽的走到臨桌,隨便找一個男生,她提出邀請。
「好!當然好!」男人急急的跟著潔琳,生怕這種好運稍縱即逝。
潔琳隨著音樂款擺著窈窕的身體,那不僅僅是舞,簡直就是對男人自制力的考驗。
她的每一個扭動都是性感、每一個眼波流轉都是嫵媚。她把手輕輕搭在對方肩頭上,兩個人靠得好近,潔琳的酥胸在低胸洋裝下若隱若現,令男人差點流鼻血。
整個舞池,不,也許說整個餐廳也不夸張,所有的男人全都盯著潔琳看,恨不得自己是那個跟她跳舞的幸運兒。
男人被她挑逗的欲火焚身,忍不住伸手要去擁抱她縴腰時,她又退開,尋找下一個舞伴。
像要證明自己的魅力似的,她跟不同的男人跳舞,然後把人撩撥到極點又丟下他們離去。
最後一個男人是個虎背熊腰的老外,不同于台灣男人的紳士,那老外直接就抱住潔琳,彎下腰,眼看就要吻住她──
「夠了!」怒吼聲在潔琳的身後響起。
手臂一陣疼痛,她的身子被往後拉去,撞在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緊緊的、佔有性的鎖住她,周恆宇的雙眼仿佛冒出火似的瞪視那老外。
「這是我的女人。」
「OK,takeiteasy.」
他那嚴厲的眼楮一瞪,就連那身形龐大的老外,也不禁畏懼于他的氣勢,模模鼻子退開了。
周恆宇的怒氣並沒有因此而消退,潔琳可以從緊密接觸的肌膚之間,感覺到他全身的緊繃,感覺到一種暴力的……
可是她沒有害怕,反而抬起頭看著他陰暗的雙眼,並帶著孩子氣的得意笑咧了嘴。
「哈!你在吃醋嗎?」
周恆宇一僵。
他沒有仔細思考自己的行為。看到她跟那些男人調情、看到她對別人笑,那「應該」只屬于他的笑容、只屬于他的嫵媚,她卻如此輕易就給了別人──他氣瘋了,氣到沒有時間思考。
這就叫作吃醋嗎?他為什麼會吃醋?
他掩飾突來的心驚,故作輕松的語氣,開口道︰
「你還不是一樣?怎麼?看見我跟Yvonne聊天不理你,所以耍這種小脾氣?」最佳的防御就是攻擊。
潔琳的笑容消失了,一抹慌亂閃過眼底。「誰說的?我……我才不可能吃醋呢!我──」
「噓!」他的手指輕輕放在她的唇上。「別說話了,我們跳舞吧。」
音樂是慵懶的Jazz,他們之間再沒有言語,身體自然的接近,隨著樂聲擺動。
他們都不想說話。話語只會傷人,也可能暴露目己不想為人知的心事,所以他們沉默著,陷入各自的思緒里……
☆☆☆
最近公司推出一系列新產品,潔琳忙得不得了。在講台上講了一整個下午的彩妝課,潔琳整個人虛月兌到不行。
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桌上放著個精美的紙袋。
她打開袋子,里面是一張小卡片、一瓶棕色的飲料、一塊酸痛貼布、一朵白色玫瑰。
卡片上寫著──
嗨!認真的女人,精力湯記得要喝完,我親手打的,可以補充你的體力。有時間多休息,別讓你那雙美麗的腿給累壞了。
她呆呆的看著那些蒼勁有力的字。
「天啊!」她喃喃囈語,打開飲料瓶蓋,它們是十幾種有機蔬菜跟堅果組合而成的。她在他家喝過,很難喝,可是他逼著她喝完。
這些禮物比起他曾經送她的花束、鑽石,一點也不浪漫,可是卻更讓人沒有招架之力。
「真的遇到高手了……」原來以前的那些對他而言不過是小把戲,他還有更厲害的招數。
才想著,她的手機就響起──
「下班了?」他低沉性感的聲音傳來。
「剛下班。」
「精力湯喝完了?」
「正在喝。」
「我在你公司樓下。」
「什麼!?」她喝到一半的果汁差點噴出來。把嘴里的果汁吞進去,她問︰「你干嘛?」
「等你啊!」他答得毫無猶豫。
「你不用加班喔?」以前他不都要七、八點才下班嗎?現在才不到六點,那表示他還沒下班就出來了。
「我是總經理。」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對ㄡ!哼哼!了不起。
「下來吧!」
「不了,今天很累,我想回家休息。」
「真的不要?不想知道我安排了什麼?」
「不管你安排什麼我都沒興趣,我現在累的只想回家睡覺。」
「洗溫泉,怎樣?沒有興趣嗎?」
溫泉!?潔琳瞪大了眼楮。
「有!有興趣!」
這男人太可怕了,他根本完全知道她想要什麼。
「我馬上下去。」匆匆掛上電話,她拎起包包就往樓下走。
周恆宇笑著迎接她。她不喜歡他太過自信的笑容,不過現在她腦袋里只想著熱熱的溫泉,完全不去想他們之間的競賽了。
他告訴她他們要去的地方,接著就把車開向北投。
他訂了一間頂級套房,套房包括了和式精致的會客起居室與五星級臥室,以及獨立的露天溫泉與仿日式枯山水庭園。
「太棒了!」望著冒著熱氣的溫泉水,她酸痛的肌肉仿佛在尖叫著要她趕快跳下去。
「先吃飯?先泡湯?」
「還用說嗎?」她的雙眼閃閃發亮。
☆☆☆
她泡在溫泉池里,身體裹著白毛巾,水面上漂浮著幾片玫瑰花瓣,夜晚的涼風輕拂過竹林,遠處可以看見山下的點點燈火……
「噯,好舒服,真是人間最大的享受……」
「是啊。」
低沉的、帶笑的男性嗓音響起,潔琳啪的張開眼楮。
不知何時,他出現在她身邊,就在同一個池子里。
她的眼楮盯著那沒有一絲贅肉的男性軀體,咽了一口口水……
他不是全然果裎,腰間還纏著一條毛巾。
只是一想到他們兩個人除了身上裹的毛巾以外什麼都沒穿,一種可怕的親密感和緊繃的性感氣氛緩緩而升……
忍著不往後倒退的沖動,她沒忘記自己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一個「閱人無數」的花花公主,她絕對不應該因為看見個男人的就慌了手腳。
于是她銷魂的一笑。
「要我幫你擦背嗎?」大膽的開口。
他挑眉。「好啊!謝謝。」
能夠不正視那雙迫人的雙眼,讓潔琳大大松了一口氣,她也比較能夠專心在他們之間的游戲上。
嬉游在男人精壯果背上的女敕白雙手是調皮的,時重時輕的挑逗著肌膚上的每一個性感神經,甜美的氣息有意無意的吐在男人敏感的頸後……
「啊──你的肌肉好緊繃噢!我幫你按摩吧。」
她沒听錯,當她的手指插進他的頭發,恣意的撩撥挑逗時,男人發出一聲悶哼。
潔琳得意的揚起嘴角,知道他無法抵擋她的誘惑讓她開心。
看著吧!就這樣還滿足不了她,她非要把他撩撥到接近崩潰才肯罷休。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一點是──玩火的人有可能引火自焚……
「好了!不要再按摩下去了!」他低吼一聲,捏住她往下延伸的調皮手指,轉過頭狠狠的注視她。
「怎麼?這樣不舒服?」眨眨無辜的大眼楮。
「不,相反的,問題就是太舒服了。」他悻悻的低吼,聲音嘎啞無比。
潔琳忍不住笑了。
「你這個魔女。」
呵呵!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他突然緊皺的眉心松開了,邪邪的笑起來。「瞧瞧我,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只顧自己‘舒服’。來,現在輪到我幫你擦背了。」
「不……不用了……」她的笑容斂去。
「不用跟我客氣。」堅定的扳過她的肩頭。
惡戲的手指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力量,男人略為粗糙的指月復在她細致軟女敕的肌膚上游走,像點燃一簇簇小火焰,很快的就要讓潔琳的身體燃燒起來……
「舒服嗎?」
豈止是舒服,她全身都顫抖了。
「夠了。」她求饒的輕吟。
他停下動作,轉過她的身體,陰暗的眸子與她相對。顯然在撩撥她的時候,他也並非全然無動于衷。
不該玩這種游戲的,太危險了。潔琳的腦海竄過這個念頭,可是已經太晚了──
他捧住她的頭,低頭狂熱的吻住她……
(刪786字)
這一刻沒有心機、沒有詭計、沒有扳倒對方的求勝意念,他們都輸了……輸給了最原始、最真實的……
☆☆☆
她一定是睡了一會兒。
記憶的最後一個畫面是,結束之後他擁住她,輕柔撫模她汗濕的長發……很舒服、很滿足、疲憊的暈眩感讓她很快的沉入睡眠中。
現在她醒了,卻不敢張開眼楮。
她做了什麼!?現在才咋舌會不會太晚?雖然那感覺並不壞……不,也許問題正是出在那感覺實在「太不壞」了。
這就是嗎?那麼強烈,好像整個靈魂都要被對方卷走的激狂……
她想起剛剛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放浪的女人會是她,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泄露出太多的情感。在擁抱的時刻,她要維持住一丁點的理性都很難,更何況藏住自己的感覺。
最糟的是……他可能發現,不,不可能沒發現才對,她是第一次……
這下子,她怎麼再維持住花花公主的形象?她該怎麼面對他?
長睫毛像雛鳥的翅膀般抖動,說明了本應沉睡的人兒,其實已經醒過來了。
從剛剛到現在,視線沒有一刻離開過她的男人,當然察覺了她的狀況。
為什麼不張開眼楮看他呢?不好意思嗎?她不像是那麼嬌羞的女人啊!
不,也許他對她的了解從頭到尾都是錯誤的,像他就不知道她竟然還是一個……
他自認為不是一個有處女情結的男人──至少他從未對他的女伴有這種期待或要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有一種奇特的佔有欲,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居然帶給他這麼強大的喜悅。
愛憐的唇輕輕落在顫抖的眼瞼上,溫柔的手指撫模著自己在她身上烙下的紅痕,那是他的,這個女人是他的……他模了又模、踫了又踫,就是無法停下來……
「啊!好癢!哈哈……不要踫人家那個地方!」嬌小的身軀扭動著,終于忍不住出聲求饒。
「你不是在睡覺?」她可愛的模樣讓他莞爾。
「睡覺也被你吵醒了啦!」
嗔怒的話說出口,接著降臨的是一陣長長的沉默……尷尬取代了輕松親昵的氣氛。
他們都不是習慣面對這樣情況的人,也許是因為他們都太習慣戴著面具。
他看著她的眼神沒有了一貫的戲謔,多了一份讓潔琳害怕的認真和專注。
「你……還好吧?」
她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是說──會不會還很疼?」
潔琳感覺到熱氣染紅了她的身子。「噢,那個啊……ㄜ……還……還好……」
他釋然的笑了,顯然要問出這個問題對他而言也不容易。現在既然把話談開了,他也就恢復以往的輕松。
「我不知道你還是……我是說,你知道的,那是個意外的驚喜。」他以閑聊的口吻說。
潔琳瞪著他的笑容,他的話就像一益冷水,澆熄她剛剛感受到的一點點喜悅。
他是什麼意思!?他沒想到她會是處女!?究竟他把她當成怎樣的女人!?
她的體內有一把熊熊的怒火燃燒,然而潔琳是這樣的──越是生氣,她臉上的笑也就越加「甜美」。
「人家可是把最寶貴的都給了你。」眼神含羞帶媚,嗓音嬌嗔軟膩,挑逗的指輕輕刮搔著男人赤果的胸,曖昧的畫著圈圈。「你可珍惜?」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這樣的軟玉溫香和枕邊細語,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在這種誘惑之下全身而退。
他確實被她撩撥了,心情激動著,抓住她頑皮的手,注視著她的眼底有兩簇火熱的烈焰。
「你愛我嗎?」眨眨梨花帶淚、惹人疼憐的大眼,她脆弱的仰望著他。「是愛我才要我的吧?告訴我,我的第一次沒有給錯人。」
「我──」
愛,那個字幾乎就要月兌口而出。
是長年的壓抑讓他臨出口的時候及時煞了車。
他心頭一驚,為自己的下意識反應而心悸。
他真的打算說出那個字,有那麼一刻他沒有猶豫,那是怎麼回事!?
潔琳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臉上的楚楚可憐全不見了,就像是變魔術一樣。
「噢,天啊!瞧你那個蠢樣子,嘻!」
他久久的瞪著她,仿佛她是外星球來的怪物。
「原來你是那種有處女情結的沙豬ㄡ。嘿,跟你的大情聖形象不符喔!好在我事先有準備,呵呵!十萬塊花得值得。怎麼樣?你剛剛差點說出來對不對?說你愛我?哈,我這招很厲害吧!?佩服我吧?」
他額頭上的青筋一條條的浮現。
「你剛剛說什麼十萬塊?」
「十萬塊,一個小手術就完成了。現在的醫學進步得很,什麼東西都可以修補得完好如初。」
他的臉繃緊,就如同她所說的,他在她面前鬧了一個大笑話。
「原來如此。」為了維持自己岌岌可危的尊嚴,他強迫自己放松臉部的肌肉,裝作無所謂的笑起來。「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還是個處女。哈哈……真是差點被你騙了。」
住口!不要再說這樣傷人的話!
「好說好說,看來這次我是略勝一籌!」
心在滴血,嘴角的笑就快要撐不下去……
「是啊!你果然不負花花公主的盛名。」
他們看著彼此,突然間,話都說不下去了……
「我先去沖個澡。」她先別開眼。
「我叫服務生來清理一下房間。」他也立刻配合。
兩個人,兩個方向,遠遠的疏離。
緊緊守著各自破碎殘缺又內傷的心,也要維持那表面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