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半頁)雄也難逃其魅力。
夜鷹柔和的表情瞬間冷凜,眯起眼低聲質問︰「你喊她什麼?」
「妞……妞兒啊?」沒錯吧!可老大怎麼一臉肅殺之氣?「老大,我又不知道她的名字,喊她妞兒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夜鷹出乎意料地以鄭重警告的語氣道。「尤其是口氣,更是不對到極點。」
「嘎?」什麼意思?萬豪一臉茫然,虛心求教。
「那種語氣我不喜歡,尤其是用在硯寧兒身上。」他絕不容許別人玷污夏硯寧,尤其是以那種稱呼神女的口氣。
萬豪更是膛直了眼,沒想到老大居然會為他稱呼一個女人的語氣而大發雷霆?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老大,那……那丫頭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女人耶,而我是你的兄弟啊!」他不平地哇哇叫著。
「別質疑我的話。」縱使是自己的弟兄,他也無法忍受有人對她不敬。
萬豪更是愣得痴痴傻傻,不會,不會吧,他居然……居然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吼他?
「老大,你當真如此看重她?」委屈兮兮的口氣從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口中說出,實在有點難听,但他不在乎,他要爭取自己應有的權利。
「是的,她是我的女人。」他慎重地宣示。
萬豪張大的嘴巴幾乎可塞下一個拳頭。
怎麼會這樣?他……他居然承認她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老大,你……你是認真的?」他實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
「從沒有比此刻更認真了。」
「嗄——」尾音被拖得老長。「那……那我不就得喊她聲——嫂子?!」
夜鷹黑眸一閃,不可思議地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的確!照這情形看來,似乎是如此。」
妻子!一個絕色嬌妻,這是他從來就沒想過的事,但此時此刻,他卻無比認真地下了這個決定。
「我……我不相信,不相信啊!」萬豪搖搖頭,喃喃念道。「才多久時間而已,你……你居然會被她迷得如此團團轉?」
在他們心中,夜鷹是個英雄人物,無所不能,天下間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牽絆住他。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牽掛著一個人,表示暴露了自己的弱點,他不會那麼傻才對啊!
女人嘛!縱使是天仙下兒也一樣,大家玩玩就好,何必這麼認真呢?
「我也不信!但這是事實啊!」比起萬豪的驚訝,夜鷹顯得沈著許多。
其實他同樣無法厘清自己為何會陷得如此快速,向來孑然一身、無拘無束的他,沒想到竟然也會有如此在乎一個人的時候。
而這滋味——很甜美哩!
萬豪看他滿臉幸福的模樣,心知覆水難收了。
「我想那妞……嫂子,我想嫂子除了美麗外,必定有過人的魅力。」他也從善如流地給了祝福,畢竟夜鷹快樂,是他所樂見的。
夜鷹再度揚起了輕笑。「我只能說,謝謝你幫我帶來了她。」
「哈哈——別這麼說,快別這麼說,咱們自己人嘛!說這樣多見外。」他豪氣地笑開懷。
夜鷹拍拍他的肩,眉目含笑地離去。
萬豪從來就沒見過他這等模樣,高興地立刻將這消息散發出去。
但,怎麼也沒想到引來了另一種可怕的反應——
胭脂——是夜鷹所救的義妹,對夜鷹的愛慕,幾乎到了全山寨皆知的地步。
這一回,剛好她鬧情緒外出散心,他才會乘機將夏硯寧給帶回來給夜鷹玩玩,可沒想到這老大竟然這麼認真。
呀呀呀!若那小蠻女知道全是他搞的鬼,怕不整死他才怪。原本一臉笑容的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天啊!該死的,他居然忘了那丫頭的存在。
「嗚!胭脂若知道是我干的好事,肯定會扒了我的皮。」哭喪著臉,萬豪思考著可以躲藏的地方。「老大,我被你害慘了,到時候見我被整,你……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用力地朝天呼喊,但說真的,山寨已經平靜了許久,是該好好熱鬧、熱鬧了,雖然擔心自己的安危,但這實在是件難得一見的大事啊!
親親娘子和親親妹子對決,到底睿智的夜鷹老大會怎麼處理?
呵呵!很有趣耶,他竟壞心地期待著。
☆☆☆
「夫人,請快些讓我為你打扮。」眼看時間到了,青兒著急地說。
「別叫我夫人。」夏硯寧煩躁地道。
「你是夫人啊!」青兒正色地道。
夏硯寧不由得輕嘆了口氣,這個叫青兒的丫鬟是夜鷹派來伺候她的。雖然她手腳伶俐、人也不多話,十分合她的心意,然而對她的稱呼,她卻不得不嘆息。
其實這些夜里,夜鷹是夜夜擁著她入眠的,照這情形看來,她儼然真的成了夜鷹寨里的「壓寨夫人」了,連丫鬟青兒都這麼稱呼她。
壓寨夫人?!夏硯寧不由得冷笑。
天曉得,在一個月前,她還是縣令的掌上明珠,有一個和樂的家庭,和一個在將軍府當差的未婚夫,她是個待嫁女兒身哪。
一直記得她娘曾經十分神氣的對媒婆說了,王家想娶她過門,怎麼也得再等個半年,等她過了十八再說。
但怎麼也沒想到命運居然這麼安排,想再回到以往的日子,恐怕是難了。
「夫人,夫人……」
「什麼事?」爭不過,既然她愛喊就由她去吧,夏硯寧也不想跟她爭執了。
「青兒是想問你,這些花鈿你要戴哪個?」她以欣羨的語氣問。
鏡前一盒盒的珠寶首飾都是難得一見的極品,虧寨主這麼大的手筆。不過這也難怪,夫人的確是難得一見,美人中的美人,合該如此被珍寵的。
「不!我不戴。」反正她天天待在房里,打扮做啥?
「可是……」
「你下去吧!」她靠在鏡前,手支著小下巴出神。
青兒站在她身邊左右為難,卻又拿她沒辦法。
「打扮好了嗎?」
突然間,夜鷹無聲無息走了進來,讓端坐在菱鏡前怔然出神的夏硯寧嚇了一跳,連忙回頭。
「你……你怎麼突然闖進來了?」眼里含著嗔怨問。
「我們不分彼此的。」夜鷹輕笑,俊挺的臉上滿是認真。揮手摒退了丫鬟。
夏硯寧輕撇紅唇,這男人,總愛自以為是。
「咦!你怎麼沒打扮?不喜歡這些首飾嗎?」黑眸審視著她,指著菱鏡前幾盒金銀玉飾懷疑地問。「這樣吧,看你喜歡什麼樣的東西,別客氣,只管跟我說。」
夏硯寧瞅著他,眼含譏誚。「沾滿血腥的東西我不喜歡。」
夜鷹黑眸玩味地輕閃,他明白她是故意為難的。
「那也無妨,反正我的硯寧兒夠美,不戴那些俗物也罷!」他也沒解釋,這些東西全是他特地畫了式樣,連夜派人打造的,與一般凡俗之物不同。
俏眸橫了他一眼,又來了,誰是他的硯寧兒?自作多情!
「走吧,既然準備好了。」他挽著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
夏硯寧有些遲疑,這些天來她幾乎鎮日都關在這房里,見到的人除了他以外,也只有丫鬟青兒了。
這樣也好,在這陌生的地方,讓她感覺很沒安全感,她也根本不喜歡和太多陌生人相見,尤其還是一群無惡不作的山賊,不見最好。
但現在呢?他要帶她去哪里?
「怕了嗎?」他略帶挑釁地間。原來她也有怕的時候。
「我……」燦亮的美眸含著一絲委屈。「你該不會要帶我去看你那群山賊吧?我不想去。」
你那群山賊?
「你不喜歡山賊?」
瞧瞧他問了什麼蠢話?誰會喜歡山賊嘛?
「當然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你們全是惡徒!」她直言道。
他正色地道︰「你明白嗎?山賊要比偽君子來得光明磊落。」
笑話,山賊也配光明磊落這四個字啊?
「歪理!」
她畢竟太年輕了,不懂人世間的奸險狡猾,不能怪她!
夜鷹態度認真地再度詢問︰「你真的不喜歡山賊?」
「是啊!怎麼著?難道我不喜歡你就不對?」她斜睨了他一眼故意刁難。
「嗯!我會考慮的。」他的表情顯得十分真摯。
要夏硯寧相信他的話,除非太陽打從西邊出來。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夜鷹也不急著解釋,他會以行動證明一切。
他是愛她的,而且愛得如痴如狂啊。
「走吧!我不想將你鎮日關在這間房里,祈山的風景很美,你該出去透透氣的。」他輕拂她頰邊的一綹發絲道。
他的話十分吸引人,雖然她早已習慣了鎮日關在深閨里,但往常至少還有整座夏府可走動,現在老關在這房里,的確太郁悶了點,而且她也十分好奇這山寨到底長得是什麼模樣,還有這里的一切——
她可沒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
「見過夫人!」一步出房門,一大群不請自來的人團團將房門圍住,笑嘻嘻地高聲大喊。
在萬豪的大力宣傳下,他們對這位夫人的好奇心早已堆得比山還高了,難得她今日終於出了房門,不好好來「晉見」一下,那怎麼行?
夏硯寧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駭著,可畢竟也是官家千金,很快恢復了鎮定。
「大家多禮了,請別這麼稱呼我。」她直言道,話中沒有任何忸怩做作。她可不希望真的成為壓寨夫人。
「應該的,老大都已經承認了,我們是該改口了。」萬豪豪氣地笑喊。
夏硯寧睇睨了身邊的夜鷹一眼,承認了?他真的對她這群兄弟承認了她?
當然,她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得出來他對她的戀慕,可實在奇怪的緊哩!他喜歡的理由何在?明明她總是愛為難他、挑釁他,他該討厭她的不是嗎?
莫非……莫非他當自已是個挑戰,她越是不屈服、他越是想追逐?
男人啊!真是頑強的劣根性。
幸好是如此,要不以她這千金之軀,委身於此賊窟已經已經夠委屈了,若真還要她放下姿態故意討好他,對她可是種殘酷的折磨,她也不屑。
「好了,別嚇著了她,你們去忙吧!」夜鷹維護地一手將她圈進寬闊的胸懷里,更加引人遐思。
這舉動,讓所有人瞠直了眼,向來視女人於無物的夜鷹居然也會如此柔情,當然,此舉無疑也宣告了夏硯寧的地位。能令夜鷹這樣的梟雄為之折服,這美若天仙的女子果真有一套。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趣味橫生。
「大哥——」
就在這時,突然一位窈窕的紅衣少女飛也似的奔來,直接推開夏硯寧,投奔至夜鷹懷里。
「胭脂!」夜鷹詫異地問。「你怎麼回來了?」黑眸望向旁邊的陸遙。
溫和的陸遙搖搖頭,縱使擁有一身好本領,他還是拿這又任性、又一向隨心所欲的大小姐沒轍。
「哼!我要再不回來,這山寨里恐怕再無我容身之處了。」胭脂緊緊纏著他的手臂嗔道,敵視的眼神還不斷地望向夏硯寧。
胭脂的表現太明顯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這小少女嫉妒夏硯寧,痛恨她搶了自己的地位,夜鷹是她的,別人休想跟她爭。
夏硯寧對她的敵意完全不以為意,反而帶著抹看好戲的神情盯著夜鷹,她倒要看看他如何處理這件事。
夜鷹黑眸一閃,對於她的閑適模樣竟有些懊惱。
太過火了,眼見另一個女子投入他懷里,她怎還能如此灑月兌,莫非當真對他亳不在意?!
閉了閉眼,他重新調整自己的情緒,而後又是一張平靜無波的臉孔。
夜鷹斷然地介紹道︰「夏硯寧,我未過門的——妻子。你該喊她嫂子的。」
夏硯寧愣住了,沒想到他居然會當眾說出這種話。
這句話同時也狠狠地傷透了胭脂的心。
在這山寨里,她是唯一的天之驕女,雖然夜鷹冷漠了點,但對她還是特別的,一直以來她都承受著他一人的專寵呀!
其實早在夜鷹救了她的命之初,她就打定主意非君不嫁了。
下山前,明明他對她還有些緊張的,她以為她會是他的唯一,可事情怎麼會突然演變至此?
她不相信,不相信——
「不,大哥我——」
「你剛回來,風塵僕僕的也累了,先下去休息,有什麼話改日再說。」夜鷹斷然地打斷她的話,拉著夏硯寧,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之外。
「大哥,大哥——」胭脂氣得猛跺腳,她不原諒,她絕對不會原諒那個可惡的女人。
夜鷹是她的,永遠只能是她的!
☆☆☆
「你剛剛那句話太過分了。」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範圍,夏硯寧立刻掙月兌了夜鷹的糾纏說道。
「哪句話?」
她一雙美眸瞅著他。「難道你看不出來,胭脂十分喜歡你?」
聞言,夜鷹不自覺地有些氣悶。
「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喜歡的是你?」他略帶強勁的大手端起了她的俏臉質問道。
夏硯寧黛眉輕蹙,輕易地感受到了他的怒焰。
「別、你最好別喜歡我,你會後悔的。」她忍不住沖動地說出這一句。
「不!我夜鷹從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尤其是愛上你。」他堅定地道。
他說「愛」?!居然這麼輕易地對她說愛?她該相信嗎?
夏硯寧實在不懂,他應該沒有騙她的理由,但是——愛她?可能嗎?
奇了,她為什麼要質疑?為什麼覺得彷徨?這是她的目的不是嗎?迷惑他,讓他為她神魂顛倒,再藉機毀了整個山寨!毀了他!
曾以為這是十分艱難的任務,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啊,可為了弟弟,為了父母,她一定要做到才行。但他卻輕易的說出了愛?
夏硯寧實在想知道他的真心程度有多深,但是她卻膽小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神,怕那眼神太過熾熱,會將她的理智全部焚燒殆盡,會擾得她心慌意亂。
「你怎麼了?難道不肯信我?」夜鷹懷疑地問。
「我……」
不經意地接觸到他的眼神,就如同受到驚嚇的鳥兒,她急忙地掙月兌了他的掌控,朝另一頭奔去。
夏硯寧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理智,失去了身子,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心——
跑得氣喘吁吁,也沒注意自己到底往何處跑,直到手臂讓人給拉住為止。
「小心,那兒有陷阱,別往里邊跑。」夜鷹警告道。
「陷阱?什麼陷阱?」
「我所布下的陣,用來對付擅闖山寨的人。」
除了辜琰司那家伙外,至今還沒人破得了這個陣。
夏硯寧這才停下腳步仔細觀看——
嘩!他說的對,這祈山的風景的確美不勝收,所站之處不僅可以看到群峰錯置之壯闊,還可以看到變化萬千的山嵐和雲彩之美,而他所說的「陣」,外表看來竟像一座桃花林?
真是怪極了,都秋末了,何以在這低溫的山巔上,桃花還能盛開得如此妖艷?這其中的確透著詭異。
她晶瑩的水眸閃著一股興味,狡詭地瞄了他一眼,忽然出其不意地掙月兌他的桎梏,奔向那片桃樹林去。
「該死的,你居然敢這麼做?」夜鷹簡直氣急敗壞,他怎麼會不懂她方才眼神中的涵義呢?
她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在試驗他對她的心,這貪玩的小妮子,合該讓她嘗試一下陣里可怕的毒和機關,看她學不學乖。
可、他怎麼舍得呢?
受傷或中毒事小,萬一她那麼湊巧地走近懸崖,那可不好玩了。
「硯寧,硯寧兒——」
陣法是他所布的,要找到她也不是多困難的事,但偏偏她就是故意躲著他,胡跑亂闖的,讓他急得汗流浹背。
「硯寧。」
「我在這兒。」她大小姐閑適地在陣里跑來跑去,一點警覺性也沒有,反而充滿捉弄人的塊感。
夜鷹真是恨啊,看來夏硯寧的個性沒比胭脂好多少,統統是頑皮鬼。
其實她是死是活干他底事,他向來都十分自我,從不曾為誰擔憂過。唯有她,她真是他命中的克星,讓他無法真的拋下她,只能追逐著她貪玩的腳步。
「硯寧,別玩了,我帶你到別處去。」
「我不要,我就是喜歡這片桃樹林。」她固執地道。
「你是在玩命。」
「呵呵,不行嗎?」反正她的命不值錢,如果能「有幸」拉他當墊背的,相信將軍應該會十分樂意放過她一家子。
她頑劣淘氣地穿過一棵又一棵看來一模一樣的桃樹,可眼前之景看久了都一樣,讓她突生暈眩之感,似乎所有的樹都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任她怎麼走也走不開。
怎麼會這樣呢?好奇怪啊!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不是嗎?
「啊——」突然,她看到腳邊有堆白骨,嚇得差點跳起來。
這才發覺這片桃樹林的確詭異至極,驚悚的寒意一下子擄獲了她。
糟糕!夜鷹人呢?他該不會真的打定主意不理她了吧?
完了,一切都完了,一家子的命都讓她給玩完了,這下子該怎麼是好啊?
她全身無力地靠在一棵樹邊喘息,期盼夜鷹的出現。
陡地——
「咻咻咻——」
數枝長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朝她疾射而來,她看傻了眼,整個身子就像被定住了般,無法動彈。
「走——」
就在長箭射穿她腦袋之前,夜鷹先一步地將她帶開,一切有驚無險,兩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嚇死我了。」在看到數枝箭朝她疾射而出時,夜鷹心跳差點停止,幸好身手夠快,要不然她早成了箭下魂。
「我……」經歷過生死關頭,才了解生命的可貴。夏硯寧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斜靠著他。
「回去吧?」
「嗯!」這下子,夏硯寧總算願意听話了。
早他的帶領下,一步步地慢慢走出桃樹林陣。
「好奇妙喔!這片樹林那麼美,想不到竟潛藏著這麼大的危機。」這些樹看起來明明就無害的啊!
她喟嘆,難以置信地伸手觸模身邊的桃樹。
「別模。」夜鷹驚喊。他怎麼也沒想到,好不容易月兌險後,她居然還會笨到去觸模那看似艷美、卻潛藏危險的桃樹。
怕她受傷,在情急之下,他只好用力地揮開她的手。
所有的心念全系在她身上,一時不察,他竟在揮開她的手之際,去觸踫到另一棵樹。
「啊——」很快的,夜鷹觸踫到桃樹的手立即轉為烏黑,他趕緊快速地封住自己周身大袕,並由懷里取出一顆藥丸吞下,坐下運功,壓抑毒性發作。
(缺半句)晶瑩的淚珠立刻在眼眶里打轉。「你不要緊……不要緊吧?」
「別哭,我沒事,沒事的。」她的關切,讓他感動。
她會為他受傷而哭泣,是不是代表她的心里有他的存在了呢?
如果是的話,那麼,這傷實在太值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