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晴朗的下午,左織雲的好心情頓時被某通電話給徹底破壞。
「相親?」左織雲就知道她母親打電話來準沒好事。「媽!我沒空。」拜托!饒過她吧!她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忙。
「什麼?沒、空」
電話那頭傳來的尖銳嗓音,讓左織雲不得不將話筒拿遠一點,一雙美目順勢瞟向一旁無辜的助理。
都是她的小助理沒幫她擋掉這通電話!
但見小助理羅嘉芬一臉的為難,拚命地對她眨眼楮。
噢!是的,她只是一個小小助理,哪里斗得過主任的娘啊!不轉接這通電話行嗎?她可不想下回被左媽媽逮著,念到耳朵長繭。
沒錯!左媽媽就是有這種功力。
「小雲啊!你已經快要三十歲了,女人的青春有限。」左媽媽一再提醒。
「媽,哪有?我才二十七歲零八個月而已。」左織雲用嗲到連自己都會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嗓音回答。
這種時候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裝小兼裝可愛,才能逃過一劫。
「差不多啦!我不管,你這個周休非回來相親不可。」左媽媽暴怒的音調一變,笑嘻嘻地說︰「我告訴你,這回的人選不一樣,听你阿秋嬸說,對方可是間大公司的經理,家里有錢、長得帥、有才華、又有人品……」
左織雲毫不淑女地打了個呵欠,這些話她已經听過八百遍了,怎麼那個阿秋嬸每次講的都一樣又或者是她這位親愛的母親大人只會「背」這段
「……听說他跟你一樣也是個工作狂,我想你們兩個真是上天注定的一對,以後結婚,你們就可以夫唱婦隨,看你們愛加班多晚就加班多晚,我是絕對不會去管的。」
你想管也管不了吧!左織雲忖度,一副垂死模樣。
「媽,可是我現在就是忙。你也知道過完年,我們放了一個長長的年假,那一整個禮拜堆積下來的工作到現在還沒消化完畢,所以……」
「所以不管如何,你還是得回來。」左媽媽可不是省油的燈,哪那麼容易被說動。
「媽∼∼」
「我告訴你,這次簡直讓你撿到寶了,你若是錯過,我絕對跟你沒完沒了。」
厚厚厚!她工作沒做完,老板也會跟她沒完沒了啊!左織雲哭喪著臉。
「媽,你就好心的放過我這次,我保證,下次的相親宴我一定到好不好?拜托拜托!」她求她總行了吧!「你也不希望你女兒剛領完年終獎金就回家吃自己。」
「錯!我倒希望你趕快被辭退。」左媽媽說到這個就有氣。「雖然你薪水是高了那麼一點,但是一天到晚被綁在公司,早也躁、晚也躁,躁到連個男朋友都沒空交,我還沒找你們老板算帳。」
無言!果然姜是老的辣,她不結婚連他們老板都成了罪人,這話要是傳到老板耳里,不知老板作何感想。
「總之,你這個周末一定要回來。」左媽媽下了最後一道通牒。
「是!小的遵命。」左織雲無力地回答。
左媽媽這才心滿意足地掛上電話,替女兒張羅第N次的相親宴去嘍!
「啊!對……對不起。」左織雲熬了幾天幾夜,剛剛終於將新的企劃案整理完畢,才能夠順利地趕來赴約。
可惜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整個人彷佛在「夢游」似的,一個不小心,竟然在飯店門前撞到了人────幸好她還記得道歉。
「沒關系。」好听溫醇的男聲如同迷人的美酒般,教人心醉。
醉噢,是的,左織雲現在的模樣和喝醉的人相差無幾,她的腳步輕浮、眼皮彷佛有千斤重,只可惜這個約她是萬萬不能錯過,要不然她未來的一個禮拜別想好過了。
「小姐,你沒事吧?」方才那道溫柔的男聲,帶著些許關切地問。
「沒事沒事,謝謝。」左織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再深呼吸一口,好讓自己更清醒。「嗯!加油!」
她欠了欠身後,穩住腳步繼續往前走。
孫楷雲從來沒遇過這麼有趣的女子,他敢打賭,這個女子一定處於神游狀況,要不然她不會連自己穿錯了鞋子都沒發現;當然,她頭上那個阿婆級的鯊魚夾也滿可怕的。
「呵!」俊美朗雅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難得一見的開朗笑容,他的視線無法克制地緊緊追隨著那個迷糊的小女子。
絕佳的氣氛,一流的享受,大飯店果然就是和一般的餐廳不一樣。
許多穿著高雅時尚的男男女女,在談笑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當然,來此吃飯約會的情侶也不在少數。
「雲,你今晚一直心不在焉。」他的表現太明顯,龔芳如一下子就能察覺到他的敷衍。
孫楷雲修長的手指端著酒杯放到唇邊啜飲,視線仍沒有回到女伴身上。
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注視那個方才撞到他的迷糊女子。
呵!瞧她在做什麼?那顆昏昏欲睡的搖晃小腦袋若再不扶一下,恐怕就要撞上桌前的排餐?!
「哎喲!你在搞什麼鬼?」她對面坐著的婦人大聲說道────她看起來像是她的母親,輕呼聲中既帶著點想要殺人的意圖,另一方面卻又拚命地想要挽救女兒已殘存無幾的形象,真是辛苦了她。
孫楷雲慵懶地勾起唇瓣,精銳的眼神里漾著不可思議的溫柔和笑意。
這個小女子真是逗呀!
「雲──」他在笑什麼?
龔芳如覺得委屈極了,今晚她特地穿上了香奈兒最新一季的春裝,打扮得花枝招展,宛如盛開的嬌花般前來赴宴,奈何他的注意力一直不在她身上,連他臉上的笑容都不是為了她。
這朵飄忽不定的雲總是這樣,讓人捉模不透────不!事實上孫楷雲就是太坦白了,坦白得讓人又愛又恨。
與他交往就要有種認知,別想要輕易地鎖住他,畢竟雲朵是不會為誰而停留的,白費心機也沒用。
可他既俊雅又有魅力,誰能有辦法抗拒這種誘惑?明知道他沒有真心,偏偏自己卻如飛蛾撲火,完全沒有理智。
「怎麼?你又看上了新的獵物?」龔芳如是了解他的。
他就是這麼的狂傲,肆無忌憚、不加遮掩,但身為他的好情人就只能理解,千萬別隨便打翻醋桶,要不然就是說掰掰的時候了。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龔芳如憂郁的臉上突然出現了譏誚之色,那種即將被搶走心愛之物的慌張也隨之消弭。
「好隨便的女人。」-!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對手,想不到竟是個上不了台面兼沒水準的「俗女」。
「隨便?」孫楷雲輕皺眉頭。
「你看她的裝扮。」沒說她是瘋女人就夠仁慈了,誰會在大飯店里出這種糗?「雲,別告訴我你連這種貨色都看得上眼。」
那會令她很失望的,這朵雲的品味非凡,就算要認輸,也得為她找個值得的對手,否則她會「死不瞑目」呀!
「芳如,你似乎管太多了。」孫楷雲淡淡地提醒。
他討厭那種自以為是的女人,現在龔芳如臉上那股帶著諷刺的神情,就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
與那迷糊的小女子一相比,龔芳如的打扮和舉止的確是端莊合宜多了,但是卻顯得沒有精神,少了點生氣。
孫楷雲輕勾唇角。
曾幾何時他對這種打扮合宜、懂得應對進退的女子開始感到厭倦?或許他該換個女伴了。
「雲,我不是要管你,我只是……」龔芳如看了另一頭的「俗女」一眼。「我只是希望你別被一時迷惑了。」
雖然她完全搞不清楚那個女人究竟有何迷人之處。
「難道我還需要你的教導?」孫楷雲俊逸優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偏偏龔芳如就是為此心驚膽跳,噢!是了,太過聰明果然不全然是優點,因為她能輕易解讀出他的惱火。
「我……人家哪敢?雲∼∼」龔芳如趕忙嬌嗔補救,試圖想要媚惑他,讓他再度醉死在自己的懷抱里。
可惜他的反應冷冰冰的,視線仍膠著在「俗女」身上,實在是氣死人了。
「他們的樣子好像在相親。」她開口說道,既然沒辦法勾引回他的注意力,干脆「投其所好」算了。
孫楷雲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嘖嘖!看那個男的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真的滿可憐的。」女伴那種打扮加上打瞌睡的模樣,任誰都會覺得臉上無光。
孫楷雲眼神一閃,仍不答話。
龔芳如實在受不了這種悶死人的氣氛,尤其嫉妒孫楷雲看向「俗女」那種灼熱的眼神,再不走,她會嘔到吐血。
「雲,既然我們都吃飽了,那去看場電影吧!我知道最近有部電影很不錯,是描述……」
孫楷雲從來不知道龔芳如竟然是這麼聒噪的人,厭惡之色浮在臉上。
「好,我們走吧!」
「……不然也可以去逛……什麼,要走了,好好好。」龔芳如燦笑如花。「那我們就先去看電影,再去逛街……不!等電影散場,恐怕街上的店門都關了,還是先去逛街,你說怎樣?」
「我覺得──」孫楷雲頓了頓。「你說太多話、太辛苦了,還是早點回家休息比較好。」
「嗄?」龔芳如面如土灰。
「喂喂!我……」另一頭也有張同樣慘烈的臉,那是屬於左媽媽的,因為她「無緣的女婿」匆匆離席,也就是說女兒的金龜婿又飛啦!
厚!沒有人懷疑左媽媽有殺人的沖動,恐怕只有那個迷糊的小女子仍在半夢半醒中掙扎吧!
孫楷雲緊盯著,突然有種想放肆狂笑的沖動。
哇咧!糗糗糗,真是給她糗到姥姥家去了!
如果地上有洞,左織雲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趕緊鑽進去,一輩子都不再出現見人,嗚嗚∼∼
真是太丟臉了,堂堂一個「衣芙妮」內衣公司的企劃部主任居然頭戴鯊魚夾,腳上穿著一黑一白的高跟鞋出來見人,而且還是在大飯店里,這……還不夠丟臉嗎?
只是想死的不只左織雲一個,連左媽媽都有想上吊的懊惱,只是在自裁前,她會先砍了這個不肖女。
「左織雲,你是存心讓我難看嗎?這樣的場合你居然給我出這種狀況,哼哼!媽從來就不知道你這麼有幽默感。」左媽媽說得咬牙切齒。
我也不知道啊!娘親大人饒命。左織雲的表情好無辜。
「媽,我又不是故意的。」趕緊眨眨眼,用力地擠兩滴淚好博取同情吧!
只可惜左織雲這幾天用眼過度,眼楮好乾澀,別說是眼淚了,就是連眼油也流不出來呀!嗚嗚嗚,真是人間一大慘事。
「不是故意?你以為你媽是白痴?」左媽媽顯然還在氣頭上。
是的,當她那個「無緣的女婿」一見到她女兒這張慘白的尊容和昏昏欲睡的模樣後,立刻打了退堂鼓,整頓飯下來也顯得意興闌珊,也就是說這樁相親宴白搭,「金龜婿」跑定了。
可惡!金龜耶!這怎不教左媽媽生氣?
「左織雲,你到底在做什麼?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居然還這麼任性?」左媽媽簡直三聲無奈,好像恨不得沒生這個女兒。
「媽,對不起、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願意像瘋女人一樣,戴著鯊魚夾,還穿錯鞋子走進大飯店?這不但會嚇壞人,也有損她自己的專業形象耶,左織雲又不是白痴,怎麼會拿這個來開玩笑呢?
左媽媽狠狠地盯著她,突然對她伸出了手
「媽、媽,我已經快三十歲了,你可別當街打我。」左織雲驚恐地嚇退了兩步,對她這個瘋狂的娘親來說,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你這個孩子。」現在她又承認自己快三十,而不是二十七歲零八個月啦!左媽媽輕嗔,伸出的手溫柔地順了順她的發。「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原來是想撥開她的亂發,害她嚇一跳。左織雲悄悄地吐了吐舌。
「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撒嬌地挽住了母親的手。
左織雲表面上是個女強人,事業心很重;但私底下她還是個喜歡賴在母親身邊撒嬌的小女兒,雖然她的母親大人有時候很番,可這並不影響母女間的感情。
「那你……」左媽媽還是有些擔心。
算一算,那件事都過了十多年,當初親手扼殺了女兒的初戀,左媽媽並不後悔,因為那個男人並不適合她,只是心里對女兒總是有些虧欠。
如今,她天真可愛的小女兒終於真正的長大,在事業上擁有了一片天,成為頂尖的粉領新貴。只可惜自從那件事後,左織雲的生活除了念書和工作外,就沒有其他,尤其是男人。
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進駐左織雲的心房,都到了拉警報的年齡,怎不教左媽媽擔憂?
「媽,你在想什麼?」左織雲故作輕松。「我這次是真的工作很忙很忙、分身乏術。對不起啦,我保證以後一定乖乖的、打扮得美美地去相親,迷死一堆人,你說好不好?」
「-!誰要你迷死一堆人?媽只要你幸福。」只有看到她幸福,左媽媽才能安心。
「媽,我會的,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可以給我幸福的人,我保證。」左織雲用力地抱住她母親,繼續撒嬌。
左媽媽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總有一天,到底要等到哪一天?」
「這──」教她怎麼回答?左織雲如果知道,還需要被如此炮轟嗎?「媽,不用為我擔心,時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也很累了。」
她招來了計程車停在面前,準備載走她可愛又聒噪的娘親大人。
「好吧!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女兒疲累的神情看在左媽媽眼里當然不舍,只好先放過她這一次。「小雲,回去要好好休息,明白嗎?」
「知道。」
「如果你們老板再繼續派這麼多工作給你,就辭職了,回家!老爸老媽養得起你。」
「知道了,媽,明天是星期日,我還可以休息一天,別擔心,你自己小心了。」左織雲朝母親說掰掰,目送著計程車離去。
其實她大學畢業後就進入了「衣芙妮」內衣公司做企劃助理,由於創意的工作往往因為靈感緣故而生活作息不定,為了怕影響在公家機關上班的父母及兄姊,於是她一個人搬到外頭租了間小套房住。
當然這也是為了躲避父母太過關愛的眼神。老實說,父母那種可怕的關切,讓她覺得壓力非常沈重哩。
「哈──」好困喔!左織雲送完了母親,心情一放松下來後,當街毫不淑女地用力打了幾個呵欠。
拚了好幾天,現在的她只想四肢躺平,直接睡到天荒地老。
左織雲伸手招來另一輛計程車,當車子停在她面前時,眼皮已經厚重得讓她分不清楚東南西北,更看不清楚計程車的樣子。
左織雲快速地打開車門坐進車里,嘴里念了一串地址後,便直接靠在車椅上,昏昏沈沈地睡去。
孫楷雲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
方才他叫了車送龔芳如回家後,忍不住又留意起這個迷糊的小女人;他看著她當街听著母親訓示,然後便伸手招攬計程車。
他只是剛好經過而已,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樣迷迷糊糊地搭上他的車,並將他當作計程車司機使喚──
從後視鏡里,孫楷雲可以清楚地看到後座的人真的睡著了,還不淑女地發出輕鼾聲,這個小女子還真不是普通的迷糊,就這麼毫無顧忌地睡在車上,也不怕讓人載去賣了。
「呵!」他有些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
看著她那張略帶蒼白的容顏,突然有種同是「被逼婚」人的感觸,他自己的母親大人何嘗不是如此?只是他比較自主叛逆,母親拿他沒辦法而已。
而她呢?看得出來這個小女子情況頗慘呀!
唉!做長輩的總是無法體會他們尋找唯一靈魂伴侶的心情;當然,他們也不能怪長輩,畢竟到了拉警報的年齡,長輩也有長輩自己的壓力咩。
孫楷雲體貼地調低冷氣溫度,並開啟輕柔舒服的音樂。
而後發動車子,往她所說的地址前進──
「到家了,醒醒、醒醒──」孫楷雲到了目的地後等了大約半個多鐘頭,但見車後座的小女子仍無動靜,大有想直接把他的車子當床睡的姿態,不得已之下只好喊醒她。
「嗄?到……家了?」左織雲的聲音有氣無力,有種想哭的感覺。嗚!她好夢正酣咩!「多少錢?」她掩住嘴,又打了個呵欠。
「五百萬。」孫楷雲似笑非笑地獅子大開口,盼望這個數字能讓她清醒些。
「啊?五百塊,好貴喔!我家才十分鐘車程耶!你有沒有算錯?」左織雲根本沒听清楚,只是邊抱怨邊找著皮包。
可雖然才睡「十分鐘」而已,但她怎麼感覺好像睡了一個鐘頭,精神好了許多。
「小姐,我這部是限量的賓士車。」再配上他這個身價不凡的「司機」,她算是賺到了。
「限量的賓士?」左織雲用力地瞠大眼楮,看看座下頂級的皮椅和前座的設備,立刻點頭,難怪剛剛睡得那麼舒服。「對耶!真的是賓士。原來開計程車這麼好賺,早知道我就去兼職開計程車。」
孫楷雲對於她的回答哭笑不得。
「哪!給你五百。」沒辦法,車子都坐了,錢還是得給。
「不,還是讓你欠著好了。」孫楷雲沒有接過那些錢。「你早點回去休息。」
「欠?可是……」
「下車!」孫楷雲的聲音中有種天生的威嚴存在,讓人不得不听從。
這個計程車司機怪怪的,左織雲有些模不著頭緒,但也依言地下了車。
一下車,看到這輛純白的車身,再加上夜晚的冷風一吹,腦袋更加清醒了些。
「請問,你真的是計程車司機嗎?」左織雲愛困的臉上寫著懷疑。
這輛車子看起來不像計程車,而開車的人則是俊朗有型得離譜,簡直像是從時裝雜志里走出來的一流名模,半點計程車司機的樣子都沒有。
「你說呢?」孫楷雲輕勾唇角,回給她一個耐人尋味的答案。「我可以請問芳名嗎?」
天啊!他那個笑容根本就是用來謀殺女性的嘛!連向來遲鈍的左織雲都差點被電得暈頭轉向。
「左織雲。」她順口回答。
「孫楷雲。」他報上自己的名字。「希望我們有緣能再見面。」
車子呼嘯離去,留下了一個謎團。
至少對左織雲來說,剛剛的一切宛如作了一場夢。
「是作夢嗎?」左織雲偏了偏腦袋瓜子。
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會作這種「春夢」,連坐車都能夢見一個帥斃了的司機,這難道是「發春」的傾向?
「啊!」她突然大叫。
就在想轉身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左織雲才發現不對勁,她火速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
媽呀!她的鞋呢?怎麼會少一只?該不會是遺忘在剛剛的車子上……
這也就是說,剛剛不是在作夢,一切都是真的嘍!
那她欠帥哥計程車司機的錢,可不可以用一只高跟鞋作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