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堡——
表面上以經商起家的齊家堡,在商場上可說是呼風喚雨、成果豐碩。然而事實上,大當家齊-還是一神秘組織的首領,此組織以鏟奸除惡為主,作風凌厲,令江湖上的惡徒聞之色變,相反的正義之士則爭相歸順。
此神秘組織的勢力之大,足以號令整個武林,若非齊-不願,邵武林盟主之位一定非他莫屬。
不過縱使沒有實質的名義,但在武林同道的心目中,他仍儼然是個地下盟主,眾人信服的對象。
「稟堡主。」
「說吧!」齊-慢條斯理地端過一杯茶呷了幾口,如炬的目光掃過眼前面帶慌張神色的中年男子。「周叔,別緊張,慢慢解釋。」
周大泉神色緊張地搓箸手,歉疚道︰「近日的確有人三番兩次的調查組織內各分會,我看對方來意不善。」
「有人?」齊-冷冷地一撇唇。「這麼說你還沒調查出對方是誰,甚至意圖為何?」
「是……是的。不過請堡主放心,再給我一點時間,屬下一定很快就會調查出結果。」周大泉恭敬地認真進。
「很好,我等著。」齊-神色自若地說道。
不知哪個不長眼的惡徒竟敢挑上他齊家堡,但是無妨的,齊-有絕對的自信,惹上他算對方倒霉。
露出輕松泰然的笑容,一點也不以為意地吩咐身邊的屬下道︰「我出去走走,你們不用跟來,留下來幫忙周叔,我要盡快得到完整消息,以商討解決之道。」
速戰速決是他一貫解決事情的手段,尤其面對挑釁惡徒,更是饒之不得!
「是!」眾人齊聲道。
齊-點點頭,信步向外走。
熱鬧的街坊市集,熙來攘往的人群川流不息。
身邊少了一大群跟班的,齊-平日威嚴的面具也可放下,頓時覺得輕松許多,現在的他不是齊家堡的大當家、更不是人人畏懼的神秘組織首領,他只想當個平凡的市井小民。
任意地游走各個攤位,他精銳的眼神不斷地評估著各攤小販所賣的物品,雙耳仔細聆听著百姓的流言、小道消息,或許有什麼用得上的情報訊息……
哎!突然他懊惱地皺了皺眉,說好讓自已放輕松的,怎麼滿腦袋里還裝著這些事情?!難不成他有自虐傾向?
像要掩飾什麼似地,他隨意拿起某攤位的一把劍來佯裝端視。
「哎呀!這位少俠好眼光,一拿就拿到了我的『鎮攤之寶』。」賣劍的小販口沫橫飛地道。
齊-差點絕倒,好個生意嘴,連鎮「攤」之寶都說得出來。
「哦!怎麼說?」他裝出疑惑模樣,問。
「少俠只管可以耍耍試試,我這把劍乃絕代名匠運用上好的鐵所鑄,真材實料,屬上等貨啊!」賣劍小販自得地道。「今天是機運、有緣,否則您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哩!」
齊-挑眉,黑瞳懾閃著逗弄神情,隨意地耍了兩招,那劍鋒就這麼險險地劃過小販的臉,嚇得小販直打哆嗉。
「少……少俠——」小販根本不知道是自已躲得快,還是對方劍術高超,總之他已經快被嚇壞了。
「看來這把劍真的挺不錯的。」他峻顏微微一笑,說道。「我買了。」
「爽快!我王墨生平最欣賞你這種豪爽的人了。」賣劍小販這才擦去額上被嚇出的汗水,笑得有些無力。
齊-瞥了王墨一眼,唇邊的笑容更熾,他俊眉輕揚,探手往腰際模去,忽地臉色一變——
「怎麼了,你不會告訴我你剛好沒帶錢吧?少俠。」王墨更加無力了。
「不,是我的錢袋丟……」
「齊-?!」-
蘊涵難以置信的嬌女敕嗓音出自袁心娃口中,她懷著無比的勇氣和雄心壯志,一路往齊家堡的方向走來,準備報仇,可怎麼也沒料到會這麼巧地在這里撞見他。
凝視著眼前的人,他那黑瞳正閃著逗弄神色,和當初她所看到那個俊中帶冷的男人,感覺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偏偏那張同樣俊美無儔的面孔,卻是她作夢也忘不了的。所以縱使餓了好幾頓,幾乎頭昏眼花,但袁心娃仍相信自己絕不會認錯人。
齊-神色一凜,懷疑這兒怎麼會有人認識他?
他立即轉頭往聲音源頭望去。只是他的視線沒停留在那人身上,反而停留在那人手上——
「原來是-偷了我的錢袋。」
偷?!他說她偷……
「不?我沒有。」袁心娃立刻反駁。雖然她這孤立無援的小孤女,的確是已經餓了好幾頓沒錯啦,但就算再窮再餓,她仍舊是有志氣的,絕對不會去做那些偷雞模狗的勾當。
瞧她衣衫襤褸,除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外,其余全被髒污所染,手里還拿著他的錢袋,說不是她偷的,難道是他的錢袋自己「走」到她手上的不成?
「算了,無妨,只要-將錢袋還給我,我可以當作沒有這件事。」齊-不願為難她,好心地說道。
錢?錢還給他?那她不就……
「不,不行。」袁心娃反射性地將錢袋藏在身後,她的肚皮都靠這袋錢了。
「小姑娘,瞧-年紀輕輕就學人家偷錢,實在不太好吧!」她的態度引起他的不悅。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要我說幾次你才听得懂?那錢不是我偷的。」
「是嗎?那有什麼理由我的錢袋會在-手上?」
「那……那是我撿到的。」她神色驚煌得彷佛怕他給奪去似,連忙將錢袋緊抱在懷中。
剛剛她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大概是她在天上的爹娘心疼她這可憐的女兒,就在快餓昏之際,忽然讓她撿到了這只繡工精美的錢袋。
既然是爹娘顯靈給她的,憑什麼要將錢袋給他?門兒都沒有!肚子餓的時候,她寧可相信「奇跡」。
「撿?!」齊-先是皺眉,而後忍俊不禁地揚起了笑。
他的笑聲真好听,尤其那抹清朗的笑容柔和了他臉上稍嫌剛毅的線條,讓他俊顏更顯囂狂邪魅、從容瀟灑……
不,等等,她在想什麼呀?听听人家的笑聲,多麼嘲諷,多麼揶揄……他根本擺明了不信-呀!
「你笑什麼?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我才沒有偷錢,就算再窮我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袁心娃氣急敗壞地抗議。
齊-聞言停止了笑,雙手環胸,低頭睇凝著這身高只到他胸前的小娃兒。
「無論如何,將錢還給我就是了。」他冷道。
「不!」她堅持。「你得先信我才行。」
好個性情剛烈的娃兒呀!
齊-興頭一起,故意唱反調道︰「若我堅持不信呢?」
氣死人了,他居然……居然這樣誤解她!
「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沒偷,我真的沒……偷——」她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為自己的清白-喊,頓時只覺得眼前金光閃閃,卻什麼也抓不到,接著她水眸一閉,整個人往他身上倒。
「喂!小娃兒,-怎麼了?」齊-原本是覺得好玩又無聊而想逗逗她,沒想到她臉色居然越來越蒼白,一副虛弱的模樣。
眼看她即將昏倒在地,齊-反射性地伸出長臂,及時攬住了她柔軟的身子。
咦!不對吧?他要買的是一把劍,可不是個小乞娃兒呀!
「哇!好吃……呼!好燙,好好吃喔,好吃好吃……」嘴里含了一大堆東西的聲音听來很模糊,卻也很滿足。
「姑娘,-小心燙,慢慢吃,沒人跟-搶的。」采兒看著她囫圃吞棗的模樣,忍不住搖頭。
「不……我已經吃……吃得夠慢了。」袁心娃真恨不得自己有兩張嘴,能將桌上所有可口好吃的東西統統掃進肚子里。
采兒又嘆氣了,這位小姑娘究竟餓了幾頓呀?!
「呃……咳咳咳——」猛地袁心娃被飯粒噎著,立時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起來。
「當心點,姑娘,慢慢吃、慢慢吃……」采兒邊幫她順背,邊勸道。「東西還有很多的,別擔心。」
「咳……真的?」听到還有好多東西可以吃,袁心娃黑白分明的水眸圓睜,露出一抹清新甜美的笑容。
「當然是真的。」這個小姑娘真可愛,采兒也回她一個笑容。
「太好了!」她歡呼。
饑餓的感覺實在難受,何況吃完了這頓還不知道有沒有下一頓呢!袁心娃本來還想干脆就吃得撐破肚皮,做個飽死鬼算了。
唉!她真是個沒志氣的人。
爹啊,娘啊,請你們原諒女兒吧!我也不想的,實在是餓怕了,那種蠢念頭就自然而然的升起,我也沒辦法呀!
邊懺悔,小嘴還是不停的動,直到桌上所有東西都像風卷殘雲般全被掃進她肚子里,她才心滿意足地拍拍飽脹的肚皮,毫無氣質地打了個飽嗝。
「謝謝-,-真是個好心的姑娘。」只見袁心娃整個人癱軟在椅背上,有氣無力地道謝。「對了,-叫什麼名字?」
「姑娘只管喊我采兒就行了。」她那句好心的姑娘,喊得讓采兒忍不住甜美一笑。「還有,-別客氣,這都是我該做的。」
「-該做?」酒足飯飽後,袁心娃的小腦袋瓜子總算恢復了運作。「對了,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
對于一位饑餓過度的人來說,將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吞下,比什麼事都要來得重要,所以這些問題都只能在飽餐一頓後才有氣力想起嘍!
「這里是齊家堡啊!姑娘,難道-不知道嗎?」正在收拾杯盤狼藉的桌面的采兒詫異地問。
「齊?齊家堡?!」袁心娃倏地跳了起來。果然飯吃飽了,聲音也變得較為宏亮,手腳當然更為利落嘍。
「沒錯,就是齊家堡。」低沈的嗓音揚起,一個身材願長挺拔的男子走了進來。
「堡主。」采兒朝他作揖。
齊-揮揮手,采兒會意地退下,他緩緩地走到袁心娃面前。
「怎麼樣,吃飽了嗎?」他的聲音含帶一絲笑意。
袁心娃抬頭對上他湛亮的黑眸,一顆心緊緊揪著。
完了,她……她怎麼那麼不幸?居然……居然吃了「仇人」的東西?現在是不是該全部吐出來,以示抗議呢?
「怎……怎麼會是你?我怎麼會在這里?」她真是懊惱極了。
齊-低頭,深邃犀利的眼眸緊扣住眼前的小女子,這才發現原來掩藏在污塵之下的小臉是多麼俏麗動人,瞧她生得明眸皓齒、嬌俏月兌俗,尤其那雙烏黑晶亮的眼眸竟有說不出的吸引人,再加上一身水藍羅裳將她玲瓏嬌小的身軀包裹住,更櫬出其楚楚豐姿。
她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
憑齊-那敏銳的嗅覺,他幾乎一眼就認定了。瞧她那嬌然的氣質,他不難猜測到眼前這女子一定大有來歷,非富即貴呀,而且怪異的很,他對她竟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彷佛他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會嗎?可奇怪了,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識得我?」他低頭看她,想從她身上找出答案來。
那高挺的鼻梁幾乎要踫到她的。袁心娃杏眼圓睜,嚇得倒退了兩步,就是他,就是他……
眼前的這個人才是她在殘破的家園處所見到的齊-,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犀利精銳,而語調也霸氣逼人,和市集里那唇含逗弄之色的瀟灑男子完全不同呀——當然,除了相似的一張俊臉外。
「我……我可不可以問你……問你一個問題?」她不答反問。
「問吧!」
「你……你真的是齊-本人……」看到他瞪她一眼——至少她認為是瞪,袁心娃心虛地水眸趕緊四處飄移,就是不敢再對上他的眼。
「是的?」齊-毅然決然地道,冷毅的五官上擺明了他不喜歡這個問題。
「你是說,你千真萬確是……齊-?」
他雙手環胸,冷眸直瞅著眼前的小女子。
太奇怪了,照理說應該鮮少有人可以同時看到他的兩種面貌,可見得眼前這小女子大有問題。
「-似乎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呃……之前?」袁心娃努力的回想,這才了解他在說什麼。「是……是啊,我當然認識你。」
他可是她最大的仇人,她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我們認識。」他濃眉高攏。「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印象?」
他對自己這雙足以洞悉一切的眼楮非常有自信,包括所有的人事物,只要見過一定過目不忘,然而這小女子的出現卻是意外中的意外。
他不喜歡,市集里輕松的一面是他不願讓人分享的,而她居然發現了。
「我……」咦!他為什麼看來那麼生氣?袁心娃偷偷地咽了口口水。「這……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我在路上隨便問個人,大家都知道齊家堡,也都知道你齊大當家啊!」
她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齊-是這麼地鼎鼎有名,更由于齊家堡經商名號遠播,因此她更加相信自己的臆測,齊-一定是她爹所說在商場上樹立的敵人;是他害死了她的爹娘。
「是嗎?」他冷笑。
或許有很多人听聞過他的名字,但可不一定人人都識得他的面貌呵,這個奇異的小女子讓齊-產生從未有過的好奇心。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餓昏嗎?」齊-決定從大夫的診斷來探听這女子的來歷。
「我……」好丟臉,這種事該怎麼開口啊?
這也不是她願意的呀!原本她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一個富裕的環境,和一對將她捧在心口上呵護的父母……
都是他……是他奪走了她的一切,要不然她爹娘不會死的。
袁心娃難掩心里悲慟,忿忿地咬牙切齒道︰「我父母被『奸人』害死,偏偏我這小孤女又尋親不著,沒餓死已經算是萬幸了。」
想當初她袁家風光之際,可說是門庭若市,光是那些難以計數的「叔叔、伯伯」來說,就算沒有成千也有上百。而且他們每個人都很好、很和善的喲,不但稱她貌美賽仙、還贊她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直說若她有空一定要常去他們家作客,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肚皮的問題。
這一路走來,袁心娃就憑借著以往有的記憶去找尋那些叔叔伯伯。
然而人情如水,冷暖自知,如今她只是一介孤女,無權無勢,所有人見到她幾乎躲的躲、逃的逃,沒有人願意承認她或對她伸出援手,更惡劣的還有人視她為瘟神,一見她上門,立刻大門深鎖,毫不留情。
嗚嗚!她變得好可憐喔,再也不是眾人捧在手中心上呵護的嬌娃兒了啦。
這一切都是齊-害的,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落得今天這般父母雙亡、走投無路的地步。
對,要恨他,狠狠、狠狠地恨著他才行!
原本像個縮頭烏龜似地不敢在他面前輕舉妄動的她,條地將背脊挺起,勇敢地抬頭與他對恃。
他的黑眸冷光如電,顯得幽深而闃寒。「-那句奸人該不會是在指責我吧?」
在江湖上打滾多年,就算再狡詐的詭計地都能夠識破,更遑論這小女子的一點點心眼了。只是何時害死了她的親人,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她及時住了口。
糟了,她不該這麼沖動的,萬一他發現了她的來意,那麼別說是報仇,恐怕連她這條小命都難保啊!
她用力吸了口氣,揚起一抹作假的笑顏。「不不不,你太多心了,我的意思怎麼可能會是這樣呢?何況你也不是這種人啊!不是嗎?」
齊-露出一抹興味表情。「那麼,可否請教姑娘芳名?」
「我叫……」不行,他是她的仇人耶,之前還听他吩咐手下要抓她,如果告知他自己的真實姓名,豈不是太危險了?!她可不能優傻地自曝身分啊。
「怎麼了?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他可是好奇得緊呢!
「呵呵,你實在太愛說笑了,我怎麼可能忘了自己的名字?」袁心娃勉強地扯開笑容。「我叫心娃。」不告訴他姓氏,應該可行吧?!
「心娃?!」齊-點點頭。「那麼不知心娃姑娘往後有何打算?」
「打算?」袁心娃聞言立即雙肩垮下,一想起又要流浪,她忍不住悲從中來。
嗚嗚!她不要,她好怕肚子餓,好怕睡破廟,與蚊子、蒼蠅搏斗的慘狀。可是憑她一介小小女子,實在也無計可施啊!
「不如這樣吧!-留下來齊家堡當丫鬟,如何?」看出了她的困境,齊-黑眸一閃,提議道。
當丫鬟?她堂堂袁家大小姐耶!他居然要她……當丫鬟?!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袁心娃沖口而出。
她什麼都沒有了,但最後殘存的一點點尊嚴絕對不能丟掉,更遑論他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要她當丫鬟听他使喚?哼!等下輩子吧!
「既然如此,那齊某就僅能抱以祝福了。」他幽深的眼眸閃過一抹狡詭神色,轉身往外走。
走?他地他……竟然就這樣走了?
袁心娃僅存的一點點傲氣也跟著消失,她開始坐立不安地惶恐起來。
糟了,她真的……真的又要去流浪,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天啊!只要一想起破廟里那肥大的蚊子在她身邊飛來飛去嗡嗡地吵,就足以令她捉狂,但是……但是她沒有理由留下來啊!
「站……站住……快站住——」她急急忙忙地沖上前去想攔住他的去路,不料腳一踩空,整個人就直接往他身上撲跌。
「哎喲!」他的胸膛好硬啊!可憐了她的鼻子。
「心娃姑娘,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他故意放慢腳步,沒想到她不但如他所料地追上來,動作還如此激烈。
不過她的嬌軀倒是十分柔軟,尤其從她身上散發出一股屬于少女的馨香讓他舍不得放開懷里的人兒。
「我……我決定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跑得有些喘的她,絲毫沒注意自己正靠在齊-的胸膛上。
「將功贖罪?」他有沒有听錯?
「是啊!」她興奮地抬頭,正好撞到他的下巴。
「哎喲!好痛。」她撫著撞疼的頭,這才想起她還賴在人家懷里,趕緊站出個距離來。
齊-也沒想到她如此莽撞,柔著下巴皺眉問︰「怎麼說?」
「你忘了嗎?你當街誣賴我偷你的錢,害我名譽掃地,大概也沒人敢請我做事了,我想害我流浪街頭餓死,你良心也過不去,所以就讓你負責我往後的吃穿飽暖吧。」
她說的是什麼話?!
齊-冷峻的臉上突然出現哭笑不得的滑稽表情,這小女子真是大膽,居然敢用這種爛理由算計到他頭上來。
無妨,反正他對她也好奇得很,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能玩什麼花樣——如果她玩得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