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沒,阿燁,剛剛那個大叔說今天會有場廟會,你瞧,難怪這里這麼多小販,原來是想趁這波廟會的人潮賺一筆,他們真聰明。」任丹梨一雙水亮的眼眸已經朝各攤販望去,尋找好玩的東西了。
「妳不會地想湊熱鬧吧?」
「當然啦!」她古怪地看他一眼,彷佛他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兩人一路北上停停走走,幾天前任丹梨曾信誓旦旦地告訴齊燁他們一定要快點到達齊王府,免得她娘等得著急。這誓言言猶在耳,可這貪玩的小女子看到這一路上好玩的事物,總是無法不受吸引,累得齊燁必須時常在她身邊耳提面命。
「不好吧!妳娘正盼著妳的好消息,以便早日找到你爹呢!」他不得不再度提醒著。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但沒差這幾個時辰吧。」她總有她的借口。
在各個攤販中流連望著,終于讓她瞧見好玩的東西了,于是她二話不說,拉著齊燁就往攤子里鑽。
「哇!好漂亮的鈴當。」她拿起一個鈴當手環在兩人耳邊搖晃,俏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道。
「妳喜歡就買。」齊燁毫不猶豫地付錢,只希望她趕快趕路。
「謝謝。」
「我幫妳戴上吧!」一個小鈴當手環換她一個笑容,真是太值得了。
「好啊!」任丹梨也不推辭,大方地伸出盈皓手腕,讓齊燁將鈴當手環系在她手上,爾後晃了晃手,叮叮當當的聲音又引起了她一陣清脆的笑聲。
齊燁看得痴了,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將她拐回家。
就在他正想開口之際,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熱鬧的鞭炮聲,一大群人全擠向廟的那一頭看熱鬧去。
「阿燁,我們也去瞧瞧。」不等齊燁出聲,她已拉著他擠人人群中。
場中一群迎神的人正在表演,還有舞龍舞獅,陣陣喧天鑼鼓更將氣氛吵到最高點。
任丹梨看得目瞪口呆,臉上一直掛著笑容,見她那欣喜的模樣,齊燁不再為難她,也跟著好奇地往場中瞧。其實這樣的表演他不是沒見過,只是他也被她的好興致感染了,索性就這樣暫時拋開凡事,盡情地觀賞吧。
隔天,任丹梨才總算恢復了理智,她明白自己貪玩延誤了趕路的時間,所以決定使出輕功趕路。
「輕功?妳……」行嗎?這句話齊燁不好意思說,怕傷了她。
「看不起我?哼!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說真的,她武功學得不怎麼樣,但輕功這逃命的招式倒學得挺不錯的,這也是她驕傲的地方呢!
「請指教了。」齊燁謙虛地道。
任丹梨一笑,立刻展現身手,猶如飛燕般朝前方掠去。
齊燁也不敢怠慢地隨後跟著。
他們沒走官道,直接選擇些較近的山林野嶺的小路走。
任丹梨在趕路中還是沒忘了嬉戲。她知道齊燁始終跟在她背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心念一轉,她頑皮地淨挑些大樹掩住了自己的身形,要不然就在原地轉個幾圈,讓背後的人也跟著她團團轉。
可她顯然是高估了自己,幾個時辰下來,她已經累得不行了,若不是齊燁眼捷手快地接住了她住下墜的身影,恐怕她逃不了親吻大地的命運。
「我好累喔!」她幾乎整個人趴在齊燁身上。
「誰讓妳這麼頑皮的?」齊燁怎麼不知道這小妮子是故意要整他的,他忍不住輕擰了一下她俏挺的鼻梁以示懲戒。
她皺皺鼻頭好奇地望著他。「奇怪,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累?」
「很顯然的,我的功力比妳高深。」他據實以告。
「好吧!我認輸了。」
「怎麼有點不情願的感覺?」齊燁調侃著。
任丹梨眼睜一轉,離開他的懷抱,到他面前故意恭敬地做了個揖。「齊少爺武功高強,小女子甘拜下風。」
「真拿妳沒轍。」瞧她那刻意端莊卻又搞怪、擠眉弄眼的模樣,齊燁忍不住暢笑出聲。
任丹梨望著他俊爾的臉也露出愉快的笑容,以前她總討厭有人跟在她身邊,覺得這樣會阻礙她的玩樂興致,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非常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也漸漸地習慣了有他的陪伴,可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以後她要獨自一人回江南,鐵定舍不得極了。
不管了,她甩甩頭拋去那些煩人的思緒,反正現在他們還在一起,只要珍惜現在的快樂時光便是了。
齊燁擁著她的手,漫步在這山林之間,听著蟲鳴鳥叫,此刻他多希望時間就此停留,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
「听!是水聲耶!」任丹梨突然欣喜地嚷著。
「沒錯,就在前面。」
趕了一段路,如果現在能夠有清冽的溪水可以洗臉飲用的話,那真是件再幸福不過的事了。
果然,兩人循著水聲才走不到一公里,即看到潺潺的溪水流動。
「好棒喔!」任丹梨開心地掙月兌了他的手,先行跑向溪水邊掬了把水喝,並雙手捧起溪水往臉上潑,以消除一路上風塵僕僕的風沙。
齊燁笑著經搖頭,也將溪水捧起來喝了一口,果然清涼直潤心肺。
「下雨了,呵呵……」喝夠了水,也洗去了一臉的疲憊,任丹梨頓時又生龍活虎,開始不安分起來,她頑皮地將水不斷往齊燁身上潑。
「梨兒,別玩,全身都濕了……」齊燁警告著,但那小妮子已經玩瘋了,根本不理會他說什麼。
「我不怕。」她還是開心地朝他潑水。
「妳真頑皮。」看她那麼開心,他的興致也被引起了,掬了些水開始反擊。「看我的……」
「哇……不要……救命啊……」任丹梨邊潑水邊叫。
兩人就如同頑童般在水邊嬉戲,四周充滿他倆快樂的笑語。
「哎呀!」突然任丹梨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頭,整個人往前傾。
「小心。」齊燁及時扶住了她。
雙目對視,所有柔情都在這瞬間涌注,齊燁終于忍不住低頭含住了她嫣紅的唇瓣,用最熱切狂野的方式與她的舌糾纏,索求著對她無限的愛戀。
她醉了,那激烈的撩撥觸動了她的感官,害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她知道,她喜歡這種感覺,慢慢地也學會了回應他,更挑起了他無限的情潮,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自己想在這里要她的念頭。
晴空萬里,蟲鳴鳥叫;天地為憑,山水為證。
以前擔心自己會將她嚇跑,因而一直不敢開口,但就在這時,齊燁突然有種強烈的念頭,要娶她為妻,他要她以齊少夫人的身分回齊王府,永遠跟她在一起。
「梨兒,嫁給……」
「哈啾——」驚天動地的噴嚏聲打斷了齊燁的話。
「妳怎麼了?」也顧不及要跟她求婚了,齊燁只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我也不知哈……哈啾——」她又打了個好大的噴嚏。
齊燁鎖緊眉頭,發現剛剛玩水不但將他整個人都潑濕了,連她自己也玩得衣服都濕透了。
「衣服都濕了,該不會是患了傷寒吧?」
「哈……哈啾——」涼風吹來,任丹梨忽然全身一顫。「可……可能吧!」
「那我們趕緊找大夫去。」齊燁沒再多想,將她整個人一抱,火速地離開這里準備找大夫去。
「阿燁,我不要看大夫,更不要吃藥。」在他懷里,任丹梨耍賴道。
「由不得妳,如果妳真的生病的話。」
「哎呀!人家不管……」
任丹梨的嬌聲求饒伴隨著齊燁的擔心固執聲,兩人漸行漸遠。
清風再度吹拂,他們走後,在原地出現了一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女。
「邪君,齊小王爺的確愛上了那女子。」擁有一張絕世容顏的黑衣女子猜測道。
「沒錯。」同樣一身黑,在領口處卻用銀絲多繡了一雙勾月,顯示出其尊貴身分的邪魅男子,噙著抹幽詭的笑容道︰「真想不到像齊燁這樣內斂嚴峻的男子,竟然會陷得這麼深。」
「小奴在此恭賀邪君,少了一個對手跟您爭取神劍了。」女子恭卑地賀喜道。
那邪魅的男子即是神劍門南宮神劍的四大徒弟之一——闕濯,更是現在江湖上令人聞之喪膽的「月邪教」教主。
「妳錯了,事情沒這麼簡單。」他魅華的眼中閃動著洞悉一切的眸光。
「小奴想那位姑娘早晚會想通接受齊少爺的。」
闕濯噙著狡獪的表情道︰「還有一關。」
「哪一關?」
「齊王妃。」
齊王妃緊握著手上那封信,這封信她已經看了上百遍了,但她仍不敢相信兒子離開她身邊才不過短短的兩、三個月而已,竟然會愛上一個野女人。
多麼不可饒恕啊!他們的身分是何等尊貴,豈是一般市井小民高攀得上的,可惡!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狐狸精,竟然能夠將她兒子迷得暈頭轉向,連尋找小公主這等大事都能夠暫且拋開,甚至要帶她返家。
「王妃,少爺回來了。」一個下屬通報道。
齊王妃頷首,露出尖酸的表情問︰「少爺當真帶了那個女人返家?」
「少爺他的確帶了一個姑娘回來,但屬下不知道王妃所指的女人是不是……」
「夠了,你給我閉嘴。」真想氣死她,齊燁竟然這麼大膽,當真帶人回來。
就在她勃然大怒時,門外走進了一對男女,正是齊燁和任丹梨。
「娘,為什麼生這麼大氣?」齊燁老遠就听見他娘的怒罵聲。
齊王妃沒回答,她犀利的目光投注在兒子身旁那嬌俏的女子身上,從頭到腳將任丹梨審視了一遍,失望的是,從那女子身上根本找不出任何妖媚惑眾的味道,她的長相也不足以艷驚四座,頂多只能算清秀可愛而已,這樣平凡的女子怎麼可能吸引住她的兒子呢?
任丹梨同樣好奇地盯著齊王妃看,她不禁暗自贊嘆著,她以為她娘蘭花夫人已是世間罕見的絕色了,但和這位齊王妃一比,兩人簡直不相上下,也難怪齊燁生得這般好看。
「齊伯母你好,我叫任丹梨。」她率性地自我介紹道。
「伯母?」齊王妃听到這稱呼後臉色更加難看。「誰準許妳這樣喊我的?」
「娘……」很顯然的,他娘還不願接受這件事,齊燁顯得有些為難。
「不對嗎?我和阿燁是好朋友,我當然要喊妳伯母啦!」任丹梨毫不退卻,理所當然地道。
「好朋友?」齊王妃的眼神轉向兒子,突然間,她發覺一向淡漠有禮的兒子忽然變得不一樣了,難道這就是愛情的滋潤?
「我們不是好朋友。」齊燁望著任丹梨,臉上寫滿深情道︰「她是我的妻。」
他的話同時引起齊王妃和任丹梨的驚訝。
「阿燁你……」任丹梨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說不出話來。
「燁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齊王妃怒氣滔天地質問。
「我當然知道。」齊燁毫不畏懼地昂首面對他娘。「娘,請你答應我和梨兒的婚事吧!」
「婚事?」齊王妃尖酸地笑道︰「哈哈,太可笑了,我們是什麼身分?焉是這樣來路不明的野丫頭高攀得上的?」
來路不明的野丫頭?這齊王妃是在說她嗎?任何梨懷疑地直望著她。
「娘,請你別這樣隨意侮辱梨兒。」齊燁剛毅冷然的臉上寫滿認真神色。
完了,這小妖女當真勾了她兒子的魂魄,不然齊燁也不會這樣大膽地跟她說話。
「來人,先將那位姑娘帶下。」齊王妃命令道。
「娘,妳想做什麼?」齊燁擋在任丹梨面前問。
「怕什麼?我可不會吃人,只不過我們母子許久沒好好談話了,我不希望有外人在場。」齊王妃杏眸一瞥,示意丫鬟先將人給帶下。
「可是梨兒……」齊燁想解釋她不是外人,他心中早已將她當成妻子看待了。
任丹梨安慰地拍拍齊燁的肩,善解人意道︰「趕了幾天的路,我好累,我先下去休息了,你們慢慢聊吧!」
齊燁對她好她明白,所以她也不希望他們母子為她而爭吵。她順從地跟著丫鬟離開,現場只剩他們母子倆。
「燁兒啊!你沒忘了你這回下江南的目的是尋找小公主渝燻吧?」齊王妃知道跟兒子硬來不行,她不得已,只好放軟口氣道。
「我記得。」
「那她人呢?」
「有石勝揚跟著她,她不會有事的。」
真是的,她兒子竟然這麼不在乎,可知道若真找不到人或讓公主出意外,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石勝揚?他只是個護衛而已,更重要的他是個男人呀!」
「娘,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傻瓜。」齊王妃笑嗔道︰「其實你皇舅早有聯姻之意,準備在你帶回渝燻後,將她許配給你呢!」
「這……這怎麼可能?」齊燁不敢置信地道,難道他娘又算計了他不成。
「為什麼不可能?」齊王妃露出笑顏。「乖兒子,你听娘說,渝燻公主才是你好妻子的人選,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歡她嗎?」
「我是很喜歡她,但那只是因為她是我的表妹。」除此之外,再無其它感情。
「表哥表妹不正好親上加親?」她是這麼盤算著的。
「娘,我知道妳的意思,但我愛的人是梨兒,除了她,我不會再要任何女子了。」齊燁深情款款,堅毅地道。
除了她,我不會再要任何女子了。
多令人心動的一席話,如果這句話是出自齊王爺的口中,那她這一生將無怨無悔。只可惜齊王爺是個風流的男人,除了她之外還另外納了兩房妾。齊王妃不是不怨,只是為了表現好妻子的氣度,她不得不含笑接受。
可恨的是那兩個妾竟先後共生了五個兒子,而她呢?除了兩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就只剩齊燁這根獨苗了,小時候的他還體弱多病,教她擔足了心。
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他長大,而且還這般的卓然出眾,把二房和三房的五個兒子都給比了下去,又有皇家公主那樣的好姻緣等待著,她怎麼能任由他胡來,娶個小老百姓為妻呢?
「我不會答應的,我絕不會答應讓那丫頭進門。」齊王妃堅持道。
齊燁不想跟他娘爭辯,反正他早明白他娘的固執和強勢,已經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了,事實會證明他對于此事有多麼認真。
「對了,娘,我們家不是有塊蘭花血玉嗎?妳還收著吧?」齊燁一直沒忘記蘭花夫人的交代。
「好端端的怎麼會提起血玉的事呢?」齊王妃蹙起秀眉質疑著。
「那塊血玉是梨兒她爹送給她娘的東西,由于被奸人所盜,才會輾轉落入我們家中的。」齊燁于是將這故事跟他娘說了一遍。
「那又如何?血玉現在已經是我的東西了。」
「娘,還給梨兒吧!她娘還等著拿那塊血玉去找她爹呢。」
「胡來!」齊王妃痛心地道︰「燁兒,當年若不是那塊血玉,恐怕你的命就難保了,那是你的保命玉啊!我絕對不會給別人的。」
「我的命是師父南宮神劍救的,並不是血玉之功。」
「不管如何,在你師父出現之前,血玉的確是護住了你的心脈,我不會忘記這點的。」就是因為這樣,她一直仔細地保存著那塊蘭花血玉,感激它救回兒子的命。
「可是梨兒她……」
「梨兒梨兒,從進門你就一直提這個名字,你……你到底將娘放在什麼地位?難道我養你育你,到頭來還不如你剛認識沒多久的一個小丫頭?」齊王妃氣得捂住發痛的胸口間。
「娘,妳別生氣。」齊燁趕緊將他娘扶到椅子上坐下。
「要我不生氣也行。」齊王妃握著兒子的手,殷殷期盼地道︰「燁兒,其實上蒼能讓你平安長大,娘已經沒什麼好奢求了,只希望你趕緊將渝燻娶進門,生幾個胖孫子給娘抱,娘這一輩子就夠了,你懂嗎?」
他懂,他怎麼會不懂呢?從小到大他總讓他娘躁心難過,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事事都不敢拂逆他娘的意思,但要他放棄任丹梨,這是他做不到的。
該怎麼辦呢?他一時也沒了主張。
「怎麼了?如此愁眉苦臉的?」一見到齊燁,任丹梨立刻一蹦一跳地來到他面前問。
「對不起,梨兒,我娘說了很多傷人的話,我在這里幫她向妳道歉,請你原諒她好嗎?」齊燁誠心地道。
「沒那麼嚴重啦!」任丹梨露出迷人的笑靨,率直地道︰「其實你娘說得也對啊!我娘也老愛說我是個野丫頭,一出去玩就像失蹤一樣,我已經很習慣啦。」
「還有一點。」
「什麼?還有什麼大事讓你眉頭深鎖的嗎?」她張大一雙好奇的眼眸望著他。
「蘭花血玉。」齊燁嘆了一口氣道︰「我娘不肯將血玉拿出來。」
「無妨,反正我娘已經等了十八年啦!不差這幾天的。」她笑著道。
她總有她樂觀的理由,齊燁突然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好奇地問︰「梨兒啊梨兒,為什麼妳總是這麼快樂呢?」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啊!」任丹梨擺開他的手,更加開心地笑彎了一雙黛眉道︰「我討厭用一大堆事情煩死自己,反正多想無益,倒不如將那些煩惱的時間用來玩樂,我想日子會過得有趣些的。」
「說的有理,可是要做到真難。」齊燁又輕嘆了口氣。
「別一直嘆氣嘛!誰說難的?」任丹梨立刻拉著他的手往外跑。「你瞧,你家這麼大又這麼華麗,樓閣、曲橋、假山、流水……哇,真像個世外桃源呢!你這個做主人的別想偷懶,趕快帶我到處逛逛去吧!」
齊燁喜歡她的笑靨,彷佛天下間真的沒有什麼事能夠為難得了她,跟她在一起只有盡情的快樂。
牽著她的手,走在熟悉的樓閣間,齊燁忽然覺得原本沈悶的家似乎在一夕之間變得多姿多彩起來,那是因為他的身邊有個她,他好想將她永遠留下來。
「梨兒,妳喜歡這里嗎?」
「喜歡啊!」她毫無心機地道。
「那就嫁給我,永遠留下來吧!」停住了腳步,齊燁握著她的手,深遂的眼眸中寫滿了萬縷深情,望著她道。
如觸電般,任丹梨被他眼中的深情給驚嚇到了,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手。
「你在開玩笑嗎?」她不自然地別過眼去。
「看著我,梨兒。」齊燁雙手扶在她的肩上,他真摯無比地道︰「我是認真的,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歡妳。」
「你別這樣。」任丹梨擺開了他的手走上前幾步,見他有些失望神色,連忙又安慰道︰「其實我也很喜歡你呀!」
「真的嗎?」他失落的心又重新燃起希望。
「當然,你這麼好,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
「那妳告訴我,妳為什麼不嫁給我?」
「你別鬧了行不行?」任丹梨噗哧一笑道︰「而且我也不可能一直住在你家呀!因為現在或許我對齊王府充滿好奇和新鮮,但總有一天我會倦的,我一定會離開這里的。」
「我願意伴妳到天涯海角。」齊燁忍不住激動地道。
「可是你娘不會同意的。」任何梨是聰慧的,她明白齊王妃的想法,道出了這個事實。「在你娘眼中我只是個平凡的民女,我們的身分有如天壤之別。」
她的話敲擊了他的心,那卻是個無可否認的事實。
「我一點也不在意那些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甚至想拋開這些虛名假利,做個平凡人。」齊燁說出了心中的話。
「可是這畢竟是不可能的事。」
「不,只要我們有心,總有一天,我娘一定會同意我們的。」他堅信。
可是任丹梨壓根兒還沒想過要嫁人,她還沒玩夠呢!
忽然,眼眸被花園里飛舞的蝶兒所吸引,她移轉了所有的注意力。
「你瞧,好多彩蝶喔,幫我抓彩蝶去。」她開心地抓著他嚷嚷道,話說完也如同園子理的粉蝶般,朝爭妍斗艷的鮮花奔去。
瞧她那翩翩的身影和甜甜的笑靨,齊燁暗自又嘆了一口氣,她還小吧!太貪玩了,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他想娶她是真心誠意,絕對不是開玩笑。
「阿燁,你愣在那里做什麼嘛!快點來幫我忙呀!」她在不遠處嚷嚷著。
齊燁看著她陽光般粲然的笑臉,立刻點頭卷起袖子。「好,我來幫妳抓蝴蝶。」
「太好了——」
兩人開心地在園子里奔來奔去,世界似乎只剩他倆,和翩翩飛舞的蝴蝶,將他們團團圍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