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屈亦威給她的地址,她開了三十多分鐘的車才找到安祖烈的家。
「綠林山莊;倒真像他會住的地方。」她向警衛表明身份,很意外的,她並沒有遭到為難,警衛很快就讓她進去了。
沿著社區道路,她循著門牌一間一間的找,由于綠林山莊佔地寬廣,而且每棟房子之間的距離又頗遙遠,明著說是個人的空間更大,暗著來說呢,就是誰也不想和誰打交道。
將車子停妥在一棟獨棟別墅前,她再仔細地看了看門牌。
「是這里了。」她看看時間,還沒有十點半,她早到了。
不知道他的習慣如何?有的人說一是一,不到約定時間絕對不會出現,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這種人。
不管如何,她決定了,先按喇叭通知她已經到了再說。如果他真的那麼有個性,那麼她也不過就是再等個十幾分鐘而已。
于是,她開始按喇叭。
在寧靜的夜晚,劃破黑夜的喇叭聲比發春的公貓叫還教人受不了。
深鎖的大門依然緊掩著。
喇叭聲完全失去效用,他根本不開。
她往椅背一靠,選了張CD放進唱盤。嗯!重金屬搖滾樂,正適合清醒她的腦袋,還不知道得在他家耗多久呢!
希望愈快愈好。
她耳朵听著搖滾樂,眼楮盯著車上的小時鐘。
準十點半,大門開了。
「有個性。」她頭一次稱贊他,不過他听不見就是。
她關掉音樂,將車子駛進大門內。
她听見大門又自動關上的聲音。她再大膽,不禁也微微地發著抖。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走出車門。
「怕什麼,他又不是妖魔鬼怪。」她站在門前,先給自己打氣再走進已經敞開的門口。
客廳十分寬敞,甚至有點空曠的蒼涼,她想大概是因為屋子里的家具擺設不夠多的緣故吧。
蒼涼、空蕩、虛無,倒很貼合他的形象。
話又說回來,他真的要在這個鬼屋似的地方辦宴會的話,她會叫他再考慮考慮。
「安先生,安先生……」她一步一步走進客廳,太過安靜的氣氛令她心生不安-
個人也沒有,但是不可能啊!如果沒有人,那麼剛才是誰幫她開外面的大門?
她打了個冷顫。
「安先生,我是苗沅沅。安先生,請問你在哪里!」要不是她答應了屈亦威,她一定立刻掉頭就走。
隱隱約約的從二樓傳來一陣聲響。
「安先生。」她不確定地輕喚。
沒有人回答她。
她被這樣的裝神弄鬼搞得有些惱火。
有錢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嘛!
她決定不管他再怎樣裝神弄鬼,她都不可以害怕,她愈顯得害怕,他就愈得意。
她暗下決心之後,循著階梯走上二樓。
有了前車之鑒,她這次不再出聲,一間間打開房間直接找。
她就不信他能隱形。
前兩間,她一無所獲,當她打開第三間房間的時候,安祖烈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由于她並沒有心理準備會這麼容易找到他,所以當她一看到他時,她叫了出來。
驚叫聲回蕩在房內,久久不散。
「我有這麼可怕嗎?」听到她的叫聲,他忍不住皺眉。
她拍拍胸口以去懼意。瞧他說的什麼廢話,換他來試一試當作闖鬼屋的倒霉鬼,看他叫不叫得出來。
她發現他一直在注視她,不用抬頭,她直接就能感覺到他銳利的目光。
她倏地抬起頭來,果然兩道灼熱到會燒死人的目光停駐在她的頭頂上。
「你干嘛這樣看我!」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別的男人的眼光對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他的目光深邃難懂,有種不解、有種輕蔑。
「你知道你來這里要做什麼嗎?」
感謝上天,他終于將話題導人正題了。
「我當然知道啊。」他問的是什麼蠢問題啊!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的不屑,結結實實的點出他對她的不屑。
她很敏感的接收到他的敵意。
她做了什麼惹他嫌的事?還是說了什麼他不愛听的話?
「喂……」她想叫住他,向他問個明白,豈料他一點都不甩她,轉身徑自到房間。
她抿抿嘴,也跟了進去。
「月兌衣服。」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飄來他的聲音。
她真想挖干淨她兩只耳朵,或者請他口齒清晰一點,免得讓她費疑猜。
月兌什麼衣服?這天氣冷死人了。
她直覺的認定他一定是口誤,不然就是她听錯了,哪有一種待客之道是叫客人月兌衣服的。
她擺明了就是不想動。
「難不成你喜歡男人替你月兌衣服?」
又傳來他的聲音,這次她可听得一清二楚,他要她……月兌衣服!
「安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她也火了,她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叫她月兌衣服然後純聊天。
他轉過身來,臉色陰暗得像瀝青。
「你來我這里以前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他討厭被女人耍著玩,尤其是這種艷麗女子,她的害羞只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把戲,蠢男人才會吃她那一套o
「我當然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咽,亦威的人情債,我來替他還,你想怎麼做,我全力配合。」
她的話听在他耳里,說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既然你知道該做什麼,就主動點吧!」她的故做清純讓他倒足胃口,也許她在床上的功夫能讓他高興一點。
她懷疑他剛才是不是喝酒了,滿嘴的胡言亂語,他到底要她做什麼咽!
「請你干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或許讓他直接說明白會比較好,省得猜來猜去還模不著頭緒。
她兩只眼楮直溜溜地盯著他,一副挑釁的態度。
她更惹惱他了,誰敢挑釁他?尤其是女人。
「我討厭別人這樣看我,尤其是女人。」
這人有該死的沙豬思想,而且他似乎打算執行得徹徹底底的。
非常不湊巧,雖然她不是女性主義擁護者的一員,但是她也不是男人叫她站著,她不敢坐下的超級柔弱小女人。
「你媽媽沒教你,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眼楮要看著對方嗎!這是禮貌。」
「很不湊巧,我從小就沒爸沒媽教我什麼叫做禮貌。」那段在孤兒院成長的事,因為她的口舌之快又重新盤踞他的心頭。
他黯然的臉色讓她心感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
他揮揮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過來。」
她以為他要和她商談宴會事宜,點點頭走了過去。
當她走到他面前時,他眼眸一抬,聚集了復雜情感的眼光落在她姣美的臉上,一只手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手腕,她的驚叫聲還來不及出口,她便被摔上那張特大號的床上。
她睜大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跨坐在她身上。
「你想做什麼。」連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面對這種怪異的情況,她的聲音竟然是從牙關進出來的。
「你很清楚我要做什麼才對。」他帶著危險的眼眸盯在她的臉上。
「不,我一點都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應該是來和他商談宴會事宜,而不是充當應召女。
她的辯解听在他耳里竟然變成女人勾引男人的把戲。
「難道屈亦威沒有跟你說明白你來這里的目的?」他甚至還遣開李為呢。
「我知道……」不是來談辦宴會的事嗎?
「那不就成了。」他忽然將她的兩只手高舉至頭頂,並且很使勁的箍住她的手。
她覺得她的手簡直要被掐斷了,她眯緊眼楮。「我沒想到你是一個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
這詞用得好,完完全全反應了一個男人在面對一個女人所激起的,就像一個禽獸。
「如果你想激我像只野獸把你狠狠的撕碎,那麼你成功了。」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有的女人天生就有種引男人想強暴、想佔有她的特質,苗沅沅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
她被他的笑意嚇得從背脊涼到心窩,又對他的話憤怒得眼里冒火。
他想強暴她!
就算她的模樣長得像一雙玉臂萬人枕、床上功夫高超的風蚤情婦,但她很少對別人說她其實是有感情潔癖的人。她打定主意她的初夜只能給她的丈夫,她也只和一個男人,她很少說這件事是因為就算她說了也沒有什麼人會相信,目前為止也只有朱亞麗和屈亦威知道,她到現在還保持處子之身。
其實她不知道屈亦威怕一旦沾上她之後,他要向外發展就大大困難了。他沒這麼笨,流連花叢的日子他還沒享受完呢。
這個男人竟然想強暴她!不行,她可不允許,他又不是她的丈夫!
「無話可說了?」他冷笑一聲。她再故做害羞,他的耐性也快被磨光了。
她抬頭迎上他充滿侵略的眼神,他的眼楮發亮得像只準備撲殺獵物的野獸。撇開他想侵犯她的意圖不說,她暗暗贊嘆他有一雙如此美麗的眼楮。
有這麼美麗的眼楮的人,不應該有這麼邪惡的心腸。
「你的眼楮很漂亮。」她月兌口而出。
他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的眼楮漂亮是因為我迫不及待的想先欣賞你誘人的身體。」
他該說她很聰明還是很愚蠢,挑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這種話。
「我在稱贊你……」好歹他也要說一聲謝謝吧!
「我不需要你稱贊我,我要你來取悅我。」他說著,跨在她腰間的雙腿更用力的夾緊。
她感到他充滿爆發力的力量在她的腰間橫繞。「我要怎麼取悅你?」
這麼快就投降了,更沒意思,他以為她會再撐久一點呢。
他冷笑了聲,翻身將她帶到自己的身上。
現在她在他上面,如果不是她的手還被箍住,她早想辦法逃了。
她只能見機行事了。
「來吧!」他命令道。
她遲遲不肯行動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取悅他。再說,她一點也不想在這里、在這麼莫名其妙的情形下和他發生關系,他根本不是她打算獻身的人
「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幫男人月兌過衣服,因為我不會相信。」他見她遲遲沒有動靜,他問。
他相不相信不重要,因為這是事實。
咬咬牙,她問︰「你抓著我的手,叫我怎麼月兌你的衣服,我又沒有三頭六臂。」
他這才驚覺他竟然還抓住她的手腕。
他放開她的手,以眼神提醒她不要再找借口了。
她簡直恨死他的眼楮了,眼楮那麼漂亮有個屁用,和他的心腸完全搭不上。
「你閉上眼楮……我……會害羞。」要命,這個聲音她自己听起來都想吐!不過她從電視上學來的狐媚聲音果真讓他閉上眼楮了。
她輕哼一聲,伸手踫觸他的襯衫,沿著他的胸口,一路模下他的腰,將他的襯衫下擺從褲襠扯出來。
她听見他輕微的喘息聲,她故做好意地問︰「是不是不舒服啊?」
「繼續。」他的聲音明顯在克制著體內洶涌奔騰的欲火。
繼續?哼,她打算讓他繼續攤在床上。
她蠕動身子,縴縴玉指劃過他襯衫的鈕扣,一顆一顆慢慢的解開。
「這樣舒服嗎?」她嗲聲嗲氣的問。
「嗯……」不算是回答的聲音擠出他的嘴。
她見機不可失,用力提高身子,然後重重的往下一坐,坐在他敏感又脆弱的部位。
他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嘗過的痛苦,他在今天終于嘗到了。
她跳下床,趁著他夾著雙腿悶哼的時候,迅速逃離房間。
她料想他挨了這麼一下,肯定一時半刻也無法下床,于是她心情很愉快的往一樓跑。快跑到門口的時候,她才恍然想起一件事,她的皮包遺落在他的房間,連車鑰匙也在皮包里。
「糟了,沒有鑰匙,我怎麼開車啁!」她停下腳步,想了想,惟今之計只有再人虎袕一次,將皮包拿出來,否則她就算逃出他的房間,她也逃不了多遠啊!
她打定主意往樓上跑,正好看見他一臉痛苦、歪歪斜斜地跑出來,她叫了一聲,隨即又跑下樓。
他的復原能力超過她的想象,她不跑快一點,恐怕遲早會再落人他的手里。
來不及回頭拿鑰匙了,她只能祈望她能順利逃出這棟房子。
她的祈望上天沒听到,大門是關著的。
她在緊掩的大門前站著,就算她想哭,背後傳來的腳步聲也讓她哭不出來。她沖到大門前,雙手抓住兩道鐵欄桿拼命的搖晃。
「該死的,怎麼這麼牢靠啊!」
搖了十幾秒也搖不開大門,她放棄想將大門搖開的打算,改用爬的。這扇大門看來不怎麼高,憑她手長腳長,應該可以翻過去才對。
猶豫的當兒,背後的腳步聲是愈來愈近了,已經無法再讓她猶豫下去了。
好,爬吧!為了捍衛自己的貞躁和對屈亦威的忠誠,她和這扇門拼了。
她將裙子撩到大腿上,雙手攀附著鐵欄桿,借力使力往上爬。
「你想摔斷脖子啊!快下來!」他的聲音已經離她不遠。
他緊攢著眉,為他「重要部位」的隱痛未退,為她的膽大妄為、不知死活。
她這時已經爬到欄桿的頂端,再听到他的話,往下跳的勇氣全一古腦的涌出來了。
就算摔斷脖子,她也要為自己的貞躁搏上一搏了。
她閉上眼楮,往下一跳,當她的腳落到地面的時候,一股難言的痛楚直沖上她的心窩。
她跌落在地上,右腳踝的痛楚讓她完全站不起來。
「轟隆」一聲,大門打開的聲音出現在她耳際。
惡魔又來了!恐懼瞬間籠罩她的腦門,她忍著痛苦,在地面上爬行了幾步,始終逃不開惡夢,她被逮到了。
她感覺她的身子被抱起,一轉眼,對上一雙惡狠狠的眼楮。
「看現在是你痛還是我痛!」
「如果你想強暴一個受傷的女人,我也無話可說。」她閉上眼楮。既然她命該注定被他佔去清白;她也只好認命了,這仇就暫時和他記上了。
她的話听來十分刺耳,她口口聲聲的強暴,是她自己送上門的,又何來的強暴呢?
「反正落在你的手上了,我也認命了。」她對他冷哼一聲。
她的冷哼換來他報復性的舉動,他握住她的右腳踝,用力一握,讓她痛得雙眼一眯,暈了過去。
「你終于閉上嘴了。」他抱著她,走向大門,伸出手按了按電腦鎖的密碼,再走進屋子里。
一點點的痛苦、一點點的舒緩,讓苗沅沅一點都不想睜開眼楮。痛苦哪里來,舒緩哪里來,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她只想就這樣靜靜的躺著,讓她一身快散了的骨頭能夠趕緊串合。
「烈哥,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
「這個女人不想被我強暴,拼死拼活也要逃出去,不知死活的情形下,她就把自己的腳給摔傷了。」
「剛才我接到電話,你叫我找個醫生來,差點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烈哥你發生了什麼事!」
安祖烈隱藏了他也可能需要看醫生的可能,畢竟被一個女人傷到要害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看來她的腳會讓她痛上好幾天。」
安祖烈重重的哼了一聲。「那是她自找的。」
「烈哥,為什麼她會以為你要強暴她?」
「我怎麼知道?也許女人都愛來這一套吧!」
「難道她不知道她到這里來是要做什麼的?」
「那是她和屈亦威的事,她既然敢來這里,難道她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把她抵押給我了嗎?」
「萬一她真的不知道呢?屈亦威那種人,說不定他只想趕緊撇開這件事,他未婚妻的死活,他才不管。」
安祖烈沉默了好一會兒,想想,也許有這個可能。
「那又怎樣,未婚夫是她選的,她認人不清是她的事。」安祖烈說得很無情。
「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她都睡死了,總不能把她丟到大馬路上吧。」安祖烈走出房門,又說了一句︰「李為,你還不走,想替她看門嗎?」
李為听安祖烈說話了,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模模頭也走出房門。
迷迷糊糊中,安祖烈和李為說的話一句一句傳進她的耳朵。
她不能也不想相信他們說的話是真的,但是他們毫無感情的對話卻令她心有懷疑。
亦威將她賣了,賣給那個冷酷無情的安祖烈!?
賣妻償債……她萬萬想不到這種事會發生在現今的社會,更沒有想到會發生在她身上。
不行,她不能傻呼呼的留在這里,她被安祖烈吃了都還不得伸冤,這算什麼!
她奮力睜開眼楮,迎面而來的燈光刺眼得差點讓她昏了頭。她柔柔眼楮,心里默數一二三後再度睜開眼楮。
她認得這個房間,是安祖烈的房間。她撐起上半身,才發現她的右腳踝被白紗布包扎住。
還算他有點良心,沒讓她變成終生殘廢。
她嘀咕著,先放下沒有受傷的左腳,然後再吃力的將腫得像「面龜」的右腳慢慢移到地面上。
「真要命,怎麼會這麼痛呢!」她眯著眼楮,強忍著痛楚,怕痛叫出聲引來安祖烈他們。
真傷腦筋,她的腳變成這樣,她要怎麼樣才能逃出他們的魔掌?她沒有受傷的時候,一個安祖烈她都沒有把握對付了,何況現在還有一個李為。她的腳這個樣子,她要怎麼做才能順利逃出去呢?
她巡視了四周,找尋逃出去的辦法,最後她的視線落在她的皮包上。皮包當然無法幫她逃出去,但是皮包里的手機卻可以讓她打電話叫警察來救她。
當務之急,就是她要怎麼走到放皮包的櫃子前。
她想了一下,選擇用跳的方式。這種方法雖然有可能會發出聲音引起他們的注意,卻是最快的方式。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不要跳出聲音,她一步一步的跳著,一切都如她預期的那樣順利。直到櫃子旁的衣架子擋住她的去路,她原以為她應該不會揮到的,事與願違,她才跳過衣架子,她的左手便順勢揮倒了衣架子,衣架子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完了。」她低喊,她可以想象他們已經听到聲音並且正跑向樓上。
她顧不得腳傷,撲到櫃子上,抓過皮包,將皮包里所有的東西全部倒出來。她一把拿起手機,迅速撥了號碼。
「喂!警察局嗎?我……」
一只大手從她的腦門直直而落,搶走了她的手機。
她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死白。
安祖烈將手機關上並且扔到床上。「想打電話報警?」
他的語氣冰冷且無人氣,她被他的語氣嚇得臉色更蒼白。「你把我關在這里,我當然要叫警察來把你抓走。」她用僅剩的勇氣吼出來。
「你已經是我的抵押品了,我愛把你關起來,誰能管得著。」
「誰是你的抵押品,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豈能任你當做玩物!」
「你去問你的未婚夫啊!他把你抵給我了!」
「你亂講,亦威品學兼優,是個大好青年,他有大好的前途,怎麼可能會欠你錢!」據她所知,屈伯伯他們每個月都會匯錢給屈亦威,沒道理他還會欠他錢啊!
品學兼優、大好青年?這樣一個吃喝嫖賭樣樣都來的人渣!他懷疑她的眼楮長到哪里去了。
「他的確是欠了我的錢。」他冷淡地說。
亦威真的欠了他的錢!她一愣。
「那一定也是被你設計陷害的。」
「我可沒有設計他去吃喝嫖賭欠下一百萬。」
「一百萬……」
「靈金。」
他的注解加深她暈眩的程度。「美金……一百萬……」
亦威怎麼可能欠他這麼多錢!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她的手指著他的鼻尖。
「我只負責借他錢去還債,至于他是怎麼欠下這筆錢的,我懶得過問。」他眼楮一眯,危險的光芒從眼縫中進出。
「那麼一定是你利滾利,他才會欠你這麼多錢!」對,一定是的,他一定是地下錢莊的負責人。
「你給我搞清楚,我‘安氏地下銀行’向來是不收利息的。不過要是有人付不出錢的話,我只不過會取走他的抵押品。」他粗聲粗氣的說。
「我……」她听得雙腿發軟,只好往後靠在櫃子上。
「而你就是屈亦威的抵押品。」他伸出手劃過她的臉頰。
她閃過他的手,抓到散落在櫃子上的物品,往他的臉砸過去。
他一面閃,一面去抓她的手︰「你夠了喔!」
「放開我!你這個強暴犯!」她指控。
「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好像還沒有強暴到你?」他抓住她的手,往他懷里用力一拉。
「該死的你,立刻放了我……」她被鎖在他懷里動彈不得。
他懲罰性的箍緊她的腰。「我告訴你,你在罵我該死的時候,先想想是誰讓你到這里來的。要罵我,先去指責你親愛的未婚夫吧!」他加重語氣的說。
她看了他一眼,感覺放在她腰間的力量變小了,他沒有使力支撐她,相反的,他把她用力一推,讓她跌落在地。
「你……」婰部所受的痛楚比不上他的眼神讓她感到心寒。
「李為,送她回去。」
他一喊,守在門外的李為隨即進到房內。
「我可以自己回去。」她倔強地說。
李為為難地看著安祖烈。
他揮揮手。「隨便她吧!」
李為好心地替她把東西撿起來放回皮包里。「苗小姐,我送你下去。」
她離去前,又問了一句︰「就算亦威欠你錢,你要我有什麼用?」
他轉過身來。「因為……我缺了一個玩具。」
狗改不了吃屎!她低罵了一聲,隨著李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