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小看你了。」他唇角忽地譏揚。
「你……」她不懂他話里含義。
「過來。」他嗓音嘎啞低沉,對她伸出手。
強抑下心底的害怕,她緊咬下唇,再朝他移近一步,卻仍保持著距離。
「只是,你又怎能確定我一定肯要你?萬一,我不要呢?」站起身,他深沉地朝她邁出一步。
「我……你不要我?」為自己的一廂情願,听羽羞愧得無地自容。
急低下頭,她黑瞳盈淚,緊抓住身前浴袍即轉身想奔出房間。
「這時候還想故作矜持,會不會太晚了一點?」他藍眸一沉,一出手就箝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扯入懷中。
「不、我不是……」她急搖著頭。
「你什麼都不用再說,因為你已經成功了。」關-不想再浪費時間,只想盡快得到她,滿足自己的,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出手扯去她身上浴袍,他幽藍眸光-地一亮。綻露眼前的雪白與飽滿,教他呼吸暫止,心口一窒。
「你!?」她急忙撿回浴袍,遮住自己一身的。
「慢慢轉個圈。」他喉結微動。
「你……」杜听羽擰眉咬唇。
「我叫你慢慢轉個圈,你沒听到?」他雙拳緊握,俊顏冷凝。
「我……我沒辦法……」她無法如商品般地在他面前展示自己。
這時候的他,-點也不像是她所認為的好人。她想後悔,但想到之前在暗巷受到襲擊的事,她的心意卻變得更為堅定。
因為關-是她所挑選的男人,也是她遇過條件最好也最出色的男人,所以把自己給他,她一點也不吃虧,甚至還佔了便宜。
天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女人想上他的床都還排不到邊。那,若能由他領她進入人生另一階段,她是幸運的。緩緩地,一抹苦澀揚上她的唇。
「你——」她的拒絕教他揚了眉。但,此刻的他,一點也不在意。
就像是觀賞一件藝術品般,關-以眼代手,凝視著眼前的完美。
她手中垂落而下的浴袍,勉強遮住她的前胸,那如黑緞般的直發也柔順覆住她的果背,但關競依然看出她身材勻稱、大腿修長。
他繞著她轉,將她從頭到腳,由前自後看個仔細。
他知道她美,但卻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完美無瑕。
轉到她身後,他輕撫她窈窕曲線,低頭吻咬她細女敕的耳垂。
頓時,全無經驗的杜昕羽,教經驗豐富的關-撩撥得心神迷離,沉浸於他對她的親密里-
地,關-眸光一飄,意外看見前方穿衣鏡里的她與自己。
鏡里的她神情羞澀,紅唇緊抿,雙頰泛染紅暈。
映入眼底的美麗景象,教他眸光黝深。
在鏡里,他看見她眸光迷亂的美麗,也像是听見她急需他佔有的無言要求。
她的身子與她的反應都像是處子,雖生澀但卻美得救他難以自持。
「張開雙眼,看向前方。」他魔魅般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他要她看見正前方穿衣鏡里的她與他。「瞧,鏡里的你……多美……」
他相信今晚他的、視覺與所有感官,一定可以得到滿足。
「你……」乍見鏡里的他對她激情,鏡外的她也因此而全身躁紅,杜昕羽滿臉羞慚地急低下顏容。
「不準避開,我要你看見自己現在的美麗。」
他縮緊臂膀將她果背壓向自己,要她感受他此時的激動脹痛。
只是,他那明顯緊抵於她身後的硬物,卻教昕羽臉色一變。
暗巷陰影罩上了她心頭。
「不……不要……」她一臉驚惶,使勁掙月兌他的緊摟。
「現在說不要!?」她突然的拒絕,教關-臉色乍變。
被挑起的,如何能讓她如此簡單說不要就不要!?
頓時,惱羞成怒的關-一出手、一使勁就將杜昕羽狠狠拽上大床。
「今天,是你來找我,是你主動勾引我,你給我記清楚!」疾速褪去身上所有衣物,他揚唇冷笑。
「這一切都是你主動惹起,是你故意勾引我,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
話聲才落,他強健身軀驟然一沉。
瞬間,他堅硬如鋼之灼燙男性,即以威猛之態強硬貫穿她幽秘之谷,引她痛叫出聲。
「啊!」那撕裂痛感,教杜昕羽痛得緊閉雙眼。
關-頓時一驚。
「你……你怎會是……」驚愕藍眸急急俯視身下蒼白的容顏。
杜昕羽痛得緊咬下唇,也痛得足以喚回方才因驚懼而慌亂的心。
想到關-一開始的溫柔,再想到剛才她是因掙扎而激怒他,昕羽知道這撕裂之痛,真是她自找的。
剛才她不該掙扎,也不該激怒他。只是,真的好痛……
望著身下的她水潤柔唇滲出血絲,而他與她緊密相連處也溢出殷紅,關-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
處子!她竟然還是個處子!?
他以為她是想釣他、要他、玩他,才會在成功勾引他後故意拒絕他,想藉此對他予取予求。但眼前的一切,似乎與他猜想的有所出入。
看著她因痛而緊閉雙眸的臉龐,關-此刻只想否認她是處子的事實。
只是……他無法否認。
因為她的一切反應都在在顯示她的美麗從未有人佔領。
而他,卻如此魯莽、粗心且可惡的……糟蹋了一個處女。
他該愧疚也該抱歉,但此刻,他卻一點罪惡感也沒有,甚至還有點大男人的得意與滿足。因為,他很高興自己得到她的第一次。
「正經的女孩子不應該半夜到飯店找男人。」輕吻著她的唇,他要她張眼看著他,「告訴我,你的原因是什麼?」
不希望他誤會自己,听羽急急地想為自己解釋——
「我不是不正經的女孩子,我只是……」她停住話而看著他。
她是想對他解釋,但他會相信嗎?
「說,我在听。」
知道關-願意听自己解釋,杜昕羽臉上有了笑。
靜望著似急欲避開他凝視的緋紅容顏,一抹滿足笑意突地揚上他的唇。
他好像愛上……愛上與她親密纏綿的這一刻。
那一天的親密,對杜昕羽來說,就好像是一場夢。
而天亮了,夢也就醒了。
只是他似乎醒得比她快,因為當她清晨醒來,房里已經沒有他的身影。
但,她依然感受到關-再一次對她釋出的善意。知道她穿來的衣裳已不能再穿,他為她準備了一整套的衣物,還留下一張紙條,與幾百塊美金,要她先拿那些錢去買些保暖衣物。
但是她不需要他的錢,她只需要一套衣物讓她可以離開飯店。
穿上他留給她的保暖衣物,戴上他留給她的白色毛線帽,昕羽頭也不回的離開撒皇飯店。
當她再一次看見-競,已是幾天後的事了——
望著前方朝她而來的俊挺男人,昕羽睜大雙眼。
她以為自己不會這麼快就見到他。可是現在,他竟就在她眼前出現?
不知該如何面對關-,杜昕羽神情尷尬,急轉身想離開。
「見到我就想走?」他一把扯住她,強迫她轉身面對他。
她的反應,讓他很不高興。
「你……你找我?有事嗎?」她無措地低下頭。
「有事嗎!?」她的問語,更讓他不高興,「我後天就要回台灣。」
杜昕羽頓然一愣。回台灣?他要離開英國了?
眨了眨眼,她直視著眼前的男人。她都忘了他會離開英國了。
只是,他離開又關她什麼事呢?為什麼一听到他要離開,她的心口竟有些痛、有些難過?眨去眼中的酸澀,昕羽扯揚紅唇。
「對不起,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錢可以還你,不然,你等一下,我再去眼老板借-點……」她身子一轉,就想走進咖啡館,但又讓他給強拉住。
「我有要你還錢嗎?」關-一臉不悅地看著她。
「可是你就要回台灣了,還是……你給我銀行帳號,等我一領到薪水,就匯過去還你?」
「你可以不要再跟我談錢的事嗎?」他俊顏緊繃。
「可是……」
「羅嗦!你以為我會在意那一點小錢!?」他怒火上升。
「我……」他突起的怒火,教她閉了嘴,而不再說話。
知道自己的惡言嚇到她,關-緊抿薄唇,不再說話,只是靜凝著她。
突然,寒風輕襲而來,揚起她黑柔發絲遮住她的美麗。微蹙眉,他動手撩過她迎風亂舞的長發,露出她的清麗五官。
「你……」他突然的溫柔與輕觸,教昕羽心口微悸。
看進她漆黑眼瞳,他緩下有些激動的情緒,自口袋里拿出一張支票。
「用這張支票把你目前的欠債全部還清。」
看著他突然塞給她的二十五萬英鎊支票,杜昕羽一臉愣然地望著他。
二十五萬英鎊相當於台幣近一千五百萬,他……
「另外,這里面是到台灣的機票。」關-伸手接過司機遞來的一只公文袋,再塞進她手中,「如果沒問題,你後天就跟我一塊回台灣。」
「你這是……」看著手里的公文袋與支票,杜昕羽有些-眼。
支開司機,關-回頭看她。
「你不是想早點完成你雅姨的遺願嗎?」他凝進她清亮瞳眸。
直到今天,那一夜與她的親密接觸還讓他難以忘懷,甚至還喜歡上她的溫柔與恬靜。
現在他就要回台灣,他希望她也可以和他一塊回去,而……雅姨的遺願可以讓他稱心如願。
「可是……」
「這是最快的方法。」
「可是我沒辦法很快還你錢,我……」
「我有要你還錢?」他討厭她開口閉口都是錢。
「可是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也沒有白吃的午餐,而且,你給我的是一大筆錢……」
「就當是昨夜的報酬。」
昨夜的報酬?她神情一僵。
「我……我從沒想過要用這……這種方法,得到你的支票和機票。」
「也許。」覺得她的反應怪了點,關-偏頭一笑,「但,那也可以是一種要求回肴的理由,不是嗎?」
「但是,我不要你拿……」
不懂她到底在堅持什麼,關競表情一冷,抬手制止她的話——
「就像你剛才說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我吃了你,那總要付出一點代價,不是嗎?」
「可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不在乎。」
看著他高傲而冷然的臉孔,听羽緊咬住下唇。
「你不在乎?你當然不在乎。」因為對他而言,她只不過是一次意外,他當然可以不在乎、不在意。
「可是我在乎呀,我不要自己再像個乞丐一樣,讓人看不起!」緊抿唇,她十指緊握。
「你到底想說什麼?」關競不耐煩問道。
「昨夜是我選擇你,而不是你出錢買我,所以你不必給我任何報酬。」
遞還他支票與公文袋,杜昕羽傲揚起頭,轉身就走。
她已兩手空空,就連自尊也曾讓他踐踩於地,現在,她不能再讓他拿走她僅存的骨氣。
見她轉身就走,關-為她的拒絕而怔住,但,也怒極了。
居然跟他要個性!?
「我還以為你有多敬愛你的雅姨,有多感激她生前對你的照顧,有多想完成她的遺願。」他冷顏一笑。
杜昕羽步子一停。
「什麼意思?」在風中,她回過頭,望著揚唇冷笑的他。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走近她。
「我是真的想完成雅姨的……」她想為自己解釋,但卻讓他截斷話語。
「話不要說的這麼好听,也不要以為自己是多麼感恩圖報的人。」
「你!?」
「如果真有那份孝心,你怎可能拒絕我的提議?」他冷諷道,「當乞丐又怎樣?難道你不知道他們向人乞討,也還得要有一份伸出手的勇氣?」
「我……」
「但現在不用你伸手,我就主動把錢送到你面前,你還要拒絕?」他言語譏刺,「就因為你想保有那看不到、也模不著的骨氣跟人格?」
看著他藍眸底的嘲諷,杜昕羽緊揪著身前衣襟。
「我是想保有這些,我錯了嗎?」
「你連自尊都讓我踩過了,人也讓我上了,現在你還要那不值錢的人格跟骨氣做什麼?人格可以讓你完成雅姨的遺願?還是你的骨氣能當飯吃?」
「我……我就只是不想被人看輕,就只是想保有一點點自己的人格跟骨氣而已。」她眼眶泛紅,「你……你有必要這樣說話傷人嗎?」
「嫌我說話傷人?你怎不想想自己有多愚蠢?」關-冷笑看她。
她是蠢沒錯,而且是蠢到了極點。
因為自小到大他從沒見過像她這種放著大把錢不拿,而寧願保有那些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錢花的無形人格與骨氣的人。
只是靜看著她強裝堅強的蒼白容顏,關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太過分了。
但若不如此,他又如何能讓她盡快回台灣?
難道要他當空中飛人,台灣、輪敦兩地飛?不,那太累了,也不符合他的行事原則。所以,他只能不擇手段逼她同他回台灣,就算利誘也行。
要不……順她心意也成,就算是要他哄她,也可以。
不再惡言相向,關-刻意放柔語調,抬起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龐。
「我看就這樣吧,這些錢就當作是我借你的,回台灣後,你再慢慢還我。」
「你……」他的轉變,數昕羽驚訝。
她不懂他為什麼前一刻才生氣,這一刻卻又突然對她釋出善意了。
但是看著他褪去譏嘲的溫柔藍眸,昕羽知道自己並不想拒絕他這樣的提議,也不想再讓他生氣。
因為她希望他……他可以一直這樣的對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