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啜泣的丁香雨,一見東方斯玄對自己的哭泣毫無反應,且似看戲般地問話,頓時,她細眉一擰,極快的轉著腦子,想著該如何改變眼前情況。
這時,來自背後的推門聲,讓丁香雨腦中突生一計。
掩下眼中的陰險與唇邊的竊笑,她倏地站起身,放聲哀泣地奔進他的懷里。
「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就只有你而已,我什麼部沒有了。」她在他懷中痛哭失聲。
「你!」沒料到丁香雨會有這突然奔來的動作,東方斯玄因雙手正插放于褲袋之中,而被她突來的沖力撞得向後倒去。
他直覺伸出手,抓住丁香雨的肩膀,借以站穩腳步。而他這樣的動作,也讓了香雨趁機將自己塞進他的懷中。
「玄……玄……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也真的愛我,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丁香雨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即將腦中所有想到的話,一古腦兒的全說出來。
她相信,不管現在進來的人是誰,等下一出去必會迫不及待地把現在所見到的情景傳揚出去。因為,人是最喜歡傳誦八卦緋聞的。
如果主角之一是社會名人東方斯玄,那就更具有討論的價值,而她也可以借機將事情鬧大。
她打算,就算真的得不到斯玄的回心轉意,她也要鬧得他和唐遙伊間沒有好日子過——一抹陰險目光,疾速閃過她的眼。
丁香雨不斷的轉著腦子,想著還有哪些話可以破壞他和唐遙伊的關系。
「我知道你一點也不愛唐遙伊,只是,你為什麼不跟她離婚?既然你那麼討厭她,就不該再擔心會傷害她,而壓抑自己的喜惡,看你這樣,我真的好難過……」她哽著聲,一再的說著。
東方斯玄擰眉,低頭看著正不斷說些莫名其妙話語的丁香雨。
只是,當他注意到有人推開會客室大門時,即毫不遲疑的將丁香雨甩至一邊。
「啊!」被推撞上牆,而摔倒在地的丁香雨,吃痛的撫著被撞痛的手肘。
「斯玄?」上班上到一半,突然被斯玄約到會客室的唐遙伊,在對底下秘書交代一些事情之後,才急忙趕到。
只是,剛才所听到的話,及所見到的情景,卻教唐遙伊微愣半晌,不知該如何反應。因為,她知道被斯玄推倒于地的女人,曾是他最為寵愛的情婦丁香雨。
抬頭一見進來的人是唐遙伊,丁香雨掩不住眼中的一絲驚喜。
她相信,只要唐遙伊因听見她剛才的話,而在斯玄面前大哭大鬧一番,那誓必會影響到斯玄對她的感覺。
如此一來,她就更有機會再得到斯玄的注意。
一見是遙伊,東方斯玄即撤去臉上原對丁香雨的不耐,而揚起溫柔笑意,想跨步向她走去。
只是這時,丁香雨的異樣,卻讓他止住前進的步伐,而轉向她走近。
立于丁香雨的面前,東方斯玄俯看方才讓他手給推倒在地的女人。
見不到她之前臉上的哀怨,卻見到她看似得意,且挑釁的直瞪著遙伊的模樣,東方斯玄頓然明白,也終于了解到,之前她說那些話的用意。他忽然朝她一笑。
「香雨——」他長聲喚道。
「玄……」見他突然改變的態度,丁香雨心中雲一口,而朝他伸出手,想讓他扶自己起來。她以為東方斯玄是因為剛才推她一把的事,而心生愧意。
「你就這麼想給我找麻煩?」他唇角噙笑。
「我……我沒有……」驚覺他是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臉上,丁香雨因來不及掩下心中的得意,而臉色一白,倏地縮回朝他伸出的手。
「跟我玩心機?」東方斯玄挑揚眉梢,笑意不減。
「我……」丁香雨慌得說不出話來。
「想以這方式來整我?」他語音輕柔。
「沒……沒有,我沒有……」一見他眼中似閃著怒焰,丁香雨驚得面無血色。
「沒有嗎?」他笑得十分溫柔,只是,黑色眼眸已泛出一道危光。「如果沒有,你方才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那些听似讓人感動的話?」
「我——」她驚得瞪大雙眼。
就算以前,她沒見過斯玄曾對她笑得如此溫柔,那現下縱使她再笨,也不會以為東方斯玄在看穿她的心機之後,還會溫柔對她。
「我……我沒有——」他的笑,讓她心驚肉跳,而駭怕地向後挪動身子。
「給我裝無辜?」他黑眼頓地一沉。
「我……我沒有,斯玄你要相信我。」在這個時刻,除了一再否認之外,她那已被他笑容給嚇到的腦子,已經想不出任何可以為自己月兌罪的解釋了。
「你以為你是誰!」東方斯玄倏地撤去笑意,一道陰狠疾速竄上他陰沉的眼。
「我……」驚見他已變為冷酷的容顏,丁香雨嚇得抬手遮住自己的臉。
「我……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賤女人!敢跟我玩陰招!?」高揚起手,東方斯玄就想直接摑向已經礙到他眼的女人。只是——
一聲賤女人,教唐遙伊臉色乍變。
「斯玄!不要!」一見斯玄高揚手掌,將朝丁香雨重摑而去,唐遙伊驚喊一聲。
她疾步向前擋在丁香雨前面。
「遙伊,你讓開。」他酷顏冷寒,有著她少見的凶狠神情。
「不,不要打她,請你不要打她。」黑亮的瞳眸似有一絲水意劃過——丁香雨方才的討饒聲,對她來說是那樣的熟悉……
「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她剛才竟想設計陷害我!」東方斯玄怒指躲在她身後的女人。
「這」遙伊轉頭看向一臉乞憐的丁香雨。
「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唐小姐,求你幫幫我……」壓下心中對唐遙伊的妒恨,丁香雨一再的低聲哀求。
與其讓東方斯玄毫不留情的掌摑,她還不如暫拋下自尊,請唐遙伊為自己求情。只是,這個唐遙伊還真是笨,居然還會為她說話。
丁香雨頓時有些不屑的撤著唇角。
「剛才進來的人若不是你,而是別人,你知道後果會是怎樣嗎?」止不住心底不斷向上竄燒的怒焰,東方斯玄憤看地上的女人。「不用幾天時間,你可能就會听到我又在外面養女人的傳聞,到時,你很有可能會因為這樣的事,而再次把我甩到一邊去。」
「我——」斯玄的話教唐遙伊一愣。
因為,她竟然發覺斯玄不是因為被丁香雨設計而生氣,而是,他擔心她會誤信傳聞,而……
「那你找我來是?」
「我不想背著你,與這些女人見面。」黑沉的眼中,有著他對丁香雨的厭惡。
「我們已經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如果再有這些有的沒有的誤會產生,你想,我們到時的生活又會怎樣?」
「不會的,我……」她還來不及說話,就因東方斯玄持續未完的話,而愕然一愣。
「我一點也不想再有這些無謂的麻煩纏身!」一抹陰狠疾速掠過他陰沉的眼。
頓時,唐遙伊因在他眼中,意外看到從未見過的狠意,而輕顫一下。隨即,她突然一笑,因為,她確定斯玄的陰狠不是針對她。
更何況,斯玄之所以會這樣生氣,全是因為他擔心她的想法——她知道,斯玄現在真的很在乎她。
他的話一再明白的告訴遙伊,他是因為丁香雨惡意破壞兩人的感情,而不想輕饒那個女人。
那,她該同仇敵愾的,畢竟,她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只是,听到斯玄一句又一句對兩人感情的在意話語,唐遙伊的心卻倍感甜蜜與溫馨。
知道斯玄是如此認真看待與她的婚姻、感情,唐遙伊覺得自己現在好幸福。
「斯玄——」她笑看著他。
他喜歡現在與遙伊的生活方式,而為捍衛自己的婚姻與感情——他,不惜一切。
只要一想到丁香雨方才的一番話,將有可能影響到他與遙伊之間的感情,東方斯玄就一點也不想饒過她。
「敢設計我?你給天皇老子借膽不成!?」讓丁香雨給惹毛的東方斯玄,一點也沒注意到遙伊此刻的含笑模樣。
「如果今天不給她一個教訓,我怎能確定她下次不會再犯?不會再想什麼方法來整我?」
「唐……唐小姐,求你幫幫我……」因感受到自他心底所散出的邪狠氣息,丁香雨不住地顫抖著。
「遙伊,別阻止我。」話是對遙伊所說,但他的眼,卻一直未曾離開過丁香雨那張令他想一手毀去的臉,他微眯的眼,散出詭譎陰光。「只要傷她一次,我教她下次連想也不敢再想。」
「你現在這樣子,已經夠嚇她了,斯玄。」她笑著說道。
唐遙伊含笑的戲謔話語,令東方斯玄眉一擰。
「只要她說的不是事實,那不管她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都不值得你動手打她。」知道他是如此在乎自己的想法,唐遙伊唇角揚笑地走向前。
「你——」她微揚的美麗笑意,頓時澆熄了東方斯玄心中的怒火。
「你快走吧,不要再來了。」遙伊轉頭看向丁香雨。
「我……」丁香雨怯懦地站起身,臉上仍有著對東方斯玄方才舉動的懼意。
「斯玄是我的丈夫,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縱使面對的曾是搶了自己丈夫的女人,唐遙伊仍維持著基本的禮貌,而未口出惡言。
唐遙伊的話,教丁香雨眼中倏地飛閃過一道陰光,她突地緊握雙拳。
雖然她懼怕斯玄會再一次像現在這樣可怕,甚至動手打她,但,她還是不想這樣就放棄。
一旦讓她坐上東方少夫人的位置,到時他若敢動她一根寒毛,她就嚷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並拿驗傷單上法院告他,向他索賠鉅額補償。
哼!丁香雨在心中冷哼一聲。
只是眼前,她最大的問題,應該就是面前這個女人的存在。
「你別得意太早,我一定會想辦法踹開你。」掩下眼中的妒恨,丁香雨在經過唐遙伊身邊時撂下這一句話。
見她似受到影響而微擰雙眉,丁香雨這才心情好些。避開全身散出危險氣息的東方斯玄,她快步跑出會客室。
「她說了什麼!?」一見遙伊臉色似有些怪異,東方斯玄氣得想抓回那個愛惹事的女人。「你剛才該讓我好好教訓她一次,而不該替她求情!」
「她沒說什麼。」見他似受到自己情緒的影響,唐遙伊笑了起來。
看見他這模樣,她實在很難相信丁香雨會有設計她的機會。
她相信只要自己小心一點,不讓丁香雨有機可乘,斯玄就絕對不會再做出讓她傷心難過的事,也不會負她。
「而且,你的手,也不是用來打人的——」她牽起斯玄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
「遙伊——」怔看遙伊對自己沒有絲毫懷疑的含笑眼眸,他轉而輕撫手中的柔女敕水膚。
「你的手,是用來保護我的。」
摩蹭他手掌的溫暖,她的笑靨始終美麗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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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一次的連續假期,就見東方斯玄一臉不悅,與唐遙伊一塊來到松山機場。
「為什麼我不能去?我是你的丈夫,去認識你那些朋友也是應該的。」東方斯玄雙眉緊擰。
這是這些天來,兩人一直無法達到共識的爭論點她說要南下會見友人,但卻拒絕讓他同行。
一直送她到松山機場,東方斯玄還是想說服遙伊讓自己隨行。
以前他沒興趣隨行那就算了,但現在他真的十分有興趣,也想多認識遙伊以前的朋友。
他想自遙伊那些朋友中,多知道一些有關遙伊過去的事。
更何況,好好的一個連續假期,遙伊拋下他而去看她那些朋友,也似乎不怎麼合理。那,遙伊為什麼不將就點,讓他也跟著一塊南下?
「我們都是聊些女人的事,你去了有些不方便。」唐遙伊笑著解釋。
「你們就聊你們的,我只在一旁,又不會干擾你們。」他撇著唇角說道。
「不行,你一定會干擾到我。」遙伊笑著對他搖頭。她伸手拿過斯玄手中幫她提的簡便行李。
「我不會。」東方斯玄不怎麼甘願的低聲保證。
「你會。」她笑看著他。
「我說我不會。」他有些不高興的再次保證。
「我說你會,你就是會。」她輕笑一聲。
就他目前的表現看來,遙伊確定他真的會。
看著一直與她爭論的斯玄,遙伊突然覺得他孩子氣還蠻重的。因為這想法的出現,唐遙伊一時克制不住而笑出聲音。
她的笑聲,教東方斯玄感到些許不自在,進而有些難堪。
「我都說我不會了,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他低聲吼問。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遙伊還是笑說著,一點也不在意他的低吼。
「這……」東方斯玄頓地抬手抹過一臉的無奈,而無話可說。因為,他也知道自己真的會。
這一陣子,他發現自己一直喜歡纏著她,不管是做什麼事,到哪里,他總想有她在身邊。
即使她只是靜立于一旁,看著他與一些高層主管開會,他也覺得有種受到重視的感覺,也更覺得遙伊與自己是一體的。
「真的不行嗎?」對于自己不能隨行南下一事,他真的很失望。
「等以後有機會吧。」遙伊知道他終于放棄想與她同行的念頭。她唇角噙笑,跳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
現在的她,還沒有讓斯玄了解自己童年生活的心理準備。她知道,未來總有一天,斯玄一定會知道所有關于她的事。
「這樣不夠。」他頭一轉,勾抬起她的下頷,俯下頭又在她紅唇上,烙下纏綿而誘人的吮吻。
無視身旁旅人的駐足觀看,東方斯玄此刻,只想多儲存些她的甜蜜,以彌補未來數天不見她的思念之情。
他輾轉啃咬吻吮著她的唇,探舌侵入她的口中與之交纏逗弄。
在習慣有她的陪伴之後,他如何忍受沒有她的日子?
「高雄撒皇飯店的海景真的很美,可惜這次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看,但是下次,我帶你去看遍世界大海,就當是我們的二度蜜月。」就著她柔潤紅唇,他低聲喃語。
東方斯玄一點也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但是他卻也知道自己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有她的日子,是快樂而甜蜜的,那現在,她一連南下數日,他肯定——
會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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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撒皇飯店
是悠揚的曲子、初夏的晨曦、輕柔的涼風,讓同是到飯店度假的他們,感受到一股來自心靈的沉靜?還是,那站在陽台上的四名美麗女子,為他們洗去蒙于心靈之上的塵埃?
旅客中沒有人知道她們是誰?從哪里來,又欲往何處去?他們只知道,這四名女子有著同樣拒人于千里的冷漠。
雖然,高雄撒皇飯店是位于南台灣的一個度假勝地,一年四季往來旅客難以計數;但是,像她們這樣引人注目與引起蚤動的女人,卻是少之又少。
多少男人想上前攀談,但,除了被四人視而不見之外,他們完全得不到她們任何的回應,就連個笑容,她們也吝于施予。
說她們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與人應對嗎?不,她們懂得。至少,她們懂得在侍者為她們服務時,含笑點頭以示謝意。
甚至,在這些天里,只要沒人打擾到她們,那就還常可在飯店一些休閑娛樂間里,听見她們陣陣的嬌笑聲,也可以看見同樣亮麗的迷人笑靨。
所以他們推測出,那四名女子只是不喜歡受到打擾,而他們也終于學會立于幾步遠之外,貪戀汲取一生難得幾見的美麗。
只是,今晨的她們似乎有些沉靜——
坐于飯店餐廳陽台之上,讓初夏晨曦灑于一身的遙伊,一點也不在意那些自四周所投射過來的緊盯凝視。
管它是愛慕或妒忌,她知道芷、黎芯與司徒疽埠退一樣始終不以為意。
因為,過了今天,明天她們又將是別人眼中的自己,又將回復平時的個性,回到自己原有的生活圈。
多年的交情,數月一次的相聚時刻,哪容得下他人的打擾與介入。
是她們太過于在意彼此感受?還是她們對人的防衛性過高?或是……但不管是什麼,那都是源自于她們對彼此的疼惜與在乎。
唐遙伊十指交纏,雙肘抵于覆有白色餐巾的方桌之上,凝眼望向遠方。突然,她因想起斯玄,而輕笑了起來。
她覺得斯玄和她像是在這一陣子,才學會談戀愛似的——一種沉浸于戀愛之中的美麗,揚于唐遙伊清麗的臉龐之上。
「你變了。」見到遙伊似已月兌離童年陰霾的清新笑靨,芷笑了笑。
「有嗎?」遙伊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有,你現在比較會笑了。」司徒疽蘊萊撞ε著盤中的早餐。
「這——」遙伊微愣一下,繼而一笑。
她沒想到自己此刻快樂的心情,竟讓她們如此易于發現。
毫不否認與扭捏,唐遙伊對她們笑出自己心中因斯玄而有的快樂。
「斯玄對我很好。」一句話道盡她快樂的來源,帶著微微泛甜的心,遙伊美麗的臉龐上染有淡淡紅暈。
「我們很高興你找到自己的幸福。」芷說的真誠。
「嗯。」遙伊含笑點頭。
「回去之後,別忘了代我們謝謝他提供免費的撒皇度假之旅。」司徒境她眨了眼。「我從不知道他會這樣想掌握住你的行蹤。」
「這——」頓時,遙伊羞紅了臉,她知道司徒臼槍室怍芩。「他只是想反正我一定要住外面,所以才……」
「司徒臼竊詬你開玩笑的,你就別當真,而跟她解釋了。」始終沉默的黎芯終于開口為遙伊解困。「能有丈夫的真心寵愛,真的很幸福。」
看著遙伊酡紅的臉龐,司徒拘ψ乓×送貳
知道東方斯玄是這樣的在意遙伊的一切,她們都很開心。
就她們之前對他們兩人婚姻的了解,她們知道現在的遙伊,絕不同于數月之前所見到的。
之前的遙伊,眉眼之間總染有淡淡愁緒;而今,她們卻見到她笑得如此嬌羞美麗,實在教她們不得不佩服愛情對于女人的影響力。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遙伊與東方斯玄的關系,但,能見到兩人感情如此深濃,她們有的就是衷心祝福。
凝看著遙伊泛有紅暈的美麗臉龐,黎芯有著短暫的失神。
「想什麼?」唐遙伊注意到黎芯的一絲異樣。
「想以前的那段日子。」黎芯回過神,輕嘆了口氣。
「想那些做什麼?」她的話,令司徒疚ぇ×眉。
「現在的我,寧願沒有那段記憶。」撥弄過一頭長發,唐遙伊抿唇一笑。
因為當年出生于不同家庭的她們,卻同樣受到家庭的暴力侵害,同樣有個不堪的童年。所以,像這樣的記憶,誰要?
尤其,在她有了斯玄的細心呵護與珍惜疼寵之後,她早已忘卻以前的那些難堪日子,就連那個惡夢,也再沒出現過。
所以今天,黎芯的再次提起,一點也影響不了她快樂的心情。
想到這陣子,斯玄對她似永無止境的愛意與寵溺,唐遙伊突然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為快樂的女人了。
東方斯玄,是她的斯玄——想到他曾對她許下的承諾,遙伊不徑一息地笑了起來。
遙伊寧願沒有那段記憶的說法,引來黎芯無奈一笑——若能選擇,是沒有人會想擁有那樣難堪記憶的。
見到黎芯略現于臉上的無奈,遙伊淡笑一聲。
因為她認為,既然以前那段苦澀難堪的日子已經過去,那,她們現在又何必再次回想?
當年,上天听見了她們的乞憐,在她們再也承受不了大人的虐待,而為她們開啟一扇窗之後,她們此刻何需再次去憶起童年夢魘?
更何況,當年陸續被送進受虐兒童保護機構的她們,在面對陌生環境時,除了因害怕而顫抖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那樣的生活,還想它做什麼?
那樣的記憶是難堪、是痛苦,也是四人所共有的一個傷痛。
如果真要說童年時刻,有什麼是值得記憶的,那,該是她們因此而認識了彼此——這樣的傷痛,促成了她們當年的相識、相知,與相惜。
這傷痛,似乎也是她們心中永遠的痛。
而那痛,也已痛了她們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沒人知道,這痛,她們還要再承受多久……所以,如果可以,她寧願沒有那段記憶。
「今天已經是我們這次度假的最後一天,就不要再去想那些壞人情緒的事了。」芷揚頭說道
「芷說的沒錯。」司徒廄岬閫貳!骯了今天,也不知道我們哪天才能再見面,我們應該要好好珍惜現在。」
「嗯,是該要珍惜的。」黎芯一笑。「不管如何,我珍惜所有與你們相識、相知也相惜的日子。」
「我也是。」看著身邊三名摯友,一股激動之情,頓時進駐唐遙伊黑亮水瞳。
「除去那些不愉快與難堪,你們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一直是我們共有的想法,至于以往那段殘酷的日子——」芷端起一旁裝有開水的杯子,朗聲說道。「忘了吧,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一種對未來日子的期待,教四人的心情頓時高揚而起。
「嗯,我們不要再想那些事。」司徒疽哺著端起飲料。「我們還有快樂的未來。」
「你們說的沒錯。我們無法改變過去,但是——」黎芯點了下頭。她拿起面前的杯子,看向遙伊——
「但是,我們可以讓自己的現在,以及未來過得更好,也更快樂。」唐遙伊眉眼微揚,因又浮現于腦海的俊酷容顏,她笑得美麗而多情。
是的,一切的不愉快都已過去;現在,有的是她對自己與斯玄未來日子的一種期待。遙伊相信,她的世界將因斯玄的加入,而變得多采多姿。
二十一世紀的現在,願我們都有一個快樂的未來。願——」端起桌上早已沁出冰涼水意的飲料,唐遙伊將杯子往前一送。
鏘——頓時,一聲聲清脆的杯與杯相踫聲響,帶出四人的一陣輕笑。
「願我們四人永遠、永遠幸福快樂。」
綻出美麗的樂笑歡顏,她們齊聲許下二十一世紀的第一個心願,也是她們自小到大,始終不變的深切渴望。
笑揚出心中所有的美麗,唐遙伊選擇再度遺忘那童年的難堪記憶。
即使日後,那不堪的傷痛會再次被勾起,她也不想再讓那記憶,有再次啃蝕自己心靈的機會。
她相信,在擁有斯玄對她的真心情意之後,她的心將會受到他的護衛與珍惜,就如同這一陣子,斯玄對她始終如一的溫柔與寵愛。
斯玄,斯玄……就只是屬于她的斯玄……唐遙伊揚眼笑出心中對他泛有甜蜜之情的深深愛意。
他是這十多年來,惟一能接近她心底最深處的男人,也是,她今生生命所寄托的男人。
唐遙伊忽地將手中飲品高舉過額,她仰起臉透過淡橘色的汁液,仰望頂上的一片藍色天空。
即使有著淡橘色汁液的隔離阻礙,她,仍見到最為美麗的藍天。
而她也知道,撤去淡色飲品的遮蒙,她將見到更為亮眼的湛藍穹蒼。
飲盡杯中汁液,她還給世界一片美麗與清朗。
她希望與斯玄之間的愛情,也能如藍天白雲般緩緩纏綿,即使遭到異象所阻,也能一樣迷人美麗。
看著曾經共同生活多年的好友,遙伊笑揚出心中此刻的輕松與愜意,而一再地在心底告訴自己——
過去了,一切早都過去……
只是——
那童年惡夢,真的過去了嗎?她真的不會再因幼年的記憶,而再次跌進痛苦的深淵?
這,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