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是風父的開會時間,原想跟去開會的漫舞,被要求在辦公室里學看財務報表。
坐在風父的辦公室里,漫舞翻開會計交給她的報表。
十分鐘很快的過去,但她還在看第一頁資料。
二十分鐘後,她動手翻到第二頁。
喀地一聲,有人推門進入,漫舞應該要發現,但她看報表看得太認真了,連有人走到辦公桌前,又轉向一旁沙發坐下,都沒有發現。
怖咕、怖咕、怖咕、怖咕。四點了,報時的布谷鳥,出來繞場一周,順便叫四聲。
此時,她的報表才看到第六頁,而後面還有五頁的報表等著她看、等著她了解那些數據所代表的意義。
漫舞很想再繼續看下去,但是,剛剛才看過的數據,已經在她腦海里亂成一團,教她感到泄氣。
畢竟不是自己的專業,滿滿幾頁財務數據報表,讓她看得倍感吃力。
「好難……」眨了眨眼,她抬手輕柔眉間。
听到她的喃喃自語,坐于沙發上的愛新覺羅-曜日起身,濃眉一蹙,即跨步來到她桌前。
「不會的地方可以問我,我教你。」他願意盡棄前嫌,寬恕她那晚的無禮,原諒她的行為,與她重新開始。
乍聞入耳的熟悉嗓音,風漫舞震住。倏抬頭,她愕眼看向桌前的他。
她看見他臉上原有的傷痕,已經完全好了,沒有留下任何疤痕。
「看我看得這麼入迷?」勾起她的下頷,他凝笑對上她的眼。讓她冷靜個幾天果然有用。
「你、你在做什麼!?」麗眸一瞠,漫舞憤而揮開他的手,怒聲問︰「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你說呢?」她的問題教他唇角一揚,斂下疾速掠過眼底的異光。
當然是為了與風父打好關系。在方克雲對她所收集到的資料里,他看出一個事實,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
如果他想得到她,那,他就得從她養父風青文身上下手。
正好,風氏企業一直與愛新覺羅集團旗下的銀行有業務往來,他可以好好利用這層關系。
至于該怎麼利用,那就得看她的態度了……對上風漫舞警戒的瞳,曜日寡薄的唇忽勾起一抹詭笑。
「當然是來找你父親。」風父是他掌控她的唯一棋子。
「你跟風氏有合作關系?」看著他太過深沉的眼,風漫舞直言問道。
「很意外嗎?」
「你該不會公私不分吧?」她不希望他找養父的麻煩。
「你說呢?」耀日將問題拋回給她。
「你!?哼!」別過頭,她不想再理會他,想將他當成透明人,然後繼續看自己的報表。
「如果你敢在合作上要手段,我不會放過你的!」
「問題是在商場上不要點手段,你要大伙怎麼生存?難不成,你以為每個商人都跟你父親一樣剛正不阿?」
「如果我父親可以,你們當然也可以!」
「我們當然也可以?呵!」他諷笑,「你可以再天真一點沒關系。」
「我再天真,也不關你的事!」他的嘲笑,教她氣憤。雖然每個人行事作為不盡相同,但既然她父親可以,其他人當然也可以。
「只會要手段,算什麼正人君子!」
「我可從沒說過自己是個正人君子。」燃起一根煙,怞一口,愛新覺羅-曜日有趣的望著她。
他沒想到性情倔傲的她,竟有如此可愛、天真的想法,有趣、有趣!
「你真是一只誤闖叢林的小白兔。」不鬧性子的她,真的可愛多了。曜日如是想著。
可,對風漫舞來說,感覺完全不同。
話不投機半句多,風漫舞站起身,表情冷漠,作勢請他出去。
「很抱歉,我父親目前還在開會,得請你暫時離開這里,到會客室里等候。」漫舞想按內線通知江秘書,「等一下江秘書會帶你過去。」
「不必那麼麻煩,我可以在這里等他,順便教你一些為商之道。」叼著煙,他伸手怞出被她壓住的財務報表。
「誰要你教了!?」
「我願意教你,是看得起你,不讓我教,是你的損失。」瞟她一眼,他看著手中資料。
才一眼,耀日就發現她剛剛看了四、五十分鐘之久的報表,竟然才看到第六頁而已。
「這種簡單的月報,你需要看這麼久時間?」他略顯詫異地看她。
「不要你管!」風漫舞臉色漲紅。
不要他管?他就偏要管!曜日冷笑。
「還說……好難?」他故意道。
「你!?」漫舞氣紅臉,急伸手想搶回資料,「那是我們公司的報表,你不能看,還給我!」
一個優雅旋身,曜日輕松避開她伸來的手。
「放心吧,我對你們風氏目前還沒什麼興趣,暫時是不會動它。」他一邊說,一邊快速翻閱報表,將之全部瀏覽過一遍。
才幾分鐘,他已快速消耗完腦子里的數據,將資料遞還給她。
「說吧,哪里不懂?」
「不必你多事!」抓緊資料,漫舞怒眼瞪他,「你馬上給我出——」
突地,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曜日先生?」風父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他,頗感驚訝。
曜日聞聲轉身,帶著溫和笑容,熱絡上前。
「風叔叔,喊我曜日就可以了,多加個先生,感覺真的太生疏了。」
「呵,這怎好呢?」見曜日對他如此尊敬、友善,風父相當滿意。
「怎會不好?就這麼決定了。」
「好好好……對了,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我听方秘書說,這幾天你為了俄羅斯的造鎮計劃,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而且還得怞空南下高雄參加度假村的開幕酒會。」
「最近是忙了一點,所以也沒時間在高雄多做停留,一剪完彩,我就搭專機趕回來……啊,瞧我,差點都忘記它了。」
走至茶幾前,他拿起自高雄帶回來的當地名產,送到風父面前。
「風叔叔,這是送你的,雖然不是什麼貴重好禮,但也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哎,這不是——」看到紙袋上的店名,風父驚喜。
「上次見面時,我曾听你說過高雄這間‘簡單小屋’做的芙蓉蛋塔很好吃,就順道替你帶了三盒回來。」
「呵,怎好意思讓你破費呢?」喜吃甜點的風父,笑容滿面,「還一次就買了三盒,呵呵呵……」
見風父笑得開心,曜日笑得更是開心,就像是全無心機一樣。
但,天知道,他就是太清楚風父的為人與喜好,所以才特地挑他喜歡的小糕點送他。因為與其花大錢送大禮,還不見得能討他老人家歡心,那他還不如花點小錢投其所好。
瞧,也不過是幾盒便宜蛋塔而已,就讓他樂得合不攏嘴了。
「只是一點小錢而已,你就當是做晚輩的孝敬長輩吧,可別不收啊!」
「好好好,我收、我收,呵。」
「對了,店員告訴我這蛋塔可以冷藏保存三天,冰涼涼的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口感也挺不錯的,你可以試試。」
「呵。那我可得試試。」才幾句話,風父的心己被他攏絡。
自袋里取出一盒蛋塔,風父笑著把其余兩盒遞給旁邊臉色不佳的漫舞。
「漫舞,你先替我拿一盒去給江秘書他們,另外一盒就放到茶水間的小冰箱里冰著,快去快回,我們等你一塊吃蛋塔。」
「是。」見曜日用三盒蛋塔,就把養父給收買,漫舞緊抿唇不多話,拿著兩盒蛋塔轉身離開辦公室。
「曜日,坐啊,別一直站著。」風父眉眼直笑地喚他坐下。
當風漫舞端著泡好的咖啡走進辦公室,就見風父與曜日正愉快的暢談著。
走到兩人身邊,她放下泡得香濃的咖啡,為兩人掀開蛋塔盒蓋。
「來來來,你吃看看,這家店的甜糕跟點心,真的很不錯……」風父熱情的招呼著。
「是。」拿起一個蛋塔,他咬下一口。
「怎樣?還不錯吧?」風父一邊吃,一邊問,「喜歡嗎?」
「嗯,是真的很不錯。」曜日笑點頭,繼而看向有心忽視他存在的風漫舞,「就可惜當時我沒什麼時間多做停留,要不然。我還可以請店員多介紹幾樣好吃的甜點,好帶回來給你嘗嘗。」
「沒關系、沒關系,我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呵呵呵……」風父一听心中大樂,「對了,我听說這家店是御世集團的總裁夫人開的。」
「我也听過。」看著一旁擰眉的她,曜日唇角一揚,刻意再道,「本來我想趁這次南下機會,正式上門拜訪的,但實在是騰不出時間,只好作罷。」
才簡短幾句話,又听得風父心花怒放。
可見兩人越聊越愉快,漫舞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漫舞,你怎麼了?今天怎麼特別安靜?」風父終于發現她的不對勁。
「沒……」
「我想可能是那份報表的關系吧。」曜日故意當著風父的面,說出剛才的事,並對未經同意就翻閱風氏報表的事,表達歉意。
「你以為說一句道歉就可以了?」漫舞冷哼道,「那可是我們風氏公司的機密文件,你……」
「漫舞,算了。」風父願接受曜日的解釋與道歉,但見女兒依然氣憤,忙出聲打圓場,「看過都看過了,再說什麼也沒用,我想他沒什麼惡意的。」
「風叔叔,我只是不忍看漫舞為那幾張報表頭痛,才好意想幫她一點忙,沒想到卻讓她更生氣了。」不似漫舞的激動,曜日溫和說著。
「頭痛?」曜日的話,教風父微蹙眉,看她,「漫舞?」
「爸,我……」漫舞羞愧地低下頭,「對不起,我需要多一點時間,才能理解那些數據代表的意義,對不起。」
「風叔叔,漫舞本身是學舞的,跟商場扯不上關系,她的確是需要多一點的時間,來學習這些商業知識。」他刻意道。
無法反駁他的話,風漫舞憤別過頭。
「以她目前的程度來看,光是看一頁報表就要十五、六分鐘了,那要她看完一整份的財務報表,實在是太為難她了。」
「你!?」听他言語中一再貶抑自己,風漫舞怒紅了眼。
然,望進她憤亮的瞳,曜日唇角一勾,微笑,繼續未完的話。
「更別提身為一間公司領導者的工作,不是只有看看報表、簽簽名這一兩項,我想她的起步真的是晚了一點,讓我不得不為風氏的未來擔心。」
「唉,這……我早該開始訓練她才對。」風父听了嘆氣。這問題他不是沒想過,只是知道漫舞志不在此,他總不忍心勉強她。
「不過,風叔叔,你也別想大多了,只要漫舞結婚的對象,是個成功的企業家,這樣一來,風氏的傳承問題就解決了,所以,我想也許你可以……」
「愛新覺羅-曜日,你——」見曜日一再給養父洗腦,甚至還暗示養父可以躁控她的婚姻,漫舞是又驚又氣又急。
「漫舞,不可以這麼沒禮貌。」風父難得地對她板起臉。他不希望漫舞得罪曜日,甚至還希望兩人有一天能結婚。
因為如此一來,漫舞就可以繼續跳她喜歡的舞蹈,而風氏企業也會因為有曜日的支持而永續經營。
他看得出來,曜日是個不可多得的商業奇才,而且,他對事業也有著強大的企圖心與野心,未來的事業成就,絕對不僅止于此。
他確信風氏若能有曜日坐鎮指揮,那絕對是有百利而無弊害。
「爸,可是他、他沒安好心的,你不要被他騙……」
「漫舞!」風父倏聲截斷她的話,「你今天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變得這麼不理性?」
他多少明白漫舞的心中憂慮,只是目前,曜日是他唯一能托付的人。
近年來,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大不如前了,他若不早點替漫舞及風氏找到穩當的支柱及靠山,他擔心要是哪天自己突然倒下,漫舞會因為風氏而失去笑容,而風氏……他一生的心血,也會就此消失在這個世間。
對漫舞來說,曜日或許不是一個完美的新好男人,但是,從他在商場上的種種表現來看,他會是個有責任感且有擔當的丈夫。
「爸,你不知道他的為人,他很會耍手段……」
「住口!曜日的建議,你也許不喜歡听,但是不管怎樣,他都是好意的在幫我們風氏想辦法,你怎麼可以這樣誤會他?快跟他道歉!」
「爸!?」她瞠大眼。瞪看前方的得意俊顏,風漫舞不敢相信養父竟這樣簡單就被曜日的幾段話收服了。
「風叔叔,算了,我不會為這種小事跟漫舞生氣的。」藏住眼底的精明銳光,他展現出男人的風度。
他只是要她明白,他有影響她養父決定與看法的能耐,並無心要他們父女倆為他起爭執。
「你——」沒有他的好口才與陰沉,也做不來他的表面虛偽,漫舞霍地起身,「對不起,我還有事,你們聊吧!」
話一說完,風漫舞僵著容顏,疾步離開沙發,推門走出辦公室。
她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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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風漫舞安靜地陪著風父在庭園里散步,晚餐時刻,她也安靜的吃著飯,看得風父白眉微擰。
他猜測她的異常安靜與愛新覺羅-曜日有關系,只是他不確定這兩人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夾起一口高麗菜,吃著飯,風父一邊嚼著飯菜,一邊觀察著她。
「漫舞,你知道你林伯伯的兒子,就快結婚的事嗎?」他找到話題。
「嗯,听說對方是個女老師。」听到問話,漫舞停下筷子,帶笑抬頭。
「你林伯伯說那個女孩兒,很年輕才二十歲。」
「真的嗎?這我不知道。」她夾了口青蒜雞絲到風父碗里。
「那你呢?」吃著爽口的雞絲,風父哀怨看她。
「我?」
「你比人家大兩歲,都二十二歲了,你還不打算結婚嗎?」
「結婚?」她好笑的看著他,「爸,結婚也要有對象,但你看我現在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嗎?」
「只要你想結婚,多的是男人想娶你。」
「有嗎?」她含蓄笑著。
「沒有嗎?我看那個愛新覺羅-曜日就對你很有意思。」風父試探問。
正為風父夾青菜的漫舞,手一頓。
「爸,我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而且,你下午也看到了,我跟他……處不來的。」她含蓄道。
「處不來?那你那天怎麼會坐他的車回來?」
知道風父說的是她與愛新覺羅-曜日初遇那晚的事,風漫舞抿了抿唇。
「那是他強迫我的,他……」她猶豫著是否要說出實情。
「什麼,你說他強迫你!?」風父聞言臉色頓交,重放下手中碗筷。
「你說,他做了什麼?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老老實實告訴爸爸,爸爸一定會替你做主!」原還以為曜日是個不錯的青年,他真是看走眼了!
「爸——」看到一向溫和的養父變了臉,風漫舞愣住。
「你是我風家的女兒,他如果欺負你,就等于是欺負我這個老頭子,說什麼我也不會放過他的!」風父怒道。
「我風青文雖不是什麼大集團老板,但是在商場上也佔有一席之地,他如果真的欺到我們父女頭上,我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會跟他拚了!」
「爸,你別生氣,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那天晚上,他只是……」她想安撫下風父的怒氣,不希望風父血壓升高。
「只是怎樣?你把那晚的情形,全部都說出來,不許有任何隱瞞,我會去找他當面求證,听見沒有!?」
「這……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也為避免風父替她躁心,漫舞刻意淡化當晚與曜日所產生的爭執,也略過自己被他一拍就莫名昏倒的事。
听完漫舞對當晚情況的概述,風父心中怒火是消了,但兩道白眉又緊攏。
他今天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這陣子,愛新覺羅-曜日會經常在他與愛新銀行王總的會談中出現,甚至,還答應在貸款上給予風氏更好的優惠利率。
他可以肯定,這一切,全是因為漫舞的關系。
端起碗,拿起筷子,風父繼續用著晚餐,一邊略有所思地看著她。
「爸?」風父的反應,教她感到不解。
「也難怪他會生氣。」喝了口湯,他開了口。
「爸?」
「你不知道他是因為對你有好感,所以才堅持送你回家的嗎?」
「我……」
「你真是太不給他面子了,居然還拿花當武器打他,你啊……」對漫舞的率性而為,風父猛搖頭。
「這種事情你可以客氣的告訴他嘛!何必把場面弄僵呢?」
「我早已經說過不要他送了,是他自己不听的,怎能怪我?」漫舞沒料到父親竟會替他說話。
「問題是,他不是普通的平凡男人,而是一個大集團的執行長,將來也很有可能會接手愛新覺羅集團總裁的位置,他哪會接受你的拒絕?」
「我——」
「你呀,真是糊涂!」
「爸!」她不滿叫道。
「你這個倔性子要是再不改改,總有一天會吃虧受苦的。」看著美麗的女兒,風父又再一次搖頭。
「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你真會一輩子嫁不出去,到時,我就真的得養你一輩子了……」
「那好啊,我就繼續賴在家里讓你養。」毫不在意地,她輕哼一聲,拿過風父己空了的碗,為他再添一碗飯。
「不肖女!」接過她遞來的飯碗,風父老眼一瞪,笑罵道,「你就不會自己去找喜歡的嗎?憑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男人娶你啊?」
「是真的有人想娶我,可是,他們沒一個人像你。」賴到風父身邊,她輕輕笑著。她希望自己未來的丈夫,就像養父這般溫和、善良,又好相處。
「嗯哼,知道你爸我的好了?不再嫌我羅嗦愛催你結婚了?」
「對,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慈祥,也最最最正直的父親。」帶著盈盈笑意,漫舞一邊說,一邊夾了塊紅燒豆腐進他的碗里。
「就會對我說好听話,也不見你這麼對過那些想追你的男人。」風父滿臉笑容的咬下一口豆腐。
「誰讓他們都不是你,而且,爸,你也知道的,他們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我這個人。」她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這——」看著擁有美麗臉孔的女兒,風父霎時無言。
他知道漫舞交過幾任男友,但通常不到一個月時間,就以分手為收場。
因為她發現他們喜歡的只是她的外表,而不是她這個人。
「他們會追求我,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會喜歡跟我在一起,也是因為長得好看的我,可以讓他們在朋友或外人面前有面子。」漫舞無奈道。
風父又無語了。因為,他也曾經在一場朋友的宴會上,听到幾位世佷這樣私下討論過她。
「他們對我不是真心的。」她撒著紅唇。
美麗,對她來說,其實是一種無形的負擔。而她猜測愛新覺羅-曜日,應該也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接近她。但是,她不會給他機會的。
「算了,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爸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會遇見一個真心喜歡你,又欣賞你性子的真命天子。」
「嗯。」綻著笑顏,她附和風父的話。
只是,她真有可能會遇上這麼一個喜歡她,又喜歡她性子的真命天子?
指他嗎?莫名晃進腦海的愛新覺羅-曜日,教風漫舞驀然一笑,輕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