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名宮大廈住處,歐晨凌似沒了心魂的走回自己房間。
愛?她幽幽揚起唇邊的一絲諷笑。那曾是晉杰給她的祝福,如今,她卻被那個祝福給縛捆住了。
拉開梳妝台的怞屜,她將里面裝有貴重首飾的絨布盒全拿到床上。打開一個一個的絨布盒,歐晨凌失措的翻找著當初她因覺得太過貴重,而將之與首飾共同收藏起的祝福咒語。
找不到。
為什麼連晉杰給她的祝福也找不到!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她?頓時,淚意又再次的蒙上她的眼。
「唰」地一聲;心中的慟意,教她失控地將靜躺于床上,閃耀著刺眼光芒的鑽石、珍珠飾品,全給掃落床下。
這時,一張由首飾內盒中飄然落地的名片,讓她的眼神閃了一下。歐晨凌蹲子將它拾起。
看著名片上的字,她闔上眼,珍惜的將之緊貼于胸口上。
她沒想到晉杰當初的祝福,竟會讓她感到如此的難過與心慟。霎時,她凝于眼中的淚水已滾滾滑落。
站在她的房門口,藍建麟微皺起眉。他想知道,那張讓她舍棄所有鑽石珍珠,而緊貼在胸口的紙片上寫的是什麼。
他大步跨進她的房間,伸手強行怞起她手中的名片。
名片上,龍飛鳳舞的一個「愛」字,數他驟然冷下已夠森寒的臉龐。
他翻看名片正面。看著明確冠有歐亞集團副總裁頭餃的「夏晉杰」三字,藍建麟緊握身側雙拳,冷冽酷顏微微怞動。
「說!你和他是什麼關系!」一股令他無法控制的狂怒憤意,囂張狂妄地竄進他的腦海。
不馴的轉過頭,抿緊唇,歐晨凌抬手拭去懸于眼眶的淚水。
「我在問你話!」藍建麟緊掐住她的下頷。
她的不言不語讓他瀕臨失控邊緣。
壓不下涌上心口的狂猛怒潮,藍建麟轉手推開她,帶著滿心忿恨旋身走出房間,大步跨向擺滿各類名酒的櫃子。
打開拿在手上的烈酒,他一臉森冷地瞪視著她在房里的一舉一動,一邊就著瓶口,大口大口地將烈酒直往喉中灌去。
不知名的妒意充斥著他的腦際,使得他毫無節制的猛灌下辛辣酒汁。抬起手背,他拭去順著嘴角緩緩流下的汁液。
看著她走至衣櫥拿出換洗衣物,走進浴室,關上門。藍建麟仰頭,再灌下一口。
他不知道自己醉了沒,但是,他知道自己就快被胸口那一股無處發泄的怒氣給悶爆了。
扯開頸上的領帶,拉出扎于褲內的襯衫,藍建麟暍完一瓶再開一瓶。
閉起眼,歐晨凌讓強大的水柱不斷的沖擊著身子。
那直沖在身上的強勢水柱,該有著些微的刺痛感;只是,比起藍建麟帶給她的傷痛,以及他一再出口的離婚要求,歐晨凌根本就毫無知覺。
沒希望了嗎?跟他之間真的沒希望了嗎?搗著臉,歐晨凌垂下了頭。現在她已經分不清楚什麼是水,什麼是淚,只知道,她再也承受不起他下一次的開口離婚。
為什麼要愛上他,為什麼她不在還沒發現愛上他的時候就答應離婚?真的該放手了嗎?在水柱的沖擊聲中,一聲聲的哽咽也逸出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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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歐晨凌拉開浴室門,倚門而立的藍建麟立即跌往她的身上。
在他被烈酒迷醉之際,他似乎聞到一股清香正彌漫于他的四周,而那抹清香教他突升。
轉過頭,他帶著醉意看進那雙盈滿淒楚的眸子。
扶著牆,他離開歐晨凌的扶持。
「你和夏晉杰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你會把字條貼在這里!?」藍建麟轉身面對她,張開大手直探入她只著浴袍的胸口。
踫觸到她柔細的肌膚,藍建麟眼光轉為黯沉。他將右手左栘探向她渾圓的飽滿胸部,使勁—捏。
沒料到他的舉動,歐晨凌痛苦的叫喊出聲。一抹驚懼浮上她的眼底。
「放開我,會痛哪。」她眼角噙著淚,用力的想扳開他捏痛她胸部的手。
已讓酒精給控制住的藍建麟,絲毫不理會她的痛喊,反而更加用力地將她胸前的緊緊掐住。
「說!你和那個該死的男人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他會寫「愛」字給你?」他眼帶殘意,加強手勁。「你和他上床了!?」
「沒有,我沒有,你放開我。」歐晨凌痛得想掙開他殘酷的手。
「沒有!?」藍建麟粗暴的將她一手推開。
讓他給推倒在地的歐晨凌掙扎著想站起。
一待她手扶冰冷的牆壁自地上慢慢站起,藍建麟又欺身向前,伸出雙臂將她緊圈于冰冷牆面與他之間。
歐晨凌驚懼的望進他似帶有一絲恨意與妒意的眼眸。
「放開……放開我好嗎?」她微微地顫著聲。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失常,但是,她知道自己害怕此刻的他。
「放?你舍得我放手嗎?」藍建麟眯起眼,對上她閃著懼意的黑亮水瞳。
「你醉了,你快放開我……」她瑟縮的拉緊自己的浴袍衣襟。
「我醉了?我醉了對你不是更好?」他抬手緊掐住歐晨凌的下頷,要她看見他眼中的怨懟。「你不是一直想上我的床?你不是說不管如何都要當上我藍建麟的妻子?那我醉了不就正中你下懷,可以對你酒後亂性?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她難堪的撇過頭,不想去看他眼中射出的恨意。
「什麼樣的女人,會像你這樣不知羞恥的賴到男人身上?」就著她的臉,藍建麟朝她呼出一口酒氣,眼神轉為忿恨。「妓女?還是婊子!?」
「你……」他的侮辱震痛了她的心。
藍建麟掄起拳頭憤怒地朝牆上重擊而去。
他不懂,她明明已經有男人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他?還要來掌控他的未來?
「為什麼要我娶妓女?為什麼要我娶婊子!?我堂堂的名門總裁,為什麼要娶妓為妻?娶婊為婦?為什麼我要讓你這樣對我!?」他像瘋了一般,直對著歐晨凌狂吼出多年來對她的恨意。
「我不是,我不是!」他眼中的恨意數歐晨凌感到驚懼,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一再的搖頭否認。
「你不是?那就讓我來證明,看看你是?還是不是?」勾起唇邊的詭意,他笑得無情。
「放了我,你放了我吧……」看他不同于平日的淡漠無情,反倒染滿怒焰的醉眼,歐晨凌出聲哀求著。
無視于歐晨凌的懇求,藍建麟將她雙手高舉鎖于上方,俯下頭近乎殘暴地凌虐著她的雙唇。
他突來的殘虐,讓歐晨凌震駭地瞪大眼。
「放開我!」她不住的掙扎且尖聲叫喊著。「你放開我!」
他的粗蠻,讓歐晨凌激動的哭喊著。
似要釋放出他心中的恨意與對她莫名的情感,藍建麟狂暴地吸吮著她不斷轉頭避開而抗拒的紅唇……
佇立于名門集團第三十六樓的總裁室窗前,藍建麟望向天邊夕陽,始終緊擰著兩道濃眉。
這陣子,名門集團各部門的高級主管,見他猶見禍害,除非他開口喚人,否則一轉眼,他就會發現四周是一片沉寂,毫無人氣存在。
就連已經跟了他六年的林秘書,現在看到他也是一副見鬼的驚恐樣。
抹去一臉的無奈,藍建麟轉身坐回椅中。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在這些天的夜里,他總是做著一遍又一遍相同的夢的關系。
在夢里,他激狂的擺動腰際,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胯間的昂揚堅挺,狂猛地沖進晨凌體內的核心深處。
那感覺、那塊感,就好像他真的曾與晨凌有過那樣狂野的愛戀之欲,而令他感到痛苦不已,卻又急欲地想再一次品嘗她令人窒息的熱情。
夢中情景是那樣火辣、那樣真實,真實到只要一想起這個夢,他就會全身發燙,胯間男性也會因他腦子閃過晨凌夢中的熱情而再次昂首,令他渾身漲痛而難過。
這樣的夢境,令他煩躁不安,以致他已有好一陣子,無法回去面對她那張誘人犯罪的臉龐。
他以為只要不再看見她的臉,他的焦躁情緒就能緩和下來;只是這麼多天下來,他可以感覺到在公司里,害怕看到他的人已不只是需要面對他的高層主管,就連最基層的文書總務人員,看到他也如見鬼魅般的轉身就跑。
而這樣的情形,讓他的個性變得更為暴躁。
尤其,當他看見不合心意的企畫報告時,下秒鐘,他就會發現原拿在手中的資料已經飛甩砸了出去。這樣的情形,在這七天的時間里,幾乎每天都要發生四、五次。
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他實在是無法控制自己現在的這種異常行為。
做了一次深呼吸,藍建麟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至桌上的成堆文件。拿起早先丟于一旁的鋼筆,他要自己繼續看完先前已看了一半的財務報表。
只是——
「咚」地一聲,只見原握于他手中的鋼筆,已讓他筆直地朝牆壁擲飛出去。
藍建麟倏地站起身,抓過椅背上的外套,臉色陰沉地帶著滿月復怒火,大步跨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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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辦公室之後,藍建麟直接開車到李似璣的住處。
他要李似璣幫他褪下滿身的欲火,他不容許自己的身體對歐晨凌產生任何的。
只是,當李似璣極盡努力的想取悅他的時候,他的腦子里競只出現那晚在浴室中他對歐晨凌所做的一切,而對李似璣的努力毫無反應。
這樣的挫敗感直竄他的心底,也讓他一身狼狽的駕車沖回名宮大廈。
按了許久電鈴,不見她的回應,藍建麟氣憤的掏出鑰匙開門。
他一入門,即朝著屋內大聲吼道。
「晨凌!」
滿月復的怒火躁意讓他看什麼都不順眼,藍建麟掃落折疊整齊置于幾上的報紙。
她不該撩撥起他對她的的,她不該在掌控了他的婚姻之後,又想掌控他的身體。他厭惡她!
他走到餐廳打開冰箱,拿出冰藏許久的啤酒。他想藉著大口大口的冰涼啤酒來消褪自己煩躁火熱的心。
意外听到他在大廳的喊叫聲,剛洗完澡的歐晨凌興奮地打開浴室門。
那天她不知道建麟為什麼會突然生氣的推開自己,當她見到他從浴室出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之後,她以為他會因為生氣而有一段長時間不會回來。沒想到,才七天而已,他就回來了。
她高興的笑著想往他奔去。
只是,一見他瞼上陰沉的表情,歐晨凌瞼上的笑容頓失。她止住想朝他奔去的步伐。
看著他臉上駭人的表情,歐晨凌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只能一步步的想再退回浴室。
一轉頭,看見歐晨凌又只穿著浴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藍建麟不自覺地大聲咒罵出口。
「你就那麼想上我的床?你就那麼想要勾引我!?」他心中的恨意于此刻已達頂點。
丟下手中的啤酒,藍建麟在她尚不及關上浴室門的時候,已閃身進入,直視她一臉的恐懼。
「我沒有,我沒有這樣想過,我沒有。」看著他眼中的憤恨,歐晨凌害怕的直向後面退去。
「你沒有?」藍建麟向前揪住她的浴袍,憤怒地看著她。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這樣想過。」她一再的否認,讓藍建麟心中怒火更旺。
那狂揚而起的憤怒火焰,燃燒著他僅剩的理智。他的黑眸頓時亮得刺人。
她沒有想過要勾引他?她沒有想過要上他的床!?
那她的意思就是說,他今天之所以會對她有,是因為他的自制力不夠?是因為他抵擋不了她的魅力?是因為他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心,所以他的胯間才會如此漲痛!?
「該死!」一層暴戾之氣迅速竄上他的眼。藍建麟忿忿地用力將她推向牆角。
「踫」地一聲!他過大的力量,讓歐晨凌為取得身體的平衡,而想抓住足以支撐自己身子的洗手台時,一個不穩,使得她的額頭意外撞上直角洗手台的冷硬磁磚而跌坐地上。
她甩了甩有些暈眩的頭,額頭上的刺痛教她雙眼緊閉。
當藍建麟看見那道標示在她額上的明顯血紅時,他心猛地一緊而有了一絲愧意產生。不過更快的,一股新生的憤怒強壓過了那顯得微不足道的愧疚。
是她讓他失控的,是她讓他變成這樣的,是她讓他無法忍下心中的一切忿恨與不甘,而出手傷她的!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都是你歐晨凌的錯!」藍建麟氣憤地將一切的過錯全推到她的身上。
「我的錯?」她猛然張開眼楮,心慟地看著他眼中對她的控訴。
「對!是你的錯!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藍建麟像是要說服自己般的再次朝她吼道。
「我……」她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因為,現在的他已失去了平時的理智。
現在,她只想回房間去,不想再辯解些什麼了。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她澀然地揚起苦笑。
「我要你道歉,我要你跟我說道歉!」帶著一身猖狂的怒焰,藍建麟跨步向前抓住正扶著牆壁慢慢站起的歐晨凌猛然搖晃著。
「對不起。」放棄爭辯,歐晨凌順他的意思,說出一句道歉。
只是,她的道歉,仍然抑止不了藍建麟此刻心中想傷害她的強烈恨意。
藍建麟突然以手抵住她的頸項。閃著怒火的眼,揚著狠意的唇,明明白白的狂泄出他心中對歐晨凌的狠情。
「只是對不起還不夠,我要你——」他笑得殘狠而無情。「付出代價!」
不顧她的反抗,藍建麟強行伸手褪去她身上僅著的浴袍……
像她這樣的女人,這樣的胴體,這樣的熱情,這樣的回應,竟是這樣的令他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