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見新娘下車,陣陣驚艷喧鬧聲已此起彼落︰頓時,歡樂的喜慶氣氛圍繞住雷園每一角落。
少了蓬裙的累贅,一襲剪裁大方、樣式簡單,肩部及背部皆采透明設計的曳地白紗,柔順地裹住鈐藍的窈窕身段。
肩部以上的透明感襯托出新娘的高雅氣質,而及腰的果背,則教人窺得她白皙肌膚的完美無瑕。
透過掩面白紗朝里看去,她肌膚白皙、鼻粱秀挺、紅唇柔潤,清麗臉孔足以教人欣羨也愛慕。
她的出現將雷園結有白緞的怪異氣氛淡化了,甚至已有人高聲笑談眼前系扎千萬縷白緞的獨特布置,全是雷家大少雷法厲為襯托新娘本身氣質而精心設計。
就連雷法厲自己也要被說服了。
雖看不清白紗底下的容顏,但他已自她的舉手投足間,深深感受到她獨特的幽靜氣質,就如同他讓人系了滿園的白色緞帶般清靈而優雅。
「這布置好美,好浪漫……」待字閨中的名暖,一臉的羨慕。
「真是氣人,當初我還特別挑和他們同一家婚禮設計公司,可是效果看起來就差好多,一點也沒有他們今天的柔美浪漫。」新婚不久的富家女,嘟唇悶道。
「你已經沒機會了。」將在下個月與男友步上紅毯的千金女竊聲笑。
「對,現在就你機會多。」富家女瞪她一眼。
覆上白紗頭飾,白鈐藍始終低垂顏容,教人看不清她此時是何表情,就連近在咫尺的雷法厲,也無法輕易分辨出她掩藏於心的情緒。
即使低首無言,她那自然流露出的幽靜氣質,依然成為眾人的目光焦點。而似想窺探她心底真正情緒,雷法厲冷眼凝盯她低斂眼睫的容顏。
透過多層白紗,有那麼一秒鐘時間,他像是在鈐藍眼底瞧見一抹驚疑。頓地,他唇角冷揚,低俯,隔著白紗湊近她的耳畔——
「親愛的,你可別現在就怕了……」
刻意偽裝的親昵語意,教白鈐藍縴弱雙肩明顯一顫。倏然睜大的黑瞳,怔視手中新娘捧花。
注意到她的冷顫,雷法厲神情頓然開朗,笑揚眉梢。能造成她的驚恐不安,日子難過,似乎已是他未來的人生目標之一。
一對了,還喜歡這特別為你設計的白色婚禮嗎?」他惡意地指著滿園白緞。
白鈐藍直望而去。頓地,她神情怔愣。
雖然方才在進入雷園時,她隱約看到車窗外白色影像飄然而過,卻也沒多加注
意,可是現在——
映人眼底的滿園白緞,猶如雷法厲的惡意嘲笑,一再明白地譏諷著她的高攀。
她確定今天是自己的結婚日子,但他這樣的布置卻像是在娶冥妻。
「不喜歡?」雷法厲故意說道。「剛才可是有好多人都說你幸運,好羨慕你有這樣美麗浪漫的婚禮。」
調移視線,透過白紗,她凝進他黑沉無笑的眼。
她知道他是真的討厭她,討厭到不惜觸自己楣頭,只是……白鈐藍再一次環視周身白色的婚禮布置。
這白色婚禮真的很美。緩緩地,她唇角淡笑輕揚。
「不,我很喜歡,謝謝你。」斂下眼簾,她輕聲回道。
她的回應,敦雷法厲頓然一愣。
「誰要你喜歡了?我這是在詛咒你,你給我搞清楚!」雷法厲咬牙恨道。
「我知道。」她微側過臉,像是在看他。「但這婚禮真的很美。」
「你!」雷法厲瞠大眼。明知他是惡意的,明知道他是想詛咒她、警告她,她卻還是喜歡?
「你以為就這樣嗎?你以為往後你會有好日子過!?」不想教外人發現異樣,雷法厲笑著臉,狠著聲。
乍聞那隱藏於他假意笑顏之下的恐嚇,白鈐藍臉色蒼白。
「我……」他說的是往後,而不是一天、兩天。她黑色瞳眸有著驚懼之情。
收到威嚇效果,雷法厲心情轉好。
就不相信,他會整治不了她。重新掌控一切,雷法厲斂下眼底惡意,伸出手似愛憐地佔住她縴細腰身。
「瞧你現在這模樣,還真敦我期待日後——」感受手中美好曲線,他黑眼倏地一黯,施勁掐痛她的腰,「你的跪地求饒。」
「嗯!」白鈐藍緊咬住唇,及時止住差點逸出口的痛楚。
沒听到預期的痛喊出聲,雷法厲顯然有些訝異。
「嗯,還不錯——」松開對她的箝制,他凝笑望進已然與他對視的驚駭瞳眸。
「你……」白鈐藍唇齒輕顫,驚望他勾起,惡意隱現的薄唇。
她不知道雷法厲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但卻也知道那「還不錯」三字,絕不是他對她的夸贊。腰際處還殘留的痛意,敦她要面對現實。
他的眼太冷,他的笑太冷,就連方才短暫的接觸,她也深深感受到那自他手掌所傳出的陣陣冷意。
「還不錯,堪虐待。」
「你!」譏笑的言語猶似寒霜,敦白鈐藍身子僵直。
他始終是面帶笑容的。
「我就看你有多少能耐,能坐穩這大少夫人的寶座。」似想到了什麼,雷法厲頓然笑眯眼,酷顏一反森冷而顯得輕挑邪惡,「對了,親愛的,你可別太早投降了,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難道……」她聲音微顫。
「難道?」噙著笑,雷法厲等著她的下文。
「難道我們不能和平相處?」
「和平相處?」他似極感興趣的傾身向她,逼得白鈐藍不得不向後退一步。「不,當然不,以後我們——」意識到自己用詞不對,雷法厲及時更正。
「不,不是我們,是你跟我就是這樣的關系。我進一步,你就得給我退一步,要不……踩也踩死你!」狠揚的唇角,隱露殘意。
居然跟他談和平相處︰︰她想都別想!雷法厲惡狠瞪她。
敦眾保全人員排拒在數公尺之外的與會賓客,雖不知兩人交談內容為何,但眼見新人感情如膠似漆低聲細語,狀似親密的模樣,男女老少皆羨慕極了。
這時,好不容易才將家中二老請出房門,交由三少雷法祈負責安撫後,二少雷法斯及四少雷法言相偕走出大廳,來到新人旁邊。
「大哥——」
輕松熱絡的笑鬧氣氛讓兩人有些意外,因為這一切似乎全是因為白鈴藍到來的
關系。互看一眼,兩人極有默契的抬頭看向天空。
雖然細雨紛飛,但灰蒙陰暗的天空,已因陽光漸露而淡轉為藍。霎時,兩人相視而笑。也許這婚姻並沒有他們之前想像的糟糕。
「大哥,時辰到了,該進門了。」雷法斯提醒道。
「知道了!」極為不耐煩地,雷法厲再看她一眼後,倏旋過身,撇旁眾人,疾步直邁向雷家大廳堂。
眨眼愣望直步遠去的高大背影,白鈐藍環住自己微微抖顫的身子。
她听得出他話里的恐赫,也知道日後他是不會給她奸日子過。緩緩地,美麗唇角澹然一笑。
她原來希望兩人婚後能和平相處的,但現在……斂下眼睫,微抿紅唇,白鈐藍知道自己是奢望了,也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再也翻不了身。
畢竟,逼迫他紆尊降貴娶她,是委屈了他。
畢竟,他出身豪門,坐擁雷集團,權勢大如天,外表又俊酷有型,多的是社交名媛、富家千金爭相示愛。
畢竟,像他這樣強勢,慣於掌控一切的男人,一定極欲掌握自己的未來,心中也一定早有理想的妻子人選。
如今她的強行介入,豈不毀了他早已規畫奸的人生?這樣,他當然會生氣,他當然有理由生氣,他一定會生氣的。
只是……微仰容顏,白鈐藍無語望向頂上一片清藍。爺爺……
爺爺,有沒有辦法能讓她再回到以往平順的日子?如果沒有,那有沒有辦法,教法厲不要再生她的氣?
如果那也沒辦法,那法厲是否可以降低對她的敵意?再沒有,那可否……可否請他稍稍減輕對她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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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為理所當然的,白鈐藍接受他表面親密,私下憤怨的態度,接受雷家二老對她的另眼相待,也接受外人不明所以而相繼獻上的真心祝福。
因為這婚事是她答應也堅持履行的,她實在沒理由不開心。為此白鈐藍始終綻著笑顏,看似開心的接受每個人對她的祝福。
只是她累了。送走最後一位賓客,夜已深沉,她望向一旁的丈夫。
「如果沒事的話,我……」白鈐藍還來不及說完話,就讓人打斷。
「嫂子好。」雷法斯來到兩人面前。
他態度溫文儒雅,讓白鈴感覺自在許多,而對他點了頭。只是——
「誰讓你喊她嫂子的?叫名字就成了,哪那麼多禮。」似想與她劃清界線,雷法厲出聲糾正。
頓地,她臉色難堪。
「這……」瞧出鈐藍的異樣,雷法斯笑說道︰「好吧,我們就都喊名字,這樣听起來也比較親切些。」
白鈐藍無語地對雷法斯感激一笑。
「大哥,現在沒客人了,該換你招待我們三個了吧?」
「那當然了,你們幾個一直沒空回來,我看今天我們幾個就聊個通宵。」
雷家目前除了雷法厲仍與父母同住外,法伶與她的三個哥哥早巳因工作關系,搬出雷家大宅在外獨自生活。
「法伶已經先回去,她說她還有份資料沒做完,得先趕回去加班。」
「她也真是的,我這做哥哥的會這麼不近人情,要她幫私事又催她公事嗎?一雷法厲擰緊眉。
「她就喜歡工作,你就隨她吧。」對唯一的妹妹,雷法斯一向采放縱態度。只是,雷法斯突然注意到法厲對白鈐藍刻意的冷落。
一鈐藍,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們借一下大哥吧?」他轉身看她,笑問著。
「不會的,你們慢慢聊,沒關系。」白鈐藍回以一笑。
她知道目前雷家對她最為友善的,就是法厲的三個弟弟,說什麼她也不想失去
他們對她的友善。
「你管她介不介意,我們走。」看也不看她一眼,雷法厲伸手搭上法斯的肩膀,即強迫他一同轉身走。
鈐藍知道雷法厲是故意的,但她無所謂。轉身獨自上樓回新房,她推開房門,進到寬敞內廳,走往右側進入歸自己所有的房間。
褪去身上所有新娘妝扮,她轉進浴室,還自己一身的舒適與清爽。
換上睡衣走出浴室,鈐藍這才注意到這房間十分寬敞與舒適,也記起方才法伶陪她上樓時,有提到對面法厲房間的擺設,與她的大同小異。
她巡視寬敞的環境。
這房間放有小冰箱、電視、還有豪華音響,應有盡有,也足足有三十坪大小,遠比她與爺爺的家要大上一倍。
這就是豪門的生活,單只一個房間,就夠住上一家人。雖然她無法得到雷家人的認同,但他們大方的給了她一個生活空間。對這,她心存感激。
推開落地門窗,她站上陽台,欣賞雷園夜間的寧靜。
突然,白鈐藍因記起法伶先前交代,要她到法厲房里的事,而快步走下陽台。只是才伸手想拉開房門,自心底緩升而起的自知之明,已然止住了她的拉門動作。
一他不會想看到我的。」白鈐藍突然笑了起來。因為,她已經預見日後雷法厲必定會以婚外情,來教她難堪而無地自容。
她相信他絕不會顧慮她的心情感受,或許她越覺得難堪,他就越是滿意。
既然這樣,她過不過去都已經無所謂了︰與其讓他轟出房間,那她還不如早點上床,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她還有一場仗要打。
想起先前雷母對她的冷淡,白鈐藍覺得未來日子是更加難過。嘆了口氣,她走到床邊,關了燈,拉開鋪整好的被于平躺上去。
也許是已經沒有退路,也許是一切已成定局,也許是緊繃的情緒暫時得到紆解,累了一整天的白鈐藍,才上床沒多久,就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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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即使睡意再深濃,她仍不得安穩。白鈐藍緊擰眉翻過身,想避開惡夢對她的殘虐。
「不要!」黑暗中,她揮手想推開加諸於身的重量。
為什麼他連在夢里都不放過她?她只是想好好睡上一覺而已。
夢里的他似乎全然失控,也似乎想落實白天對她的恐嚇,而強行控制住她,施力拉扯她身上睡衣。
「走開!」太過真實的夢境,教白鈐藍拚命掙扎反抗。
突然!一聲清晰入耳的撕裂聲,教她頓然睜開雙眼。
「你!」睜大驚駭眼瞳,白鈐藍駭望位居上方的男人。
不是夢!他是真的就在她房里,而手里還扯著一塊破碎衣料。
「你……你以為我會讓你佔著名分,不行夫妻之實?」隨著他的出聲,白鈐藍聞到他口中酒味。
「你、你喝酒了?」她記得白天時,法斯曾提到他不能喝酒的事。
他說法厲因體質關系,會在沾酒後失控,做出教人咋舌的事。雖然並不知道法厲會做出怎樣教人意外的事,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遠離他。
「怎樣?是我不能喝,還是喝了就不能踫你?」極為惡意的,雷法厲低,張口狠狠吻住她的唇。
「你醉了!」白鈐藍奮力想推開他。
「我告訴你,我就是要醉了,才能控制住踫你的思心感覺!」說是醉,但他那黑沉的眼卻是一片清明。他恨咬她柔潤的唇。
「啊!」白鈐藍痛喊出聲,絲絲血腥滲入她的口。強推開上方的他,白鈐藍急身坐起,拉開與他的距離。
雷法厲伸手往一旁電源開關擊拍而去。啪地一聲,室內燈光全亮。見她黑發散亂,神情駭然驚恐,雷法厲情緒頓時高揚。
「嘖,還真是可觀。」伸舌恬去唇上的血腥,他黑亮眼眸直盯著前方的飽滿。「沒想到看起來縴細瘦弱的你,竟有這樣的好身材。」
白鈐藍低頭一看,愕然發現原來他手里抓的碎布,是她身上睡衣的一部分,而幾經掙扎拉扯,她前扣胸衣早已敞開。
強掩下眼底的難堪,她以雙手遮掩住自己的。只是才抬眼,她就見到他眼底隱藏不住的惡意。
緊咬唇,白鈐藍轉身想下床,只是一股來自身後的強大力道,卻迫她仰躺床上。
「這時候不想辦法討好我,還想去哪?」雷法厲俯身望她。
「你!」太過接近的距離,教鈐藍清楚感受到他盛怒情緒。
眯起沉合黑眸,雷法厲再度出手撕扯她身上睡衣,也粗暴地撕裂她腿間絲薄。
「你做什麼!你想做什麼!?」
掙月兌不開他的箝制,受迫仰躺在床的白鈐藍驚揮雙手,失聲尖叫。她四肢齊上,奮力抵抗他突來的粗暴舉動。
「瞧你現在這模樣,我怎可能舍得離開?」俯看身下已無礙事衣物,染滿暈紅的身子,雷法厲輕佻的伸手挑逗她胸前蓓蕾。
「不!你不能這樣!」強撥開他的大手,白鈐藍急側過身。
她的拒絕,在剎那問激怒了他。
「不能?」黑眼倏地一沉。「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同我親愛的妻子做我愛做的事?我想上你,還得要你高興才行?」
「你!」見他陰沉眼眸怒焰已燃,鈐藍驚慌翻身,想由另一側逃下床。
「想逃!?」他出手一扣,即將她狠狠摔回床。
砰!過猛的力道,敦白鈐藍在床上彈起又應聲落下。
她悶哼一聲,卻不忘抵抗他的侵犯。
雷法厲扯下斜掛於他頸上的黑色領帶,趁她沒來得及反應之際,快速以領帶將她雙手緊緊地捆綁在床頭。
他冷色雙眸以極為曖昧輕浮的目光,梭巡她赤果的身子。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滿眼驚恐,不斷轉扭手腕,想掙月兌雙手的束縛。
走向一旁梳妝台,雷法厲拿起方才帶進房間的威士忌烈酒,以口就瓶,再將濃烈酒液灌進喉。恬去嘴角的酒汁,他笑得輕佻,也欣賞著她的掙扎與難堪。
「想都別想。」
才灌人喉的酒液,烘熱他的下月復,而眼前一再掙扎的身子,也引起他胯問過於明顯的反應,幽閻眼眸在剎那問閃了一下。
直盯看著被綁在床上的她,雷法厲一手拿酒瓶,仰頭灌酒,一手慢慢褪去自己身上所有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