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鬧的東區里,一男一女齊身站在金飾名店櫥窗前,盯看著眼前一對銀戒。
「如何?」
「……」
「喜不喜歡?」
「……」
「我覺得它們看起很有質感又精致。」
「……」宋衣伶越看越喜歡,唇角的笑也不住上揚,但她就是不說話。
雷法斯抬手耙過一頭短發,有些無奈的靠著牆,看著身穿無袖背心、牛仔褲的宋衣伶。
「喜不喜歡?」
雷法斯身穿淡藍色系休閑服,手拿白金卡已經打算進店里了,但光看不語的宋衣伶就只會笑,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
「它手工精巧、樣式簡單大方,你戴起來二正很漂亮。」他想說服她。
為了看得更清楚點,宋衣伶彎著腰雙手拄膝,盯著目標銀戒。在陽光下她柔細長發順肩滑落至身側,隨風蕩出陣陣柔亮光芒。
綻著笑顏,她轉頭看他。
「真的嗎?」
「我的眼光一向很準。」他自信而驕傲的揚起頭。
「是嗎?」
「你要相信我。怎樣?喜不喜歡?」
「嗯……」她站挺身子,以食指敲著下頷,眼底有著一道捉弄光芒。
「你可別我買回去,明天又拿去送人了。」他把話說在前頭。
同住已數月時間,他早想買一些衣物飾品送她,但每次他才買回家,隔天就已經讓她轉手拿去教親睦鄰了。
問她到底喜歡什麼,她總說她就喜歡現在這樣,不喜歡那些有的沒有的。
而她口中那些有的沒有的,是別人眼中的名牌高級品。對她,他實在沒轍了。
「讓我買回來,然後我們一人戴一只,怎麼樣?」雷法斯極具耐心的問著。
「好啊。」她笑亮著眼。
「那,我們快進去。」
雷法斯高興牽起她的手,想進店里,但卻突然讓她給掙月兌開。
「抓到我,我們就進去買。」清亮眼瞳笑意閃閃。
「哎!你真是——」雷法斯一把就想抓住她,但宋衣伶笑著閃身掠過。
法斯快步追上她,但每每他手才觸到她,轉眼問卻又讓她一個轉身拉出距離。
「衣伶!」他想喚回她,但她卻一再的閃開。
縴細的身子,輕快的腳步,宋衣伶一再帶著揚笑粲顏穿梭人群。
看著她亮麗笑顏,雷法斯心底有種驕傲。不再像以前一樣冷漠,現在的衣伶彷若變了一個人似的,常常笑得開心,也笑得美麗。
只是這樣的她卻也為他帶來更多的威脅。雷法斯轉看一旁多名男子對她露出的驚艷表情。
「在這里。」她笑開顏,回首朝他揮著雙手。
「小心點!」居然在這玩起來了。
不理那些威脅,雷法斯又好笑又好氣的追上去。
見他又已跟上,她眼眸流轉,即想越過馬路。
突然,叭地一聲,一輛公車自側方疾駛而來,絲毫沒有減速的打算。
雷法斯臉色驚變。
「小心!」他急街上前,將她一把扯回懷里。
「法斯?」她愣望著他。
其實她所站的位置是安全的,但他似乎真的被嚇到,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不準在大馬路上這樣跑!」他的手有些抖。
「我……」她嚇到他了。
她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玩笑,最後競嚇到他了。但……她紅唇輕揚,笑意再起。
「不會有下一次了。」知道他這樣在意著自己,她覺得很快樂,也很幸福。
雷法斯不發一語。他知道自己的反應過大,但他無法形容方才那種心慌,就好像他已經要失去了她一樣。雷法斯神色凝重。
「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她扮出無辜笑臉。
手撫她窈窕曲線,他沉默地看著她。
「真的生氣了?」宋衣伶因他的異樣而不安。
像是考慮了許久,雷法斯終於有了動作。
「我們結婚,好不好?」緊摟著身前的她,他在她耳邊低聲細語。
「結婚!?」傳入耳的輕聲蜜語,教她愕然抬頭。
「我們已經在一起這麼久,結婚也是應該的。」他動作不變,依然緊抱著她。
結了婚,套上婚戒,他就不需再擔心會有其他男人對她表示好感,也可以確定她真的只屬於他一人。
結了婚,他就可以正式公開與她的關系,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她留在身邊。
當然,結了婚後,她就再也沒機會擺月兌他,他要她永遠都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她抿唇不語。
她知道法斯喜歡她,但她從沒想過他會向她求婚,就如同她將自己的身與心交予他,但也從沒想過會與他結婚共組家庭的事。
因為結婚對她來說,是永遠也無法觸及的聿福,也因為……閻門給她的三個月時間就要到了。那,她能結婚嗎?
「怎麼了?」發現異狀,雷法斯連忙勾拾起她下頷。
他發現她眼底有一絲水光。
「沒、沒有,我太高興了。」她眨去眼底水意。
「你答應了!?」心底的喜悅,揚上他的眉眼。
「走吧。」她笑著緊握他的手往回走,同時也轉開話題。
「走?」雷法斯愣了一下。
「你不是已經抓到我了嗎?」她笑眨眼。「那我們就去買你說……有質感又精致、手工精巧、樣式簡單大方、我戴起來一定很漂亮的那對銀戒。」
他知道衣伶轉開話題了,但他不介意,因為他想盡快買回那對銀戒,想盡快將她套牢在身邊。
「好,我們快走。」加快腳下步伐,雷法斯笑著與她並肩快步奔向金飾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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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地一聲又一聲,宋衣伶清楚听到大門外鑰匙轉動的聲音。放下手中電玩搖控鈕,她按下今天才找人安裝的新型監錄器。
一見螢幕上的雷法斯,她再轉回電玩畫面,笑盈盈的走到玄關前等待。
「你回來了。」
「嗯。」伸手將她勾往前,雷法斯笑著在她紅唇上印下一吻。
「哎,你還沒把門——」她指著他身後還大開的鐵門,
雷法斯笑著提腳往後一踢,將大門關上,也空出手關上沉重的雕花木門。
「今天有沒很想我?」他說著近來每天回家的第一句話。
她紅著臉,噙笑點頭。
「很好,再賞一記。」雷法斯得意地再印下一吻,摟著她走進大廳。
雖然她沒有正面對他的求婚點頭應允,但卻遠比以往更加喜歡膩在他身邊。
雖然她從不主動問他婚禮內容,但總也安靜地听他說著夢想中的婚禮。
雖然每當他提起想早點告訴家人這好消息時,她總是不巧的出聲轉開話題,但也總說婚姻是大事急不得,他們應該要先好好想想,免得給他家人添麻煩。
雖然她近來時常對著牆上日歷發呆,但每見著他,卻總也笑得開心,甚至遠比以往還要燦爛。
所以,雷法斯一直認為宋衣伶已經默許答應了。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心?」近來他總是常加班,不到十點總見不到人。
「不用忙了,你玩你的。」他看見電視螢幕上的暫停字樣。「我去洗個澡,早點把資料看完就來陪你。」
「好。」她唇角微揚,綻放美麗笑顏。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總是以笑顏面對他,也總讓他感覺她是一天比一天的亮麗耀眼。記得初次見面時,他對她的印象是美的危險,而現在她是美的醉人。
情不自禁的,他又吻了她。恬吻著她的唇,他沒提公事包的左手,已經撫上她圓翹的高婰。
「快去洗吧,你還有工作要做。」宋衣伶羞紅臉地拉下他的手,將他推進房。
「好吧。」他笑著抬手耙梳過一頭亂發。
一等他走進房間,宋衣伶也在關上電視後,走進自己原來的房間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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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來,沒在大廳看到他人,宋衣伶知道他一定在書房工作。
窩進寬大的沙發里,她戴起耳機,手拿搖控按下音響電源,邊听音樂邊等他。
想著他前陣子的求婚,她笑得幸福而甜蜜。
雖然不能答應,但知道他願意與自己共度一生,那種快樂是無法取代的。閉起眼眸,她一邊想著他那天的求婚,一邊傾听著抒情樂曲……
再張開眼楮時,宋衣伶發現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鐘。
「忙完了?」看見他走出書房,她站起身切斷音響電源走向他。
還有一小部分,我是出來看看你在做什麼。」
知道他在工作之時還惦記著自己,她滿心甜蜜。
「听音樂。」她指著一旁的耳機。
「怎沒打電玩?又過關了?」他笑問。
「昨天就過關了,我打了近二十萬分喔。」她得意的笑。
以前她從不打電玩的,但自從與他同住後,在耳濡目染下,她對電玩也產生了高度的興趣,所以每當法斯不在家,她就放任自己沉迷其中。
「明天回來,我再幫你買新的。」
「不用了。」她搖搖頭。「我正在研究這款新的,打算寫本電玩秘笈賺錢。」
「你會寫書?」他訝異道。
「我以前是寫武俠小說的。」她笑看他一臉的驚訝。
「武俠小說?」他有點難以相信。「那筆名呢?快告訴我,我好……」
「筆名以後再說,看你這樣我有點尷尬。」她紅著臉。
「有什麼好尷尬的?我們……」他還想套問出來,但宋衣伶已轉開話題。
「餓不餓?我幫你沖杯牛女乃?」
「好,謝謝你。」看她臉紅模樣,雷法斯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只是他發現自己對她的了解太少了。
雖然經由長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十分了解她的一切生活習性,但對她過往的事,卻毫不清楚︰他想,衣伶對他應該也有這樣的感覺。他微蹙眉。
「那你先去忙吧,我等一下就幫你送去。」
宋衣伶推他走進書房,轉身即快步進廚房,動手幫他泡一杯溫熱牛女乃。
端著熱牛女乃,她輕敲著書房門。叩叩叩!
「還敲什麼門,快進來。」他抬起頭笑著說,一邊伸手接過牛女乃。「謝謝。」
見她又像以往轉身就要走出去,雷法斯連忙喊住她。他希望她能多了解他一點。
「衣伶,要不要留下來陪我?」
「可是你在工作。」她從不想打擾他的工作。
打從搬來與他同住到現在,她始終不曾打擾過他的工作時間。因為她知道,法斯一向主動怞時間陪她。
而且從多次談話及親密接觸中,她隱約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藥水味,她猜測他定是某西藥公司的高層主管,身負重責大任,那她怎能在他公事繁重之時還來吵他呢?她不想讓他討厭,所以一向尊重他所有的工作時間。
「沒關系,這資料我就快看完了。」他指著桌上一份病歷追蹤報告,一邊喝著溫熱的牛女乃。
沒注意他手指的資料,宋衣伶好奇打量著房里佔了整整三面牆的書籍。
「你的書好多。」
「多看一點書沒壞處。」他笑說著。
「最近你工作量好像多了很多,是不是?」她回過頭問道。
「嗯,我想過陣子應該就比較輕松。」他翻著桌上報告。
「是淡季嗎?我知道很多公司業績,都有淡旺季……」她掃視他桌上文件,突然,斗大的病歷報告書字樣,教宋衣伶腦子頓然一空。
「說淡旺季有些奇怪,不過某些季節上醫院看病的人真的比較多。」
「你……你是醫生?」她愕然怔視他桌上一大堆醫學研究書籍。
「嗯,心髒科的。」-完最後一口牛女乃,他邊恬唇邊點頭。
他是醫生?宋衣伶神情怔愣,不知該如何消化這樣的事實。
「我們好像從沒聊過這些事。」不覺有異的雷法斯,笑看著她。
宋衣伶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又能說些什麼?
「你知道雷法醫院嗎?」他放下杯子,打算好好的把自己一切交代清楚。
宋衣伶點頭。在她印象中雷法醫院的上報率極高,是相當具有規模的一家大型醫院,其院內各科醫師幾乎都是醫學界的優秀人才。
而且因其醫療設備先進,也常有海外患者不遠千里搭機來台就醫求診。
「我除了負責心髒科方面外,也是雷法醫院的執行長。」
「雷法醫院是雷集團的旗下事業之一,那你就是……」
「我姓雷,你忘了嗎?」他笑著。「我排行老二,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
他話一說完,宋衣伶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因為她意外踫上的男人,竟擁有如此令人稱羨的背景。
她應該要笑,要開心才對。但是,她開心不起來,也笑不出來。
「嗯,你忙吧,我不吵你了。」拿起杯子,她找藉口離開。
「沒關系,我……」才想多告訴她一點自己的事,雷法斯就因看見她匆忙走出書房,而察覺出她的異樣。
他連忙起身追出書房,來到廚房。
「怎麼了?」他看著她將杯子沖洗乾淨,放回架上。
「沒、沒什麼,你快去忙吧。」她避開他關心的眼神,轉身往走廊走去。
「你不會是因為討厭醫院,所以就連我這做醫生的也討厭吧?」他半開玩笑地說。
「怎麼會呢?當醫生很好呀,不僅薪水高,又受人敬重,尤……尤其你還是心髒科醫生,那就更讓人佩服了。」她的聲音微抖。
怎會這樣?他不僅是醫生,甚至還是開醫院的。想起自己以往任務是取人性命,而今喜歡上的男人卻是救人性命的醫生,她……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對她開的玩笑!?
如果讓法斯知道她曾動手殺人,他一定……宋衣伶緊咬唇,低頭快步走回房。
「真的嗎?那為什麼我覺得你……」他快步跟著她。
「當然是真的,當醫生真的很好。」強行克制住自己顫抖的心,她僵著笑,推他走出房門。「你快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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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她最近一切言行舉止都不對勁了,因為她像是在躲他。
擰緊劍眉,雷法斯倚牆而立,望向窗外藍天,一點也不理會突然來醫院找他聊天的三弟雷法祈。
不想繼續被忽略,雷法祈大步走到他面前。
「不是听說你這一陣子很開心的嗎?怎麼是這副模樣?還是……」雷法祈睨眼瞧他,「你開心時就是這個鬼樣子?」
雷法斯嘆出一口氣,抬手耙過一頭亂發。
雖然現在衣伶與他的相處習慣依然不變,也每天都會為他準備早餐和晚餐,但他就是感覺她變了,不僅話變少了,甚至有時還會-略他的存在。
想起衣伶近來常常不發一語,不是盯著他看,就是盯著牆上日歷的怪異舉止,雷法斯越想就越是心浮氣躁。
「你到底怎麼了?」雷法祈佔上他的座椅,無趣的轉著玩。
「她變得不對勁。」他突然開口。
「他?」雷法祈猛停下轉椅動作,一臉怪異的看他,「是He還是She?」
「衣伶。」
他兩字一出口,雷法祈就笑了。
「衣伶?她是誰?我該認識嗎?不然你怎說的好像我很熟的樣子?你有把她介紹給我們一家人嗎?」
雷法斯擰眉轉身看他。
而一見法斯難得沒笑臉,雷法祈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好好好!我們一家人對她是都有點熟,也有些認識,這樣可以了吧。」
看他一眼,雷法斯又轉身望向窗外。
而一見他沒反應,雷法祈感覺有些話不投機,也有些懶得開口。
若不是他這陣子較閑,讓家中二老抓來出公差,打探他與宋衣伶的感情進展,今天他也不會在這里。
「誰讓你近來少回家了?每次打電話要你回家,你總推說醫院忙,那站在兄弟立場,大哥他當然也得多加注意你一下,免得你真的忙翻了。誰知道這一注意,倒也把你藏在家里的女人不小心注意到了。」他將責任推往老大雷法厲身上。
「那你們對她認識多少?」雷法斯突然問。他想多了解她一點,更想知道她最
近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想避開他?
「對她認識多少?這好像應該是我們問你才對。」雷法祈一臉莫名。
雷法斯笑了一下,也搖了頭。
「雖然跟她在一起也好長一段時間了,但是我發現我對她並不是很了解。」
「不是很了解?什麼意思?」雷法祈感覺事情似有些復雜。
「先說說你們的調查結果。」雷法斯想先知道他們手中的資料。
「其實也沒什麼,雖然我們有找人調查她,但是我們對她還是很陌生。」
「那汪君安那邊呢?我知道他公關經理位置不是平白得來的,他那邊也沒有資料嗎?他有沒有其他管道可以查?」
「她不是逛百貨公司就是超市,你要汪君安查什麼?而且她的社交生活單純的像張白紙一樣。」
看著窗外藍天,雷法斯低喃著︰「像白紙?」
她真的像白紙一樣單純嗎?
遇上如白紙單純的她,他該高興的。但,太過單純的她,教他更為不安。
因為他擔心,在那單純的背後,會有他難以接受的事實……
想起初次相遇時,衣伶眼底的冷漠與距離,想起初次相遇時她遭人追蹤,還有她那一身俐落的防身功夫,他……他始終無法擺月兌心底對她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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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該離開這里的。法斯是醫師,而她是取人性命的黑道組織特動人員……那她早就該離開他;但,現在她依然還在這里。
因為多留在他身邊一分一秒,對她而言都是一種難得的幸福與快樂。
所以她要在有法斯氣息的屋子里,等他們的到來;她要在法斯的世界里,留到必須離開的那一分一秒。
只是這幾天,她日子過得戰戰兢兢。
蜷縮在大廳沙發上,宋衣伶愣望著牆上日歷。
她不懂,為什麼他們還沒找上她?三個月的時間早已經過去了,他們理當會找
上門走才對,但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是不見他們的人?
她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跟他們走了,為什麼他們還不出現?
突然,宋衣伶心底升起一道希望——
閻門放棄她了!?
緊握雙拳,宋衣伶猛坐挺身子,決定讓心底的希望說服自己。
應該是這樣,應該就是這樣沒錯!因為就算閻不想放她生路,那他們會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找上門,就表示他們根本找不到她!霎時,黑亮瞳眸閃過一道光亮。
對!一定是這樣,他們一定是找不到她!那現在只要她一直待在這里,也減少出門次數,那閻勢必得放棄她。因為閻門組織絕不可能將所有心力全放在她身上。
為心底一再竄升而起的希望,宋衣伶雙眼晶亮有神。
「衣伶?」
一進門,雷法斯就發現近來行為異常的她,又對著日歷發呆,不過今天她臉上多了幾許喜悅。
「這小腦袋瓜子在想什麼?」噙著笑,他低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你回來了。」失去多日的笑顏,似乎又重新回到她的臉上。
注意到她的改變,雷法斯稍梢安心了。
「看你又發呆了,連我進門都不知道。」他笑著伸手扯拉她的長發。
宋衣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她注意牆上大鐘才指向五點三十分。
「這幾天看你整個人都不對勁,我有些擔心,所以我看醫院那沒什麼大事,就想早點回來陪你。」他摟著她一塊進房間。
「你……」絲絲水光在她眼底閃動。
「如果有事你可以找我商量的,知不知道?」他勾起她的下頷,看進她的眼。
他希望衣伶能告訴他,她心里的事。但——
「我沒事。」她心虛而內疚地避開他的眼。「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這樣的回答,教他失望了。但,眼一揚,他笑意依然。
「沒事就好。」他不想逼問她。如果她認為他不知道比較好,那……就依她的意思,只要她能像以前那樣快樂就好。
「你餓了吧?」她轉開話題。
「我是餓了。」他唇角一揚。
「那今天我煮了海鮮粥,等一下就炒你愛吃的九層塔蛤蜊、高麗菜和空心菜你先去洗澡,等你洗好出來,我們就可以開飯了。」
「不,我想先吃點別的。」
丟下手提箱,雷法斯一把就將她摟進懷里,恬吻她的唇,逗弄她的舌,將她壓上一旁牆柱,伸手撩起她寬松的裙擺。
「你——」她張大眼。
「讓你虐待了好久,都快營養不良了;倒是你,我也才幾天沒踫你,你就變得較豐腴了……」他一手她的婰,一手輕撫她的腰。
「說,你是不是把我的營養都偷吃光了……」他恬咬她的耳垂,低啞地問著。
「你!」宋衣伶紅著臉,不知該如何回答。
因為她懷疑自己懷孕了,她想明天就到醫院檢查,等確定後再告訴他。
「我?我如何?」他逗著她︰「這幾天可都是你給我臉色看,害我都不敢動你,就怕你一不高興,一腳就把我踹下床。」
「你……你會怕我嗎?」她看進他的眼,問得認真。「法斯,你會怕我嗎?」
「怕你?」他逗著她︰「伯呀,怎會不怕。」
「你——」她臉色忽然蒼白。
「就怕你不給我飯吃,不給我點心吃,不給我甜頭嘗,不讓我抱著你睡,不陪我看電視,不陪我听音樂,不陪我看電影,還不準我愛你……」他靜凝著她的眼。
一開始他對她只是一種新鮮好奇,再來是一種習慣,而現在他發現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
若不是愛,他不會在得到她之後,還這樣的珍惜著她;若不是愛,他不會對她求婚,不會想留她一生一世︰若不是愛,他不會這樣在乎著她情緒的轉變;若不是愛……若不是愛,他不會這樣擔心著她的一切。
是的,他早巳在習慣她之後,還愛上了她!雷法斯輕吻上她的唇。
「你……」她怔愣住。他說了,他說他愛她?宋衣伶心在狂跳。
「還記得我第一次牽你手的事嗎?」他忽然問。
宋衣伶不懂他為何提到以前的事,但她點了頭。
「當時你還想甩開我的手,後來我問你為什麼,你說那是一種直覺反應,也說我的手很冰,讓你握著會比較溫暖。」她笑得甜蜜。
「我會直覺想甩開手,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他凝視著她。
「另一個原因?」
「我是心髒科醫師,常需要為病人做開心手術,所以我極為保護自己的手。」
她眨了眨眼。
「我的手就像是我的生命、我的事業一樣。」
他吻著她因怔愣而微啟的唇,也吻著她戴有銀戒的手指。他靜凝著她。
「我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喜歡上你,但在我慢慢習慣也喜歡牽你的手後,我就知道自己對你是認真的,也知道愛上你已經是遲早的事。」
「我……法斯……」宋衣伶為他的告白感動。
原來他早已將生命與事業交付到她手中。瞬間,美麗黑瞳蒙上一層水霧。
偎著他的胸膛,宋衣伶緊緊地環抱住他。
「衣伶,你也是愛我的,對嗎?」他在她耳畔低聲問。
「我……」紅著臉,她別過頭。
「你不會真的不準我愛你吧?」雷法斯似懷疑且苦惱地擰了眉。
他的懷疑語調,教宋衣伶回過了頭。她望進他的眼。
緩緩地,她紅唇抿揚,深邃的黑色瞳眸,盈滿了醉人心懷的溫柔情意。
「怎會呢?」抬起雙手,她緊緊地環住他的頸。
閉上眼眸,她主動吻上他的唇,斂闔的眼角有一絲水光閃現。
「能讓你愛上,是我一生的幸福與快樂……這你知道嗎?」
「你說了,我就知道。」他輕撫著她溫熱胴體,啃舐著她的耳。
他知道她避開了他也想听的那三個字,但,沒關系,他願意等待。
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對他說出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