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聲來自身後的叫喚,讓兩人同時轉過身。
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金發男子,一股怒焰倏地沖上他的腦門。
是他!那一天在「魅力飛揚千禧情」服裝秀場上,擁著棠心離去的男人,就是他!齊颯燁憤恨地握緊雙拳。
一點也沒注意到齊颯燁眼中的憤怒,羅伯因為意外見到棠心,而熱情的趨上前親吻她的臉頰。
「棠心?不是要回台灣嗎?」羅伯是棠心在「愛我一生」雜志的上司。他追求棠心已近一年的時間,但是,除了得到她委婉的拒絕之外,他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應。
一見是上司羅伯,齊棠心微愣了一下。
「我有家人在這里,所以,回台之前先來看看他們。」在簡單說明後,她禮貌的回問︰「你怎也會在這里?」
「出差。」他神態顯得十分輕松。「下次我會申請到台灣出差去看你。」
一見他親匿的親吻棠心,齊颯燁雙手十指關節,握得吱嘎作響。
他憤恨的表情,全落入棠心的眼里。她感到不解。
齊颯燁緊抿雙唇,也不管動作會不會太過怪異,拿出隨身的手帕,就往棠心被親吻的地方擦去。
「雖然親吻在國外是一種禮貌,但是,請你記住,我們台灣不時興你這樣子的熱情。」他一邊定住棠心的臉龐仔細擦拭著,一邊對陌生的男人冷冷說道。
「颯燁?」他的舉動教棠心一時感到尷尬不已。
「棠心,他是?」就算方才他的眼楮里全是棠心,而忽略了始終以保護者身分站在棠心身邊的男人,那現在他絕對會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存在。
「颯燁,羅伯是『愛我一生』編輯室里的主管。」棠心點了頭,為兩人相互介紹。「羅伯,他是齊門集團的副總裁齊颯燁。」
在齊颯燁強勢而憤恨的氣焰下,羅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得罪了這一號人物。
一見他眼中的冰寒冷意,羅伯只覺頭皮發麻。
在這行業里,他也算是見過不少頂尖名人,但是,就從沒遇過像眼前這人一樣,毫不隱藏對他的厭惡。
「齊颯燁?你們是親戚?」注意到他們的姓氏相同,羅伯衷心期盼他是棠心的家人,而不是和他一樣對棠心有興趣的男人。
畢竟,他好不容易才和棠心建立了一個友好的關系,如果這個齊颯燁和棠心一點親戚關系都沒有,那他幾乎就已經算是被判出局了。
因為,以他同為男人的眼光來看,擁有俊酷顏容,與高大挺拔身材的齊颯燁,絕對夠條件輕取所有女性的芳心。
「不是。」齊颯燁回答得十分肯定。
自從兩年多前與棠心有了進一步關系之後,他從不再以兄長的身分自居,尤其,他又已注銷了與齊家的領養關系。
現在他和棠心只是單純的男與女。
他的快速否認,讓棠心與羅伯同時一愣。
看一眼兩人的表情,齊颯燁惡意地說道︰「我是棠心這一生中一個很親密的朋友。」
愛情都是自私的,所以,只要有機會可以讓對方知難而退,齊颯燁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是不是高明。
「你--」他的話教羅伯倏地瞠大眼。
颯燁的話讓棠心感到驚訝。因為,她不知道颯燁為什麼要對一個外人說這些事。
斂下眼中的深沉,他語意曖昧︰「她的一切,都是我所熟悉的,就連爸爸他--」俯身靠近她的耳畔,他低笑一聲。「也沒有我來得清楚。你說是不是呀,棠心?」
受到他低聲蠱惑的一笑,齊棠心失神的點了頭。她覺得,現在他好似很在乎她。
齊颯燁故意提起的「爸爸」二字,清楚而直接的灌入羅伯的腦中。
從他種種的言行中,羅伯知道齊颯燁是故意想藉此宣告他對棠心的所有權,但是,不到最後關頭,他並不想放棄。
「你和棠心是?」
「若不是兩年多前,爸爸突然要棠心出國念書,棠心早已經是我齊颯燁的妻子了。」他微揚超唇角,對棠心笑得十分溫柔。
「你們真的是情人?」羅伯驚望著棠心。其實,根本不需要棠心回答,因為他在她的眼里,見到了他從沒見過的柔情。
在這一刻,羅伯確定他們絕對是親密愛人。
「我們是。」齊颯燁肯定的代為答道。他抬起她的下頷,看進她彷似失了焦的眼眸。
「我們一向都是,在兩年多前,我們就已經是密不可分了。」
像是要棠心認清事實,像是要提醒她他們倆以往的日子,齊颯燁不容她有異議的俯身,在她柔潤紅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就著她的唇,他輕聲喃語:「我想在你心中,是沒有人可以代替我的。」
像是忘了四周的一切,齊颯燁輾轉吮吻著她的唇,時而輕嘗,時而恬舐,
見到齊颯曄無視旁人存在的親吻棠心,感覺再遲鈍的人也知道,兩人關系匪淺。尤其敢在公眾場合如此親匿,其關系不說也明。
模了模鼻子,羅伯十分識相的轉身離開。
一旦吻上她的唇,齊颯燁頓地爆發出隱藏于內心對她的渴望。他一手抵住她白皙的頸項與後腦,不讓她有後退的機會,一手撫壓上她的婰,要她緊緊的貼住自己。
他突來的激情,教棠心驚得直想推開他。只是,望進他帶有侵略意味的黑眸,她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閉上眼。」他啃咬著她的唇,低聲說道。
「可以嗎?我們還可以這樣嗎?」她顫聲問道。
「既然你的新歡已經離開,何妨讓我這個舊愛上場?」縱使不悅,但他仍拒絕給她退縮的機會,他采舌輕恬她的唇。
「新歡?」他的話又教她一愣。
她微張的紅唇,使得齊颯燁的舌尖毫無阻礙的竄入。不理會她語意中的訝異,他以舌以唇吸吮狂吻著想念已久的甜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她不在身邊的這些日子。為了她,他幾乎要成了戒欲的修道人了。
雖然偶爾可以到美國找她,但,為了能與棠心多談些話,他總是一再的壓抑下,胯問那種極想得到紆解的痛苦。
而如果羅伯只因他幾句話就對棠心放手,那他相信,羅伯絕不是真心愛著棠心的;既然如此,他就更不想放棄,可以贏回棠心的機會。
他會善加利用與棠心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要棠心知道,在這世界上,唯有他對她是真心的。
他可以因為她心中另有愛人而考慮退讓,但,他更可以因為對方的不知珍惜,而要回自己的愛。他相信,棠心總有一天會了解他對她的真心情意。
以自己高大挺拔體格的優勢,齊颯燁為棠心擋住過往旅人的眼光。他渴望著她的踫觸。他施力于她的婰部之上,要她感受到他胯間已然脹痛的突起。
在國外處處可見親密擁摟的情人,以致,倚靠著能擋住部分視線的梁柱,與身後機場裝飾設計用的屏風,對于兩人此刻的熱情,也沒人感覺到奇怪。
強烈地感受到他月復下的腫脹,齊棠心因羞紅了臉而緊閉上眼。
在這一刻,她覺得颯燁還是愛她的,而只要他對她還有感覺,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齊棠心雙手環上他的頸子,迎向他唇舌的逗弄與恬吮。
她的轉變,教齊颯燁頓時欲火狂升。他一邊狂吻著她豐潤的雙唇,一邊微動著自己的腰際。他緩緩摩蹭著想念已久的溫柔裹覆。
持續著腰間的動作,齊颯燁一次次的將自己頂向她。
齊颯燁狀似痛苦地仰起頭。他不斷做著深呼吸,想壓下胯間的強烈,
只是在看見棠心緊閉著雙眼及因染上緋紅的美麗臉龐,他突地出聲低咒一聲,而拉著她快步往貴賓室方向走去。
他意外的疾步前行,讓齊棠心只能一路快步跟上。
一進貴賓室,齊颯燁即反鎖上門並關上燈,讓棠心與他共同立在這一個封閉的空間里。
黑暗的室內,有著他沉重的呼吸聲。他伸手一拉,就將還不知該如何回應的棠心擁人懷中。
他將棠心壓上一旁的牆壁,緊貼著她的身子。
「我好想你,」他一邊摩蹭著她的身子,一邊微喘地說著。
那一句「我好想你」,不外是一種最有效的催情劑。她沒有想到,颯燁竟然還頤意對她說出這種甜言蜜語。
斂下眼中的絲微濕意,齊棠心激動地伸手環住他。
只要他的心里還有她,她就絕不後悔曾對他的付出。就算他在台灣還有一個可以取代她的人,她也無所謂。
因為,她要的就只是他發自內心的在乎而已。就算要分手,那也是回台灣之後的事了,現在的她只願能有多一點的時間與颯燁相處。
她不是偉人,她沒有偉大的胸襟可以在日後與其他女人共同分享颯燁的愛;但是,她可以抓住這短暫的時間,要颯燁永遠記得自己。
即使在他婚後,她還是希望颯燁能記得她。記得曾有個女孩是這樣不顧一切而毫不後悔的愛著他。
她的愛,真的自私……
感受到她無言的鼓勵,齊颯燁高漲而激狂的恬吻咬吮著她的唇……
只是,對于羅伯的出現,他的心還是有著極度的不安。她是他的,她一直都是他的。
他會問清楚棠心與羅伯的關系的。因為他要解除自己心中所有的恐懼,也因為他絕不可能放任棠心離開身邊。
如果他以前能保有她近二十年的時間,那,他絕對可以再次擁有棠心另一個二十年、四十年乃至一輩子。
張開因這情潮而黝深狂亂的眼,齊颯燁在黑暗之中看著身下的愛人。他發誓--
這輩子,她絕對是屬于他的。
*****
靜看著躺于沙發上的沉睡容顏,齊颯燁微微揚起了唇角。他知道是自己累壞她了。
抬手滑撫過她粉女敕臉頰及美麗五官,他撩起她的長發輕纏而上,壓住纏繞于食指之上的柔細發絲,齊颯燁滿足地以拇指廝磨著指上的滑溜觸戚。
他一再地以手指纏繞上她柔細長發,再松開拇指,靜看著它飛快旋過指間輕垂直下。那發絲輕旋而過的瞬間,就似一道柔光劃過他的眼前。
突然--
叩叩叩。
簡短的敲門聲,打斷了齊颯燁的動作。
看一眼腕表時間,他這才站起身走向門口,打開之前被他鎖上的門。
一見到他,立于門外身著J航空制服的空中小姐,頓時紅了臉。
雖然因工作的關系她曾見過不少政商名流,但是,卻從未見過像齊颯樺這般,全身散發出一股佣懶氣息的男人。
雖然齊颯燁的曝光率不高,但是,對政商名流間上得了台面的男人,在她們這圈圈里,早有一份全球性公開的秘密名單。
上面不外乎是財閥鉅子、企業家、知名影星,及政界名人;因為,她們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
「沒見過男人?」見到她的呆愣,齊颯嘩十分不悅地擰緊了眉。
「啊?對……對不起。」他的出聲,教空姐明白到自己的失態,而趕緊說道:「您的搭機時刻到了,請隨我來。」
「嗯。」點了頭,齊颯嘩轉身走回沙發旁。
他想喚起沉睡中的棠心,但一見她胸口平穩的起伏與唇角微揚的甜蜜,卻感到一絲不忍。
停住想搖醒她的手,齊颯燁轉而拉整她身上仍有些凌亂的T恤及短裙,彎身輕抱起她。
一離開沙發,齊棠心即因身子騰空而由沉睡中慢慢蘇醒。她掙扎著要讓自己站穩腳步。
「颯燁?」看著眼前熟悉的酷顏,她睡眼惺忪的喚道。
「該回家了。」齊颯燁對她微微一笑,即伸手環過她的縴腰,帶她走向門口。
「嗯?回家?」她柔了柔眼楮。
「該上飛機了。」他知道棠心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該上飛機了?」她腳步虛浮,而依偎著他。
她問他答,答得薄唇微揚。
「嗯,登機時間到了。」他將棠心摟得更緊。
跟著空姐,他摟著昏睡中的棠心一路走到登機室,通過空橋進入位于機艙上層獨立式的頭等艙。
「有事我會通知你們。」齊颯燁示意要空姐離開。
「是。」
一待空姐退下,齊颯燁即將棠心安置在寬敞的座椅上,並為她調放下椅背,讓她舒適的躺子。
「颯燁--」她睡眼蒙的抓住他的手。
「嗯?」他坐到她身邊的位置。
「颯燁……」緊握住他的手,棠心在喚了他一聲之後,即又合上眼瞼沉沉睡去。
見她再度沉人夢鄉,颯燁不禁笑了起來。
她,睡得好沉。
*****
「齊先生,這是……」
「齊先生……」
「……」
朦朧之中,不斷自斜上方傳來的聲音,擾了齊棠心想繼續沉睡的心。她微擰起眉。
「齊先生,您要用餐了嗎?」被派在頭等艙服務的空姐,不斷找著話題。
以往能坐上這頭等艙的男人,不是老就是丑,再不就是啤酒肚外加禿頭,哪有像齊颯燁這樣酷帥的男人,
所以,明知他現在身邊有個美麗的女人,她還是覺得好興奮。而且,齊颯燁本人遠比電視上還要來得酷。
「你煩不煩?」齊颯燁冷看著一直想找機會與他談話的空姐。
「齊先生,我……」空姐頓地一愣。
「下去!」他斥喝一聲。
「是。」他的態度敦空姐臉色難堪,而匆忙離開。
臨離去前,空姐回過頭,凝淚的再看齊颯燁一眼。她就知道現在的有錢人都是很跩的。
看向一旁仍似處于沉睡中的棠心,颯燁拿起一旁的毛毯想為她蓋上。
輕柔的動作,驚擾了已被吵醒的齊棠心。她猛地張開眼。
「還要不要睡?」剛將毛毯覆上她的胸前,他就看見棠心已張開的雙眼。
「不要了。」她想坐起身。
齊颯燁動手為她將座椅調回原有角度。
這時--
「各位旅客,歡迎您搭乘J航空第二八五班次、十點起飛前往台灣的班機,我們預定在……」
听到空姐的報時廣播,棠心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睡了很久。
「我好像睡太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我的杰作。」他語意曖昧。
他的話讓齊棠心頓時臉頰緋紅。
「你……」一想到上機之前所發生的事,她即不自在的想避開他的眼神而東張西望。
「棠心,我們……」他想現在就把事情談開。
「我先去洗把臉。」以為他又要糗她,棠心心慌的趕緊站起身丟下一句。
看著她似落荒而逃的背影,齊颯燁深吸口氣,要自己不要躁之過急。
洗過臉的她,顯得神采奕奕,只是臉頰上仍有的紅暈,為她添加了幾許嫵媚。
「要不要吃點東西?」齊颯燁溫柔地問著剛坐下的她。
「不要了,我不習慣飛機上的飲食。」她搖著頭。
「但是……」他擰了眉。
「反正已經快到台灣了。」齊棠心笑著說。「我打算下機後,要好好的大吃一頓。」
「我帶你去。」他笑著抬手撩過她散于臉頰上的發絲至耳後。「看你想吃什麼,我都帶你去。」
「真的嗎?」看著他依然溫柔的眼神與動作,一絲希望浮上她的心頭。「你還願意讓我跟著?」
她的話讓齊颯燁微微一愣。
「當然。」他笑撫她的粉女敕臉龐,「我就只想讓你一人跟著而已。」
「你--」他毫不猶豫的回答數齊棠心感到驚訝。
那曹露思呢?在加拿大時,他不是才和曹露思通過電話,他不是才在電話里說他會去找她?
她以為颯燁和曹露思……齊棠心猶豫著該不該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慮。
他知道她有話想說,而他--也有話想問。他希望,他們的事情能在回台灣之前就有結果。
厲爾說得對。如果有問題,就該直接問,否則萬一只是個誤會,那他豈不是折騰了棠心和自己?
他該相信棠心的。齊颯燁抬起她的下頷,凝望進她黑色眼瞳。
「颯燁,你……」她轉過臉。「你是不是因為我們在機場里……」
齊颯燁眼色一黯。他知道她想問他,是不是因為對在機場的事感到不安或愧疚而安撫她。
「不是。」他伸手扳過她的臉。「絕對不是。」
「那……那是你……」她垂下眼簾。
抬起她的下顎,齊颯燁要她看著他的眼。「那是因為我想要你。」
「颯燁?」她頓地張大了眼。
看著她睜大的眼,齊颯燁抬手撫上她的臉龐。
「你該知道,我要的一直就只有你而已。不管你和那個羅伯是怎麼回事,你該知道你這輩子注定是我齊颯燁的。」
他以手指劃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路來到她的心口。像是要她認清情況,他一手覆貼上她的心口。
「颯燁?」齊棠心不懂他為什麼要扯上她的上司。她搖著頭。
她的搖頭教齊颯燁誤以為那是她的拒絕,他突地撤回手,原有的和諧氣氛于瞬間蕩然無存。新生的怒焰,飆上他的眼。
「在照顧了你這麼多年,等了你這麼多年之後,你認為我還有可能把你讓給其他男人?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他咬牙冷道。「那個羅伯絕不是真心喜歡你的,否則,他不會只听了我幾句話就放棄。像他那種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愛--」
他的冷言怒道,讓棠心一怔。只是--
「我沒有愛上別人。」她靜靜的說著。
她的話教他胸口怒火乍然熄滅,而頓然愣住。
「我在『魅力飛揚千禧情』的服裝發表會上,看到你和他親密的一塊離開。」齊颯燁沖口說道。
听到他的話,齊棠心突然斂眼一笑。只是,她的笑,有些慘然。
「這就是你那天在飯店里說我背信的原因?」她垂下了頭。「你為什麼不問我?」
「我--」他緊握膝上雙拳。
「羅伯是我的上司,那天是公司要他來找我談聘約的事。」棠心搖了頭。「而你所謂的親密也只是他們所認為的禮貌、熱情與大方而已,雖然我不太能夠適應他們這樣的文化,但是……你就因為這樣而誤會我?」
听到齊棠心的話,他整個人呆住了。原來,他一直以為的,竟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這時候,齊颯燁突然有點想笑。
只是,當他注意到棠心有些蒼白的臉色時,他知道他對她的不信任,已傷到她的心了。「棠心,我……」
「沒關系。因為--」她忽然揚起頭,朝他突兀一笑。「我想……我也誤會你了。」
「誤會我?」颯燁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可以讓她誤會的。
「那一天你和曹露思的對話,讓我以為你喜歡的是她。你說你回台灣後會去找她,讓我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你。」她像是平淡述說,只是,那閃于她眼角的淚光,卻泄露出她隱于心底的痛。
「我……我把她當成了你。」他微擰雙眉。「這兩年多來,你從沒說過想我,而在誤以為你變心之際,她適時的一句想我,讓我把她當成另一個需要我的你。從一開始,她就只是你的影子。」
她點了頭,相信颯燁所說的一切。因為,她從來不想懷疑他。
只是--
她眨了眼又眨了眼。她想眨去已盈眶的淚水,但每眨一下,晶瑩淚水卻如成串珍珠般地滑下她淒淒臉龐。緊絞著身前十指,她雙唇微顫。
那淒楚容顏上似無法抹去的傷心與難過,敦他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事情說清楚就沒事了,你不要想太多。」誤會解開不就好了嗎?為什麼她要這樣傷心?這樣難過?她的異樣教齊颯燁的心感到不安。
真的這樣就沒事了嗎?她垂下頭,任由淚水滴落在他緊緊包握住她的手上。
真的嗎?真的這樣就沒事了嗎?齊棠心淒然一笑。
愛得這麼深,卻也被傷得這麼重;這樣的愛,會不會太沉重了一點?這樣的愛情又到底值不值得?
空間與時間,是不是真的將她與颯燁給遠遠的隔開了?
仰起滿是淚痕的臉龐,齊棠心抿唇凝淚望向窗外的一片藍天白雲。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愛情能重新談過,那她--
會不會選擇同樣的路,再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