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沉浸在痛苦中,驀地谷中逸強壯的臂膀揚了起來,一把將她圈在身側,親昵地問她︰「醒了嗎?」
「嗯……」小雨應了一聲,背過身去,深怕他察覺她的心事。
谷中逸不讓她遠離,轉過身擁住她輕軟的身子,輕吻落在她的發梢。「你在想什麼?」
「想我的小屋。」小雨暗自驚喘,言不由衷。
谷中逸一笑,性感地在她身後低語︰「我可以養你。」
小雨碎了的心一陣巨顫,既失望也心痛,用極輕淡的語調問他︰「像養一只金絲雀一樣嗎?住在美麗的牢籠,每天為你唱歌?」
昏暗的房內,谷中逸看不清她的表情,卻直接察覺她的話中帶著酸澀。想著該不該對她說明跟著他本來就不會有未來,但他打心底無法對她殘忍。「那樣不好嗎?」對她,他已是充分展現耐性。
小雨轉過身來,什麼也沒說,只深深地把自己埋進他的懷里,默默無語地擁著他,心底已有了決定,他去相親時就是她走的時候。
谷中逸看著懷里的小人兒,她沒有開口,他的心底卻被她突來的沉默敲了一記,忽然有種不安的感覺,但天生的自負教他看淡那份沒有憑據的感覺。
他沒有再問她,不信自己搞不定她,她已經是他的人了,是一只再也飛不走的金絲雀。
這天他們沒有外出,谷中逸在書房里工作,中午小雨親自做了飯菜,她想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他做飯,但這卻是惜別的午餐,她忍著痛苦,只想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最後時刻。
她擺好碗筷,走向他的書房,打算通知他開飯了,人還沒走近,就在敞開的門外听見他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停下腳步,清楚听見他說——
「嗯……知道了,女乃女乃。」
是他家里來電,一定是相親通知!
小雨身子顫抖,感覺寸步難行。而谷中逸在結束談話後,一臉冷峻的走了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她。
他正思索著,該找什麼理由、要怎麼告訴她,他晚上必須出去一趟,但他沒有想到好藉口,只有一肚子鳥氣!
小雨不知他為何一臉不開心,他心底對相親這檔事是什麼感受?「開飯了。」她擠出笑臉對他說。
谷中逸走向她,無言地將她摟住,一起走向餐桌,瞧見桌上的四菜一湯,眼楮一亮。「小廚師還真不是蓋的。」他贊許她。
「不只是會唱歌的金絲雀吧!」小雨自我調侃。
谷中逸哧笑,攥緊了她,重重地吻她。
「這是愛的午餐哦,全世界只有你吃得到呢!」小雨希望自己笑得夠甜蜜,努力壓抑住即將離別的愁緒。
「那我豈不是太幸福了?」谷中逸得意地說,真不想理會女乃女乃方才打的那通電話,什麼惱人的相親,他不如多花點時間寵寵眼前甜美可愛的小女人。他摟她坐到位子上。
小雨體貼地把筷子放到他手中,看他大口大口的吃著,還頻頻贊賞︰「怎麼會有如此的人間美味!」
她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多希望這段愛能持續,可惜她什麼也留不住。
「別發呆,快開動,我們來比賽。」谷中逸對她眨眼楮。
小雨瞅著他迷人的笑臉,差點要哽咽,趕緊低下頭去吃飯,只怕泄漏了心里的想法。
午後他們一起窩在客廳里看影片,小雨神不思屬地倚偎著谷中逸,嗅著他身上的氣息,影片在演什麼她不知道,只知道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他們分開的時刻將近,她的心愈來愈浮躁不安。
「你不專心,告訴我,你在想什麼?」谷中逸低下頭瞥她,手指輕撫她細女敕的面頰。
「你怎麼知道我不專心?」小雨下巴微揚的瞥他,對上他審視的眼神。
「你的呼吸很亂,體溫也不正常,忽冷忽熱,告訴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谷中逸撫撫她的額,直盯著她。
小雨沒有別開視線,怕自己再也不能這樣看著他……但她仍緊守著心的閘門,怕一放松,離愁就會像洪水般無法收拾。「我告訴你我在想什麼,你可別笑。」
「不會。」谷中逸認真的說。
「我在想你的熱情……」小雨輕輕喘息,拉下他的頭,中閉著雙眼,唇在他的下巴上廝磨,小手輕撫他的頸背。
谷中逸瞥著她嫵媚的眼神,心弦被牽動,卻沒有輕易被迷惑,而是研究著這可是她的真心話?
小雨不讓他有時間去猜想,她吻上他,小手溜進他的衣衫內,跨坐在他雙腿間,用心碎的溫柔廝纏他的身心,只想將他的思緒佔滿。
「要我……」她溫存的耳語,對他,她不敢輕易說愛,而這將是她最後一次愛他。
谷中逸身子一繃,喉間發出低吼,反被動為主動地吻她,將她壓抵在沙發上,她的眼波像醉人的甜酒,唇永遠綻放著芳香,美妙的身子總是款款訴說千絲萬縷的柔情,而他心底的熱情只為她引爆,那是一種瘋狂的、前所未有的,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力量,只想霸道卻不失溫柔地佔有她……
高潮的歡愉在兩人的身子里流竄,她在他的懷里喘息,他狂吻她,直到口中嘗到淚水的味道,他訝然地推開她,看見她滿臉的淚。
「為什麼哭?」他拉起她抱在懷里,像撫慰一個孩子般。
因為她希望他也能愛她那麼多、那麼痴啊!小雨搖頭,緊緊地倚偎他。
谷中逸當她只是撒撒嬌,而他樂意關愛她,抱起她往房里走去。「我陪你去睡個午覺。」
「會不會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小雨圈緊他的頸子。
「傻瓜,怎麼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谷中逸吻她,將她放到床上,躺入她身邊,摟著她睡。
小雨依戀的听著他的心跳,一顆心難得的平靜,令人窒息的別離之苦得到暫時的緩解,她輕嘆地沉入睡夢中,夢里全是他,他說他將永遠愛著她。
黃昏時刻,她在好夢連連中醒來,谷中逸仍在她身邊,她有說不出的欣喜,暗自猜想也許夢會成真,他可能不會離開,也可能會拒絕女乃女乃安排的相親;但她听見他用很低沉的語氣說︰「我……回去家里一趟。」
幻想在瞬間破滅,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該來的仍是會來!
「好。」小雨艱澀地說,見他下床著衣,有那麼一刻,她沖動地想絆住他。
但多待一分鐘又有什麼用?他不會違背谷女乃女乃,她只能任心如刀割;她這才知道,愛情的代價原來這麼高、這麼痛!
她沒有再不安地挽留他,也沒有問東問西,下床去穿上衣服,送他出門。
「我很快就會回來,如果你想出門,手機要記得帶。」谷中逸在門口吻她,細細審視她那雙總是透露著不舍的眼楮,他心底竟也有份不舍。說回家只是一個藉口,他不想讓她知道真正的事由,刻意的隱瞞仍只有一個原因——他仍然想留下她。
「好,再見。」小雨深深地看著他,雖然他迷人的笑已烙在她心底,但多看他一秒,她就多一秒的滿足,只要門一關上,一切就結束了!
谷中逸心底一詫,為什麼這聲「再見」讓他的心隱隱泛疼?早上那份奇異的不安感覺又悄悄地溜進他的心間;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很想弄清這是否只是他自己的錯覺?
「怎麼不問我幾點回來?」他壓低了眉問。
小雨喉間梗著苦澀,勉強開口問︰「幾點?」
他箝住她的縴腰,熱情地說︰「盡快。」
小雨祈禱他快放開她,否則她將會哇哇大哭。
谷中逸又吻了吻她,才放開她離去。
小雨倚在門上目送他出門,拚命阻止眼淚涌上來,直到他進了電梯,她關上門,已是泣不成聲,是該走的時候了。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房里,把自己的衣物收進袋子里,父親的三幅畫她不準備帶走,說過要送給他的,但願他會珍視它們,就像她一樣。她熱淚盈眶地環顧幽靜的房間,空氣中仍留有他的氣息,而她將會永遠記得,她在這里留下了她所有的愛。
走出房間、客廳,開啟大門,她知道當地走出這里,這一切就結束了。她沒有勇氣再去回顧,關上門,黯然離去。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遠的路,回到小屋天色已黑,整個人虛月兌了。
她放下行李,像個病人似的倒在床鋪上,腦子脹痛昏沉。打算再過以前的日子,但她樂觀不起來,失去愛情也讓她失去了堅強和獨立的力量,也許她將會因此而死去吧!
驀然,她听見有人走上鐵梯的聲音,心底一驚,難道會是谷中逸來找她?不,她不能讓他找到!
她渾身發顫地支撐起自己,想躲起來,但她還來不及下床,小屋的門就被推開了,來者不是谷中逸,而是她的——媽媽!
不可一世的夏氏金控董事長夏千慧,高傲地站在門口,昂著下巴睨著小雨。「我上來台北開會,順道過來看看你。」
不會吧!為什麼媽媽竟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突然出現?小雨恍惚地看著媽媽,媽媽的模樣永遠那麼精明干練,常常一臉驕傲且不屑的神情,但她虛弱到沒有力氣再去和母親大人僵持。「媽……我快不行了!」她顫抖地倒在床上。
「你病了嗎?」夏千慧蛾眉一凜,走向床鋪,坐下來撫觸她,一張傲臉忽然垮了下來,淒厲尖叫︰「你在發燒,老天!我不再放任你不管,你這就給我回家!」
小雨想拒絕,但頭痛欲裂卻教她說不出話來,昏沉中她看到母親滿眼是憂心的淚,听見她啜泣地說︰「你別再拗了,給我休學回家,念那個沒有用的科系,將來你會後悔!」
媽媽在哭!而且竟然沒有像一年前得知她堅持要念藝術系那樣,充滿怨懟地吼她,這是媽媽第一次表現出脆弱的樣子……小雨很吃驚,張大眼楮想看清楚媽媽。
夏千慧俯身抱住女兒,流著淚更加激動地說︰「看你又病又瘦,住這個不像話的房子,你是在凌遲我的心嗎?你是夏家的千金小姐、我的心肝寶貝,為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我們回家去,回家去……我求求你……」
小雨難以置信,震撼到了極點,她一直以為母親是世儈無情的,沒想到向來高傲的母親竟然會懇求她!
而她的一顆心已被這難得的真情流露狠狠揪住,她怪起自己從來不懂媽媽的心,而自己的堅持原來深深傷了媽媽。
「跟我回家,外婆也好想你,你就狠心看我們天天巴望著你回心轉意嗎?」夏千慧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喚回女兒。
「外婆……」小雨喃念著,閉上眼,淚撲簌簌地掉,她當然想念慈愛的外婆,外婆溫暖的笑容常教她懷念不已。
「我的車就在樓下,我們立刻就回家,明天一早我叫助理去幫你辦休學,回家里好好調養身體,再仔細地計劃未來,好嗎?」從不求人的夏千慧,哭泣地請求女兒。
小雨在听見那聲「好嗎」後,全然地投降了。
其實貧困的生活對她而言算不了什麼,失去了愛情卻像窮途末路,她亟需一個溫暖的懷抱依靠,而提供這個懷抱的竟然是和她僵持一年多的母親大人!
「我……要回家。」她真的好累!對媽媽而言,她是個迷途知返的孩子,但對她而言,回家也是一種逃避,心想回家後,她要忘了谷中逸會容易些。
但她忘得了嗎?
不,她仍會深深地思念著他,不過,她會把他埋藏在心底深處,當成永遠的秘密。
谷中逸相親大會的地點就在女方家的招待所,據說那女子叫柯夢,年紀才二十三歲,自己經營頗有規模的精品店,擁有千萬身價,家世背景更是一等一的好。
谷女乃女乃很不放心地跟來了,像是怕他會臨時落跑似的;相親中女乃女乃和對方的家長相談甚歡,好像迫不及待要把他推銷出去。
谷中逸感到厭煩,人是到了,但心可沒到,他牽掛著小雨,她那句「再見」始終低回在他耳邊,她的眼緊揪著他的心神,自從他離開大廈那一刻起,心就像懸在半空中,一點也不踏實。
當那個叫柯夢的女人出現,他連看都不想看一眼,但她主動過來跟他擠同一張雙人沙發。「中逸,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柯夢對谷中逸一見鍾情,她見過不少名流紳士,一眼就能確定他可是人中之龍,無論是相貌還是龐大的家產,都很符合她的「胃口」,只要她嫁給他,她一定能當個十分稱職的豪門貴婦。
谷中逸不耐地掃了柯夢一眼,她從頭到腳全都經過精心打扮,穿著是最流行的夏季女圭女圭裝,有點刻意裝可愛,卻教他一眼看穿,她肯定是女魔一族。
「隨你。」谷中逸面無表情,隨即起身,遠離她身上可怕的香水味。
柯夢看他走到陽台上,也跟了出去,和他並肩靠在欄桿上,嬌笑著說︰「我們看起來很登對。」
谷中逸沒理會她說了什麼,他心神遠飄,想著小雨,想打電話問她正在做什麼?這樣牽掛著她真是超乎他自己的想像。
「中逸,你有在听我說話嗎?」柯夢搖搖他的手臂。
「你說了什麼?」煩!谷中逸神情不耐地問。
「我說……你的第一次是什麼時候?」柯夢想逗他。
谷中逸瞪了她一眼,走到陽台的另一端。
柯夢被他可怕的怒容嚇得呆住,她委屈地一跺腳,嬌瞠了起來,通常男人都吃她這套,但瞠了老半天,沒人理她,她這才發現他不只是不解風情,可能腦子是木頭做的。
她還真不知要出什麼招數,才能讓他拜倒在她的迷你裙下了!她厚著臉皮走向他,討好地挽著他的手臂。「別這樣嘛,我很喜歡你呢!陪我到院子里走一走。」
谷中逸的視線從她的手緩緩地移到她的臉,表情冷峻,眼神森然,又是教柯夢嚇得倒退三步。
「你……該不會是同志吧?」柯夢合理的判斷,因為他一點也不受她的吸引。
「不瞞你說,我正是。」谷中逸冷笑,干脆將計就計,只求能月兌身,他要立刻見到他的小雨。
柯夢怪笑,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但她還算上道,低聲問他︰「你女乃女乃一定不知道呵?」
「當然。」
「這下該怎麼辦?」柯夢搖頭,沒想到自己的豪門貴婦夢一下就碎了。
「你掩護我月兌身,感激不盡。」谷中逸說。
柯夢考慮了下,對他說︰「好吧,你去跟他們說你要載我去夜店玩,我父母知道我晚上喜歡上夜店,不會起疑的。而你載我去,把我放在那兒就成了,我隨時都有一堆朋友在那兒。」
「謝了。」谷中逸打心底感激。柯夢陪他一起走進里頭,向「大人」們說明後,很快地順利過關,連女乃女乃都被蒙過去了。
谷中逸送柯夢去了霞飛路上知名的夜店,然後立刻打電話給小雨,但手機空響,無人應答,一連打了幾通都是如此。他懸著的心開始拉扯,嚴重不安,火速飆車回到私人行館,打開寓所大門。
「小雨。」他喚著,沒人回應,他甩上門,才進客廳就發現手機在客廳的桌上。
「小雨!」他又喚,大步走向廚房、臥室、書房……全都空無一人,她的衣物全不見了,只留下三幅油畫,而怞屜里的現金、信用卡和大門鑰匙全都原封不動。
難道她……走了?!
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谷中逸全身的血液狂奔,他發狂似地翻找著整間房子,卻沒有任何發現,她真的沒有留下一字一句!
他疲憊地靠在牆上,額頭淌下汗來,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何要走?就算存心要離開,也得跟他說一聲!
或者是他太大驚小怪了,也許她只是拿衣服回小屋去換洗,忘了帶鑰匙,她馬上會回來。
這愚昧的自我安慰,立刻被心底回蕩的一句「再見」消滅,整個人一震!她是有預謀的,她早就想離開他了,她不想當他籠中的金絲雀……
原來他的直覺並沒有錯,她心底有事,只是他太過自負,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和地攤開來談,但她怎能就這麼一聲不響地走了?!
不,他必須找到她,當面問個清楚!
他走向大門,理智卻扯住他的腳步;他憑什麼問她,想得到的答案又是什麼,或者他要向她承諾什麼?
既然她默不作聲地離去,那就表示她心意已決了吧!
不,他不信她對他沒有愛戀的成分,他必須找到她,只想問一句話——他在她心底究竟代表什麼意義?
他下樓,飆車到小屋,登上那道鐵梯。小屋亮著燈,他直接走進去,以為小雨就在里頭,然而迎接他的卻只是悶熱的空氣,里頭沒有小雨,就連當初沒有搬到他大廈里的書都不在了,名副其實的人去樓空!
她是存心要他找不到她嗎?
而他此刻的心急如焚是怎麼回事,他對她的那份自信呢?他不是以為她是只飛不走的金絲雀?如今她卻飛得無影無蹤,教他找都找不到。
他佇立在小屋中,悶熱由四面八方襲來,疼痛欲裂的心更是教他要抓狂。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的心突然活了過來,以為是小雨,看清來電顯示後,發現是女乃女乃。他不堪其擾,關掉電話,走出小屋,頹然地坐到戶外那張他曾坐過的木椅上。
那天她對他笑得很可愛,對著他比畫一個框框的俏模樣,彷佛還在眼前,此刻卻只有悶熱的空氣與他為伴。原來他對她是如此著迷、如此在意,如此的……愛著她。
原以為狩獵她只是自己一時興起,然而他卻不知不覺中反被她狩獵了!她態意地進入他的心,且觸踫到他心底最真的部分……一向精明的他,這回卻糊涂地栽在感情上,曾經可以擁有卻沒有認真把握,教他後悔莫及!
失去她,他不只心痛到令他自己發顫,更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原來這麼強烈的感覺就是愛!
他笑了,狠狠地嘲笑起自己,活了那麼久,這才知道愛的感覺是什麼。
不管,無論用任何方法,他一定要找到她!也許她根本沒有真心愛過他,可是至少讓他對她說一句——他愛她。
谷中逸毅然決然地作了決定。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B大,多方詢問下才得知小雨休學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晚上他找遞各捷運站所有的畫像攤位,都沒有發現她;他失望加劇,心嚴重地空虛,腦海里只有對她瘋狂的想念。
她到底去了哪里?為何要消失得如此徹底?
他懊惱地回到家,女乃女乃卻還要阿銀傳話——
「大少爺,老夫人說今晚跟你相親的是……」
「別再說了!我不想再玩這個愚蠢的游戲。」谷中逸斷然拒絕。「女乃女乃有那麼大的神通,請她找到夏小雨,我娶!」
不只阿銀嚇到,連待在樓下喝茶的女乃女乃都听到了,滿口的茶差點噴了一地。
女乃女乃也無措了,她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敢去招惹夏小雨,偏偏孫子給她出難題,這下可真是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