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收斂心神,沉住氣走向坐在沙發上的況家父母,打開筆電,以計算機動畫向他們展開自家游艇工廠所生產的各式游艇。
況家爸媽仔細的說明他們要的游艇外觀和內部陳設,季小波當場繪圖,呈現給他們看。
他們很滿意,當場開支票下訂金。
季小波看到支票上的簽發人是況鷹杰,忍不住向況媽媽探听。「這家禮服店是什麼時候開的啊?」
「今天是開幕第一天,我兒子本身就是很有名的服裝設計師,他的禮服公司在歐美都有分公司喔,旗下有很多精英設計師……」況老媽不停夸贊自己的兒子。
季小波悉心的傾听,得知況鷹杰已經那麼有成就,很替他高興,她早就料到他會很成功。
「那我先告辭了,游艇完工後會為您運送到香港,再見。」季小波收好筆電、支票,向況家父母道別,直到離開辦公室,她都沒見到況鷹杰再進來。
好巧不巧,就在她下樓時,從樓梯的轉角看到況鷹杰就站在二樓寬敞的走道上。
他可不是一個人,有個日本妹站在他面前,狐媚的眼神勾引著他,用日語說︰「況大設計師,我的生日禮服要按照我的要求訂做喔!一定要如期寄到東京來~~」
「那當然。」況鷹杰承諾。
「說真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真的好英俊喔!」日本妹又說,伸手撫著他的胸膛。
「哪里,過獎了。」他笑容可掬。
季小波看得頭頂冒煙,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沖過去把他們分開。
眼看那日本妹說夠了、模夠了、走人了,她才走下樓,經過他身旁時,忍不住咕噥了一句︰「站在那里任人家吃豆腐,連回避都沒有,太廉價了吧!」
忽然她的手被狠狠的扣住了,他把她扯了過來。
「道歉。」況鷹杰冷冷的命令她。
季小波咬著唇瞪他,這三年來他沒有一天不想向他道歉,但是此時此刻她就是說不出來,他確實和那個日本妹太過親昵,也許他認為這並不干她的事,他們之間早就完了,她也不該吃飛醋,可是她就是看不下去,因為在她心底,她還當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沒有放棄這段感情。
「我干麼要道歉?」
「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可惡!他也瞪著她。
「不知道。」她裝皮皮的。
他眼底閃過受傷的情緒,她怎能一點悔意都沒有,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她不只該為剛才說錯話道歉,更該為三年前騙走他的愛情道歉,像她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該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我會讓你知道。」他臂膀使勁一帶,她猛然撞進他懷里。
「你……要干麼?」她仰看他冷鷙可怕的目光,心里毛毛的。
他冷笑,沒有回答,將她擄進隱密的貴賓室內,拿走她手上的筆電甩到沙發上,關門上鎖。
隨即轉頭一把扣住她下巴,俊臉逼問她,熱辣的呼吸灼著她細致的臉龐,低吼︰「你這愛情騙子,竟問我要干麼?你不該忘記,你才是吃足我豆腐的女人。」
她感覺得到他眼底的恨意,他絕不只是要她道歉而已……驀地,她的上衣刷地被扒開,他無情的大手覆上她的胸,輕佻的玩弄。
「不,不……」她雙手揪著他,羞恥的別開臉。
「我記得以前你從不曾拒絕過我。」惡魔般的嘲諷從他的唇邊逸出。
她受傷地瞥著他,不可思議的瞪圓了雙眼,他的吻就在這時冷酷的烙下,野蠻的勁道,吻得她唇紅腫。
大手不耐的解開她長褲的釘扣,探入她蓊郁的,逗弄她,輕蔑的問︰「記起來了嗎?」
他把他們之間曾有過的親密接觸看得一文不值,令她痛苦又難堪,他對她的恨意遠比她想象的更深,她竟天真的以為有朝一日能得到他的原諒……
他盯著她失落的表情,唇俯向她的耳畔,殘酷的敬告︰「別在我面前裝無辜,我不會信你,既然我對你的珍惜毫無價值可言,我也不會任你玩弄。」
「別這樣……」她瑟縮地推拒他,苦楚的淚在眼中打轉。
「那就收回你的話,然後道歉。」他冷酷的推開她。
「你……很壞,我……絕不道歉。」她心碎的淚滾滾而下。
「你說什麼?你才是善于欺瞞的可惡女人!」他怒濤洶涌的一吼,將她扯了過來。她連最起碼的道歉都不願意,還一副淚漣漣、受欺負的樣子?
「你要怎麼說……都隨便你了。」反正任她如何解釋,他都不會信她。
「隨便我?」對這個一點原則都沒有的女人,他還有什麼好退讓的?何妨就讓她明白被隨意對待的滋味,絕對和捧在手心里呵疼大不相同。
「你說的。」他冷酷的吮去她臉上的淚,旋即將她壓抵在展示衣櫃前,扯去她的長褲和最後的緊小屏障,扣住她的柳腰,也解放自己……
「不……」她慌忙阻止他,她沒有激怒他的意思,她不想要這樣。
「這次,你不會是想騙我,你是什麼處女來著吧!」他殘忍的諷刺她。
她啞然而傷心,承受不了他尖銳的諷刺。
他一把拉開她胸前的雙手,令她背過身,大手按下她的縴背,托住她的臀,雄渾的堅實直接進入她,沒有愛語,沒有呵護,只有無情的疾馳。
她緊張而顫栗著,眼底全是迷蒙的淚,他刺穿的不只是她的軀體,還有她一直愛著他的心,強忍著無法適應的脹滿和疼痛,開不了口求他放慢速度,她怕……
「你真的很會裝矜持,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你何不叫出來?」他火速奔騰,極盡能事的嘲弄她。
她緊咬著唇,她的身體確實有了反應,但她分不清那是快慰還是恥辱。
他以為她在故作矜持,又想說些帶刺的話傷她,卻不經意地發現地毯上淌落的一抹嫣紅,他眯起眼,驟然停下……
突然意識到代表什麼,他萬般不可思議的抽身,扣著她的雙肩要她面對他。
她緊閉著雙眼,心底很慌亂,不知道他又怎麼了?
「睜開你的眼楮。」他沙啞的命令。
她緩緩張開雙眼,淚水撲籟籟地直落而下,沒有看他,只是委屈又羞恥的別開臉。
「你的心頭恨消了嗎?」
他說不出話來,眼色凜冽,內心萬般掙扎,他在心底低咒自己,竟然傷害了她。
見她哭花了臉,心底分明是真的想憐惜她,但他拉不下臉,就算她是處女,她也仍是個小騙子。
最後,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他傾身拾起她的小褲褲,拉著她抖顫的腿替她穿上。
「是誰要你剪這麼短的頭發?」他說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話,掩飾自己被她弄亂的心思。
她不想回答,也不知道他干麼還費事幫她穿回衣褲?看他緊繃的表情,並不像是原諒她了,可是他為她服務的手勁好輕柔。
「回答。」他粗聲粗氣的說,一並幫她把長褲穿上,也整理好自己。
「不干……你的事,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他還有事要問她。「你為什麼在游艇工廠工作?」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她揮去臉上的淚,內心有說不出的難過,他直挺挺的立在她面前,心的距離卻很遙遠。
「你要走就走吧!反正我隨時可以找到你。」他決定暫時放過她,兩人都處在情緒激動下,最好還是別交談。
「我們的恩怨應該了結了,你沒資格再找我。」她惱怒的轉身提起筆電,一移動雙腿,才發覺自己痛得快走不動,她強忍著走向門,開鎖之際她的手臂被輕輕的扣住……
「我怎麼來的?」
「騎哈雷。」她的撥去他的手。
「你考上駕照了?」
她別開臉,不想說她早就考上了。
「我開車送你。」她正疼著,他發現了。
「不用多此一舉。」
「第一次難道不痛嗎?」
噢!他不會是因為這個發現才那麼快放過她吧!
她忍不住紅著眼對他嚷︰「你干麼同情一個騙子?」嚷完,她打開門,走了。
他追下樓,在她要走向那輛閃亮的哈雷機車時,及時伸出臂膀,將她緊摟在身側。
「你走開。」她掙不開他。
「別逞強了,上車,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你的哈雷待會兒我叫車隊的朋友幫你騎回去。」他鉗著她走向自己的座車,不容拒絕地將她塞進車里,當真要開車送她回去。
「這算什麼?」她在他的車里忍不住吶喊,傷心的流下淚來。
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如同她說的,他不必多此一舉,但他就是想這麼做。
「就算我自作多情好了,明知道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我也很恨你,可是……」他說不出結論,原本以為恨她就是最後的結果,現在卻不是那麼回事……
她失魂落魄的看向他,知道他認定她不愛他,也明白他對她的恨,但事實是她心里就只有他啊!
「你還沒說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公司。」
他駕車駛向她的公司,兩人心底有著同樣的痛苦,卻沒有人再開口。
四十分鐘後,抵達她的公司門口,他一停好車,她隨即下車,頭也不回的進公司。
她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任何電話都不接,也不想見任何人,獨自脆弱的流淚。
如果自己好好向他道歉,事情就不會鬧得這麼僵了,她不該激怒他,可她就是忍不住,就是無法見他和別的女人表現那麼親密。
以後他們大概再也沒機會見面了吧!
她趴在桌上哭泣,卻哭不出心里的悲傷……
看見她走進公司里頭,況鷹杰隨即把車開走,一路咒罵自己到底想怎樣?
明明怪她騙他,卻又忍不住心疼她、掛念她,愛心泛濫到這地步真教他自己不敢相信。
他心底有很多疑問,很想探究原因。
她為什麼要埋沒服裝設計的才華而在游艇公司工作?難怪這麼多年,他都沒看見她在服裝界嶄露頭角。
還有,她為什麼是「第一次」?以她的條件,要找到一個能照顧她的男人是很容易的事。
理性要他別再理她,但他的感性力量更強,叫他非理她不可!
很明顯地,他根本還……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