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結束了會議,千日提著公事包,鼓足了勇氣靠近袁引皇。
「皇,你怎麼又遲到了?」
雖然知道說了也沒用,但千日告訴自己仍是要負起告知的責任,讓袁引皇知道這是不可以的。
袁引皇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的喝著咖啡,沒有回應的打算。
「千日,行程調開了嗎?」
提出疑問的是袁申律,而這話無疑給了千日一巴掌,讓他登時臉色慘白。
「我盡了全力,也只能再多空出十天。」千日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向袁引皇,就怕他听了會發飆。更何況,就算他真的多休了那十天,之後可是有著更忙碌的地獄在等著他。
袁申律點點頭,倒也沒說什麼。
千日雖然處理「意外」的應變能力不佳,亦缺乏面對皇的勇氣,但是在行程安排上,倒是讓人沒得挑剔。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兩個人才會用他這麼久。
「點什麼頭,」袁引皇一眼朝袁申律瞪過去。「三十天的假你給我縮到十天,誰同意的!」
「有休息就好了,你沒事休那麼多天假做什麼?」
袁申律輕松以對,不過仍記得使了個眼色,讓向來對這種場面負荷能力不佳的千日先走人。
「你管我!我又不像你有自虐傾向,沒事就愛把自己當機器躁!」
「好說,那是我的人生目標。」袁申律漫不經心的回答。「總之,千日也盡力了,你就饒了他吧!十天就十天,很夠了不是?」
「很夠是你說的!」袁引皇可沒做過任何委屈自己的事,在假期上面,他當然更是力爭到底。「反正我就是要體是一個月,如果他調不開,我就自己休。」
「隨你。」袁申律也不多浪費後舌。
想說服皇的確沒那麼簡單,到時他跑了,千日自然會再找自己,不急。而且他看到制作人帶著女主角和她的經紀人走過來了。
「皇,對人家客氣一點。」迅速的低聲和袁引皇交代,袁申律打起精神露出笑容。
「袁先生。」
制作人一開口,才發現眼前有兩個袁先生,而且還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其中一個壓根兒沒抬頭看他,只是退自喝著咖啡。
尷尬的笑了笑,制作人才繼續說︰
「我想以後大家見面的機會可能相當多,趁這次機會先認識認識吧!方才袁導演沒來得及趕上介紹,現在和您補充說明,這位就是這次的女主角,日色如夏小姐。」
日色如夏朝袁引皇微微一頷首,心里著實七上八下的,尤其近看才發現,這兩個各具特色的男人擁有著無法形容的魅力,也難怪他們能在演藝圈大放異彩。
袁申律才打算不著痕跡的捏一下袁引皇,要他好歹看人家一眼,沒想到袁引皇听見這個名字,不只頭抬了起來,連人也由椅子上站起,直直的走向日色如夏,低下頭與她來個四目相接。
氣氛有點詭異。
袁申律驚訝于袁引皇的異常行為,而且他還和人家小姐站得那麼近,兩個人的鼻子都快湊在一塊兒了,看人有必要看得這麼清楚嗎?
制作人和大田秀人也是一臉驚嚇,面面相覷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當事人日色如夏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瞪大了眼楮看著距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那張狂傲神情,不知道該不該躲開。
「不怎麼樣嘛!」
很認真的打量了讓小妹與弟媳為之瘋狂的偶像,袁引皇只有四個字可說——乏善可陳。
皮膚是很白,眼楮是很大,配上淺咖啡色的淑女式長卷發……可是這種女人在演藝圈里隨便抓一把都是,沒什麼特色,他甚至看不出她真的是知名藝人。
要他說,不就是一尊雕工精美的女圭女圭罷了。
失去興致,袁引皇旁若無人的點起煙,踩著淡然的腳步轉頭就走,完全不管自己剛才說的話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
「皇!」袁申律真拿他沒辦法,當面傷了人家後就像個沒事人般怞他的煙走人,日色如夏看來都快哭了。
一開始就把關系搞差,之後要怎麼合作?
大田秀人皺起眉,看看制作人,再看看那兩兄弟,心里浮起不祥的預感。
袁引皇,果然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呃……」雖然很想直接沖出去抓著袁引皇痛扁一頓,但是眼前的尷尬還是得化解。
無奈的清清喉嚨,袁申律相當負責的說著變相的道歉詞︰
「我想皇大概是沒睡飽,所以火氣大了些,要不然就是根本沒睡醒;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我先帶他回去好好休息,開工見。」
臨走前,他還不忘拍拍比自己矮了約二十公分的日色如夏。「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跟那種沒腦袋的人認真是在和自己過不去。」
朝三人一笑,袁申律從容的轉身,卻是盡可能的大步邁出,準備好好的和袁引皇「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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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多年的經驗,袁申律依直覺來到停車場出口,等著攔住正要開走的跑車。
尖銳的煞車聲響起,袁申綠動也不動的站在路中央,雙臂環胸,依舊是慣有的笑臉加上毫不在意的肢體動作,仿佛那輛疾駛的跑車不是朝著自己沖來的。
「想死請問邊去,少擋路。」搖下車窗,戴著墨鏡的袁引皇微探出頭,語氣是沒好氣的淡然。
袁申律沒說話,逞自開了車門上車。
袁引皇皺眉。「別想要我當司機,百年呢?」
下意識的,袁引皇認為這家伙一定又是通告趕不及了,需要借助自己的車速。
「誰要你當司機了,我只是想搭個順風車,難道也不行?」袁申律仍是一臉笑意,即使心里真正想的是扁袁引皇一頓。
知道他忙、知道他有趕不完的通告,那他干嘛還老是替他惹麻煩?自己也不要求他在工作場合和任何人談笑風生、有來有往的,但他也犯不著忙著去得罪、惹怒所有人吧!他不知道他可以選擇沉默嗎?
狂妄自大的家伙!
袁引皇叼著煙,對他的說辭再不相信也懶得多問。反正申這個人,表面上雖然是一副好商量的好好先生樣,其實骨子里比誰都深沉,說不定連大哥都不是他的對手呢!
所以,不管他是真的要搭順風車還是另有目的,問是浪費唇舌。
袁申律也不急著開日,在與母親從小至大的斗嘴中,他學到了氣憤時絕不可采取主攻的真諦;所以,即使心中真的對皇有所不滿,但他只是慢慢的將怒氣沉澱,而後想著事情的關鍵,因為皇的反應有點不同。
他雖然自我意識強烈,脾氣又差得無人可比,但是在平時,他倒是不會對不相干的人出手,今天居然會自動跑到日色如夏跟前將人家從頭看到尾識差沒連衣服都剝光,這是什麼道理?
決定了,就由他的反常開始問起。
「日色如夏很特別嗎?」
袁引皇輕哼,不準備回答這種爛問題。
袁申律點點頭。很好,答案很明確,就是這女孩一點也稱不上特別。
「那你沒事湊到人家面前嚇人是怎麼回事?」
袁引皇懶得理他。
「皇,你好歹說句話,好讓我心里有個底。」袁申律改采哀兵政策。「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當著人家的面說她不怎麼樣,根本就是賞了人家一巴掌嘛,廣告都還沒開始拍,你和女主角就迅速建立起不愉快的關系,這樣要怎麼合作?」
「要不然拉倒!」袁引皇回答得很是俐落。「反正我也不缺工作,大不了就別拍,讓他們去換人,我正好可以休假陪小紫。」
想到妹妹,袁引皇一頓,想起自己答應了妹妹要讓她來探班,如果推掉這個工作……
沒關系,反正憑自己的關系,要進拍攝現場還不容易。
「合約都簽了,你想不負責任嗎?」袁申律夸張的搖頭。「真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呀!袁引皇。」
「哪種人?你給我說清楚。」
袁引皇單手握著方向盤,眼楮直視前方,語氣是輕松平淡的,壓根兒沒把袁申律給放在眼里。
或者該說,在他眼里,根本放不下任何人、事、物。
他就是這樣的人。任意、妄為、自我中心、狂且傲。
「出爾反爾、沒有擔當、沒有勇氣、不懂禮貌、不給人面子、麻木不仁、亂沒水準……」袁申律隨口想到什麼就罵。
「認識我這麼久,你現在才看清嗎?」袁引皇露出一絲笑意。
「好,我承認自己現在才知道原來你臉皮這麼厚!」袁申律和先前的任何一次一樣放棄了。和皇說道理,只會讓自己氣死,因為這世上所謂的道理真義,在皇眼中根本什麼也不是。
「說吧!你為什麼會特別去注意日色如夏這個人?」
無關工作,只是袁申律真的很好奇,為什麼這個男人今日會反常的主動去接近所謂的花瓶。
「因為小紫喜歡她。」袁引皇分辨出他的動機,回答得干脆。
「你真是為了小紫什麼事都願意做。」袁申律失笑的搖頭,覺得袁引皇真是愛護妹妹的最佳典範,還好他對小紫真的只是兄妹情誼,要不然肯定是變態一名。
「大家不都是一樣?」袁引皇對答如流,沒有一絲別扭。在他們六個兄弟心中,妹妹是最重要的。
「別把大家和你畫上等號,我們還沒你那麼嚴重。」得到想要的答案,袁申律開始打量起窗外。「喂,下個路口停一下吧!」
手機震動個不停,肯定是百年在奪命連環Call了。
袁引皇瞥了他一眼,沒有放慢車速的打算,依舊是有多快開多快,黑色跑車如流星般劃過袁申律口中的路口。
「你是想讓我給百年念到頭痛嗎?」袁申律倚著車門扶手,臉上的表情雖然鎮定,甚至還掛有笑容,但眼楮可是毫不留情的瞪視。
「我說了,別把我當司機使喚。」袁引皇倒是笑得很表里一致。「要搭順風車就一起回家,我沒在半路停車的打算。」
「好。」袁申律舒服的向後一靠,後來甚至干脆降下椅背小憩,也不和袁引皇爭了。
反正,與其浪費時間和精神跟他吵,恐怕結果也是一樣,還不如乘機休息。
至于將開天窗的通告、百年的怒氣,就陷害他去承擔吧!
袁引皇看他的樣子,忍不住皺眉。
「你再不好好和百年談談,當心過勞死。」這家伙真是有病,依他那樂于優閑自在的性子,不該是喜歡東晃西晃沒事做的生活嗎?做什麼這麼東奔西跑的趕這趕那,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自虐的笨蛋。」忍不住,袁引皇出聲批評。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袁申律笑笑。「這種日子我過慣了,短期內沒有改變的打算。倒是你,既然小紫這麼喜歡那個日色如夏,記得和人家好好相處,好歹她也擁有亞洲超人氣天後的頭餃,尊重人家一下吧!」
亞洲超人氣天後?袁引皇忍不住輕哼。
就憑她那副拙樣?現在的人都不挑的嗎?
對于他那不屑的冷哼,袁申律已經沒有反應了。
原因很簡單,他已經陷入熟睡中。
工作忙碌的人,必定會練就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睡眠神功,袁申律即是一例。
到了袁家大宅停好車,袁引皇看了沉睡中的袁申律一眼,好心的降下窗戶,而後哼著愉悅的曲調,踩著輕快的腳步離去。
當然,袁申律口袋里的手機,他也很「善良」的替他關機了。
就讓袁申律演出一場失蹤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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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月的行程中,我們要完成這次的專輯剩余三首歌的錄音,然後編舞、練唱、練舞、發片宣傳、PV拍攝……」大田秀人翻著記事本。「還有,這次唱片公司希望你能出席首賣會、而且已經有不少節目開始發通告邀請了;最後是天益那支宣傳廣告。」
念完一大串,大田秀人才發現日色如夏根本沒有認真在听。
「小夏,小夏!你在想什麼?」
「啊?沒什麼。」日色如夏回過神,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大田秀人沉默了半晌,帶著一絲安撫的口吻道︰
「小夏,這次的行程可能會很趕、很累,希望你能夠體諒配合,這麼緊湊的行程確實是必要的。」
「我知道。」日色如夏點著頭,但表情看來卻有點落寞與擔憂。「我知道你也很為難,這一切也是為了我好,我知道的。」
大田秀人看著她的表情,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
「我知道你很想見小晴一面,但是我們真的沒有時間,而且小晴也不在台北不是嗎?連她現在在不在台灣都不知道,你們怎麼見面?」
前些天他曾托人查過,孟韋晴早已辭去先前的電視台工作,離開了台北。
「你別想太多,又不是這輩子都不能見面了,等下次我們再來台灣,先找到她的人和她約好,再來見面也不嫌晚呀!」
日色如夏扯出一個笑容,緩緩的點點頭。「我知道。」
「現階段,工作還是比較重要的。」大田秀人正色的看著她,殷殷叮嚀,就怕她出差錯。「尤其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位袁引皇先生果然如別人所說的那般不好相處,你拍片子時可得小心一點,千萬別和他起沖突,知道嗎?」
「知道。」
日色如夏想起今天下午的那張臉,心猛然一沉,尤其是袁引皇那雙掠奪似的黑眸,讓人一對視上,就忍不住有想逃的沖動。
一個好狂的男人,而且嘴巴很壞。
想起他下午的那句評語,日色如夏的心情更差了。
「我今天打過電話確認,廣告部分應該是先拍你的,再輪到袁申律先生。」大田秀人看著手上毫無空白的行程,有絲歉意的看向日色如夏。「廣告拍攝期大概是十到十五天,看進度如何才能確定,不過正好和你發片的一些工作扯在一塊兒,可能這陣子會累一點,就辛苦你了。」
「沒關系。」
日色如夏露出笑容,盡量讓自己的腦袋呈現空白狀態,什麼也不去想,免得自己鑽牛角尖,帶來不好的影響。
「那你就趁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先進錄音室,把錄音的工作告一段落。」
大田秀人拍拍她,回自己房里去了。
日色如夏扶著頭,拿出自己的隨身小本子,看著里頭的三人合照。
三年前,她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小柔要突然引退,但現在,她自己卻也有了動搖之心。
演藝之路,不再那麼吸引她了。
仿佛站在十字路口,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前進;更嚴重的是,她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看著照片,耳邊又響起下午袁引皇的那句評語,日色如夏的信心開始崩解……^_^
陽光電視台第三攝影棚
柔和的燈光,打在粉色系的布景上,營造出獨居女子的香閨。
單人床、小沙發,小茶幾上擺著茶具,地上還鋪了張波斯地毯。
書櫃里整齊排列著書籍,上頭則放了兩盆綠色造景盆栽。
很簡單卻很溫暖,但坐在地毯上的女子看來卻有絲落寞,手里即使捧著茶杯,卻是動也沒動,淺皺著眉心,像是為什麼事情所困擾著。
工作人員各司其職,不敢有絲聲響,就怕打擾了拍片進度,而後就是怒吼聲傳來,不過,即使他們再小心,傳說中的霸者仍是開口了。
「女人,別把你撒嬌的那一套拿出來!」
叼著煙,袁引皇毫不客氣的批評。
日色如夏一愣,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拍攝工作進入第三天,她算是領教到袁引皇的王者氣勢。惡劣脾氣,卻也無法反駁他工作的認真與專業。
而且袁引皇對于作品呈現的感覺要求幾近完美,對于他所做出的指示,所有人不能在執行上有一絲偏差,相當的吹毛求疵。
但是,這群人也真正見識到了袁引皇的才能。
只不過這樣的要求,無疑是給了她一種無形的壓力,她覺得自己神經緊繃,一听見袁引皇的聲音響起,就不自覺的頭疼。
就像現在。
「發什麼呆!」
袁引皇是得那麼合適,手里還夾著煙,可是無邊無際的壓力卻直往日色如夏身上襲去。
「不是跟你說了要有情感的表達?不要以為沒台詞的戲就可以給我打混,我要的眼神是孤寂的無神,不是發愣!還有,誰要你皺眉頭了?」
所有的工作人員雖然低著頭,但暗地里全朝日色如夏送去同情的目光。
在袁導的字典里,他說了就算,沒有什麼所謂的「溝通」,他要求的是絕對的服從,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事實上大伙兒私下都在討論,也許袁引皇投身軍戎,成就也會相當不錯。
不過另一種可能,是還在當小兵時,就因以下犯上被處以軍法。
總而言之,日色如夏真的很可憐,被罵得是一文不值。
就像現在,好不容易再來一次,不到十秒袁大導演又喊卡了。
「日色如夏,你是白痴還是笨蛋,我說的中文你听不懂嗎?不要在那里裝傻浪費我的時間,如果這場戲拖過一天我就斃了你!」
「我……」
日色如夏眼眶中馬上泛起淚光,表情無助得令在場的所有人心疼不已,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膽敢挺身而出,因為在這三天中,前頭光榮捐軀的勇士們,墳前的草都不知道長多高了。
他們只是普通人,也會害怕啊!
「我什麼!不要以為哭就可以解決事情!」袁引皇不屑的哼氣。三天來,他都快受夠這個女人的眼淚了!「你給我閉上嘴,把你腦子里的東西拿出來用,好好想想我的話!再試一次,不要拖時間!」
「小夏,不能哭。」
大田秀人連忙上前安慰日色如夏,想著若是她眼淚一掉,一會兒還得再補妝,一切都得重頭來,浪費的時間一定更多,到時候袁引皇不知道會不會大開殺戒。
而且,不只是袁引皇趕時間,他們也很趕吶,再這麼拖下去,小夏的專輯錄音進度該怎麼辦?
預定的發片日都快到了,還差二首歌沒灌錄完成,這怎麼來得及!
「把眼淚眨回去,再試一次看看,我相信你辦得到的。」大田秀人小心翼翼的吸去日色如夏險些眨落的淚珠,替她做著心理建設。
「可是……」
日色如夏哽咽著,實在不明白袁引皇到底要的是什麼表情,自己不管怎麼修正,他仍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而且沒一次滿意的。
「那邊的,休息夠了沒!」
將咖啡一飲而盡,袁引皇的利眼掃向另一頭的兩人,心中不滿極了。
那兩個人以為這里是哪出愛情輪理大悲劇的拍攝現場嗎?搞不清楚狀況!
「不能哭!」大田秀人加重了語氣。「我知道你很委屈,我也很明白你的壓力,可是我們真的沒時間了。你忍一忍,努力一次把它拍完,我們接著還得趕到錄音室呢!加油,集中精神。」
一想到會拖延到錄音時間,大田秀人的眉頭忍不住深深打結。
天!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比小夏還先累倒。
「嗯,我知道了。」
想到接下來還有一大堆工作,日色如夏再怎麼難過也只有抑制住自己的淚水,激勵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來,這是她身為藝人的責任,她應該要努力的完成每一項工作,不能讓秀人為難。
「袁導演,可以繼續了。」做了個深呼吸,日色如夏朝大田秀人露出笑容,表示自己沒關系了。
身為公眾人物,控制自身的情緒是必修課程。
袁引皇給她一記白眼,手微舉,下了個指令給場務。
同一個場景、同一幕、第三十八次。
短短的七秒後——
「你是白痴啊,我說的話你根本沒給我听進去,會不會演戲啊你!我看你除了那張臉還能看外,還有什麼可取的?你給我認真一點不要一場戲給我拍一天,我沒那個空陪你耗,戲劇細胞嚴重缺乏的女人!」
女子破碎的啜泣聲再次響起,而後是大田秀人擔憂的聲音。
「小夏,不能哭!」
攝影師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有種昏倒的沖動。
天!這場戲到底要拍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