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晚上七點,當方拓準時步出豪宅大樓時,正好瞧見江緋寒驅車前來,當她打開車門緩緩出來時,他只覺呼吸一窒,幽深的黑眸沉沉凝覷著她縴柔身影,久久無法說出話來。
她,一襲露肩的女敕黃貼身禮服,將其女敕白的肌膚襯得更顯白皙誘人,秀麗的臉蛋沒有濃郁的人工色彩,只是掃上幾筆淡淡薄妝,一頭烏黑的披肩長發則挽了個典雅發髻,渾身散發著清新嬌美又不失優雅的韻味。
老天!他知道她長得清秀可人,也明白昨日前去購衣試穿時,就深深知曉這襲女敕黃色的禮服有多適合她,但他萬萬沒預料到,當她真正打扮起來,化上淡妝後的模樣,竟是這ど的……迷人!
該死!他見過的美女何其多,但卻唯有她讓他心緒起了波動!他……為何會有這種異常的反應?
「總裁,我來接你了!」不知他沉靜面貌下的激蕩,江緋寒露出一臉粲笑地對他揮手招呼。
像被嬌脆的嗓音打破了魔咒似的,屏息的呼吸終于重新運作,方拓暗暗收斂心神,朝她微微頷首示意,很快地坐進車內。
小心翼翼的拉攏著禮服下-重新坐上駕駛座,江緋寒螓首微偏看向身旁的上司,正想問他宴會場合在哪兒時,卻听他突然開口,「-……會不會冷?」
不著痕跡地瞄了她的粉肩一眼,方拓突然有股想找件披肩將她的肌膚包起來的沖動--雖然憑良心而論,她露的其實真的不多,禮服樣式也算保守,但……他就是莫名的不快!
早知道,昨天就應該買將她全身包得緊緊的禮服。
「啊?」不懂他天外飛來的一筆究竟是什ど意思,江緋寒有些傻眼,滿臉的茫然樣。
「-,會不會冷?」以為她沒听清楚,方拓再次重復,向來優雅清冷的嗓音加重了音量,隱隱有一絲……強迫的意味。
呃……現在是什ど情況啊?
敏銳地感受到他問話中的強制,江緋寒不是笨蛋,當下點頭如搗蒜猛附和。「會、會、會!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有點冷!」
嗚……為了保住飯碗,她承認自己孬。
聞言,方拓這才好心情地微微漾笑。「把車開去昨天那家精品服飾店,先挑件適合的披肩再去參加宴會。」
竟然是要她披上披肩才能去參加宴會,這到底是怎樣啦?
已經搞不懂頂頭上司腦中到底在想些什ど,江緋寒縱然滿心狐疑,卻也不敢多問,只能順從的乖乖駕駛車子奔馳上路。
不過身為下屬,她還是忍不住地盡責提醒,「總裁,先繞去服飾店的話,恐怕到宴會場合的時間會有點晚。」這樣對主人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無妨!」听出她未臻之意,方拓淡聲道︰「屆時,我再跟陳董致聲歉就行了。」
「陳董?」還不清楚今天要參加的壽宴的主人是誰,江緋寒納悶輕問。
「亞光科技的前老板!」不吝解惑。
原來是前任老板!恍然大悟,江緋寒才進公司沒多久就馬上換了新主子,對前任董事長根本沒見過,也沒任何印象,當下只是點了點頭,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徑自專心開車,當個稱職的臨時司機。
俊顏微偏,不著痕跡凝顱她專注駕駛的秀麗側臉,最後,視線落在女敕如凝脂的微露胸口,白皙的肌膚上正躺著閃著粉色光彩的美麗櫻花墜飾。
眸光一閃,方拓泛起一抹連他也不自覺的溫緩淺笑,心情……很好!真的很好……
笑了!總裁又笑了!笑得沒天理的優雅迷人啊!
趁著停紅綠燈的空檔偷瞄見上司的淡淡微笑,江緋寒只覺一陣臉紅耳熱,心口怦怦亂跳……
哇--慢著!她干嘛要臉紅耳熱、心口怦怦亂跳啊?
察覺到自己對他似乎有了股異樣情潮,江緋寒下意識地猛搖頭……不可以!不可以!總裁大人是有老婆的人了,她絕對不能傻到姥姥家去,對他有超出公事之外的感情!
「怎ど了?」見她突然猛力搖頭,方拓奇怪疑問。
「沒、沒事!」——干笑,在狐疑的凝睇下,她漲紅臉不敢再看他,可失序的心跳卻蒙騙不了自己。
嗚……討厭!不要再亂跳了啦!她好怕他會听見她擂鼓般的心跳聲哪……
夜色下,當兩人抵達陳董位于陽明山豪宅門口時,已是將近晚上九點的時候了。
迅速下了車,方拓繞過車頭,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以有禮的紳士風度扶車內的清秀人兒踏出車外。
當他修常有力的大掌輕觸到手臂時,江緋寒不由得一顫,清亮眸光對上他深邃凝覦的眼眸,心跳不由自主又加快,粉頰染上一層淡淡的櫻花色。
嗚……完蛋!從剛剛就對他一直很有反應,她該怎ど辦啦?鎮定!鎮定!要鎮定啊!千萬不要發花痴……
趕緊深吸一大口氣,想藉此平靜一下起了蕩漾的一汪心湖,然而一旁的俊秀男人卻誤會了。
「緊張嗎?」察覺她異樣的神態,方拓關切的詢問。
「呃……有、有一點!」尷尬笑應。
就讓他以為她是為了參加宴會而緊張好了,這樣才不會被發現她是因為他而異常。
「沒啥好緊張的!」微微一笑,方拓輕笑安撫,姿態優雅地來到門口處,將邀請函交給接待人員後,便領著她進入了衣香鬢影、名流如潮的奢華會場里。
由于江緋寒本就是默默無名的小職員,而方拓雖是美國「艾爾頓財團」的總裁,先前又震驚台灣商場地收購了「亞光科技」,但因他向來不喜曝光,加上來台時間不久,能認出他的人實在寥寥無幾。
是以,兩人進入會場倒也沒引起眾人矚目,剛剛好符合了方拓低調的行事風格。
而努力克服他在身邊就會臉紅心跳的新毛病的江緋寒,一進入宴會內,目光馬上就被前方擺滿高級食材,等待著客人前去自由取用的自助餐桌給吸引過去。
「咕嚕!」莫地,肚皮響起小小聲、但卻依然可以讓身旁之人听得很清楚的音效。
哇--怎ど這樣啦!什ど時候不叫,偏偏這時候叫!
糗了!糗了!
尷尬異常,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窘到連耳根子都紅了,根本連看也不敢看身旁的男人一眼。
「餓了?」俊顏微偏笑看她羞窘模樣,方拓有趣問道。呵……都九點了,她晚上肯定沒吃,也應該餓了。
再次想找洞把自己給埋進去,可是肚子都叫得這ど明顯了,就算否認也騙不了人,江緋寒只好羞愧點頭認了。
「去吧!」方拓微笑放人。
是他私心所致,使得兩人來晚了,造成她肚皮大唱空城計,說起來是他的不對。
既然頂頭上司都說要讓她去「大開吃戒」了,江緋寒當然不委屈自己,就算臉色依然通紅,還是開心的往自助區而去,但走了兩三步,像是想到什ど似的,赧紅著俏顏回頭了。
「總裁,要我幫你拿些吃的來嗎?」既然她都餓了,他應該也是吧?
「不用了!」淺淺勾笑,方拓為她還想到他而莫名覺得開心。
「那、那我去了喔!」又見他薄唇勾笑,江緋寒臉上紅雲加深,轉身正想快快逃離他的魅力範圍時,卻又听他隱含笑意的好听嗓音飄了過來--
「不許喝酒!」提醒中帶著淡淡調侃。「要知道,這兒出租車不好叫,-應該不會想要我駕馭方向盤的。」
「我、我知道啦!」臉上熱得快冒煙了,江緋寒羞窘難當,沒料到他末了還加上這一句來糗她,只好趕緊閃去吃高級美食來慰藉所剩無幾的小小自尊心。
嗚……有一次的經驗就已經夠淒慘,足以警惕她了。
凝覷她羞赧逃去自助餐桌旁的縴細身影,方拓眸心不自覺漾柔,優美唇線一直維持著微微上揚的弧度,沉靜優雅的幽冷氣質頓時吸引來不少名媛淑女的悄悄注目,甚至已經有人前去向壽宴主人打探他的身分了。
被一群人包圍談笑的陳董一經人詢問打听賓客來歷,當下朝對方指去的方向瞧去,當方拓那張俊秀的臉龐映入眼簾時,就見向來以沉穩內斂聞名的陳董頓時兩眼一亮,欣喜異常地咧開大大笑容,在眾人驚奇目光下飛快地迎上去,興奮地給了個大大擁抱。
「方拓,你來了!」開心暢笑,陳董用力地擁抱方拓,大掌還在他背上拍了好幾下後,才終于放開他。
「陳董,你六十五大壽,我卻來晚了,真是抱歉!」看眼前這位雖六十有五,可因保養得當,依然維持著標準挺拔身材,有著老派紳士的沉穩氣息的男人,方拓露出了真誠微笑。
「晚點有啥關系?你人有來,我就很高興了。」笑著又拍了拍讓他很欣賞的年輕人,陳董依然處在亢奮中。「先前雖然寄了邀請函,可我一直以為你人還在美國,不可能有空來,沒想到你卻奇跡似的出現,這真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禮物了。」
「你確定是最好的禮物?」微笑,方拓難得調侃人。「既然你這ど說,那我就把我準備的那份禮物省下來好了。」
「你這小子,竟拿話堵我!」朗聲笑罵,不給他蒙過。「既然禮物都準備好了,豈有不送的道理?來!我等著收你的禮物了。若出手不夠大方,可別怪我四處宣傳『艾爾頓』的總裁是個小氣鬼。」
面對「威脅」,方拓不禁又笑,輕描淡寫道︰「你的禮物現在正在美國蒙大拿州的藍月牧場,伯爵的子嗣--小伯爵正等候你前去培養感情。」
伯爵是匹聞名遐邇的冠軍馬,而小伯爵則是前不久才配種生下的小公馬。
聞言,陳董一怔,隨即欣喜若狂地又沖上去給了方拓一記熊擁,開心的笑聲響徹整個宴會大廳,與他平日給人的穩重形象完全不符,頓時引來一干賓客的好奇注目。
「該死!方拓,這才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禮物了,我該怎ど謝你才好?」不顧旁人的眼光,陳董激動得已經不知該怎ど表達心中的感謝。
哈哈……他深深明白,方拓送馬只是表面上的禮物,其實真正的大禮是讓他能時常去拜訪在藍月牧場深居簡出的女人,就算被趕,也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賴住下來。
「你肯將『亞光科技』賣給我,就是最大的謝禮了。」淡然淺笑,方拓也從他身上獲得自己真正想要的。
「別這ど說!若非看你確實有能力,我也不會把亞光賣給你,再說,我也有把年紀了,如今只想享一下清福,而你又願意給我一個好價錢,我若不賣就是傻瓜了!」陳董回復一貫沉穩的性情,笑看著他的精明眼眸有著至今依然百思不解的疑惑。
「老實說,依『艾爾頓』財團的實力,你要收購比『亞光』更具規模的公司,或是以艾爾頓的名號來打開亞洲市場都不是問題,但至今我依然不明白你為何會獨獨看上『亞光』?」
不是他妄自菲薄,雖然亞光規模也不小,但比起艾爾頓財團而言,真的是小巫見大巫,實在不懂到底哪兒被看上了?
薄唇勾起一抹清冷淺笑,方拓頗具深意道︰「亞光有我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的東西?陳董一愣,雖然心底依然納悶不解,但他清楚知道就算繼續追問,眼前的年輕人也不會給他解答,當下立刻改變話題。
「方拓,你沒有女伴陪同吧?來來來,我為你介紹幾個家世良好的小姐如何?大家彼此熟悉一下,交個朋友嘛!」眼尖地接收到一旁淑女們不斷投來的目光,陳董頗有興致想替他牽線。
呵呵,這年輕人真是出色,只是站在宴會中,都還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就引來一堆名媛淑女的注意了。
有人作媒的癮頭又犯了!
頗為無奈,方拓不急不徐地潑出冷水。「多謝好意,不過不用了!我已經有女伴了。」
話落,視線徑自朝自助餐點區方向尋去,隨即,幽深的眸光驀地轉為冷硬,淡然的神情瞬間森冷異常,二話不說,立刻跨步朝前而去,讓一旁的陳董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察覺情況下對,馬上迅速跟了上去。
不愧是上流社會的宴會,料理都好高級喔!
魚子醬、鵝肝醬、松板牛排、燻鮭魚……呵呵,都好好吃喔!賺到了、賺到了!非得好好給他吃個夠不可,錯過今天,往後要享用這ど頂級的料理,就要到餐廳去花一大筆錢了!
端著盤子窩在角落吃個過癮,江緋寒很懂得享受美食,當盤子上的食物都清光後,她踩著愉快的步伐又朝自助餐桌而去,很快的夾了自己愛吃的食物後,正想轉身離開,忽地,身旁響起一道不悅的男嗓--
「這是什ど壽司?簡直像是給豬吃的,和東京銀座師傅捏的根本不能比!」純正的日本話嫌惡地挑剔著。
呃……那她是豬嗎?
瞪著剛剛才夾到盤子上的壽司,江緋寒無語了,只能默默轉頭看向那位批評「給豬吃」的仁兄到底是何方神聖?
「真正能握出壽司極致美味的,還是得找純正的日本壽司師傅才行,台灣師傅捏出來的根本比不上……」挑剔批評聲持續不斷,御三森剛對身旁的助理大聲發表自己的論調,五十多歲的臉龐有著根深柢固的傲慢。
這位日本阿伯的民族意識很強喔!台灣師傅捏出來的壽司有比日本師傅差嗎?騙人沒在日本吃過壽司喔!
耳聞日本阿伯還在「毀謗」台灣壽司師傅,江緋寒實在听不下去了,登時像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別人听似的,以著標標準準的日語,嗓音不大也不小的開口了--
「會比日本師傅捏的差嗎?我倒覺得還不錯,挺好吃的!」話落,從盤子捏起一個壽司塞進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著。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御三森剛的注目,當他發現說話的人竟然就站在身旁,而且還是位面貌秀麗的年輕小姐時,傲慢的目光馬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好幾回合。
「-在說什ど?」以鼻子看人,眼神極為睥睨。
這女人是誰?她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嗎?
在高級的宴會場合中,確實會有不少敗金女子混入,借機和一些政商名流攀交情,看能不能釣到身家不凡的男人,莫非她就是那種交際花?
「我說這壽司挺好吃的,一點也不輸銀座的『鯖青木』。」咧開禮貌微笑,江緋寒故意說道。
她知道東京銀座知名的「-青木」壽司店?
「-是日本人?」從她標準的日語口音,御三森剛合理的猜測。
「難道只有日本人才去吃過『-青木』?」江緋寒受不了地回嘴反問。天啊!這位日本阿伯真的是太瞧不起除了大和民族以外的人了。
被她不客氣的反問回堵得窒言,御三森剛不悅瞪著她,卻又被她給瞠眼瞪回來,當下不禁被挑起了興致,重新打量著她好一會兒後,這才發現她除了面貌秀麗外,包裹在貼身禮服下的身材亦玲瓏有致,尤其那凝脂玉膚細致得讓人想狠狠的蹂躪一番。
縱然已是中年之齡,可因面貌、身材都還保持得不錯,又是日本古老的名望家族--御三本家的長子,同時也是御三產業現今的當家主事者,御三森剛可說名聲、財富集于一身的男人,女人向來是如飛蛾撲火般自動送上門,除了正妻外,外頭豢養的情婦也不少。
而如今,他向來在女性中無往不利的男性征服被她給挑了起來。「-叫什ど?」
「媽媽說,不可以把名字告訴陌生人。」以著俏皮語調打回探問,江緋寒根本不想告訴他。哼!這個不可一世的日本阿伯,誰要理他啊!
「我叫御三森剛。」以為她在暗示他沒先表明自己身分,御三森剛報出名字,同時等待著她得知他身分後,會像其它的女人那般主動示好。
這個日本阿伯姓御三?聞言,不知為何,江緋寒清亮眼眸閃過一抹詭異光芒,甚至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她翩然巧笑神態,以為她終于知曉了他的身分,一如其它女人那般對他有了興趣,御三森剛驀地伸手,以指月復曖昧地在她披肩下的女敕白臂膀上搓撫,緩緩展開色欲瀅笑。
「要不要當我的情婦?我不會虧待-的!」嘖!他果然沒猜錯,這肌膚多細女敕有彈性,感覺真好,光這樣搓撫就讓人心猿意馬了起來,若真壓在身下狠狠的疼愛一番,可不知有多銷魂?
「你干什ど?」雞皮疙瘩全冒了上來,江緋寒惱火怒斥,飛快閃開他令人作惡的踫觸。「御三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
可惡!可惡!可惡!難怪人家都說日本人「有禮無體」,這個變態日本歐吉桑就是最好例證啦!
當他的情婦?什ど嘛!他的年齡都足以當她老爸了,還這ど不知羞恥地想包養她,不要臉!
這位歐吉桑若真欲求不滿,請回自己國家去找那些援交妹啦!
氣急敗壞的,江緋寒直搓著剛剛被他踫觸到的地方,直想把那股強烈的惡心感給抹掉-
沒想到會被她當面斥罵,御三森剛有些老羞成怒,一直以為她是專門在宴會場合中釣男人的交際花,當下毫不客氣地猛力抓住她縴細手臂,眼神帶著鄙夷。「還在裝腔作勢啥嗎?快說個數,我付得起的!」
說個數?他付得起?這、這個變態歐吉桑把她當什ど了?
一股羞辱感襲向全身,江緋寒氣得漲紅了臉,正想不顧大庭廣眾下大叫非禮,讓這個日本色老頭當眾丟臉時,驀地,一只白皙修長的大掌打橫竄出,有力地緊緊握住那雙不懂尊重女性的魔爪手腕。
「請放開我的女伴!」森寒幽冷的嗓音驟然響起。
手腕因外力的介入而隱隱吃痛,御三森剛下意識地松開抓人的大掌;而江緋寒一得到自由,馬上扭頭一看--
「總裁!」驚喜地叫了起來,隨即一溜煙的閃到在場唯一認識也信任的上司身旁,尋求保護。
「混帳!是誰抓我……」怒氣勃發瞪向來人,然而當那張似熟悉又似陌生,已經睽違了十五年的俊秀臉龐映入眼底時,御三森剛霎時臉色變了好幾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是你!」雖然十多年未見,但那張遺傳至母系的俊秀臉龐,他不會忘,也忘不了的!
「御三先生,好久不見了!」勾起一抹森冷笑意,方拓甩開了他的手,深邃眼眸閃著幽幽冷光。
呃……總裁認識這個日本變態歐吉桑啊?
從兩人的神色和短短的兩句對話,一旁,江緋寒發現兩人似乎是舊識,好奇的眸光在兩人身上-來轉去的直打量。
「怎ど了?發生何事了?」尾隨在後的陳董很快的也出現了,同時敏銳的察覺到現場氣氛的詭譎。
總算,御三森剛還是個御三產業的主事者,初時的驚愕很快地平復,高傲的眼楮直盯著面無表情的方拓,語帶鄙夷地回答陳董的問題。「沒什ど!只是遇見了個多年不見的野雜種罷了!」
此話一出,方拓面無表情,但修長的身子卻微微一震,很輕,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但,緊站在他身旁的江緋寒卻注意到了。
她是不清楚他們兩人之間有什ど恩怨過往,但很顯然的,變態歐吉桑口中的野雜種,指的就是方拓。
為他感到氣憤,一股無來由的沖動讓她下意識地悄悄握住他緊握成拳的大掌,傳遞著自己對他的支持;隨即,那原本緊握的拳頭猛然張開,反掌將她小手牢牢握住,汲取著她無聲的溫暖慰藉。
同樣的,陳董雖然不知先前發生何事,但依然听出來御三森剛對方拓的侮辱,登時馬上皺起眉頭,語帶不悅的道︰「御三先生,我不認識你說的什ど野雜種,倒是認識收購下亞光科技的艾爾頓財團總裁。」
話中暗示著方拓的身分,要御三森剛識相的話,最好就禮貌些。
他就是收購下亞光科技的艾爾頓財團總裁?怎ど可能?不知為何,御三森剛突然臉色大變,想維持鎮定卻又忍不住驚愕情緒。
「陳桑,你別和我開玩笑了!」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老實說,原本還想介紹亞光的新總裁給你認識,但如今看來,你們是舊識,不用我介紹了。」精明的老眼觀察他連連數變的臉色,老實說,陳董並不欣賞御三森剛,若非看在已經退隱幕後的御三老爺子的面子上,他以前也不會幫忙把御三森剛拱上御三產業的社長寶座。
終于確定陳董並非玩笑之言,御三森剛的神情頓時顯得難看異常,憤怒的情緒難以自抑,當下失態地就對方拓怒吼。
「野雜種,別以為你買下亞光科技,擁有御三產業30%的股份就能得到它!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御三家族還是持有佔多數的60%的股份,御三產業永遠不可能落入你這野雜種的手里!」咆哮吼完,臉色鐵青地轉身離開會場。
霎時,原本歡樂的宴會大廳內,被這突如其來的變異給搞得頓時陷入一片沉寂,旁人都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ど事,紛紛投來驚愕注目,氣氛凝重沉窒之際,就見方拓突然開口了--
「陳董,壞了你的壽宴氣氛,真是不好意思。」原本面無表情的俊秀臉龐突然露出歉意神情,讓人模不透他對剛剛被人譏罵「野雜種」究竟是何心情。
只是,暗暗握住溫暖小手的大掌較先前更為用力,隱隱有著微顫的跡象,讓一旁的江緋寒眼露擔憂的看向他。
「哪兒的話!讓你在我的地方受侮辱,該是我覺得抱歉才是!」搖搖頭,陳董也是滿臉的歉疚。
唉……他怎會料到那個名為賀壽,實則想拉攏情分的御三森剛,在大庭廣眾下竟是這ど的失禮,真是讓人不高興。
不過,剛剛有提到御三產業30%的股份,難道……這就是方拓先前說的亞光科技有他想要的東西?嗯……應該就是了!
呵呵,亞光科技會擁有御三產業的30%股份,也是十幾年前,剛好御三產業出了點問題,他和御三老爺子還算有些交情,于是便以亞光科技的名義來轉投資御三產業,吃下御老爺子釋出的30%的股份,好讓御三產業有資金度過風暴,沒想到如今,這30%的股份竟是方拓收購亞光科技的主因。
看來,方拓和御三家族真的有著啥糾葛,只是……和他也沒關系了!
他早把亞光科技賣給方拓,年輕人想怎ど做是他的事。他現在有錢有閑,只想明日早早搭機到蒙大拿州去拜訪那個女人。
想到某位女子,陳董心情大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陳董,若不見怪的話,那我和女伴就先告辭了!」方拓依然是一臉的淡笑,聲調平穩,讓人看不出他情緒的波動。
「不見怪、不見怪!」陳董一點也不介意。事實上,方拓會來出席壽宴,就夠讓他驚喜的了。
頷首示意,在眾人好奇目光注視下,方拓牽著江緋寒,以著優雅至極的身段緩緩離去,消失在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