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情況?
離開咖啡館,開著小發財車才轉進小徑內,顏昕嵐傻眼地瞪著邵家大宅門前圍了一群記者,而百公尺外的自家門前也同樣圍了一群。
因為一早起來就忙著烤蛋糕送到咖啡館,根本沒多餘時間去翻報紙、看新聞,她完全不知自己已成了各大新聞媒體的頭版主角,是以絲毫沒有警戒心,逕自緩緩將車子開到自家門口前停下。
"呃……請問……"才跳下車想請問發生何事,霍地,一陣刺眼閃光乍起,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緊接著記者們如狼似虎地蜂擁而上,將她團團圍住,尖銳高亢的問話隨之響起。
"顏小姐,請問你和邵先生是何關系?"
"顏小姐,你和邵先生認識多久了?"
"你對邵先生與舊情人紀晴雲多年後的重逢熱擁有何看法?"
"你們感情進展到什麼階段……"
他、他們在說什麼?突如其來的人群壓迫與連串發問讓顏昕嵐驚愕呆愣住,待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陷入人牆中,想月兌身已不能。
"對、對不起!你們說什麼我不清楚,請讓開……"奮力地想擠開人群進家門,卻是寸步難行。
"顏小姐,請說句話吧……"
"顏小姐……"
記者、狗仔們猶不放棄地緊追,顏昕嵐僅是白著臉,緊抿著唇不發一語,低著頭想沖開人牆……
驀地,打橫斜來一只粗壯手臂架開不斷推擠過來的攝影機與麥克風,魁梧矯健的身影將她安全護在身下,不受人群的沖撞。
"方特助……"突然被人用力攔護住,顏昕嵐駭了一跳,抬頭一瞧,竟是跟在邵允天身邊的部屬——方磊。
"顏小姐,總裁在等你。"在混亂擁擠中,方磊簡短表明,隨即帶領著她轉身推開人牆,往外沖向不遠處一輛引擎未熄、同樣也被一大群記者團團包圍住的賓士轎車。
靠著魁梧身材擠開眼尖地認出平日邵允天使用的車子,因而興奮地不斷拍打車窗,大喊著要訪問邵總裁的記者們,方磊迅速拉開後車門,飛快將她塞進車內,同時又引來一連串的刺眼閃光燈。
不讓記者們有更多的機會拍攝到車後座的人,方磊迅雷不及掩耳地甩上車門,同時以著不符合高大魁梧身材的俐落身手鑽進駕駛座內,不顧車旁圍了一大群喧嘩人群,硬是踩下油門,趁眾人怕死跳開之際,瀟灑俐落地開上大馬路,甩下眾人揚長而去。
"允天,這是怎麼回事?"眼見月兌離虎口,顏昕嵐不由得吁了口大氣,這才有心思將目光調到身邊,一臉抱歉的斯文男人身上。
"昕嵐,我很抱歉。"滿眼的歉意,邵允天苦笑,拿了好幾份報紙頭版新聞給她看。"我在公司一看到允剛拿給我的報紙後,擔心那些神通廣大的記者們會尋到你的住處打擾你,所以便匆匆回來,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還好趕得及救她月兌離,否則怕她不被那些尖銳、亢奮的扒糞記者給拆吃入月復才怪!
"神秘新歡共舞,舊愛深情相擁……兩女爭一夫……新愛苗方才滋長,舊情卻又復燃……"喃喃念著各報以特黑體印刷出來的頭條標題,顏昕嵐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呆然瞪著手中的報紙。
"真虧他們掰得出來。"邵允天無奈地笑。那些想像力豐富的記者們才昨晚見過他們在宴會上共舞一曲,根本不清楚兩人之間的交情,沒想到就能天馬行空地編出一大串故事內容來。
"可……可是我們兩人……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啊……我們只是……只是普通朋友……"結結巴巴的,她焦急地看著他,深怕他會繼多年前紀晴雲他嫁後,又被報章雜志給寫得亂七八糟。
普通朋友嗎?若這是她對他的感覺,那麼以後他會努力去改變的。邵允天泛起一抹神秘笑痕。"他們要怎麼寫,我們也沒辦法,隨他們去了……不過就是造成你的困擾這一點,我很抱歉!"
"別、別這麼說!"覺得他的笑中充滿了她不解的興味,卻又莫名的魅惑迷人,顏昕嵐不禁有些心跳加速。"我、我們要去哪里?"趕緊轉頭望著車窗外流逝而過的景物,深怕被看出自己的異樣。
"你未來的新住處。"
"咦?"驚愕地又轉回頭來,她眼底淨是迷惑。
"陽明山的住家,未來這段時間肯定不會太安寧。未免被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打擾,你先住到我在市區的小公寓吧!那兒保全極為嚴謹安全,你不會再踫到像剛才的情況了。"輕柔淡笑,邵允天、心中早已想妥一切。
"這、這樣好嗎?"住進他的私人領域去,感覺好像有點奇怪。
"沒什麼不好!"微微一笑化掉她的疑慮。
"看來也只好如此了。"默默嘆口氣,她用萬分不解的表情問︰"奇怪!為何記者會知道我的住處?"若協尋失蹤人口也能這麼厲害就好了。
"就是那些無冕王的厲害之處啊!"回以莫可奈何的一笑。
"說得也是!"點頭贊同,隨即又蹙起眉來。"來福還在家里。"不能把它丟在家里,它會餓死的……可是公寓好像也不能養狗。
"放心!我會把它帶到我家養,張嫂可以照顧它。"
"那就好。"安下心,顏昕嵐終於露出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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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就是他口中的"小"公寓?
呆愣瞪著眼前以米白與咖啡色為基調,所構成的寬闊、沉穩兼具品味高尚的空間設計,顏昕嵐不禁有些卻步。
"呃……你確定要我住這里?"雖然當他領著她進入這楝名為"晴天美地"的著名一豪宅大樓時,她心中早有心理準備。可萬萬沒料到一踏進屬於他的房子內,還是被一股"貴氣逼人"的氣勢給嚇住。
老實說,這房子乍看不是啥金碧輝煌的奢華裝潢,但若讓識貨人一瞧,肯定能馬上看出在這舒適、優雅的品味格調下,每個角落處處隱藏的淨是頂級臻品。
住這里很有壓力哪!若不小心將那些高級裝潢或頂級家具給弄壞或刮傷了,可是會心疼得要死的!
"當然。"彷佛模透她的心思,邵允天玩味失笑,逕自驅動輪椅領著她在屋內逛了一圈,最後又回到客廳,示出息她在咖啡色牛皮沙發上坐下。"喜歡哪一間房間自己挑,把這兒當自己家,別客氣。"
"我想……"遲疑了下,她訥訥干笑。"我還是回我家去好了。"
"為什麼?"她不滿意這里嗎?
"呃……我得烤蛋糕送去咖啡館,一般的烤箱不大合用……"這里廚房的烤箱應該是一般的烤箱吧?顏昕嵐絞盡腦汁想藉口。
"放心!廚房里的設備媲美五星級飯店,你需要的大烤箱也有,不必擔心。"淡淡地回堵,邵允天挑眉微笑。
"我、我的私人用品和衣物都還在家中……"
"寫張單子給我,我讓張嫂整理好後拿來給你。"慢條斯理回應,笑得輕淺溫和。"還有問題嗎?"
"有!很嚴重的問題。"知道他沒那麼好蒙騙,她索性老實招認,嘆氣道︰"住這里我會有壓力!若弄壞任何一樣東西,我怕賣了我也賠不起。"
原來是擔心這種事!聞言,邵允天忍俊不禁地朗笑起來。
他開朗大笑的模樣真是好看,可是……可是他取笑的對象是她耶!
"我……我是認真的!"微紅著臉,顏昕嵐抗議。
"抱、抱歉!"急忙斂住笑意,邵允天眸底含笑卻一臉正經。"若真弄壞賠不起,我倒可以接受你把自己典當給我,我會給個好價錢的。"而且一輩子不讓贖回。
"別拿我尋開心!"被他這類似調情的言語給弄得心跳亂序,她臉色赧紅笑斥,不敢當真。
"這年頭說真話倒沒人相信,做人真是難啊!"似真似假搖頭嘆氣,隨即話鋒一轉,清朗淺笑。"你安心住下吧!就算燒了整間房子,我也不會找你索賠!"
既然屋主都這麼說了,她只好點頭答應。不過……這不是公寓嗎?為何還會有一座往上的樓梯?
"那樓梯是通往上一層樓的住戶嗎?"剛剛他領著她參觀時,她就已經很疑惑了,趁現在趕快問。
"上面兩層樓是我保留給兩位弟弟的。當初我在規劃、裝潢設計時,就將三層樓全部打通,讓我們三兄弟不但可以自由往來,還能保有各自獨立的空間與門戶。現在我家老三和暖暖就住在上頭,晚上無聊你可以去找他們聊天說話。暖暖是個很活潑、可愛的女孩,很好相處的。"
"我知道了……"點著頭,又像是發現啥似地驀然"頓。"呃……你的意思是這室內裝演設計出自你的手?"
泛著輕笑,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學生時期有點興趣,修了幾門課、看了些書。工作忙,沒機會去荼毒別人家,所以只好拿自己的地方開刀了。"輕描淡寫幾句,沒說的是——他確實領有設計師執照,而且有許多商場名流在看過他的住處後,喜愛得不得了,常央求他幫忙設計裝潢。可惜公司的事都忙不完了,哪還有閑情去"玩"別人家!自己家能空出時間弄一弄就很不錯了。
"真是多才多藝哪!"帶點調侃與贊嘆。
"好說,"江湖式的拱手回禮。
難得見他這般夸張有趣,顏昕嵐不禁笑癱在沙發上;而邵允天則僅是笑眸瞅凝,斯文俊臉隱含著絲絲柔情。
"對了!你用飯了嗎?"看了看時間,顏昕嵐這才發現此番折騰下來,立見已午後兩點多了,而很不幸的,她還沒吃午餐,肚子餓得很。
邵允天搖頭。先前趕著回去帶她離開,當然連午餐也沒吃。
"那我們在附近找家餐廳用餐,你說好不好?"
"當然好。"微微噙笑,邵允天可不會反對這種兩人用餐約會的機會。
滿意一笑,她又突然想起啥似的跑去廚房,不一會兒又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回來,很慎重宣布。"用完餐,你還得陪我去逛超級市場。你這兒的冰箱內完全沒有任何食材,我沒辦法三餐都吃外面。"光膩都膩死了。
"沒問題!"溫和淺笑,緊接著提出但書。"只要你請我享用晚餐。"
"那更沒問題!"橫睨一眼,她咕噥笑斥。"哪次你來找我,我讓你餓著了?"
"既然內線交易完成,那我們是否可以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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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東昊企業大樓總裁辦公室內,有人看完某本沒營養卻很滿足人性八卦的周刊後,笑得一臉瀅蕩,懶洋洋開口
"老大,人家說你從記者群中救美月兌困,豪宅大樓內金屋藏嬌哪!"雖明知是怎回事,邵允剛就是嘴賤,愛出言虧人。
"有時間看這些沒營養的報導,何不乾脆多看幾份公文、合約?"邵允天擰眉搖頭,眼尾掃了下被攤開在桌面上的周刊,上頭斗大的照片赫然就是幾日前,他趕去帶昕嵐離開,打開車門讓她坐進車內時所被拍攝到的。另有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很顯然是狗仔暗地跟蹤,守候在大樓外拍攝到他們兩人一同出入的畫面。
"整天看硬邦邦的公文多無趣,總要看些輕松的來調劑身心啊!"笑眯了俊目,邵允剛心情很樂。
淡瞅一眼,邵允天笑得很無害。"你想我把你八歲還尿床、十六歲在家‘遛鳥’的照片,賣給周刊來公諸於世嗎?"要調劑身心還不簡單!
"老大,我勸你最好不要——為了台灣三分之二以上的男人性命著想。"邵允剛神色嚴肅,一臉正經。
"又胡說八道到哪兒去了?"邵允天笑斥,用膝蓋想也知道他肯定不知歪到什麼地方去。
"我很認真哪!"口吻肅穆,眼底卻露出了邪惡光芒。"若讓周刊刊載出我的果照,我怕我的‘私人重武器’會讓全台灣三分之二以上的男人因羞愧而自殺。"
"夠了!越說越沒格。"受不了地笑罵,想不通三兄弟中,為何就他言詞常帶色?
"唉……我終於體會到曲高和寡的感受有多孤獨了。"故作哀怨嘆氣,隨即笑嘻嘻轉回話題。"言歸正傳!你和那位心儀的顏小姐進展到啥程度了?"
淡瞥一眼,邵允天可不認為自己有興致和他討論自己的感情進展。
"喂!老大,透漏一點嘛……"老大什麼也不顯露,反倒讓人抑不住好奇心。
"羅唆!"笑罵一聲,正準備轟人出去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你的!"瞄了眼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機螢幕所顯示的名字,邵允剛賊笑兮兮。"金屋里的阿嬌打來的。"
"多話!"拿起手機,辦公椅一旋,椅背朝某個不相干的好奇人,邵允天這才泛笑地按下通話鈕。"喂!昕嵐……不!你沒打擾到我……做好了午飯?呵……你是在邀請我嗎……隨我想?那我就當作是……"
"我也要!我肚子餓了,有沒有打算多請一人啊……"無聊人士大頭湊近手機邊賊笑吼叫,馬上被一只修長大掌給推開。
"……沒什麼!一匹名為弟弟的種馬,別理他的鬼叫……是嗎?也好!殘羹剩菜也夠他嚼的了……好!就這樣,待會兒見。"切斷通話,辦公椅再轉回來,溫和眼眸浮是笑意。
"老大,我不當種馬已經很久了,你怎麼還在四處宣揚我過往輝煌的事跡?"搖頭指責,邵允剛頗有"一日為種馬,終身為種馬"的感慨。
"昕嵐也請你一同去用飯,去不去?"不理他的抗議,淡笑轉達邀請。
"去!當然去!"開玩笑!從來就沒機會好好認識擄獲老大純情心的女人,就連上回在孫家的宴會也只是匆匆一瞥,如今哪有不去的道理!
笑了笑,正欲再開口,驀地,敲門聲乍響,朱暖暖開門探頭進來,圓潤的臉滿是笑。
"大哥,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享用午飯了?"
"懂不懂規矩?下班時間還沒到,要叫總裁!"走過去就給了個爆栗響,邵允剛鬼吼鬼叫。"還有,你怎麼說要和老大一同去用飯?"
"現在已經十二點多,是下班午休時間了,我當然可以叫大哥。你乘機偷打我,我要跟允人說!"一臉哀怨抱頭指控,朱暖暖倒也老實回答。"今天允人輪休,剛剛打電話給我,要我和大哥一起回去,他和昕嵐姊已經準備好午飯等我們。"
"耶?啥時候你和老三與顏昕嵐這麼熟了?"邵允剛詫異大叫。
"昕嵐姊住在我們樓下好幾天了,我和允人下班回家總會下去打個招呼、聊聊天,還能不熟嗎?"人家她怕昕嵐姊一個人無聊……呃,事實上是允人都執勤到很晚才回家,她自己無聊啦,所以常跑下樓找顏昕嵐說話。
原來如此!驀地,他突然想通一件事,邵允剛怨恨扭頭對笑得一派斯文、溫和的自家兄長抗議。"老大,你和允人在排擠我,對不對?"他們兩對各自雙雙約回家吃午餐,就唯獨把他摒除在外,還要靠他自己爭取才有分,太過分了!
聞言,邵允天笑了出來。真虧他能說出這麼沒營養的抗議詞!大概是八卦周刊看太多,腦袋也被同化。
"你可以向八卦周刊泄漏,說我們邵家兄弟不合、內斗!"懶得理無聊人,他逕自轉著輪椅朝外而去。"暖暖,我們走了!"
"喔!"笑嘻嘻趕緊跟上。
"喂!老大,你再這麼對我,小心我真的去哭訴喔……"怪笑不已,邵允剛也追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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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盤狼藉,酒足飯飽後,客廳里眾人齊聚……
"我決定了!"打了個飽嗝,邵允剛慎重詢問。"昕嵐小姐,你有沒有男友?"
"咦?"顏昕嵐一愣,反射性搖頭,臉皮微紅。
副總裁想干麼?該不會花心再起,想泡昕嵐姊吧?可是大家都看得出來昕嵐姊和總裁大哥彼此有意啊!這匹種馬難道真如此沒品,想奪取自家兄長的愛人?那、那杜蘭怎麼辦?朱暖暖傻眼,轉瞬間,心頭閃過好幾道念頭。
二哥肯定又有餿主意了!陰美男人、邵家老三——邵允人冷冷斜橫一記,等著看他出何怪招。
而邵允天則一臉平靜,沉沉笑瞅著,彷佛早已模透自家兄弟的心思,好整以暇靜待他的出招。
"如此甚好,"擊掌大笑,邵允剛石破天驚求婚。"為了你的手藝,我願意拋棄男人婆,請你嫁給我吧!"
"啊?"聞言,顛昕嵐傻眼驚愕,結結巴巴得說不出話來。"我……不……你……這個……"
"昕嵐,他在同你說笑。"見她尷尬,邵允天輕淺笑道,化解她的困窘。
"喔。"暗吁一口氣,她感激地朝他一笑,粉頰有些酡紅。她一向知道邵家老二生性風趣、開朗,可對他這突如其來的求婚玩笑,一時之間還真反應不過來。
"誰說我在說笑?老大,我很認真哪!"掛著邪笑,神情詭譎覷著輪椅上的男人。
"是嗎?"淡掃一記,邵允天勾起一抹人畜無害的淺笑。"暖暖,幫我打電話給杜蘭,就說允剛要甩掉她找別人求婚。"
"哇啊——不要!"驚聲慘叫,快手快腳奪走朱暖暖才剛拿出的手機,邵允剛一臉幽怨。"老大,你要害我再次經歷一整年慘無人道的禁欲期嗎?"嗚……老大戳中他的弱點了。
"開不起玩笑就安分點!"依舊是人畜無害的可怕淺笑。
"那我退而求其次好了!"哀怨嘟囔,緊接著朝有趣地笑看他們兄弟你來我往的顏昕嵐,綻放一抹迷倒眾生的笑容。"既然你沒福分當我老婆,那當我大嫂也成啦!請你嫁給我大哥吧,以後我也才能光明正大賴著你騙吃騙喝。"
原來真正的目的是要幫大哥求婚啊!聞眼,邵允人漂亮的薄唇勾起好看笑痕。
"哪有代別人求婚的,這種事要大哥自己來才行啊,"看出端倪,朱暖暖不禁調侃取笑。
"我……我和允天……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怎麼會這樣?難道他們也被報章媒體誤導,真以為他們兩人是那種關系?想到這里,顏昕嵐臉皮霎時間熱辣火紅,幾乎快燒起來,求救的美眸直掃向身邊一臉沉靜的男人。誰知他卻僅是回以溫柔淡笑,什麼話也不說。
"允天,你……你說句話啊……"怎麼光瞅著她笑,也不解釋清楚呢?
"允剛,別鬧了!"有求必應,順應要求。
唉……老大這毛病真該改改!踫上傾心的女人就什麼都百依百順。
夸張嘆氣舉手投降,邵允剛沒轍。"好!我不鬧!算我多事、雞婆!"唉……其實他自己也沒用!同樣無法拒絕老大的要求。
他本來就雞婆!笑睇一眼,邵允天可從來沒要他多管閑事。
"哎呀!可惜……"出師未捷,朱暖暖失望不已,猶自想再接再厲。"昕嵐姊,大哥真的不錯……"
"對了!冰箱里還有起司蛋糕,我去端出來!"深怕她又接續那令人尷尬、發窘的話題,顛昕嵐飛快打斷未完話語,紅著臉,急急忙忙地跳起來奔離客廳,躲到廚房去。
"你們嚇壞人了,"冷冷瞥了親密愛人與自家二哥一眼,邵允人無奈搖頭。"大哥,我衷心認為最好別讓那兩人插手你的感情事,否則只有弄巧成拙的分。"
邵允天聞言微微一笑。"那麼就麻煩你管好暖暖了!至於允剛……"眼尾掃了某賤胚一記。"他再敢亂開口,那麼我可以很確定,他至少七年內絕對娶不到杜蘭。"
"喂!老大,你可別陷害我……"听聞警告,邵允剛頓時緊張不已。糟!若老大有意無意在男人婆那兒嚼舌根,放些不實消息,那麼就算他斬雞頭發毒誓,男人婆肯定也不會相信,屆時他就慘了。
挑起眉稍,邵允天正待回應,驀地,手機鈐聲響起。"喂?原來是方磊……嗯……是嗎?紀小姐來電表示要代表大華企業找我談啊……"
一听有"大華"和"紀"這些字語,原本懶洋洋掛著笑的邵允剛霎時間身體一繃,眼神銳利地側耳傾听;而邵允人則微微蹙起眉頭,同樣對兄長的交談留起心來。
好似沒看見兩名弟弟的異常,邵允天逕自淡笑傾听了會兒,看了看時間後,才又開代。"……你讓紀小姐兩點半到公司找我……好!沒事了,再見!"
才切斷通話,邵允剛就滿臉不爽發問。"那女人想找你談啥?"媽的!肯定要利用老大來著。
"公事。"若有所思沉笑。"大概是上回孫老所提的豪宅投資企劃。"
"想學你建一棟科技豪宅大樓來賺錢,做最後的一搏啊!"嗤笑了聲,邵允剛冷言冷語。"也不想想資金夠嗎?"
"所以才要來找我啊!"給了莫測高深的回答,邵允天輕笑交代。
听出言下之意,邵允剛挑眉,而同樣听出意思的邵允人則嚴肅低問︰"大哥,你會答應嗎?"明白大哥以前對紀晴雲的好,有些擔心他會顧念舊情,沒考慮太多就出手幫忙,畢竟若真的出手了,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東昊企業是不做賠本生意的。"宛若看出他的憂慮,邵允天笑了笑,黑眸湛亮、深沉。
聞言,邵允人了解輕笑,不再多問。
"你們在說什麼,人家听不懂啦!"听得一頭霧水,朱暖暖連忙舉手發問。她只知道有個紀小姐要找總裁談生意,接著大家就神情怪怪的語帶玄機。
"說什麼?說吃蛋糕的時間到了。"眼尖瞄到在廚房磨蹭了許久的顏昕嵐,終於捧著蛋糕走來,邵允剛笑著轉移話題。
"我自己烤的。你們嘗嘗,看合不合口味。"躲在廚房以冷水消褪了粉頰的熱紅,顏昕嵐這才敢出來,忙著將小蛋糕分送給眾人。
"唔……好好吃……"這幾天,朱暖暖曾被請吃過不少回,知道她所烤的蛋糕的美味,這會兒馬上塞下一大口,一臉滿足贊嘆。
"耶?這真是你自己做的?"吃了一口,邵允剛一臉詫異,因為這麼香濃、綿密的口感,和以前男人婆指定要吃的那家咖啡館的蛋糕簡直一模一樣。"不是去街角那家咖啡館買的?"
"呵……街角咖啡館是昕嵐和朋友一起開的,里頭的蛋糕就是出自她的手。允剛,你的嘴還挺厲害的。"自動幫忙解釋,邵允天順便調侃。
"耶?真的、假的?"邵允剛還真沒料到,隨即邪笑巴結。"那以後男人婆想吃,我來找你A就成了!"免得晚去還買不到,被男人婆給修理。
被他那副模樣給逗笑,顏昕嵐很大方地答應,然而卻被其他人給笑鬧著阻止,尤其以朱暖暖最為激烈。說什麼他賺那麼多還要A別人,實在沒道理。當下兩人又是一陣唇槍舌劍,而邵允人則閃到一邊去圖個耳根子清靜。
笑听著他們玩鬧,顏昕嵐發現邵允天腿上的薄毯不知何時弄掉在地上,連忙拾起,細心溫柔地幫他蓋好。
"謝謝!"悄悄握住腿上正在撫平薄毯縐痕的小手,邵允天微笑對上她,湛然眸光一片溫柔。
"不、不客氣。"被他溫熱大掌緊握,她粉臉頓時染上一層櫻紅。
呃……該不該將手怞回?可他握得好緊,感覺很難怞回呢……而且……而且突然用力怞回,好像又很奇怪、尷尬……思緒翻涌,顏昕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臉紅耳熟、心跳加快地怔怔瞅著他。
知道她的羞澀、失措,邵允天卻故作不知。"怎麼了?"
"呃……沒、沒什麼。"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因說不出口而放棄。算了!他想握就讓他握吧!看他的模樣好像自己也沒察覺,若她真點明了,豈不顯得自己好像太小家子氣、想多了!況且……讓他溫熱手心握著的感覺其實還滿好的,只是……心跳不大正常罷了。
見狀,邵允天心中暗暗一笑,嘴上也不說破。就這樣,直至離開前,他一直未放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