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滿口的咖啡全噴了出來,露天咖啡座上,孫沛晴慌忙怞來面紙把滿嘴的咖啡漬擦拭干淨後,這才又嗆、又笑地怪叫起來。「你說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次,我怕我耳屎沒有清干淨,幻听了!」
「你沒有幻听!」悲涼地瞥了死黨好友一眼,甄如意只覺得萬念俱灰。
「所以說……」不知是在激動些什麼,孫沛晴兩手胡亂的在空中揮啊揮,表情非常的搞笑。
「你家的總裁大人真的要求與你共度長假?OH!MYGOD,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終于要打破俊雅貴公子形象,對身邊的秘書伸出魔爪了嗎?」
「接下來我是不是將會欣賞到言情小說之超級老梗的情節演出!多金男主角愛上身邊的平凡小秘書,展開一段轟轟烈烈、纏綿徘惻的戀情,並且以火熱的愛克服兩人之間的一切阻礙,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怎麼辦?看小說沒有飲料和零食怎麼行?她是不是應該趕快去買來,好隨時準備欣賞好戲?
「老梗你個頭啦!」一巴掌往好友的腦袋瓜子巴了過去,甄如意忿忿的悴道︰「什麼共度長假?我是被硬逼著去當管家兼看護的。」
「哦!」發出夸張的嘆息聲,孫沛晴雙手緊握在胸前,臉上散發出夢幻的光彩。「管家和看護也是總裁題材中常常出現的老梗呢!」
「你夠了沒?給我正經點!」又巴了一掌過去,甄如意的心情惡劣,沒有閑情逸致和她「練肖話」。「總之,我記得你老家空很久了,對吧?鑰匙給我,借我們窩段時間。」
「借你們窩是可以啦!不過……」頓了頓,孫沛晴不是笨蛋,當然嗅聞到其中不尋常之處,悄聲機警的詢問︰「電視新聞不是報導你家的總裁大人傷勢嚴重、性命垂危,怎麼听你說話的感覺,好像他還挺活蹦亂跳的,甚至還能和你一起共度長假?」
「再說以嚴仕雋那種身分與家底,要度假的話,世界各地哪個風景名勝不去,偏偏挑中我老家那種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鄉下地方?有問題啊有問題……」搖頭晃腦,一副先知樣。
「知道有問題就好,說這麼多干嘛?」忍不住白眼,甄如意沒有解釋緣由,只是嚴肅要求,「這事你知、我知就好,別說出去。」
「放心吧!我又不是八卦狗仔,講這種事又沒有好處拿。」笑咪咪的,孫沛晴可沒那麼無聊。
聞言,甄如意笑了,隨即掌心向上比了個手勢,要她快快交出鑰匙。
「咯!」很快的掏出老家鑰匙,孫沛晴不忘提醒。「先說了,我老家很久沒住人了,里頭可能有點髒,自己看著辦吧!」
「放心!」收下造型古樸的老鑰匙,甄如意露出邪惡的微笑。「就算要打掃,也不會只有我一個人。」
*****
青山環繞,白雲靄靄,薄霧掠面,惠風宜人,遠處三三兩兩幾只鳥兒漫步田野,觸目所及淨是一片青蔥翠綠的自然美景。
銀藍房車行駛在蜿蜓的鄉間道路上,平穩的轉過一道大彎後,進入翠綠的小丘壑,並且緩緩在這隱蔽丘谷中唯一的一座老舊三合院前停下。
「這是你老家?」一下車,從頭到尾徹底打量了這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住的老舊房子,嚴仕雋挑著眉一臉懷疑。
「你以為我是白痴嗎?」從駕駛座鑽了出來,甄如意忙著將車廂內那箱裝滿生鮮食材的紙箱給抱出來的同時,還不忘順便給他個白眼。
「明知有凶險,我怎麼可能帶你回我老家?」日頭赤炎炎,隨人顧性命,雖然她沒辦法自顧,性命逃難去,但是也沒傻到帶他回老家,讓家人無辜被卷入危險中。
唉……話若要說透支,眼淚是撥不離,只要回想起幾天前那世界碎裂崩離的一刻,她就滿月復辛酸淚啊……「你、你說什麼?」石化中,她費盡千辛萬苦地撲著唇,努力擠出聲音來。
嗚……她一定是車禍加感冒癥候群,產生幻听了!
「你老家在南部,是吧?我想我好久沒休假了,干脆趁這個時候到南部拜訪你老家,若是可以的話,便就住下來度假養傷了。」仿佛未見她臉上的震驚神色,嚴仕雋依舊是一貫的溫文淺笑,好似這個要求是多麼的天經地義。
「你干麻拜訪我老家?我老家又干嘛收容你啊?」瞪著他理所當然的笑臉,甄如意終于撕破臉,不顧嚴老夫人也在場的爆發了。「再說你想度假養傷,憑嚴家的財力,就算你想組個探險隊在南極長駐也不是問題,又何必桃中我家?」見鬼了!
他是不是腦袋被撞壞,卻沒有檢查出來啊?
瞧她惱火的激動樣,在場兩名嚴家人先是互觀了一眼,無聲地交換了只有彼此才懂的眸光,最後,嚴仕雋緩緩對老人家問了!
「我信任她!」這話一出,就見嚴老夫人點了點頭,然後微紅著老眼看向某個月兌身不得,即將被拖下水的倒霉秘書……
「干、干,嘛這樣看我?」莫名心驚,甄如意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心中有著弦烈的不妙預感。
媽啊!什麼叫「我信任她」?
一听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她才不想被信任啊!
「甄秘書!」猛然之間,嚴老夫人一個箭步沖上前,保養得當的溫潤手心緊緊地握住她的,在別人眼中向來巾幗不讓須眉的弦悍,如今卻難得的疲軟下來,老眼淚盈于睫。「阿雋說他信任你,所以我也信任你,這件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老夫人,您別這樣……」被眼前的異變搞得傻了眼,甄如意慌了,眸光下意識的往病床上的男人瞄去,要他給個答案。「到、到底是怎麼回事?又要拜托我什麼?你們不說清楚,我不明白啊!」
「這場車禍不是意外。」淡淡的,嚴仕雋果然給答案了。
「啊?」還沒反應過來。
「警方調閱了眾多的監視錄像器,發現那輛肇事逃逸的車輛不僅拿掉了車牌,而且打從我出了公司後就已尾隨在後,一路跟蹤到你住的地方,直到我準備載你去看醫生的路上,那輛車才找到機會追撞上來。
「因此警方分析這場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所以希望我先暫時離開台北,等有了眉目再說。」縱然述說若關乎生命安危的事情,他依然面帶微笑,口氣不疾不徐,好像要被謀殺的人不是自己。
他、他究竟在說什麼啊?什麼時候一場單純的肇事逃逸的車禍,變成了人為的蓄意謀殺了?
听得目瞪口呆,甄如意因為太過震驚,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然而嚴仕雋好似嫌這樣還不夠,淡淡地補上最後一擊︰「對了!雖然尚不知凶手是誰,究竟為何想對我不利,但既然對方瞧見我特意去找你,還抱著病中的你上車,心中肯定認為我們的關系不尋常,只怕你的安危……」
故意頓了一頓,強忍若笑,佯裝出滿臉的歉疚。「很抱歉牽連了你,不過還是得提醒一下,你現在的住處只怕也不太安全。」
「這、這關我什麼事?我是無辜的啊!」抱頭鬼叫,她覺得悲憤至極。
嗚……這算什麼?
她只是個無辜的路人甲,為何會莫名其妙的被幸連進去?
耳听著她悲憤鬼叫著自己的無辜,嚴仕雋嘴上喃喃說著一些致歉言詞,但心底卻險些笑了出來。
呵……雖然很對不起她,但是他卻覺得拖她下水的感覺……很不賴!他想,自己是真的挺卑鄙狡猾的。
「甄秘書,我知道這些都不關你的事,但既然如今已到了這地步,在警方抓到凶手前,你不如就干脆和阿雋一起休個長假,順便避避風頭吧!」敲著邊鼓,嚴老夫人連忙又道。
「我……」直覺想拒絕。
嚴老夫人何等精明,一眼看透她心思,當下連忙打斷她的話,使出哀兵政策。「甄秘書,在這世上,我就只有阿雋一個親人了,如今他身上右傷,身邊若沒有人照顧,教我怎麼安心?可偏偏有人想對他不利,而你是我們現在唯一信任的人,雖然可以請看護照顧阿雋,但我還是怕有萬一,只有你照料著他,我才能放心啊!」總之一句話--非常時期,外人不可信,但因為她曾與寶貝孫子「生死與共」,所以理所當然成了「自己人」了。
真是太感謝老夫人的「厚愛」了,但是她可以不要嗎?
嘴角怞擂著,縱然心中如此暗忖,但當對上那雙盈滿慈愛與憂心的眼眸後,甄如意卻說不出話了。
嗚……這不公平啦!
她對老人家、尤其是滿心關愛著親人的老人家沒轍啊!
說因為對老人家沒轍,所以,她無法拒絕。
所以,她點頭答應︰所以,她和某只月復黑狐狸一起「度假」了。
唉……回想起前兩日的「慘事」,她至今仍不免嘆氣,並且愈來愈覺得自己是被那對祖孫給設計了。
又嘆氣?
*****
這一路上,他光听她的嘆氣聲就不下十次了!
揚了揚眉,嚴仕雋沒有接腔,只是徑自又仔仔細細地打量起眼前的老舊三合院,最後緩緩落下一句評語。「很有復古風味。」
聞言,甄如意不客氣的橫了他一眼,同樣搖下一句。「不喜歡可以不要住。」話落,一手抱著紙箱,一手拿著鑰匙開門去了。
「我是欣賞!」忍著笑,他嚴正澄清。
「最好是這樣!」再次白眼的同時,門鎖已開,甄如意推門而入,一股塵封已久,略帶著木頭腐昧的氣息迎面撲上,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將手中紙箱往地上一放,朝屋內直驅而入找出打掃用具,並且直接將掃帚塞到尾隨在後的男人手中。
瞪著手中被硬塞來的打掃用具,雖明知她的意思,也沒有抗拒的打算,但是嚴仕雋還是似笑非笑的故意道︰「我是傷員呢!」
「哦!那又如何?」已經完全不把眼前的男人當上司看了,甄如意非常不客氣的一針見血指出,「清除牆上的蜘蛛網和掃地,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搞定,除非你想讓左手跟著一起骨折,那麼你要在旁邊當廢人,我也不介意。」
連忙舉起沒受傷的左手做出投降狀,嚴仕雋相信只要他敢點頭應聲是,她真的不介意助自己一臂之力,讓他馬上當「廢人」。
給了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她轉身忙著盛水打掃去了,留下男人獨自站在大廳內興味沉思……嗯……多久了?
似乎月兌離學生生涯後,他就不曾拿起掃把過了呢!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是快快掃蜘蛛網去,免得那個愈來愈不把他看在眼里的女人來搶掃把,直接把他打成殘廢。
有趣地笑了笑,嚴仕雋果真拿著掃把當起清潔婦,其認真專注模樣,絕對會讓另一半不做家事的女人豎起拇指,大大贊美他為新好男人。
而甄如意同樣也忙出忙進,到處擦桌拭椅,尤其是兩人要睡的房間,更是打掃得特別用心。
就這樣,在協力合作下,兩個小時後,終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清掃干淨,兩人滿身大汗地站在大廳中央,觸目所及,房子雖然依舊老舊,但卻不再有塵埃囤積,就連空氣中都飄著淡淡的清潔劑芳香,這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呼!這樣干淨多了!」環顧周遭一圈,甄如意吐了一口大氣,平凡的臉龐也因適當的勞動而泛起紅潤的美麗色澤。
側頭瞧見她健康嫣紅的臉龐,嚴仕雋的胸口驀地一陣怦然心動,尤其她小巧鼻尖上因方才的勞動而冒著一層細小而可愛的汗珠,更讓他覺得性感極了,仿佛可以听到它們正在無聲的對他呼喚!
來吻我吧!來吻我吧!
該死!對部屬下手實在有違他一貫的原則,但如果對象是眼前這個平凡但卻自有一股獨特迷人風采的女人的話,他竟然覺得放棄原則也無妨,她值得!
想到這兒,嚴仕雋像是認輸般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又低低地笑了起來……呵,也好!
有何不可呢?
「干嘛笑成這樣?」突如其來的笑聲讓甄如意覺得很詭異,她奇怪地看著他,滿臉的莫名其妙。
這只月復黑狐狸是吃了笑蛋不成?可剛剛大掃除時,也沒看見這房子里有哪兒長出像蛋類的東西來啊!
「甄如意……」帶著笑,他輕輕地叫著她的名,而不是「甄秘書」這三個字。
「干、干嘛?,」隱隱問,覺得似乎哪兒有點怪,但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來。
「有汗!」話落,低頭蜻蜒點水般地迅速吻去她鼻尖上的細汗,隨即心情很好的吹著口哨轉身出門,留下一個瞬間石化的女人僵立在大廳,久久無法動彈。
直到許久、許久過後,那個石化到差點風化的女人終于回過神,怔怔地模著自己的鼻尖……
媽啊!剛剛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她錯過了什麼重要的轉捩了嗎?為何他會對她……對她……嗚……有汗說一聲就好,她會自己擦,不需要那只月復黑狐狸親自「動口」啊!
*****
傍晚,迅速做好幾道簡單的菜肴,甄如意正準備去找那個「動口」過後便消失得不見人影的人回來吃晚餐,誰知道一出廚房,就見他不知何時已經回來,此刻正安坐在大廳里。
瞪著他,腦中驀地回想起先前的那一幕,她的女敕頰微紅,不由自主地模了模鼻子,隨即有些惱怒起來。
可惡!這只月復黑狐狸是怎麼回事?竟敢隨便給她亂「動口」,真是令人好想一掌往他的腦袋巴過去。
「有事?」仿佛感受到怒火騰騰的注視,嚴仕雋微笑的對上她的凝視,一臉的輕松自在,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吃飯了!」忍不住再瞪一眼,她掉頭回廚房把晚餐端出來。
哼!既然他表現得沒事樣,她當然也能不動聲色,否則他還以為她有多在意呢!活生生受一記怒瞪,嚴仕雋不僅不生氣,反倒還忍不住暗笑在心。
呵……他明白她在惱些什麼,因為自己確實是乘機偷吃了她一小口女敕豆腐,不過他可不打算道歉,甚至還計劃著如何繼續吃豆腐大餐。
正當某只月復黑狐狸暗自思量著的同時,甄如意很快的將飯菜端出,並且利落的盛了碗飯給他。
「謝謝。」接過飯碗,他微笑道謝。
「不客氣。」冷冷的應了一聲,不再理他,徑自坐下吃了起來。
向來是天之驕子的嚴仕雋何嘗被人這麼冷待過,但他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只是笑笑的準備用飯,然而右手受傷,只能用左手持筷卻讓他極為不順手,一道菜連夾了好幾次,奮斗了許久,最後卻都功敗垂成。
談件上億的生意都沒這麼難!
眯眼瞪著盤內的肉絲炒白菜,嚴仕雋忍不住暗忖,正想著該如何解決此難題時,一滿筷子的白菜卻從天而降落進碗內,讓他不由得抬眸看向「布施者」︰「謝謝。」優雅的**泛起一輪溫雅的淺笑,他的眸底閃著愉悅而熾眼的光采。
「總不能讓你用手抓!」甄如意橫眼故意嘲諷。「我很注重衛生的。」聞言,嚴仕雋似乎是被逗樂了,登時朗聲大笑,並且心情很好的開始吃了起來。
也因為知道他左手使用不順,自此之後,只要他的視線朝哪盤菜多瞄一眼,甄如意便會自動夾到他的碗中;而嚴仕雋則很享受她這種不自覺的貼心服務,一頓飯下來,兩人雖然沒有太多對話,但氣氛還算不錯。
飯後,兩人都有些懶洋洋地窩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只有甄如意握著遙控器的手會偶爾按一下,好在眾多無聊的電視節目中挑選勉強可以入眼的。
然而也不知道是她太挑剔,還是現在的節目太難看,只見一台轉過一台,卻沒有一個節目能吸引她的目光駐留超過三分鐘,直到不小心轉到某家新聞台,她這才精神為之大振,目不轉楮的看著正在播放的新聞……
眾所矚目的鴻霖集團總栽車禍最新消息,經過媒體的不斷追問,嚴家終于出面,簡潔發表嚴仕雋目前傷勢穩定,正在靜心休養,並感謝媒體與社會大眾的關心等……簡短聲明後便不再多說,不過根據可靠消息指出,這場車禍似乎並不單純,警方亦以調查中不可奉告而始終不願多說,究竟這僅是一場意外,亦或是背後另有不尋常的隱情,實在令人費解……
靜靜的看完美麗女主播播完這則新聞,甄如意下意識地扭頭朝坐在一旁的男人看去,正好對上他深邃帶笑的眸光觀來……
「老夫人堅決對外隱瞞你的消息,不怕投資人信心動搖,公司股價受到嚴重影響嗎?再說你不在的這段期間,公司群龍無首怎麼辦?」微蹙著眉,她忍不住狐疑詢問。
「無妨!」毫無擔憂神色,嚴仕雋很是氣定神閑。「股價有波動是難免,但鴻霖集團大部分的股份還是握在我們嚴家手中,影響並不大,至于群龍無首的問題嘛……」
「雖然自我接手後,這兩年來,女乃女乃她老人家不再過問公司事務,但她可是一手創立鴻霖集團,人稱『鐵娘子』的女人,有她出馬坐鎮,我並不擔心!」清雅平穩的嗓音中,有著對祖母濃濃的信任與孺慕之情。
「這倒也是。」點著頭,甄如意非常贊同。
他說得沒錯,嚴老夫人可是個厲害角色,怎麼她先前沒想到呢?真是腦袋打結了!
不過還有件事,她非常在意,一定得問個清楚才行。
「警方那邊可有任何消息?查出凶手是誰了嗎?」忙不迭又問,畢竟若遲遲抓不到凶手,她還真不知要陪他窩在這兒窩多久呢!
敏銳的察覺到她的心思,嚴仕雋單手支額凝娣著眼前急切追問的臉龐,優雅的唇畔泛起一抹慵懶笑痕。「怎麼你好像很不耐煩與我在一起?」
被一語說中,甄如意的心中倏然一驚,可嘴上卻打死也絕對不會承認,連連干笑道︰「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要死了!這只月復黑狐狸干嘛這麼敏銳呢?
聞言,嚴仕雋揚了揚眉,帶笑的眼眸直勾勾的,一瞬也不瞬的瞅凝著她,老半天不說話。
呃……他那是什麼眼神?
不知為何,甄如意覺得他的眼神直接而灼熱得令人呼吸**,就連心跳都無法控制地怦怦亂跳,仿佛要蹦出喉嚨般,慌得她只能連忙鎮定、心神,佯裝冷靜地岔開話題。
「時間差不多了。你趕快去洗澡吧!」話落,緊張不安的眼神悄悄移了開,胡亂地到處亂看就是不與他的對上。
呵……真沒膽!
明白她的心慌逃避,嚴仕雋不禁失笑暗嘆,當下很善心的決定放她一馬,徑自起身去拿換洗衣物,準備洗澡去。
他一離開,空氣中濃厚的曖昧瞬間消散,讓差點悶死的甄如意得以逃出生天,全身癱軟在椅子上拍著胸口直喘氣……
媽啊!剛剛那是什麼?以她女性的直覺,那只月復黑狐狸好像是在對她……放電?
想到這兒,她莫名地打了個寒顫,飛快地猛搖著頭,像是要把自己腦子里那可怕的想法給甩掉。
不會的!一定是她女性直覺出了錯,那只月復黑狐狸怎麼可能對她放電嘛?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一定是她搞錯了!
對!是她搞錯了,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