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陽傘下,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吃午飯。
或許是去收拾房間的服務員說得太活靈活現,八卦傳到尤漢耳中,他忍不住好奇地想要看看最新進展。所以他親自跑去兩人住的別墅,卻在狄諾怒眼瞪視下,立刻改說要請他倆吃午餐。
現在狄諾跟凜玫都坐在這邊,尤漢果然弄來了幾道菜跟沙拉,請他們吃午餐。
「玫,昨天睡得還好嗎?到家時你好像醉了。」尤漢略過板著一張臉的狄諾,直接朝軟柿子下手。
「很好啊!」她倏地住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狄諾一眼,模模自己的小,然後縮了一縮脖子。「只是醒來有點頭痛。」但是現在更痛!
「頭痛?可我看你好像是痛。」尤漢好奇地將身子往後仰,想要看清楚她坐著的姿勢有多詭異。
狄諾移動了子,擋住了尤漢的視線,隨即用惡狠狠的目光招呼他。「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慕尼黑?祖母的生日快到了,如果你再不回家,她搞不好會嚷著要跑來看你。」
「啊!」提起這個就是尤漢的罩門了。「她有過這種念頭嗎?老大,你千萬要勸她打消念頭,她都八十幾歲了,怎麼能又搭飛機又坐船的,太顛簸了,我會被大家給打死的。」
老祖母是家族里被敬重跟保護的焦點,萬一有個閃失,他就準備提頭去見。別說被自己老爸打死,光是家族中每人一口口水,就足夠把他淹死了。
「這麼說我會在生日宴會上看到你了?」狄諾吃東西非常的優雅,聲音淡淡地,就像在討論天氣一樣的無關痛癢,可其中的殺傷力卻是比什麼都強。
「老大。」尤漢苦著臉看他,當初他離家出走來到希臘,沒有人知道他下落,除了狄諾。如果他現在回去,不被老爸揍死才怪!「你就不能幫到底嗎?」
「叔叔年紀大了,拳頭沒那麼硬了,忍忍就過去。」他拍了拍尤漢的肩膀,非常同情地說。
「啊……」尤漢聲吟著,已經可以預期到自己悲慘的下場了。
凜玫咬了一口干酪,配上希臘沙拉,好奇地問︰「你為什麼不敢回家?」
尤漢苦著一張臉。「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總不能說出事實吧?那自己在美人心中的形象就毀了。
「如果你像他一樣逃家三年,你敢不敢回去?」狄諾說著風涼話。
「逃家?」凜玫訝異地睜大眼楮。「要是我媽呀,可能會把我的腿打斷,然後關在倉庫里不給飯吃。」想起老媽火爆的性格,凜玫覺得這種蠢事無論如何都干不得的。
這一說把尤漢的臉弄得更苦了。
「老大,你真的要救救我。看在兄弟一場的分上,你看我也沒糟蹋你的錢,把這度假別墅弄得多好啊!還有,你這幾天吃的喝的用的都算我的。來,這部是我最好的車,只要你在這里的一天,都讓你用。」尤漢掏出鑰匙往桌上一擺。
「哇,這麼好啊!要是我有這樣一個堂弟就好了。」也不用這樣省吃儉用。她心里想著,隨即想到昨天自己干下的好事。
天哪,她狂點了一堆昂貴的菜,恐怕要破產了!
「是啊,是啊!你看,連玫都這麼說。」尤漢感激地望向凜玫,請求支持。
「對她來說,誰都會是她羨慕的對象。」狄諾瞄了她一眼。「任何不用因為旅費用盡而被迫遣送回國的人,都是她羨慕的對象。」
凜玫頭皮發麻,開始萬分後悔昨天的沖動。嗚,都是她不好,她這種個性老媽已經念過她好多次了,但是就算她長再大,出社會再久,她的這種個性還是無法改得徹底啊!
「狄諾,昨天晚餐的錢……」應該是他代墊的,就算要破產也得還給他。「可不可以等我一下,我今天就打電話……」回家跟老媽求救。嗚嗚,她不想現在就回台灣啊,還有很多地方沒玩到呢!
但是尤漢的焦點可不是在她的債務問題上。「老大,別說我不夠意思,連玫的住宿費我都不收,只要你在的期間,她都可以免費住,你看我夠大方了吧?那你是否也該幫幫我?」
「不用錢嗎?」凜玫終于抓到重點了,顧不得跟狄諾話說一半,轉過去抓住尤漢的襯衫。「你是說真的?」她的雙眼發亮。
「對啊。」尤漢愣愣地點點頭。「老大……」
尤漢還來不及說什麼,狄諾就把她的手扯了下來。「不要隨便對男人動手動腳。」他警告地看了凜玫一眼。
「可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不用錢這件事情非常的重要。但是沒有用的她,在他凶狠的目光下馬上屈服。「好啦,我下次不會了。」這句話怎麼有點耳熟,可是她從國中以後就再也沒講過這句話了啊。
小時候她每次闖禍,被老媽逮個正著,正當要吃「竹筍炒肉絲」時,她月兌口的絕對是這句話。
嗚嗚,狄諾有時候比老媽更恐怖啊!至少老媽不會打人家,他剛剛卻這樣扁了她一頓。
「玫到聖托里尼來都還沒有好好去玩吧?車子借你們,下午去伊亞逛逛吧,那邊有很多藝術家的作品,絕對跟費拉這邊的風味不同,千萬別錯過了。」尤漢很明白,狄諾在乎這女孩,只要討好了凜玫,等同于討好了老大。
「真的嗎?」凜玫雙眼開始發亮。「我們去,我們去!」她抓住狄諾的手臂,開心地搖晃著。
「我有說要開車載你去嗎?」狄諾冷淡地問。
「唉呀,別那麼小氣嘛∼∼人家只不過剪了你的……唔……」她的嘴被封住了,只能咿咿呀呀地叫。
「你再說一次,我就殺人滅口。」狄諾眯起眼警告地看著她,隨即放開她的嘴。
凜玫趕緊捂住嘴巴,一副戒慎恐懼的樣子。「別生氣嘛,我都被你打過了,難道不能消氣嗎?」她承認她是過分了點,但這也算是誤會一場呀,要是她早知道是自己鬧了他一夜,也不會對他下手啊,都怪她沖動的個性啦!
「這麼說我不能不高興嘍?」狄諾喝了口咖啡,口吻依然非常的冷淡。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她狗腿地又巴了過去。「不如由我開車載你去散心,我看去哪兒好呢?啊,听說伊亞很漂亮,看夕陽超級無敵霹靂美,不如我們就去那兒吧?」
繞了半天,重點還是想去伊亞。
但她的話語引來兩個男人驚恐的眼神。
「老大,你真的要讓她開車嗎?」尤漢驚恐地問,不是他歧視女人的開車技術,而是這輛車是他的寶貝,老大是唯一他能放心把車借出的人。
顯然狄諾的看法跟他一樣。「如果讓她開,肯定會是給你最好的警告,但我沒那麼壞心。」
「啊,感謝你。」尤漢感激涕零地看著狄諾,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喂,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態度?!」凜玫抗議著。
堂兄弟倆對看一眼,決定就算被她記恨,也不能讓她踫車。
最後狄諾還是開車載她去伊亞了。
車子還沒停妥,她就忙不迭地打開車門,跳下車。
「哇啊,終于到伊亞了,好興奮哦!」凜玫換穿了另外一件連身洋裝,整個人倒是有幾分飄逸的柔性氣質,只不過她的動作老是破壞那份得來不易的氣質。
狄諾不疾不徐地熄火,再將車子上鎖,這才下車。然後一把掐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扯到身邊來。「車子停妥才能下車,你有沒有常識?!」老是這樣莽莽撞撞的,哪天難免出事。
「好啦!你比我媽還唆耶∼∼」她吐吐舌頭,引來他一個冷冷的瞪視。「是,我又莽撞了是吧?好,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好嗎?」奇怪,這台詞怎麼這麼熟悉?她偏頭想了想。
「你的保證不值兩毛錢。」他涼涼地說,決定下次要給她一個難以忘記的警告,否則她永遠也改不了。
「你可真不客氣啊!」她皺皺眉頭。
不過這一點也沒有打斷她興奮的心情,馬上她又看到了什麼似的叫了起來。「你看那個建築,好漂亮,我們快去,走走走!」她拖住他的手就往前走,完全忘記這男人初識時是怎樣的生人匆近。
伊亞也是個面海的城市,巷弄間都是些很有個性的店面,里面陳設著各式各樣的飾品跟藝術品。
「藝術家聚居在這個村落,好幸福哦!」一邊忙著拍建築,凜玫一邊不忘感嘆。「你看,每天可以看到藍得驚人的愛琴海,吹著海風,居住在這個藍白交錯的城鎮中,人都藝術起來了。」
「想搬來這邊住?」他看著她感動的臉蛋,覺得這樣的她實在有種屬于她的魅力。
他對她的想法從一開始的排斥,到後來的感興趣,到現在的動心,他驚詫地發現,原來偏見會蒙蔽人。如果沒有機會與她相處,他對她的印象將永遠停留在博物館前搭訕的女人。可是這幾日來的相處,她給他一種活著真好的感覺。
雖然生活態度有些許差異,但他也很訝異自己竟然能慢慢接受這種不同。
「我才不要。」她的回答出乎意料。「雖然這里很漂亮,但是我一定會無聊的,畢竟我的工作不在這邊啊!」
「這麼說你很喜歡你的工作?」他也想知道她的看法,雖然她有時候實在太粗線條了,但是也有細心的一面。
「是啊!」她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念我這種科系的,若不是到外商公司當秘書,就是失業,很少人進入電視圈呢!」
「你是念什麼科系的?」
兩個人索性面對著海,就著矮牆坐了下來。
「德文。」她轉頭對著他拉開唇邊的弧度,笑了。
「哦,真驚人。」他聳了聳眉峰。「是我認識的那種德文嗎?」
「哈哈!」她笑了出來,沒想到他也挺幽默的。「不知道耶,不然你說說看‘我喜歡你’怎麼說?」
「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們的德文怎麼說‘我愛你’,我再告訴你答案。」他也不好拐啊!
「你真是奸詐狡猾。」她從他胸膛拍了下去,然而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
她仰頭凝望著他,被那雙比愛琴海還深邃美麗的深藍眼眸給鎖住了。
她的手被他的大掌包住,就貼在他胸膛上。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體溫透過衣物傳導到她手中,讓她掌心熱了起來。
「我愛你。」她用中文輕聲地說。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手指拂過她頰邊的發絲,極其溫柔地摩挲著,然後他緩緩地低頭,吻住了她。
她唇邊逸出了一抹輕淡的嘆息,張開嘴迎接他的入侵。
海水拍打著岸邊,愛琴海的藍色與他眼底的藍相映成趣,她想她永遠也忘不了愛琴海與他──這個她第一次愛上的男子。
他的吻仿佛持續了一世紀之久,直到她腿都軟了,他才停了下來。
一個使力,他將她摟進懷中,自己在矮牆上坐下,然後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安置好。
「我太重了。」她扭捏著要下來。她這種身高,即便不胖,對很多男人來說也是種壓迫。
但是,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狄諾顯然很能承受。
「乖,讓我抱一下。」他摟住她柔軟的腰,將臉埋進她發間。
凜玫放松了下來,將頭靠著他,享受這一時片刻的溫存。
可惜她安靜不了多久,目光又被別的東西吸引。「你看,那家東西好有趣哦!那個銅做的面具好漂亮,我們去看看。」她說著就跳下他大腿,拉著他走進店里。
他無奈地任她拖著走,她這種說風是雨的個性,恐怕是到老都難變了。
「狄諾,你看這個。」她興奮地從幾幅畫中間抬頭叫他。「他用海砂跟浮木作畫耶,真漂亮。」
這幾幅畫作都是用實體的材料,配合上油彩畫出來、貼出來的,所以感覺格外立體。
「是很有特色。」他低頭檢視了一下,是個當地的畫者,這里可說是小型的展覽會。「你喜歡這個?」他看她停駐在其中一幅畫前面許久,凝視著那幅作品。
她點了點頭。「這個落日很美,要是我有錢就好了,這很有紀念價值。」看到它,就會想到跟他同游伊亞的點點滴滴吧?
忽然想到這一切終將成為回憶,她忽地感傷起來。
「你喜歡?但你的模樣看起來有點悲傷。」她看畫,而他看她。
凜玫的目光從畫上移開。「沒有啦,只是想我回去以後一定會想念這一切的。還有啊,這個好貴,我買不起。」她說著就拖著他走了出去。
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凝望著她,任她拖著走。
繞過幾家飾品店,她在一家銀飾店前停下來。
「你看這個,很適合你。」他挑起其中一條銀鏈子,上面綴有水滴般的藍色寶石,小巧精致卻又古典風雅。
「這是腳煉耶!」她的手撫過那條鏈子,確實相當的別致。
沒想到他下一個動作讓她吃了一驚,他蹲了下來,將她穿著涼鞋的腳放到他膝上,然後親自把腳煉給戴了上去。
「啊!」她被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得驚羞萬分,扶著他肩膀,她的心狂跳著。
沒想到像他這樣一個大男人竟然會有這種動作,好像他不介意在她面前屈膝,更願意把她放在心里頭寶貝似的。
她的眼楮偷偷地濕了,真是要死了,竟然這樣就讓她感動得要命。
「喜歡嗎?」他抬頭問她。
她紅著臉,點了點頭。
于是他起身對著老板說︰「多少錢?我們要了。」
「先生真是有眼光,這條鏈子很適合這位小姐。小姐,能找到一位這麼體貼的男人,要好好把握哦!」老板也熱情地說。
凜玫紅著臉,看他掏皮夾拿錢。「你要送我啊?」這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禮物呢!
「對啊,難道你連這個也堅持自己付錢?」想到她昨天的拗脾氣,有點擔心她又來一次。他只想好好跟她在一起,不想花時間力氣說服她。
「才沒有呢!」她有那麼拗嗎?「啊,太陽快掉下去了,我們快點出去。老板,謝謝你,再見。」說完又是拖著他跑。
兩人爬上一個高高的點,上面已經聚了不少看夕陽的人,一對對、一群群的面向愛琴海,看著落日在海面上渲染開來的溫暖橘色。
「好漂亮哪!」她握著他的手,呆呆地看著海面上即將落下的太陽。接著目光一轉,看到夕陽前一對情侶正在熱吻著,那剪影美得像拍電影一樣。「你看那邊,真美。」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夕陽映照在她臉上,帶點溫柔又有點靦腆,一向外放的她此刻也不免沉靜了許多。
「玫。」他低喚她的名。
她愣愣地抬頭看他,他眼底火熱的情焰教她再也移不開眼神。他的頭緩緩地低下,然後他們倆也成了另外一道剪影。在伊亞的海邊,最美的不是夕陽,是情侶的愛戀。而在記憶里留存最深刻的,是彼此掌心下狂跳著的心。
晚上他們在伊亞簡單的吃過飯,開車回到度假別墅都已經十點多了。
凜玫洗了個澡,換上T恤、短褲,敲了敲他的門,卻發現沒有回應。她開了門探過頭去,房間內沒人。
她走出戶外一看,狄諾穿著睡袍坐在游泳池前的躺椅上看星星。
「天空很漂亮哦,難怪有詩人要說,天空藍得很希臘。」這句話她是用中文說的,接著她用英文又解釋了一遍。「我翻得不好,但我覺得很有意境。」她站在他身邊溫柔地笑了。
他一個伸手將她拉到腿上,然後繼續往後躺靠在躺椅上──她等于是躺在他身上看天空。
「啊!」她局促不安地掙扎著要起身,不曾被一個男子如此親匿地擁在懷中。事實上是有的,就在她喝醉的那晚,不過關于那一夜,她的記憶真的非常有限。
「別亂動。」他的大掌扣住她的腰,另外一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非常佔有的那種握法。
「嗯。」她的臉紅了,但因為仰躺著也不怕被他看見。「真的好漂亮哪!」她努力地想要忽略身子下那副剛硬的體魄,專注地看著星空。
但狄諾對她的努力半點也不領情,握住她腰的大掌緩緩地移動,在她露出來的肚皮上畫著圈。
「狄諾……」她的聲音有點顫抖。
「嗯,怎樣?」他的聲音慵懶,手可也沒停,直往上畫去,然後他的指間有意無意地拂過她未著胸衣的上半身。
「你不要動。」她扭動著身子想要避開他引起陣陣戰栗的手,不料卻引起另外一種反應。
「我看是你不要動才對。」他的手整個罩住她胸部,描繪著她的胸型。
她清楚地感覺到婰部下的突起,整顆心跳得飛快。
她知道他想要她,她比較擔心的是自己並不想拒絕。
「我們……是不是該去睡了?」她的聲音听起來有點虛弱。
「好啊!」他一邊回應,一邊吻住她的肩膀,氣息吹拂在她頸項間,引發另外一陣的酥麻感。
她翻身起來,面對著他,跨坐在他身上。「不是說要起來嗎?」
他凝望著她,眸色變暗了些。「已經起來了,難道你感覺不到?」他說著婰部往上一頂,將他的亢奮貼靠上她的柔軟。
「啊!」她倒怞口氣,瞠大了眼。「我……你……不是說這個啦!」她的臉頓時脹得通紅。
「哈哈哈,你實在非常的可愛。」他笑得胸膛都震動了。
「你怎麼這樣啊?!」她氣惱地捶了他的胸膛一記。
「你這樣根本不痛不癢,再來一次吧!」他坐了起來,拉開睡袍的領口,敞開古銅色的胸膛說。
她毫不客氣地掄起拳頭又打了一拳,立刻發現他的胸膛比她的拳頭更硬。「唉呀,你這是大理石做的不成?」她撫了撫他的胸膛,意外地發現那觸感非常的好,忍不住來回又模了兩把。
「如果你再這樣模下去,我就在這里要了你。」他警告地說。
「你說什麼?」她紅著臉往他胸膛一拍。
「你看,就像這樣的姿勢,當我進入你的時候,可以看見你的發飛舞在希臘的夜空中……」
「天哪!」她在腦中想像出他所形容的景象,臉紅得更是徹底。「你可不可以節制點,布查爾斯先生。」
「你得補償我,誰讓你昨晚對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他眯起眼。
「昨晚?我做了什麼?」她的手勾住他的肩膀,一臉無辜地問。
「難道你真的忘記了?」他眼楮眯得更緊了,在她繼續搖頭之後,他繼續說︰「你對我又啃又咬又吻的,我的清白就此斷送在你手中了。」
「清白?又啃又咬又吻?呃,不可能吧?」她的腦門一熱,思緒一片紊亂,根本無法判斷他是不是在唬她。
「沒錯。」最可惡的是把他弄得一身火熱後,竟然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簡直是卑鄙啊!害他一整夜都沒睡。「看你怎麼補償我。」
「補償?」她已經呆住了,听他說得煞有介事,難道她真的下手了?天哪!「你想要什麼補償?」
「有來有往嘍!」他壓低她的頭,吻住了她。
「啊──等等。」她捂住他的嘴,搶在他讓她再次昏頭之前說︰「我……不能在外面。」保守的她真的沒辦法接受第一次就在這露天的地方,那感覺太過赤果果了。
「好吧,就听你的,抱緊了。」他起身,將她的腿扣在他腰上,然後直接往房間里去。
她為了不摔下來,兩手緊緊地勾住了他的脖子,那雙長腿也盤住他的腰際。而當他走動時,那已然火熱的亢奮不時摩擦到她,讓她一陣又一陣的腿軟。
好不容易抵達房里,他順勢將她壓進床里,低頭就要吻她時,她竟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不懂這有什麼好笑?」他的臉黑了,奔騰的讓他渾身都熱了起來。
「唉呀,可是我忍不住啊!」她笑得身子都要打顫了。
「我可以請問你在笑什麼嗎?」他沒好氣地問。
「我……哈哈!」她一看到他的臉又忍不住了,剛剛在外面因為燈光暗沒發現,現下到了房里,燈源充足得很,所以──「人家忍不住啊,你的睫毛……好好笑哦!」
兩排原本非常漂亮的睫毛,現在被她剪成短短的兩小排,怎麼看就怎麼好笑。
「很高興娛樂了你。」他咬牙看著她。
「啊──對不起啦!」現在才想起自己是始作俑者會不會太晚啊?「我以後不會了啦!誰教你眼睫毛生得比女人都漂亮呢!」他的臉是不是真的黑了啊?
「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的。」他眯起眼發誓。
「怎麼討?」她還呆愣地問。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他邪佞地一笑,俯身吻住她。
「嗚……」她的嘴再也沒空嬉笑了。
初夏的天空星光閃爍,房內的旖旎風情比她夢里的內容更為驚心動魄,令人心蕩神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