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梨淨終于擺月兌眾人的包圍,上到郎仲天的車子時,已經又過了半個小時。
「天哪,讓你久等了,很抱歉,她們簡直不肯善罷甘休。」梨淨坐進副駕駛座,一邊怞出面紙來擦臉。
發現他沒有回話,梨淨忍不住轉頭看他,卻發現郎仲天的臉色依然鐵青,看起來真有幾分嚇人。
「你生氣啦?」梨淨怯怯地問。「對不起,她們沒有惡意,她們只是太驚訝了,因為我……」
「因為你連結婚都不讓人知道,她們會這樣反應也是正常。」他冷冷地接話,然後就放下手煞車,排檔,加油上路。
「我……」梨淨被他的冷言冷語給刺到了,認識他以來還真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她知道他在公司很酷,但是沒想到今天她也被他冷到了。「我又不是故意……好吧,我是故意的,因為我說不出口嘛!你現在是在氣我嗎?就因為我沒讓人知道你是我丈夫?」
梨淨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對什麼不滿也都會干脆直接說出來,肚子里面藏不了話,心里頭擱不了陰謀,所以她很直覺地就要跟他討論清楚他的情緒問題。
可是偏有人不領情。
「我在開車,開車時不適合交談。」郎仲天堵了她這麼一句,然後連看都沒看她,就真的專心地將目光放在馬路上,仿彿開車是一件需要全副心力的事情。
梨淨氣結,嘴巴張了又合,簡直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要真不爽就說出來,要吵架就吵一吵,就這樣冷處理,她簡直如坐針氈。
不過看著他冷然的臉色,她若硬是在他旁邊喋喋不休,恐怕他也會充耳不聞。
現在終于知道,這男人之前為何常常戀愛失敗了,說不定真是這副臭脾氣害的。忍耐、忍耐!言梨淨俏聲跟自己說。
忍忍忍,忍到言梨淨都快得內傷了,車子終于開進自家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在郎仲天終于停妥車子,拉起手煞車時,梨淨終于逮到機會開口了——
「郎仲天,你是要現在說清楚,還是要繼續生氣?」
郎仲天熄火,轉頭看她。
「我沒有生氣。」說完就像宣布完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轉身就下車。
梨淨推開車門追上他,真想反駁他睜眼說瞎話。
「小喜跟巫晴她們說晚上要在KTV辦個慶祝會,算是補我們沒有宴客的那份,我還沒答應她們,我看我去拒絕她們好了。今天都是我不好,她們圍著你問了很多問題吧?」她放軟了聲音說。
「你的同事人都很好,會這樣問是因為她們關心你。」郎仲天踏進電梯,按下住家公寓的樓層。「今天晚上嗎?幾點?」
「八點。你要去嗎?」她訝異地問︰心里其實是竊喜的。如果郎仲天也能進入她的朋友圈子,那麼她會很高興,只是怕大伙兒胡鬧慣了,會讓仲天不自在。
不過他說她的朋友都很好,卻仍然臭著一張臉,這麼說一定還有什麼不好。想了一想,那個不好的肯定是她了。
「沒有道理不去,大家是一片好意。」電梯抵達他們家,郎仲天率先開門進去。
「仲天,那個……」言梨淨還想解釋一下隱瞞結婚事實的那件事,可是他已經直接走進他的臥房,然後將門關了起來。
言梨淨站在客廳,看著他關上的房門,頓時覺得委屈了起來。
自從他們發生關系之後,他都陪她睡在她的房間,私人物品也有部分已經移到她的臥房了,沒想到她會被拒于門外,感覺實在是很受傷。
撇了撇噘起的嘴,梨淨抹去鼻子的酸意,打算不理他了,讓他去氣個夠。
「小氣鬼,到底是不是男人哪?這麼愛計較,既然生氣就來吵架嘛。這樣算什麼?」她朝著他房門的方向揮動拳頭。
算了,既然他都答應參加晚上的慶祝會了,總不能這樣一直躲著吧?看看時間也所剩不多,梨淨決定去洗個澡。
可是等她泡到熱水中,腦子里面卻揮不去上次與他在這浴室中纏綿的景象。閉上眼,她都還能感受到他壓抑的熱情透過肌膚的熱度燒灼著她,然而過沒多久的光景,她就只能獨自黯然地坐在浴缸中。如果這就是婚姻中難以避免的部分,那實在是不怎麼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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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淨洗完澡後還跑出房間去觀察郎仲天的動靜,沒想到他房門依然緊閉,一點出來活動的跡象也沒有。如果不是知道他答應的事情鮮少黃牛,她真要懷疑他今晚打算不去了。
「一直生氣不會很累嗎?」言梨淨打開衣櫃的門,一邊碎碎念著。「天哪,我快要變成黃臉婆了,居然跟老公冷戰,然後自言自語。」
想到這邊,她覺得一陣不服氣。當然她也可以繼續意志消沉,直到他覺得鬧夠了,兩人可以回復之前甜甜蜜蜜的生活。不過等著別人來解救、來改善環境可不是她的習慣。
如果他要生氣就去氣,而她今晚要好好玩一玩,畢竟參加派對的都是她要好的同事兼朋友呀!
從衣櫥中挑出一件鮮少穿到的高檔小洋裝,性感的V字領設計非但可以強化她胸前的曲線,帶著亮質的料子更可以襯托出她漂亮的膚色。將要穿的衣服、配件放到床上擺好,她化了個淡妝,甚至戴上很少配戴的耳環,然後將頭發盤上去,再搭上水鑽發簪,隨著她走動,就會在她腦後搖曳生姿。
看到時間即將逼近,她站在床尾直接換起衣服,沒想到才月兌下浴袍,套上洋裝,卻發現洋裝後面的拉鏈卡住了。
「討厭,怎麼就這時候卡住?」她鼓著眉頭猛力拉,沒想到卡住的地方咬得更死。「怎麼辦?」
當然,找個人替她解開是比較方便,只是考慮到那個唯一的「人」正是隔壁那個鬧脾氣的男人,她怎樣也拉不下臉去找他幫忙。
五分鐘後,言梨淨已經開始詛咒了,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穿拉鏈在後面的洋裝了,可惡!
正當她弄得額頭都冒出薄汗,正在跟自尊掙扎著是否要去找郎仲天求救時,她的房門響起兩聲敲門聲。
「進來!」她的聲音還帶著懊惱。
郎仲天打開她的臥室房門,探頭進來。「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了。」
結果發現梨淨就站在床尾,一手卡在背後的拉鏈上,愁眉苦臉地轉過來看他。就那麼一眼,那無助的一眼,輕易的軟化了他臉上的淡漠。
她看起來好無助、好委屈。
而他原本僵硬的心一燙,僵持了幾個小時的情緒馬上就軟化了。「卡住了嗎?我來。」
才听他這麼一說,她臉上的愁苦就像陣風般地淡去了。他厚實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掌心的熱氣穿透衣服傳至,讓她身子生出一陣熱,只不過這個熱跟剛剛的熱不大一樣,還帶著一點虛軟。
「嗯,卡得滿緊的。」他站在她身後,手指有意無意地滑過她光果的背脊,引來她一陣熟悉的顫栗。
「我……會癢。」她想起了他踫觸她的方式,感覺自己每個毛細孔都張了開來。尤其當他的氣息吐在她光果的背上,她感覺到自己連細微的毛發都豎了起來。
「別動。」他制止她身子的扭動,一個使力拆開她卡住的衣料。
「解開沒?」她從穿衣鏡看到他的穿著,筆挺的襯衫搭配上鮮艷的領帶,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既英挺又有魅力,霎時間她看呆了。
就在此時,他昂首,視線在鏡子中與她相遇。她的心一燙,被他眼中逐漸加溫的熱情給虜獲了。
「仲天。那個……我不是故意要向同事隱瞞結婚的事,只是我……你知道的。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是不婚主義者,那……忽然說我結婚,很……很怪。」她訥訥地解釋著。
說實在,這是她第一次領教他的別扭脾氣,滋味真不好受。如果可以,她希望不用再來一次了。
「怕說出來很沒面子?」他一手扶著她的腰,說話時還貼靠著她頸後光果的肌膚,每一個吞吐的氣息都與她的肌膚交纏。
「你看著好了,等一下我們去了,我一定會被酸死的。」她微微嘟著嘴,半抱怨著。
「難道你想永遠都不讓朋友知道嗎?」他看起來平靜多了,不像幾個小時前那樣,神色冷漠而疏遠。換句話說,臉不再那麼臭了。
「我沒想那麼多。我的腦子除了工作就是你,我又沒結過婚,我的注意力光是耗在你身上就夠瞧了,哪里還想得到那麼多。」她忙著挖掘這個男人的不同面貌,忙著體會心里頭時常隱隱浮動的甜蜜,忙著用新的生活方式經營婚姻,是真的沒有時間去想到其他的。
就連他的家人她也才見過一、兩次,更別說是考慮到是否該讓他多認識一下自己身邊的朋友跟家人了。
或許這就是結了婚才來談戀愛的後果,一邊要忙著戀愛,一邊還要將彼此的生活圈子交集,確實會很忙碌。
等等,她剛剛真的提到戀愛了?她真的戀愛了?
傻愣愣地想著這個問題,等她回過神來,卻發現原先就貼得她很近的男人居然在啃咬著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好吧,暫時原諒你一次,但是你必須把婚戒戴上,不準拿下來。」他這次用力咬了她肩膀一下。
她剛剛的回答中透露出來的訊息讓他滿意了,他喜歡她滿心滿眼都是他,裝不下其他事物。其實要不是那天她的同事們提起婚戒她還真的沒有注意到她平常好像都沒在戴婚戒。原本戴不戴婚戒對郎仲天是不算什麼,他也不會計較或是反對,但是將此事跟她隱瞞結婚事實的事情擺在一起,就讓他整個不爽起來。
「啊!」她抗議地喊了一聲。「可是那個是鑽戒耶,我那麼粗心,萬一把戒指搞丟了怎麼辦?」
「搞丟了我買新的給你。」他沒好氣地回答,那放肆的吻往敞開的衣物下蔓延,大有越來越色的傾向。
「仲天,你在干什麼?」她覺得自己的氣有點虛,她看到鏡子里面的他消失在她身後,而他那越來越放肆的吻卻蔓延到她腰脊之間。
等等,他怎麼吻得到那里?
「我是叫你幫我把拉鏈拉上,你干麼全拉下去了?」她忙著伸手往後撈,想把拉鏈拉回去。
誰料到他的反應迅速,一手扣住一手,他還空出嘴巴來為所欲為。
「你只是說拉鏈卡住了要我解開,又沒說要拉上還是拉下,所以我就隨便選一個。」他的鼻尖聞到的盡是她帶著清香的味道,那種剛沐浴完的清爽香氣讓他著迷。他來回地恬吻著,貪婪地吞噬著。
「仲天……」她半似聲吟地喊,感覺到自己的腳開始發軟,胸部則開始發燙。她努力想找回理智,卻發現腦子一片混亂。「我們……我們該走了。」
「等等,再一下下。」他邊說著邊撈起她的裙擺,大手竄進她裙下,貼靠著她細膩的肌膚滑動,挑起她一股足以燒毀理智的欲火。
以前她對是陌生的,但是自從與他纏綿過後,似乎身體自有其記憶,每當他這樣緩緩的撫過她的身軀,像是在彈奏樂器一樣,而她就僅能發出低吟,每一個反應都無法掩飾,因為太過強烈了。
當他的大手將她的婰往後拉靠,靠在他滾燙的中心時,她腦子里面最後一根理智的線就崩斷了。
小喜、巫晴、慶祝會都離她遠去,只剩下滾燙燙的情火和他那源源不絕的熱情。她閉上眼,感覺到穿透了自己。
她只有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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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梨淨跟郎仲天抵達KTV包廂時已經超過九點了。
「拜托,你們也未免太慢了吧?梨淨,不是跟你說八點嗎?你看都幾點了?」小喜劈頭就問。
「那個……塞車啦!」梨淨一邊回答,一邊伸手掐了身邊的郎仲天一把。都是他害的啦!
郎仲天悶笑,換來她的瞪視。
「有塞車嗎?我剛來時就還好,滿順的啊!」巫晴幫他們兩個倒了飲料,一坐過來。
「塞車是正常的啊,今天周末,明天不用上班啊!」梨淨還理直氣壯地回答,只有臉上有可疑的紅暈,好在燈光昏暗,看不出來。
「對,明天不用上班,那你們兩位新人盡量喝,晚上我們會有專人送你們回家。」小喜拿了兩個大啤酒杯,倒滿了酒塞到他們手里。「說起來你可真沒意思,結婚也不通知一下喔,是怕我們太窮包不起紅包嗎?」說著說著,小喜用力拍了梨淨一下。
言梨淨苦笑,看了郎仲天一眼。
「是我們決定結婚時滿匆促的,所以就沒有對外宴客。」郎仲天還真的出聲解救她。「為了彌補大家沒有吃到的喜宴,今晚這攤就由我來買單,請大家盡情吃喝,不用客氣。」
「好啊,郎先生果然豪氣,我們梨淨能嫁給你真是……奇跡呀!」小喜馬上回應。
郎仲天的豪氣也讓大家對他的好感又往上加增。
「範姜喜,你這是對待朋友該有的態度嗎?」言梨淨雙手插腰,不滿地瞪著小喜。「我雖然不是絕色美女,但是好歹也有正當工作。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吧?」
「拜托,青年才俊是你旁邊那個才對吧?是大公司的總經理呢!」巫晴插話進來,給朋友吐槽。
「對啊,你老公才是青年才俊。」小喜笑著說。「拜托,嫁了個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也不說,還欺騙我的感情,讓我苦苦想幫你介縉男友,還安排了聯誼呢!我都約好了,全都是適婚的男人,誰想到你居然……唉呀,現在我可怎麼處理呀?」
「小喜,還有我們,我也還沒嫁!」眾人開始起哄,討論起聯誼來了。
反倒是原本一直面帶微笑听著她們聊天的郎仲天,轉過頭給了老婆言梨淨一眼,不悅的一眼。「聯誼?你很有空閑嘛!」
梨淨偷偷咬了咬唇。糟,這個笨蛋小喜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好不容易讓他那別扭脾氣平息了,這下看來老虎須又被她拔到了。
「我又沒有答應,我是跟她說我要回家問問。」她諂媚地抱住他的手臂。「除非你答應,否則我哪敢去?怎樣,你答應我去了嗎?」她故意抬起頭來,一臉無辜地問。她開始能夠拿他的男性佔有欲開玩笑了,這男人真是夠了。
「可以啊。」他涼涼地應,正當她滿臉訝異的時候,他又補了一句。「只要你能從我尸體上踩過去。」
天哪,咬牙又切齒。梨淨偷吐了吐舌頭,算是見識到他霸氣的一面了。
眾人笑笑又鬧鬧,一下子點情人對唱的歌要他們合唱,一下子又輪番灌他們酒,一個晚上下來,雖然喝的是啤酒,兩人卻有微醺的感覺了。
KTV包廂被他們當成小派對的場合,又吃又跳又唱,到了最後,眾人盡點慢歌,讓他們兩個跳起雙人舞來。
一開始梨淨還有矜持,但是隨著大伙兒笑鬧在一起,加上酒精的放松,最後她幾乎都是半靠在郎仲天的身上,隨著音樂隨意的擺動。
「仲天,我頭暈了,是不是該回家了?」梨淨將頭靠在他胸前,感覺到耳下的心跳依然那麼穩定而有力。她很自然地靠在他身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好,我們回家。」他攬著她的腰,低聲地說。
桌面上的食物已經被吃得七、八成空了,酒也喝了不少,有幾個比較沒有酒力的已經攤倒在沙發上了。
「小喜,我們要先走了。」郎仲天招來負責籌劃的小喜說。「帳我已經結了,你們可以繼續唱。」
「等等,你們兩個都喝了酒,不要開車了,我請人送你們。」小喜說著馬上打電話聯絡,果然不到十分鐘,兩個人已經被送上車了。
負責開車的人似乎是小喜的男友,郎仲天跟梨淨坐進舒服的後座,就不拒絕人家的好意了。
沒想到車子在市區繞了二十分鐘,最後停下來時卻不在他們家門口。
「到了。」小喜下車開門,將兩個人請下車。
原本小睡了一番的梨淨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卻差點跌在郎仲天身上。「這是哪里?要續攤嗎?」
「小喜,這是怎麼回事?」郎仲天指著五星級飯店的大廳問。
這是家位于鬧區的五星級飯店。
「這是我們大家送的禮物,我想你們應該還沒機會度蜜月,今晚就當是預習吧!這是鑰匙,我們走了,好好享用吧!」小喜塞了把鑰匙給郎仲天,然後在他能反應過來前跳回車子上,車子很快地駛離飯店,只留下兩個有幾分酒意的人。
「仲天,小喜剛剛說什麼?我們要住這邊嗎?」梨淨柔了下眼楮問。
郎仲天的嘴邊浮起一抹滿意的笑。「小淨,你朋友真是一群貼心的朋友,記得提醒我,改天要請她們吃頓飯。」
「吃飯?喔好。」言梨淨還有點迷糊,隨意應著。
然後他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進飯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