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發生什麼事了?小蝶!你……你被人侵犯了?」陶月葒一見她這個狼狽的樣子,就止不住的驚叫。「剛才汶彥學長直擔心你出了事,我還笑他想太多了,沒想到是真的哦……」
「噓!沒有的事!我好得很,毫發無損。「汪小蝶拿了一件干淨的睡衣,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了霉氣,一身清爽的出來。
折騰了一天,好累!
她真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但是,她必須先打發有一肚子疑問的室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汶彥學長呢?他在這里等了你一個晚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好幾次跑到外面去張望……天哪,他會不會去報警了?」陶月葒繞在小蝶的身邊團團轉,不停地用問題轟炸她。
「我有在樓下見到他,我叫他回去了。」
「小蝶,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這件有血的皮外套,是誰的?你是不是目睹了什麼可怕的凶殺案啊?」
「不是啦……」看樣子,陶月葒不打破砂鍋問到底,是不會讓她安寧的睡上一覺的。
汪小蝶只好三言兩語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當然,她只挑重點說。至于跟雒騏煒之間的點點滴滴,她並不想跟別人分享。
「嘩,真想不到耶,雒騏煒那流氓學生,居然會英雄救美!真是酷斃了!」陶月葒驚嘆地說,「唉,你有沒有感動到要以身相許啊?」
「你說什麼啦!」汪小蝶紅了臉。
「很可疑喔!」陶月葒眯起眼,細細端詳她嬌羞的神情,「唉,雒騏煒那麼酷,你會為他動心也是很正常的啦!只可惜他成天板著酷臉,一個人獨來獨往,誰也不理。」
「獨來獨往?他……難道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嗎?」她想多知道一些有關他的事。
「朋友!?哈,像他那種狂傲得誰都不甩的人,會有什麼朋友?」陶月葒十分篤定的說。這種有關帥哥的八卦,問她準沒錯。
汪小蝶不語地咬著唇。
一個朋友都沒有……這是多麼可怕的事啊!
她小時候就因為長得又胖又丑,不討人喜歡,小朋友們一個個排擠她,所以她深深體會到孤獨的滋味很不好受。
然而,雒騏煒的情況卻是完全不同的,不是別人不願親近他,而是他冷漠地拒絕了所有的人。
是什麼原因使得他這麼孤僻?
他這樣會快樂嗎?她真的很懷疑,禁不住憐憫起他的形單影只,她真的好想走進他緊閉的心扉,為他驅走孤寂……
「在我們學校,你不會听到誰是雒騏煒的朋友,你只會耳聞誰是他的手下敗將、誰又被他揍得死去活來。不過,說真的,雒騏煒就有那個本事使壞。」陶月葒眉飛色舞地說,「誰叫他是物理天才,瑞典科研大賽的大獎,連續三年都落在他手上,學術界當他是國寶耶!」
汪小蝶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听過雒騏煒是流氓學生,也是天才學生……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厲害!
陶月葒一副羨慕的口吻,「唉,天才就是天才,可以天天曠課,當教授是死的,可論文隨便一寫就轟動四方,所以啦,他就算再怎麼惹是生非,學校也不舍得開除他……」
「月葒。」
「啊?」
「你……」她遲疑地問︰「你知道雒騏煒的家庭背景嗎?」
「雒騏煒的家庭啊?听說他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好像他母親也過世了,不過這些都是道听涂說啦,不曉得是不是真的。」陶月葒聳聳肩說。
「喔……」汪小蝶的心沉重極了,雒騏煒不也說了,他無父無母,沒有家人……他真的好可憐喔!
「好了,你就不要老是想著雒騏煒了,雖然他這次救了你,但,他這個怪胎不適合你的啦!」陶月葒拍拍小蝶的肩,「如果你真的要交男朋友,汶彥學長是最理想的人選了,這可是我的良心建議喔!」
「什麼啦!」汪小蝶白了她一眼。
「不然就那個帥帥的貴公子好了,他開跑車的樣子真是拉風極了,帥極了!」陶月葒捂著胸口,一臉陶醉。
汪小蝶失笑,「你喜歡安哲銘?要不要我撮合你們?」
陶月葒雙眼發亮,「真的可以嗎?那……等一等,讓我想一下,那個鄧宇其實也很不錯……」她垂下肩膀,「還是算了吧,他們都是你死忠的仰慕者,又怎會把眼光移到我身上?」
不是她愛妄自菲薄。老實說,她也長得不賴,是個清秀佳人,可站在汪小蝶身邊就黯然失色多了,男生的目光都被鑽石般閃亮奪目的小蝶給攫去。
「月葒……」汪小蝶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看,要得到帥哥的青睞,我去睡覺比較快。」她自嘲地說,頗能開自己的玩笑,「小蝶,你也早點睡吧。」
「喔,晚安。」汪小蝶柔柔一笑,有陶月葒這個好朋友,是她的福氣。臨睡前,她撿起剛才隨手扔在沙發上的皮外套,想把它放進一個塑膠袋里,明天好拿去干洗。
「咦?這是什麼?」她無意間模到外套的口袋里有個皮夾。
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放在這里!
那是個很舊、很普通的皮夾,皺巴巴的,看起來年代悠久,已經使用了好長一段時日。
好奇心驅使下,汪小蝶打開皮夾一看,發現里面的現鈔少得可憐,只有八百元,他這樣無父無母的窮學生,當然不會有什麼信用卡之類的,他的生活一定很拮據……
想到這,汪小蝶對他更添幾分憐惜。
突然,她的目光被他身份證上的一組數字給震懾住了。
那是他的出生日期……
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真的是太巧了啦!要是她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一定會對他說聲「生日快樂」……
汪小蝶突然想到,雒騏煒或許是因為今天生日,想要有人陪,才會對她提出那樣的要求——
今晚你留下來陪我,……
而她,非但沒答應,還罵他下流,怪不得他會那麼光火。
唉……汪小蝶幽幽地長嘆,早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她會堅持陪他去看醫生,陪他一整個晚上都無妨,總之絕不會讓他這樣無聲無息的走掉。
她下了一個決定,明天,她要給他一個驚喜……
***
翌日,汪小蝶蹺掉上午的課,先把染血的外套拿去送洗,然後去逛百貨公司,買到了她想買的東西。
興匆匆的趕到學校,她不是先到自己的教室,而是跑去找雒騏煒。
「對不起,打擾一下。」顧不得現在是上課時間,她硬著頭皮敲了敲門,「請問,雒騏煒學長在嗎?」
老教授一臉的不高興,「雒騏煒今天沒來上課。」
「喔,抱歉抱歉,打擾了。」汪小蝶又是彎腰又是陪笑的,趕快閃人。
差點忘了!雒騏煒是名副其實的蹺課大王,要在校園內找到他可不是件易事。
她垂下肩膀,心里充滿了失落。
她又不曉得他的住處,要上哪兒去找他呢?
「汪小蝶!」
「你是?」汪小蝶听到有人在叫她,回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大男生。「我是雒騏煒的同學,剛才看到你要找雒騏煒……」所以他就趁教授一個不注意,從後門溜了出來,追上她。
汪小蝶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學長,你知道我可以在哪里找到雒騏煒嗎?」
「你找雒騏煒……有什麼事嗎?」
「哦,我有點東西要交給他。」
「什麼東西?或許我可以幫你轉交給他。」
「不大方便耶,還是我親手交給他比較好。」汪小蝶展開最甜美的笑容,「學長的好意我心領了,學長,你只要告訴我,在哪里可以找到雒騏煒,我就感激不盡了!」
「這……」他搔搔頭。
「學長,拜托你告訴我嘛!」汪小蝶眨著盈盈水眸,柔聲央求著,這一招向來有效。
「離學校不遠有一間藍天俱樂部,他可能會在那兒打撞球。不過,那個地方蠻復雜的,你一個女孩子……」
「謝謝你了,學長!」沒等他把話把完,汪小蝶已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雒騏煒了。
「不……不客氣,我……我叫郭子源……」男生對著她像蝴蝶般翩翩飛走的背影,喃喃不舍地說道。
還有,他想說的是,小蝶跟雒騏煒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不應該跟那個流氓學生有任何牽扯才對……
***
汪小蝶以跑百米的沖刺速度,穿過學校的走道,向大門口跑去。
她要見雒騏煒!
她管不了藍天俱樂部是不是龍蛇混雜的地方,只要能讓她找到雒騏煒,能跟他見個面、能跟他說說話、能確定他的傷勢有得到照料、能把東西交給他……龍潭虎袕她也照闖!
「汪小蝶!」
跑到校園左側大樓時,又有一個人叫住她。
「你跑這麼快要去哪里?」
「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她上氣不接下氣,「學姐,我趕時間,不跟你聊了。」
「等一下、等一下!」那個學姐是糾察員,身手敏捷地扣住她的手腕,「你先跟我去校長室一趟。」
「校長室?」汪小蝶臉色發白,「為……為什麼我要去校長室?」人家她一直是好學生耶,只不過今早蹺了兩堂課,沒那麼嚴重搞到校長大人要見她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教務處陳秘書一早就吩咐下來,要你去校長室一趟。汪小蝶,你一個早上到底跑哪兒去了?害我一直在找你。」
「學姐,你能不能網開一面,就當作沒找到我……」
「我可是鐵面無私的糾察員,怎能徇私!」
「求求你啦,美麗大方的學姐,我真的要趕著去辦一件十萬火急的事,反正,校長室又不會長腳跑掉,我明天去也是一樣嘛……」汪小蝶不住地拜托,只可惜,她的魅力只有在遇到男生時才能所向無敵。
「不行,你現在就得跟我去。」
汪小蝶欲哭無淚。
就這樣,她被那位美麗大方又狠心的學姐給押到校長室。
「陳秘書,人帶來了。」
「好好,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學姐向哭喪著臉的汪小蝶揮揮手,「汪小蝶,祝你好運,拜拜!」
汪小蝶嘆了口氣,反正逃也逃不掉了,現在她只想速戰速決,「陳秘書,校長為什麼要見我?我應該沒有觸犯校規吧!」
「沒有沒有,你別想太多,呃……你進去就知道了。」陳秘書將她推到一扇掛著「校長室」牌子的門前。
汪小蝶只好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校長,我是新聞系一年級的汪小蝶,您找我有什麼事?」她乖乖的一鞠躬,有禮地說。
「汪小蝶,你太多禮了吧,我恐怕承受不起喔!」回答她的,是一記夾著戲謔的低沉男性嗓音。
「啊?雒騏煒!?」她愕然張著嘴,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你怎麼會在這里!?」
幸好她沒沖到那個什麼藍天俱樂部去找他……真是好加在!她在心里默默感謝學姐的狠心。
「你被訓話了嗎?」汪小蝶猜想,或許雒騏煒又惹出什麼麻煩,才會被「請」到校長室。
但是,看看這情況又不像……
只見雒騏煒坐在校長大人專用的椅上,雙手忙碌地弄著佔據了整張桌子的實驗模型。
「訓話?哈!下輩子吧!」為了第四度拿下瑞典科研大賽的大獎,校長只差沒跪下來求他出馬,怎會對他訓話?
「這……這是你做的?」汪小蝶看著那復雜的模型,心里對他真是佩服到五體投地。
怪不得他都沒去上課,原來是在研究這些東西……
「喔,對了!」她猛地想起很重要的一點,「那校長現在在哪里啊?學姐把我抓來,說是校長要見我耶!既然你在這里忙著,那我還是先去看看校長有什麼吩咐……回頭再來找你……」
「找你來的不是校長,是我。」
「呃?」
她眨眨一雙驚詫的水眸,不能置信地,「你……你的意思是說,你‘假傳聖旨’?」
雒騏煒不當一回事地聳聳肩,「這東西趕著要,我沒時間出去找你,只好用這個方法叫你來了。」
汪小蝶張著嘴,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怎麼會有這種事!?雒騏煒,你不覺得自己太囂張了嗎?」
「囂張?我有嗎?」
「怎麼沒有?你看你霸佔了校長室,還指使糾察員為你跑腿,連陳秘書也成了你的同謀……」這不是囂張是什麼?
「小姐,我已經很低調了好不好?如果我真的夠囂張,就會鬧得人盡皆知,讓全校都知道,校長室被我這個流氓學生給佔據了。」
唔,他說的也有點道理!
汪小蝶點點頭,可馬上又覺得他這番話似是而非,「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你把實驗搬到實驗室去做,不是更恰當嗎?」
「我不喜歡。」雒騏煒眼楮眨也不眨一下,很不可一世的說。
既然校長有求于他,當然得做些小小的犧牲,奉獻出他的校長室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汪小蝶為之氣結。
「小姐,我不是找你來吵架的。」雒騏煒挑起一眉。
「你以為我想跟你吵啊?」汪小蝶悶悶地說。真是的,一夜之間,他又恢復了一副令人恨得牙癢癢的狂樣。
雒駿幃眼神復雜地睨了她一眼。
昨晚,見她跟林汶彥摟摟抱抱的樣子,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他無法忍受她跟別的男生那麼要好、那麼親昵!
以他這種冷傲孤僻的性子,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就會強烈的想要獨佔她的心、她的一切!如果不是全部,他寧可不要!
但顯然的,他在汪小蝶眼中——不過是眾多追求者之一,就跟其他男生一樣,得到的只是她一視同仁的友愛和關心……
不!他不要!他太倨傲,也太剛烈了!他不能允許自己跟其他男生爭寵!
他對自己說,一切就到此為止好了,如果他再為她神魂顛倒,如果他再多看她一眼……他就不叫雒騏煒!
可現在,一見到她,他立刻忘了叫她來的目的,還東拉西扯的跟她哈拉個沒完……
雒騏煒啊雒騏煒,你夠了吧,不要再涉足深陷了!
再開口,他已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把對她的感情隱藏起來,口氣非常冷淡疏離——
「我叫你來,是想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皮夾?昨晚應該是被我塞在外套口袋里……」
「喔對!」汪小蝶一經提醒,連忙打開自己的隨身包包。
她沒有察覺到他態度上的轉變,興致勃勃地說道︰「外套我今早拿去干洗了,過兩天再還你,至于你說的皮夾……」
「外套倒無所謂,不過,皮夾一定要還我。」
「當!當!當!當!」汪小蝶獻寶似的,將包在精美禮物紙里酌皮夾,遞到他跟前。
雒騏煒擰起眉,「搞什麼,你還用禮物紙包了起來?」
汪小蝶甜蜜地笑著,「打開看看。」
打開一看,里面一個黑得發亮的名牌皮夾,令雒騏煒的濃眉擰得更緊了,「這不是我那個!」
「你不喜歡嗎?」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她難掩失望,「這可是我今早特地跑去買的……」
「我那個皮夾呢?」雒騏煒口氣緊繃地追問。
「呃……」汪小蝶有點被他緊張急切的樣子嚇到,「我看它又舊又破,所以……」
「你管它多舊多破!拿來!」他臉色冷凝,好不駭人。
「我、我把它扔了……」汪小蝶訥訥地說。
「什麼廠雒騏煒怒不可遏,「你居然隨便把我的東西扔掉!」
「你干嘛這麼凶啦!」汪小蝶被他一喝,委屈得眼眶泛紅,「那個皮夾實在是太破舊了嘛……」人家她是一片好意,買一個新的給他當作生日禮物,誰知道他非但不感激,反而大發雷霆。
「你還說!」雒騏煒額上青筋暴現。
「你不要生氣嘛,你的東西都在這里面啊,只是皮夾換一個新的,里面的東西一樣都沒少,你干嘛生氣啦?這皮夾有什麼不好嘛?質地好,車工細,款式新穎大方……你到底不滿意哪一點?」汪小蝶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執著于那個舊皮夾?
「不管它多好我都不要!」雒騏煒激動地咆哮,「如果我要換皮夾,早就換了,我又不是買不起!」
汪小蝶咬著唇,「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會傷到你的自尊心……」
「這不是自尊心的問題!」他一拳擊在桌上。
那皮夾是他過世的母親買給他的,舊了、皺了、破了,他也不舍得丟棄,一直視若珍寶。
「我……我只是想送你一份生日禮物……」汪小蝶哽咽,淚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你不要生氣啦……」
雒騏煒閉了閉眼,又來了,該死的她一掉眼淚,他的心就會狠狠揪痛!然而,盛怒中的他一時也拉不下臉來哄她。
「你不該自作聰明!」他繃著臉,從嶄新的皮夾中,把屬于自己的證件怞出來。這皮夾,他不會要!
發現皮夾中有一疊可疑的鈔票時,他詫異地挑高了眉,「你不但送我新皮夾,還塞錢給我?」
「那……」汪小蝶心虛地垂下眼睫,「那……是你自己的啦……」「我的皮夾里從來不會有超過一千元的新台幣。」
「可能是……你記錯了。」
「我的記憶力很好,絕對不會記錯。」
實際上,他不但記憶力好,定力也非常驚人,他母親在世時,他們母子倆的生活過得很苦,全靠母親替人做家庭代工攢錢,母親的隨身小錢包里,從來不曾有超過一千元的錢財……
他只恨自己那時還太小,沒有辦法讓母親過好日子。
現在,他只要弄一個新發明出來,再把申請到的專利權賣給人,就有大把的鈔票進賬……但是,勞碌大半輩子、從未享福的母親已不在人世了,再多的金錢又有什麼用?
在他眼中,錢財比糞土還不如!
他一直用那個珍貴的破皮夾,而且從來不在身上帶超過一千元,就是為了懷念亡母。
可現在,這個小女人居然把他視若珍寶的破皮夾扔了,還在買來送他的新皮夾里塞滿了鈔票……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我看起來像需要你倒貼的小白臉嗎?」語氣滿是嘲諷,他怞出不屬于他的鈔票,弄成扇形往她蒼白的小臉一下下地扇著風。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他眯起邪魅的雙眸,「你給我這麼多錢,那我得為你做點什麼才行哪……」
語畢,他精準地攫住她無辜的小嘴,放肆地吻著她。
「唔不……」汪小蝶像秋風中的落葉,在他的臂彎中顫抖。
這一吻,跟他第一次吻她時截然不同,不再是溫柔繾綣,而是邪佞狂放,令她惶惑不安。
她下意識地抗拒,卻被他摟得更緊,他瘋狂地佔領她柔軟的唇,毫不憐香惜玉地對她又吮又舐、又嚙又咬的。
「喜歡我這樣對你吧?嗯?」他解開她上衣的扣子,推高她的,大手一把罩住她的,邪肆地柔搓玩弄起來……
「其實,你大可以不用給我錢,我很樂意免費為你提供這些服務。」他的手探人她裙底,摩挲她的。
汪小蝶如遭電極,用力把他推開,「雒騏煒!你太過分了!」
「會嗎?」他懶懶地扯著唇,神態輕佻極了,「你給我錢,我提供一些服務,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哪里過分了?」
汪小蝶氣他扭曲了她的一番好意,把她說得如此不堪。
「雒騏煒,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意思,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心中苦澀,委屈的淚水奔流不止,「昨天是你的生日,我買生日禮物給你,有錯嗎?我沒問過你就把你的舊皮夾扔掉,是我不對!我道歉了,我知錯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我真的不曉得,塞錢給你,會傷到你的自尊心,會令你這麼生氣,可我純粹是出自一片好意,我怕你錢不夠用嘛……」她啜泣著說,「你就不能當作是我借給你的嗎?」
雒騏煒面無表情,實際上他必須緊握雙拳,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擁抱淚流滿腮的她。
「你借我錢,我要拿什麼還你?倒不如你養我比較實際,你不用擔心我的自尊心受損,這方面的問題一點也不存在,我比較在乎的是,你一個月可以給我多少錢?據我所知,你並不是什麼大富人家的千金,你真的有能力包養我嗎?」
「雒騏煒,你在說什麼?」汪小蝶震撼地瞪著他,她什麼時候說要「包養」他了?
「如果你無法負擔我全部的開支,我可能還要另外釣條大魚,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腳踏兩條船。」
「你!」她根本不相信他會是這種人。
「怎樣?你同意的話,今天我就可以搬到你那里去,不用遲疑了,我的床上功夫很棒的喔,保證你的錢花得很值得……」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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