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感覺如何啊?」
「糟透了!」一臉痛苦的俞喬安,整個人倒進沙發。
「看吧!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魏琦一臉早就跟你說過的表情。
「魏琦,是不是夫妻都會發生性關系?」可憐的她,生怕被涂啟文偷襲,已經好幾晚都不敢睡了。
原本坐定位的魏琦聞言,整個人夸張的跳起來,「安安,你該不會和涂啟文發生關系了吧引」她激動的抓著好友的衣袖。
「沒有。」俞喬安翻了個白眼。「我和他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
「真的?」她不相信的問。
俞喬安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魏琦撫著差點跳出來的心髒。「那你怎麼啦!一雙熊貓眼,出來嚇人呀!」
「我好幾個晚上都沒睡,還能撐到現在已經算不錯了……」真不知她何時才能月兌離苦海。「魏琦,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防止涂啟文偷襲我啊?」
「偷襲!他對你做了什麼?」激動派的魏琦再次緊張的追問。
俞喬安抓起抱枕用力的一捶,活像泄恨似的,「他竟然要我和他做那種事!」她一說完臉頰立即染紅。
「什麼?!」魏琦震驚的瞪大雙眼。
「你都不知道,他根本就是雙面人,新婚之夜那晚他還拍著胸脯說,‘你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那種平凡女,我永遠也下會愛上你。’所以他才會答應涂媽媽娶我。」
「那很好呀!」
「當時我也是這麼想,誰知道只過了一個晚上,隔天起來全變樣了,他竟然在涂媽媽面前親我,還動不動就吃我豆腐,對我的態度根本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甚至既溫柔又深情問我想去那里度蜜月,天啊!這到底是什麼世界,怎麼和我們預測的完全不一樣?」俞喬安有預感再這樣下去,有一天她一定會瘋掉。
「涂啟文該不會當真要和你談感情吧?」
「不可能,我猜他大概是生理上的需求,你也知道嘛,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即使是他不喜歡的女人,他也能勉強湊合。」她還真怕他哪天獸性大發,她可就難逃魔掌了。
「不行,得想個辦法讓他對你沒‘性’趣。」為了好友的安危,魏琦非常用心的想著。
俞喬安趁她思考的空檔,在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睡姿,昏昏欲睡的感覺立即襲上。真希望今天回去看到的是之前那自大又不可一世的涂啟文,而不是故作柔情萬分的好老公,否則她真沒勇氣再和他同睡一間房、一張床。
「我不行了。」她閉上眼楮找周公去也。
「安安,你振作點,我想到個好辦法了,我們就用它來對付涂啟文,我敢保證他回去後對你一點‘性’趣也沒有,我跟你說……」
然而,縱使魏琦說得天花亂墜,俞喬安卻早已呼呼大睡,一句也沒听進耳里。
「安安,知不知道這方法可是我從電視上看來的,你一定——俞、喬、安!」魏琦聲音高八度的靠在好友耳邊喊。
俞喬安睜開睡眼,「什麼事?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你還敢問什麼事,你竟然跑去夢周公,我剛才說的話你連半句話都沒听進去,你這死女人還想不想守住貞躁?」天底下怎麼有這般迷糊的女人!
「當然想,可是我好幾天沒睡,你也不能怪我。」打了個大哈欠,俞喬安提起精神坐好,「可不可以將剛才的話重復一次。」
「好吧,可憐的小婦人,這次你可要听仔細喔?像涂啟文那種大生意人,應酬一定很多,要讓他對你沒‘性’趣,那真的是太簡單了,你首先……」魏琦于是靠在好友身邊開始娓娓道來她剛才想出來的好點子,但見她說得口沫橫飛,俞喬安卻听得眉頭打結。
「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她不可置信又擔心的問。
「沒問題!」魏琦拍胸脯保證。
俞喬安心里總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放心啦!回去安穩的睡你的大頭覺,保證明天起那家伙都沒力氣踫你。」
「真的嗎?」她不放心的再問。
「男人都是的動物,放心啦!絕對有效。」
「可是……我要去哪里買那種東西?」俞喬安尷尬的問,她可是保守的傳統女性代表耶!
「我這里有你先拿回去用,改天我再陪你去買。」魏琦太了解好友「必俗」的個性了,要她自己去買,除非打死她。
「嗯!」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的放手一搏了,不然還能怎麼辦,她可不想再夜夜不成眠了……
「干媽,怎麼不見大嫂的倩影?」顧偉彥從一進門就開始四處梭巡俞喬安的芳蹤,為了早一步見到好友口中的平凡妻子,他特別提早時間來涂家。
林貴芳轉頭看著桀騖不馴的顧偉彥。她不知多久沒見過這孩子了,當他剛才出現在門口時,她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你說喬安呀!她去朋友家,這女孩真是乖巧,啟文能娶到她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只要一談起得來不易的媳婦,她就忍不住眉開眼笑。「偉彥啊,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對象結婚了吧。」在她眼里,顧偉彥和許仁維就像是自己的兒子一樣,偏偏兩人也都到了適婚年齡卻還沒半點消息,她這個做干媽的當然會為他們擔心。
「親愛的干媽,我這流浪漢怎麼可能會有人肯嫁給我,嫁給我是要跟我一起去流浪的,要現在的女孩吃這種苦太難了。好了,不談我了,咱們來談談清秀可人的大嫂吧!」他故意將話題帶開。
「你怎麼知道我們喬安清秀可人?」這孩子不是才剛回家嗎?
顧偉彥爬了爬頭,隨便扯了個善意的謊言。「當然是啟文說的。」
「我就知道啟文會漸漸被喬安給吸引,瞧他結婚那天目光一瞬也不曾離開喬安身上,隔天早上還摟著她卿卿我我的,一顆心恐怕早給偷走了。人家喬安這次回台灣純粹是度假,要不是我告訴她咱們家啟文有——」林貴芳猛然止住話語,差那麼一點點就泄漏了自己完美的計畫。
「有什麼?」顧偉彥可沒漏听。
「沒什麼、沒什麼。」林貴芳笑笑的搖頭。
對于她怪異的反應,他深感莫名其妙,「干媽……」
「媽,我回來了。」俞喬安推開大門開心的喊著,她的好心情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她在車庫里沒見到涂啟文的蓮花跑車,也就說他還沒回家。
「我在廚房。」林貴芳拍拍干兒子的肩膀,「喬安回來了。」說完便走出廚房。
顧偉彥跟在她身後走到廚房門口,眼前的女子讓他眼楮為之一亮,如此秀麗的一名女子,在啟文眼里竟只值「平凡」兩個字?!她明明長得很令人憐愛,尤其是她那嬌小的身軀,十足像個日本小女人,要不是他知道這女孩是干媽選的,打死他也不相信,好友會娶這麼個玻璃女圭女圭,她看起來是如此的嬌弱。
「喬安,怎麼不打電話叫啟文直接過去接你?天這麼暗一個女孩子走在路上是很危險的。」林貴芳握著媳婦的小手疼惜的說著。
「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俞喬安甜甜一笑,對于婆婆的寵愛實在不知該如何回報。
「偉彥啊,你在發什麼愣。」林貴芳喊著倚在廚房門口不動的干兒子。
顧偉彥迅速收起打量的目光,一臉笑咪咪的走近,「被漂亮女人給電昏了。」
俞喬安隨著婆婆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穿著隨性的陌生男人朝她們走近。
「喬安,他是啟文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和仁維一樣是我的干兒子,顧偉彥,剛從國外回來。偉彥,她就是喬安我的好媳婦。」林貴芳簡單的為兩人介紹。
「幸會了,很抱歉沒來得及趕上你們的婚禮。」顧偉彥在她們身邊坐下,一靠近俞喬安,他才注意到她比剛剛看起來更年輕、更嬌小,他真懷疑她有沒有滿二十歲。
「沒關系。」她微笑著,「很高興認識你。」
「喬安……嗯,你不介意我叫你喬安吧?」見她搖頭表示不介意,他才又道︰「喬安,你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太多,要不是干媽跟我說了些你的事,我還以為啟文那小子老牛吃女敕草咧,不過說真的,你是啟文無數女人中最年輕的一個,這也難怪他肯為你放棄整座森林,選你這一朵小花,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情願。」顧偉彥口無遮攔的說著。
而林貴芳對于他的話忍不住皺眉。這小子可別破壞了她完美無缺的計畫,否則她就一手掐死他。
「呃……我沒那麼偉大啦!只不過是比別人幸運了點。」豈只是那麼一點,根本是幸運到了極點,也不過是來台灣度個假就莫名其妙把自己給嫁掉了,而且還嫁了個有病又傲慢的大眾情人。
「嗯,能嫁給啟文豈只是幸運兩個字能形容的,你有所不知,‘涂太太’這個寶座有多少女人趨之若騖,每個在啟文身邊流連的女人都妄想能成為名副其實、人見人羨的涂太太呢!」
「嗯,那看來我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嘍!」她臉上強裝笑容,心里卻不禁嘀咕︰她們想要就送給她們嘛!她才不希罕這個涂太太的寶座。
「還有——」顧偉彥的話語被開門聲打斷。
「偉彥?!」涂啟文、許仁維同聲驚呼。
「你這小子太不夠意思了吧!自個先來也不通知一聲,害我和啟文打電話去飯店找不到人。」許仁維忍不住抱怨。
「沒辦法,我就是克制不住對干媽的思念,迫不及待的飛奔過來了。」他轉身摟著林貴芳,在她臉上用力印上自己的唇。
他夸張的語調及動作,逗得在場的每個人開懷大笑。
「你這個孩子就是這麼不正經。」林貴芳寵愛的拍拍他黝黑的臉頰。
「媽,爸呢?」涂啟文走到俞喬安身邊坐下,很自然的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沒發現自己下意識表現出的佔有欲。
然而,他這小小的舉動卻引起許仁維熱切的注意力。
「去朋友家打牌,晚點才會回來,你們慢慢聊,我去準備晚餐,待會就可以開飯了。」林貴芳起身朝廚房走,向來喜歡下廚的她,始終反對請幫佣來張羅家人的三餐。
「媽,我幫你。」俞喬安連忙站起身,跟在婆婆身後進廚房。
「喬安,怎麼不和他們一起聊天?」林貴芳剛剛意外注意到,從兒子一踏進屋里,媳婦整個人就變得緊繃,不像之前那般自然。
「他們男人有他們要說的話,多我一個女人坐在那邊,說起話來多不方便。」俞喬安笑笑的說著。事實上,只要有涂啟文在的地方,她根本不敢多待一分鐘,那男人太危險了,不知他下一分鐘又會做出什麼事。
然而,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林貴芳看得出來她是故意在閃避兒子,于是告訴自己得再想想辦法了。
「啟文,咱們小嫂子似乎不怎麼喜歡你哦!」顧偉彥不知死活的調侃好友。
「我也有感覺。」許仁維也注意到俞喬安方才不自然的表情,尤其是當好友坐下的那一刻,很明顯的看得出來她的僵硬。
「原來連你們也看出來了,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這幾天相處下來,涂啟文也很清楚的感受到他那親親老婆總是有意無意地與他保持距離。「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如果她真那麼是討厭我,那為什麼同意嫁給我?」這問題他已經想了好幾個晚上,卻始終想不出所以然來,畢竟在婚前他們也才見過一次面,連朋友都稱不上,更遑論對彼此產生愛意了。
「我猜想關鍵是出在干媽身上。」顧偉彥的直覺告訴他,這婚姻十之八九是被設計的,俞喬安是可憐的受害者,而主使者一定就是他們那美麗又一心一意想抱孫子的干媽。
「我媽?!」涂啟文口氣中是滿滿的訝異。
「這話怎麼說?」許仁維也好奇好友何以做出這樣的推測。
「剛才我和干媽在聊天時,她不小心透露了,喬安會嫁給你是因為你有……」他突然停止話語。
「我有什麼?」涂啟文心急的追問。
顧偉彥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那時干媽說到這就突然打住,我再問她就打馬虎眼,直說沒事,這時小嫂子就回來了。」
「這麼說來,我倒想問,啟文,當初你又為什麼會答應娶喬安?這一點也不像你的作風。」許仁維詢問著一臉思忖的好友。
「我媽威脅逼迫的,你想當人家兒子的我,拒絕得了嗎?」
「我們能體會你的感受。」
「老實說,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我媽這麼喜歡一個女孩,並且不惜代價逼迫我一定要娶她,我只好答應了,原本我以為喬安是喜歡我才嫁給我的,但經過相處,我卻感覺得到她很討厭我。」
「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喬安也是被迫才嫁給你的?」許仁維假設性的說。
「會嗎?」涂啟文才不相信會有女人是因為被逼才嫁給他。
「並非每個女人都想嫁給大眾情人,以我看來,眼前這個小女人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我倒是滿欣賞她的,不如咱們來打個商量,你把她讓給我如何?」顧偉彥一臉不正經的道。
「去你的。」涂啟文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如果你敢去跟我媽說,我倒是可以商量、商量。」他明知好友沒那個膽子去問而故意這麼說。
「我可是認真的耶!」
「偉彥,你如果想早點見到閻羅王的話,你就盡量打喬安的主意沒關系,我想干媽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許仁維不知好友是不是故意在試探,不過說不定偉彥這小子就是啟文和喬安感情的催化劑,看來好戲再過不久就要登場了。
「看來我只有從喬安身上找線索了。」涂啟文立誓一定要找出答案,就算被設計也要知道來龍去脈!
一听到開飯的叫喚傳來,顧偉彥便一馬當先的沖到飯廳,在俞喬安身旁的空位坐下,用餐間,更是不時的大獻殷勤。
「喬安,你這麼瘦小要多吃點肉。」
「謝謝。」俞喬安低著頭一口一口的扒著飯。
「啟文,媽和爸過兩天會離開台灣,去美國探望你爸的老朋友。」林貴芳突然道。
「是不是何伯伯的身體又出問題了?」涂啟文直接聯想到長期在美國療養的世伯。
「不是,是你吳叔叔的媳婦生了個健康的胖小子,他打電話來時笑聲從沒間斷過,瞧他開心得跟什麼似的,我和你爸打算下下星期二過去美國一趟,當然也會順道去探望你何伯伯,你爸啊,說年紀愈大,愈是得趁還走得動時,多去看看那些年輕時的好友,要不真老到走不動,就來不及嘍!」林貴芳感嘆道。
「媽,那要不要我和你們一起去?」俞喬安連忙開口問。她可不想單獨和那家伙共處一室。
「不用了,我和你爸過去就可以了,你留在家里和啟文作伴照顧他。」開玩笑,怎麼可能讓她一起去,好不容易才讓他們小倆口有機會培養感情,說不定當她從美國回來後就可以準備當女乃女乃了。
「哦,好。」俞喬安勉強的答應。
「喬安,你回來台灣多久了?」顧偉彥故意忽略大伙的問著她。
「一個多月了,有什麼事嗎?」
「我有兩年多沒回台灣了,我看這樣子吧,反正啟文向來是個工作狂肯定是沒時間陪你,而我正好打算趁這幾天空閑好好的玩一玩,不如我們倆作伴一起去,這樣比較不會無聊。」他熱切的邀請她和他共游。
「這樣好嗎?」俞喬安看著婆婆問。
林貴芳像是看穿干兒子的意圖,順水推舟的說︰「喬安你就去呀!反正啟文也沒時間陪你,你每天待在家里媽也怕你會悶壞,不如趁這個機會和偉彥去郊外看看,我這個干兒子向來會玩,肯定讓你盡興而歸。」
「對呀!你看干媽都這樣說了,你就和我一起去吧!我想啟文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是不是啊?啟文。」顧偉彥故意問著拚命扒飯的好友。
許仁維看著好友真的在老虎臉上捋虎須,不禁在心里替他默哀了三分鐘。他是在場唯一注意到涂啟文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的人。
「腳長在她身上,要去哪我能強迫她嗎?」涂啟文冰冷的說著,直想一拳打在顧偉彥那張嘻皮笑臉上。
俞喬安露出淺淺的微笑,「既然大家都這麼說,我如果再不答應似乎有點小家子氣。」
「那太好了,那明天早上九點我來接你,我們先來一趟淡水之旅,你覺得呢?」顧偉彥紳士的詢問她的意見。
「我沒意見。」
「明天好好去玩。」林貴芳一臉笑容,心里不禁暗想︰就讓偉彥去湊一腳吧,說不定這一腳可以把她那個呆兒子給踢醒。
每到夜幕低垂準備就寢時,俞喬安總覺得自己上戰場的時刻到了。
她推開浴室的門,戰戰兢兢的走到化妝台,順手拿起梳子隨便梳了幾下,鏡子里映出涂啟文熟睡的面容,此刻的他就像個孩子般滿足的沉睡著。
這幾天相處下來,她發現自己總是喜歡偷偷看著熟睡中的他,因為此刻的他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小男孩。
她安心的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掀開絲被,動作輕柔得令人無法察覺,只因她不想吵醒睡夢中的他。
然而,她卻杏眼圓瞠的盯著海藍色的天花板。難得可以如此放松自我的睡覺時她竟然輾轉難眠,天哪!這到底是什麼情形,難道老天爺真的遺棄她了嗎?
她自艾自憐的皺起眉頭,當她準備強迫自己閉上眼楮時,一只長手不偏不倚的落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霎時嚇得她瞪大雙眼直盯著那只修長的大手。
她慢慢的抬起眼瞼看著大手的主人。他不是睡著了,難道他……沒錯!他正咧著嘴朝她笑著,他是被自己吵醒的嗎?不可能吧,她從上床到現在都沒動過怎麼可能……如此看來他根本是裝的,可惡的臭男人!
此刻,涂啟文的臉正一寸一寸的朝俞喬安靠近,最後甚至把臉抵在她的頸窩,故意將氣息吹拂在她雪白的頸上。
俞喬安全身僵硬的瞪大雙眼不敢隨便亂動,生怕自己一動,他會做出更意想不到的可怕事。
見她沒反應,他更加故意的將熱唇貼在她的頸上,上下來回的滑動著,他從未如此的挑逗過任何一個女人,這小女人是首例,只因他想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罷了,他就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對她起不了作用。
腦袋轟然一聲,俞喬安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燥熱直燒著全身,她的身體熱得快著火了。
這個男人到底在做什麼?!她感覺到他的舌就像鰻蛇般的滑上她的下巴、臉頰、鼻子……不行!她再也受不了了,他根本是在挑逗她。
她生氣的抬起頭,「你太——」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熱唇給截走所有的聲音。
涂啟文灼熱的唇壓在她柔軟的紅唇上,細柔的吻著、輕輕的品嘗著,她的唇是他吻過的無數女人中最耐人尋味的……
俞喬安被突來的熱吻嚇得不知所措,全身僵硬得動也不敢亂動,只希望他能快點放過她,有時候真的很恨自己的不爭氣,為什麼每次只要一和這家伙踫上,自己總是有吃不完的虧,想表達什麼全被他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活像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只有任他宰割的命運。
而此時,那原本溫柔的吻剎那間變成狂野饑渴的熱吻,他熾熱的吸吮著她的唇,像挑逗又像懲罰,他不安分的手滑進她的上衣里,享受著她柔細的肌膚,他想擁有她的全部,從沒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失控,在吻上她的唇的剎那間最令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竟全盤崩潰,一股燥熱自小月復漸漸升起,此刻他一心一意只想佔有眼前的女人。
俞喬安的理性和正交戰著,她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但卻慫恿著她該享受這種男女之間新奇的感覺,她雙手情不自禁的攀上他的頸項,緊緊依附在他身上,生澀的回應著火辣的熱吻……
然而,毫無經驗的她從不知自己這小小的舉動,對一個正常男人的自制力是一種莫大的考驗,她只知道她喜歡這個吻。
那青澀的吻對涂啟文來說是種無形的鼓勵,讓他更無顧忌的狂吻她,舌像股電流的滑進她微啟的唇,品味著她嘴里的蜜津,他的手滑上她的後背,有技巧的解開她內衣的扣子,沿著她的頸項、肩膀一直到小巧豐滿的胸脯,他扯開她的內衣,伸手輕柔著她粉紅色的蓓蕾,直到它為他挺尖才甘心放手由唇取代……
俞喬安覺得自己的身體快爆炸了,他的吻像團火似的蔓延她全身的每一-肌膚。
她因他的吻而呼吸急促、口干舌燥,甚至全身不自覺的顫抖,身體的異常變化令她恐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當他整個人輕壓在她嬌柔的身軀時,她明確的感受到了他堅挺的變化,那種感覺將她整個人震醒。
「我要你。」涂啟文強忍著即將爆發的,輕靠在她耳邊沙啞的說著。
「不——不要!」
從她眼里顯而易見的恐慌,他才知自己對她做了什麼——這是他一輩子也不可能愛上的女人,他竟想要佔有她的身體!
淚水就像潰堤的河水一發不可收拾,俞喬安想將自己滿月復的委屈與不滿全發泄出來。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她……
看著她奪眶而出的淚水,他竟心疼的想擁她入懷,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的眼淚竟能引起他內心的柔情。
「對不起。」沙啞的聲音依舊泄漏了他的,他伸手幫她扣好被自己解開的上衣扣子。
她低聲的啜泣,可憐得像是被遺棄的小女孩。
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涂啟文無法再顧及自己無聊高傲的自尊,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乖,別哭了……別哭……」他粗聲尷尬的哄著懷里的淚人兒,「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待你的,我知道你嚇壞了,都怪我心急,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他輕拍著她顫抖的身體,真不知自己在說什麼屁話,她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為什麼自己不能踫她,逞強當什麼聖人,真的是瘋了。
俞喬安靠在他的懷中,第一次感受到除了父親、哥哥以外,還有另一個男人的胸膛可以如此溫暖安全,固然這個男人剛才差一點就侵犯了自己,但他的胸膛真的很舒服,她似乎忘了自己剛才還哭得死去活來,而這一刻卻留戀起這男人的胸膛。
女人的眼淚一直是涂啟文厭惡的東西,因為那根本是女人虛偽的武器,然而,這世上除了他母親以外,這個女人的眼淚竟破天荒的令他心疼,尤其當她淚流滿面時,他的心竟莫名的揪痛起來,在他看來,她的淚就像散落的珍珠,他舍不得她掉下一滴眼淚,這平凡的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讓他變得和他媽一樣……這麼喜歡她。
俞喬安哭到雙眼干澀,哭到全身無力,哭到眼淚在也流不出來,直到依靠在他的胸膛上跌入夢鄉。
「別哭……」涂啟文未發覺懷中的淚人兒早已跌入夢鄉當睡美人,還忍著一身難耐的柔聲細語的哄著。
看來這個傲慢無禮的自大男,真的掉進平凡女的陷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