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蘿,我把這包土放在這邊可以嗎?」紫鳶蘿親衛隊的其中之一討好的朝發呆中的她道。
「喔,謝謝你,放在那邊就好了。」紫鳶蘿敷衍的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隨即又陷入自己的沉思。「鳶蘿,我幫你把肥料買來了。」另一個男人也加入邀功的陣營。
「喔,謝謝。」同樣的反應。
就這樣來來回回總共有五六個男人聚集在「百花香」里里外外忙碌著,做著無酬的勞力工作,為的只是博得佳人的青睞罷了。
只是今天的佳人似乎心神不寧,心事重重似的,對他們的努力沒有太多的獎勵。
紫鳶蘿用手撐著下巴,雙眼無神的凝視著遠方。
距離上次她偷偷自邢冶廉的床上溜走已經是一個星期了,這段時間內她除了曾外出找過紫清卻鎩羽而返之外,她就一直待在「百花香」中,哪兒都沒去。
為什麼呢?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在等「某人」來找她,可是卻不能不同意自己現在正被濃重的思念與失望佔據。
難道那一次的親密接觸對他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他連移駕來找她都不肯?這麼說來,他只有主動找過她一次,之後就都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就像獵人撒下誘餌之後,便處之泰然的等待獵物上門似的。
所以他是獵人?她是獵物嘍?
紫鳶蘿越想越郁卒,後悔死自己的不能把持。
明明她上次是去拒絕他的,為什麼卻會變成醉倒在他的懷中,享受起他的踫觸與佔有?
再加上黑羽的出現攪和,事情已經全部超出她所能控制的範圍,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煩躁與不安。
或許她真的該听從母親跟外婆的話,跟著黑羽回去魔界,把人界的一切全部拋開,避免可預期的惡運……
紫鳶蘿懊惱的咬咬下唇,開始認真的考慮是否要回去魔界。
「鳶蘿姐,鳶蘿姐!」忽的,佳佳驚慌的聲音自店面傳入室內。
紫鳶蘿茫然的抬起頭,望著跑向自己的佳佳。
「有什麼事嗎?」她眨眨眼問。
「你還坐在這里啊?有人要找你耶。」佳佳拉起她往外走,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誰找我啊?」這丫頭不知道在賣什麼關子?
「我先告訴你喔,鳶蘿姐,我上次特地去查了一下有關金字塔企業集團的資料,你猜,我發現了什麼!」佳佳跟紫鳶蘿一樣,平常是不會注意這些商業新聞。
一听到金字塔企業集團,紫鳶蘿的耳朵霎時豎了起來,不過還是口是心非的道︰「那跟我有什麼關系啊?」
「關系可大了,那天那個把你帶走的男人就是集團總裁!」
「什麼?!」這下紫鳶蘿可無法裝作沒有興趣,他是總裁!
「我跟你說,重要的是,原來這金字塔企業集團不是在賣塔位的,人家可是股票上市公司,旗下各式各樣的產業都有,凡舉銀行、證券公司、高科技業、美容保養品,反正只要你想得到的產業,這個企業集團幾乎都有插上一腳,更特別的是,他們在國外有個神秘的研究室,只不過沒人知道是在研究什麼。」
佳佳一口氣將話說完,差點呼吸困難。
天啊,難怪邢冶廉的辦公室會這麼大、這麼豪華,甚至連衛浴設備都有了。
「鳶蘿姐,你怎麼了?」佳佳發覺紫鳶蘿一臉的震撼,側頭問。
「噢,沒、沒什麼。」
「那我繼續說了。」
什麼?還沒說完啊?紫鳶蘿真不敢相信自己招惹的是怎樣的人物。
「對啊,再來就要說那個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邢冶廉了。」佳佳深吸口氣,「據說他是各個上流社會名媛極力想要綁住的結婚對象,可是雖然他的花邊新聞多如過江之鯽,可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當上他的固定對象。」
紫鳶蘿的心情隨著佳佳的陳述而越來越沉重,可臉上卻依然佯裝一副跟她毫無關系的模樣。
難怪,難怪他一直沒來找過她,原來自己也只是他花名單中的其中一個名字罷了。
「佳佳,花圃還有很多事要忙,我不能在這里听你說八卦了。」她用嬌嗲的聲音掩飾自己心頭的落寞。
「我不是在說八卦,我是在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紫鳶蘿有氣無力的回應。
「提醒你要小心那個邢冶廉。」奇怪了,怎麼鳶蘿姐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紫鳶蘿扯扯唇,強擠出一抹笑,嬌聲道︰「呵,佳佳,你不要忘記我紫鳶蘿是何等人物,有的只有男人被我迷倒,我才不會獨鐘一枝草呢。」
「也對喔!我都忘記鳶蘿姐的魅力無限大。」看了眼還在身後花圃內忙碌的免費勞工,佳佳咧咧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
「難怪什麼?」紫鳶蘿不解的問,佳佳的言行有點奇怪。
佳佳的目光往店門外一瞟,努努下巴,「喏,難怪他會抵抗不了誘惑,找上門來嘍。」
「鳶蘿……」
順著佳佳的目光往外看,紫鳶蘿看到的是一臉苦惱的吳家豪。
「吳家豪?你找我有事?啊,對不起喔,我那天說要跟你一起吃晚飯看電影,可是卻失約了,你不會生我的氣吧?」她吐吐舌,羞赧的道。
唉,又變回叫他吳家豪了?吳家豪在心中暗暗的嘆口氣,酸溜溜的道︰「我哪敢生你的氣呢?」
「你怎麼這樣說?我失約是我不對,那我們今天去好嗎?」雖然剛剛听完佳佳的一席話讓她根本就輕松不起來,不過她紫鳶蘿還是言出必行。
「不不不,我不能跟你去。」本該興高采烈的吳家豪卻露出一副戒慎恐懼的神情,猛搖頭揮手。紫鳶蘿困惑的側頭,不解的道︰「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跟我去?以前你不是老是希望我陪你去吃飯跟看電影的嗎?」怪了。
「哎呀,鳶蘿姐,你又沒有近視,怎麼看近不看遠啊?」佳佳湊上前打趣道︰「你看清楚一點,就知道他為什麼不敢跟你去了。」
看清楚一點?紫鳶蘿眨眨雙眸,朝吳家豪的身後望去
「現在你了解了吧?鳶蘿姐,加油喔。」佳佳偷偷推了推紫鳶蘿,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你在胡說什麼?我要加油什麼啊?」紫鳶蘿的語調難掩驚喜的微微揚高起來。
「呃……鳶蘿……不,紫小姐,我們老板要我問你,你願不願意到他家作客?」
吳家豪雖然十分不願意幫邢冶廉做這種拉皮條的事,可是礙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即使紫鳶蘿是他心儀已久的女人,他也得乖乖的拱手讓出。
「他為什麼不自己來問?」紫鳶蘿強迫自己冷淡以對。
「這個……這種事通常都是由我們屬下代勞,呃,你該知道我是他的員工了吧?」唉,其實一般來說邢冶廉通常都是自己出面的,可今天卻要求他幫他出面,可見他是在警告他不要動他的女人吧。
「通常?他常常做這種事嗎?」紫鳶蘿的好心情霎時又毀了大半。
「不是,不是。」吳家豪連忙改口,「可能是我跟你比較熟,所以他才叫我幫他邀請你吧。」呼,事情要是搞砸的話,他可能不是被降職就是得回家吃自己了。
紫鳶蘿看了眼斜倚在跑車旁,一派俊逸的邢冶廉,想到自己曾被那副強壯的身軀佔有過,心頭不由得飛快的跳躍起來。
「鳶蘿姐,去嘛,反正你的媚功也不是蓋的,去跟他比比看,到底誰會佔上風嘛。」佳佳惟恐天下不亂似的慫恿她。
紫鳶蘿瞥了眼佳佳,心中暗想著,若佳佳知道每次都是她被迷得昏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話,不知道會怎樣喔。
「請你答應吧,算是代替那頓飯跟電影。」吳家豪也跟著勸進。
其實紫鳶蘿的心中早在看到邢冶廉的同時便點頭幾百遍,遲遲不答應只是為了努力維持自己的尊嚴。
總不能他要她去就去,要她走就走吧?
「紫小姐……」吳家豪期待的看著她,其實他的心中是矛盾的,既不願意她答應,也不願意她拒絕。
「好吧。」她佯裝一副勉強的模樣,點頭,「我去就是了。」
「好耶,快去吧,店里有我跟那些免費勞工看著,你盡量玩不用擔心。」佳佳眉開眼笑的朝她揮揮手道別。
紫鳶蘿好笑的搖搖頭,隨即硬著頭皮朝邢冶廉的方向走去。
「唉,沒想到你的心胸還挺寬大的嘛,我以為你愛我們鳶蘿姐愛得要死呢。」佳佳看著一直凝視著紫鳶蘿背影的吳家豪,取笑他。
只見吳家豪的黑眸閃過一絲妒意,不過隨即巧妙的隱藏在眸底深處。
「沒辦法,我還得養活自己嘛。」他佯裝無所謂的扯扯唇,可神情卻是一點都輕松不起來。
「唉,也對,所謂沒錢萬萬不能,還是好好工作吧。」佳佳附和的點點頭,繼續忙她的事。
而吳家豪則是目送著紫鳶蘿的身影坐上邢冶廉的車之後,才依依不舍的跟著佳佳走進花店。
他還有兩個工作沒完成,一是告訴那些免費勞工,要他們少打邢冶廉女人的主意;二是告訴佳佳,她的老板這一去可能短時間內無法回來了。
因為只要是邢冶廉看上的女人,通常都必須放下一切事務陪在他身邊。
以往那些女人最多只能吸引住邢冶廉兩三天的注意力,就會被遣送回去。
這一次能維持多久,就要看紫鳶蘿的魅力了,唉……
他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為什麼整日腦袋里塞的都是紫鳶蘿的身影。
跟他上過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或許有那麼一兩個可以讓他沉迷在的歡娛之中,可卻從來沒有女人可以在離開床之後,卻還霸佔住他的整個心緒,甚至影響到他的日常生活。
這對他來說不是個好現象,不過,或許多嘗過她幾次之後,他就會跟對其他女人一樣,感覺煩問無味了吧。
邢冶廉的一只手躁控著方向盤,一只手則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英俊的臉龐因為沉思而顯得凝重。
紫鳶蘿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不懂他的神情為什麼這麼嚴肅?難道他來找她是想要跟她吵架?
「東西帶了嗎?」邢冶廉忽的開口。
「東西?什麼東西?」紫鳶蘿困惑的反問,她不記得拿過他什麼東西啊!
邢冶廉微微皺眉,「吳家豪沒有告訴你?」
「有啊,他說你要帶我去你家。」紫鳶蘿羞赧的扯扯唇,這是不是代表他想要把她介紹給他家人?
「其實你不用這麼慎重其事,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我們只是上過一次床,真的,你不用因為這樣就對我負責。」紫鳶蘿佯裝灑月兌的道。
她可不想讓他知道她在乎他在乎得要死。
「是嗎?」邢冶廉的臉色更難看了,每個女人都妄想要借著跟他上床綁住他,沒想到她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嘛。
「或許你跟男人鬼混慣了,不過不要忘記這里畢竟是台灣。」他口氣不太好的道。
紫鳶蘿征了怔後,立即反駁,「你知道那是我的……我的……呃……」這種事真難啟齒。
「第一次。」邢冶廉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代答。
「對、對啊。」想到那次的接觸,紫鳶蘿還是忍不住燒紅了雙頰,「既然你知道,就不能說我跟男人鬼混慣了。」
邢冶廉不想承認當自己知道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時,的確讓他有極大的喜悅。
他硬是淡淡的道︰「我只是提醒你,從現在開始,你身邊不能有任何的男人,直到我厭倦你為止。」
好個自負霸道的男人啊!紫鳶蘿扯扯唇反擊,「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哼,明明自己是個緋聞大王,還敢說別人?
「吃醋?」邢冶廉啼笑皆非,「我邢冶廉一向不需要浪費這種心力。」
「最好如此。」紫鳶蘿口是心非的道,心中卻充斥了失落感。
「我只是不喜歡跟別人在同一時間共用東西罷了。」他的補充讓紫鳶蘿更郁卒。
「我不是東西。」她飛快的嬌聲抗議。
邢冶廉扯扯唇,沒有回應,大腳一踩,車子驟的停下來。
紫鳶蘿看看車窗外,這里跟上回他帶她去的地方不同,不過一樣的是,兩者都是佔地廣闊的豪華別墅。
「怎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過一旦決定進去,你就必須遵守我的規矩。」邢冶廉轉過臉,正對著她道。
被他那張俊俏的臉龐正視,要她怎麼保持冷靜理智嘛?紫鳶蘿有點看呆的想著。
「不願意?好,我從不勉強別人,以後也不會再去打擾你了。」邢冶廉在紫鳶蘿回答之前自己下了定論,腳踩下油門,打算將車子駛離。
「等等,我、我又沒說不願意。」紫鳶蘿有點懊惱自己干麼要認輸,不過依她跟他交手這麼多次來看,他的確會說到做到,從此不再出現在她面前。
邢冶廉停止踩油門的舉動,凝視著她,「所以?」
紫鳶蘿抿抿唇,嘴硬的道︰「去就去啊,我才不怕呢。」
他的唇角閃過一抹笑意,「很好,下車吧。」
說他有點失常,還不只一點點,他根本就是不知道吃錯什麼藥,才會破例的將女人帶回他家。
以往他通常都是安排女人在他另外的度假別墅等候他的臨幸,可奇怪的是,這次他卻絲毫沒有多做考慮,便將紫鳶蘿載往家中,讓她進入他一向不讓別人探知的領域。
邢冶廉帶著紫鳶蘿走進屋內,心中有些微的詫異與後悔,或許等一下得要她簽下協議書,不許她透露在這里的一切情景。
「少爺。」幾名正在打掃的佣人看著邢冶廉帶著一個女人回家,莫不停下工作,睜大眼楮看著紫鳶蘿。
少爺的緋聞雖然多如子夜里的星星,不過將女人帶回家中可還是頭一遭啊。
難道……這個女人會成為這里的女主人叫。
「你們去幫紫小姐準備一間客房,對了,就二樓的第二間房吧。」邢冶廉知道佣人的好奇眼光所為何來,不過他沒必要解釋,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喔,是、是。」佣人頻頻點頭,朝紫鳶蘿恭敬的道︰「請問紫小姐的行李在哪里?我們去幫您提進房。」
「行李?客房?」紫鳶蘿睜大眼楮,搖搖頭,「我沒有要住下啊。」他不是只是邀她來作客片刻嗎?「吳家豪沒告訴你?」
「沒有。」紫鳶蘿還是搖頭。
邢冶廉的黑眸霎時黯沉下來,「既然你剛剛已經決定進來,我就不接受後悔。王媽,去替紫小姐準備需要替換的衣物。」他霸道的決定。
紫鳶蘿早已習慣他的獨斷獨行,噘噘唇表示對他的小小抗議,不過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是的,少爺,我馬上去準備。」被稱為王媽的佣人上下打量一下紫鳶蘿,旋即微笑的點頭離開。「你的佣人似乎已經習慣幫你的女人打點衣物?」這個認知讓她故意放嗲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醋意。
邢冶廉慵懶的扯扯唇,抬起她的下巴,「看來會吃醋的不是我喔。」
被識破心底的秘密,紫鳶蘿連忙佯裝無辜,「呵,你不要對自己太過于自信,我才不在意你有多少風流軼事呢。」
「最好如此。」他將她的話原封不動的送還給她。
可惡,她怎麼覺得有種被逗弄的感覺啊?
「對了,你可以在這里自由行動,除了……」邢冶廉的神色微微一暗,旋即又恢復正常,「二樓底的那間房間,不要靠近那里。」
「為什麼?」紫鳶蘿反射性的問,不過馬上後悔了,因為邢冶廉的神情霎時冰冷起來。
「太多話的女人容易讓人覺得厭倦,我不希望你是那種女人。」他淡淡的道,旋即轉身往外走。紫鳶蘿怔了怔,小跑步的追上,「等等,你要去哪里?」
邢冶廉頓頓腳步,俯視著只到自己肩膀的她,唇角露出曖昧的笑,「這麼快就想要了?可惜我還有公事要忙,乖乖在這里等我回來。」
「才不是咧。」紫鳶蘿的雙頰霎時染紅一大片,「我也有工作要做,那我跟你一起出去。」
「不行。」邢冶廉斷然拒絕,「這段時間你只能待在這里,當然,如果你想要出去我也不反對,但是這就表示你決定回去,我們也沒有必要再見面。」
啥?這是什麼規定?
「乖女孩,遵守我的規矩,知道嗎?」邢冶廉趁著她被這規矩震驚得檀唇微啟之際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之後,隨即轉身走開。
而紫鳶蘿則是一直到自那一吻恢復正常之後,才發現他早已經走遠,只有乖乖的待了下來。
誰要她總是屈服在他那個「永不再見面」的威脅之下呢?
不過她可不承認自己愛上他,她只是一時新鮮,相信過一陣子她就會厭倦他,到時就算他求她留下來,她也絕對不會答應。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
紫鳶蘿自己在心底找一個借口好讓自己安心留下,可在她腦海深處卻不斷浮現情妖一族的戒律,仿佛一只虎視眈眈的獵豹,正在找機會吞噬她……
「情妖一生只能動情一次,而且結果一定得幸福、美滿,否則即會像那幻成泡沫的美人魚一般,消失在紅塵中,永不復生……」
停機坪內緩緩的降落一架私人小飛機,這是個神秘的小島,島上並沒有人居住,除了幾名研究員之外。
白色的建築物隱身在叢林內,為這一切添加一份神秘的色彩。
「有進展嗎?」邢冶廉一下飛機便直奔建築物內,嚴肅的問著研究員。
「目前依然毫無線索。冶廉,我在想,會不會你想象的世界根本從未存在過,我們只是在浪費時間?」開口的是研究的領導者馬爾,他是精通好幾國語言的靈魂學家。
「我不確定他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確信我曾經看過異象。」他不會忘記他小時候看到的情景,一個女人竟然有控制動物的能力?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馬爾雖然堅信有靈魂的存在,但是任何一件事若少了科學的佐證,是什麼都無法證明的。
「馬爾,你認為我的記憶力有這麼差嗎?」邢冶廉扯扯唇,臉上浮現自信的笑容。
「哈哈,我怎麼敢這樣說?我可沒忘記你是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數理天才,只不過……你要我驗證的東西實在太困難,到現在我依然一無所獲,算是浪費你的金錢援助。」馬爾大笑。
「放心,我不在意花多少錢,我只要真相。」不管那個詭異的世界或人物存在與否,他都要知道答案。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找尋你所要的真相,不過,或許我該去台灣一趟,看看當初你看到異象時的現場。」有時候到現場或許可以找到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OK,隨時歡迎你。」邢冶廉點點頭,「不過我最近有點忙,可能無法招待你就是了。」
「忙?又有新獵物啦?」馬爾取笑,他跟邢冶廉的關系不僅僅只是主雇關系,還建立了好朋友的情誼。
「哈,獵豹若停止獵食,就不叫獵豹了。」邢冶廉回以會意的一笑。
「當心吃太飽消化不良。」也難怪啦,若他是女人的話,肯定也會拜倒在這個迷人的東方男子褲下吧。
邢冶廉扯扯唇,「放心,我會留一些給你填肚子的。」
「我?」馬爾瞪圓湛藍的眼眸,搖搖頭,「謝啦,我還是對靈魂比較有興趣。」
「我了解,等我獵到靈魂的話,不過忘記留給你的。」邢冶廉打趣道,英俊的臉龐因為笑容而顯得更加的有魅力。
看著邢冶廉難得輕松的模樣,馬爾詫異的發現他似乎心情不錯嘛!以前他雖然也會笑,但那笑中卻總帶著些許的落寞跟黯沉,不過,今天的笑容明顯的爽朗多了。
「看來,這次的獵物讓你很滿意!」馬爾猜測。
只見邢冶廉收起笑容,慵懶的聳聳肩,「女人嘛,燈關了不都一樣?」
「可是靈魂不同,心靈交流的感覺也不同。」馬爾三句不離本行。
邢冶廉怔愣了半晌,旋即淡淡的扯扯唇,「我是個沒靈魂的人,也不需要多余的靈魂相伴。」
「冶廉……」唉,看來他父母之間的悲劇在他心中造成的傷害真的是太深了。
「不要同情我,我一點都不覺得我這樣有什麼不好。」邢冶廉自嘲的笑笑,旋即拍拍馬爾的肩膀,「好好加油吧,我先回台灣等你了。」
「沒問題。」馬爾知道驕傲的邢冶廉是不接受同情的,于是也揚起笑回道。
沒有一個人可以放棄自己的靈魂,他相信不久的未來,一定有個人可以引起邢冶廉靈魂的共鳴,拯救他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