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帶著面具,可丁雁卻還是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面具下的臉蛋正燒紅一片,無關發燒,而是因為她身後那雙猛盯著她瞧的犀利目光。
不行,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放下手中的鍋碗瓢盆,她猛地轉過身,對上他毫不回避審視她的視線,按捺住自己狂奔的心跳,佯裝平靜的問︰「我知道我休息了一個星期,嚴重的耽誤到準備工作,不過你放心,我會努力在宴會之前將落後的進度補足的。」
浦-沒有答話,只是沉默的瞅著她看。
「你、你這樣看著我干麼?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難道她扣子沒扣好?
她困惑的檢查了自己全身上下一遍,整齊無缺,那他到底是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瞧她?害她不由得又想起那天在醫院的情形,胸口小鹿亂撞得緊。
「你……身體還好嗎?」他的問題讓她小小的緊張了一下,他該不會疑惑向日葵跟丁雁之間有關連吧?「我身體一向很好,這次只是個意外。」
「真奇怪,最近是在流行扁桃腺炎嗎?」他佯裝隨口問出。
「流行?不會吧,這種病又不是流行病。」她小心翼翼的回應。
「那還真巧,我的一個朋友剛好也扁桃腺發炎,而且還發高燒呢!」他真想看看她面具下的表情,這樣就可以確定自己的想法了。
「你的朋友?呵呵。」她干笑了幾聲,連忙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道︰「是你的女朋友嗎?真奇怪,怎麼跟你認識的人都會扁桃腺發炎,真倒霉。」
他挑挑眉,仔細的判斷她的語氣,似乎沒有異樣。
「是我的女朋友沒錯,或許……改天我可以帶她來嘗嘗你的手藝。」他故意說。
他在懷疑了?丁雁的心頭猛地一驚。
「好啊,反正我是你請回來的大廚,你想要請誰回來用餐我都沒意見,只要你吩咐一聲就可以了。」開什麼玩笑,向日葵和丁雁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場景嘛。
而且,誰是他的女朋友啊?不過,她現在還是要假一假啦,免得被看出破綻。
他沉默了半晌,緩緩說︰「我知道了,我會通知她來參加我的宴會,到時候,我會介紹你們兩人認識。」
「請便。」她轉過身,佯裝忙碌的整理菜單,不再去理會他。
雖然她的語氣沒有絲毫漏洞可以證實他心中那個荒謬的想法,不過第六感卻始終困擾著他,讓他無法斷然否定自己的猜疑。
看著她穿著裙裝的窈窕背影,他決定作最後一次的試探。
霍地站起身,他無聲無息的走向她,用雙臂自她身後環繞過她的腰際。
「啊——」突然被抱住,丁雁不禁驚呼出聲。
他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感覺著她在他手臂中的觸感是否跟那日相似,如果可以,他還真想把她的面具掀掉,仔細的將她看清楚。
「你要是不守信用,將我的面具拿開的話,我們的交易就此取消,我也會永遠的瞧不起你。」她緊張得心跳飛快,就怕他會違反約定。
時間仿佛在他們之間凍結起來,他的靜默加重了她的壓力。
「你再這樣對我毛手毛腳的話,相不相信宴會那天我會告訴你的女朋友?」她病急亂投醫地間接肯定自己是他女朋友的說法。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奏效了,他緩緩的松開了手,放她自由。
「你不認識丁雁?」他猶不死心的問。
「誰是丁雁,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孩,我怎麼可能會認識。」誰會承認啊,又不是笨蛋。
「你怎麼知道她家有沒有錢?」他的黑眸黯了黯,捉住她的語病問。
「像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結交的女朋友不是有錢人就是名門閨秀,我不用想也知道。」她回答得毫無破綻。
他看著眼前毫無表情的面具,徐緩說︰「這次你猜錯了,她跟你想像的不同。」
「不同?怎麼說?」她倒想听听他對自己的看法,純屬好奇啦,她在心中說服著自己。
「她是個純真率直的好女孩,絕對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千金小姐。」他的唇畔因為想起丁雁的粗魯模樣而輕揚起來。
哇塞,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在他眼中是個這樣的好女孩哩!
她心中不由得被快樂給充滿,面具下的雙唇無法克制的彎成一抹漂亮的弧度。
「那……你喜歡她嗎?」她簡直是提著心在問這個問題了。
他挑挑眉,話中有話的問︰「你很好奇?」
「呃,沒有,那是你們的事,跟我無關。」她佯裝不感興趣的讓自己繼續忙碌。
卻沒發現,她身後的他正無言的瞅著自己方才環繞過她腰肢的手臂,幽黑的瞳眸因為無法散去的疑雲而更加的闃黯了……——
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自從那日的談話留下了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之後,丁雁的心就老是懸掛在半空中,整顆腦袋瓜子里想的至是他那個沒有說出口的答案。
若他不喜歡她的話,為什麼要在向日葵面前說丁雁是他的女朋友?
若他不喜歡她的話,為什麼三番兩次的吻她,甚至還霸道的想要決定她的事情?
到底他喜不喜歡她?這個問題似乎已經成為她每天最重要的冥想課題,不只夢中在猜,就連睜開眼楮之後,佔據心緒的也全是這個疑問。
完蛋了,說不定她已陷得比他還深……
「唉!」丁雁不自覺的瞪著竹劍發呆,輕嘆出聲。
「丁丁,你在發什麼愣?一點兒精神都沒有。」丁劍戊老早就注意女兒,知女莫若父,她肯定有心事。
被父親這麼一喝,她連忙警覺的挺直背脊.迎向他的審視,「沒啊,我、我在思索要怎樣讓咱們丁家的道場更進步繁榮而已。」
「是嗎?」他哪會相信這麼好笑的謊言,「最好是如此,你是我們丁家的唯一繼承人,除了振興咱們道場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足掛念,知道嗎?」
「我知道。」這些話打她小時候就听到大,她都會背啦。
「對了,浦-狀況如何?我想以他的聰慧敏捷,應該進步神速吧?」
他提起了她現在最不願意提起的人。
因為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她的心口就狂然猛跳,難受得緊。
「誰知道啊。」她皺皺鼻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我不是要你好好教他嗎?」這孩子真是的。
「沒辦法嘛,人家還來不及教他太多,扁桃腺就不小心發炎了啊,根本沒精神教。」
「人家?」丁劍戊不滿的皺皺眉,「你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這麼娘娘腔?」
「呃、人家——我、我沒有,你听錯了。」她不認帳的說。
他也不窮追猛打,只是嚴肅的告誡她,「記住了,要當丁家道場的掌門人,沒有威嚴是不行的。」用什麼「人家」來稱呼自己,不被那些粗魯的大漢取笑才怪。
「我懂。」天,她真是快瘋了,怎麼沒人來救救她啊!
他看女兒一臉的不耐,正想繼續開口「教導」她之際,眼角卻瞥見一個熟悉的高壯的身影。
「咦,這不是浦-嗎?你們今天有排練習的課程啊?」見是他,丁劍戊的眉頭馬上舒坦,笑容滿面的迎向他。
「沒有,我們今天沒排任何的進度,他搞錯了,我先走了。」丁雁沒等浦-走近,轉向另一個方向,打算先落跑再說。
「等等,有客人來你不招呼,要跑去哪里?」招呼客人也是掌門人的必修之一。
「喔。」不甘不願的轉過身,她低垂著頭,就是不敢正眼瞧向他。
丁劍戊滿意的看著女兒站回身旁,又掛著笑臉朝浦-問︰「浦-啊,我這個女兒雖然年紀輕輕,可是卻是一等一的好手喔,你放心,她一定可以訓練得你進步飛速。」
「我相信。」浦-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了雁。
「那就好。」丁劍戊點點頭,他的滿意讓他稍稍的安心下來,「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丁伯伯,我想來跟丁雁討論一下有關我的訓練計劃,不知道方不方便?」他彬彬有禮的問。
真會假!丁雁偷偷在心中嘀咕著。
「怎麼會不方便呢?你們年輕人聊聊,我就不打擾你們討論正事了。」他哪曉得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呢?徑自大方的笑著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
唉,這個老爸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要是他知道浦-對她做了那麼多把她當作女人看待的事的話,肯定會發瘋吧。
短暫的沉默在丁劍戊離去之後彌漫在他們之間,搞得丁雁緊張得心髒都快從喉嚨跳出來。
一直在腦海中打轉的問題此刻更是不客氣的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仿佛逼迫地要開口追問似的。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人了?玩玩的對象?認真的女友?天,她快神經錯亂了!
「那天在醫院……」
「那天在醫院的事你就當作沒發生過吧,我也會當作被蚊子叮一樣,不痛不癢。」她未待他說完,就是一陣搶白。
他的臉色因為她的話而難看的黯沉下來,「你說什麼?」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的吻技有這麼差嗎?被蚊子叮?
「我說大不了我刷刷牙就好了,你別放在心上。」這樣夠大人大量了吧?
刷牙?!浦-真的惱了,向前跨了一步,二話不說的將她擁入懷中,給了她一個又深又長的熱吻。
這是個略帶懲罰的吻,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牙齒正輕輕的啃吮著她嬌女敕的唇瓣,強壯的手臂繞過她的身後,將她的身軀緊密的固定在他身上,剛好讓她柔軟身軀感受到他火熱的。
陣陣的熱浪自她體內涌出,諷刺得拆穿她所有的不在乎與偽裝。
「那麼,今天這件事呢?」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他才徐緩的抬起頭,呼吸急促的問。
「我……我……」她滿臉通紅,情緒還處在方才的撼動中尚未平復。
「噓。」他用手指抵住她蠕動的唇片,「先听我說。」
她眨眨迷蒙的大眼,傻愣愣的瞅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有人問我喜不喜歡你。」他深深的望進她那雙困惑的星眸中,一字一句的道。
她只能像個呆子似的微啟雙唇,傻傻的問︰「那、那你怎麼回答?」她已經忘記那是自己問的,而那時他並沒有回答。
「我該回答她嗎?」一抹奇怪的光芒閃過他的眸底。
「呃,不、不用吧……」
「我喜歡你。」他沒等她結巴的否定,答案已經逸出了唇瓣。
「你、你說什麼?」天,她不是在作夢吧?還是誤听了?
「我說我喜歡你,這就是我的回答。」
「呵呵,你、你一定在尋我開心,故意整我的吧?」她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蠢女人,我要是不喜歡你,干麼三番兩次吻你?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干嗎?」真不懂她的腦袋構造是怎樣的。
「不、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懊惱的敲了下腦袋,捉住她的雙肩說︰「當我的女朋友吧!」
「呃、呃,我不知道。」」她只覺得自己腦袋亂烘烘的,根本無法思考。
「那就這樣說定了,以後不準你跟那個白濠太過于親密。」他根本沒有管她的回答是什麼,徑自作了決定。
什麼嘛,他還是一樣的霸道!
丁雁總算回復一點神智,鼓起雙頰道︰「我最討厭人家命令我,你也一樣。」
「我不同,我是你的男朋友。」他依然霸道的強調。
「我、我可還沒有答應當你的女朋友喔。」說謊,明明你就高興得要命,丁雁在心中取笑著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我嘍?」他的臉色一沉,鐵青得嚇人。
從來沒有女人拒絕過他,她竟敢例外?
她垂下頭去,沒有回答。
好,他浦-也不是個自討無趣的男人,不喜歡就拉倒。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他肯拉下臉來向她表明心跡已屬不易,要他再拋開男性的自尊求她,萬萬做不到。
他冷冷的拋下話後,迅速的轉身背向她,準備跨步走外。
可才走沒幾步,他就被身後忽然傳來的撞擊力震動了下,感受到一副柔軟的身軀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背後,一雙縴細的手臂則是自他的身後環繞到前面,牢牢的抱住他。
「等、等等,你走這麼快要死啊。」她忘記收斂自己的粗魯道。
從未有過的撼動自她身上傳到他的每一個細胞,強忍著反身將她抱個滿懷的沖動,他要先听到她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他將喜悅隱藏在低沉的聲音之後。
「我、我……我也喜歡你啦。」不管了,她不要再ㄍ一ㄣ了啦!
「你說什麼?我沒听到。」他的唇瓣已不自覺的揚起,不過仍故作冷淡的問。
「我喜歡你……」她將頭埋在他的背上,不好意思的囁嚅著。
「我沒听到。」嗯,沒想到听到喜歡的女人的告白是這麼令人滿足呵,不過,為什麼他的腦海中會忽然閃過那朵戴著面具的向日葵?
可惡的男人,根本是故意刁難她嘛!
「你沒話要說了嗎?那我還是走好了。」他故意抬起腳,等她再說一次。
討厭的男人,她真想讓他走算了,不過……
深吸一口氣,她抬起頭,用比劍道時的氣勢大聲喊道︰「我、喜、歡、你、啦!王八蛋!」——
他喜歡她耶!
嘿嘿嘿,一想到這一點,丁雁整個人就好像輕飄飄似的,踏不著地。
不過為什麼他會喜歡上她這個毫無女人味、言行舉止都粗魯得要命的家伙呢?她整天不是揮劍大吼,就是滿身汗水,女人該有的香味跟嫵媚她都沒有。
那麼,他究竟為什麼會喜歡她呢?
丁雁上揚的唇角因為新冒出的問題而抿成一條線,心頭隱隱約約的浮現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差點忘記當初他也吻過向日葵啊,那代表什麼?莫非,他是個公子,想要腳踏兩條船?
原本的喜悅霎時讓疑雲給遮蔽,讓她不自主的落落寡歡起來。
忽喜忽憂,難道這就是愛情的滋味嗎?
唉……
「危險!」忽地,浦-的聲音才揚起,一陣熱氣就朝她襲面而來。
「啊——’」她連忙發揮運動神經跳了個老遠。
穩住身子,定楮一瞧,才發現自己原本拿在手中的湯鍋已經傾斜了大半,滾燙的湯水差點就灑上她光棍的腳背跟小腿。
天,她怎麼會發生這樣的失誤?都是胡思亂想惹的禍。
「在廚房發呆絕對不是件好事,尤其你正在工作中。」浦-輕蹙起眉,不悅的說。
「對不起,我一時失神,所以……」該死,她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向日葵了。
他的眉頭攏得更緊了,這不太像他所認識的向日葵,反而很像某人……「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專心在工作上?」
「對不起。」真糟糕,他龜毛挑剔的毛病又要開始發作了。
「你知道我最討厭對自己工作不專心的人。」他板起臉道。
「我已經說對不起了。」要不然還要她怎樣?而且她會這樣也是他害的啊。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那就不需要法律了。」他還是一臉的不悅。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冷冷的說︰「我已經向你道歉了,如果你不接受,那我也沒辦法,即使你要解聘我都無所謂,我決定不接受你的無理指責。」
她真懷疑自己怎麼受得了他這種個性。
他眯了眯眼,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道︰「我不會解聘你的,不過我希望你在工作的時候能夠專心點。」
呼!「我知道了啦。」羅唆死了。
好熟悉的語氣?幾朵疑雲又從他的心坎上飄了過去。
「還有。」他又開口說。
「還有?!」她吐了口大氣,聳聳肩道︰「請說。」
「最近你進出這里要特別的小心,我不想要連累你。」依照那封恐嚇信的內容來看,他周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危險。
「連累?」丁雁的心頭一凜,追問道︰「發生什麼事?」
「你不用多問,總之記住我的話就是了。」他不打算將消息泄漏出去,以免打草驚蛇。
「不行,我怎麼能不問,我會擔心啊!」心急的她沒發覺自己說溜了嘴,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你會擔心?」他沒錯過她這句話。
「嗯——啊,我、我的意思是我當然會擔心自己是不是有危險。」這樣轉應該沒破綻吧?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的,你只要專往的做好工作就可以了。」他淡淡的扯唇,忽地問︰「你有男朋友嗎?」
她任了怔,僵硬的答道︰「沒、沒有。」
「我听趙婆婆說你長得很美,照理說不該沒人不會發現你這朵向日葵的。」
「呃,這問題不在工作範圍內,我拒絕回答。」他干麼無緣無故突然提起這個啊?
他走近她,高大的身形讓她感到沉重的壓迫感,心髒卜通卜通的狂野跳著。
「那換個話題,你平常喜歡什麼運動?」她的小腿結實勻稱,分明是有定期運動的成果。
聞言,她的心一震,佯裝毫無興趣的說︰「我只喜歡煮東西,運動跟我無緣。」
「呃,對了,你女朋友對你的表白很開心吧?」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連忙隨口問出。
「你怎麼知道我向她表白?」詭異。
「呃、我、我猜的,看你今天心情不錯,應該是這樣吧。」糟糕,轉錯話題了。
「是嗎?你的第六感很準嘛。」他頓了頓,揚起了抹曖昧的笑容,「我幾乎要捺不住好奇看看你的模樣了。」他舉起一只手,親昵的在她的面具上撫過。
「你、你不是有女朋友了,請、請放尊重點。」她艱困得吐出話來,幾乎要忍不住撲進他的懷中。
唉,說謊真是件痛苦的事啊!
短暫的沉默彌漫在他們之間,直到他聳聳肩,退後了幾步才打破那曖昧的氣氛。
「忙你的吧。」他淡淡拋下一句,便轉身走開。
少了那股壓迫感,丁雁才松懈下來,按住劇烈起伏的胸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跟丁雁表白了嗎?為什麼又對向日葵的態度這麼曖昧?到底他心里在想什麼?她越來越不懂了。
難道,他真的想要腳踏兩條船?天,她的心猛地一怞,荒謬的思考起該用哪個身份嫉妒哪個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