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霄背對著夕顏的身影是如此的巨大,詭異的月色將他的背影拉得長長的,讓夕顏瞧得忘記要開口,難道他真听信了那個男人的話,以為是她勾引對方的嗎?
不知靜默的時刻過了多久,才見他緩緩的轉過身來,一雙眼像深不見底,臉上則是猶如戴著面具般淡漠無情。
「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我……」夕顏的解釋在閻霄霎時沉下的臉色中倏然止住,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的神色,冷得讓人戰栗。
「我听小綠說你身體不適,昏迷不醒。」該死,他有種被人愚弄的憤怒感,沒想到他匆匆趕來瞧見的,卻是她跟慎行調情。
「昏迷不醒?」夕顏愕然片刻,旋即意會到是小綠刻意的安排,正待開口解釋,卻被閻霄給打斷。
「如果是小綠扯謊的話,她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他深深的揪著她,淡淡的道。
她一征,本欲月兌口而出的話霎時又吞回肚中,「不,不是她說謊,是我要她的這樣告訴你,希望你會因此過來一趟。」
「怎麼?發浪了嗎?既要我過來,又不想錯過另一個男人的造訪,或許我來得不是時候,壞了你的好事?」他輕蔑的瞥了眼她自胸口撕裂到腰際的衣襟,冷淡的嘲諷著。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從來沒有過那種想法。」她委屈的咬著下唇,克制自己即將涌出眼眶的淚水。
「如果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那你就太高估自己的演技了。」他從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我不是在演戲,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相信我,那、那我也沒有辦法。」她不懂,為什麼他的轉變這麼大,連一丁點兒的溫柔都吝于施舍。
閻霄冷冷一笑,走近夕顏,俯身打目重她半晌,然後霍的彎,粗暴的掐住她圓潤的胸脯,殘酷的道︰「不要告訴我你不是在耍手段。」
他忽然看見她手上有書冊,用力搶過後一瞧,按著在她面前揚了揚,「想要男人?盡管開口吧,我會好好約滿足你的。」
夕顏的臉倏的染上一片駝紅,羞赫的吶吶道︰「那本書……我可以解釋的。」
閻霄輕嗤了聲,將書往後隨意的拋丟,薄唇彎起一道邪惡的弧度,「不用解釋,既然你已經達到將我引來的目的,那我們就開始吧。」他站直身子,雙手開始卸上的衣物。
「不、不要……」不要這樣,他是她的夫君,不該待她如娼妓。
「不要?」閻霄將身上最後的一件衣物褪去,跨上炕床,捉住她推拒的小手,將嘲弄的笑臉湊到她眼前,咬咬牙道︰「難道非要慎行才可以?我就不行嗎?」想起他們兩人方才親匿的湊在一起的模樣,體內的怒火就不可遏制的燒遍全身。
斗大的淚水終于不堪閻霄殘忍的羞辱而滑落臉頰,-濫成災,「你為什麼要的這樣欺負我?你明明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心里也只會有你一個人,除了你之外,我就算死也不會再讓任何人踫我分毫,難道非要我以死明志,你才會相信我?」
「莫非只因為我曾受人污辱,所以你就這樣看低我?既然你對我存有偏見,當初又何必救我,何必謊稱不計較我的污點?你干脆任我自生自滅,回去找你的艷妓,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勞煩你,更不會愚蠢的想要學習房中術來取悅你!」
她怞怞噎噎的發泄著連日來的委屈,哭得像個淚人兒,連原本羞于啟齒的事也一古腦的說出來。
閻霄面對哭得幾乎虛月兌的夕顏,頓時征住,胸臆間忽然升起一種陌生的溫柔情愫,在他尚未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放開鉗制著她的大掌,輕柔的將她擁進懷中。
而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時,他已經開口,干澀的道︰「別哭了,是我不對。」
這可是破天荒的反常舉動,讓閻霄自己為之愕然。
一向冷惰的他,居然會為一個女子的眼淚而感到心疼?密實防衛的心因此有了空隙,這讓他一凜,硬生生的壓下那份柔情。
夕顏並不知道他腦中千回百轉的念頭,吸了吸鼻子,溫順的偎在他的胸膛,低語道︰「我不怪你,只怕你不明白我,誤會我。」
「你真的不怨我?」面對這樣從未有過的溫情,閻霄不禁有些迷惘。
她微微將身子自他的懷中移開,面對他,堅定的搖搖頭道︰「你願意娶我這樣一個不潔的女子,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怪你?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夫君,我更不可能怨你,除了……」她欲言又止的顰起眉。
果然有所求!閻霄身子一僵,神情冷硬的道︰「除了什麼?」他不該以為有人會毫無目的的對他好。
夕顏怯怯的抬睫覷了他一眼,囁嚅著道︰「除了你跟旁的女子親熱,我瞧了會不舒服,心里真有些怨你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事可以讓我怨你了。」
她的回答讓閻霄愣了下,旋即緩緩的扯起唇色,「你在吃醋?」他發現,她的回答竟然讓他感到愉悅。
她羞得臉都要垂到胸前了,困窘的點了點頭。她的確是在吃醋,而且還吃醋得緊呢。
閻霄的心像被猛的一撞,心口竟泛起酸酸甜甜的感覺,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在乎他,也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依賴他,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薄唇緩緩的咧了咧。難道,這就是「情」?他的笑意在瞬間凍結,不,不行,他不能心軟,一旦真動了情,帶來的將只有傷害與背叛!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屬應當,你若不願意瞧我跟旁的女子親熱,那就不要跨出後院一步。」他冷冷的將夕顏推開,強迫自己忽略她臉上突然布滿的哀戚。
「我懂、我懂,我……」她咽下升上喉頭的酸楚,違背心意的道︰「我……我會調適目己的心態的。」是啊,她這個不潔之人,又怎麼有資格要求他什麼呢?
該死,為什麼她總要這麼溫順?為什麼她總是不反抗他,不耍格格脾氣呢?她愈是如此,就讓他愈覺得難以維持自己的冷漠,若有一天她發現了她悲慘的遭遇是由他一手所主導,還會這麼待他嗎?天,沒想到他閻霄也有為這種事情煩惱的一天,真是諷刺呵。
「霄,你在想什麼?」夕顏緊張的凝視他臉上的表情,生怕自己又說錯什麼,惹他不悅了。
閻霄半眯起眼,目光深鎖著她半晌,才緩緩的揚起慵懶的笑容道︰「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要開始好好的服侍我。」他決定拋開那些無聊的紊亂思緒,好好的享受再說。
夕顏俏臉一紅,知道他在暗示什麼,吶吶的說︰「我不知道自己學得好不好……」天吶,真是羞死人了。
「那就讓我為你評分吧。」他邪惡的扯唇,大手已俐落的為她除去身上被撕毀的衣物,露出完美無瑕的曲線。
雖然已與閻霄行過周公之禮,夕顏還是不適應的感到困窘,縴細的玉手忍不住想拉過被子將自己給遮掩起來。
「這就是你學習的成果?」他撐起身子側躺,揪著她嬌羞的模樣,揶揄的逗弄道。
她羞澀的搖搖頭,牙一咬,將被子緩緩掀開,主動將他給壓在身下,今天她要給他一個不同的夜晚,絕不可以因為自己的羞赫而失敗。
夕顏怯怯的俯,將唇貼上他的肌膚,輕柔的滑過他的唇瓣、下巴,順著堅毅的頸項來到胸口,再緩緩的往下移去。
閻霄嘲弄的神情在她的吻愈往下移時,漸漸自臉上逸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漸粗重的喘息。
她的雙峰跟著她的唇在他身上畫過一道灼熱的路徑,柔細的觸感讓他的堅挺硬如鋼鐵,昂然挺立。
霍的,一股溫濕的感覺包裹住他激昂的熟鐵,讓他無法克制的渾身輕顫起來,粗啞的低吟聲溢出他的唇畔,臉因為痛苦而扭曲,承受她在他下月復部所燃起的熾熱欲火。
她的舌怯怯的采出雙唇,輕柔的恬舐著他的硬挺。
好奇心讓她睜大了眼,暫時遺忘羞怯的感覺。
沒想到原來真實的他是如此巨大,跟書上畫的一點兒都不像。
夕顏邊想邊逗弄著他,殊不知閻霄已經無法克制住高昂的,身子一翻,將她壓在身下,斗大的汗珠自他的臉頰滑落到她紅潤的臉上,粗重的喘息聲讓她心跳加速,不自覺的跟著輕喘。
「給我。」他低啞的命令,一雙眼已因而更顯墨黑。
「嗯……」夕顏害羞的輕許,為他敞開自己,迎接他進入自己的體內。
閻霄從沒有過如此無法克制的激情,他渾身似在灼燒著,隨著陣陣的沖刺,吶喊著要解放。
「霄……雷……」她緊擁住在自己身上馳騁的夫君,濃濃的情意隨著他的沖刺而漲滿心口,劇烈的塊感在她腦中化成絢欄的色彩。
在達到極樂頂端的同時,她霍的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愛竟已如此之深,深到讓她害怕……***
自從上次的歡愛之後,閻霄便讓夕顏移居至他所住的「廉陽齋」。
這封王府上上下下來說,是個天大的消息,只因閻霄個性冷絕獨立,廉陽齋除了從小看他長大的慎福之外,從來沒有人可以出入,就連慎王爺及蘭因等人,也無法跨入齋內一步。
誰會想到一直被棄置在後院小閣的少福晉也有翻身的一天?議論紛紛的言詞霎時有如潮水般涌起,皆是嘲弄貶低的話語,只有慎幅及小綠真正的開心,樂觀其成的祝福他們。
「少福晉,我就知道您可以捉住貝勒爺的心。」小綠跟著夕顏在內院的池畔走著,欣喜的道。
夕顏嬌羞的抿唇輕笑,害臊染紅了雙頰,「小綠,你別瞎說了。」
「哎呀,現在誰看不出貝勒爺整顆心都放在您身上,以往在王府中流竄的鶯鶯燕燕,哪一個不是被貝勒爺趕出去,再也沒辦法囂張了,尤其是那個盼盼,您都沒看到她那種失寵後的哀怨模樣,說有多悲慘就有多悲慘。」小綠幸災樂禍的笑開了嘴。
「小綠……貝勒爺真的將那些姑娘都趕出王府了嗎?」夕顏的神色突然變得黯淡,閻霄曾說過的話在腦中響起,三妻四妾……唉!
「是呀。」小綠側頭望了望她的神色,納悶的道︰「少福晉,您沒事吧?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現在這種情況,您應該要高興才對呀!」真是奇怪了。
夕顏不禁苦笑,「沒事,只是突然覺得不太真實,有點兒不適應罷了。」
「哎呀,您就別想太多了,貝勒爺的確是在意您的呀。」
她淺淺一笑,輕輕的頷首,也對,何必自尋煩惱,或許那只是霄隨口說說,不會真的實現也說不定。
午後的微風輕輕的撫過臉頰,兩個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進一條小徑,踏進一處滄涼荒廢的小園中,這兒陰森森的,讓人無法跟外邊的繁華聯想在一起。
「啊,糟糕了,少福晉,咱們還是快點兒離開這里,這可是被禁止進入的地方。」小綠慌張的瞧了瞧四周,拉了夕顏便要往回走。
夕顏莫名其妙的被拉著走,沒走幾步,忽然听到自園內傳來的哭泣聲,聲聲悲哀,今人聞之心酸不已。
「少福晉?」小綠納悶的回頭望望突然停下腳步的夕顏,趕緊勸道︰「別再耽擱了,要是讓人發現,咱們可都要遭殃了。」上回曾有個丫鬟不小心闖入這里,就讓王爺賞了一頓好打,整整一個月都下不了床呢。
「可是,你沒听到有人在哭嗎?」她轉回身子,專注的傾听著聲音的來源處。
「哎呀,管她是誰,總之不是我們就好了。」小綠拉了她又要走,但卻被她制止。
「你先回去吧,我要去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
「就說是我的命令,不干你的事。」夕顏堅持的往小園中走去,不再理會小綠的愁眉苦臉。
她愈往小園內走,愈覺此處荒涼,隨著哀泣聲逐漸變大,竟給人一種置身虛境般的詭異氣氛,也難怪無人願意接近此處了。
「誰?!」哭泣聲在听到有人走近之時乍然停止,驚懼的顫聲問。
「呃,請別害怕,我是慎王府的少福晉,你可以叫我顏兒。」夕顏緩緩跨進園中的柴房,這才瞧清楚哭泣的人,原來是一個白發的中年婦人。
乍見夕顏,她驚慌的躲到屋角,喃喃的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不會殺你的,大娘,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夕顏放輕嗓音,蹲向她保證。
婦人懷疑的盯著她半晌,才緩緩的開口問︰「真的?你真的不會傷害我?」
夕顏微笑以對,點頭道︰「嗯,真的。」
婦人笑逐顏開,放松戒備的往前湊近她,好奇的打量著道︰「你是誰呀?我怎麼從來沒瞧過你?」
「呃,我是閻霄貝勒新娶進門的媳婦兒,我叫顏兒。」夕顏被她盯得有些困窘,不過仍強自鎮定的問道︰「對了大娘,你怎麼會在這里哭呢?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可以告訴我嗎?」
「閻霄貝勒……」婦人似乎沒有听見她的詢問似的,失神的重復低喃著閻霄的名字,「閻霄貝勒……閻霄貝勒……」
「大娘?」夕顏發覺她的神色有異,關心的伸手想拍拍她。
「你是他的媳婦?」霍的,婦人緊捉住她伸出的手,牢牢的鉗住,雙眼泛紅的逼問道。
夕顏心中一驚,想要掙月兌卻無法動彈,最後只能困惑的點點頭。
「媳婦兒?媳婦兒?哈哈哈……」
婦人突然仰頭狂笑起來,猶帶著淚的臉龐猙獰的扭曲,讓夕顏感到一陣驚恐,趁婦人松開手之際,踉踉蹌蹌的逃出柴房。
直到她奔進廉陽齋,耳中似乎還回蕩著婦人的淒厲的笑聲,久久不散。
「怎麼了?為什麼跑得這麼急?」閻霄早已端坐在齋內,臉上還殘留著方才通尋她不著的怒氣。
「啊--」夕顏嚇了一大跳,撫住胸口,緩緩轉過身面對他,眼珠子溜了溜道︰「沒、沒什麼,我只是想活動活動罷了。」
「活動?」閻霄臉一沉,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上哪兒活動去了?」
「我……」夕顏知道他動怒了,微低下頭,吶吶的道︰「我上後院去了……」
「後院?」他攏起濃眉,不悅的道︰「那里是禁地,你不該進去的。」自從慎王爺將那處封了之後,從沒有人可以進去那里。
「可是我听到有人在哭……」
「這件事不許再提起,若要讓慎王爺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閻霄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解釋,朝她伸出長臂,簡短的命令道︰「過來。」
夕顏雖感委屈,仍听話的走向他,讓他將自己摟進懷中。
「以後不許你讓我找不到,听到了嗎?」閻霄霸道的命令,摟住她的手充滿獨佔欲。
「我知道了。」對于他的霸道,她非但不會覺得討厭,反而因為他的在乎而揚起甜甜的微笑。
「對了,為什麼我嫁入慎王府這麼久,都沒見過阿瑪跟額娘?還有,那個……那個男人,真的是你的哥哥嗎?」而且,他為什麼會稱呼自己的阿瑪為慎王爺呢?
夕顏肚子里有好多的疑問。
閻霄的臉瞬間閃過受傷的神色,隨即恢復平淡,冷冷的道︰「我跟他們有本算不完的帳,你只要知道他們不是我的親人就可以了,以後,我也不希望再听到有關他們的任何事。」除了心語之外,其他人對他來說,比慎福都不如。
「可他們總算是你的阿瑪、額娘還有兄長,難道沒有和解的方法嗎?」這種情形對父母恩愛、姊妹情深的夕顏來說,十分難以理解。
「沒有。」閻霄冷絕而毫不遲疑的回道。
夕顏微顰起眉,連日來的相處讓她知道他並非是無情之人,可能是因為這麼復雜的成長背景,才會讓他用冷漠來防備自己吧。想到他童年可能遭受到的苦楚,她的心中就涌起陣陣的不忍,鼻子一酸,眼淚差點落下來。
「怎麼了?為什麼又要哭了?」閻霄察覺她神色有異,攏著眉將她的下巴抬起。
她搖搖頭雙手攬上他的頸項,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中,輕聲道︰「以後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她要保護他,一如他保護她一般。
她的話總正可以輕易的撼動他本該冷寂的心,他冷峻的臉上緩緩涌起一抹柔情,冰冷的心似乎每跟她多相處一日,便多融化一些,而這種改變卻不是他所樂意見到的。
夕顏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不相信她的話,連忙補充道︰「真的,我是說真的,我會給你好多好多愛,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這樣你就不會再感到孤單,王府內也會熱鬧起來,成為一個真正的家庭。」就像阿瑪跟額娘所建立的家庭一樣,充滿溫暖與情感。
「我不需要愛。」閻霄忽的推開她,站起身,冷冷睇了她一眼,「愛是傻子才相信的東西,你不需要愛我。」他咬咬牙,欲說服自己似的這麼說。
他的脾氣總是在瞬間變化莫測,讓夕顏難以捉模,她難過的垂下螓首,低聲問道︰「是因為我嗎?因為我不配愛你,不配為你生子?」她差點又忘記自己的不潔了,的確是不配呵。
「該死!你一定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件事嗎?真掃興!」閻霄懊惱的拂袖而去,留下淌著淚的夕顏困惑的低泣。
殊不知,他的憤怒並非針對她而起,而是因為他竟會開始對自己曾做過的事而感到深深的自責,也曾開始在乎起她的喜怒哀樂,這讓他惱怒,也讓他煩躁。
難道他對她……不行!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愚蟲的陷入情感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