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不要呀!救命,救我啊,赫連沆——
「我在這里。」
雖然依然是冰冷的回答聲,不過已經足夠讓驚慌中的芮瞳感到安心,自被海水吞噬的夢魘中醒來。
「你……」她睜開雙眼,望了望周遭,沒有任何被水包圍過的跡象,「你救了我?」
在她迷蒙星眸的直視之下,赫連沆有短暫的怔愣,不過,他很快的恢復淡漠,聳聳肩道︰「我不會讓惟一可以指引我們航路的工具死亡的。」
工具?呵,虧她還有瞬間的感動,真的對他充滿了感激之意,沒想到,他竟然把她當成工具?
「哼、哼,既然知道這一點,你干麼還拖拖拉拉的,害本姑娘喝了好幾口水,差點兒沒有飽死。」掩飾住自己被刺傷的心,芮瞳故意大咧咧地數落他。
「這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你記住誰才是這艘船下命令的主人,還有,也記住你的身份,你不是客人,而是敵人、俘虜,懂嗎?」赫連沆站起身,拿了杯水給她。
芮瞳嫌惡的推開他的手,沒好氣地道︰「既然我是俘虜,怎麼配讓你這位堂堂的貝勒爺服侍呢?還是請貝勒爺遠離我這個敵人,免得讓人以為我跟你有通敵之情呢。」敵人?啐,她從小到大還沒跟任何人樹敵過呢,怎麼現在一下子卻跟一位貝勒爺成為敵人?莫名其妙。
「我是這艘船的主人,沒人敢對我有意見,倒是你,如果讓我發現你跟其他任何人有親密的接觸,你們兩人都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听清楚了嗎?」
「我覺得你實在是很奇怪耶,是你自己把我帶上船的,現在又擔心東擔心西的,既然如此,你找個地方讓我下船呀,我會听你的話帶著爺爺遠離你們這群人,讓你高興的。」芮瞳懊惱的坐了起身,旋即因為起身太快而感到一陣昏眩,又躺回床上。
「你沒事吧?」赫連沆迅速的坐在床沿,關心的瞅著她。
「你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有沒有事又不干你的事。」芮瞳撇開臉,悶悶地咕噥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有事,那就沒法告訴你藏寶圖的下落呀?放心吧,就算我沒事,你也得不到寶藏的。」
赫連沆的臉倏地拉下,沉聲道︰「什麼意思?」
「我早跟你說過,只是你不願意听罷了。」哼,早解釋了一大堆,說她根本不知道什麼藏寶圖的,不過,他根本連一個字都沒听進去,害她得跟著他白跑一趟,她也沒轍呀。
「不管你在想什麼鬼主意,總之,你最好乖乖的帶我們找到東西,我可以保證你跟你爺爺都會平安無事。」赫連沆平聲地道,沒有泄漏太多自己的感情,如果他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的話,會不會有另一種發展呢?
他不禁這樣想著。
「更是如此,那我們才慘了呢。」芮瞳在嘴中嘀咕著,心中暗暗為自己的騙局感到擔心,而更讓她不安的,則是自己日益容易隨著他的舉止而起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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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次救人落水事件之後,船上的人對芮瞳的態度變得更加的淡漠,就連浦海也被告誡必須遠離她,不能再像以往隨意的找她談笑。
這些芮瞳都可以忍受,誰要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呢?好在他們倒是沒有限制她的行動,所以她還能苦中作樂,自己東晃晃、西晃晃,吹吹海風度日。
不過,唯有一點讓她不能適應的,便是赫連沆像是突然失去了蹤影,連著好幾日都沒看到人,這讓芮瞳感到失落,連帶的整著人都沒勁了。
這是為什麼呢?明明見面的時候都在爭吵,可一沒見到人,卻又好像什麼被掏空了似的。
「唉……」她竟然嘆了口這麼長的氣,這是不是代表她在想他呢?
「呃,請、請問……」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帶著怯怯有禮的腔調。
芮瞳霍的轉身,警戒的瞪著眼前全然陌生的男子,現在她在船上已經沒有朋友了,所以,這個人應該也是敵視她的人吧?
「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那天跳去海里救人的女子。」男子看見芮瞳沒有笑容的臉蛋,連忙友善的解釋道。
「你……」芮瞳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白白淨淨的,一副瘦弱書生的模樣,跟赫連沆古銅結實的偉岸模樣全然不同。
「我就是被救那個的人,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跳入海中的話,我想他們是不會理我的。」男子從芮瞳的眼中看出答案,感激的堆滿笑臉。
「喔,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其實我也沒幫上忙,所以你不用謝我。」芮瞳說不出為什麼自己有種想要轉身離開的沖動,她就是不想跟他太接近。
「不要這樣說,姑娘,在下姓賈名善,敢問姑娘尊姓大名?」賈善興致勃勃的繼續說,一點兒都沒有看出芮瞳的意興闌珊。
「喔,我叫什麼不重要,你最好不要跟我接近,否則連累到你就不好了。」她敷衍地道。
「為什麼呢?姑娘既善良又美麗,應該是人人爭著親近的對象呀。」賈善做作的張大了眼,困惑的問著。
「你不知道啦,我再這艘船上的地位可是比你還低,至少你還可以算是客人,而我呢,則是‘敵人’,這樣說你懂了吧?想想看,有誰會讓一個女人上船?除非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芮瞳聳聳肩,淡淡地道。
「迫不得已的原因?」賈善依然一臉的納悶,「什麼原因呀?」
這個男的怎麼這麼煩呀?芮瞳沒好氣地張口,正想將前因後果說個清楚之際,又突然將話給吞日肚中,「沒啦,總之,我跟他們都是敵人,你不要接近我就是了。」好險,差點兒就說溜嘴了,幸好她還記得爺爺曾說過的,要小心皮膚太白的男人,那代表他們都不做事,只會動腦筋害人。
賈善怔了怔,總算瞧出芮瞳的不耐煩,收起過于積極地笑臉,裝出一副誠摯的模樣︰「不管他們怎麼認為的,我賈善可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以後姑娘只要吩咐一聲,上刀山下油鍋,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芮瞳望了望他一副欽慕自己的模樣,扁扁唇,突然有點覺得自己好像對他太凶了,愧疚的放軟聲音道︰「不用啦,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溺死而已,沒什麼啦……對了,我叫芮瞳,你可以喊我瞳瞳,我爺爺都這麼喊我的。」也許,白皮膚的男人也有好的。
「瞳瞳?好听的名字,希望我們可以做個好朋友,好嗎?」賈善朝她伸出手,微微笑道。
芮瞳低頭望了望他白瘦的手,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伸出手,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賈善沒有等她決定,徑自握住她懸在身側的小手,微微彎身仰視著她,「我相信我們以後會處得很好的。」
芮瞳被他大膽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征愣住了,竟沒有想到要將手怞開,直到賈善告辭離開,她才呆呆的將手伸到面前瞅了會,怪異的皺皺鼻,心想,為什麼他的踫觸跟赫連沆帶給她的感覺差這麼多?不但沒有一絲自然的感覺,還讓她感到不舒服。
奇怪,太奇怪了,她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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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沆,你干麼這麼焦躁不安,是不是船上有誰在等你呀?」臧洚戲謔地朝心不在焉的赫連沆道。
「是啊,這次的聚會雖然是突然舉行的,可是你也用不著這麼不滿,至少盡量裝出一點感興趣的樣子吧。」胤】】接口道,他是四個人之中除了臧洚之外,另一個心情好的人。
「要談就談正事,不需要花時間討論我的私人生活。」赫連沆瞪了眼率先將矛頭指向他的臧洚,冷冷道。
「呵,看來我是猜中了,咱們冷血的赫連沆終于長大了。」臧洚還是嘻皮笑臉的模樣,直到赫連沆握緊了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之後,才悶悶的閉上嘴。
「】】,我想知道這次突然舉行聚會,為的是什麼?你該知道我現在有正事在身,隨意離開船上,我怕會有突然的變化,增加事情的困難度。」雖然他一接到通知便乘著小筏暫離船上,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不願意在這個時刻離開船……不,是離開她。
胤?聳聳肩,用下巴努了努一直靜默的靳檠,也是一臉的不解,「你問檠吧,是他要求這次的聚會。」
三個人的目光同時射向靳檠,等著他開口解釋這次聚會的原由。
他最好有一個合理的好解釋。赫連沆在心中暗暗的想著。
靳檠低睫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徐緩的開口,「我捉到叛賊的妹妹,你們認為該如何處置?」
「秦重豪的妹妹?你確定是她嗎?」大家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這可不是件小事。
靳檠頓了頓,才堅定的點頭,「絕對是她,秦契絮。」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不過成功的躲避了眾人的目光,消失在眸底。
「如果真的是她的話,秦重豪不會善罷甘休,絕對會伺機而動,前來救人。」赫連沆輕蹙起眉,分析著情勢。
「沒錯,听說秦重豪對這惟一的妹妹疼愛有加,他斷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妹妹被捉而無動于衷,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在策畫救人的計劃,打算大舉進攻。」臧洚收起嘻笑的神色,嚴肅道。
「】】,你覺得呢?」靳檠點點頭,轉向胤】】問道,畢竟他是他們的頭頭,還是要問問他的想法。
胤】】用手輕撫著下巴,一雙犀利的黑眸鎖住靳檠片刻,才緩緩的咧開唇,「就把她殺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赫連沆與臧洚紛紛訝異的出聲,這不像是胤?的作風,什麼時候他成了個喜歡殺人的魔王?
胤】】舉起手制止他們的發問,饒富興味的直瞅著靳檠瞧,想看看他的反應,是不是跟自自己想像的一樣。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有趣了。
靳檠咬咬牙,半晌,才好不容易逼出一句,「我不會殺她的。」
「喔,既然你自己都已經有了處置她的打算,又河必問我們呢?」果然一如他所想,這其中一定有鬼。
「我……」難得的困窘出現在一向冷靜自持的靳檠臉上,不過,也只是瞬間的失常罷了,「我不殺女人。」雖然這是真的,不過,真正的原因卻在他內心深處隱藏著。
「我附議。」臧洚接口。女人可是用來疼的,怎麼可以傷害她們呢?
「這件事應該沒有我們置喙之處,我要走了。」既然事情不屬于他的管轄範圍,赫連沆決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回船上去。
「這麼急?沆,你不說說那個女人的事?」胤】】挑挑眉,將話鋒轉向站起身的赫連沆。
赫連沆本欲跨出的腳步頓了頓,停道︰「我不知道什麼女人。」該死的】】。
胤】】沒有回避赫連沆射出的陰森目光,扯扯唇說︰「那個讓你牽腸掛肚,想要飛奔回船上的女人,你不知道嗎?」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我是一頭霧水,啥都听不懂呢?」臧洚連忙豎起雙耳,認真的等著答案。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赫連沆的臉色更沉了,他不想讓其他人拿他當話題。
「我記得她似乎跟這次的事情有關,不是嗎?」胤】】淡淡地道,暗示現在正是時候。
赫連沆緊握雙拳,無可奈何的又坐了下來,冷冷道︰「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你認為我們該知道什麼?」胤】】反問。
赫連沆又瞪了他一眼,維持平淡的開口,「她幫端親王運貨時遇到海難,被我救起,現在正帶著我們尋找叛軍打算運用的寶藏。」
「就這樣?」臧洚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失望,他還以為有更多驚人的內幕可听呢。
赫連沆警告的瞪了胤】】一眼,暗示他停止討論這件事,旋即又站起身往外走去。
「記住,無論如何,不要忘記我們的目的。」胤】】的臉色一整,突然嚴肅的道。
他並不反對他們處理自己的私事,不過如果私事影響到正事,他會毫不猶豫的鏟除障礙。
「放心,我自有分寸。」赫連沆輕輕頷首,轉身走開。
留下仍一臉凝重的靳檠,細細思索著胤】】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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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船上的情形還好吧?」赫連沆回到船上的第一件事,便是詢問賽軻船上的狀況,他不想說破他其實想知道的是芮瞳這幾日在做什麼。
「主子,船上一切正常,不過……」賽軻跟了赫連沆這麼久,哪會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意?只不過,他是很猶豫究竟要不要說就是了,他可不想讓主子的情緒變壞,連帶的波及到自己。
「不過什麼?快說。」赫連沆攏起了眉,不悅的命令。
「這……是那個女人……」賽軻畏畏縮縮的動了動唇,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雞婆了。
「她又做了什麼?」赫連沆的心一縮,臉色更沉了。
「不是,是咱們救起的那個男子似乎對她別有用心,常常跟前跟後的,像個黏皮糖似的,船上的伙伴們都看不下去了。」那種熱情的氣氛,對于只身在船上的大男人來說,還真是非常大的刺激呢。
赫連沆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了解,可是冷靜的外表下卻是翻騰滾燙的怒火,這個女人難道就不能安分點,非要有男人陪不可?
「對了,主子,這次大阿哥召您前去,是否有交代什麼任務?」賽軻以為赫連沆沒有將他的那番話放在心上,暗暗的吁了口氣,連忙轉移話題道。
「沒事,咱們只要完成這項任務就可以了。」赫連沆淡淡地開口,在自己還能控制自己的怒意之前,吩咐賽軻,「去把她帶過來,還有,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這里。」這里是他在船上的艙房。
「呃?」他?是誰呀?賽軻怔愣住。
「芮瞳,去把她帶過來。」赫連沆不耐煩的解釋,一雙黑眸已經泄漏火山爆發的前兆。
「主子……」原來主子始終在意那個粗魯的小姑娘呀?賽軻暗忖了會,決定冒死諫言,「屬下敢言,還請主子不要忘記咱們帶她上船的主要目的。」
赫連沆睨了他一眼,沉聲道︰「你以為我需要人提醒我在做什麼嗎?」該死,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被這麼提醒,而這讓他覺得很窩囊,仿佛自己是個發情的大公狗,見到女人就失了理智似的。
「賽軻不敢,可是,主子,咱們已經照著她的指示在沿海來來回回了幾趟,難道您一點兒都不覺得事有蹊蹺嗎?我怕她是故意引咱們兜圈子,好讓其他人得以搶先一步將東西運走。」雖然這樣說可能會觸怒赫連沆,不過身為他的好友兼副手,他對這艘船一樣有責任,必須維護所有人的安全。
賽軻的話刺中了赫連沆內心深處最不願意承認的部分,他不是沒有發現到這點異常,只不過不想這麼快去追究罷了。
「主子……」看著赫連沆板著臉的陰沉樣,賽軻忍不住在心中為自己祈禱,希望主子不要氣昏頭降罪于他。
「我保證,我不會讓船上的任何一個伙伴置身于危險之中。」赫連沆緩緩地道,雙眼射出了堅定的光芒。
好在那個主子又回來了。賽軻長吁了聲,欣慰的咧咧唇,轉身走出艙房,執行赫連沆的命令。
過了半晌,房門響起輕叩聲,一聲聲像叩在赫連沆的心頭上似的,讓他懊惱的低咒著自己剛剛一閃而過的喜悅。
「進來。」在芮瞳進來之前,他已經成功的掩飾住自己想要見她的渴望之情。
「你這陣子上哪去了?為什麼我怎麼問他們都不肯告訴我。」芮瞳可沒赫連沆那麼善于偽裝,她難掩興奮的問了一大串,宣到她意識到自己好像逼問他去處的妻子之時,才尷尬的抿著唇,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她似乎是跑過來的,白皙的雙頰染上了隻果般紅潤的顏色,尤其是額際還冒著汗呢。
難道她跟他一樣,迫切的想要見到對方嗎?赫連沆在心中嗤笑了聲,暗暗對自己的幻想感到愚不可及。
「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瞧?好像我多了只眼楮,還是少了塊肉似的。」芮瞳在他灼熱的視線下更加的手足無措,奇怪了,為什麼今天在他面前,好像特別容易不好意思,這是怎麼回事呀?
「告訴我,你心里在想什麼?」赫連沆緩緩的開口,目光仍然直直地瞅著她。
「我心里想什麼?」被問得突然,芮瞳霎時愣住了,難道他看得出她見到他很開心?難道他看得出她很想他?
這些話她可以說出來嗎?他們可是敵對的耶,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了。
「不要瞞我,否則……」
「否則你又要拿我爺爺開刀了嗎?」每次听到他說這兩個字,芮瞳就一肚子氣,害她剛剛才升起的喜悅又稍稍的被蓋了下去。
赫連沆凝視了她片刻,才緩緩開口,「只要你安分點,你爺爺不會有危險的。」
「我什麼時候不安分了?你說啊,我在船上這麼久,有給你惹過什麼麻煩嗎?」呃,除了跳水救人的那次不算啦。
「你是故意裝作听不懂我的話,還是真的听不懂?」赫連沆沒耐性了,他倏地站起身逼近芮瞳,望進那雙仿佛閃著瀲瀲波光的星眸,霍的問道︰「那個男人跟你是什麼關系!」話問出口,赫連沆才怔愣住,他原本打算問的不是這個,而是有關寶藏的下落呀。
芮瞳也怔沖住,「你在說哪個男人啊?」這艘船上哪還有誰敢跟她接近啊?
「算了。」赫連沆咬咬牙,為自己的失誤感到懊惱,大手一揮,粗嘎著聲音道︰「別管誰,我只想知道寶藏的所在,你只要將地點告訴我,我可以跟你交換條件,先讓你上岸,一待我們找到東西,我會立刻通知其他人,恢復你跟你爺爺的自由之身。」是啊,再留她在身邊,連他都開始感到不安了。
該死,這丫頭對他的影響比想像中的大,而這對他來說,絕非是個好現象。
「你、你在暗示我可以離開,只要我說出地點?」她該高興的,她可以先隨口胡謅個地點,先上岸再伺機救回爺爺落跑,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喉頭仿佛梗了東西似的,悶死了。
他強迫自己證實的點頭,無視于一股反常的滿心不願,他必須這麼做,以確保所有兄弟的安全。
「怎樣,這樣的交易對你來說,應該是有益無害。」赫連沆眯起眼,等待她的回答。
他說得沒錯,她是該這麼做,芮瞳暗忖了會,故意忽視心中的吶喊,開口道︰「我、我不走……呃?」不對啊,她明明是要說她答應這樁交易的,甚至連地點她都已經辦好了,怎麼她的唇好像有自己意識似的,說出完全相反的決定?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芮瞳困惑地敲打自己的腦袋,低頭自言自語地咕噥著,卻遺憾的錯過了赫連沆那張冷凝的臉突然綻放的笑靨與松口氣的釋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