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有這種嗜好。」厲赤炎冷笑的嘲諷著。
邊夢允的小臉蛋霎時漲得通紅,硬拗道︰「我、我是在檢查這個氣窗會不會讓小偷爬進來。」
「那我想,你已經得到答案了吧。」他還是一副譏諷的笑容,讓她氣得牙癢癢的。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月兌困再說。
「呃,可不可以請你拉我一把?」她硬著頭皮請求協助。
厲赤炎不置可否的挑挑眉,走向她,朝她伸出了手。
邊夢允遲疑的看著他的大掌,猜想著被那雙寬厚的手掌握住,會是怎樣的感覺?
「你還想在那邊待多久?」厲赤炎慵懶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旖旎幻想。她霎時羞紅了雙頰,求人手短,只好忍氣吞聲的握住他的手,借著他的力氣努力往外擠,但卻成效不彰。
「你是不是該減肥了?」他故意調侃。
邊夢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正要開口時,背後卻傳來李佩玲的驚呼聲。
「天哪,我就在想你怎麼這麼久沒出來,原來你是想從氣窗落跑啊?厚,真虧你想得出來這種爛主意,這個氣窗根本連只狗都塞不過去。」她邊嚷嚷邊走到邊夢允的婰部下方,仰望著她。
「佩玲,你先不要嚷嚷,快點幫我往前推啦。」邊夢允連忙道。
李佩玲又好氣又好笑的邊推邊念,「真是的,我應該先去拿照相機把你這副模樣給攝影存證才是。」
「我也覺得自己很蠢。」她自嘲的承認,「快點用力推啦。」
「我已經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推了啦。」
「你也用力拉好不好啊。」該死,她可不想一輩子卡在這里。
「怎麼,外面還有人啊?」李佩玲困惑的問。
邊夢允抿抿唇,咕噥道︰「是厲赤炎啦。」
「厲赤炎?!」李佩玲驚喜的揚高了聲音,想要見到他的讓她的手勁霍地加大,一把用力往前推。
邊夢允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陡地被一拉一推的往前一擠,瞬間解月兌了桎梏,整個人騰空而下,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厲先生你好,我是李佩玲。」李佩玲第一時間踏上了小矮凳,伸出頭朝他自我介紹。
厲赤炎點了點頭,淡淡的扯扯唇。
「我早就久仰你的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希望有機會可以替你做個有深度的專訪。」李佩玲連忙推銷起自己。
「有機會的話。」他微微揚起唇畔,視線回到懷中的女人身上。
「快放我下來。」邊夢允早就難堪不安的扭動著身子,若不是被他那雙粗壯的臂膀鉗制住的話,她早就跳離他的懷中了。
「你確定?」厲赤炎的眸底閃過一絲賊賊的光芒。
「當然。」她又不是花痴,干嘛要賴在他的懷里?雖然他的懷抱是很舒服啦。
「OK。」厲赤炎話聲方落,抱著她的雙手猛地一松,尖叫聲也隨即揚起。
邊夢允跌坐在地上,婰部硬生生的摔在堅硬的柏油路上,痛得她扭曲了臉。
「該死,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她直覺的咒罵出聲。
「夢允,你怎麼可以這樣跟厲先生說話?」李佩玲還攀在窗戶上,朝外面解釋道︰「厲先生,你不要跟她計較喔,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心在口快,沒惡意的。」
「佩玲,你真是我的好同事喔,不先擔心我有沒有摔疼,只顧著吹捧這個討厭鬼。」邊夢允沒好氣的說。
「討厭鬼?」厲赤炎挑起眉重復。
「不是不是,她不是在說你,對吧,夢允?」李佩玲警告的瞅著已經拍拍站起來的她。
邊夢允抿抿唇,不發一語的轉過身準備離開。
「等等,夢允,你不是跟厲先生有約嗎?你不能自己離開喔,別忘記總編的交代。」李佩玲趕緊提醒她。
邊夢允頓了頓腳步,掙扎半天,決定還是不要跟自己的飯碗過不去。「走吧。」她轉過身的咕噥了一句。
厲赤炎冷笑一聲,大步跨過她身邊,走在前頭道︰「跟上來。」這麼狂?邊夢允看著他的背影,氣得牙癢癢的。
「夢允。」李佩玲在她身後提醒,「忍耐。」
邊夢允深吸口氣,把不滿壓抑在心底,認命的跟著厲赤炎身後走去。看樣子,今天晚上又難熬嘍。
☆☆☆
坐在豪華的賓士六百中,邊夢允怎麼坐都覺得不對勁。
一路上,厲赤炎悶不吭聲的坐在她身邊,一點都沒有跟她交談的打算。他到底葫蘆里在賣什麼藥?
該不會是要報復她那天說他有精神病的事吧?
邊夢允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將身子朝車門移了移,拉開彼此的距離。
「總裁,到了。」前座的司機將車子緩緩停下,恭敬的朝後座的厲赤炎稟告。
到了?是到了哪里?
她好奇的側頭看向厲赤炎等待他的解釋,但他卻依然沒有開口的意願似的,徑自走下車去。
「邊小姐,請下車。」倒是司機比較有風度,幫她打開了車門。「謝謝。」邊夢允走下車,朝司機道了聲謝。
「不客氣。」司機恭敬的回道,隨即坐回車內,將車子緩緩的駛離。呵,看來他的司機都比他有教養。她在心中嘲諷的想。
抬起頭正要向厲赤炎問清楚狀況之際,卻發現他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把她一個人撇在偌大的庭院中。
奇怪了,這里到底是哪里?他干嘛莫名其妙的把她載來這邊,然後又搞失蹤?
難不成真讓她猜對了,他真的是要報復她那日的口不擇言,所以才把她載到這人煙稀少的山中別墅「野放」?
晚風刮起一陣陣的樹葉沙沙聲,黑夜的暗色籠罩著這個日式庭院,讓邊夢允不由得背脊發涼,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厲赤炎?」她在庭院邊找邊喊著,「厲先生?」
但回答她的只有蟲鳴與風聲,讓她更加不安了。
「厲先生,如果你是想捉弄我的話,那我不得不說,你實在是太幼稚了。」邊夢允忍住心慌,強自鎮定的道。
厲赤炎還是沒有回應。
「厲赤炎……」她不顧形象,用盡吃女乃的力氣大喊。
「啊……」這次有回應了,不過卻是一聲更尖銳的喊叫聲。
邊夢允的心一凜,僵在原地思索著那聲喊叫的意義。
「啊……」又是一聲尖叫,在黑暗的庭院中有如鬼魅般的陰森。這……這不會是發生什麼命案了吧?
天啊,她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呢?
照理說,她應該要拔腿就跑的,但畢竟是具有記者的好奇敏感度,邊夢允還是忍不住的循聲找了過去……
「媽,是我,你不要再叫了。」
邊夢允才踏入別墅,就听到厲赤炎低沉而充滿痛苦的聲音自二樓傳來。媽?不是命案嘍?
她納悶的走上樓梯,在半敞的房門前站住,悄悄的將視線從門縫中望去。
「你這個惡魔,我恨你,你滾,你滾……」發出尖叫聲的是個頭發全白,模樣枯槁的女人。
「媽,我是赤炎,你看清楚一點。」英俊的臉上淨是不舍與深沉的痛楚。
「赤炎……」婦人迷亂的眸子似乎有了瞬間的清明,伸出顫抖著的枯瘦雙手緩緩撫上他的雙頰,「赤炎?」
「媽,是我,是赤炎啊。」厲赤炎急忙的點頭。
婦人困惑的眨了眨眼,情緒似乎緩和了些,但神情還是警戒著的。
「媽,你看清楚點,我真的是你兒子,赤炎啊。」他期盼的等候母親的回應,犀利的黑眸此刻充滿了尋求母愛的渴望。
婦人捧起他的臉仔細瞧了瞧,女奴那︰「赤炎?」
「嗯。」他用力的點點頭。
婦人遲疑半晌,陣子驟然一瞪,一巴掌迅雷不及掩耳的甩上了厲赤炎的臉頰,讓邊夢允不禁低呼出聲。
他瞄了眼躲在門外的她,讓她尷尬得不知道該走進去,還是離開好。
「媽。」厲赤炎將視線轉回發狂的母親身上。
婦人雙眼圓瞪,厲聲斥喝,「你不是赤炎,你這魔鬼,把赤炎還給我,把我兒子還給我……」
厲赤炎疲倦的柔柔眉間,凝視著母親的神情充滿了悲哀。一個母親竟然認不得自己的兒子,這算是折磨還是懲罰呢?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一股龐大的怨怒霎時佔據了厲赤炎的每一個細胞。
森冷的視線立即看向站在門邊的邊夢允,讓她不由得一悸。他為什麼這樣看她?好像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你應該很高興吧?」厲赤炎陰沉的說。
「我?」邊夢允指指自己,困惑的問︰「我干嘛高興?」
「過來。」他走上前,扯住她的手腕走向蜷縮在牆邊的婦人。
「你要干嘛?快點放開我。」她掙扎著想掙月兌他。
「既然做得出那樣下賤的事情,為什麼不敢看?」厲赤炎在母親面前甩開她,咬牙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侮辱人?」邊夢允惱怒的反問。
「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你犯不著在我面前裝清純。」他凝視著她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似的。
「你……我不用在這里讓你沒來由的侮辱,我走總可以了吧。」她氣得腦門嗡嗡作響,轉身就想離開。
「不許走!」厲赤炎攫住了她的手腕,「你必須面對你所犯下的罪行。」
「我看不只是你母親腦袋有問題,你更是問題嚴重,我以前根本就沒見過你,真不知道我這小人物能犯下什麼讓你這麼憤怒的罪行呢?」邊夢允回視著他。
「你還要說謊?」他咬牙切齒道︰「看看她,難道你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她皺起眉頭,看了看警戒的盯著自己的婦人,「我只有憐惜,沒有罪惡。」
怪了,她干嘛要有罪惡感啊?
「該死,難怪你會把我父親迷得團團轉,原來就是用這副故作無辜的清純模樣勾引他的。」
「等等,你說什麼?」邊夢允訝異的瞠圓了眼,還來不及問個清楚之際,原本縮在一旁打量著她的婦人突然撲向她,抓住了她的頭發。
「你這個狐狸精,你竟然還有臉來這里?你是來嘲笑我的嗎?」婦人緊緊的抓著她的頭發邊扯邊罵。
「媽,你不要這樣。」厲赤炎上前想要解開她的手,但卻更刺激了母親。
婦人布滿血絲的眼眸驟然轉向他,顫聲的問︰「你還是要幫她嗎?不顧我們夫妻幾十年的情分,你還是執意要選擇她是嗎?」
「媽,爸爸已經死了,我是赤炎。」厲赤炎疲倦的重復著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的話。
「好,既然你這麼無情,我……我活著也沒意思了,我死給你們看,我要你們永遠都活在罪惡的痛苦中……」婦人聲嘶力竭的喊叫,松開抓住邊夢允頭發的手,一個轉身就往窗戶跑去。
「伯母——」「媽——」
厲赤炎與邊夢允同時追上前,將一半身子都掛在窗外的婦人抱了下來。「讓我死,讓我死,我不要看到你們這對狗男女……」婦人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狀態,不停的掙扎著想要往窗戶邊去。
「你滾開!」厲赤炎朝邊夢允凶惡的吼了聲,隨即揚高聲音,「MISS胡、快點過來。」
邊夢允立即松手,仿佛被燙到似的跳到一旁,無措的看著護士沖進房內,替發狂的婦人打了針鎮定劑。
她慢慢的退出房間,腦子亂哄哄的,情緒還沒有自方才的混亂中怞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們會這樣指控她?
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被他們講得好像真的一樣,讓她有瞬間迷惑,還真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勾引過那個商界名人厲勁庭了。
邊夢允緩緩走下樓,站在大廳中不斷的思索著這段怪異的經歷,感覺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就在她沉思之際,沉重的腳步聲自樓上傳了下來。
她抬頭往樓梯處看去,只見厲赤炎英俊的臉上沒有原本的意氣風發,只有濃濃的疲倦與傷痛。
「呃,厲夫人還好吧?」她禮貌的問。
厲赤炎不友善的目光直射向她,「用不著你假惺惺的關心。」
邊夢允立即皺起眉頭,無力的說;「厲先生,我只是一家八卦雜志的小記者,實在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抬舉,非要把那些莫名其妙的罪名加在我頭上?」
他黑眸一揚,眯起冰冷的視線嘲諷著「何不說說你的兒子是怎麼來的?他的父親是誰?」他知道她有兒子?!
邊夢允怔了怔,旋即回嘴,「我兒子的爸爸是誰要你管?這跟你這個大老板無關吧?」
「他是個私生子。」厲赤炎繼續道。
「你以為自己是餃著金湯匙長大的富家公子,就可以這樣貶低別人嗎?我告訴你,我兒子是兩個人相愛的結晶,絕不是私生子。我雖然只是個無名小卒,但還是可以拒絕忍受你的污辱。」她一陣惱怒,轉身就想往外頭沖。
他大步一跨,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堅硬的懷中,咬牙道︰「你的臉皮還真厚,愛情結晶?下賤!」
「放開我,就算得丟了這份工作,我以後也絕對不會再見你。」邊夢允不停的掙扎著。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以後我們的生命將會緊緊的相連在一起,讓你想甩都甩不開。」厲赤炎冷笑一聲。
她瞪圓了黑亮的雙眸,罵道︰「瘋子。」
「瘋子?」他扯起唇角,黑眸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對她陰沉的說︰「或許我該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瘋子。」
邊夢允還沒來得及消化他話中的意思,他熾熱的唇瓣已經緊緊的覆在她的唇上,叫她頓時無法呼吸的驚喘出聲。
他並沒有因為她的驚呼而停止動作,靈巧的舌反而趁著她微啟雙唇的同時溜入了她的口內,挑逗的勾引著她驚愕的舌尖。
一陣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霎時傳遍了邊夢允的每一個細胞,叫她雙腿一軟,倒入了厲赤炎的懷中。
原本只是個懲罰的吻,但不知在何時卻變了調。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爬上了她胸前的豐腴上,隔著輕薄的衣物柔捻著昂然挺立的侞尖。
邊夢允更加無法承受的整個人靠在厲赤炎的身上,迷亂的思緒讓她再也無法思考,只能無助的微睜著迷蒙的雙眸,任由他在她身上施展更多的魔法。
她好甜、好柔軟……厲赤炎可以感覺到自己腿間正蠢蠢欲動的蚤動著,緊繃的亢奮讓他疼痛不已。
他竟然對她產生了?
這一點讓他猛地升起一股對自我的濃濃嫌惡感。
「該死!」他用力的推開她,讓她一時之間無法回神的跌坐在沙發上。「看樣子只要是男人,就可以跟你有愛情結晶,是嗎?你的愛情結晶還真廉價。」
厲赤炎用嘲諷掩飾自己方才的沉醉其中。
邊夢允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他的指控無法反駁,畢竟方才的她,的確像是個超級大花痴,賴在他懷中不說,還任由他的手在她的胸部亂模。
見她一臉慘白的緊咬下唇,厲赤炎心底閃過瞬間的軟化,不過很快的就被他壓抑下來。
「我送你回去。」他冷淡的說。
「用不著。」這是她唯一可以維持的驕傲。
邊夢允沒有再看他,站起身,挺直著背脊走出了別墅。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就這樣獨身投入黑暗的山中小路,大步大步的走著。
她只想趕緊離開,離開這莫名其妙的一切,還有讓她又氣又心悸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