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兒忍不住又捂著臉哭起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都儂是那麼的善良,怎麼會有人想要傷害她……"
自從中午被面色凝重的丁強帶到丁家,辨識掉在街邊的小毛衣是否為都儂所織的以後,她就被嚇哭了,再被告知都儂可能被綁架後,她更是心驚膽顫的停不住淚水。
丁強與莊衍德全都面色凝重的坐在沙發上,藍柏則是一個人待在廚房里。
自從接到歹徒的電話後,他們就趕回了丁家,在確定被鄰居送回來的小毛衣是都儂所織的之後,他就一直待在廚房里,沒走出來過。
莊衍德擔心的朝廚房望了一眼。
"他已經在里面四個多小時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丁強拍拍她的手。
"在都儂還沒回來之前,他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真的不要報警嗎?"茱兒慌張的問。"讓警察幫我們找,也許他們可以把都儂找回來?"
丁強搖搖頭。"他們想要錢,綁走都儂只是為了嚇我們,不會傷害她的,報警只會讓他們亂了方寸,到時就可能對都儂不利了。"他理智的分析道,忽然抬頭。
藍柏面無表情的從廚房走出來,筆直的走向門口。
"藍柏,你去哪里?"丁強皺起眉頭。
"出去找她。"他伸手打開了門。
丁強從沙發上跳起,沖到門口擋在他身前。
"你發什麼瘋?我們擔心都儂還不夠,連你也要讓我們擔心?"他使力要將藍柏往屋里推。
誰知道上一秒他還站得好好的,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藍柏給一拳揍得躺在玄關。
莊衍德尖叫一聲,跑過來抱住丁強,無法置信的瞪著藍柏,他那毫無溫度的灰眸在冷睨了丁強一眼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任憑她叫啞了嗓子也沒用。
"別叫了,他听不到的。"丁強在她的攙扶下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跡。"他剛才的表情跟他剛從中東打完仗回來時一模一樣,現在我們只能希望他找不到都儂,否則麻煩就大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再度殺人。
這里是台灣,不是中東戰區呀。
從昏睡中幽幽轉醒,都儂只覺得頭痛欲裂,有幾秒鐘想不起自己出了什麼事。
她微微睜開眼,便被一道刺眼的日光燈給直射得再度閉上眼楮,又花了幾十秒去適應光線。
"喂,她醒了!"一個粗俗的聲音嚷道。
都儂一睜眼就看見一張放大的,嚼著檳榔的大嘴巴,嚇得她尖叫一聲,整個人不住的往後退,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跟腳全被綁起來。
她想起來了!
近午時她出門,突然被抓上了廂型車,由于她不斷的掙扎尖叫,馬上就被摑了兩巴掌,她被打得迷迷糊糊時,他們塞了東西進她嘴巴里,她就昏了過去。
他們一定是給她吃了迷藥……她的臉開始有點痛了。
企圖非禮她的男人很快被人給拉開,肚子上還被揍了一拳。
"我們的目的是錢,你少給我橫生枝節!要女人到酒店去找。媽的,搞不清楚狀況。"
"我不是要上她啦!我是要聞她的味道,她身上有跟我兒子一樣的嬰兒香耶。"滿嘴檳榔的男人喊冤,說到才兩歲的兒子,他的神情落寞了起來。
都儂驚恐的看著他們三個人,說話的似乎是他們的老大。
"你們要做什麼?我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她的背抵靠在牆上,已經無路可退了。
"說那麼多做什麼?我們認識你就夠了。"老大蹲在她面前,一張臉充滿江湖味,細小的眼楮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你要怪就怪跟你住在一起的那個阿豆仔,要不是上電視說我們是剝削乞丐的流氓,我們也不會被掃得像過街老鼠,三餐不濟。不過你放心,等我們拿到錢,馬上會放你回去。"
"原來你們就是欺負祈老伯的那幾個流氓!"都儂終于明白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每個人都好手好腳的,為什麼不去找個工作做,卻要用這種手段來不勞而獲?"她又氣又怕,但又無法不念他們幾句。
"你這女人!"老大身後的人沖上來要賞她巴掌,被老大給伸手制止。
都儂看著他,他滿臉落腮胡,看起來很凶惡。
"現在你說什麼都沒用了。"老大說。"明天早上我們要是收不到錢,你就自求多福吧。
明天早上?
"現在幾點了?"她著急的問。
"晚上九點,你還有好幾個小時。"老大回答道。"你肚子餓不餓?"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都儂覺得肚子真餓了,又餓又渴。
她點點頭。"我也很渴。
老大對同伴使個眼色,一下子,她手里就多了份冷掉的熱狗大亨和一杯女乃茶,她默默的吃著。
"你也不要覺得我們很壞,我們本來也是有工作的,要不是經濟不好,老板跑路,又沒人願意雇用我們這些中年人工作,我們也不會出此下策。"
她在填肚子時,老大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她閑聊著。
"很多人跟你們一樣,但他們也沒有像你們一樣綁架人。"
"我們也不想呀,還不都是你家那個阿豆仔!上次揍了我們一頓,我們都沒錢上醫院看傷呢,現在我的肋骨還在痛!"滿嘴檳榔的男人罵了一堆髒話。
"現在事情搞成這樣,警察又查得緊,我們連家都不敢回,很久沒見老婆兒子了。"老大深吸了口煙,無奈與憂煩讓他看起來瞬間蒼老了幾歲。
都儂突然失去了胃口。
說起來,他們也只是不如意的中年男人,本性並不壞。
"加果給你們工作的話,你們願意做嗎?"半晌後,她問道。
"當然!"老大立即回應。"我們又不是米蟲,自然願意用勞力換取金錢,可是願意也沒用,沒人肯給我們機會,媽的!他們都看扁了我們!"又是一串咒罵。
"我可以幫你們介紹工作,不過你們得先給我松綁,這樣才公平。"都儂說。
"別听她的,老大。"滿嘴檳榔的男人立刻跳起來。"如果讓她逃走了,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她一定會找警察來抓我們的。"他不信任的說,朝地上啐了口檳榔汁。
"你們有三個人,我只有一個,就算解開了繩子,你們覺得我打得過你們三個嗎?況且我是真的想幫你們,畢竟你們還有家人要養不是嗎?"她真誠的說。
"想想你們等在家里的老婆,想想你們可愛的孩子,他們一定很想念你們,我真的不希望因為我而毀了三個家庭的幸福,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幫助你們。"見老大仍猶疑不定,都儂連忙加強心戰喊話。
老大瞧了她一眼,下了決心。
"听听她想說什麼也沒損失,我們有三個人,怕她一個小女生不成,放開她!"
落腮胡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的上前解開她手上腳上的繩索。
都儂柔著發紅的手腕。
"小姑娘,可以說了吧?"
她坐在地上,改柔著腳踝。
"你們應該知道藍柏,就是那個阿豆仔要建立安養院的事吧?"
"怎麼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害我們跑路的!"滿嘴檳榔的男人生氣的咆哮。
"他要做的是好事,你罵什麼罵?"她斥責道,白了他一眼。
他一時語塞,訕訕的坐到一旁去了。
都儂繼續說︰"據我所知,他已經買了一塊地,打算建造一所安養院,我可以介紹你們到那兒工作,我跟阿豆仔感情很不錯,他一定會答應的。"最後兩句她說得頗為心虛。
昨晚才跟他吵一架,還給他一巴掌,他一定恨透了她,現在她被綁架了,說不定他正在某個地方慶祝呢。
想到這里,她不禁黯下臉色。
"不可能的!我們打過電話給他,他都知道是我們綁了你,怎麼還肯雇我們替他工作?"
"你是跟他說你們綁了我,可是只要我說你們其實是請我來,不是綁架,而且對我很好,這樣不就沒事了嗎?而且你們並沒有傷害我……"她模模臉。"除了打我兩巴掌以外。"到現在都還有點痛,就不知是誰打的。
她眯著眼瞅著落腮胡男人。
"打你的可不是我,你別冤枉人呀。"他連忙自清。
"是我打你的!"滿嘴檳榔的男人爽快的承認了。"誰叫你當時又踢又咬,還差點讓我絕子絕孫,我只好給你兩巴掌讓你安靜下來。"他家可是三代單傳呀,她差點踢斷他的命根子。
"打女人,你好不好意思呀!"都儂對他的口氣感冒不已。
"我……"他又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打女人確實不是件光彩的事,但當時他真的是被氣到了。
"好了好了!"老大出聲圓場。"你別生氣,我代他向你道歉。"
"沒關系,反正也不痛了。"她口是心非的說。"等你們有了工作,就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這樣你們的家人也才抬得起頭來。"
他們三個人沮喪的垂下腦袋。
"可是安養院也總有建好的一天,到時候我們還是得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呀。"老大又嘆了口氣。
"這我已經想好了,你們可以一邊工作一邊去學習管理的課程,這樣等安養院建好了,你們也可以進入安養院擔任管理的工作,安養院剛成立一定會很忙,很缺人手,我想你們三個一定可以為安養院貢獻一份心力的。"都儂對他們很有信心。
"有可能會那麼順利嗎?"滿嘴檳榔的男人一臉不信。
"只要你們願意做,任何事都會很順利。"她相信只要給他們機會,他們一定會做得很好。
想了片刻,老大用力拍了下大腿。
"好!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們,我們兄弟三個就相信你,希望你不是在騙我們。"
"我不會騙你們的。"她保證道。"那我可不可以先走了?"她站起身。
落腮胡男人馬上跳起來。
"大哥,別讓她走!她一定是想去報警把我們抓起來。"
都儂一又坐下來。
"沒關系,我不走,你們就等明天早上收錢好了,等錢花完後再去綁一個來,繼續過著逃亡的日子,繼續讓你們的老婆為你們流眼淚,繼續讓你們的孩子抬不起頭來!"她氣極。"你們就當我剛才說的全是放屁,我們誰都不要信誰算了!"
咆哮完,整個倉庫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走吧。"老大終于開口了。"如果你不是個很會說謊的戲子,就是個善良又有愛心的女孩,我們很希望你是後者。"他深深的看著她,將他們的希望全放在她身上。
"包在我身上吧。"終于自由了,她忍住欣喜的情緒,故作鎮定的站起身來。
"我開車送你回去。"老大也站起來。
"不用了,"她連忙婉拒。"你不是說你們打電話跟阿豆仔聯絡過?那他現在恐怕正在氣頭上,要是讓他看見你,你就糟糕了,還是我自己回去就行。"她想了想,從他口袋里拿出支簽字筆,拉開他的手心,在上頭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兩天後跟我聯絡。"
老大點點頭。"路上小心。"
都儂不知道倉庫離她家的距離那麼遠,更糟的是她出門後才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半毛錢。
走了一個小時後,她真的快虛月兌了。早知道就該先問清楚她家離倉庫有多遠,也可以讓他們載她到她家附近下車,她就省得走那麼多冤枉路了。
看到曾經跟藍柏來吃過晚餐的小吃店,她總算松了口氣,這表示她已經快到家了,再走個十幾分鐘……不過在走之前先休息一下,她的腳好酸,從沒走那麼多路過。
看見小吃店外擺了張椅子,她走過去坐下,拉高牛仔褲,柔著發疼的小腿肚。
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鍋鏟落地的聲音,她回過頭去,看見大肚腩老板正盯著她瞧,兩顆眼珠子大得像見鬼似的。
"你……你別動!我馬上回來!"他往後跑幾步又停下腳步,接著跑過來,將她拖進店里。"你就坐在這里,別動!別動!我馬上回來!"
大哥他們該不會到小吃店找過她吧?看老板的背影消失在小吃店後方,她不禁如是想。
一分鐘後,老板又跑出來了。
"你肚子餓不餓?我煮碗面給你吃好不好?"他熱切的問道。
"可是……我沒有帶錢。"她吶吶的說。
"沒關系,我請、我請!"一說完,他又沖進後頭,熟練的煮起面來了。
在他將熱騰騰的面端到她面前時,藍柏同時沖進店里,氣喘吁吁、臉色發白的瞪著她瞧。
他看起來似乎很不好,很憔悴的模樣,連胡髭都冒出來了。
都儂只覺得有點尷尬,慢慢的將褲管拉下,站起身來。
丁強與莊衍德還有茱兒這時才奔進店里,他們看見她的表情,跟老板看見她時,那副見鬼的表情一模一樣。
"怎麼了?"她不明所以的將自己打量一下,是哪里不對勁嗎?
藍柏朝她走過來,灰眸里竟閃著……淚光?!
他伸出手,像要撫模她的臉,卻又遲遲沒動作,反而一把抱住她。
他抱得那麼緊,都儂覺得自己都快被擠扁,快要無法呼吸了。
接著,她听到了他的輕啜聲,心髒猛地一怞,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環抱住他,內心又激動又酸楚的閉上眼楮。
"我沒事了,我回來了……他們沒有對我怎樣,我真的沒事呀。"她嘗試著安慰他,讓他安心。
他體內那股龐大的恐懼與深情,正透過他的體溫傳入她的身體里,她感受得到。
他竟如此的擔心她……他不恨她嗎?不氣她嗎?她對他那麼壞,他為什麼還要為她著急害怕?
"我以為我見不到你了!"他低啞道,聲音里有著無法承受的痛苦。"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的。"
"跟你沒關系,他們三個只是找我去談一談而已。"
藍柏突然放開她。
"談一談?只是談一談的話,你的臉怎麼會瘀青?而且兩邊都有!那幾個流氓明明就打了你!"他臉色鐵青的說。
瘀青?!都儂這才恍然。難怪他們看到她時,都一副見鬼的表情。
都是檳榔嘴男人惹的禍!兩巴掌打得那麼大力,害她現在想粉飾太平都沒辦法了。
"不會痛,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模著自己的臉。
藍柏連忙拉下她的手。
"回家吧。"他勉強擠出笑容。
老板連忙將都儂來不及吃的面給她打包帶回去,而茱兒則在抱著都儂痛哭一陣後,由丁強他們送她回去了。
一整天擔心受怕下來,也真夠這美麗老板娘受的了。
回到家,藍柏親自送都儂上床,並坐在床邊,緊握住她的手,等著她入睡。
"你真的很在乎我?"躺在床上,看著他仍帶著擔憂的臉龐,她困惑的問道。
在倉庫里昏睡許久,現在的她根本毫無睡意,但還是乖乖的躺在床上。他在小吃店的表情與舉動,真的令她很震撼,也悄悄融化了她的心。
"若你真發生什麼不測,我會在殺了他們後,再殺了我自己,怎樣我都不會放你自己一個人的。"他深情的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她毫不懷疑他的話,因為只有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正輕顫著,透過他的手傳到她的手上。看來這次她被綁走,真的是嚇壞他了。
她從床上坐起,傾身抱住他。
"不要生他們的氣,他們也是不得已的。"她將他們在倉庫里所說的,毫不隱瞞的告訴他,他們以後要一起合作的,她不希望藍柏與老大他們心懷芥蒂。
"若真是這樣,他們就不該傷你!"藍柏憤怒的說,她臉頰上的瘀青簡直比狠捅他一刀還痛!
"我已經報仇了,還差點讓他無法傳宗接代呢!"噗哧一聲,她笑了出來。
"而且他們並不壞,只是沒有人給他們機會,我寧願給他們機會,而不是去毀了三個家庭。"
她柔聲卻堅定的說。
半晌後,恨不得將那三人五馬分尸的藍柏還是屈服了,心不甘、情不願的。她這受害者都能以德報怨了,他還有什麼好堅持的。
"好吧,就讓他們參與安養院的建設工作,不過我得先聲明,若他們表現不好或故態復萌,我是不會對他們客氣的。"
都儂高興的點點頭,閉著眼楮靠在他的肩上,呼吸著屬于他的氣味,直到感覺他的雙手帶著在她背後輕撫慢柔,悄悄燃起的火花。
"抱我。"她說,感覺他渾身一顫,堅實的手臂在她身後收緊。
"你確定嗎?"
藍柏輕柔又害怕的問。
他怕死了她的不確定。
"何城說的對,我不應該再欺騙自己了。"她抱緊他。"我承認,其實我一直都是愛你的,抱我。"她從來沒有如此確定過。
拉開她,他深情款款的在她的臉上落下綿密的細吻;在床上,他用神聖的態度膜拜她完美的身體,直到兩人合為一體。
听著從房間里傳出來的,濃濁又急促的聲吟聲,站在房門外的丁強與莊衍德一臉尷尬。
他們一回到家就急急忙忙的跑上來要探視都儂,沒想到竟會撞上這麼尷尬的情況。
藍寶堅尼!好小子!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丁強听著房里那毫不間斷的聲吟,真想鑽個洞跳進去。
莊衍德困窘的程度也差不了多少,她紅著一張臉,注視著腳底下的樓梯。
"呃……你肚子餓不餓?"話一出口,氣氛更尷尬了。她怎會問他餓不餓呢?唉!
"還好……你餓嗎?"丁強還真老實回答了。
"我也還好。"
"想去吃宵夜嗎?"
"好……呀。"
"走吧。"
兩人終于步下樓梯,遠離那露骨刺耳的聲吟聲。
無言的走出大門,落上鎖後,丁強忽然轉身,雙手捉住莊衍德的肩膀,一直處在緊張狀態里的她被他嚇了一大跳。
"我們把宵夜包回去吃吧!"他臉紅脖子粗的啞聲道。
他受不了了!他不可能沒反應的!
莊衍德紅著臉垂下頭來。
"如果你願意娶我的話,那宵夜也不用吃了,我們直接回家吧。"
她得到的是一個大力的擁抱與熱情的吻。
黑漆漆的夜幕上掛了輪皎潔的滿月,與七年前那晚的下弦月比較起來,今晚的月亮可真的是順眼多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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