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工作態度,一向英明的施經理怎麼會錄取-的呀?看-這不起眼的容貌跟身材,也不可能是色誘呀!」服務領班陳美雪苛刻的目光在辛起舞身上不屑的繞來繞去。
「是。」辛起舞站在她面前,頭低低的,不敢回嘴,心里卻已經把申康碩給罵得臭頭爛了。
什麼說他叫她去說話才會遲到,有個屁用,還不是一樣被罵!唉,她還要罵多久呀?
「還有,下次要再敢說謊,小心我報告施經理,炒-魷魚,听到沒有?」陳美雪威嚇道︰「遲到就遲到,還敢說是總經理有事情交代-才晚到,說謊不打草稿!一個小小的服務生,只不過才來一個多禮拜,就認識總經理了?還有事情交代-?告訴-,這種事再過一百年都不可能!-還是先去照照鏡子再說──」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垂著頭等她說完的辛起舞,半晌沒听見聲音,忍不住抬頭,卻見她像見鬼似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定在她身後,嘴巴大張,下頰還不停抖顫。
辛起舞不解的順著她的視線往自己身後望去,卻發現申康碩竟好整以暇的站在休息室門口。
他什麼時候來的?在那里多久了?來了也不會出聲的嗎?
「總……總經理,您什麼時候來的?」方才氣焰高張,指著辛起舞鼻子叫罵的陳美雪,此刻就像只畏怯的小貓咪,喵喵叫的悅耳動听。
這女人變臉也未免變得太快了吧?辛起舞忍不住伸手柔柔眼楮。
申康碩離開門框,懶懶的踱到辛起舞身邊,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的定在陳美雪臉上,看得她是臉紅心跳又膽戰心驚。
「陳領班,-不說我還不知道一個堂堂的總經理是不能去認識個小小的女服務生的,-是這麼想的是嗎?」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有點冷。
陳美雪心口一顫,咽了口口水,緊張得脖子都縮起來了。
「不……不是的,總經理,是她……是辛起舞才來不過一個多禮拜,您又日理萬機,我才想……她常常遲到,每次理由都是一堆,這次又說是您把她叫去談話,我以為她在說謊,所以……」她委屈的抿抿嘴。
申康碩不悅的目光往旁瞅住辛起舞。
「-常遲到?」這小奴隸沒有時間觀念?
辛起舞挺挺胸部,抬高圓潤的下巴。
「這只能怪午休時間太短了!才一個小時耶,我要吃飯還要喝湯還要吃水果還要上個洗手間還要小睡一下,一個小時根本就不夠用呀!」她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解。
申康碩對她的抱怨,只是輕輕挑起濃眉。
「-沒吃甜點還真令我驚訝。」他嘲諷的說。
辛起舞偷覷了陳美雪一眼。
「領班說甜點很貴,不能吃。」
意思就是可以吃的話,她也會吃了?申康碩嘴角揚起淺笑。
「如果我說可以吃,-會選哪樣甜點呀?」他笑-了眼楮。
只見辛起舞雙眼一亮。
「我想吃黑森林蛋糕!我最喜歡巧克力了!」甜點師傅每次都加了很多巧克力在蛋糕里面,讓她每次經過展示櫃,都要閉緊嘴巴免得口水滴下來。
「是嗎?那每天給-一塊黑森林蛋糕當甜點,-覺得怎樣?」
辛起舞看著他的眼神,彷佛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善人,而非她認識的那位傲慢惡男。
「好好好!」她迭聲叫嚷。
申康碩的笑臉突然轉成為難的皺眉,還嘖了一聲。
「但-都說一個小時不夠吃飯喝湯吃水果上洗手間,外加小睡一下了,要是再多了樣甜點,那豈不是害了-?萬一害-遲到,我豈不成了幫凶,還是算了,當我沒提。」他很是惋惜。
辛起舞的表情驀地一片空白,整個人化成了石頭。
申康碩不理會她,轉向陳美雪。
「她的確是因為我而遲到的,我已經教訓過她了,所以別再為難她了。」他高姿態的交代,才轉身,想到什麼又轉過身來。「對了,以後她如果沒遲到,就賞她個黑森林吃,遲到的話就別給她,還要扣她薪水!」最後兩句他故意傾身貼在辛起舞耳邊說道,讓她听得清楚。
听見他的話,辛起舞整個人大復活,鮮活的生氣又回到了她細女敕的臉龐上。
「是,總經理。」陳美雪老大不開心的應道。
總經理干麼對辛起舞這麼好?這麼寬容?在奧之華做了兩年,她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女服務生這麼好過──不,豈止沒有,根本連正眼都沒瞧過一眼,辛起舞憑什麼得到這麼特別的待遇?她怎麼也想不通。
「謝謝總經理!謝謝總經理!」只見辛起舞不停的鞠躬道謝。
申康碩心滿意足的離開休息室。
沒想到才一塊小小的黑森林蛋糕就讓她既鞠躬又謝謝的,真是賺到了!
看來小奴隸已經完全被他馴服了!他得意揚揚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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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避免一回申家就又出不來,一下班,辛起舞就拎了兩盒特地在餐廳買的小甜點回到違章建築的家。
將小甜點及五千元交給媽媽,並叮囑別讓老爸發現拿走錢之後,她便匆匆離開了,又走了半小時的路,才來到丁家。
她按了門鈴,不一會兒,對講機傳來熟悉卻不屬于丁鎮遠的聲音,讓她的心反射性的猛跳一下。
猶豫幾秒後,她澀澀的開口了。
「我是起舞,找鎮遠哥。」語氣難得的嚴肅。
「小舞?好久不見,-好不好呀?」丁鎮東的聲音仍是帶著些許輕佻。
看來結婚也沒改變他多少。
「我很好。鎮遠哥在不在?」她不想跟他多說話。
「在。我們多聊一下,然後我再幫-去叫他,怎樣?」
「我有急事,不能跟你聊,你快點叫鎮遠哥出來啦!」她有點急了。
她可是在違背契約的危險情況下到這里來的耶!要是申康碩知道她下班後沒直接回申家,居然在外面溜達,不知道他又要怎麼懲罰她了,想到這,她更是忐忑不安。
她愈急,丁鎮東偏偏就不讓她如願。
「小舞,自從我結婚後,算算我們兩個已經三個月沒見了耶,三個月耶!我們什麼時候分開那麼久過?干脆我把門打開,-直接進來找大哥,順便跟我好好的敘敘舊好了。」
「你別開門,我不進去!」怕他真開,辛起舞連忙說︰「你要是開了就自己出來關,我可不幫你關。快點叫鎮遠哥,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這男人怎會那麼長舌?
對講機里傳來幾聲嘖嘖嘖的聲音。
「才三個月不見,我的小乖貓變成小野貓了!」
「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她忍不住張嘴朝對講機狂罵。「都說了我有急事找鎮遠哥,你還在那里-唆什麼呀?太閑了沒事干嗎?還有,你都結婚了干麼還待在這里?快點找房子搬出去啦,結婚了還賴在父母家的男人算什麼男人──」她劈哩啪啦的罵了一長串,中途完全沒有吃螺絲。
「小舞?」
不確定的叫喚聲從身邊傳來,辛起舞住口扭頭,看見丁鎮遠就站在自己身旁,背後還背著背包。
「鎮遠哥?你不是在家里嗎?」她看著緊閉的大門,又看向他,驀地明白了,氣憤的朝對講機大叫,「丁鎮東!你這個混蛋!最好不要給我遇到──」
「喔,小野貓撒潑了,撤!」 嚓一聲。
「鎮東他說了什麼?-怎麼會在這里?」丁鎮遠已經從乍見她的欣喜中回復過來。
他要問的不只這兩句,還有很多問題在腦子里打轉,但天生的斯文還是讓他選擇慢慢來。
一听到他的問題,辛起舞連忙將手里的小甜點放到他手里。
「我听多雅說你在找我,所以一下班,我就來找你了。混蛋丁鎮東還騙我說你在家里,你要是沒及時回家,我不知道還要被他騙多久。」想到這,辛起舞又對著厚重的鐵門狠瞪一眼,彷佛丁鎮東就站在那里。
她太生氣了,以致沒注意到丁鎮遠在听到多雅兩個字時,臉上驀地浮現的紅雲與尷尬。
「呃……何小姐……她還好嗎?」他吞吞吐吐的問她,嘴唇上的傷口又隱隱作痛。
可能是因為被她強吻了,導致這一整天他腦子里想的都是何多雅,做什麼事都無法專心,連小舞也給忘得一乾二淨!
現在見到她,他總算正常一點了。
「好像不太好,中午我看見她時,她拿著筷子在發呆,飯盒一口都沒吃就說自己吃飽了,嘴唇上還有個跟你一樣的傷口。」辛起舞盯著他破了個洞的嘴唇,好奇的問︰「你的嘴巴怎麼也受傷了?你們兩個撞在一起了嗎?」
她當然知道不可能呀!鎮遠哥跟多雅,怎麼可能?
只是玩笑的一個問題,沒想到丁鎮遠竟然從脖子紅到了耳根,簡直就像只剛煮熟的蝦子,還在冒煙呢。
辛起舞還以為他發燒了,然後才遲鈍的發現他閃避的視線及帶著點罪惡感的表情。難道……
猛地,她緊緊抓住他的雙臂。
「鎮遠哥,難道你真的跟多雅接吻了?你們嘴上的傷是接吻造成的?」她簡直不敢相信。「我怎麼會那麼遲鈍?你們都已經進展到如此激烈的地步了,我居然完全沒發覺?!「難怪多雅會那麼魂不守舍……」她喃喃自語的說。
「不是這樣,我跟何小姐並沒有……」丁鎮遠本能的要解釋,但一想到何多雅那含幽帶怨的眼神,他就說不出口了。
唉!他到底怎麼了?她也跟他一樣魂不守舍?
辛起舞表情認真嚴肅。
「你們既然已經進展到這麼親密的地步了,我當然會無條件支持你們,只是你有時候實在太木頭,我真擔心多雅會因此受傷,所以你一定要常給她打電話,多多主動去找她,知道嗎?可別說我對你不好,偷偷告訴你,多雅可是很多人追的,你自己要多加把勁,明白吧?」她語氣凝重的提醒道。
跟她不一樣,多雅在各方面都是無可挑剔的,人美學歷高,家世更是沒話說,難怪連申康碩那只傲慢青蛙都想吃天鵝肉!她感覺有點酸溜溜的。
「是這樣呀。」丁鎮遠還真的沉思了起來。
「就是這樣。好了,我得快回去了,不然被老板發現我還沒回去就糟了!」拍拍他的肩膀後,她就急忙向前奔去。
丁鎮遠倏地回過神來。
「小舞!」他高喊。他問題都還沒問呢!
辛起舞猛地煞住了腳步,又刻不容緩的掉頭跑回來,氣喘吁吁的朝他伸出一只手。
「先借我兩百,下次再還你,快點!」用跑的太慢了,她就奢侈一次坐計程車回申家。
「喔。」丁鎮遠趕緊怞出皮夾,拿了兩百塊放到她手里。
「謝了!」說完她就跑掉了。
「不客氣。」等她消失了蹤影,丁鎮遠又為時已晚的想起他那滿肚子的問題,懊喪的唉了聲後,提著小甜點走進家門。
丁鎮東坐在沙發里看電視,看見大哥進門,連忙讓出個空位來。
丁鎮遠頹喪的將手里的小甜點擱在桌上。
「奧之華的甜點?!」丁鎮東將小甜點拿到自己腿上,打開盒子,拿起一塊草莓慕司。「我還以為你不吃甜點的,嗯,好吃!」兩三口吃完,他又想伸手拿一塊。
丁鎮遠將甜點盒從他腿上怞走。
「這是小舞特地拿來給我們吃的,你的份剛吃完了,不準再吃。」他將盒子擺到弟弟拿不到的地方。
丁鎮東倒也不在意。
「小舞拿來的?她怎麼舍得花錢買這麼貴的小蛋糕?」她一向只吃他們兄弟買的蛋糕,況且奧之華的甜點雖然小,但極負盛名,價格高貴,她哪來的錢買?
「她現在在那里打工,沒什麼好奇怪的。」丁鎮遠心不在焉的說。
「她在奧之華打工?」丁鎮東嘖嘖兩聲。「她神經線那麼大條,又粗枝大葉,怎麼會被錄取的?這可好玩了,明天中午非要指定她來服務不可!」他不懷好意的嘿嘿笑了起來。
「明天中午?你在奧之華有訂位?」丁鎮遠精神抖擻的一振。
丁鎮東可得意了。
「一個月前就訂好了!本來要跟馨妮一起慶祝新婚的,沒想到還需要預約,一排就排到明天中午了。記得把明天中午空出來,我們全家人一起去吃個飯,順便看看那小妮子出糗!」
丁鎮遠這時想的並不是辛起舞有可能出糗,而是可能會再遇見何多雅。
一想到她,他又緊張不安了起來。再看見她,他該說些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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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起舞的運氣實在很背。
通常她下班了,申康碩還會在餐廳里停留一兩個小時,好決定交代晚餐的特別餐點之類的例行公事。
沒想到她搭的計程車還沒到申家,遠遠的,她就瞧見他的身影直挺挺的佇立在申家前的大馬路上,而她的一顆心則隨著計程車的前進飛快的往下沉。
他今天很閑?還是她挑錯日子了?
「小姐到了,一共兩百三十塊。」司機先生透過後視鏡對著她說。
已經夠忐忑不安的辛起舞一听到兩百三十塊,傻楞了幾秒,羞赧的握住手中的兩百元。
「司機先生,你先等一等,我去跟外面那人拿三十塊。」她怯怯的說,開門下車。
申康碩冷怒的看著她下車,抱著胸,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
若不是陳美雪跟他打小報告,說她「動機不明」的買了兩盒小甜點,還「目無法紀」的賒了帳,讓他起疑,將剩下的事交給施振凱,提早回家見她搞什麼鬼,他還不會知道她竟然大膽到不直接回家,連跟他報備一下也沒有!
這該死的小奴隸!
他愈想愈氣,愈氣俊臉上的線條就愈緊繃,站在那里等著她開口道歉。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不錯!還懂得什麼叫悔意!
「對不起……」她囁嚅的,不好意思的抬起頭。
還算識相,一開口就道歉,不過別以為這樣他就會!
「……可不可以借我三十塊?等等我就還你,好不好?」她軟聲相求。
三十塊?!
申康碩真是恨不得將她當場掐死,但看她濕潤的眼楮里充滿了哀求,他只好強壓住沖動,忿忿的從褲子後掏出皮夾,走向前去,塞了三百元給司機。
「才兩百三十元耶……」目送喜孜孜的司機先生離開後,辛起舞忍不住心痛的提醒他,卻在他殺人般的目光下轉為無聲。
「跟我進去。」丟下從齒縫中擠出的四個字,他闊步邁進大門。
光看他的背影就能感覺到騰騰殺氣!
這下慘了……辛起舞垂頭喪氣的跟在他身後。
一進申家,就看見女乃女乃擔心的站在客廳里,小嬸嬸則抱著小綸綸,一看見她,小綸綸就伸長手要她抱,其他申家人則像看好戲似的瞧著她。
「小舞,-去哪里了?」申老太太半是責備半是擔憂的問。
像看穿了她的意圖,辛起舞沒來得及開口求救,左手肘就被申康碩的大手給抓住。
「女乃女乃,等我先跟她好好的溝通完畢以後再說。」他皮笑肉不笑的,更給人一種驚悚的惡寒感。
連一向申家獨斷獨行、眾人皆懼的申老太太也略顯難色,想要幫辛起舞說話也開不了口。
申康碩一路將辛起舞拖回房間,鎖上門後才放開她。
辛起舞迅速後退好幾步,柔著發疼的手肘。
她決定先發制人!
「你干麼呀?我只不過是回家去看看我媽而已,又不是去做壞事,你生什麼氣呀?我是簽了契約,又不是把我整個人都賣給你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我怞兩個小時去看我虛弱的母親盡盡孝道也不行嗎?你敢說不行的話就太沒有人性了喔,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她故作勇敢的張眼回瞪,其實心里已經害怕得想尿尿了。
他朝她一步步接近,她本能的直往後退,直到背部抵到了牆,再也無路可退。
他雙眼危險的-起。
「-有機會給我發揮我的人性?-有跟我說過-想去見-媽,而我說不行?有嗎?」他咄咄逼問。
辛起舞嚇得一顆腦袋搖得像波浪鼓,對于自作聰明的先發制人小詭計,有些後悔了……她真不應該惹他的。
「-問都沒問就說我沒人性?好,我就對-表現我的人性。」他退開來,指著沙發。「-先坐著。」
辛起舞的動作從沒那麼快過,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已經從貼在牆上的軟麻薯變成坐在沙發里動也不動的馬鈴薯了。
申康碩站在她身前,像審查小罪犯的大警察。
「先警告-,坦白從寬,要是敢說謊,就當作沒有契約這件事,我寧願要回二十萬得罪女乃女乃,也不想留個愛說謊的小奴隸在身邊,懂了嗎?」
又是二十萬!踩上了她的死袕,她不懂也不行吧。
「懂。」她愁眉苦臉的。
申康碩點點頭。
「我相信-是回違章建築去了。」從她每天打電話給她媽媽的行為看來,回去看母親倒也沒什麼好懷疑的。
「我把一盒小甜點跟五千元拿給我媽,聊一下天後我就離開了,真的!」她又急忙補充。
「那-離開違章建築後,又去了哪里?」他問,心里雖然有了個底,但那感覺簡直就像芒刺在背,令他極不舒服。
「我就回來了呀,沒去哪里。」她一臉無辜。
「確定?」
「確定!」她才沒那麼笨!除非他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否則她絕對不會承認的。
申康碩又板起臉,面色鐵青的做了個深呼吸。
彎下腰大幅拉近兩人的距離,他伸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我再給-最後一次機會-又去了哪里?」
他的氣息溫溫熱熱的,又夾雜了那股淡淡的怪……不,是古龍水味……
不過這一次辛起舞不想打噴嚏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跳突然怦怦狂跳了起來。
「我真的沒──」
「-買了兩盒甜點,剛才-說一盒拿給-母親,還有一盒呢?送給-的鎮遠哥了,是不是?」
她的目光焦距定在他開開闔闔的嘴巴上,等他說完,她忍不住抿了下嘴唇。
「嗯。」她老實承認。「多雅說鎮遠哥找我,所以我去找他問是什麼事。」他的嘴唇好像很柔軟,接吻的話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一直注意他嘴唇變化的辛起舞發現他突然抿緊了雙唇。怎麼了?
申康碩只覺得一股怒火從胸口直往上竄,燃上了他的眉眼。
「-喜歡他,是不是?才多久沒見就忍不住了?還瞞著我偷偷跑去跟他互訴情衷?-忘了自己的身份嗎?還是-把我當傻瓜了?」
他的咆哮聲震得她耳膜發痛,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她大聲叫了回去。
「你發什麼神經呀?我喜歡的是丁鎮東,才不是鎮遠哥,你少在那里亂講話!我要是沒記住自己的身份,干麼急著坐計程車回來呀?我有幾顆膽子也不敢把你當傻瓜好不好?」她雙腳踩上沙發,整個身體縮成一團,既委屈又憤怒。
她的話不但沒緩和申康碩的怒氣,反而讓他整個人都冒煙了。
「-還真有喜歡的人呀。」
與方才散發出來的戾氣不同,此際他的聲音十分輕柔,但卻讓辛起舞渾身寒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