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起舞發現,她真的很不懂男人,前一秒還對-大吼大叫,一副-是蟑螂,不要靠近我的厭惡模樣,下一秒就領著-進入女孩子最最夢想的高級發廊里,請最知名的造型師給-剪發化妝。
剪完發後,又帶-到永遠只敢遠觀,連靠近一步都覺得罪惡的名牌服飾店里,眼不眨眉不皺的一口氣刷卡買下五套衣服、五雙鞋。
明亮寬敞的空間,辛起舞頂著俐落的新發型,穿著一襲飄逸洋裝,一雙最新流行的露趾高跟鞋,望著落地長鏡里,她真不敢相信鏡子里那位女孩,就是自己!
怎麼一下子,她就從小奴隸變成灰姑娘了?
她驚喜的提著裙-,左右晃動,開心的在原地打轉。
果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呀!
「小姐以前穿過高跟鞋嗎?」店員在她身後笑咪咪的問道。
辛起舞搖搖頭,望了望自己的腳。
「那小姐很有穿高跟鞋的天賦喔!第一次穿就站得那麼穩,還能原地繞圈圈,很棒,而且很適合-呢!」
店員的贊美簡直讓她快樂得要飛上天。
「出去讓-的男朋友瞧一瞧吧,他要是看見-變得那麼漂亮,一定不會再生氣了。」店員善良的安慰她。
經她提醒,辛起舞才發現自己完全忘了申康碩的存在。
唉,也難怪店員以為他在生氣,誰叫他一進門就繃著一張臉,把她丟給店員後就徑自躲到休息區去看雜志了。
所以說嘛,人不論到哪里,都得笑口常開才行!瞧她,都笑得闔不攏嘴了!
在店員的攙扶下,她施施然的走向申康碩所在的休息區,心里暗自竊喜。
她變得那麼漂亮,他看到她,一定會後悔之前對她的種種惡劣行徑,說不定還會跪下來抱住她的大腿求她原諒他……
嘻嘻!
她的小小幻想破滅得很快。
申康碩只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將雜志往旁邊一丟,拿出白金卡交給店員,然後站在原地打量她。
辛起舞一直注意著他臉部的表情變化。
他的表情沒有驚喜、沒有欣賞,更沒有跑過來抱住她大腿的跡象,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反而是她在他的持續注視下,產生了別扭的情緒。
「看起來總算像個女人了。」然後,他淡淡的說出評語。
辛起舞怞了口氣,忍不住的雙手釵腰。
「什麼叫看起來總算像個女人了?我本來就是女人,看不出來只表示你眼楮有問題!」她氣得吹胡子瞪眼楮。
申康碩搖搖頭。
「淑女不到三秒鐘,馬上又回復潑婦本色,我看-沒救了。」
辛起舞還想罵,但此時店員送回信用卡,還將打包好的六袋衣服鞋子遞給申康碩。
「拿給她。」他頭也不回的往店門口走去。
忍住不發作,辛起舞僵笑的接過那六大袋衣服鞋子,然後在店員同情的目光下追出去。
奮力追了幾步,她就氣喘如牛了,忍不住放棄追他,一坐進路邊的露天咖啡座里,將兩只手上的袋子一古腦兒的全擺到地上去,彎下腰搓柔脹成紅紫色的腳趾頭。
然後她的腳趾頭前方約三十公分處,出現了兩雙名牌運動鞋,她好奇的抬頭,兩個年約二十出頭、一身休閑打扮的年輕男孩正對她張著燦爛的笑容,刺得她差點睜不開眼楮。
他們想干麼?她本能的提高警戒。
兩個小伙子沒有被她的不友善嚇跑,反而坐到她的左右兩邊。
辛起舞小心謹慎將身邊的提袋抓在手上。他們該不會把她當成肥羊了吧?要是他們敢搶她,她一定讓他們好看!
「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可是-長得那麼漂亮,如果見過的話,我一定不會忘記的呀!」左邊的人說。
「不如-告訴我們-的芳名,好不好?」右邊的人說。
只見辛起舞一點反應也沒有,整個人像雕像一樣定住不動。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搭訕?
活了二十二年,從沒被人搭訕過的辛起舞,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們兩個對我的女人有什麼意見嗎?」
突地,一股森冷的寒氣隨著聲音直朝他們撲來。
不知何時折返的申康碩,高大凌人的站在他們身邊,目光冷冽,面色陰駑,身上可怖的黑色氣息威脅著要將他們一口吞噬掉。
更別提那句話里赤果果的佔有欲了。
兩名年輕人很識相,明白什麼人惹不得,很快的一臉尷尬的跑走了。
辛起舞還沉浸在被搭訕的喜悅中,沒想到申康碩一出現就嚇跑了搭訕者。怒瞪他一眼後,她提起紙袋,起身走過他身邊。
他兩步就趕上她。
「-干麼?不高興我趕走-的仰慕者?」語氣有些酸味。
她沒理他,目視前方,面無表情,背脊挺直,腳下的高跟鞋 噠 噠的響。
沒有人敢對他視而不見,更何況她還是他的小奴隸!
「喂!」他用力扯住她的手臂。
他忘了辛起舞腳上穿的是高跟鞋,他一拉,她整個人馬上失去平衡,她兩手又各提了三個紙袋,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任何支撐點,只能邊尖叫邊往後倒。
申康碩的反應是迅速的,在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造成的連鎖反應後,在千鈞一發之際,他一手環住她的細腰,一手扶住了她的背,辛起舞的右腳已經懸空,只剩左腳勉強踩在地上。
動作在一秒內完成。
辛起舞驚魂甫定,申康碩也嚇了一跳,雙雙回過神來,才發現兩人胸部以下竟緊貼著。
她的雙眼先是不敢置信的圓睜,隨後又危險的微微-起。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是只披著羊皮的狼!時時刻刻無不想著如何偷吃她的豆腐!
彷佛看出她在想什麼,申康碩扶起她讓她站穩後,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拍拍身上的衣服,好像上頭沾染了什麼污物似的。
他若無其事的邁開腳步,努力想忘記方才抱在懷里的柔軟與香馨。
吃了她的豆腐,他竟然一句道歉也沒有?
辛起舞氣得煞白了臉,小跑步追到車旁,將手里的紙袋全丟進後座,甩上門,打開前座車門坐進去後,馬上指著他的鼻子罵──
「你剛剛是什麼意思?」她氣呼呼的,怒火燃亮了明眸。
「我不懂-在說什麼。」申康碩避重就輕的說,開車上路。
「你敢說剛剛沒有踫到我的胸部?」這可是關乎她的貞節耶!
申康碩差點失笑。
「什麼胸部?飛機場倒有一座。」他譏嘲道。「還有,剛才是看-要摔倒了,我才勉強抱住-的,-不感激我,還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我會摔倒還不是你害的!你不突然拉我,我怎麼會摔倒?」她愈說愈氣。
「-像個聾子一樣不回答我的話,我當然要拉。」他理直氣壯。
「干麼?法律有規定我辛起舞一定要回答你的問題嗎?」她反問。
「是沒規定。但-別忘了,-簽的契約清清楚楚寫明了,必須服從我的一切命令,不得有任何頂撞的行為出現,當然也不允許對我相應不理。怎麼?想反悔?二十萬拿來,今天-全身上下打點的行頭,我就算了,當作倒了楣,遇到個說話不算話的人。」雖然知道這樣做不是君子之道,但這是她逼他的,怪不得他。
他的話堵得辛起舞啞口無言。
二十萬迭起來還不到兩公分,卻足夠把她變成孫悟空,翻來翻去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她頹喪的想。
車子里一片靜默,正當申康碩以為她總算明白自己的本份時,她又開口了。
「你為什麼說我是你的女人?」她忽然想到。
「因為我要-當我的女朋友。」
他突如其來的宣告讓她的腦筋突然一片空白。他剛說了什麼嗎?
申康碩瞧了她一眼,受不了的皺起眉頭。
「拜托-,把嘴巴閉起來。我是要-假裝是我的女朋友,只是跟我一起演一出戲,三個月後分手的戲,懂不懂?別以為我真的喜歡上-了,那是不可能的事,-不合我的胃口。」
他刻薄的言詞氣回了辛起舞的理智。
「干麼要我假裝呀?外面女人那麼多,你隨便抓都有一把,干麼要我來做這種苦差事?」要論毒舌,她才不會輸他!
苦差事?!申康碩忍住咒罵的沖動,逼自己平心靜氣。
「因為我不想讓那些女人事後跟我糾纏不休。三個月後,-不會對我糾纏不休吧?」他猶疑厭惡的瞥了她一眼。
「放心!三個月一到,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踢你兩腳,第二件則是放鞭炮慶祝!」她惡狠狠的說出心里的渴望,恨不得明天就是三個月的最後一天。
申康碩笑了起來。她除了脾氣烈了點、嘴巴壞了點,他倒是挺欣賞她的坦言率直。
手機鈴聲作響,他開-藍芽耳機,應了一聲。
「老板,你在哪呀?」是施振凱,聲音听起來有些緊張。
「我在開車。什麼事?」
「是董事長!她到餐廳來了!」他捂著話筒尖叫。
申康碩的方向盤扭了一下,嚇得辛起舞趕緊抓住車窗上的把手。
女乃女乃?!她怎麼會突然去餐廳?不是說好由他帶著女朋友──當然是假的──到溫泉別墅給她鑒定的嗎?
「她自己一個人?」他眉心緊蹙。
「不,還帶著你的小嬸嬸跟你的小堂弟。」他說。
「現在人呢?」
「我跟董事長報告完營業概況後,已經把她們請進VIP包廂了。老板,董事長指名要見你耶!」施振凱不安的咬著下唇。
「告訴她我在路上了,十分鐘後會到。」他關上手機,在下一個路口來了個大回轉。
辛起舞決定把手黏在把手上,死也不放下來了。
「你……你要是忙盡管去,把我放在路邊也沒關系,我自己可以回去。」她害怕的說。
他的開車方式實在太可怕,她還有美好的人生,明亮的前程路要走,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不行,我現在要帶-去見我女乃女乃,我會收起對-的不滿,-最好照做,還有表現出迷戀我的態度,絕不可以讓我女乃女乃起疑,要是失敗了,-就準備好二十萬還我。」他嚴厲的說,警告意味濃厚。
那麼快就要進入狀況?沒演過戲的辛起舞開始緊張,手心不停冒著汗。
她怞出面紙擦拭手,不知不覺的練習起從電視上看來的拉梅茲呼吸法。呼呼呼──
「不用緊張,我女乃女乃雖然不好親近,但初次見面,她不會刁難-的,而且我也會在一旁幫-,不會讓-難堪的。」她難堪就等于他難堪,他不會做那麼笨的事。
難得他還會安慰人,辛起舞還真的不那麼緊張了,心里也略略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但還是個傲慢自大的男人,她排斥的心想。
二十萬……看在錢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幫他一次好了,是幫他,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是他的奴隸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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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康碩將車子停進奧之華的地下停車場,開口叫辛起舞下車。
下車後的辛起舞有點失神。
奧之華?不就是多雅上班的燒烤餐廳?
「這是你的餐廳?你是老板?」她問。
「真正的老板並不是我,而是我女乃女乃,她是奧之華的出資者,但由我負責經營管理。」他站在她面前,動手撥撥她的短發,拉拉她的洋裝,直到滿意為止。「記住,今晚很重要,-可千萬不能給我出錯,明白嗎?」他再三叮嚀。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搞得我很緊張──」她不滿的抗議。
「不要緊張,有我在。」他拉起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彎里。
辛起舞偷覷了他一眼。叫她不要緊張,可他自己還不是緊張得頻頻深呼吸!
不過也多虧了他的緊張,她現在一點也不緊張了。
話說回來,他的女乃女乃到底有多可怕?會讓一向自大又傲慢的他嚇成這樣?
「對了,你為什麼不找多雅跟你一起演戲?你喜歡她不是嗎?」在等電梯時,她月兌口問道。
他就是喜歡多雅才處心積慮的帶她去日本看東京鐵塔的不是嗎?可惜被她不小心的破壞了。
提到何多雅,申康碩沒好氣的抿緊薄唇。
「-只要扮演好-現在的角色就好,不用管其他事。」
她安靜了五秒。
「你被甩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哪壺不開她偏提哪壺!
「我說了這不關-的事!」他對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電梯門一開,他略帶懲罰意味的夾著她的手,硬將她拖進電梯里。
辛起舞緊緊的挨著他,與其說她是走進電梯里的,不如說是被他給夾著飆進去的。
電梯門一關,她立刻送他一記白眼,齜牙咧嘴了一番。
「既然-提了──」在他望向自己時,她早已收起了鬼臉。「那天到機場接-的男人,是-的男朋友?」
彷佛他說了什麼笑話,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拜托!我跟鎮遠哥從小就認識,我把他當大哥哥,他當我是小妹妹,我們感情很好的!」她頭一歪。「鎮遠哥又溫柔又體貼,如果他是我男朋友的話,那該有多好,可惜我沒那個福氣。」想到這兒,她總是活力充沛的臉蛋上添了些許落寞。
這次換申康碩失笑了。
「-沒福氣就是他的福氣。」
他的話像繞口令,她听不懂。
「什麼意思?」她一頭霧水。
「為什麼?他有女朋友?還是-有喜歡的人?」他聰明的將話題轉回來。
「鎮遠哥才沒有喜歡的人,有的話我一定會知道的!」她大聲駁斥。
「-有喜歡的人?」他好奇了起來。
辛起舞沉默不語。
「不想說?難道-愛上的是有婦之夫?」
他的話結結實實的踩中了她的痛楚,只見她像只被踩中尾巴的貓般,豎起渾身防衛的毛。
「我才沒有!我承認我有喜歡過人,但自從他結婚後,我就死心了,我才不會干不道德的事!」她激動的叫嚷,聲音在密閉的小空間里回蕩。
申康碩等著回音散去。
「-的決定是對的。」他對她的欣賞又增了一分。「到了!收拾自己的情緒,步出電梯後,記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挽著她步出電梯。
辛起舞覺得他入戲的速度真是超快的,門一開,他的眼神就變了,變得深情款款,彷佛她是他生命里的陽光似的。
可惜他白演了,因為等在電梯外的服務生告訴他,董事長們已經移駕到樓下的餐廳去了,施振凱也跟著去了。
于是他又領著她到一樓,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一張六人座的餐桌前。
一路上,辛起舞不停好奇的東張西望。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一直感覺到不友善的視線?還收到幾個女服務生的白眼,她哪里得罪她們了?
她一頭霧水,不過其他餐桌上的美食很快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燒烤的香味讓她的口腔不停分泌唾液,肚子饑腸轆轆。
今天她還滴水未進耶!先是流氓AB來攪局,後來這傲慢的男人又冒出來,抓著她又是上沙龍又是試衣的……她慌張的用手背抹去嘴角的口水。
饑餓感讓她心神恍惚,直到申康碩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
面前的餐桌上坐了三個人,待她雙眼焦距重新聚集,看清楚三人的容貌時,不禁驚愕得嘴巴大開。
「你你們……」她舉起食指。
她在干麼?申康碩抓下她的手。
明明千交代萬交代過,沒想到見到人她還用手指著女乃女乃他們?!
他咧嘴笑。
「女乃女乃,她叫辛起舞,也就是我的女朋友,要求婚的對象。」轉向辛起舞,他皮笑肉不笑的,陰惻惻的提醒道︰「想想二十萬,叫女乃女乃!」
就像被大鐵-敲了一記,辛起舞記起了自己的任務。
「女乃……女乃女乃。」她尷尬不已。
應該跟他說在日本時,她就見過他女乃女乃、小嬸嬸跟小綸綸了吧?瞧小嬸嬸笑得那麼曖昧,想必早就猜出她是冒充的了,更何況精明得像狐狸的女乃女乃!
她暗暗扯了下申康碩的衣服。
「牽Σ涫滴藥るゃ夠姑凰檔街氐悖她的聲音就被女乃女乃給打斷了。
「坐下來再說。」她還瞪了辛起舞一眼。
等到他們坐定,小綸綸便迫不及待的從媽媽身上爬到辛起舞的大腿上,像只攀在樹上的無尾熊緊緊環抱住她的腰,小腦袋靠在她胸前,表情馨寧又滿足。
在座的人最詫異的當屬申康碩了,而辛起舞只能輕撫小綸綸的背干笑著。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康綸主動跟初次見面的人表現如此親密,看來住日本對康綸的病情真的有幫助,是吧女乃女乃?」他說。
雖然小康綸的舉止並不在他的預料中,但對他的計劃並不會有影響。他信心十足的想。
「其實我不是頭一次跟──」辛起舞又想跟申康碩解釋。
申老太太極具威嚴的重咳一聲,打斷她的話,也將申康碩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康碩,你去交代廚房,每一樣食材都各送一份上來,今晚我很有食欲,想一一品嘗。」
「這事交給施經理做就行了。」申康碩看了眼施振凱。
一直守在一旁的施振凱馬上意領神會,連忙上前一步。
「董事長請稍等,我──」
申老太太看都不看他,對申康碩不滿的皺起眉。
「這家餐廳是你在經營,你不親自去看流程,怎麼算是個好老板?你去!」
董事長都下命令了,申康碩哪敢不從。
看著申康碩乖乖的起身離開,辛起舞總算知道剛愎傲慢的他為何也要對他女乃女乃畏懼三分了。
「你還站在那里干什麼?」申老太太的罵聲又起,這次是針對呆站一旁的施振凱。「餐廳經理的工作就是站在那里嗎?那請服務生干麼?你也給我去!」
就這樣,可憐的施振凱也夾著尾巴跑掉了。
現在只剩下辛起舞獨自面對氣勢驚人的老女乃女乃了,她忍不住擁緊了身前的小綸綸。
申老太太那雙銳利的三角眼瞪著她,嚴厲的臉色絲毫未見放松。
「現在他們都離開了,-可以老實告訴我,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