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輝煌、紙醉金迷。
葉縈心穿著一襲純白晚禮服,出席索家的宴會,像只翩翩蝴蝶般被索雲拉著東奔西跑,穿梭在人群之間,格外引人注目。
在商界中擁有一席之地的索家,每年都會舉行宴會,索雲也常邀她前來,只是她一向不喜歡這類場合,便都拒絕了,唯獨這次是索雲難得的生日宴,葉縈心拗不過她,只好前來幫她祝賀。
其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願意出席的原因,是因為索頻缺席了。
一年了,當她上了大一,再度默念他的名字,心跳已經感覺不到曾有的遽烈,她也比以往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能夠理智看待曾有的悸動。
悸動,或許是真的,她也許對他一見鐘情,但她相信那只是瞬間的火花,不會長久,也沒有那麼深厚的愛戀,日子久了,很多感覺就會慢慢淡去……
「縈心,你在發什麼呆?」
「我只是……」葉縈心一愣。她該怎麼解釋?
「唉呀,我這個笨蛋,怎麼沒想到你終于在物色對象了。縈心你真是聰明啊,懂得在這麼好的情況下物色,如果有看上的對象,要記得告訴我,我會幫你的!」索雲自以為聰明的替她接了話。
聞言,葉縈心只是微笑,沒有戳破。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浩天,我等你等好久了。」
听著索雲一百八十度轉變的嬌柔語氣,葉縈心不用猜也知道,是索雲的男友來了。
「抱歉,路上塞車,讓你久等了。」
「算了,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的饒你一次吧。」
看著索雲和男友打情罵俏的幸福表情,葉縈心真心為好友感到欣慰。
當年的算命師說對了,索雲後來真的遇見了,足以克她驕縱性子的真命天子,而且,他們還很相愛。
暗忖著,葉縈心緩緩地遠離他們倆,不想成為他倆的電燈泡,直到在另一頭發現了什麼,錯愕的停下腳步,也滅了笑意。
雲雲不是說過她哥哥不出席的嗎?為什麼他來了……
索頻來了。葉縈心光是看著他和其他女人親密的對飲,就僵凍的找不到應有的反應,只記得胸口彌漫著快令人窒息的郁悶。
真的,只是悶悶的有點難受而已,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這種難受一點一滴累積起來,是會痛的。這種痛,就叫做心痛。
可她不明白,借由雲雲,她早就知道索頻習慣一個月換一個女友,為什麼她還會心痛?她不是在一年前就該麻痹了嗎?
索頻相貌清俊,貴為索氏的繼承人,本身也是個玩票性質的鋼琴家,常常受邀到各個國家演奏,所謂「人財」兼具,哪個女人能不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說句實話,他確實有風流的本錢。
所以,他並不值得她牽牽掛掛,甚至為他心痛……
葉縈心苦笑,忽略本身的麗質天生已吸引在場男人的目光,令人蠢蠢欲動。
「美麗的小姐,一個人嗎?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男子彬彬有禮的道,朝她遞來雞尾酒,眼光卻猛掃著她窈窕的身段。
葉縈心不是第一次被搭訕,但這次她卻明顯感受到對方的不懷好意,她一邊找著索雲的人影,一邊干笑道︰「不,還有我朋友,我們是一起來的……」
「那你的朋友呢?」看穿了她的困窘不安,男子故意問道,順勢逼近她。
察覺到男子的眼神愈來愈瀅穢,葉縈心心驚的往後退,想遠離這個極為討厭的男人,然而天不從她願,只見他咧開邪笑,不知是有意抑或無意的一時手滑,朝她胸口潑上酒液,緊接著,一雙魔掌朝她胸前襲去——
「小姐,對不起,我的酒不小心沾到你的衣服了,我來幫你擦干淨……」
下流!
「大,你去死吧!」葉縈心羞惱著一張俏臉,平時再怎麼文靜溫柔的她,在非常時刻為了保護自己,也豁出去和對方拼了——用力推開他。
「啊——」男人沒料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美人兒,竟然敢反抗他,他幾乎是震驚的被推倒在地,摔得四腳朝天,引起在場所有人的圍觀,紛紛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啊?」
「那個人不是朱氏的小老板嗎?好像是那個女的把他推倒的樣子…」
「听說朱小老板看似斯文,骨子里下流不堪,一定是他要對人家小姐做什麼,才會被推倒的!」
「我剛才看到他把酒故意灑在人家小姐的胸前……想要趁機吃人家豆腐?真是的,每次都用這招,我都看厭了!」
「連個女人也應付不了,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活該!摔的好!」
一句句私語傳人葉縈心的耳里,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扯起嘲諷的笑。
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嗎?明明有人撞見她被人欺負,卻沒人來解救她!
葉縈心難堪的凜著俏臉,此時她只想快點找到索雲,說聲她想早點回家,可她才剛轉身,倒地的男人不知何時已跳起身,凶狠地捉緊她的手臂不放。
「放手!」她厭惡的喊道。又是他,令人討厭的家伙!
「你這個臭婊子,給你臉你不要,竟然還敢推我,讓我被取笑!我非要好好教訓你一番不可!」男子帶著很意,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前她摑去。
所有的事都發生在短短幾秒之內,就在葉縈心驚慌到來不及躲,以為那一巴掌會落在她臉上的同時,一個聲音制止了一切。
「朱先生,這里是索家,可不是容你撒野的地方。」
那令葉縈心思念到發顫的聲音,輕易攫住她的听覺,定眼一瞧,就見索頻擒起男人的手臂,重重往後一折,疼得對方直道歉求饒,屁滾尿流的逃離現場。
是他,所有人都置身事外,只有索頻救了她……
一股暖意涌上葉縈心的心頭,對他的好感,不自覺又增添了幾分。原來,索頻風流歸風流,還那麼富有正義感的救了她……
思及此,她臉兒一紅,正巧與索頻四目相接,心跳聲無法控制的遽烈加快。
怦、怦、怦……她呆了、愣了、傻了……
「很抱歉,索家讓這種人進來了。」索頻揚開好看的唇弧那瀟灑的俊容,從容不迫的尊貴氣勢,仍舊令人讀不出他的心思。
葉縈心的思緒仍是空白,仍是痴傻,只能用著連她都不懂的水漾眼神望著他,直到他再次開口。
「不過他很倒霉,想非禮你,可惜卻被我看到了。」索頻的口吻是戲虐的,可那緊瞅著她,如星子般漂亮的眸卻出奇炯亮。
他記得她,妹妹的同學。早在她踏進索家的那一刻就注意到她的存在,甚至連她被搭訕的過程都瞧的一清二楚,和其他看戲的人沒什麼不同。
一來他不想和她再有關連,二來他倒想瞧瞧外表靜如處子的她,會如何對待想非禮她的登徒子,沒想到結果讓他大為驚愕,她竟讓登徒子吃了記敗仗。
索頻逸出笑,他就是被她的倔強和抗拒給吸引了,所以才會心生憐惜,改變主意出面救了她。可是……他做對了嗎?
游戲人間多年,他在女人圈中可以說是如魚得水,總能憑著一個眼神或動作,就猜出對方意欲為何。
眼前這個青澀的小女人,根本連佯裝都不懂,單單看著她那寫滿紅暈的臉蛋,還有眸底藏不住的羞赧,就能看出她對他難以言喻的情意。
她非但沒對他忘情,還愈加深刻。可為什麼她眸中還多了分迷惘?難不成她還不知道自己早已愛上了他?
索頻胸口一震,眼光一沉,神情復雜。可憐的小白兔,連愛上了他都不自知,一定很掙扎吧……
「謝謝你。」良久,葉縈心僅能吐出這三個字,臉蛋又不爭氣的浮起紅雲。
她不該望著他痴迷的,但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忽視他的存在……
索頻望著她那羞澀的臉蛋,心里不由地飄飄然。他從不知道女人紅起臉來也能這麼漂亮,只不過,她的衣服怎麼…
索頻微微蹙眉,沒多解釋便拉起她的柔荑,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帶上樓。
「索頻,你要做什麼……放手!」葉縈心不明白他的舉動為何,再加上她是第一次和男人親密的手牽著手,心兒當然會慌亂不已。
索頻沒有說話,將她推進一扇房門內後,才暗示的笑虐道︰「你不知道只要一杯酒,就能讓所有男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你身上嗎?」
「什麼意思?」葉縈心模不著頭緒,直到從鏡中望見自己時,才驚而發覺她的前襟早已濕透,加上她穿的禮服是不能穿胸衣的,現在的她等于是春光畢露……
喝!他……都看到了嗎?
葉縈心趕緊護住胸前,瞪視著他,又羞又氣。他應該早一點告訴她的!
「這是雲雲的房間,你就隨意找件衣服換上吧,否則你這個模樣就連紳士都會變成大野狼的。」索頻豈會不懂她的指控,仍莞爾的逗弄著她,熱烈凝視著她。
真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要她換衣服是他的私心,因為他不願讓其他男人見著她這副春光乍現的嬌媚模樣。
他甚至慶幸最後他又打道回府,出席了這場宴會,否則他真的無法想像,我見猶憐的小白兔會落難到怎樣的地步……
是她看錯了嗎?索頻的眼神……對她,似乎藏有異樣的熱烈,若是其他男人這般的看著她,她早就作惡想吐了,可是為什麼偏偏對他……
「我馬上換衣服。」無法再與他對視,葉縈心幾乎最匆忙的關上房門,倚在門板上,听到心口處噗通噗通的跳動聲。
對他……偏偏她一點都不討厭,反而認定他才是真正的紳士,不僅救了她,還帶她上樓換衣服,成了她的英雄……
她,不是想讓自己掌握命運嗎?為什麼在索頻為她做了這些事後,她再也無法保持原有的冷靜,只能任由一顆心隨著他紊亂不定?
葉索心,你真的愛上索頻了嗎?
葉縈心也想知道這個答案,就在換好衣服不久後,答案已慢慢浮現。
「縈心,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和浩天溜出去,你就不會被那個欺負了!對不起!」在听聞所有事情過程,被老哥念了一番的索雲,不停地向好友道歉。
「雲雲,我不是好好的嗎?你不用太自責……」葉縈心安慰著她,卻心不在焉的凝望著一旁的索頻。
面對她的注視,索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的越過她,笑道︰「祝你玩的愉快!」
聞言,葉縈心渾身僵住,多了分從未有的沉痛,看著他再度離她愈來愈遠。
他又要走了,和一年前相同,不曾問過她的名字,不曾對她有過留戀,難道對他而言,她只是雲雲的同學,就這麼簡單?
一個側身,葉縈心的淚已凝滯在心底,哭不出來。
只見索頻談笑風生的穿梭在富商之間,直到和某個女人曖昧的眼神交會,當著眾人的面來個親密的熱吻。
剎那,她終于明白一個事實。對于索頻,她就是妹妹的同學這麼簡單。
原來,她愛他。
直到今天,葉縈心才敢確定,她早在一年前、憑著那第一眼,就愛上了索頻。
但是,她不能愛他。別說索頻只是把她當成妹妹的同學,用身份家世,索頻是高不可攀的,她這個孤女根本配不上他。
愛上對方是注定,劫難也是注定。
不管愛上他是不是劫難,期盼索頻多看她一眼根本是妄想,不如遺忘吧,只要把索頻兩個字徹底遺忘了,她的心就會比較輕松吧……
自宴會結束後,葉縈心一個人待在索雲的房間,一遍遍的說服自己,幾乎沉迷在自我的世界中,直到她的手機響了,嚇了她好大一跳,才回神的接起。
「雲雲,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你要和浩天夜游,不回來了!那我要怎麼辦?看電視睡覺?大小姐,你不要鬧了好不好……」卡!葉縈心瞠大雙眸,她居然被雲雲掛電話。
對,她被雲雲耍了!說什麼宴會結束後,她爸媽要陪友人出去喝酒閑聊,不回來過夜,家中的僕人也因為她爸的一句話,都休假回家去了,家中只剩她一個人,她怕得緊,要她陪她過夜。
可是現在呢?林浩天的一通電話就讓雲雲選擇把她扔下,也不回來過夜了,她還是頭一次認清她們的友情是如此薄弱,禁不起愛情的考驗。
見色忘友。葉縈心不是滋味的躺在床上默念著這四字,打定等索雲回來再跟她算賬,也因為她實在閑的發慌,便觀察起索雲的房間。
雲雲不愧是富家千余,她的房間剛好和她的小套房一樣大而且采光佳,裝潢的又漂亮,活月兌月兌像是小公主的寢殿。
現在她能獨佔這間房間,理所當然她是高興的,可是她一點都不感到興奮,只要想到雲雲把她丟在偌大無人的索家,就難免惶恐不安。
等等,真的就只有她一個人嗎?索頻他呢?
葉縈心沒太多思考的時間,驀地,她像是隱約听見什麼,止住了思緒。
那不是鋼琴聲嗎?寧靜的夜,除了幾聲貓叫聲外,怎麼還會有鋼琴聲?索家應該是除了警衛,沒有其他人才對,這是怎麼回事?
琴聲,是蕭邦的華麗圓簿曲,悠揚的旋律充滿著整個琴房。
倏地,修長的手指劃了個完美的句點,琴聲停止,室內又恢復寂靜。
索頻也自鋼琴座椅上優雅的起身,在這一刻,他的俊臉出奇的邪佞,黑眸閃爍著激情的渴望——對女人的原始。
「過來。」他的聲音不慍不火,低沉的非常好听。
「你好壞。」女人嬌睇的朝他走去,雙臂摟住他強健的頸項。
「可以了嗎?」索頻在女人耳旁性感的低喃著,雙手不規矩的在她腰上移動,然後把她橫放在鋼琴上,熱吻、甚至。
她的名字叫安娜,是他在宴會中釣上的女人。美麗,大方,個性灑月兌,身材又棒,非常適合當他一個月的情人。
一個月就足以讓他玩一場你情我願的愛情游戲,然後在厭倦之時瀟灑分手。
「快……」
「別那麼猴急。」索頻鄙夷的道,理智的想先做好防範措施。
他喜歡女人,但是他可不要莫名其妙惹來一身病,當然,女人也別想留下他的種,好借機當上索家的大少女乃女乃。
「啊——」
可就在進入男歡女愛高潮的一瞬間,一道唐突的尖叫聲阻止了索頻的行動,他驚駭的膛住對方,體內燃燒的在最短時間內冷卻下來。
宴會已經結束了,她怎麼還在這里,而且,還闖入他的琴房!
此時,索頻除了怒氣,還有那無法理解的心虛,活似不該讓她見著這一幕。
不,她來了更好……
憑著好奇心,葉縈心尋著了琴聲來源,卻撞見這一幕令她心碎的畫面。
她不該來的,她若是安分的待在房間,也不會讓自己這麼痛徹心扉。
對,她想都沒想到,索頻竟然會在鋼琴上和其他女人親熱!她敢肯定,剛剛她要是沒有尖叫,他一定不會發現她的存在,繼續和那個女人沸騰到最高點。
是她壞了他的好事,她該對他道歉,要他無視她的存在,繼續賣力演出嗎?還是指著他大罵傷了她的心,害她的心正在滴血……當然,後者她沒有資格去實行。
不過肯定的是,她的心真的開始在滴血了,一滴接著一滴,仿佛要把她榨光似的毫不留情,眼淚也似乎快不爭氣的掉下了……
不,她不能在他面前哭,她要離開這令她難堪的地方,把索頻這個名字、這個人忘的一干二淨。然而不行,她的雙腿不能動,僵硬的有如石像,她是怎麼了……
該死的,她明知道他正在做什麼,卻躊躇的站在原地,她到底在想什麼?
索頻也沒有心情繼續之前的好事,整理起方才因親熱而凌亂的鐵灰色西裝。
「你走吧,有空我再找你。」他冷淡的道,不想應付安娜會有的叱責。
「你要我走?」安娜跳下鋼琴,絲毫不敢相信索頻會這麼對她,氣呼呼的穿好衣眼,臨去前還不忘丟下一句︰「我們完了!」
對于安娜的離去,索頻沒有一點惋惜,他的眼光全凝聚在葉縈心身上。他該氣她壞了他的好事,但對她卻狠不下心責罵。
因為,他開始對她有興趣了。不,應該說早在第一眼時,他就對她懷有極濃厚的興趣,只是他放棄了。
今晚過後,他會要她對他沒有一絲好感,甚至愛意。
他要她覺悟,像他這種游戲人間的男人不是她能妄想的,他要對她報復,因為她趕走了他這個月的情人,害他必須花時間再找。
「我只知道你是雲雲的高中同學,你叫什麼名字?」索頻略惻身,伸出食指彈著不成曲的單音,勾起一抹無害的笑容。首先,他要她對他失去戒心。
葉縈心一愣,模不清索頻的想法,但不能否認的,她確實是又驚又怯。
她以為索頻會趕走她,以為接下來他會指責她的介入,可他什麼都沒做,還破天荒的問了她的名字……
「葉縈心。」她幾近顫抖的道,連理智也無法阻止,那因他而來的莫名激動。
「魂牽夢縈的縈,心愛的心?」索頻挑眉,低低問著,像是在暗示什麼。
葉縈心像是被催眠般,羞窘的頷首。
索頻太了解女人,她的少女情懷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對她而言,他真是她魂牽夢縈,惦在心底的男人。「你喜歡我。」他輕笑,肯定的道。
「你怎麼知道……」一說出口,葉縈心就後悔了,耳根子也結結實實的紅了。
她不是決定忘了他嗎?她不該臉紅、不該任由他一句話浮浮沉沉……
索頻揚起足以魅惑女人的笑,緩緩逼近她。傾身,在她紅通通的耳根子旁直揭她最惱人的心事。「我當然知道,從一年前就知道,只是我沒想到,一年後,你仍是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她真的執迷不悟嗎?不,她說好了不愛他的……
「我一點都不喜歡你。」葉縈心鼓起勇氣說了出口,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撇開臉,又心虛的加了句。「從今天開始。」
真是倔強的女孩兒,可惜,他要的不是她的否定,而是完全的死心。
「是嗎?可是,我現在喜歡上你了。」話一出,索頻不等她有所反應,便殘酷的給予打擊。「喜歡你的身體,喜歡你為我褪下衣物的美麗身子。你會為我這麼做嗎?」
「下流!」心仿佛被利刃刺入,葉縈心好難堪、也好難過他所說的。
索頻雖然風流的令她失望,但在她心中,他仍佔據著一個高不可攀的地位,是她的英雄,也是她遙不可及的男人。如今,他和一般瀅穢的男子沒什麼不同了!
「我下流?好,我就下流給你瞧瞧,讓你清楚你愛上的男人有多高貴!」復仇游戲,索頻像是玩上癮了,非要教會她,愛上他這樣的男人,下場只會痛心。
或許,在心中的某一處,他不希望她繼續迷戀他吧。他太壞,視女人為玩物,單純的她不該為他心折……
「你想做什麼?」葉縈心變了臉色,惶恐不安的往後退。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狂妄放肆的索頻,陌生的教她懼怕…
「想做之前被你破壞的好事。」說完,索頻斂住嘴角的笑意,有如黑豹般敏捷的擒住她的嬌軀,迅速橫抱起她,放置在鋼琴上。
「索頻,你不能亂來!」看著自己也和那女人一樣躺在鋼琴上,葉縈心倏地刷白臉色,掙扎的想推開他,跳下鋼琴。她不要成為那種女人!
索頻無害的一笑,強制將她的雙手高舉于頭頂上,傾身在她秀美的臉龐旁低哺道︰「我是亂來,但我想你會喜歡我這麼做的。」
「你……」
索頻低身,封住她的唇,教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葉縈心則是睜大雙眸,好似指控著他惡劣的奪走了她的初吻。
余頻突然松口,沉卞炯亮的眸光。「張開你的嘴。」他要嘗嘗她的味道。
他的話宛如魔咒,葉縈心縱然想反抗,也不自覺地微啟小嘴,讓索頻有機會穿梭在她的唇齒芳香間,恣意的品嘗她的甜漾沁泉,挑弄她的靈魂……
在這一刻,她忘了掙扎、忘了何謂矜持,她甚至渴望他進一步的動作。
似乎是,著魔了……
索頻的也促使他展開侵略。他從不知道,原來單單接吻也會令他沉淪,教她陷入男女的同時,自己卻先失控了……
低吼了聲,他豁出去的把吻落在她白皙的玉頸、肩胛,直到侵入她未曾被人發掘的雪白聖地。他吮吻著,在她的嬌軀上印下他的烙印,宣告他的所有權……
葉縈心早已陷入無法自拔的境地。她著魔了,渾身滾燙不已,弓起身,承受索頻給予她既甜美又禁忌的滋味……
索頻幾乎想立刻要了她,她肯定不會拒絕。他微喘著,指尖探入她私密的瑰麗之處,穿過那柔女敕的花瓣,在她的體內長驅直入……
直到踫到一層阻礙,使他渾身僵凍,滾熱的血液剎那間冷卻。
她還是純潔的。他理應知道的,卻選擇遺忘,差點要了她。
索頻怞回長指,表情陰騖的嚇人,丟下有如炸彈的一句話。「還喜歡嗎?你似乎比我沉迷。」
聞言,葉縈心醒了,雙頰殘留著溫存的酡紅,可她的心卻從激熱降為冰冷——
真的徹底冷了、絕望了。
索頻成功的污辱了她,而她卻不知恥的回應他。她還是成了那個女人的替身,供他發泄的女體。
「我恨你!」葉縈心憤怒的推開身上的重量,傷心欲絕地穿好凌亂的衣服,匆匆自鋼琴上躍下。
她真不該愛上索頻的。像他這種男人,任何女人愛上他都注定是場劫難,她的心也已經被他傷的體無完膚了!
她好傻,說好了不去愛他,怎麼還在迷惘、還沉溺在他給的戀愛錯覺,一點都不值得,而且她碎了一地的心,他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啊!
葉縈心捂住臉蛋,淚水從指縫滑下,她的淚早已沾滿掌心。
她懷恨著、激動的拒絕再多看始作俑者一眼,越過他,奔出了琴房。
我恨你!
這三個字吞噬著索頻的腦細胞,他幾乎是怔住了幾分鐘。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他應該是松了口氣,他確實讓她死了這顆心,但為何此時此刻,他只感到後悔再後悔?
是他做的太絕了?他錯了嗎?
索頻沒有答案,只知道他內心不安的漣漪,隨著葉縈心的離去愈擴愈大——
恐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