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于念菲?」赫言飛壓抑著興奮,向她確認著。
于念菲不懂他的表情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開心。「怎麼我們認識嗎?」
「算吧,我們曾經同一所小學。」他試圖喚起她小時候的回憶。
「真的?!那你不就是我的學長!」于念菲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她雙手緊抓著他的手,眼楮亮晶晶的,心中為這份不可思議的巧緣感到非常開心,沒想到她一回國就能遇到學長。
「你不記得我了?」
于念菲開心得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搖頭是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誰,點頭則是怕他因為她的健忘而難過。
「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他心中忽地感到一股失望,叼是他又提醒。「還記得你在巷子里強咬了一個小男生嗎?」
于念菲一听,馬上退到衣櫃後邊。
她怎麼會不記得,那是她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一件事,不但咬錯了人,還賠上了初吻!
那天咬了人之後,她跑到同學家,要跟同學說這個好消息時,卻看到始作俑者上門道歉,那時她才知道,自己在魯莽之下找錯人了。
原來她在又氣又急之下,錯把五年六班記成了六年五班才會找錯人的。隔天,她本來想回學校向他道歉,可是父母卻為她辦了轉學,全家移民到加拿大。
這件事一直梗在她的心頭,不知道現在道歉還來不來得及?她小心地抬眼瞅著他,眼神說有多抱歉,就有多抱歉。
赫言飛看穿了她的想法,明白她心里的歉意。
其實他早就原諒她了,雖然年少時心里的確想過要懲罰她,但隨著年歲增長、工作忙碌,偶爾回憶起那片段,心中剩下的只有好氣和好笑及一股想念,所以他比較想做的,就是再見那個美麗的洋女圭女圭一面。
只是這個女人害他莫名其妙地失去初吻,害他青春年少時,無法向同學、朋友炫耀自己的初吻是多麼的羅曼蒂克、多麼的甜蜜,所以,再怎麼說他多少也要討回一點,以彌補尊嚴上的創傷。
于是他故意繃起臉,說道︰「不必向我道歉,我不會接受的。」
「可是……」
「你殘害了一個單純男孩純潔的心靈,你以為道歉就能了事?」赫言飛繼續夸張地說道,還故意嚇她。
看來他真的生氣了。犯錯的人是她,所以她低著姿態,絞著手指,小聲地說道︰「那我要怎麼做,你才不會生氣?」
「讓我咬回來!」這是他每次見到她時都想做的事。一看到她紅透、柔軟如草莓果凍的紅唇,他每每都想嘗上一口。
于念菲驚愕地瞠大眼,心髒突然狂跳!她現在是成人了,當然知道他所說的「咬」和吻沒什麼兩樣,一想到要和他接吻,她的臉就不受控制地發燒,雙腿還不自禁地開始發軟……
「呃……別的行不行?」
「既然你沒誠意,那就沒什麼好談的。」赫言飛作勢要離開。
于念菲急忙拉住他。「我有誠意的!只是……只是那樣不好……」話說完,她的臉也紅透了。
「你也知道不好?」他睨著她,仿佛在控訴她所做逾的那件事是多麼地殘忍。
于念菲愧疚地點點頭。「能不能別……別……」她說不出口,一想到和他接吻的畫面,臉就燒得通紅。
「好,就讓你先欠著。不過,在我還沒有‘咬’回來前,任何男人都不許踫它。」赫言飛點了點她的唇。可是,當指月復一感受到她奇異的柔軟時,他體內的血液就不由得加速,真想就此沖動地復上她的唇。
于念菲點頭如搗蒜,沒听出他話中的陷阱,傻傻地答應了。
他調勻了呼吸。「還有記著,你欠我一個人情,不過,我還沒想到要你怎麼還。」
「那你什麼時候會想到?」她可不想欠他太久。
「你安靜地等著,等我想到要你如何還的時候再說。」他拿起行李準備離開。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要怎麼和你聯絡?」
「赫言飛。我會主動找你的。」說完他走了出去。
赫言飛、赫言飛……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曾經听爸媽說過……于念菲認真地回想著。
啊!她想起來了,赫言飛就是她母親在她耳邊夸了十五年,還贊不絕口的好男人,也就是她這次要投奔的親戚的兒子呀!
「赫言飛,我就是你的表姑媽呀!」于念菲追出去叫嚷著,但赫盲飛已經進了電梯。
jjwxcjjwxcjjwxc
赫言飛一下高雄,立刻連開三場會議,直到晚上十二點多還沒開完,看大家為了提神,把香煙、咖啡、濃茶等壓箱底的提神劑全搬了出來,為了體恤員工的辛苦,他只好暫停會議,明天再繼續。
等大家都散場了,赫言飛才關燈離開。
「我覺得你並不重視這次的合作計劃。」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從赫言飛背後傳來。
赫言飛一回頭,倚在暗處的頎長身影,才走了出來。
「閻佾!」赫言飛驚喜地喚著。他今天真是好運不斷,不但遇到了思念十多年的小學妹,還遇見了大學時代,非常照顧自己的學長——閻佾!算算,他們也好多年沒連絡了。
閻佾一貫冷淡地扯動嘴角,這已是他最熱情的表達了。
赫言飛不以為意,因為他已經非常習慣了。
他熱情地搭著閻佾的肩,好像又回到大學時代,哥兒們之間的打招呼方式。
「你怎麼會在這里?」
閻佾用一指撂開赫言飛的手,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我特地來看我的合作對象,值不值得讓我投下大筆資金,前往大陸設廠。」
「佾,你口中的合作對象,該不會是我吧?」赫言飛開玩笑地說著。
「上個月,我剛從上任總經理手中,接下這件案子。」
「什麼?!你真的是薇納斯這次要合作的對象——遠尚集團,原來你在遠尚企業當總經理!」赫言飛發出一連串驚呼聲。如果一起合作進攻大陸市場的人是閻佾的話,他就可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閻佾雖然冷漠,但為人正直,嫉惡如仇,是個絕對可以信任的人。
「你不必太高興,這件合作計劃我還在評估中。」
「評估是一定要的,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奧莉雅也是評估之一。」閻佾忽然說道。
赫言飛一愣,忽然明白閻佾的意思,閻佾是想提醒他,作風向來耍狠耍辣的奧莉雅公司,很可能會祭出各種手段來搶到這份合約,要他自己小心一點。
「謝謝。」赫言飛非常感激地說。
「畢業多年,你腦子的思慮還是一樣迅速清明。」
「彼此、彼此,你說話還是一樣沒頭沒腦,卻又語帶玄機。」赫言飛也夸了回去。「對了,你剛才說我不重視此次合約,是怎麼回事?」他忽然想起閻佾方才的話。
「因為你的表情不夠嚴肅。」閻佾淡淡地給了一個不是答案的回答。
赫言飛斬然一笑。「不需要嚴肅的表情,也能把事情做好。」
「有女人牽絆著,什麼事都做不好。」閻佾毫不客氣,一針見血地說道。
「誰說我讓女人牽絆著?」赫言飛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笑得桃花,紅光滿面,十之八九是遇到心儀的對象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看相了!」赫言飛並不否認,因為他覺得自己一整天都特別快樂、特別有精神,尤其在憶起于念菲那可愛、又有些呆呆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咧開嘴笑,再想到她的名字和自己的巧合,和三番兩次的巧遇,他就愈覺得這個女孩子和他之間,有種奇妙的緣分在。
「要在商場上打滾,就得學會看相。」閻佾話中有話,像在提醒赫言飛,但滿腦子都是于念菲的赫言飛,一時沒听出來。
「其實是,我今天遇到了以前的學妹。」赫言飛從實招了,在閻佾面前,他向來沒什麼秘密。
「然後火花四射!」閻佾擔心地看著赫言飛,瞧他的模樣,看來是沒听進暗示。唉——不太確定的事情,他無法說得太明,現在只能希望赫言飛有足夠的能力,去應變各種突發狀況。
「沒你說的那麼夸張。不過,我和她真的滿有緣分的,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卻又意外的再次相遇。」赫言飛有些靦腆地搔搔頭,第一次和人談論一個他很在意的女孩子,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你打算追求她?」閻佾難得地挑起一眉。
「從以前到現在,我和她才見過三次面,如果貿然地追求她,一定會被她當成無禮的男人、或是花心的紈褲子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加上于念菲清純的氣質是那麼的獨特,散發出的光芒是那麼的吸引入,接觸不少精明干練、善于計算的女強人,于念菲的單純就如一股清流流進他的心,所以他怎麼會不想迫她呢!只是,他擔心美麗動人的她,早已經名花有主了。
想到這兒,赫言飛差點對自己失去信心,不過,當他想起于念菲欠他的「咬唇之仇」,他又變得信心滿滿了,他一定會有辦法把于念菲這只可愛的小綿羊給拐進自己懷里的。
「阿飛,十個女人十個無心,和她們逢場作戲,玩玩就算了不要貿然付出感情,對你會比較好。」閻佾冷酷地說著。他絕不相信女人會有真心!
「她不是這種人。」
閻佾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眼神。
「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沒關系,我信她就行了。」赫言飛笑笑。閻佾沒見過于念菲,所以他不怪閻佾這麼看她。
再說,于念菲心思單純,他一眼就能瞧出她心底在想什麼,一個如此不知掩飾自己心思的女孩子,絕不可能是閻佾口中的無心人。
「最好如此。」閻佾冷酷的眼神軟了下來。口氣雖仍然冷淡,但里頭卻有一份淺而不易見的祝福。
「我們久未見面,出去吃頓宵夜吧。」赫言飛習慣性地又搭上閻佾的肩膀。
「你可能還要再忙上幾天,你不去休息?」閻佾睨視著他,語氣里有著淡淡的關心。
「吃頓宵夜花不了多久時間,再說我們哥兒倆久未見面,有好多話要聊,走吧。」赫言飛拉著閻佾,開心地往六合夜去了!
等了好幾天,赫言飛不但人沒出現,就連一通電話也沒有。于念菲怕他會突然跑來要她還人情,一步也不敢離開飯店。
回想那一天,他高大的身體靠她好近,認真的眼神看著她,想向她索「咬」時的畫面,她的心就再度失速狂跳……
她真的很想將它當成一件很普通的事,一笑置之,但一想起他性感的唇,她的心就無法平靜下來,腦中也會自動地想像起和他接吻的畫面——
唉呀——好羞人呀!她是怎麼了?怎麼思想突然變得這麼色?
她連忙拍著自己燒紅的臉,要自己別再胡思亂想。
唉——都已經好幾天了,為什麼她老是想起他呢!
她知道了!一定是她心里惦記著還他人情的事情,才會整天都想著他的一言一笑,于是她決定主動找他,好早日擺月兌這種動不動就想他、動不動就臉紅的日子。
她拿出電話本,按了赫保誠的行動電話。
「赫叔叔,是我,于念菲。」
「于念菲!」赫保誠一時之間還無法憶起她是誰。但他從她的姓氏猜想道︰「你是于善宏的女兒?」
「是的,叔叔。」
「原來如此。這麼說……算起來你還是我的表妹呢!」
「叔叔,您別這麼說。那層親戚關系根本就是胡亂牽扯出來的,根本沒那回事,您才是我的長輩。」她向來不信這一套。
如果全世界人們的關系,都像他們那樣拐彎、牽扯、硬拗的話,那全世界的人,不全都是親戚了!
「真乖。」這個不邀輩分,尊敬年長的女孩,真令人疼惜。「對了,回台灣這麼多天了,好不好玩呀?」
「我根本沒踏出飯店一步。」她扁著嘴,說得有些委屈。
「怎麼了?」
「赫言飛說要來找我,我怕他找不到,所以一直等著沒敢離開。叔叔,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傻丫頭,言飛他下高雄出差好幾天了。別等他了,你自己先去玩吧。如果他回來了,真有急事找你,他自然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說的也是,她怎麼沒想到呢!還傻傻地在飯店等,真是笨!
「那我可要出去了喔!」
「出去玩吧,叔叔不能陪你,還真是抱歉。」
「叔叔事業這麼忙,我知道的。那我要自己出去玩了,如果你有遇到赫言飛,再和他說一聲。」
「放心去玩吧。」
于念菲掛上電話,心情比剛放出籠的鳥兒還快樂。
她把長發簡單地束成一個馬尾,然後拿了DV,開開心心地出門,而她第一站要去的地方,就是馳名海外的故宮博物院。
于念菲下了計程車後,立刻興奮地沖進故宮博物院,開始了一連串的文化深度之旅——
館內陳列物有青銅器、書畫、各類玉石,及各式各樣代表著古人食衣住行的器皿用具等等……是令她看得眼花撩亂。
呵——中國是地廣物博,文化更堅深如巨樹盤根,風雨難斷,可能也是因為如此,中國文化才會在世人眼中,多了一分神秘色彩;在全球學術界中,更佔了舉足輕重的位置。
而且她還听說,自一九四九年,國民政府遷台後,故宮博物院每四個月輪展一次國寶,至今仍尚未重復過,可見寶物之多。
于念菲看得仔細,每樣珍寶都要詳細地閱讀它的歷史背景及出處來由,由于館內不得攝影,所以,她只好將所有珍寶的影像牢記在腦海里。
出了博物館,在館前廣場,大太陽下,于念菲開心地拿著DV四處拍,她自然、生動,亮麗的笑容,簡直比太陽還耀眼、比館內珍寶還要吸引入。
「小姐,我能和你合照嗎?」一個外國人懾于于念菲的美,突然向于念菲提出要求。
自小受美式教育的她,很大方地答應了,就連對方搭著她的肩,她也不會感到有什麼不對,還很開心地比出一個V字手勢。
有了前例,在館前流連的,不管是外國人、台灣人、男女老幼都想和她拍張照片,簡直把她當成了明星。
「小姐,我也想和你拍張照。」一個高中男生靦腆地晃了晃手上的相機。
「好——」于念菲想也不想地又答應了,不過話還沒說完,卻被人打斷。
「不行!」
于念菲回頭一看,竟是她等了好幾天的赫言飛,心底倏地涌起一股雀躍。
但仔細一看,她發現才短短幾天不見,他好像變瘦、變黝黑了,為此,她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先生,你怎麼能插隊?」高中生不滿地說道。他可是等了好久!
「因為我是她的男朋友。」說著,赫言飛搭上于念菲的肩,心底泛著酸意,臉色不是很好。
「原來如此,對不起。」高中生識相地退開。
于念菲不服氣地掙開他。「赫言飛,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朋友了!論輩分,我可是你的表……」
「這樣子你很開心?」赫言飛繃著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
今天剛回台北,他約了同事在對街的咖啡屋談事情時,館前廣場的一陣蚤動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仔細一看,那個引起蚤動的竟是于念菲,看著她開心地和男人摟來摟去,他的心就像讓人灌了一大瓶醋,酸得他直想罵人。
「什麼?」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于念菲真的听不懂。
「大庭廣眾之下,和人摟摟抱抱的,你覺得很開心?」愈說,他的臉色、他的心情就愈差!
「你說什麼呀,我哪有——」于念菲爭辯著。
「你敢說沒有!光是我從對街咖啡屋走過來的短短三分鐘里,你就被十多個男人抱過!」他質問的樣子真像極了大吃飛醋的丈夫。
「赫言飛,你這話什麼意思?」他話里那輕視人的意味,令她覺得很受傷。
赫言飛轉開臉不回答,但表情已經說足了——她是個隨便的女孩!
「你的表情太傷人了。」她看著他,傷害的感覺扯疼了她的心,鼻頭一陣酸楚,眼眶不禁泛。
「如果你不是那樣的人,根本傷不了你。」怒氣加酸意,令一向修養很好的赫言飛口不擇言。
「我是怎樣的人,你管不著!」于念菲忍著怒氣,不想和他在大庭廣眾下爭吵。
「于念菲,請你記得,你欠我人情,所以你現在歸我管。」
「你管得著嗎!論輩分,我可是你的表姑媽。」她搬出輩分來壓他。
「什麼,你——」赫言飛錯愕地看著她,有點難以相信。
「沒錯,我就是你要找的表姑媽。」她揚起下巴,故意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可能,你和我爸的年齡差那麼多……」
「听好了,我是你父親結拜兄弟的妹妹的老公的妹妹的女兒的……總之牽牽扯扯,繞了一大圈之後,你就得叫我一聲表姑媽。」
原來如此,呼!害他白擔心了一下。
赫言飛扯開笑容。「那也表示,你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不需要叫你表姑媽。」
「你——」
「你沒听過‘三代表散了了’的話嗎!更何況‘結拜’二字,早已把輩分及親戚關系劃上了句號。」不愧是生意人,就連生氣時也隨時保持著一顆精明的頭腦。
于念菲被他堵得無話可說。因為連她自己都不信這一套牽扯來的輩分關系,她之所以會提出來,完全是希望赫言飛能看在她是「長輩」的分上,敬重一下她,最好還能順便原諒她小時候的無心之過。
「別以為把輩分抬出來,你的人情就可以不用還了。」他又從她眼里看透了她的想法。
「我又沒說不還,是你自己消失了這麼多天不來找我的。于念菲心虛地閃了一下眼,剛才氣什麼現在全忘了。
她似乎有些委屈、有些失望的口吻,令赫言飛心中一喜,刮滋滋的滋味立刻趕走泛在胸口的酸。
「怎麼?幾天不見,想我了?」赫言飛戲說著,手還情不自禁地玩起她的馬尾。
「才沒有呢!」于念菲怞回頭發,紅著臉大叫著。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厲害了吧,他怎麼知道這幾天她都想著他!
「怎麼會沒有?我看你一出生就想著我了。」他踫了踫她紅通通的臉蛋。
「你胡說?」
「我有證據的。」
「什麼證據?」于念菲認真地等著他的答案,並未發覺他正憐惜地撥弄著她的劉海。
「我的名字是赫言飛,而你卻叫念菲……念菲、念飛,那不就是想著我嗎?唉——有個美人這麼地念著我,真是不枉此生呀!」他夸張地說,看著她愈急愈紅的小臉,他就愈開心。
「才不是,我的菲才不是你的飛!」念菲雖然抗議地爭辯著,不過當她明白自己竟和他有著某種巧合,她的心瞬間泛過一絲興奮和甜蜜。
「都一樣啦,中國文化最喜歡取諧音了。」
「才沒有呢!」她又氣又急。
「為了答謝你無時無刻不念著我,我請你吃晚餐,如何呀?念菲……」他故意把她的名字叫得曖昧極了。
「不用了!」于念菲氣極了,但一時又找不到可以駁斥的話,氣得轉身就走。
「等一下!惱羞成怒了?」赫言飛拉住她,忽然覺得自己玩笑開得有點過火。可是,如果他不這麼做,他腦子里就會不斷地出現,曾經有過無數個男人攬過她的肩的畫面,一種奇怪的酸便充斥著他的胸腔,他的好修養立刻消失,只想掄起拳頭揍人。
「放開我,我要回去了。」于念菲不想理他。
「順路,一起回去吧。」赫言飛拉著她就走。至于咖啡屋那兩個同事,他相信他們自己知道加何回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回飯店應該往那個方向呀!」于念菲被他拉著走,根本叫不住他。
這個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麼這麼霸道呀!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你想做什麼之前,能不能先問問Lady的意思?」
于念菲瞪著眼前這家高級餐廳,再看看身上的T恤、牛仔褲和一雙外出拖鞋,這身打扮,相信她還沒走進去就被人趕出來了。
赫言飛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放心,這家餐廳沒有衣著上的規矩限制。」
「但還是有人會笑話我的。」
「沒有人會這麼無聊,進去吧,念菲。」他又故意在她耳邊用著最輕柔聲音喚著她的名字,害她心跳漏了一拍,恍神中就被赫言飛拉進餐廳了。
「你看,我沒騙你吧,念菲。」
「別再叫我的名字!」她嘟著嘴,小聲斥道。
「可是我喜歡叫呀,念菲念菲念菲……」
于念菲將餐巾往他嘴里一塞,對付這種無理取鬧的人,于念菲一向不會手軟或是膽怯的。
但赫言飛可不是簡單人物,嘴巴被塞住了,他仍是有辦法。
他手指沾了水,在桌布上寫下了「念菲=念飛」!
于念菲看清楚後,臉一紅、心一急,想立刻將它擦掉,卻不小心弄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滲過桌布迅速流下,來不及閃躲的赫言飛,胯下頓時濕濡一片,形成尷尬的暗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于念菲連忙拿下他嘴到的餐巾,拚命替他擦著。
「不用了,我自己來。」赫言飛抓住她在他禁地周圍亂動的小手,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對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看著他的褲子濕成一片,于念菲好內疚喔。
「不用在意,可是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他挑著眼,壞壞地說道。
「好。」笨念菲又想也不想地點頭了。
赫盲飛哂笑地搖頭,這個于念菲的個性還真單純,他真擔心她在台灣的這段日子會被人騙去賣。不過在他的保護之下,這種事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咦!阿飛?」一道好听的女聲在兩人的頭頂上響起,兩個「頭」都同時抬起頭來。
「心怡。」原來是公司的行銷課長關心怡,赫言飛和善地向她打著招呼。
看著赫言飛擦拭的動作,關心怡看清了他褲子上的暗色痕跡,立刻大驚小怪地叫道︰「怎麼回事?怎麼會弄成這樣?」
「是我不小心。」于念菲內疚地承認道。
「看了也知道是你,瞧你的樣子就知道你笨手笨腳,走開!」她拿起衛生紙吸著赫言飛褲子上的水分。
第一次被人家說成笨手笨腳,于念菲心底真的很難過,尤其是在赫言飛面前,那更令她無地自容,只想逃掉。
「心怡,別這樣說她。」赫言飛不悅地皺起眉頭。
「她把你弄成這樣,還不能說她呀,真是的!」關心怡啐念著,罵人的姿態好像自己就是赫言飛的老婆。
「關心怡!」赫言飛臉冷了下來。
關心怡卻沒有發覺,仍喋喋不休地嚷著。「阿飛,你到底是去哪里請到這種女佣的呀!笨手笨腳的,隨便一個菲佣的手腳都此她俐落。」
關心怡嫌惡的眼神,和刻薄的語氣令于念菲倒怞了一口氣。沒想到,她竟被人說成連菲佣都不如的女佣!她明白,一定是她這身隨興的穿著給害的!
「你說夠了沒?!」赫言飛發怒地拍桌起身,嚇了關心怡一跳,也引來了旁人的注意力。
「阿飛……」從沒見過赫言飛發過脾氣的關心怡,真的有點嚇傻了。
當赫言飛正要向關心怡說明于念菲是誰時,于念菲開口了。
「我不是他家的女佣,我是他的表姑媽。」
說完,她挺著腰桿走了出去,表面上一點兒也沒有瞧不起的窘境,但心底卻恨死赫言飛了,要不是他硬拉她來這里,她也不會在眾人面前丟這個臉!
「明天進公司再找你算帳!」赫言飛追了出去,留下一臉錯愕、懊惱的關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