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幽暗,只有窗外透進來的一束白光,落在床腳邊。
杜舒庭張開眼,頭痛欲裂的她有些恍神,她兩眼呆滯,一時還無法分辨現實和夢境。
看了看四周置得熟悉,她安心地重重吁了一口氣。
呼!原來一切的荒唐事,只是場夢呀,可是夢醒了,心卻也難免有些失落。
夢可以隨心所欲、天馬行空,可是在夢里,她為什麼仍不敢承認自己對辜京徹有好感呢?之前還未見到他本人時,她的視線明明就舍不得離開他的照片呀,難道是她的道德心太重,所以即使在夢里,也把持著心,不敢對這位「有婦之夫」存有太多幻想?
撫著紅唇,她猶記得他火熱的吻,和時而嚴厲、時而溫柔的眼神,而他唇上的溫度似乎還留在她唇上,久久不去。
這是場春夢,醒了,真令人感到舍不得。她又嘆了一口氣。
「醒了?」
「啊!」突然的聲音,嚇得她尖叫。她住女生員工宿舍,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閉嘴!女人!」辜京徹受不了地斥道,並順手開了燈。
杜舒庭眯著眼,等適應後,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她的舌頭立刻嚴重打結。
「辜……辜京徹?!」
天!春夢怎麼還沒醒……她有些傻眼。
此刻剛沐浴完,下半身只系著一條浴巾的他,比西裝筆挺時要更加迷人了。
是春夢換場景了嗎?而她的遐思也更嚴重了嗎?她竟對辜京徹有著性幻想?!
她紅著臉,不敢直視他精壯、厚實的胸膛,那會令她呼吸困難。
她看了看四周。原來是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難怪她會覺得熟悉。剛才在黑暗中,她還錯把對套房的熟悉,誤認為員工宿舍了。
老天爺待她真好,連作個春夢都特別高級。
看見她那一臉羞怯的表情,辜京徹不著痕跡地露出笑意。
「醒了,就去沖澡,你全身都是酒味,臭死了。」
「醒?醒什麼?」杜舒庭一臉不解地轉向他。
「別浪費我的時間,紐約股市就快開盤了。」
為了不讓爺爺懷疑,他特地安排了一星期的假期,假裝和新娘去度蜜月,實則是在飯店里遙控銀行的一切營運,和觀察國際金融動態。
「啊?」她渾沌的腦袋,還是抓不著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夢里還有「紐約股市」?難道這、這不是夢?!
「請用力捏我一下。」她看著他,傻傻地請求著。
辜京徹成全了她白痴般的要求,在她光潔的手臂上,力道恰當地捏了她一下。
「啊——會痛!」知道痛,她也開始著急了。
原來這一切不是春夢,是噩夢,真的是百分之百的噩夢!
喔!她欲哭無淚。她真的和一個陌生男人「結婚」了……
「沖完澡,冰箱有吃的。」他淡淡地說,語氣中不自覺地露出關懷。
「等一下。請問我盡完我的『責任和義務』了嗎?」她不得不回到現實了。
她想起來了,一切都是因她一句無心的話所引起的,而她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辜京徹沒回答,只是看著她。
「那我可以回去了嗎?」她瞥了床頭的藝術花雕銅鐘。凌晨一點十七分,員工宿舍大門早就鎖上了。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請便。」辜京徹簡潔地說道,一股莫名的怒氣竄上了他的胸口。
杜舒庭下了床,在經過梳妝台時,又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她身上不是穿著婚紗嗎?怎麼換成了睡袍?
辜京徹皺著眉,為什麼女人老是愛尖叫呢?
「我的婚紗呢?」
「我替你月兌了。」他繃著臉,坐在桌前打開電腦。
「你、你、你怎麼可以!」杜舒庭緊揪著微敞的胸口,又羞又氣的。
他轉向她,冷淡地提醒道︰「別忘了,今晚可是我的洞房花燭夜,要不是你大嘴巴,我不知和我的新娘恩愛過幾回了。現在我高漲,無處發泄,沒對你下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下午替她解下衣物時,他差點因為她完美的身材,和雪凝如脂的皮膚,而化身一頭大野狼,幸好他是位極有修養的君子,否則一定敵不過她的誘惑。
她安穩地睡著,他卻不知已經沖了幾回澡,也不知道已經打過幾回電話,向總機抱怨冷度不夠強的空調了。
杜舒庭下意識地瞥向他的處,雖然什麼變化也沒有,但她仍一臉通紅,直覺想逃。
「我我我、我已經做出補償了。明天我休假,我一定會把辜太太找回來的。」
「憑你?」
「雖然我力量有限,但我會盡全力的。」
「最好是。請吧。」他的視線盯著螢幕,冷淡地下著逐客令,心里不知在想什麼。
走出總統套房,杜舒庭靠在牆上,頓時虛月兌無力,這一天真是漫長得比一年還久呀!
現在的她穿著睡袍,形狀狼狽不堪,真不知道可以去什麼地方。
她撐起身子。唉∼∼不管上哪兒都可以,就是不要有辜京徹的地方。
坐在員工宿舍外喂了一夜的蚊子,七點一到,門鎖設定自動開啟後,杜舒庭立刻奔進房里換上衣服,顧不得補眠和未完全退去的宿醉,她又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不管她的能力如何,也不知道她得花多少時間,她一定要把辜京徹的新娘找回來還他。畢竟禍是她闖的,她有責任。
而且只要她找回新娘,辜京徹就再也沒有立場要地負一些奇奇怪怪的「責任」了。
她下了員工電梯,人還沒出飯店,在經過客房部副總郭菁華的辦公室時,就被叫住了。
「杜舒庭。」
「副總。」
「你今天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怎麼會出現在總統套房外的走道上?還穿著睡袍。」她丟了一片光盤在杜舒庭眼前,不甚客氣地直接質問道。
杜舒庭驚愕地抬眼。她竟然忘了走道上的監視攝影?這下子她該怎麼解釋?
「昨天除了總裁和辜先生住在頂樓的總統套房,你應該沒有朋友也住在頂樓吧?」
杜舒庭無法辯駁。
「你搔擾客人,不守紀律,實在不可原諒。你東西整理一下,到會計部領錢。」
「不要!不是的,副總,我、我……」杜舒庭不知該如何解釋,又不能把昨天的事情說出來,當場急得眼眶紅紅的。
郭菁華還算明理,等著她的解釋。
「我……其實辜先生是我的朋友,昨天……昨天我去鬧洞房的。」她愈說愈小聲,眼神還閃爍不定。
為了這碗金飯碗,她不得不撒點小謊,但願老天爺會原諒她。
「穿著睡袍去?」
「不是。是是是……是我的衣服被紅酒弄髒了,他好心借我換上的。」
唉!現在她終于明白了,說一個謊,真得用千百個謊來圓。
她的話雖然合理,但閃爍的神情仍令郭菁華懷疑。
「這件事,我會親自向辜先生求證。」
說著,她立即撥了電話上頂樓,不一會兒後她鐵青著臉說道︰「辜先生說他不認識你。」
杜舒庭倒怞一口氣。「怎、怎麼會呢?」
她當了辜京徹一天的假新娘,初吻被奪了、身子也被看光光了,他卻說他不認識她?難道他真那麼恨她,非要整死她,他心里才能獲得平衡?她感到無比心痛。
「你不但蚤擾客人,還說謊欺騙主管,御皇酒樓再也容不下你這樣人格極差的員工,你去領錢吧!」
「對不起,副總,我不是有心的,我……」杜舒庭脆弱地掉下了淚。
為什麼昨天還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她,今天卻好象身處煉獄中呢?
「不用說了。」鐵面的郭菁華當場簽下了資遣公文。
杜舒庭眼見事情再也不可挽回,拭著淚靜靜地走出去。
「杜舒庭,等一下。」電話聲響後,郭菁華及時叫住了她,然後又對著話筒說起話來。「是、是、是,我明白了,很抱歉打擾您。是,您稍等。」
說完後,郭菁華把話筒交給杜舒庭。「電話。」
杜舒庭不解地看著電話,但也依言走過去接起。
「你的名字是杜舒庭?」
是辜京徹!她痛恨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是又怎麼樣?」
「你從來沒跟我提過。」
剛才郭副總突然問他,他還真想不出有「杜舒庭」這個女人,要不是他將昨夜那個穿睡衣的「女人」聯想在一起,及時撥了電話下來解釋,恐怕這個女人就要受懲罰了。
杜舒庭吸著鼻子,「浩劫重生」後的她,淚掉得更凶了,可是語氣中卻不自覺地露著嬌嗔。「你也沒問過我呀!」他這是在解釋他剛才為何說他不認識她嗎?思及此,她的心情一松。
「上來。」
「什麼?」他突然的話,叫她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叫你上來。」和笨女人說話,總是要浪費一點時間。
「我為什麼要上去?」她說過下再見這個男人了。
「我早餐還沒吃。」
「你早餐沒吃關我什麼事?我負責中式餐飲的午晚餐,可不是早餐。再說,我今天休假。」她還是不想見他。
「我要吃稀飯配油條。」他自顧自地說道。
「誰理你!」
「給你十分鐘。」說完,他掛上了電話。
「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杜舒庭朝著只剩嘟嘟聲的話筒叫道。氣昏了的她,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所在的場合。
「你們聊完天了?」郭菁華臉上表情怪異,不知是該斥責自己的員工用她的電話聊天聊到忘形,還是該客氣地對待杜舒庭。畢竟辜京徹是御皇酒樓的大客戶,而杜舒庭又是他的奸朋友,得罪下了。
「啊?」杜舒庭看清了狀況,臉倏地一紅。「對不起。」
「下去吧。既然你真是辜先生的朋友,這份資遣書我就撕了。辜先生要你送早餐上去,你就送吧,千萬別因和辜先生熟識,就怠慢了他。他們夫妻現在可是我們飯店的貴客。」
「知道了。」誰跟他熟識呀!
杜舒庭低著頭,滿月復委屈地走出辦公室。
杜舒庭推著餐車,小嘴撅得老高。
都是霸道的辜京徹執意要她送餐,他可知道,為了這一餐,她還得跑回宿舍換上制服,然後再以百米的速度跑回中餐廳?
她泄忿似地猛按電鈴。
辜京徹開了門,視線不在餐車,而是落在杜舒庭噘得老高的唇上。
他冷嘲道︰「原來早餐的附加甜點,是你的吻?」
「辜先生,請讓我為您上餐。」杜舒庭忍著氣,不理他,只想上完餐,趕緊走人。
「替你解了圍,你不感激我?」他倚在門邊,不讓她進入。
早上的他,一身的休閑服,雖然臉部線條仍是俐落、剛硬,但看起來卻不再那麼嚴厲,反而親切多了。
杜舒庭不禁想象起他對她笑的樣子,可是任憑她想象力用盡,還是無法將「笑臉」套用在他臉上。
他是天生不笑,還是真有人欠了他天價般的會錢?
不過,他要笑不笑,都和她無關!
辜京徹看著她。今天的她頭發沒再結成髻,也沒用「化學粘膠」弄出鳥窩似的怪發形,及肩的長發柔順地垂在她的頰旁,部分較短的發尾搔著她修長白晰的頸項,看起來好象在誘人用手撥開她……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
「辜先生,借過一下,讓我為您上餐。」
房里的電腦嗶嗶兩聲,表示有視訊進來,辜京徹看了她一眼後才走進去,而杜舒庭也乘機趕緊進去上餐。
上完餐才要溜,辜京徹卻拉住了她,還塞了一仵睡袍給她。
「快把睡袍換上。」辜京徹壓低著聲音,神情有些緊張。
「為什麼?」
「爺爺要見他的『孫媳婦』。」他扒梳著發。「該死!我竟忘了今天要向他老人家敬茶。」
「那也不能讓我穿著睡袍向他敬茶呀!」
「你以為你這身制服會更好嗎?千葉人壽的千金怎麼可能會是飯店的服務生,你說他不會起疑嗎?」
「可……」
「快點,我先去拖延一下時間。」
又要換衣服!怎麼她淨遇些倒霉事呢?
換好衣服後,杜舒庭戰戰兢兢地走到辜京徹身邊,挨著他坐下,低垂著頭,不敢直視辜爺爺,怕他看穿她。
「抬頭讓我看看。」老邁的聲音,輕聲地說著,像是怕嚇到這個美麗的小媳婦兒。
「爺、爺爺……」杜舒庭緊張萬分地叫人。
「嫁來辜家還習慣吧?」
「習、習慣。」
「阿徹生性比較冷淡,還常常繃著一張臉,又喜歡把所有事情都放心里,你別以為他不愛你,我家阿徹其實很溫柔的,他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杜舒庭看著一臉怪異神情的辜京徹,忍著不笑出來。這算是辜京徹的秘密嗎?
「爺爺,不會的。阿徹他對我一點兒都不冷淡。」糟了!她的謊話愈說愈順口了。
「我老了,你要替我照顧阿徹。」
「我會的,爺爺。」杜舒庭沒發現自己已經不緊張了,還愈叫愈順口。
「原來你是很溫柔的。」離線後,杜舒庭不禁調侃起辜京徹,感覺和他親近了幾分。
誰知辜京徹卻突然鐵著臉,冷道︰「我只對我的『家人』溫柔。」
杜舒庭愣住,她突然覺得好難堪。
是呀,她怎麼能夠忘形,以為听了一番辜爺爺的話,就以為自己真是辜家的一份子?
「收走吧,我沒食欲了。」他知道自己的話傷了她,可是他就是管不住情緒。
杜舒庭咬緊下唇,忍住淚,雙手顫抖,乒乒乓乓胡亂地收著碗筷,然後進浴室換上了制服,推著餐車離開。離去的背影又僵又直,呼吸又深又緩。
辜京徹沒叫住她,轉過身,一拳打在桌面,桌面上的東西陡地彈起。
突然被爺爺這樣在外人面前解剖內心,令他感到憤怒。
六年前才二十二歲的他,為了要一肩撐起這龐大的家業,對外的形象一向都是冷硬果斷的,而他也習慣用冷漠的面孔、高傲的語氣來掩飾內心的不安,唯有如此,他才能對付商場上,那群倚老賣老,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
可是,如今卻讓杜舒庭這個「外人」知道他內心真實的一面,他覺得自己在她面前突然變得好脆弱、很沒用,他覺得很憤怒。
他無法怪爺爺,只好把憤怒的箭頭指向杜舒庭。
可是,為什麼對她發了脾氣後,他心底卻泛起自責?
很神奇的,昨天離去後,杜舒庭並沒有哭,也沒有讓那件難堪的事情影響她的工作情緒,反而更加努力工作、加班,就連早班也不放過。
「舒庭,你已經連續工作六個小時了,不休息一下嗎?你等一下不是還要上下午班嗎?」早班的同事終于看不過去地勸道。
「我不累。」猛擦著明明已經光可監人的桌面,杜舒庭的注意力除了桌面還是桌面。
「請給我一份清炖鮑絲。」
听到這聲音,杜舒庭的身體頓了一秒,但又隨即恢復地猛擦著桌面。
「辜先生,您要什麼讓我們送上去就好,怎麼好意思讓您親自跑一趟呢!」
「我想下來走一走。」站在領位台前的辜京徹,高大的身形正好映入了杜舒庭猛擦的那張桌面。
桌面擦太亮了也不好,總會看到一些痛恨的人的臉。杜舒庭二話不說,鋪上了絲制桌巾,蓋上桌面反映的那張臉,然後轉身走進餐具室。
經過辜京徹身邊時,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奸像他是隱形人似的。而辜京徹也不出聲,只是用眼楮目送她離開。
他眉頭又皺起。看來,她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那他要怎麼向她開口呢?
今早爺爺又要見「孫媳婦兒」了,幸好他用了借口說她出去,否則鐵定穿幫。
可是明天呢?爺爺說了,他明天一定要見到孫媳婦兒,但依現在這種情形,恐怕即使他用威脅的,杜舒庭也不會點頭。
看著送來的餐點,辜京徹頓時沒了胃口。
「結帳吧,把帳轉到我的房帳里。」他起身欲走。
「辜先生,請問這餐不合您胃口嗎?」餐廳鄭副理緊張地問道,眼角的魚尾紋立刻又多了幾道。這一客要價三千的清炖鮑絲,辜京徹竟一口都沒動。
辜京徹沒回答,邁步離開。
此時他听見身後傳來一陣蚤動,他停下了腳步。
「快去拿醫藥箱。」
有個女服務生沖了出來,撞了他一下,來不及道歉又跑開了,可見受傷的那個人,傷得不輕。
「快去找人幫忙!」餐廳里又有人吼。
辜京徹忽然感到有些心悸、驚惶,他走進餐廳,然後往傳來聲音的餐具室走去。
不是杜舒庭,絕對不是她……
又有一個女服務生跑出來撞著了他,辜京徹再也忍不住地拔腿奔向餐具室。
置滿鐵架的餐具室都已經夠擁擠了,還擠了一堆人進去,根本看不見是誰受傷。
辜京徹排開人群,高大的他,很容易就擠進最里邊。
「舒庭,你要撐著點!」鄭副理用尖銳的聲音叫著。
當辜京徹听見被壓在鐵架下的是杜舒庭時,心髒差點停掉。
他使盡所有的力氣,將置放餐具的鐵架扶正。鐵架扶正後,幾個女服務員立刻將杜舒庭拉出來,但焦急的辜京徹卻推開所有人,緊抓著她的肩,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檢查她身上有無傷口。
「你沒事吧?」幸好人還是「圓」的,他真怕自己會看到「扁」的杜舒庭。
杜舒庭嚇得臉色發白,雙腳發軟,連哭都不懂得哭。她瞅著他,顫著唇,緊緊揪著辜京徹的衣襟不放。
「別怕,沒事了,我在這兒,別怕。」辜京徹緊緊將她擁進懷里。
辜京徹的柔聲安撫,令杜舒庭再也止不住害怕地崩潰了,她臉埋在他的胸口,顧不得形象地放聲大哭。
辜京徹當下抱起了她,往飯店附設的醫護中心去。
他的舉動令眾人錯愕,印象中一向很「冷」漠的辜京徹,這會兒未免也太「熱」心了吧?
「辜先生,怎麼就……就……就抱起舒庭了?他不是很冷漠的嗎?」有人一臉驚愕地問。
「冷漠不代表他沒人性,任何男人見到這種情形都會主動救人的。」辜京徹的支持者開口說。「不然,以我們這群女孩子的力量,能抱得動舒庭嗎?」
「還是很怪……」
「哪里怪了?」
「你們不覺得舒庭和辜先生之間怪怪的?你們覺不覺得,辜先生好象特別緊張舒庭?」
「上次你看到路邊有陌生人受傷,你都會急得不得了了,更何況辜先生的社會地位這麼高,他當然是當仁不讓了。」
「說得也是。」她認同了辜京徹支持者的說法。
「喂,別把辜先生的好心曲解,人家的老婆就在樓上,你們可別亂說話!」鄭副理看不下去地警告大家,原本是想出口禁止閑話再扯下去,卻反而挑起了話題。
「說到辜太太,結婚幾天了,怎麼都沒見過她呀?」又有人嘴碎了。
「你在『地下樓』工作,人家在『頂樓』享受,你怎麼見得著?」嘴碎的人,立刻又被辜京徹的支持者糗了一頓。
又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唉!反正辜京徹對他們來說全是謎,不過,愈是神秘才會愈顯得他的尊貴不可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