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大廳內熱鬧喧騰,府里後院的假山旁,有一道挺拔的身影斜倚著一棵大樹,他有一張威嚴的俊臉,這名男子不是別人,他就是定國侯爺——蕭颯。
他因為受不了大廳里那些阿諛諂媚的官員,干脆到後院來透透氣。
「怎麼了?受不住了?」趙洛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問道。
蕭颯冷笑一聲,語氣厭惡道︰「全是些虛偽的奸官。」
「別忘了,這些奸官中有一個是你的岳父大人。」
「他想算計我?只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蕭颯冷冷地道,「我會讓這老賊後悔將女兒嫁給我,他永遠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一點好處。」他絕不會甘心任人擺布。
「你該不會是想讓妻子獨守空閨吧?」
「這倒不會,即然我被迫娶她,我會很樂意享受我應有的權利,何況這是那老頭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硬塞給我的,可不是我主動找來的,豈可白白浪費。」蕭颯嘴角噙著一抹冷酷的笑容。
那笑容令趙洛打了個冷顫,渾身泛起一股涼意。
他正想說什麼時,眼角余光瞥見有人翻牆進來,那人一落地隨即往新娘所居住的雙鳳閣而去。
蕭颯向趙洛使了個眼色,兩人縱身追向那道人影。
凌雲快速地接近陳姿君的房間,他不應該來的,他知道這些日子陳宜君不斷地在找他,但他就是無法敞開心房地見她。
自從父親過世,他被迫退婚後,見識到官場的人情冷暖,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商場上闖出一番事業,重振凌家。所以他積極拓展事業,經過兩年的努力,他的木材生意已經是全國數一數二的了。
隨著身份和財產的提升,自然少不了想攀龍附鳳、搶做凌府少女乃女乃的人,但在他內心里,還是忘不了曾經是他未婚妻兼青梅竹馬的心上人陳姿君。
他愛她的柔美、善良,愛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所有回憶。
每當夜深人靜時,他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陳姿君的一顰一笑,盡管不下百次地告訴自己,大丈夫何患無妻?但越是如此想,就越是割舍不下。
上次從陳宜君口里听到皇帝賜婚的事後,他的心情一直很低落,之所以答應退婚,全是被陳尚書所逼,他與姿君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分豈是一只退婚書所能斬斷的?
今天他會來,是想知道陳姿君的心意,想知道她是不是真如她爹所說,完全對他絕了情?一心一意要當侯爺夫人?
就在凌雲快接近雙鳳閣時,突然出現兩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朋友,你走錯路了,賀客在大廳,不在後院。」蕭颯沉著聲道。
凌雲曾在茶樓見過蕭颯一面,因此認出他就是今日的新郎官,「是嗎?新郎官怎麼也走錯路了呢?不在新房里卻跑到這里來了。」
思及心愛的未婚妻即將被這男人搶走,凌雲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恨意。
蕭颯聞言揚了揚眉,重新打量這位不速之客,他能毫無忌憚地潛入尚書府,而且出言不遜,必然與陳玉郎有什麼關系。
「閣下是尚書府的什麼人?」
問他是誰?凌雲仰天長笑,笑聲中有無限的無奈和苦澀,「如果我告訴你,我原是你新娘的未婚夫,你做何感想?」
「什麼?」蕭颯臉色倏地陰沉下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一點都不知道,也對,依陳玉郎的為人,是不可能把這種丑事說出去的,他只求達到目的,根本不在乎欺騙。
「不知道就算了,往事毋需再提。」凌雲黯然地轉身欲離開。
「站住!侯爺沒有讓你走,你不許離開。」趙洛見凌雲態度傲慢,心中不快,拔劍架上凌雲的脖子。
凌雲睇了眼泛著青光的寒劍,神情無懼地輕輕撥開它,「我姓凌,單名一個雲字,至于是尚書府中的什麼人嘛?何不去問問那個為求利益而把女兒改嫁的尚書大人呢?」
「你說什麼?」蕭颯微眯起眼,「改嫁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相信你听得再清楚不過了,但願你能善待她,畢竟她是無辜的。」
「你來的目的不是要見人嗎?怎麼不去瞧瞧就想走了?」
蕭颯當然沒那麼大度量,讓他們舊情人相會,他肯讓他們見面,是想看看兩個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戀人是如何的痛苦,也是對見利忘義的陳氏父女一種懲罰。
「不用了。」凌雲黯然地望著不遠處的雙鳳閣,「我來只是想見她最後一面,想听听她的解釋後,就跟家母遷往江南,如今被你發現,我看還是不見也罷。」
也許今天他是來錯了,盡管心中對陳姿君仍存有愛,但還是期盼她有個好歸宿,直至此刻,他才看清楚自己的心——他希望心上人能幸福。
即然希望她能幸福,就不要見面了,以免徒增雙方的困擾。
幽然地再望一眼雙鳳閣,凌雲隨即施展輕功,很快地消失不見。
「好俊的輕功。」趙洛由衷地贊道,「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查清楚。」
「不會吧,無憑無據的事你也信?」
蕭颯瞟他一眼,聲音冷到冰點,「無憑無據的事,相信也沒有人敢亂說。」說完,他旋身走向大廳。
趙洛望著他發怒的背影,不由得為陳氏父女感到害怕。他太了解蕭颯了,他痛恨別人的欺騙與不忠。
他曾看過蕭颯如何懲罰背叛者,那名士兵貪圖別人給的幾兩銀子,就輕易把喬裝改扮的敵人放出城,此事被蕭颯知道後,便下令把那名士兵重責五十大板,然後丟在太陽下曬了三天,差點把那名士兵曬成人干。
而這位陳大小姐,尚未入門就讓他戴了綠帽子,會受到的懲罰可想而知,鐵定比那名士兵要慘上好幾倍。
「可憐啊,看來美麗的新娘要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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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姿君不顧形象地在街上奔跑,一心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凌府,見心上人最後一面。
「凌雲……凌雲……求求你開開門。」她來到凌府前,用力拍打著緊閉的門扉,冀望里面的人能大發慈悲,讓她見見凌雲。
來開門的是李管家,他一看來人是陳姿君,有些愕然。
「陳大小姐,你怎麼……」
今天不是她嫁給定國侯的日子嗎?為什麼會跑到這里來?
「李管家,我求你,讓我見見你家公子。」她不顧一切地想沖進去。
「大小姐!」李管家連忙攔住她,「我家公子他……」
「他在哪里?李管家,求求你告訴我凌大哥在哪里好不好?」陳姿君拉住他的衣袖,苦苦地哀求。
李管家一臉為難,很同情這對從小看到大的有情人,但是……
「對不起,不是我不說,而是老夫人臨走前交代過,不許把少爺的下落告訴你,所以真是對不住。」
陳姿君在他的面前跪了下來,含淚哀求道︰「李管家,請你可憐可憐我,我求求你。」
唉,他怎麼忍心看少爺心愛的姑娘如此痛苦呢?
李管家無奈地一嘆,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扶她起來,「大小姐請起,你再跪就折煞老奴了。也罷,我就告訴你吧,少爺要去江南,這一去是不會回來了,如果你真要見他,我可以帶你去。」
「江南?!」陳姿君整個人都愣住了,全身乏力地跌坐在地上,一臉的戚然。
怎麼辦?他就要去江南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他們再也見不到面了。
「大小姐,你還好吧?」李管家憂心地看著她,「你如果要去的話得趕緊決定,老夫人和少爺已經起程了,我是留下來打點最後的行李的,得快些跟上才行。」
「我……」陳姿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宜君還在定國侯府等她,如果她跟李管家走了,那宜君怎麼辦?
「不……不行,我不能丟下宜君不管。」她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走了幾步又倒下。
「大小姐,你怎麼了?」李管家慌忙地上前扶起她。
陳姿君蒼白的臉上完全沒有血色,迷茫的眼神望著門外,她想回去跟陳宜君交換身份,但更急著去追回凌雲。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有誰能告訴她該怎麼做才好?
「凌雲,凌……」嬌弱的她不堪折磨地昏厥了過去。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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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宜君坐在新房里,一方面焦急地等待著姐姐回來跟她交換身份,另一方面又緊張蕭颯隨時會進來,一顆心忐忑不安極了。
「小娟,怎麼樣?有沒有人來?」她低聲問道。
「沒有。」小娟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回答。
明明說好兩個時辰就回來的,怎麼現在都已拜了堂、進了新房,大小姐還不回來?
萬一侯爺回到新房,一掀開二小姐的紅巾,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在京城里,誰不知道陳尚書有一雙美貌絕塵的千金,但要說到嫻雅端莊,還是大小姐比較出色,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針織女紅也不遜色。反觀二小姐就活潑好動了些,雖然也慧黠可人,但就是少了大家閨秀應有的雅靜,不然老爺也不會選擇大小姐聯姻,而不選擇二小姐了。
要是老爺知道二小姐代替大小姐嫁來侯府,不但會覺得面上無光,說不定還會氣得七竅生煙,到時連她這個做丫鬟的都要遭殃,怎麼辦呢?小娟快急死了。
听見沒有人來,陳宜君不禁松了口氣,將頭上的紅巾扯下來,再拿下沉重的鳳冠,緩步走到門口。
「今天不是成親的日子嗎?怎麼沒有派人過來伺候我?」
她當然不是真的希望有人來伺候她,但想到他們對新娘子這麼冷淡,不禁替姐姐感到不平,擔心她嫁進這里後會受到欺凌。
小娟看到應該端坐在床沿等候新郎掀紅巾的新娘,竟然若無其事地走到門口,嚇了一大跳,急忙把她拉回床邊。
「二小姐,你現在是新娘子,怎麼可以隨便把紅巾掀起來?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可憐她小丫鬟心髒無力,就別再折騰她好不好。
小娟推她坐好,再替她戴上鳳冠、蓋上紅巾,但陳宜君偏偏不安分,硬是把紅巾扯下來。
「你就別折騰我了,我已經坐了半天,肚子都快餓扁了,你知道這頂鳳冠有多重嗎?我的腰好酸、頭好痛,既然那個討厭的新郎官不進來,我干嗎還要繼續坐在這里受罪啊!」
大喜之日就如此,往後的日子更不用說了,此刻她真希望姐姐不要回來,就此走人算了。
「二小姐,奴婢求求你,你就再忍耐一下吧。」小娟哀求道。
「不要,蓋著有多難呼吸你知不知道?再說也沒什麼好緊張的,都這麼晚了還沒有人進來,我看今晚是不會有人來了。」
姐姐到現在還沒回來,鐵定是出事了,她得出去找找才行。
「二小姐,你要做什麼?」看她在月兌嫁衣,小娟急得快昏倒,趕忙伸手攔住她,「你就饒了奴婢吧,別再出岔子了。」
丟了大小姐已經夠頭痛的了,若連二小姐也不見了,她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就是想救你命才要出去,你想想看,萬一大小姐在外面出了事怎麼辦?你我都不去救她,那誰去救?」
這件嫁衣太復雜了,她拉了老半天還是月兌不掉,干脆將裙擺扎在腰際,就想跳窗出去。
「二小姐……」小娟見她要跳窗,急著要大叫,沒想到剛張開口,就見有人推開房門走進來。
蕭颯設想過許多種跟新娘見面的方式,但就是沒想到眼下這一種,這個景象滑稽極了,難怪身後的趙洛要忍俊不禁地放聲大笑。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新婚之夜新娘跳窗!侯爺,我看不是你這個新郎不肯進新房,而是新娘根本不要你。」
太好笑了,他一定要好好地渲染一番,讓全城的人都知道,定國侯爺娶到的是如何有趣的新娘。
「閉嘴!再讓我听到任何笑聲的話,小心我立刻命人縫上你的嘴巴。」蕭颯咬著牙道。
陳宜君眨眨眼,尷尬地收回已經伸到外面的一只腳,輕咳一聲地從椅子上跳下來,優雅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將裙擺拉好,美麗的眼眸半垂,蓮步輕移地走回床邊,蓋上紅巾,端莊地坐在床沿,乖乖地等待新郎官來掀紅巾。
這樣的舉動、這樣的若無其事,趙洛不由得再度捧月復大笑,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侯爺,你這位新娘太好玩了,如果你現在後悔不要的話,我可以接收。」這麼大膽又有趣的新娘,他保證一輩子也不會厭倦。
蕭颯眉頭一蹙,狠瞪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出去。」
「這麼新鮮有趣的事,你不讓我……好好,我現在就出去,馬上出去,立刻出去。」趙洛飛也似的逃離新房,並順手拎走自始至終僵站在原處的小娟。
老天,蕭颯的臉色真難看,像要殺人一樣,嚇死人了。
看來今晚還是別玩鬧洞房的游戲,以免被揍死。
在趙洛跟小娟走了以後,新房里變得沉寂,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可以听得到。
陳姿君瞧著紅巾下的那雙大腳,心髒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她揣測他會不會發現自己是假冒的?
蕭颯動也不動,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臉上有驚喜、有困惑,也有蹙眉的不悅。
他第一眼就認出她是活潑可人的陳宜君,她那慧黠的眼眸,靈活逗趣的表情,令他難忘,所以一見到她,他立即知道她是誰。
只是她為什麼會在這里?
嫁給他的人應該是她姐姐陳姿君不是嗎?為什麼會變成她?
難道自始至終新娘都是她,是她跟她父親在玩詭計而已?
陳玉郎那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是不是又想出了什麼陷害他的主意?
「侯爺,你怎麼了?為什麼還不掀開妾身的紅巾呢?」陳宜君裝出柔柔的嗓音問道。
死蕭颯、臭蕭颯,還不掀開紅巾,讓她把鳳冠拿下來,他不知道這頂鳳冠有多重嗎?壓得她頭好痛、脖子好酸。
蕭颯被她做作的嗓音逗得唇角一彎,微微地笑了。他決定先不拆穿她的身份,看看她究竟要玩什麼花樣。
他拿起桌上的秤桿將她的紅巾掀起,一張美麗絕輪的臉龐立刻映入他眼里。
她換上女裝果然如他想象的出色動人,大紅色的嫁衫將她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更加晶瑩剔透,也讓她看起來更柔美。
很好,她確實是幫他暖床的最佳人選。
「讓你久候了。」他滿意地露出笑容,低首靠近她的唇,柔女敕欲滴的紅唇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陳宜君怔住了,心跳加速,臉上勉強掛著笑容,「別這樣,侯爺,我……我會害羞。」
天啊!定國侯真是超級大,見到任何女人都想親。上次見到女扮男裝的她就是這樣,現在見到假扮姐姐的她又是這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有些酸酸的。
「你會害羞?」蕭颯悶笑道,為她拿下沉重的鳳冠,「戴了一天,你一定很累了吧?」
廢話,戴了一天,不只累,還酸死了、痛死了,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但她當然不能這麼明白地告訴他。
「不,不累,夫君別擔心,妾身沒關系。」
蕭颯看她明明很生氣,卻還維持形象,強裝矜持,不由得莞爾,「娘子也累了一天,該月兌下這身鳳冠霞帔,好好休息一下。」
他伸手就要幫她解開衣服,嚇得陳宜君趕緊拉著衣襟,連退了好幾步。
她又不是新娘,怎麼可以月兌衣服?
「不……不用了,我一點也不累,侯爺請回去吧。」
天啊!她差點忘了今晚是洞房花燭夜,萬一姐姐沒有回來,那……那她該怎麼辦?
天靈靈,地靈靈,十方仙佛來保佑,保佑姐姐平安回來啊!
「娘子這話說錯了,這里是新房,今晚是洞房花燭夜,為夫的當然要睡在這里了。」蕭颯佯裝不解地看著她,大咧咧地坐在床上等她伺候寬衣。
「你……你不會是想今晚就跟我……洞……洞房吧……」陳宜君急得講話都變得結巴,蓮足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如果娘子不想岳父因為欺君之罪而滿門抄斬的話,只管離去。」他好整以暇地說。
什麼?!陳宜君聞言,連忙大步地走到他面前,扯著比鬼還難看的笑容道︰「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妾身怎麼都听不懂?這樁婚事是皇上賜婚,妾身怎麼可能會毀婚呢?我……我不過是去瞧瞧門有沒有閂上而已。」
她牽強地一笑,極不自然地坐在他身邊,全身僵硬。
「娘子是不是該幫為夫的寬衣呢?」蕭颯含笑地提醒她。
陳宜君的呼吸一窒,身體往後一縮,「幫你寬衣?不,我不要!」她驚懼地喊道。
蕭颯挑了挑眉,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你不是我的新娘嗎?」
「當……當然,我當然是你的新娘。」
差一點又忘了,她現在是假扮姐姐的身份。
既然是新娘,伺候新郎也是應該的,可是……她並不是真的新娘啊,怎麼可以幫他寬衣,這事若傳了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哪?
唉,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蕭颯看著她蔥白的指尖在他面前抖啊抖的,不禁覺得好笑。
「你打算抖到天亮?」
「當然不是。」她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我只是在想這衣服要從哪里解開。」討厭,他非要這樣咄咄逼人不可嗎?
他難道看不出來,她很緊張,緊張得快死了嗎?
天地神明保佑,保佑姐姐快點回來,保佑這一場夢魘趕快結束。
她發抖的手輕解著他身上的衣服,可是他腰間的衣帶系得十分緊,她怎麼也扯不開。
「該死。」她忍不住低咒出聲。
他微挑一眉,「你說什麼?」
和他的衣服拉扯了半天,陳宜君耐性盡失,沒有多想地回道︰「我不是在罵你該死,我是在罵你這件衣服該死。」
蕭颯低笑出聲,心情有說不出的暢快,沒想到她這麼可愛,看來似乎毫無心機。
「還是我自己來吧。」他伸手握住她白女敕的小手,將它舉到唇邊輕吻了一下。
他的吻在她手上燃起火焰,一股灼熱的感覺快速地竄過她全身,灼得她渾身發燙,忙不迭地怞回手。
「你不可以這樣。」她抬起紅得像顆熟透的隻果似的小臉,見他已經月兌掉外衣,嚇得趕緊低下臉,不敢再看他。
「不可以怎樣?」月兌得只剩一件單衣,蕭颯舉步走向她,「不可以這樣嗎?」他邊說邊伸手要解開她的嫁衣。
陳宜君慌得不知所措,事到如今,她不能再瞞下去了,必須把實情說出來,否則只怕她的清白就要不保了。
「等一下,我不能跟你洞房,因為我是……」
不等她說完,蕭颯的唇快速地堵住她的紅唇,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不管你是誰,既然你跟我拜了堂,你就是我的新娘。」
所有的抗議跟解釋,都在他的吻中消失無蹤,蕭颯的堅持和強悍,讓她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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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被趙洛拉出新房的小娟,听到房里傳來驚呼聲,緊張地就要沖進去,卻被趙洛抓住不放。
「小丫頭,人家房里正打得火熱,你想進去做什麼?」
小娟氣得直跳腳︰「他們不可以洞房,因為她是二——」到嘴邊的話突然頓住。
糟糕,差點就說出二小姐不是大小姐的秘密。
「是什麼?」趙洛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她未說完的話。
听到房里安靜無聲,小娟雙肩一垮,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她瞪著面前這個從中作梗的男人,沒好氣地說︰「現在不管是一還是二,都沒有用了,因為已經來不及了。」說完,她氣沖沖地用力踩了一下他的腳,忿忿地離去。
留下趙洛抱著腳直跳,一臉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