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慧因’師太功力深厚,他必須和梅雪珍同時到達上房附近,才不致被房內的‘慧因’師太發現。
其實申明玉心里也明白,即使他和梅雪珍同時到達,如不是強風大雪,仍逃不過‘慧因’師太的一雙耳朵。
申明玉心念間,飛身越過了店牆,繞過一排客房,即看到梅雪珍的上房燈光仍亮著,而梅雪珍也正匆匆向房門前走去。
就在梅雪珍到達上房前,伸手推門的同時,房內的‘慧因’師太已漫聲問︰「是珍兒嗎?」接著是梅雪珍恭聲應了個是。
申明玉不敢怠慢,趁機輕靈的繞至上房後。
這一次他已不敢再移到窗前窺看,就在房角窗側听一听‘慧因’師太和梅雪珍說些什麼剛剛貼著牆根站好,便听‘慧因’師太埋怨道;「怎的去了這麼久?」
梅雪珍立即不安的回答道︰「要每一家每一家客棧去找,再說,這種事也不能在客棧里談!」
申明玉贊許的點了點頭,覺得梅雪珍答覆的很好,這樣一來,也免了欺騙的罪條。只听‘慧因’師太問︰「東西拿到了沒有?」
梅雪珍立即道︰拿到了!」
‘慧因’師太月兌口「噢」了一聲,道︰「他小子竟真的對你這麼好?快拿出來讓為師看一看!」梅雪珍應了聲是,接著響起了簌簌紙響。
申明玉一听,知道梅雪珍已將「謎圖」展開了。只听梅雪珍銳︰「他說這個光圜是月亮,不是太陽!」
‘慧因’師太驚異的「噢?」了一聲問︰「他怎的知道?」
梅雪珍說︰「他說他識得一些滿文,他還說藏寶之地不在是白山上,而在中原。」
‘慧因’師太不由驚「啊」了一聲,道︰你把全圖給他看啦?」
梅雪珍立即不安的說︰「他說他識得一些滿文嘛!」
‘慧因’師太不由埋怨道︰「哎呀︰你怎的這麼傻?他怎麼說?藏寶地在中原什麼地方。
梅雪珍有些委屈的說︰「他說這兩個字他只認得一個「山」,下面這大片鄉鎮房屋他只識得個「城」字,上面四個字的二三兩字是「都汴」……」
話未說完,‘慧因’師太已懊惱的說︰「哎呀,你這孩子也真是太傻太相信他了。
這是他騙你,故意這麼說的呀,其實,他小子早已知道了藏寶地點位在什麼地方了……」
話未說完,梅雪珍已分辯道︰下不,他絕不合騙我,他是真的不知道!」
‘慧因’師太一听,不由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道︰為師不和你爭辮,不信你-現在去看,他早巳不在了,」
申明玉為了先梅雪珍起回祠堂,不敢再听她們師徒又說些什麼,摒息離開後窗,趁著一陣寒風吹來,飛身縱上房面,出店已到了大街。縱落街上一看,第一眼便看到了仍亮著一線燈光的那個小酒館。
申明玉一見小酒館,頓時想起了他跟梅雪珍前來的藉口,而事實上,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
當然,梅雪珍也是滴水未進,粒米未餐。
心念間,飛身縱落在酒館門前,揮臂掀開了厚重的棉簾。
眼前光線一亮,一陣暖意和撲鼻的酒香。
只見里面所有的桌椅都空著,酒客已都走光了,掌櫃的正在櫃台上打算盤,兩個酒保正忙著收拾桌上的碗筷。
正面對著門口的一個酒保一見申明玉掀簾進來,立即含笑歉聲道︰「爺,您來遲了,明天請早!」
申明玉立即急聲道︰「我來了個朋友,一天沒吃飯了,我要拿一些酒菜鹵肉回去給他吃!」
說話之間,已取出了一錠二兩重的銀子,順手放在掌櫃的面前繼續道︰「快!這錠銀子先放在櫃上,我明天來時再算!」
說時,不容掌櫃的可否,拿起兩壺酒,順手提起一只烤雞,接著就去拿不遠處的包子饅頭。
掌櫃的一見銀子,那還怕申明玉拿東西,趕緊望著兩個酒保,吩咐道︰「快,快過來幫爺拿。」
說著,滿面堆笑的拿了一個小竹籃,恭聲道︰「爺,放在小籃里,拿兩壺溫好的綿壺酒,道麼冷的天,可不能喝冷酒呀,酒杯,筷子!」
說話之間,兩個酒保也幫著拿,剎那間裝了一小籃,足夠他和梅雪珍吃的了。
申明玉心急梅雪珍見不到他又趕回來,說了聲謝,提起小籃就走,看到門口小桌上放了一疊油燭,順手拿了兩支放進籃內,掀簾奔了出去。
掌櫃的和兩個酒保互對了個眼神,俱都搖頭笑了,似乎在說,看這位少俠的急相,他那位朋友八成是餓急了。
申明玉一出酒館,立即展開身法,如飛雙向鎮外馳去。
一出鎮口,第一眼便向小丘上的疏林間望去。
舉目一看,果見一道快速白影,正由祠堂內向下奔來。
不用說,當然是在祠堂內沒有找到他的梅雪珍,懊惱悔恨的奔下小丘來。
申明玉再不遲疑,加速身法迎了上去。
他見梅雪珍身法奇快,超緊先出聲招呼道︰「嗨,珍妹!」
恨透了申明玉的梅雪珍,一听申明玉的招呼聲音,一顆心立時有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齊涌上心頭來。
她急忙剎住了身勢,欣喜激動的淚水立時滾下來,同時嗔聲埋怨道︰「你去那里嘛?人家來找你半天都找不到?」
申明玉早已馳到了她的面前,這時故意一楞道︰「咦,我不是去買酒買菜去了嗎?」
梅雪珍由于心里仍有氣,不自覺的埋怨道︰「買酒斡嘛買那麼久?」
申明玉再度一楞道︰「久?不久哇!喏,你看!」
說著舉起手中的小竹籃,繼續愉快的說︰「烤雞,鹵肉,包子,饅頭,怕你半夜里來喝冷酒,特的讓掌櫃的熱了兩壺熱酒,外面還加了一層綿套子!」
梅雪珍這時心里除了感激便是歡喜,一俟申明玉話落,立即深情的一睇,忍笑嗔聲道︰「人家來是跟你談正經事的,又不是來喝酒的!」
申明玉見梅雪珍的香腮上仍褂著淚珠,卻不便點破,故意一笑說︰你不是說半夜里來嗎?怎的回去沒一會兒又回來了?」
申明玉立即得意的一笑道︰「睡不著最好,我正愁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你來,走,到殿里去吧,外面鳳大!」說著,即和梅雪珍逕向祠堂前走去。
進入祠殿,申明玉一放下竹籃立即將兩支油燭拿起來。關上殿門,緊跟而至的梅雪珍,「喳」的一聲打著了火種,順手將申明玉手中的油燭燃上。
申明玉將油燭插好,立即游目地上,這才發現地上並不太髒,而且擺了不少磚塊,顯然平素也有閑人小花子們前來此地賭博游玩。
于是,將竹籃由供桌上拿至地上,順手打開了燒酒鹵菜。
再看梅雪珍,已喜孜孜的在對面幾塊青磚上坐下來。
申明玉知道梅雪珍也還沒有吃晚飯,一面坐在身後的疊磚上,一面將酒壺送至梅雪珍的面前,愉快的說︰「來,你先喝,這麼冷的天,嘴對嘴兒喝算了!」
梅雪珍一听「嘴對嘴兒」,嬌靨頓時紅了,本想伸手去接酒壺,但縴腰一扭道︰「不,不要!」
申明玉看得一楞,不由迷惑的問︰「為什麼?」
梅雪珍卻羞紅著嬌靨道︰「我已經吃過了。」
申明玉一听,不由失聲笑了,心想︰女人最會做假,明明還沒吃,偏說吃過了。
根據她的臉蛋突然紅了,想必是為了「嘴對嘴兒」那句話。
梅雪珍見申明玉笑了,不由嗔聲道︰「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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