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見他手中拿著朱燕,這更走得快,迎上又要見禮!
尚梅卿擺手道︰「閣下免了,盔甲在身,居民看到不雅!」
守將連聲道︰「下官帶路了!」
他向後面揮手大聲道︰「你們回去!」
其余三騎聞令勒馬,控韁轉身馳去。
守將馬也不要了,陪著直赴關門。
愈近關門,守兵排列愈多,直至關門外,忽見遠遠馳來數百騎,分為前後,居中有三騎,他笑道︰「皇上在中,左為賀總管,右為單總管!」
守將嘆道︰「皇上怎麼只帶數百騎!」
尚梅卿道︰「那都是兩殿武士,其他步騎多有何用?」
他撞先追出,朗聲大叫道︰「伯伯班師了?」
皇上一見迎上個少年,噫聲道︰「那是梅兒!」他不管賀,單二人,縱馬街出,哈哈大笑道︰「梅兒,你在雁門?」
尚梅卿見他一到跳下馬,立即上前笑道︰「今天剛到,怎麼繞道回京?」
皇上笑道︰「準備去江南!」
尚梅卿跳起道︰「不行,江湖出了空前大邪門,連無數老江湖都負傷了,伯伯此去太險!」
皇上聞言一怔,問道︰「難道叫伯伯退回去?」
尚梅卿道︰「當然,過一段時期,梅兒來京奉請,那時玩遍天下都可以,這時絕對不行。」
皇上道︰「好,伯伯听你的,今晚在關內過一夜如何?」
尚梅卿道︰「不!立即回京,梅兒護送!」
皇上大笑道︰「你早說護送,伯伯還有什麼好說?」
兩總管趕上,先向尚梅卿拱手問好,然後吩咐武士偏向左面起程,這一來,連那位守將叩見皇上也來不及了。
尚梅卿不使他為難,立向九號道︰「你去對將軍說,皇上回京了,免朝!」
尚梅卿說護送不能不送,他真的帶九號八號護送皇上回北京,可是他沒有想到進京有多少麻煩。
到了北京,他就要辭行,可是皇上怎麼也不放他走,甚至把三人帶進了皇宮。
永樂皇帝對這個草野青年真是愛到萬分,他竟親自陪著朝見太後,引見皇後皇妃,又親自帶著參觀三宮六院,凡是宮中一切,他都親自介紹。
太後皇後對尚梅卿愛得不得了,宮娥采女,太監,盡把他當神仙!
尚梅卿被束縛得一身不是勁,可是走不了,一個月過去了,一天晚上,他本住在太和殿,于是與九號八號相商量道︰「天亮我們就開溜如何?」
九號道︰「這太對皇上不起了,耍走還是請求放行!」
尚梅卿道︰「不開溜怎麼行,太後,皇後,皇妃,她們賜的奇珍異寶那樣多,怎麼帶著走?」
八號笑道︰「請皇上派人送到白馬山家中去好了!」
尚梅卿左右為難,一到天亮,忽見皇上大笑走來叫道︰「梅兒,妙極了,宰相和各部大臣,以及文武百官都要求見請客了,你不答應太失禮,答應又走不成了!」
尚梅卿真正吃驚了,大叫道︰「伯伯,都是你老害的,江湖這危險,竟把梅兒留下享福,一旦正派遭殃,很可能引發天下大亂!」
皇上笑道︰「梅兒,武林有你在,伯伯有信心,你莫嚇唬伯伯,文武百官的應酬一了,你請自便!」
尚梅卿莫奈其何,又被拖了個多月!
妙也真妙,北京城通常都有事情發生,不是失盜,就是殺傷人的各種案情,可是尚梅卿在北京這兩個多月,居然太太平平,可見他是多麼威風!
這一天,皇上真的放行了,退朝之後,他就親自向尚梅卿笑道︰「梅兒,午門外馬匹備好了,伯伯送你出永定門。」
尚梅卿急急道︰「不要,不要,伯伯一動,滿朝大臣都動,整個北京城的百姓就得禁若寒蟬,梅兒可不作這種討厭的行動,我說走就走,晚上悄悄的走!」
皇上大笑道︰「好,她們送你的東西另外派賀,單二人送,這兩個月來,八成你是有氣了。」
時常十月,北京城已下起大雪了,在北風怒嚎,大雪紛紛之下,尚梅卿真個離京師啦。
不到半月,在黃河禹門山上,忽然出現三條人影,豈知那就是尚梅卿帶著九號和八號,他們的行動真快,真不可測!
耳听九號道︰「大哥,白骨令主不會在禹門了!」
尚梅卿道︰「找他們是附帶的,我要踏遍千山萬水找鬼王!」
他說完,三人又不見了,此後,終南山、嵩山、泰山、王屋山都有他們三人的蹤跡,又一月,秦嶺山脈,陰山脈,不斷出現,其行動似愈來愈遠了,不到一年,北疆,西疆、南疆,甚至東海,北海,南海等海上,只要有名的地方,都有他們現身,江湖上對「旋風神龍」四字,真傳戌飛仙了。
尚梅卿不是空空的到處跑,他所到之處,八九都有死人留下,這是他放手大干的先聲!
最奇的是,凡是各派各門,各幫有人在外走動的,居然人人都有所見,他們看到的全是無名之尸佔多數,一些老江湖都明白,那都是邪門人物的尸體。
整整兩年三個月,這又是春光明媚了,時當清明時節,忽在白馬山的山麓上出現三個青年,有兩個青年手中提著香花牲酒,他們走到一座大墳前,為首的一見大墳,顯出威然之色,只見他跪下輕訴道︰「雙親,孩兒不孝,幾年來,仇人毫無影子,今當清明節,孩兒常著二老之前發誓,如不報仇,如不把仇人的苜級一個個斬例牆前,孩兒誓不為人,希望兩位老人家在天之靈,指引孩兒找到仇人!」
只見那青年禱告後起身道︰「九號,我們走!」
只外一個青年道︰「大哥,家門近在咫尺之間,應該回去看看,兩位嫂嫂何等盼望啊,也許佷兒長大了呢!」
原來這三個青年就是尚梅卿和八號九號,只听尚梅卿嘆聲道︰「仇還未報,何面見故鄉父老!」
正說著,突聞一聲大叫道︰「那是大哥!」
九號聞聲一看,噫聲道︰「大哥,那是一號和二號!」
尚梅卿道︰「難怪幾年沒有會著他們,原來回到家里來了!」
說著搖手道︰「幾年不見了,兄弟們都好?」
一號如飛奔到,大聲道︰「大哥,兄弟們都好!」
尚梅卿問道︰「剛見二號那里去了?」
一號道︰「他奔回莊去報信!」
九號接口道︰「大哥會回去,報什麼信?」
一號笑道︰「他喜得忘形了!」
尚梅卿道︰「我自由北京出來,兩年半未曾會到一個老前輩,你們見過沒有?」
一號道︰「大哥行動太快,這兩年半中,一忽在東,一忽又在西,害得我們和眾老頭子都在捕風捉影,听了傳言就去,去了又撲空,後來大家干跪回到莊上等,今天終于等到了。」
尚梅卿啊聲道︰「我當有些人出事了,原來是這樣,莊中有哪些前輩?」
一號道︰「第一個是老窮神,其次是黃伯通老夫婦,還有無雙仙姑,天外煞星、化影種君、虎面金剛、老精靈,此中來了又去的更多,奔來報信最勤的有三絕書生,此老最掛心你,不肯坐等,常常出去尋!」
尚梅卿道︰「家里沒有邪門前來尋仇?」
一號道︰「真奇怪,一個也沒有,不過,我們留下是奉了老窮神之命,他怕有邪門前來!」
尚梅卿道︰「一部分邪門定在某處練武功,一部分邪門還在找東西,他們不是不來,而是未到時候!」
說話之間,山下來了一大群人,首先听到老窮神大聲豪笑道︰「大英雄回來了!」
尚梅卿一看,連東方驚艷和金夢薰也來了,她們一個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後面跟著「古龍子」、鐵不花、駝老人。
尚梅卿迎下山,向眾老拱手道︰「諸老好!」
眾老同聲大笑,尤其是駝老人激動道︰「少主,真難得見到你!」
接著二女抱著孩子笑迎道︰「你看看,這是你的!」
尚梅卿一面與大家握手,一面笑問道︰「那個是女的?」
金夢薰嬌笑道︰「都是你的孩子,姐姐早生三天,孩子照你的吩咐,叫剛毅,我抱的是鐵心!」
尚梅卿一一抱了一下,笑道︰「你們教得不壞,基礎打好了,我一模就知道。」
黃老人接口大笑道
「兩弟婦,還想教成第二代旋風神龍啊!」
尚梅卿被擁著向莊上走,他忽然噫聲道︰「還有兩個人呢?」
東方驚艷笑道︰「你在查小空和鐵中堅?」
尚梅卿道︰「是呀,皇上說,要把他們留在北京一段時期,現在兩年多了,應該放回來了。」
金夢薰嬌笑道︰「放是放回來了,上個月到家,可是他又轉南疆了!」
九號驚問道︰「南疆又有事?」
東方驚艷道︰「你想不到吧,他們都作官去了,鐵中堅作了鎮關總兵,小空作了虎踞關總兵,他們隨身帶了幾千騎,可真威風啊!」
尚梅卿聞言,皺眉道︰「作什麼官,真是!」
老窮神大笑道︰「總比你當乞幫總護法好!」
黃伯通老人大罵道︰「要飯的,你把人家活拖死拉,害得他入窮家幫,你得了便宜還說風涼話,我又要和你拼了!」
老窮神哇哇大叫道︰「野參王,你別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天外煞星大笑道︰「千萬別動手,打起來誤了酒飯!」
無雙仙姑含笑道︰「有了尚老弟回來,兩個老古董有點忘形!」
老窮種大叫道︰「你們都是晚輩,誰也不要插嘴?」
黃老太太呸聲這︰「臭要飯的,當心我老婆子的拐杖!」
老窮神嘖嘖道︰「采參婆子,莫忘了,你的命還是我請師弟替你治的哩!」
無影神君笑道︰「窮老,這是什麼香?」
老窮神嗅了嗅,哇哇大叫道︰「好酒!」叫著就朝莊門奔!
老輩中,虎面金剛也是好酒如命,只見他猛吼一聲,拔腿就追,大叱道︰「窮老,等一等!」
老精靈哈哈大笑道︰「還是無影神君有一套,真是一語解危!」
忽見一個莊丁奔到報道︰「有客人來了!」
駝老人忙間道︰「什麼人?」
莊丁道︰「是幽燕大俠趙笑天,涼州大俠關一雄,點蒼大俠馬戰三位。」
尚梅卿笑道︰「一定有什麼消息了。」
大家回到了莊里,只見有三個老人出迎,耳听他們大笑道︰「尚大俠回來了,真是巧極啦!」
尚梅卿拱手道︰「三位請坐,莫非有消息?」
廳中擺了幾桌酒席,大家坐下後,涼州大俠道︰「老弟,你听說過‘十五金釵’沒有?」
尚梅卿道︰「在天山听武林人說過,那是十五個青年姑娘,听說她們的武功奇詭莫測,行動如風,神秘異常!」
涼州大俠道︰「她們把中原各派鬧翻了!」
尚梅卿笑道︰「天山派、金山派都被鬧過,好在她們比武不殺人!」
東方驚艷噫聲道︰「那里出來這些女羅剎!」
尚梅卿笑道︰「我找過,但沒遇上,听說她們是什麼女神的義妹,而這女神卻幫了不少忙,可惜連一面也見不到。」——
Yves掃描,憐蓮OCR,舊雨樓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