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烈步進房內,谷姿仙迎了上來,投進他懷里,在他耳旁輕輕道︰「不要大聲說話,兩個丫頭睡得正酣呢!」他用手托著她的下頜,使她仰起因失血而此平時蒼白的俏臉,吻了她的後,低聲問道︰「好了點嗎?」
谷姿仙用力把他摟緊,眼中射出無窮盡的情意。點了點頭後柔聲道︰「烈郎︰姿仙嫁你的日子雖淺,但已經過三次生死患難,誰能比我們更知道可如此活著相擁,是如何令人感到心碎地珍貴。」接著離開了他,拉著他到了床邊,另一手揭開帳子,湊到他耳旁道︰「看︰倩蓮和玲瓏睡得多麼動人,多麼可愛!」風行烈握著她的手,繞過她的蠻腰,把她摟得貼著自己,心搖魂蕩地看著床上並肩躺著的一對玉人兒,烏亮的秀發散在黃地青花的絲綿被外,因受傷而呈素白的玉臉,有種淒然動人之美姿,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滿懷感觸。
失去了白素香,他再經不起任何損失了。
谷姿仙低聲道︰「我給她們了藥,只要能睡上四個時辰。藥力運行,將大有好轉,希望敵人不會這麼快找到來。」
風行烈怕吵醒兩女,拉著她到了一角的椅子相擁坐下,吻上她的香。
谷姿仙熱烈反應著。
兩人抵死纏綿地熱吻,都不敢發出任何聲息,那種無聲勝有聲的戀棧,更具銷魂的動人感染力。
在的摩擦和強壓著聲浪的喘息聲吟中,這封大劫餘生的夫妻,竭盡所能把愛意藉這一吻傳送去給對方。
這次親熱比之以往任何一吻更具使人心顫神蕩的深刻情意。經過了這些日子的打擊和患難,兩人的感情跨進了一大步,死生不渝。
當歡樂和心中的苦痛均臻至最巔峰的頂點時,谷姿仙美麗的掠過一陣強烈的痙攣和抖顫後,伏入他懷里。嬌喘連連後,修長的玉腿仍緊纏著他的腰際,嘆息著道︰
「烈郎啊︰姿仙心中很痛苦,但又很快樂,素香她……啊!」風行烈用舌頭舐去她臉上的新淚,心痛地道︰「倩蓮說得對,我們必須化悲憤為力量,堅強地去面對生命,否則香姊在天之變亦不能安息。」
谷姿仙默默垂著淚,好一會才稍稍壓下悲傷,道︰「我們應怎麼辦呢?離府前我對追殺年魔的事還抱著樂視的心境,現在姿仙信心盡失,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風行烈眼中射出凜凜神光,溫柔地著嬌妻胴體,堅定地道︰「不要失去信心,敵人的實力雖是強大,可是今次花街之戰,將像暮鼓晨鐘般啟醒了天下武林,使他們知道若不團結起來,最終會落得逐一被屠戮的命運。」
谷姿仙搖頭嘆道︰「烈郎太樂了,白道的人,尤其勢力盛大的八派都是朱元璋得天下後的最大得益者,他們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再奪取更大的利益,抱著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自私態度,最好看到我們和方夜羽拚過兩敗俱傷,誰有閑情為正義而戰,像小半道長那種想法的人可說絕無僅有。」再幽幽嘆了一口氣道︰「鷹刀的出現,吏便他們的團結再打了個折扣。我們只能倚仗自己的力量了。」
風行烈淡然一笑道︰「有了你們三位。我風行烈便已擁有了整個天下,可橫槍無懼地面對任何惡勢力。先師曾有言︰成功失敗有何打緊,生命的真義在于從逆流里奮進的精神,那才能顯現出生命的光和熱。姿仙只要知道我風行烈深愛著你,而我亦知道姿仙肯為風行烈作出任何犧牲,其它一切再不重要了。」
谷姿仙嬌軀一顫,仰起掛著情滿的俏臉,嬌吟道︰「烈郎︰再吻你的妻子吧︰她對你的愛超越了世間任何物事,包括生死在內。」
戚長征步出干虹青的房間,向門外守候著的易燕媚道︰「讓他獨自休息一會吧︰義父在那里呢?」
易燕媚點頭表示明白,答道︰「城主去了勸慰寒掌門。你不去探視紅袖姑娘嗎?她正心焦地等待著你呢。」
戚長征搖頭長嘆。
易燕媚伸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頭道︰「放心吧︰以城主的絕驗和智能,必能開解寒掌門,何況她仍有你,不會有什麼事的。唉︰人總離不開斗爭和仇殺,到現在易燕媚才明白這是多麼無情。」
戚長征細看了她好一會後,模頭道︰「有機會我定要向義父提議,讓他老人家正式娶你為妻,讓你為他生個兒子。」
易燕媚俏臉飛紅,又驚又喜地垂頭道︰「不要︰我和城主只愛無牽無掛的生活,不願受任何束縛,也不想因有了孩子而影響了他傲然而行的作風。」
戚長征搖頭道︰「人是會變的。你不想為他生孩子嗎?」
易燕媚先是搖首,旋又含羞點頭。
戚長征干啞一笑道︰「這就夠了,此事包在我身上,想不到我不但有了義父,還多了位年輕美麗的義母。」
易燕媚橫他一眼道︰「我最少比你大上十年,再不年輕了。」推了他一把道︰「去︰
紅袖姑娘在等著呢!」戚長征猶豫道︰「我想先看小半道長。」
易燕媚泛起擾色道︰「他內傷外傷均非常嚴重。若非城主醫術高明,怕會成了個廢人,但目下情況仍未穩定下來,幸好他功力精純,但正在行功吃緊期間,最好不要打擾他。」頓了頓道︰「他亦很關心你和行烈啊!」戚長征搖頭輕嘆,總步進隔嶙紅袖的房內。
房內靜情無聲,原來紅袖衣衫不解,倒在床頭睡著了。
戚長征來到床緣坐下,心想和紅袖的發展真是始料不及,竟把她卷進江湖的斗爭里去,誰想得到甄夫人能瞞過他們的偵察網,忽然大軍壓境,見人.便殺。只從這點推斷,便知甄夫人有展羽暗中動用官府力量的相助。
「戚長征︰啊︰戚長征!」戚長征從沉思里醒過來,才發覺紅袖在夢中叫著他的名字。紅袖當在一個噩夢里。嗚咽聲吟,熱由眼角瀉下。
戚長征激動地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感慨道︰「紅袖紅袖︰噩夢過去了,我永遠保護你。愛惜你!」紅袖一震醒了過來,見是戚長征,淒叫一聲把他摟緊,悲聲道︰「天啊︰
我剛看到你給壞人在圍攻,幸好只是一個夢,那太可怕!太真實了。」
戚長征找到她的紅,瘋狂地吻了起來。
紀袖熱烈地反應著。嬌吟道︰「求求你,立即佔有我,在敵人再來前,讓紅袖嘗到你愛我的滋味,紅袖離死亦無憾了。」
戚長征喘息著道︰「我現在心中充滿仇恨、懊惱和痛苦,絕不懂憐香惜玉。你不怕嗎?」
紅袖風情萬種地瞟了他一眼,為他寬衣,嬌笑道︰「只要是你,我就不怕,無論你如何狂暴,我也甘于應付。來︰把你心中郁結的情緒舒在紅袖的上吧!」戚長征在紅袖主動的挑逗下。欲火熊熊燃燒起來。
灰兒見到韓柏,興奮地把大頭伸入他懷里。
韓柏接著它的長頸,拍著它的頭哄孩子般道︰「灰兒啊︰很快你不用閑了,到了京師後,我定騎著你四處游玩,唉︰我感到對不起呢︰自己整天風流快活.卻讓你孤清無伴,不用怕︰到京後我給你找幾位馬美人,讓你盡情享受.大快心願!」後面的秦夢瑤「噗哧」失笑道︰「你自己壞還不夠?還要教壞這純良的好馬兒嗎?」
韓柏哈哈一笑,探手把秦學瑤摟到身旁.又把灰兒的頭推入秦夢瑪懷里,道︰「灰兒︰看我對你多麼好,連這位我不有讓任何人稍踫的仙女,也肯借與你親熱一番。」
秦夢瑤俏臉飛紅,重重在他背上打了一拳,不依道︰「韓柏你檢點一下口舌好嗎?」
韓柏故作不解道︰「你不是說過沒有人時我不用對你檢點的嗎?放心吧︰若有外人,我自會演戲,教你臉上好過一點。」
秦夢瑤拿他沒法,撫著灰兒頸上的鬃毛,若無其事地道︰「京師事了後。跟我回靜齋一趟好嗎?」
韓柏大喜過望,不住點頭道︰「好極了︰好極了!」直等听到秦夢瑤以這種妻子和丈夫商量的口氣說話,他才真正感到對方確有委身于他的心意。
秦夢瑤嘆道︰「現在是我嫁給你,還是你嫁給我.不要只懂做應聲蟲,至少該問問人家帶你到靜齋做什麼,才可以答應啊!」韓柏尷尬問道︰「是啊︰到那里干嗎?是否讓我去參覯夢瑤的香閨,那定是世上最香的地方,尤其是那張床。」
秦夢瑤為之氣結。
她自幼靜修劍道,連話亦不喜多說一句,偏是遇上這個最愛胡言亂語的韓柏,這位她命中的克星。
秦夢琨皺起眉頭輕柔地道︰「柏郎你或者沒有注意,自夢瑤陪你睡了一覺後,你的赤子之心增強,可是魔功卻絲毫沒有減退的現象,形成一非常特別的感覺。」
韓柏沉思片晌,點頭道︰「夢瑤說得對,不知如何。我的心中填滿了莫名的欣喜和雀躍.很想向天下公布,秦夢瑤是我的了。嘿︰那你究竟是否喜歡我這轉變呢?」
秦夢瑤站直嬌听,移貼他懷里,仰起俏臉,定神凝視著他的眼楮,好一會才道︰
「那不是歡喜還是不歡喜的問題,而是夢瑤現在需要的不是你那原本的真性情,而是充橫了肉欲的魔性,唉︰真是冤孽.人家要的竟是你的侵略和征服,而非你的敬愛和憐惜,以刺激起一向沒有的情緒,你不覺得夢瑤和以前不同了嗎?那代表著夢瑤因抵受不住你的逗弄,逐漸向你開放著自己深藏的另一面。」
韓柏虎目生威。一把摟著她,吻著她的的笑道︰「那真好極了︰我是奉著仙旨來侵犯你,可是為何你總是要我檢點呢?」
秦夢瑤跺足道︰「人家早說過這是場各施各法的愛情征戰,你總是沒有心肝地忘記了,讓要你听夢瑤的話啊!」韓柏大感有趣。點頭道︰「以後我絕不會忘記的了,無論你說什麼,抗議什麼,我都不理會,只求我感到順心快意,唉︰想想可如此對你這不可冒犯的仙子.我的血液便沸騰起來。噢︰剛才你求我到靜齋去,是否要讓師門作主,正式下嫁韓某呢?」秦夢瑤又羞又喜嗔道︰「誰求你了?」
韓柏一雙手乘機在她身上活動起來。道︰「當然是秦夢瑤呢︰現在我對自己愈來愈有信心了,當我們的結合後,包保你永遠離不開我。」
秦夢瑤給他輕薄得混身抖顫,喘吟著道︰「韓柏你很壞,你弄得人家臉紅耳赤,有人來看到怎麼辦呢?」
話猶未已,腳步聲傳來。
秦夢瑤猛地一掙,離開他的懷抱。
進來的是謝廷石和馬雄。
秦夢瑤忙背轉了身,借著和灰兒親熱,避過兩人看到她羞窘之態。
謝廷石和馬雄看到秦夢瑤美好的背影,還以為是見過的三位夫人之一並不在意,向韓柏施禮打招呼。
謝廷石先和他交換了個親切的眼色,道︰「專使大人果然在這里,下官和馬守備有事和大人商討。」
韓柏笑道︰「好︰不過先讓我介紹這新納的四夫人。」
秦夢瑤明知他作弄她,卻拿他沒法.無奈下強攝心神,轉過身來向兩人襝衽施禮。
謝馬兩人早由範良極處得知他多了位夫人,知道這專使時有離船上岸獵艷的奇行,但還是第一次見到秦夢瑤,一看下兩人立時目定口呆,心中叫道︰「天啊︰世間竟有如此動人氣質的美女。」
韓柏新受到秦夢瑤的刺激,魔性大發,一手接著秦夢瑤柔軟的縴腰,另一手在兩人眼目處揮揚了幾下,隔斷了他們難以移開的視線,笑道︰「你們是來看新娘子,還是來和我說話。」
兩人尷尬地回過神來。
謝廷石身為他的「義兄」.對自己的失態更感不好意思。忙借說諸掩飾︰「剛接到消息,皇上為表示對專使大人的尊敬,由胡惟庸丞相親自來迎……」
韓柏心中暗凜,想不到一京立要和這權傾天下的奸賊交手,其不知是凶是吉,表面卻若無其事道︰「不若我們到廳內坐下才說,有煩守備使人找敝侍衛長來,好讓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馬守備吩咐下去後,四人往艙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