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到營地,小矮胖的人迎了上來,告訴我他想見我。
我怕紅月不高興,想找她一道去,豈知這小妮子卻睡著了。
采柔卻偷偷爬起身,隨了我們去。
沿途大黑忽前忽後,鑽來鑽去。
這時營地內幾乎全部的人都動員到了外邊去工作,只剩下些婦女負責營地的日常事務。
這些淨土女子大多身材修長,臉容秀美,皮膚又白皙,兼之風氣使然,流波顧盼間,總是情意盎然,看得人心頭發熱。她們見到我穿營而過,都熱情地呼叫我大劍師之名。
好不容易來到小矮胖的臨時大工場,一個以木材作支架,鋪上皮革的大空間,雖然知道小矮胖在干什麼,但仍嚇了一跳。
在這個闊達七十多尺、高約二十尺的正方形空間里,幾乎全被一只超巨型的皮鳥飛骨架佔據了,在大小的高台上,百多人正在努力工作著。
我呼出一口氣道︰「要這麼大的嗎?」
小矮胖道︰「我做了一個非常有放發性的實驗。就是跑到附近一座小山峰上,放出了一只皮鳥飛,于是有了新的發現。」
這時我也不由佩服小矮胖的實驗精押,贊許地拍拍他肩頭。
大黑跑了過去,好奇地嗅著那有骨無肉的皮鳥飛。
小矮胖眉飛色舞續道︰「第一個發現,就是皮鳥飛並非向天上飛去,而是……」
他用手比著皮鳥飛下降的路線道︰「而是盤旋著往下飛去,有時甚至可逆風而行,而其負重是可影響它落點的遠近。」
我大喜道︰「這樣記來,我將有極大機會落在我想降落的地點了。」
小矮胖搖頭道︰「我們將同樣大小的皮鳥飛由山峰放下來十多次,沒有一次落點是相同的,最遠的一次相隔了兩哩多,若由高上十多倍的居仙嶺放下來,差別將更大,可能是流仙城北,也可能是流仙城南,甚至直接降到城中去。」
采柔和龍怡臉色轉白,叫道︰「那怎麼辦?」
小矮胖得意道︰「不用怕,我又做了幾次實驗,試將皮烏飛的雙翼作不平衡的改變,竟能大致決定了降落點是偏左或偏右,所以嘛……」
大踏步來到皮烏飛骨架之下,抬著鳥翼道︰「我在每邊的翼上都裝設了可由大劍師教的活板,使大劍師可控制飛行的方向,即管風向不大對,也不用怕,就像船上的風帆那樣。」
我道︰「那麼這裝置可否調較皮鳥飛的降落。」
小矮胖道︰「降落是另一套方法,我會令你能把鳥翼摺起來,那時皮鳥飛便會往地上掉下去。」
龍怡失聲道︰「渲麼高掉下去,怎能活命?」
小矮胖道︰「不用怕,快要掉到地上時,大劍師可將鳥翼再張開,減緩跌勢,而且我特制了一件墊滿軟棉的大衣,到時會給大劍師穿起來,就算跌過結實,也沒有大礙。」
我對小矮胖不由衷心佩服起來,點頭道︰「干得好!什麼時候能夠完成!」
小矮胖看了看他的得意杰作,道;「我動員了二百婦女縫制皮鳥飛的皮,最遲明晚我便可交貨。」
我心頭一陣激動,明晚之後,只要天氣適合,我便可以由居仙嶺翱翔而下了。回到營帳時,天夢和飄香星已升上了中天,正值夜中時分。
營地仍是處處燈火通明,所有人都不眠不休地為即將來臨的攻城之戰努力著。紅月也醒來了,和剛回來的妮雅笑談著,營帳前的空地上燃著了篝火,幾個年輕將領圍坐著,興高采烈地等我回來,原來是約諾夫、龍歌、秀青、侯玉和紅晴,這批南北將領似乎混得很是融洽,再沒有以往互相敵視的痕跡。
大黑認得紅晴等人,早走了過去以它吞吐的大舌頭向眾人打招呼。
紅晴親切地接著大黑,這時我才看到他肩頭包扎著繃帶。
我坐到他們中間,龍怡則羞人答答地坐到她兄長龍歌之旁。
采柔逕自加入了妮雅和紅月的小圈子,這也是采柔的一向作風,盡量不干擾自己男人和朋友的交往。
我向紅晴道︰「給那個女人抓傷了。」
眾人大笑起來。
紅晴神氣地道︰「今天我們在營地北十哩處和敵人一個近一百人的偵察隊伍相遇,干掉了對方十多人,其他的急忙逃去了,不過我們也死了幾個,黑叉鬼真是不好應付。」
斯文秀氣,隨著我由南方一路征戰而來的秀青道︰「我真希望有大劍師一半的厲害,對著黑叉人時便可狠狠的多殺幾個。」
侯玉道︰「但大劍師已將勇氣和信心帶給了我們,以往對著黑叉鬼時,綸他們野獸般呼叫著攻來,我們的刀法連平時的五成也施展不出,但今天我們和黑叉鬼干上時,人人都勇氣倍增,奮不顧身,反而黑叉鬼像怯了很多似的,殺得真是痛快淋灕。」
我道︰「你們怎會這麼巧,走在一塊兒?」
約諾夫笑道︰「我和龍歌巡邏回來時,剛好遇到他們,記起大劍師,便一齊來看看你睡著了沒有,豈知你仍未回帳。」
龍歌道︰「我到來是有件好東西要送給大劍師的。」說罷將一個重甸甸的革囊遞了過來給我。
我打開革囊,取出一個黑黝黝的圓筒,筒頭有只連著幼鐵素的像八爪魚般精光閃閃有多個掛鉤的鈞頭,打造得非常堅實,鐵索其余的部份自是藏在筒裹。
龍歌解說道︰「這是當年一個北方叫妙手的巧匠造的,可惜在黑叉人攻城時生死不明,看!筒旁的是機括,只要一按動,索鉤便會藉強力彈簧射出,最遠可達五十多尺,足可攀上最高的城牆,對大劍師進入流仙城會很有幫助,你要不要立即試試看。」
我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這好東西,道︰「當然要試,不過這幾天還有很多時間,我們不如先聊聊吧!」
龍歌道︰「希望大劍師以後時常用得上它,那就好了!」
我向他道謝後,奇道︰「為何你們沒有帶酒來?」
紅晴嘆道︰「七位大公聯手簽署了法令,由今天開始,直至攻陷流仙城,誰也不準喝酒,還有其他很多見他媽的大頭鬼的規矩。」
約諾夫道︰「大劍師你知道嗎?現在不但所有淨土男兒都以你為偶像,連很多驕傲的娘兒們,也忍不住整天談著你,你人出外時小心點,因為那並不是單憑你的聖劍可應付得來的事。」
龍歌大笑道︰「連我這眼高于頂的妹子,也磨在你身邊不肯定走可見……哎喲!」
龍怡用手肘重撞了龍歌一下結實的,紅著臉站了起來,投往妮雅等人處。
眾人樂得哈哈大笑。
我感受著他們真摯的友情,心中一片溫暖,要建立起這種關系,我們究竟經歷了多少誤會、諒解和患難呢?
龍歌又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道,!「甚至連我們那頭美麗的雌老虎,提到大劍師時,也臉孔紅噴噴的。」
約諾夫目了口呆地道︰「什麼!她也會臉紅。」
紅晴、侯玉和秀青等都是來自南方,茫然不知兩人在說誰,好奇心大起,追問道︰
「是那只美麗的雌老虎?」
龍歌貶眨眼道︰「當然是雁菲菲,我們最厲害的女將。」
三人恍然,接著一齊「結結」怪笑起來。
紅楮伸手搭著我的肩頭,大作老朋友狀道︰「大劍師不用客氣,我們這里的男人對投懷送抱的美女都是多多益善,你問問他們,誰沒有和像野馬群那麼多的女人好過。」
眾人又拍腿捶胸地怪笑叫嚷起來,惹得妮雅等也好奇地望過來,逃了開去的龍怡當然更知道我們說的不會是正經事。
龍歌喘著氣笑道︰「其他的我都可以幫大劍師忙,獨有這頭雌老虎,我踫也不敢踫一下。」
眾人又爆出另一陣哄笑,氣氛熱鬧之極。
妮雅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兩卷東西,笑罵道︰「大劍師要小心誤交損友,這是謝問大公著我交給你的東西。」
我接過後,妮雅瞅了我一眼,又走了回去采柔處,和她們進入帳內,大黑看到了,從我腳旁爬了起來,搖搖擺擺的跟了進去。
我攤卷一看,原來一卷是流仙城的鳥瞰圖,重要的地方都有說明文字,地道、人口在那里,都清楚標明出來,不過恐要紅月等幫忙,才可完全看懂我只認得少部份的淨土文字,另一卷則是城下秘道的詳圖。
龍歌道︰「我真希望能跟在大劍師身旁,到流仙城鬧他一個天翻地覆。」
我收起圖卷,奇道︰「為何你們像一點也不擔心我會完成不了任務,難道不知這是極危險的事嗎?」
眾人齊齊一愕。
紅晴搔頭道︰「是呀!為何我一點也沒有想過你會失敗,直至你現在提醒我,我也不會感到會應付不了,或者是因為我們深切相信這世上沒有事是你辦不到的,記得嗎!
你一個人便摧毀了整個黑叉人的堡壘!」
眾人齊齊點頭,表示都有同感。
自我踏進淨土後,我便知道唯一扭轉劣勢的方法,是憑藉我是預言中聖劍騎士的身份,建立起淨土人對我的信心,現在終于成功了,淨土人已由敗軍之將變成了一股充滿自信的可怕軍事力量,足以和黑叉鬼抗衡。
前途上還有兩個不明朗的因素,就是大元首和實力不明的黑叉王堯敵,時間將說明誰是真正的強者。
約諾夫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叫道︰「噢!我差點忘記了告訴大劍師一件重要的事,今天黃昏時分我帶著一隊人沿河模上去,探查敵方的動靜,發現了在黑叉鬼的監視下,一批淨土男人成了奴隸,正為黑叉人在沿河區建造小型的碉堡。」
我呆了一呆,這樣說,黑叉人並沒有將所有淨土男人趕盡殺絕,而是留下了部份來當苦差,這消息實在非常重要。
我們又風花雪月談了一番,不知如何話題總離不開女人,將天明時,他們才興盡版辭去了。
我回到帳內。
一股清香涌入鼻內。
四女或臥或坐,都換上了柔軟的睡抱,采柔和大黑摟在一起嬉玩著,紅月睡了過去,妮雅和龍怡親熱地並坐交談。龍怡見到我進來,看了看自己坦露出一大截酥胸、玉臂和美腿的睡袍,不勝嬌羞地垂下頭去。
幾上油燈之旁放了個香爐,香煙裊裊徙爐蓋的氣孔溢出來。
采柔舍下四腳朝天的大黑,盈盈立起,興奮地道︰「這是妮雅帶來的香料,當日年加……年加先生……」
我將她摟人懷時,安慰道「過去了的事便讓他過去好了,只要我們將淨土回復他心中那美麗的天堂,他便能安息了。」
一旁的妮雅和龍怡停止了說話,默然下來。
采柔緩緩移離我的懷抱,舉起縴手,溫柔地為我寬衣。
我站在帳中,想起沙漠裹的日子,想起沙漠另一邊的世界,不禁百感交集。
假若有一天我回到魔女國,我會跪在華茜臉前,請求她寬恕我的薄幸無情。
龍怡和妮雅站了起來,幫著采柔為我月兌下戰甲衣服,解下魔女刃。
清香盈鼻,不但來自燃燒的香料,還有三女動人的體香。
在這樣時刻,你永不需要去思索生命有何意義,因為這一刻的本身便已擁有最動人的魔力,使你忘記了一切。
不一會,我精赤上身,只穿一條短褲,立在帳內。
采柔用溫熱的布巾為我拭抹了幾下後,向藏在我身後,不敢看我的龍怡道︰「龍怡來!由你來為大劍師淨身。」
龍怡蚊蚋般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道︰「我……我怕我做得不好……」
采柔鼓勵道︰「能為自己心愛的男人拭身,是女人最大的光榮,來!學我那樣便成了。」
妮雅將龍怡推到我臉前,采柔則將熱巾塞到她手里。
龍怡連耳根也紅透了,低著頭,用顫震的手細心為我揩拭著。
妮雅伸手撫模著我背上的肌肉,嘆道︰「大劍師你真強壯,難怪有這麼可怕的力量,連凶猛如猷的黑叉人也不堪你一擊,是嗎!龍怡貴女!」
易害羞的人特別惹人逗弄,眼前的龍怡就是一個好例子。
龍恰低聲應道︰「是……是的!噢!你剛才在說什麼?」
采柔瞪了妮雅一眼道︰「紅月貪玩不用記了,連你也是那麼愛耍弄龍怡貴女。」
妮雅嘻嘻一笑,湊在我耳邊道︰「我們今夜全陪你,好嗎?」
我心中一蕩,伸手扭著她的腰,上下著,道︰「你的‘陪’字究竟代表什麼意思,可否講清楚一點?」
妮雅含羞道︰「就是陪你這大英雄說話兒呀!滿意沒有!」
我嘿然道︰「對不起!我誤會了,還以為是想陪我睡覺兒呢?」
眾皆以為她早睡了的紅月翻了個身,臉向我們「嘻」一聲笑出來道︰「妮雅陪大劍師睡覺時也可以說話的嘛!」
妮雅羞不可仰,撲了過去和紅月算賬,摟作一團,帳內喜氣洋洋,春色無邊。采柔移到我背後,發力摟緊我,在我耳背呢喃道︰「大劍師!采柔很快樂。」
我記起了天眼的眼神,心頭一陣顫栗,伸手往後摟著她縴柔的腰肢,心里叫道!采柔呵采柔!你是命運賜與我最珍貴的神物,它又怎可從我手襄將你奪走。
龍怡蹲低身子,拭著我的大腿。
我低頭看著她輕輕擺動,線條優美的背婰,心中涌起無限的溫柔,探手輕捏著她雪白的頸項。
我雖痛恨命運的存在,但今夜我卻要感激它,因為地賜與了我整個宇宙。
次日睜目時,陽光由帳隙處透入來。
我猛然坐起,叫道︰「不好!」
接著我的龍怡也嚇得坐了起來,愕然道︰「什麼事?」
我嘆道︰「這樣的天氣,我如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飛渡流仙城的上空。」語罷向龍怡望去,只見她赤果的身體除了遮著下肢的薄被外,其他完全地、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我的目光下,完美堅挺的侞房像花蕾般嬌女敕動人。
龍怡見到我貪婪的目光,雖垂下了通紅的俏臉,但卻任由我飽餐艷色。
我奇道︰「她們三人那里去了?」
龍怡道︰「妮雅一早醒來,便趕著去督促她的人工作,稍後紅月醒來,又要去看小矮胖怎樣做那只超級皮鳥飛,因為她還未看過,采柔和大黑只好陪她去了。」
我想像著紅月撒嬌時的模樣,道︰「你為何又不隨她們去!」
龍怡頭垂得更低了,輕輕道︰「你弄得……弄得人家起不了來,何況我若走了,便沒有人服侍你了。」
女人的確很易把男人寵壞,想當年我孤身一人,走南闡北,日子還不是那麼去,但自從遇到采柔後,連月兌衣穿衣也懶了起來。
本來我還想好好和龍怡調情一番,但想起暈可恨的天氣,心頭像掛了一塊大石,直沉下去,再沒有這個心情。
梳洗後,我和龍怡一齊出帳。
灼熱的陽光便我差點睜不開眼來。
妮雅的兩名女親兵正等待著,見到我出來恭敬施禮,道︰「妮雅大公請大劍師到她那里去。」
我環目四顧,找不到飛雪。
其中一名女親兵知機道︰「剛才我們來時,見到飛雪從河里喝水回來,現在應是在營外吃草。」
我暗忖飛雪果是靈馬,性格獨立自主。
龍怡歡喜地道︰「大劍師可否讓龍怡和你共乘飛雪!」
我笑道︰「當然可以!」
我策著飛雪,和龍怡隨著那兩名女戰士,又重臨那天遠眺流仙城的山的頂上。妮雅、龍騰、燕色和數名將領,正等待著我。
龍騰見到女兒,滿布陰霾的臉擠出一絲笑容,道︰「龍怡!有沒有惹大劍師不高興?」
龍怡不依地拉起龍騰的臂彎,大力搖了幾下,表示抗議。
我來到妮雅旁,往流仙城望去,一看下也是心頭一震。
兩艘黑魔船正在離去,但逆河而來的黑魔船卻多得不成比例,只是見到的便有十多艘,而泊在城內的船由早兩天的三十多艘,增至五十多艘。
燕色道︰「黑叉鬼來得真快,這是‘黑珍珠’戴青青的船隊,看情況他們是從聚仙湖趕來的,若照黑叉人軍隊這樣的調動速度,五天內他們便可集給近二十萬的大軍,那時……那時……」沉默了下去。
我自然知道燕色想說的是「那時便是我們未日來臨的時刻了」,沉吟片晌,問道︰
「我們準備的工夫怎樣了?」
龍騰道︰「每一個人都拚盡了命,進展比預期的快上了至少一倍,最遲明天晚上,一切都可以準備妥當。」
妮雅道︰「但這天氣……」
我斷然道︰「不理天氣是晴是暗,明天晚上我便乘皮鳥飛直飛流仙城。」
眾人齊一呆。
妮雅駭然道︰「不!那太危險了,黑叉人會發現你的。」
我淡淡道︰「他們除非全盲了眼,否則怎會看不到我,但這事在他們來說實在太超乎想像了,可能會以為是只巨鳥,甚至疑神疑鬼,不知如何作出適當的反應。」
燕色皺眉道︰「但他們必會派人追查,若發現了你,那怎麼辦?」
我道︰「那我便要改變一下計劃,舍棄了城北郊野的落點,而改在流仙城之內。」
眾人愕然道︰「什麼?」
我的心平靜了下來,淡淡道︰「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刻,假設我落在城外,又給黑叉人發現了,我可能永遠也進不了城去。」
龍騰道︰「但敵人會在城內張開羅網等你投進去。」
我道︰「事情並非那麼悲觀,假設我能降在一座高樓的褸頂,將皮鳥飛燒個乾淨,然後再潛入地道里,你猜黑叉人會怎麼想?」
燕色苦笑道︰「他們或會跪了下來向火鳥膜拜叩首,但是你能那麼準確控制落點嗎?
若落到河里去,你可能會因月兌身不出來,活活淹死的呀!」
我微笑道︰「別忘了我是聖劍騎士。」
燕色愕然,想了又想,一拍大腿道︰「是的是的!怎度我總是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而且你每次取勝,都是不按常規,今次又那會例外。」
龍騰神色凝重地道︰「好!就讓我們搏他一搏,最多便將整個淨土賠進去,也好過坐以待斃,又或始回天廟去。」
我伸出手來,讓燕色、龍騰和妮雅將他們的手分別握上去。
我是否那聖劍騎士,淨土是否有希望回復和平,便由明夜的飛鳥行動來決定。我和龍怡回到營地時,出奇地見不到采柔和紅月,于是找往小矮胖的工場去。
到了工場內,才明白了原因。
采柔正大展身手,為已接近完成的皮鳥飛涂上顏色和繪畫圖案。
小矮胖在旁得意地道︰「看!就算給黑叉人看到了,也以為是地獄里飛出來的巨鳥,不會想到你正在它的月復內。」
我看著采柔書筆下那栩栩如生的鳥頭,嘆為觀止道︰「誰出的主意!」
小矮胖道︰「當然是采柔小姐,我怎麼想到這麼精采的玩意兒。」
紅月跳著走了過來,挽著我興奮叫道︰「看!采柔姐畫得多麼好!」
正立在高台上以油掃為鳥翼繪上羽毛的采柔,將她那沾了油采的俏臉轉過來,送來了甜甜一笑。
我叫過去道︰「采柔!不要怕弄圬了,回去輪到我來給你洗熱水澡。」
采柔跺了跺腳,不依地再轉過頭來,嬌嗔地橫了我一眼,才轉回去繼續工作。在工場內努力的男女都笑了起來。
大黑由鳥月復下鑽了出來,搖頭擺尾到來舐我,紅月和龍怡蹲了下來,一頭一尾抱著大黑,和這家伙親熱玩耍起來。
小矮胖陪伴著我,繞著皮鳥飛兜了一個圈,同時向我解說躁作的方法。
我一邊听一邊問,到弄清楚所有細節後,拍了拍小矮胖肩頭,贊道︰「真是淨土最偉大的發明家,終有一天你能制成可讓淨士人自由地在天空上飛翔的東西。」
小矮胖飄飄然道︰「沒有大劍師豐富的想像力,也刺激不出這樣的寶貝來。」
我伸手撫著裝蓋往鳥翼上的羊皮,道︰「你可否在鳥身涂上足夠的黑血,使我能在降落後迅速將皮鳥焚過一乾二淨,使黑叉鬼一點痕跡也找不到。」
小矮胖點頭道︰「自接到妮雅大公新的指示後,我已準備著這樣做的了,大劍師放心。」
我的手感覺著鳥*的皮質,心神卻飛越到明天晚上,振翼離開居仙嶺那一剎那的動人光景。
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我要好好練習一下龍歌送給我那只索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