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生死存亡之爭?」向、風二人聞言,臉色劇變,齊聲驚問,似不相信的注視著孟若雲。
孟若雲點了點頭,沉思著道︰「如我估計不錯,風姑娘途中所見的雪衣武士定是瓊樓殺手。至于那些商賈、農夫、走卒的武林高手必是無敵派中人,他們都在醞釀著一場武林百年罕見的正邪生死存亡的淒慘壯烈的拼斗。」
向天嘯見孟若雲神情嚴肅,一本正經,不似玩笑之語,疑惑的問︰「孟老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江湖武林中並未發生什麼大變故,無什麼大的沖突,又豈會引起正邪二道中人的生死存亡之爭。」
「向天哥,你忽略了。」孟若雲緩緩分析道︰「至瓊樓殺手出現江湖之日起,正邪之間的沖突就己發生了,試想,瓊樓殺手殺人一向只認銀子不認理,更不分雇主,不分是好是壞,該殺不該殺,都要全力殺之,數十年以來,不知殺害了多少白道英雄豪杰,武林高手,白道中人早已是對他們恨之入骨,與瓊樓的仇恨深蒂,只是一直弄不清瓊樓殺手組織的底,又無人敢出面號召整個江湖武林,正面攻擊神鬼莫測,行蹤詭秘、行動奇速的瓊樓殺手而已,如今有人暗中策劃,又是與瓊樓中人發生了正面沖突,雙方都己成騎虎難下之勢,全力一拼,自是在所難免,即是預示著正邪不兩立的生死存亡之爭。」
「白道中人又是如何會與瓊樓殺手發生正面沖突?」向天嘯點了點頭,又似不解的問︰「瓊樓中人向是秘密行動,一般人根本難以料知其行蹤,再說他們一向只是收銀殺人?」
「事情起因皆由小弟引起。」孟若雲氣惱的道︰「當日風姑娘將小弟救出之後離去,小弟卻遭瓊樓殺手的暗算,落人他們的手中。」
「落人瓊樓殺手的手中?」向、風二人聞言又是一驚,齊聲問︰「是怎樣遭瓊樓殺手暗算,怎樣月兌身的呢?」
「風姑娘,記得我們救的那個消魂宮之主袁姑娘嗎?」孟若雲聞言目視著風飄飄問。
「誰記得那個不要臉,丟盡天下女人顏面的爛女人。」風飄飄聞言,想起當時自己抱著赤身,一絲不掛的「性樹婬花」奔跑一個多更次,不禁女敕臉發赤,窘迫之極,撇著小嘴,瞪著孟若雲道︰「只有你們這些不正經的臭男人,才記得那種爛女人。」
盂若雲聞言替「性樹婬花」從心底感到一陣悲哀,道︰「風姑娘你錯了,袁姑娘並不是俗人口中那和婬亂不堪的女子,而是……」「哇……上了床嘗到甜頭,竟為她鳴冤叫屈起來了。」風飄飄不以為然的插嘴道︰「可惜一個娼婦永遠都是娼婦,沒有人會為她立貞節碑坊,更不會變成……」「師妹別打插。」向天嘯不待風飄飄說完揮手阻止道︰「孟老弟,繼續說下去。」
孟若雲深知僅憑自己一人之言,絕不可能澄清「性樹婬花」袁意意清白,哀然一嘆道︰「如不是親眼所見,說出來惟都不會相信,臭名昭著的消魂宮宮主,‘性樹婬花’袁姑娘,赫然是瓊樓殺手組織中的超級殺手,而且身份是瓊樓的少樓主。」
「消魂宮主是瓊樓殺手?」向、風二人聞言,如聞大崩地裂之聲,驚駭不己,異口同聲問︰「你就是遭她暗算。」
孟若雲點頭道︰「正是。」
向天嘯聞言乍舌擔心的問︰「孟老弟,又是怎樣月兌險的呢,既然落人他們之手,勢必插翅難飛,萬難逃月兌。」
「唉……這是無意助我。」孟若雲感慨的道︰「是……」「我知道啦,假和尚泡妞的技巧真高。」
孟若雲話方出口風飄飄突然拍手,竹筒倒豆子般的道︰「一定是泡得性樹婬花神魂顛倒,鬼迷心竅,心甘情願放了假和尚。」
「師妹不可胡說。」向天嘯嘴里雖喝止風飄飄,心里卻想︰「似乎除此外別無良謀,這孟小弟真是……」「風姑娘你猜錯了。」孟若雲似明向天嘯心中所想。
解釋道︰「而是我兩次救了她,她無奈何之下,只得任我走了。」
「救了她?」向、風二人聞言驚詫莫名,奇異的問。
「是的。」孟若雲一股正經的點了點頭,遂將遭擒之事,亦及月兌身的經過,簡略扼要的說了一遍,其間自然隱去了與性樹婬花的床第之事。
向、風二人听得臉色數變,驚險萬分,沉默良久,向天嘯面色凝重的道︰
「孟老弟,照你所說,分析目前江湖武林中正邪間正在醞釀著一場空前悲壯盛大的生死存亡之決斗,我們得迅速趕去。」
孟若雲點了點頭緘默不言,似在作一項巨大的決定。
向天嘯見其緘默,心知其對白道中人有所憎恨,感慨的問︰「孟老弟,是否在決定去與不去支援白道正義之士。」
「去。」孟若雲搖頭果斷的道︰「我是在想正邪雙方會在什麼地方進行決斗。」
「邪道中人紛紛沿長江西去,我想必定是在長江這一帶。」風飄飄凝思了一會道︰「我們沿長江西去.途中定可得到消息。」
向、孟二人聞言點頭道,「不錯,絕對是在沿城一帶。我們沿長江直上定會得知信息。」
夕陽,黃昏,霞笑東山,輕紗薄縷、玄妙異常。
黃昏之際,鄂西高和埠通往安慶的驛道,三騎疾速帶飛馳,馬蹄得得聲中,蕩一股濃濃的塵埃,飄于散如霆的夕輝里閃著點點淡黃。
健馬上的三人,兩男一女,兩俗一僧。俗男威猛。俗女清麗,僧人清朗英浚細看之下,方知僧人穿懦衫,頭無戒疤,眸射懾人威儀,顯然是一個無規無矩、大廟不收、小廟不容的假和尚。
否則,和尚穿儒服,天下學儒皆要披袈裟念「之乎哀哉」始能與身著儒裝的和尚念「阿彌陀佛」相區別,真是千古荒唐之事,曠古絕今之滑稽。
要不,袈裟寵才子,和尚摟佳人,足以讓世人笑掉三代大牙。
幸好,這身著儒裝之和尚並非佛祖門生,亦非無廟可棲之野佛禪,而是地地道道的冒牌貨,真真實實的俗家人——孟若雲。
孟若雲當時在鄂西老店被風飄飄戲弄,數縷青光暴閃,頭上絲發無存,臉上茸毛根根除盡,宛若投胎轉二世,換了一個人形。隨後與我行我素向天嘯以及刁鑽的古怪的風飄飄三人一席長談,解了被風飄飄點穴昏睡在地上的店主——一個老態龍鐘,年越古稀的孤寡老者,付了膳銀,問清了路向連夜起程,直赴長江。
第三天天明行至高河埠.但見路上行人漸多,這一帶居住之戶亦較為稠密,白天不便施展輕功趕路,怕驚駭世俗,在高河埠打尖之時風飄飄提議買馬代步。
四條腿的馬走起路來畢竟比兩條腿的人快。風飄飄的建議很快得到二人的攢同,向天嘯更是親挑健馬,付諸行動。
三人用過早膳,向人嘯挑好駿馬之後,一同上馬,揮鞭疾行,爭取在天黑之夜走到安微長江沿岸的古城一一安慶。落店投宿。
三人心中都明,馬雖有四條腿,趕起路來比常人較快,馬腿卻不是鐵做的,不知疲憊與酸軟。
況且自古以來,四條腿的都受束于兩條腿的,世間只有兩條腿的騎四條腿的背上,並沒有四條腿在兩條腿的背上。
當然,有四條腿的老虎吃人之時可能會騎在兩條腿的人背上咬頭,或許騎在兩條腿的人肚皮上舌忝臉。不過惟都未親歷,無從稽考。
但老虎畢定是老虎,凶猛、殘酷、陰狠,勝于同是四條腿的馬何止千倍萬倍,但老虎雖凶雖狠,卻沒法用兩條腳的生命代步。
虎尚且不能,馬更是難以辦道,因此世間只有騎馬的人,並沒有騎人的馬。
會享受的人,騎馬坐轎都會因時長久而覺困噸與煩悶,負重的馬自然比人會感到更深的疲憊與勞累。
三人雖心中急于到黑白道中人泱斗之確切地點,但馬夙人願。不能連續晝奔馳而不吃不喝不休息。
何況人亦承受不了,馬雖難人語,卻與人有相同的生命。
一一生命要延續離不開吃、喝.拉、撒與睡眠、休息。
三人雖是顧馬催鞭,卻極少交談,談話會無形中影響效率,不管心情如何佳,交談的氣氛如何融洽,都絕不例外。
就連相依相偎隅隅私語的情人之間,都會無形中錯失無數親吻的良機,更不可能相偎的同時抱著一頭牛。
時間在如煙而殷紅的晚霞中流逝,古城一一安慶卻在天幕暗淡的淒容里閃爍出點點燈光,遙在望。
三人終于松懈了緊提的韁繩,任馬緩步而行,長長的舒了口氣。
「喂,假和尚,姑女乃女乃敢打包票,入城後你的回頭率最高。」風飄飄回眸瞥了一眼緊跟馬後的孟若雲道︰「不信我們打賭,姑姑女乃敢與你賭項上的腦袋。」
孟若雲聞言頭痛,風飄飄的野味真使他不敢領教,那並不是餐館之中的山雞、野兔、罐豬……肉之野味,令人嗅之食欲暴漲,垂液三尺,而是一種世上獨一無二的女人的野味。幾乎野越了時空與歷史,月兌離了禮教與人文,對于滿月復詩書禮儀,滿腦三綱五常的孟若雲,又豈能品出女人野味玄妙,苦笑無言,難與爭鋒。
「服了姑女乃女乃吧,」風飄飄頗為掃興的道︰「姑女乃女乃識人勝過蕭何,口才高于諸葛孔明半籌。」
孟若雲聞言亦不禁為其的大言不慚、胡吹亂喻忍俊不住,「噗嗤」發笑。
「喂,死和尚,臭和尚,假和尚,你笑什麼。」風飄飄耳聞笑聲,柳眉一挑,回眸瞪了一眼孟若雲罵道︰「是吃了和尚尿,亦或是發神經啦?」
孟若雲聞言知道笑聲惹禍,暗自叫苦不迭,幸好其後的向天嘯並轡解圍道︰
「師妹,不可出口損人,笑乃人之常事,你又豈能管得了。」
「老是教訓人,有何了不起。」風飄飄聞言蠻不高興道︰「我偏要上管天,下管地,中間還要管空氣,看你又將我怎樣。」話雖硬,嘴卻軟,不敢在向天嘯的面前過分放肆。
向天嘯與孟若雲相視一笑道︰「孟老弟,為兄認為為了不引起其他武林人士的注意,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你還是換一個假名為好。」
姜畢竟是老韻辣,向天嘯雖知孟若雲發盡毛除,與出山時判若兩人,除了極熟之人極難相認,但如今一個和尚頭作一席儒衫,不倫不類,勢必引起探奇的江湖人士的注意,而且白道黑道中皆有不少人知道「天殺絕學」的遺世傳人,姓孟上若下雲,定會給其瞧出破綻。
孟若雲點頭道︰「向天哥所言極是,我亦正慮于此,只是不知換何名好。」
「這又何難。」風飄飄插嘴道︰「叫作寶寶大師,我包你吃得飽,睡得香,長得胖,不哭不鬧,不賴人。當然更不會引起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注意。」
向、孟二人聞言相視苦笑,都知其難惹難纏,只有听若未聞,皆不理她,暗思索,風飄飄見二人緘默不語,自覺無趣,催馬前行。
良久,孟若雲想到一個適合的名字道︰「向兄你認為,孟武,這個名字如何?
若者,相也,武乃霧的諸聲也,霧者雲也,這樣他人決難料到,也不失為弟原名之意,兩得其美。」
「妙!妙!」向天嘯贊同道︰「我叫你武老弟,就是神鬼都料不到你身負‘天殺絕學’。」
「好啊,可惜有些酸。」馳馬遙遙在前的風飄飄聞言回頭道︰「我不再叫你假和尚,叫你二百五,包聞者捧月復。」
二人聞言莞爾一笑,催馬前行。
長江萬里去,碼頭何其多。
自古以為江湖碼頭之地皆是行人繁多之所,經濟活躍之處。安慶乃長江碼頭上的一座古城,自然亦不例外。
入夜時分。安慶古城華燈高照,夜幕如晝,街上行人如雲,接踵擦肩,青樓客滿,燕舞簽歌,不勝繁華。
細看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卻多了平常極少光臨之人一一裝束奇特的武林人士,和跨刀背劍的江湖豪客。
客棧酒肆,幾乎暴滿,青樓生意,益加火紅。但對這一奇異的現象,大多數城民皆未覺,古城依舊一片熱鬧與繁華。
掌燈之時孟若雲、向天嘯、風飄飄一行三人順利的住進了碼頭上的臨江樓。
臨江樓並非青樓,雖然樓里有人陪喝陪睡,陪吃陪賭,陪唱陪玩,青樓里的一應所有皆備,但卻並不是青樓,乃是集住宿、悅樂、餐飲子一體的安慶名樓一一名曰「臨江」「其樓位處碼頭交通要塞,依江而建。飛雕橫空跨出,經搶江面空間,這大概就其樓台的來歷。
此時更是座無虛席,賓客暴滿,紅塵美女穿梭來往不息,江湖豪客舉杯狂飲稱歡。生意比其他客棧紅勝三分,自是熱鬧非凡。
孟若雲三人一行,安置好馬匹,登記注冊,登登上樓用膳。
「噓……」,「哇……」「他女乃女乃的…好個英俊的臭和尚。」
孟若雲三個剛在大廳里現身,眾人中立刻暴發出一陣奇異憤「咦」聲,月光齊集在孟若雲身上。向天嘯忙拉孟若雲背襟道︰「武弟我們挑一個不為人注目的地方用膳。」
孟若雲點點頭,迅速游目環顧了一下整座寬大的客廳,徑朝東南角光線較弱的一張空席位走去。風飄飄秀目圓瞪,冷冷掃射了一眼廳堂中大驚小怪的眾人,冷哼一聲,默跟其後。
「客官,請點菜。」
孟若雲、向天嘯、風飄飄三人身形方落座,一位裊娜多姿、濃妝艷抹、山水顯眼的女郎茸聲燕語而至,呈上一本薄薄的菜譜。
「哼……」風飄飄從鼻孔里冷哼一聲,厭惡的瞪了女郎一眼。探臂搶過手中的菜譜翻開,但見上面赫然寫著古怪琳瑯的菜名,後面皆標注著昂貴的價格。
素湯類︰「龍須湯一一銀五錢,漣筋羹一一銀五錢.……銀一兩……古而怪之,莫名其妙,見名不知何所雲雲。
風飄飄雙手一搭,順手遞給向天嘯,斜視獻女郎,古怪的問︰「喲,妞兒,你們樓里的菜真是豐而又盛,奇而又怪,珍而又識,簡直是人間珍肴美味會萃。」
「是呀,不滿小姐所說,本樓菜品之齊,菜味之美,菜色之鮮,乃古城一絕,獨一無二。」獻譜女郎不卑不亢道︰「凡是客官能呼得出名的菜,本樓都備有,廚下即時燒制送上。」
「真的?」風飄飄秀眉一挑,不相信的斜視著獻譜女郎緩緩的道︰「那很好,請小姐傳下去,給姑女乃女乃三人來一盤清蒸人心,暴炒人舌,燒烤人肺,外加一碗人腎豆腐清湯。」
風飄飄話音甫落,女郎驚呆,張口結舌,滿堂暴哄輕哨喘噓,眾目傾瀉而出,齊涌向幸災樂禍,洋洋自得的風飄飄。
「風姑娘不可戲言。」孟若雲料不到風飄飄竟胡鬧至斯,點出人心、人肺、人腎古而怪之的菜名,大驚,出言阻止道︰「人乃萬物之主,人心、肺、人腎又豈能作菜吃之理。」
向天嘯暗瞪了一眼風飄飄,匆匆點了兒樣菜,交給驚疑、惶驚、難堪、靜立桌旁的女郎,令其迅去,眾人皆悟遭戲弄,自覺掃興無趣,收回目光各行其事一一呼飯喝酒,泡妞調笑自尋其樂。
不一會,酒菜送上,向天嘯與盂若雲對視一眼,分掃了一眼廳堂中各形各色的江湖武林人士一眼,斟杯把窖,飲酒品菜。
風飄飄實覺無聊,狠瞪了一眼孟若雲,低頭吃飯。
「總雄主。他媽的江湖近日真他娘的怪事奇多。」突然廳堂中一個蒼老橫秋的聲音響起,孟若雲與向天嘯遁聲望去,赫然是「獨天霸地」十三雄圍坐在廳西南角的一張特大花木圓桌旁,每人身畔都傍著一嬌燒風騷的女孩。說話者正是「獨大霸地」十三雄中的「喝翰林」。總雄主自然是「一掌震天」道︰奚人鳳。
奚人鳳聞言悠悠的飲了一小口酒問︰「江湖朋友都言你‘喝翰林’杯中乾坤大,醉語驚天下,不知又有何高論,說出來讓老大听听。」
「高論倒沒有,妙語倒無荊」「喝翰林」舉杯而盡,抨須言道︰「江湖中以前有‘婬尊’、‘情聖’、‘摧花手’與我們‘獨天霸地’十三雄的嫖翰林、色煞星齊名爭雄。」緩斟杯而飲小口酒道︰「依老喝看,他們都不足道哉,近日轟動江湖武林的‘天殺小怪’,不但尼姑,還勾引婬名卓著的消魂宮宮主‘性樹婬花’。其手段之高妙,豈非前者可者望其背項。」
「咦……噓。」「喝翰林」話音甫落,廳堂中立即暴發出一陣驚咦唏噓之聲。
風飄飄「噗嗤」一笑,不懷好意望著臉色微變的孟若雲。向天嘯忙低聲道︰
「師妹,不可胡鬧,‘獨天霸地’十三雄中全聚于此,其人個個武功高強,又皆惡名卓著,出名的難惹難纏,千萬莫沾惹這群老怪物,以誤正事。」
「‘喝翰林’真不在翰林之稱,出語公平有據,高論,高論。」向天嘯話音甫落,廳堂中突然響起一個清脆單一的掌聲。三人同時遁聲望去,但見一個臉型微瘦,身材欣長,五宮端正,目爍邪光,衣著光鮮,風流惆悅,佼佼不群,五十左右的老者鼓掌而言︰「不知天下除了‘天殺小怪’玩女人的手段高之外,還有沒有比其更高之人。」
「情聖。」孟若雲瞥見說話者身旁簇擁著十七八個相貌嬌艷,年紀十六、八至二十不等的女孩.心呼一聲目視著尚天嘯,向天嘯點頭低聲道︰「我可以跟蹤他,尋到正邪決戰之地。」
「哈哈,老夫以為是惟,」道︰奚人鳳突然仰天大笑道︰「原來是名震江湖的‘情聖’刁大哥,真是失敬,失敬。」
廳中其他江湖武林人聞言大震,面面相覷,做聲不得,「獨天霸地」十三雄之名,「情聖」之威,震得一般武林高手心懼膽驚,誰敢出言高攀。
情聖聞言得意一笑,在身旁這個女孩的臉上香一口個叫聲「乖乖」,那個女孩的模一把一道聲「寶貝」,對另一個女孩的襠下一撈喚聲「心肝」,游手撫摩其他女孩的玉腿、柳腰,一時只弄得其身畔的女孩花姿皆顫,撒嬌弄咳,賣俏丟媚,齊裹在他身畔打情罵俏,「咯咯」嬌笑,真是羨煞他人。
「不要臉,爛女人。」風飄飄「呸」的一聲,嬌顏氣暈,偷瞥了一眼低頭飲酒的孟若雲,螓首無語。
「哈哈……情聖之名果不虛傳。」一旁心癢難熬的「嫖翰林」伸手將陪座的女孩攬在懷里親吻一陣,長笑而言︰「一套‘拂花掌’法打遍南七盛北五盛東西十三省罕無敵下,直打得群芳府道稱臣,投懷送抱。」
「謬也,謬也。」「嫖翰林」話音甫落,「婬煞星」連連擺頭道︰「情者愛也,愛者性也,性者床第之事。抱在懷里費時費事,礙手礙腳,又豈有在床上翻雲覆雨悠哉樂哉。」
「高!高!」「色煞星」鼓掌道︰「懷里乾坤大,床上恩愛濃。」
「情聖」刁男躺在百花叢中,聞言氣得臉色微變,殺氣陡生,似心知一人惹不起「獨天霸地」十三雄。咬牙切齒道︰「溫柔鄉里風光美,豬狗無常自不知。」
「我的郎呀,心肝呀,哥喲,寶貝真不愧情之聖,真是深諸情之真蒂。」情聖話音甫落,其身旁的眾女孩嬌聲嚷叫,在其身上狂撫亂模,真瞧得其余之人膛目結舌,忍俊暗笑。
「倒霉,倒霉。」一直緘默不語的「賭翰林」搖頭瞪著怪眼道︰「一模女人,臭味沾身,骰子不靈,一賭送命。」「錯也,錯他。」「騙煞星」搖了搖頭道︰
「他是一模女人穢氣染身,菩薩不靈,逐出佛門。」說著努嘴望著孟若雲三人,「獨天霸地」十三雄中其他人會意,齊視著盂若雲,風飄飄、向天嘯三人哈哈怪笑道︰「對極,對極,佛門清規,戒色第一。」
孟、向二人聞言臉色倏變,怒火陡生,怒目而視,就欲發作。
「對極,對極。」風飄飄突然拍手而起,嬌笑道︰「豬狗羊牛四君子,蛇蟲蟻蚌號翰林,狼豺虎豹尊煞星,共奉一只瘦瘦猩猩,牲畜野獸十三雄,豬狗不如是盲牲。」
滿堂之人料不到風飄飄竟敢當眾辱罵「獨大霸地」十三雄,是豬狗不如的育牲,聞言忍不住哄然大笑。掌聲雷動,拍手叫「絕」。
「你……不知死活的黃毛丫頭,竟敢公然侮辱老子‘獨大霸地’十三雄」。
「獨天霸地」十三雄聞言臉上青筋暴現,老眼圓瞪,殺氣陡盛,騰身站起,齊指風飄飄厲喝道︰「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老母,搞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你他媽的真是活得不厭煩了,給老子滾出來。」
「爹爹,你罵誰埃」風飄飄緩步而出道︰「不是大姐又惹爹爹們生氣了吧。」
眾人聞言又是哄然大笑,其間大膽的江湖豪客七嘴八舌的道︰「他女乃女乃的‘獨天霸地’十三雄,真他媽的豬狗不如,老婆死了,竟連親生的大女兒都要干。」
「風姑娘……」孟若雲乍見風飄飄竟大搖大擺的朝「獨天霸地十三雄」走去,大驚,起身疾喝。
「武老弟放心。」向天嘯伸手拉孟若雲坐下道︰「風師妹古怪精靈,輕功更是無人能及,放心,她決不會吃虧,坐下看戲。」
孟若雲見向天嘯一副胸有成竹之態,點頭坐下,凝神戒備,以防風飄飄有不測,出手相救。
「獨天霸地」十三雄意想不到風飄飄膽大如此,竟敢真的走來,弄不清她底細,一怔,皆暗忖︰「此黃毛丫莫非有所依仗,抑或是背後有什麼扎手硬台撐腰,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膽走來,不可莽撞。」
「爹爹,大姐到哪兒去了?」「獨天霸地」十三雄驚怔之際,風飄飄亦然走到他們身前。十步遠的地方站定,鶯聲燕語道︰「爹爹們如是熬受不住,小女兒去找大姐來陪爹爹們上床睡覺。」
「獨天霸地」十三雄聞言皆呆,一時弄不清她話中之意,喃喃無言,不知如何應付。
「情聖」刁男突然拍手笑道︰「奇聞,奇聞,原來大名鼎鼎的‘獨天霸地’十三雄竟是共取一妻,互做烏龜,輪流使用,怪事怪事,比刁某十妻八妾情婦怪多了。」
廳中之人聞言大嘩,七嘴八舌的嚷道︰「他媽的真是怪事奇聞,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尋花問柳不為怪,老子從未听說過十三個男人共取一個女人為妻,真他媽的混帳,膿胞極至。」
「獨天霸地」十三雄聞言頓悟,知風飄飄轉彎抹角罵自己十三人,怒火暴生,齊喝一聲,撲向風飄飄。
孟若雲見狀大驚,起身欲掠出,被向天嘯伸手拉祝但聞風飄飄一聲嬌啼「爹爹們放過小女兒。」身在十數人之中一閃而沒,旋即響起了一連「啪啪」的清脆響聲,赫然是風飄飄在閃避之間,舒手奇快打了「獨天霸地」十三雄每一個人一個耳括子,動作之快,如擊一人。眾人驚怔坐下,作色忘語。
「獨天霸地」十三雄但見眼前人影一晃即沒,耳際脆響,臉上辣疼,己知被那個黃毛丫頭打了一個耳括子,心膽皆駭,又怒又羞,迅速轉身。
注︰(這一驚人變化乃是須臾間發生,並非風飄飄武功高出「獨天霸地十三雄」,而是仗恃奇快絕倫,「虛無飄渺」的輕功身法在「獨天霸地十三雄」竟輕敵之際閃出發難。)風飄飄斜視著驚駭失魂的「獨天霸地」十三雄拍手嘻笑道︰
「牲畜野獸十三雄,姑女乃女乃的排骨好吃吧。」
此時眾人驚醒,拍手高呼︰「打得好,打得好,豬狗不如的盲牲活該打。」
「我操你女乃女乃的蛋。」「獨天霸地」十三雄聞言大怒,四五人掠身撲向廳中拍手叱喝之人,但聞一陣慘呼聲響起,五六個江湖豪己相繼送命,被掠出之人從窗口扔入長江之中,江水波波脆響濺起數尺水花。群雄見狀,相顧赫然,樓中陪吃陪喝的女子「啊呀」驚呼掩面逃竄,眾人盡皆離坐.齊視著場中。
武俠屋掃校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