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此時低頭對格里弗斯說道︰「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呢!真是不明白為什麼……」
格里弗斯問道︰「什麼……什麼為什麼呀?」
格斯道︰「3年前,你曾說過不能失去優秀的棋子!」
格里弗斯問道︰「那又怎麼了?」
格斯笑道︰「但是,你現在卻為了一只棋子而拼命!」
格里弗斯道︰「這些,我覺得都是值得的,對你格斯,這些都是值得的……」
格斯反問道︰「對沉著冷靜的你來說。太不精明了!」
格斯扭頭,堅定地問道︰「為什麼?」
兩個人都沉默了。
格斯望著格里弗斯。
而格里弗斯閉上了眼楮。
過了一會兒,格里弗斯才答道︰「……真沒辦法,連你也拘泥3年前的事!」
慢慢地道︰「什麼理由也……沒有……」
像是在問格斯,「有必要……」,「有理由嗎……?」
又像是在喃喃自語︰「我……」
「為了你而拼命…」
「有必要逐一地……」
「說出理由嗎……?」
許久以後,格斯都不能忘記那日的風,那日的落葉,那日格里弗斯的話……
格里弗斯曾經這樣說道︰「我為了你而舍命挺身的這種事……」
「全都是要有理由的嗎……?」
格斯整整感動了許久,這是格斯今後不懈的為格里弗斯的夢想奮斗的動力。
就因為格里弗斯曾經說過這樣的話,格斯才不惜一切要去救他……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可是當時,就在格里弗斯和格斯說話的時候,卻被一群身影打斷了。
格里弗斯首先看到,一群貴族模樣的人來了。
有人馬上道︰「這不是白龍大人嗎?真是好興致呀……」
可再一看,卻听見一聲問話︰「傷勢不要緊了嗎?」
兩人都愣了一下。
「原來是……陛下。
格里弗斯馬上跪下,仿佛受寵若驚的樣子。
格里弗斯看見格斯站在那里不動。
格里弗斯忙叫道︰「喂,格斯。」
格里弗斯扯了扯格斯的衣角,示意他要跪下來。
格斯這才反應過來,這才慢慢的極不情願的跟著跪下。
白龍大人卻怒喝道︰「你這家伙!」
「在國王的面前這樣!你太沒禮貌了!」
國王卻平易得很。
他溫和地道︰「好了……」
「頭抬起來吧!」
「只是平常的散步罷了!」
白鷹大人卻不甘心,仍道︰「可是,」
「陛下……」
國王不理會他,對著格里弗斯說︰「最近接二連三的戰爭和軍事會議,弄得城內殺氣騰騰。」
「真是的……」
「連偷空休息一下也不行。」
回頭看了一眼,道︰「替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吾弟尤利伍斯伯爵,任白龍將軍米德蘭特北二王位繼承人。」
格里弗斯又跪道︰「在下格里弗斯,以後請多關照。」
伯爵卻只道︰「哼……」
國王笑眯眯地道︰「我說格里弗斯啊,你所率領的鷹之團在戰場上的表現,總是那麼的優秀出眾。」
格里弗斯謙遜道︰「真不敢當。」
國王卻繼續夸道︰「看著你們那勇猛果敢的戰斗身影,」
「連我這身老骨頭都如熱血沸騰了起來一樣……」
「想起了以前和舊臣們在戰場四處馳騁的年輕時光……」
伯爵卻打斷了國王的話。
他早就對格里弗斯看不慣了,他插言道︰「陛下,對不過是新加入的一介團長卻如此的……未免太……」
國王不高興了,道︰「好了,他們實在是不錯嗎?」
國王仍對格里弗斯道︰「對你們覺得不愉快的人在,這也是事實……」
格里弗斯問道︰「為什麼?陛下,可否告知……」
國王坦誠的說道︰「給予平民出身的你們如此的權利,這會影響到我軍的威信,」
「他們這麼說……」
國王語氣突然嚴厲起來︰「但是,靠威信形式是打不贏戰爭,填不飽人民的肚子的,」
「現在可是亂世啊!」
「比起被自古以來的成規所束縛的貴族出身的將軍們,」
「聯反倒對你們這樣不構形式的民間來的征兵,抱有成為支持這個因家支柱的極大期待」
格里弗斯跪下,真誠地道︰「衷心感謝陛下這番話,在下十分佩服!」
當格里弗斯抬頭時,看見石柱後,竟有一個女子的身影。
只見那少女大約十六,七的樣子,正羞澀地望著他!
格里弗斯不由問道︰「在那里的女仕是?」
國王回頭一看︰「嗯?」
語氣立即變得溫和起來。
他道︰「……吾女夏綠蒂。
原來是公主!難怪如此美麗動人。
國王介紹道︰「她很內向……」
「說她不喜威風凌凌的軍人,因此不常後宮來。」
回頭喚了一聲︰「夏綠蒂!」
夏綠蒂卻愈發躲在石柱後,頭也不敢抬。
國王無奈道︰「就是這個樣子啊……」
「因為是獨生女的緣故,我好像太寵她了些語氣中卻充滿了溺愛︰」原諒她吧!格里弗斯卿。「
又向女兒呼喚道︰「來,走了,夏綠蒂。」
夏綠蒂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階。
眼簾低垂。
蓮步輕移。
讓人好生疼愛!
卻一步小心,往前傾去——格里弗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公主在他的懷中!
真是英雄救美,多麼令人寫意的事。
格里弗斯忙解釋道︰「啊!失禮了。」
又提醒道︰「請小心腳下……公主殿下!」
冷不防,就在此時,猶力伍斯伯爵「唰——」的打了格里弗斯一耳光!
厲聲的罵道︰「你這身份低賤的人!吃了豹子膽了,竟模了公主殿下的身體……太無禮了!‘一旁的格斯,忍不住叫道︰」喂,大叔啊!「。
說著,格斯就要沖上去拼命。
格里弗斯一把攔住。
格里弗斯反倒陪笑著說︰「這真是失禮了。尤利伍斯將軍閣下。」
一字一句。
禮貌得讓伯爵說不出話來。
但是,猶力伍斯明白格里弗斯的話里含有無限的殺機。
正所謂韓信忍受跨下之辱,只為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恨,出人頭地。
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這時,台階下的國王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公主忙答道︰「不……」
「不,沒有什麼,父親大人。」
伯爵也催促道︰「好了,快走吧!公主。」
公主與格里弗斯擦肩而過。
正是滿樹的櫻花飄落……
雖然一句話也來不及說。
但……
回頭的一瞬間,卻是兩目相望,心里已經埋下了愛的種子。
似乎,有前世的緣分在蔓延……
後宮中。
一群宮女在激動的議論。
有一宮女道︰「因為這次的戰功,格里弗斯大人好像晉升了。」
馬上得到一個胖宮女的附和︰「那個人長得帥喲……真令人愛慕不已!」
一個很妖艷的宮女道︰「那個男人比身為女人的美還要美,真令我生氣!」
一個成熟點的宮女道︰「雖然如此,卻是這國家里最強的軍團長及最厲害的劍士……真了不起!」
那個胖宮女道︰「就是嘛一真的可以說是我的夢中情人了。」
那個成熟點的宮女崇拜地道︰「他堂堂而優雅的態度,無法想像他和我們同樣出身平民呢!」
妖艷的宮女撅著嘴道︰「照我看來,比起那些爛貴族來要更有氣質呢!」
那個胖宮女道︰「說到這個,提起這座城里的武官們,全是粗野不解風情之輩,有夠受不了的。」
妖艷的宮女可憐道︰「那些其他的武官就太可憐了!和他一比簡直天壤之別了……」
「對——對」
一時,七嘴八舌,眉飛色舞,芳心動搖不已。
冷不防,被猶力伍斯伯爵粗暴的聲音打斷︰「喂!待女們!」
「在那里說些什麼無聊話!太不象話了……」
大家忙飛快地跑開了。
伯爵罵道︰「一群麻雀……」
身後,有一個圓滑的聲音︰「像這麼樣大聲怒罵,整座城內的人可是會听見的喲!」
伯爵一驚︰「佛斯大臣!」
佛斯不急不慢地道︰「看來相當浮躁的樣子啊,尤利伍斯大人。」
又問道︰「是否有什麼掛意的事?」
「什麼也沒有!」
伯爵憤憤地道。
佛斯好象毫不在意︰「我說將軍,本次秋季狩獵中的王家警備之事……」
佛斯頓了頓,道︰「您是否有所耳聞?」
伯爵答道︰「那項任務是每年慣例由我直屬的白龍騎士團來擔任的……」
「怎麼了?」
佛斯輕描淡寫地道︰「本次的警備,听說國王親令,決定由鷹之來擔任呢!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無異于晴天霹靂!
伯爵喃喃道︰「……什……什麼」‘他怒吼道︰「怎……怎麼會?」
佛斯扇火道︰「但是,現在國王明顯的偏愛鷹之團了……」
猶力伍斯伯爵道︰「秋季狩獵乃是國王和各諸侯間為加深親睦的重要行事!」
佛斯挑逗道︰「我也覺得很氣憤的,可是國王他……」
猶力伍斯道︰「而說到那份警備,應該是只能委任我們正規軍中的元老一白龍騎士團的光榮任務!」
猶力伍斯越想越生氣︰「而竟然……讓那種……」
佛斯道︰「我也很白龍騎士團鳴不平的,更為您……白龍將軍鳴不平了。」
猶力伍斯想了想,道︰「不久之前還是些盜賊們的新加入者來……現在居然……」
伯爵恨恨的道︰「陛下他……到底想些什麼……」
佛斯慢吞吞地道︰「就這樣下去,可以嗎?」
「什麼?」
伯爵不懂佛斯的意思。
佛斯道︰「曾為我國夸稱最強的白龍騎士團,也因為近來鷹之團的活躍而黯然失色的樣子……」
他頓了頓,道︰「以猛將而聞名的尤利伍斯將軍的大名,也被那格里弗斯給抹消去了不是嗎……」
伯爵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這家伙………」
佛斯仍道︰「是謠言,大家都這麼謠傳著。這可不是我說的呀,大家都這麼說的……」
又抬頭看了一眼伯爵,道︰「但是,那小子在戰場上的力量……絕不可小覷了。」
猶力伍斯道︰「難道說,我白龍騎士團就是可以輕視的了。」
佛斯繼續挑逗道︰「鷹之團乃常勝不敗軍隊,這是不爭的事實,那小子正可說是戰神之子一般的男人。」
猶力伍斯氣憤道︰「我,米特蘭的王位繼承者,白龍將軍還比不上他一個平民……」
佛斯道︰「戰爭在短時間內並無結束的可能,這麼一來,那男人的功勛將水漲船高。」
佛斯越說越起勁︰「而且,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
「陛下對那個小子看來十分倚重……」
「弄不好的話……」
「格里弗斯難保不會爬上將軍的位子…」
伯爵氣得咬牙切齒。
搖頭道︰「豈有此理……?」
「我不承認……!」
對著佛斯吼著︰「平民出身的將軍,听都沒听過這種事!」
佛斯道︰「但是,那個男人可以創造奇跡……」
猶力伍斯道︰「那個小子會和我一樣成為將軍……?」
佛斯道︰「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有這個可能……」
猶力伍斯憤怒道︰「你是說那種下賤出身的人要和我對等而言嗎?「佛斯仍帶著笑容︰「我只是說這種事也是有可能而已……」
伯爵自言自語道︰「不承認…」
「我絕對不承認……」
佛斯偷著看了盛怒中的伯爵,道︰「但是,雖然是常例行事……」
「說到狩獵,原本就是件危險的事……」
語氣越來越低︰「森林中或草層里也不知道潛藏著怎樣的野獸……」
伯爵一愣︰「你說什麼……」
佛斯還是那句話︰「有時候搞不好會潛伏著想也想不到的危險野獸。」
伯爵煩躁起來︰「你這人,到底想說什麼?」
佛斯這才道︰「或是被瞄準獵物的流箭所射中也時有所聞。」
「被涂了劇毒的流箭所傷……」
伯爵驚住了。
後退了幾步,道︰「你……你!」
「難不成……?」
佛斯仍不動聲色,道︰「是流箭啊!將軍。」
伯爵終于會意過來,佛斯是在暗示自己。
接著,猶力伍斯大笑道︰「哈哈…」
「……咕咕……」
佛斯也笑起來︰「哈哈哈……」
伯爵捂著下巴道︰「流箭啊……對,是不小心的流箭,也是不小心的射中了格里弗斯……不小心而已……」
「有意思……」
「下賤的人正適合這種死法!」
宮廷深處。
時時都有陰謀醞量……
一輪朗月,群星在明月的光輝下,黯然失色。
萬里青輝,播撒在人間。
格斯獨自二人凝望著月亮,心思涌動。
格斯又想起格里弗斯來。
想起他的話語。
那日,格里弗斯平靜的話語︰「我為了你而舍命挺身的這種事,全部都要有理由的嗎……?」
「為了你……難道這不是理由嗎?」
突然——格斯想起了多年以前,也就是從軍營中逃出,被餓狼圍攻以後。
當格斯傷痕累累,心力推悻的躺在平曠的大地上,仰望天空和星空。
那時也是……
像這樣的……
一輪明月懸空的眩目的夜晚啊……
同樣的劍。
同樣的月。
格斯自問道︰「這是否是我要找尋的答案?」
「還不知道……」
終于說出了那一句話︰「不過,現在——現在為了他而………」
「揮舞著劍!」
天蒼蒼。
野茫茫。
風吹草低現牛羊。
正是狩獵好時光。
秋獵。
這是米特蘭王國定下的祖訓。
為了防止子孫懦弱而失掉江山。
特定下這秋獵的遺訓。
規定王室必須每年舉行一次出獵。
以保持王室的凶悍騎士本色。
但如今,秋獵有所更變。
國王可以帶自己的賞識的臣子狩獵。
這樣,狩獵的人員也就可顯出地位的高低了。
能參加秋獵,是很榮耀的事。
對大臣來說是恩賜和獎賞。
今年的秋獵格外的熱鬧。
因為有平民出生的格里弗斯參加,而且由鷹之團擔任護衛工作。
在廣闊的草原上奔跑著︰凶殘的狼,張著尖利凶殘的大嘴。
閃電的豹,在茫茫的草原上就像風一樣的急馳。
溫順的鹿,就像西子湖畔的綠柳一樣的柔順和平靜。
狡猾的狐狸,賊眉鼠眼的。
場面十分壯觀,就像是洶涌彭湃的多瑙河。
國王一馬當先,老驥伏櫪,志在萬里。
威猛不減當年。
「哈!」
「喝!」
看到如此盛大場面,國王豪情萬丈。
駐馬山坡上。
向下了望。
「哼!相當棘手的獵物嘛!」
國王感嘆道。
「陛下您也再追一程看看如何呢?」
在他後面的親王猶力伍斯建議道。
他其實想著一個陰謀……
「不,就此打住,這把年紀了會喘不過氣來的。」
國王道︰「而且,如果從旁奪走大家追了一個時辰的獵物,會招致怨恨的啊!」
猶力伍斯氣得要死。
但嘴上還說︰「哎呀,陛下真是寬大……」
猶力伍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望著不遠處的格里弗斯。
輕蔑和憤怒涌上心頭。
他對身後的弓箭手使了個眼色。
弓箭手馬上明白……——
坐擁書城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