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叮當……嚓……驀地劍光流轉,天地肅殺,風驚雲變。二人轉眼間,己交手了十幾招,「叮當」之聲連綿不絕的暴響。陡地,恨天身形一旋,劍勢陡烈,「嚓嚓」兩聲脆響,「玩世不恭」手中的打狗棒赫然被恨天削得寸寸而斷,內心在駭,怒喝一聲︰
「臭小子,料不到十年不見,你殺氣有增無減,倒是輕易饒你不得。」
怒喝一聲,陡提全身功力,倏的錯身,棄掉手中的打狗棒,雙臂一振,丐幫絕學降龍十八掌電花石火般的連綿抖,化著滿天掌浪,排山倒海般的卷向恨天的下盤,勁氣激蕩,呼呼脆鳴。
恨天冷哼一聲,長嘯而起,意動氣隨,氣隨招出,雙臂一抖,如意雙飛劍一閃而出,挽起滿大劍花,以雷霆萬鈞之勢卷向「玩世不恭」的頭頂。
沙沙……「玩世不恭」甫聞嘯聲,心驚神顫,招式落空,暗呼「不妙!」仰身卜躺,倒滾而出,只一瞬間,滾出丈外,一彈而起,渾身情不自禁的出了一身冷汗,倒抽了一口涼氣。
恨天飄落「玩世不恭」的身前丈遠處,劍已入袖,一臉肅煞,冷冷的注視著他道︰
「臭叫化的武功原來亦不過爾爾,下次如敢再對本人不尊,當心你的狗命!這次就饒了你,算是還十年前你救我一次的情,下不為例。」
話音冰冷,不帶絲毫情感,令人聞心凍血凝。
話音出口,也不待「玩世不恭」回答,身形疾掠而起,利箭般的朝關內而去,一連幾閃,己消失在茫茫山脈之中。
「玩世不恭」頭頂黑發己落,四周淺發未斷,似和尚非和尚,似道人非道人,神態古怪至極。怔怔的注視著恨天的背影消失,搖頭苦笑道︰
「料不到這臭小子除了艷福不淺外,武功倒是一流。」
話音甫落,忽聞背後傳來一個急促的怒喝聲︰
「臭小子,你走不了,縱是逃到天涯海角,和尚都非擒你回少林關起來不可。」
乍聞之下一驚,轉身己見狗肉和尚氣極敗壞的疾掠而至,不禁模了模極不自的禿頂頭道︰
「臭和尚,料不到我們這次真是陰溝里翻了一船。」
狗肉和尚乍見「玩世不恭」不禁為之一怔。旋即拍手笑道︰
「妙哉,妙域,臭叫化如肯返依佛門,本和尚定收你為開山弟子,阿彌陀佛。」
話音甫落,雙掌合什,清喧了一聲佛號。
「玩世不恭」真是哭不得,搖頭苦笑道︰
「臭和尚,並高興得太早,你雙手未斷已是幸運,如那臭小子那時不高興,你們囚了他十年,不放火燒了你少林寺泄氣才怪。」
狗肉和尚神色一變道︰
「乖乖不得了,母老虎要吃和尚,臭小子又要燒少林寺,和尚豈不是該絕種,臭叫化快與我去捉臭小子。」
說話聲,拉起「玩世不恭」閃電般的彈身而去。
枯藤老樹昏鴉,小溪河畔酒家,尋仇人在天涯。
恨天擺月兌狗肉尚與「玩世不恭」的糾纏,日夜兼程,越過長城,終于踏入中原。此時正在大涯酒家飲酒。
他心中十分明白,丐幫人多勢眾,少林乃武林泰斗,兩大門派如跟自己過不去,自己必將寸步難行,報仇難上加難。何況飛天盟高手如雲,飛天老人乃是當今武林中僅存的幾大高手之一,如要以一人之力與他斗,于異與卵擊石。
以卵擊石以好,飛蛾撲火亦罷。命中注定路要自己走,路在腳下,坎坷不斷,荊棘叢生,鮮血淋淋,又豈客人退縮。
天己黃昏,黃昏的殘陽照耀老樹與枯藤。形成一道人生的風景。
恨天默默的注視著窗外的黃昏,夕陽如血,小溪如帶,卻無心賞景。心中思緒如潮,反復思緒著復之計,凝杯不動,忘了酒是醇也或是烈。
飛天盟勢力遍布長江南北兩岸,其總部設在劍閣飛魚嘴。下設內三堂外五堂,幫眾逾量,加上飛天七使,三大長老,飛天三杰,五毒四寇,可謂是人材濟濟,要到總壇找飛天老人報仇,只怕人尚未到飛魚嘴,仇未報,恨未消,魂己斷。
何況少林會不會就此罷手,尚未可知。思忖之際,晚霞己散。暮色彌漫,月明星稀,人在天涯,卻是對酒難醉!
恨天冷冷的搖了搖頭,緩緩的飲了一口酒,心中十分明白。飛天盟如真是江湖傳言那麼可怕,自己報仇連一絲希望也沒有。別的不說,僅是混入其內部,也非是一件容易之事。何況飛天老人,與飛天七使中的兩使都認識自己,暗自犯難發愁,苦思不語。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驀的听到晚風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江湖中真是怪事盡出不窮,幾月前少林掌門與飛天老人為了恨天那個臭小子打得死去活來,從嵩山一直打到武當山腳,整整打了九天九夜,轟動一時。」
恨天暗稟,循聲望去,淡淡的月光下,三個人直朝天涯酒家而來。走在前面的一個老者白發皤然,背己駝,前胸就是似在地上一般,背上的駝峰卻是高高突起,就有如一座尖尖的小山,雙手一搖一晃的前走。
走其後的是一五旬左右,雲髻高盤,兩鬢,身著淡黃裙裝的婦人。人卻矮得出奇,不足駝背老者的駝峰高,遠遠看去就象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人雖矮,腰也僅盈盈一握,酥胸卻是高高隆起,走動之際,顫顫的抖著,有如兩座巍巍的小山,邊走邊道︰
「這倒不為奇,更使人難信的倒是幾天前那臭小子在山海關打傷了狗肉和尚與幫主,倒是駭人听聞。」
隨後一個身如鐵塔,肩寬背闊,整個人就有如一堵寬厚的牆的彪形大漢道︰
「一個二十歲不到的乳臭小子竟能打傷幫主與狗肉和尚,倒確有些令人難以相信。何況關外還傳來信息說飛天盟五毒中的貪狀元不明不白的死在一個荒林中,死狀悲慘,四肢不全,尸體破碎,倒像死在‘剝皮抽筋’的手里一般。信中說極有可能也是他所為。」
三人邊走邊說,恨天不禁暗自心驚,料不到丐幫竟有如此三個古怪的高手,知道他們多半是沖著自己而來,暗哼一聲,舉杯緩飲。
轉眼間三人己然步店中,乍見恨天一人獨自淺酌,為之一怔,旋即尋了副座位坐下,駝背老者要了酒菜道︰
「幫主傳令本幫暗中監視那臭小子的行蹤,千萬不要輕易與他動手,真令人有些不明白。」
「駝哥,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矮女人有意無意的瞥了恨天一眼道︰
「連幫主都在他手里吃了虧,難道憑我們三奇這點微未之技也擋得住他不成。」
「丐幫三奇!」恨天一震,似忽然想起了什麼,暗稟︰
「原來這三人就是名滿江湖七巧。奇駝與奇漢,倒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思忖之際,冷冷的掃了三人一眼。
奇漢似不服氣的搖頭道︰
「巧姐話雖不錯,我怕幫主十有八九是看在仇遺世那冤死鬼的份上,否則又豈不容我們圍攻他,我奇漢偏不信他是神,而不是人。」
恨天驟聞奇漢提起父親之死,神色微微一變,胸中怒火暗生,緘口不言。
奇駝佝倭著身子點頭道︰
「三弟所言極是。只是我們迄今已近半月,卻從未發現那臭小子在什麼地方現身,難道他真獨闖飛天盟去了不成。」
恨天暗松了口氣,心道︰
「原來這三怪物並沒認出自己,還是不暴露身份為微,免得泄露行藏,以後難以行事。」
主意一定,目視窗外,思索復仇之事。
奇駝話音甫落,奇巧搖頭咯咯笑道︰
「大哥此言錯也,小子入關半月,前些日子我們雖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但彼一時時地一時也,又豈能一概而論。」
奇巧雖已年約五旬,但笑起卻有如銅鈴般清脆,悅耳動听。
奇漢一怔,不解的注視著奇巧道︰
「巧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奇巧詭秘一笑,並不回答,嬌肢一扭旋風般飄到恨天對面的椅上蹲下,如一個天真的小女孩般注視著他道︰
「小弟弟,你是不是仇遺世與雲里飛仙的兒子,名叫恨天,從少林寺逃了出來,兩個月不見……半月前卻突然在關外殺了貪狀元,打傷狗肉和尚,差點要我們幫主做了和尚。」
奇巧舌如巧簧,語如連珠,一口氣說出一大串話卻是語音清脆,有如黃鶯啼谷,顯得先後有序,毫不錯亂。
恨天心中暗驚,忖道︰
「這丑婆娘真有些邪門,怎麼會認出我。」
思忖之際,冷冷的注視著奇巧,但見她膚若凝脂,柳眉細眼,閃爍著一雙秋星般的眼楮,要不是發亦班,胸部特別發達,真使人懷疑她就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奇巧見恨天緘日不盲,小嘴一撇,天真般的眨著雙眼道︰
「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怎麼知道你叫恨天是嗎?」
語音清脆,就似童雅未月兌。
面對如此一個古怪的女孩,恨天真是有些措手不及,冷冷的點頭不語。
奇巧抿嘴一笑道︰
「我有一個很有趣的名字,江湖中人叫我奇巧,我除了人長得小巧玲瓏之外,嘴巧、心巧、眼巧、手巧、腳巧、胸部亦巧,也有人叫我奇巧蓮心。只要我想找一個人就可以憑我的感覺找得到,你該明白了吧。」
恨天真是哭笑不得,無可奈何的點頭道︰
「確是巧得很,你不知該是去找個爹爹,也或是找個老公,嘴巧心巧,如一輩子連嫁都嫁不出,命運倒也不巧了。」
奇巧神微微一變,旋即笑道︰
「多謝你關心,我有老公啦,不信你看那個大個子,他就是我的老公,比你強壯高大,你定挨不了他一拳。」
話方出口,一彈而起,凌空一翻,不偏不倚的飄落在奇漢的懷中,摟著他的脖子吻了吻道︰
「三弟,你現在該明白二姐說的那一句話了吧,這小孩就是那臭小子。要是姐姐能替你生兒子,一定比他還大。」
話方出日,人已咯咯的笑了起來。
奇巧此言一出,恨天真是哭笑不得,一個五六歲小孩般的女人,卻找了一個鐵塔般的老公,倒是天下絕配,上天人地,絕難找出第二對。
一時弄不清三奇的動機,又不願多惹事,冷哼一聲,自懷里掏出一兩碎銀扔在桌上,霍然長身而起,邁步朝店外走去。
「小弟弟想走呀。」奇巧見恨天動身,神色一變,自奇漢懷中一彈而起,凌空一翻,飄落他身前道︰
「姐姐好容易才認才你,你就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走,未免大不盡人情了吧。姐姐以後到什麼地方去找你,」
恨天乍見奇巧相阻,心中微震,雙目寒芒一問,冷哼道︰
「矮婆娘,你想怎樣。」
奇巧縱橫江湖,名動天下,生平最忌別人說一個「矮」字。乍聞之下神色倏變,星眸寒光一閃道︰
「臭小子,你媽生了你,難道就沒教你怎麼做人嗎,尊老受幼都不懂,真該打打,好好教訓。」
話音甫落,身形一閃,果然說打就打,雙臂一揚,閃電般的攻向恨天的下盤。
恨天料不到奇巧出手如此之快,乍見人影一閃,她己欺自身前,心中暗驚︰
「這怪物看來輕功倒也靈巧?」
思忖之際,身形一旋,己然到了店門外。
啪啪!身形尚未穩定,驀聞兩聲脆響上己踏踏實實的挨了兩下,火辣辣般的痛。心中暗驚,霍然轉身,赫然見奇巧似笑非笑的站在五尺之外,一雙細小的手中,竟然拿著兩只手一雙只奇長的手掌。
一見恨天轉身,咯咯笑道︰
「臭小子,你現在該知道姐姐的厲害了吧。我如說要打你,就絕不打你耳括子,連我們幫主都怕姐姐三分。」
恨天做夢也料不到自己的修為竟躲不過奇巧一擊,心中驚震,怒憤交集,雙目寒芒一閃道︰
「本少爺倒真低估了你這個三寸丁,以至著了你的道兒,」
奇巧驀聞「三寸丁」三字,神色倏的泛青,厲叱一聲︰
「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姐姐打爛你的臭嘴。」
話一出口,雙手一揚,手中的雙掌奇跡般的飛向恨天的面門,快逾流星閃電,無聲無息。
腕部赫然系著一絲殷紅的血線。
恨天明白上當之故,冷哼一聲,不避不閃,右臂一抖,倏的削出一劍。
嚓!「啊,臭婆娘使詐,」一道寒光閃過,削斷飛至的雙掌,一股刺鼻的腥味直撲而至。
恨天內心大駭,驚呼一聲,急呼吸,身形倒翻而出。
一直坐著不動的奇漢與奇駝見恨天掠起,神色一變,冷喝一聲︰
「臭小子,你中了‘七步倒’還想走嗎。」
同時掠起,疾迫而出。
「七步倒」乃七巧蓮心的獨門迷藥,凡中之人,只要走出七步,就人倒在地上昏厥不醒,令江湖中人談之色變。恨天料不到堂堂丐幫中人亦會使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身形彈出,已有頭昏目眩之感,心中大驚,默記內功心訣,運氣逼毒。強換一口氣,飄落大樹之下,身形不禁晃了晃,顯得有此不支。
奇駝冷笑一聲︰
「臭小子,現在該知道你二姑姑的利害了吧。」
話一出口,身形一閃,枯枝般的右手疾抓向恨天的後勁。
就在此時,恨天雙目寒芒一閃,右臂一抖,刷的一劍橫削而出,化著寒光一閃。
「啊……」一道血光飛過,奇駝慘呼一聲,踉踉蹌蹌的暴退八尺之外。
滿臉的驚恐駭然,右手己齊腕而斷,鮮血狂涌而出,雙目因痛苦而劇烈收縮。奇漢乍見之下幾乎有些懷疑自己的雙眼。恨天在中了「七步倒」之後竟還能出手制敵,出招之快、之準,似絲毫無受影響,一為神色驟變,驚然動容。驚得張口無言。
恨天一劍削斷奇駝的右手,深吸一口氣,但覺清楚了幾分,利刃般的逼視著隨後掠出的奇巧冷聲道︰
「乖乖把解藥交出來,本少爺饒你不死,否則你們休怪本少爺心狠手辣,大戒殺戒。」
語音如刀,殺氣森森。
奇巧乍聞慘呼,飛掠而出,旋見奇駝受傷,不禁驚然動容。猛醒,雙目寒芒一閃道︰
「臭小子,果然心狠。」
話一出口,縴手一揚,一柄鋒利無匹的飛天剪閃電般的射向恨天的咽喉。快如流星閃電,疾如疾風過嶺。嗤嗤破風脆響。
恨天尚過奇巧的苦頭,深知她花樣百出,是只狐狸。乍見寒光一閃,冷哼一聲︰
「丑八怪,你是找死。」
陡提一氣,身形一彈而起,雙臂一抖,一式「群魔亂舞」疾拍而出,雙掌一翻,化著漫天掌影,含強碩無匹的內勁,排山倒海般的卷向她的全身要害。
奇巧暗器方出,乍見人影一閃,霸道絕倫的掌風己臨體,心中大駭驚呼一聲︰
「三弟救我。」
身形倒翻而出。一旁的奇漢神色一變,怒喝一聲︰
「小子找死!」陡提雙身勁力,一雙奇大無碩的巨掌硬應上。
蓬!嚓……「啊……」
二人硬拼一掌,暴發出悶雷般的嘶鳴,奇漢雙臂斷裂,慘呼一聲,震得倒飛而出。恨天飄落地上,蹬的後退了一步,身形己不禁微微搖晃,體內血浮氣涌,虎口此為發麻。
一旁的奇駝見恨天中迷藥之後連傷兩人,不禁心震神顫,不待他喘過氣,怒吼一聲︰
「臭小子,老子斃了你。」
顧不得創口巨痛,猛提全身真氣,身形反彈而出駝峰貫足十二層內勁,排山倒海般的撞向他前胸。
恨天連傷二人,真氣為之一滯,頓覺藥力發作,頭暈眼花,驀聞喝聲,靈智一顫,強提一氣,身形一旋,袖中之劍再度出手,化著寒光一閃,流星閃電般的刺向奇駝的駝峰。
當的一聲暴響,顫起一縷火花。恨天的劍刺往奇駝的駝峰上,卻刺不進絲毫,心中大駭,倏的收劍,卻又豈拔得動,劍在他的駝峰上就有如生根一般,驚震駭然,暗呼一聲「不妙!」
方欲出第二劍。
奇巧驀地怒叱一聲︰
「臭小子,你認命吧。」
飛掠而至,右臂一抖,一絲殷紅的血線奇跡般的套向恨天的頸部,詭異絕倫。
與此同時,奇駝冷笑一聲︰
「臭小子,你斷老子一手,老子斷你腿。」
左掌貫足十足內勁,呼的一聲擊向恨天的右腿,力道千鈞,足可碎石斷碑。
在這千鉤一發之際,恨天長嘯一聲,身形平彈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議的迅速逼過奇巧怪異一擊,身體平壓在奇駝的駝峰之上。
奇駝頓覺遭五岳壓體,四腳骨骼咯咯暴響,痛苦不堪,哇的噴出日鮮血,身形跌僕而出。
體內真氣一散,差點栽到在地。身形搖晃不己。
恨天冒險收回利劍,冷哼一聲,冷空翻出,刷的一劍指在驚駭失色的奇漢咽喉冷哼道︰
「臭婆娘,你不乖乖的交出解藥,本少爺斬了你老公。」
奇巧偷襲落空,內心大駭,乍見奇駝吐血跌出驚然動容,一時驚怔一旁。旋見恨天的劍指在奇漢咽喉,不禁渾身暴顫,驚呼出口︰
「喂。臭小子,別傷我老公,我給你解藥。」
慌忙從懷里掏出一紅色的小瓶打開,交到他左手中道︰
「嗅一下,所中之毒自解。」
恨天接過紅色小瓶,嗅到一股淡雅的清香,精為之一震,微微點了點頭,湊在嘴邊,深吸一口氣,驀覺神智恍惚,天轉地旋,暗呼一聲︰
「不妙!」
奇巧卻不待恨天有所反應,雙臂一舒,縴指連點,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點了他氣海,丹田,璇礬等大穴拍手笑道︰
「臭小子,姜到底是老的辣,你錯把迷藥當解藥,又豈能逃得過姐姐的手。」
恨天但覺渾身一麻,穴道受制,半點動彈不得,暗呼一聲︰
「完了。」
驀然听到一個冷笑聲傳來︰
「料不到堂堂丐幫三奇,居然是如此卑鄙無恥的小人,倒是令天下英雄失望。」
心中暗異。
奇巧身形一震,閃電般的勒住恨天的脖子,循聲望去,但見淡淡月色下,一個滿身鮮花,自發皤然的老者自天涯酒樓邁步而出。
「飛花老怪!」奇駝、奇漢二人乍見老者現身,不禁神色倏變,渾身暗震,差點驚呼出口︰
「這老怪物怎麼在此現身?難道也是為了這臭小子。」
奇漢思緒疾轉,做然道。
「花長老不在鯊漁嘴納福,來此不知有何指教。」
飛花老怪似笑非笑的注視著恨天道︰
「特來向三奇討個人情,希望把這臭小子交給老夫帶會總壇,他殺了本盟一大使者與貪狀元。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恨天昏昏噩中耳聞雙方彈話,心中暗駭。飛花老怪乃是飛天盟三大長老之一,如被他帶回飛大盟總壇,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暗自焦急,默運內功法毒。
奇巧峨嵋一挑道;
「可惜花長老來得不巧,這臭小子打傷了我們幫主,現又傷了我大哥與三弟,我們合三人之力,好不容易才制住他,豈會輕易送人。」
飛花老怪神色微微一變,雙眸精光一閃道︰
「巧妞兒說得也是,這臭小于橫豎是死;何不交給老夫帶回總壇,倒時把他的人頭送你們泄恨。」
奇漢冷哼道︰
「交給你花老鬼倒可以,可惜你不是本幫長老。」
飛花老怪面色一沉,冷笑道︰
「廢漢子如此不知趣,難道認為本長老搶不走人?」
奇駝神色一變道︰
「江湖傳言,飛花老怪暗器手法無匹,一式花謝花飛花滿天,命斷魂消死不知,無人能及,冠古絕今。」
頓了頓道︰
「如論搶,似乎還輸于貴盟四寇之一的搶煞星,要從三奇手中搶人想畢並不容易。」
言詞轉中帶刺,飛花老怪雙目寒芒一閃冷哼道︰
「丑駝子話雖有幾分道理,可惜彼一時此一時,如今三奇己兩殘一廢又豈能得了本長老。」
奇巧突然咯咯笑道︰
「花長老好象算得很準,為何還不出手!」
飛花老怪神色一變道︰
「七巧蓮心嘴利心巧,暗器邊藥獨步武林,奇駝鐵峰闖,刀槍不入,無人能破,奇漢大生神力,力沒招猛,鮮有人能敵。老夫似乎難以一敵三,可惜老夫倒想領教三奇的高招。」
話一出口,左手一揚,三朵殷紅的小花嗤的一聲響,閃電般的飛身向奇巧的眉心,雙手曲池三大穴,身形一閃,右手疾舒,同時搶向恨天的前胸。
三奇早就防飛花老怪會突然發難。他暗器一出,奇巧冷哼一聲,抱著恨天則閃而出。奇漢怒喝一聲︰
「花老怪一生以花傷人,接老子一招試試。」
話一出。身形一彈而起,雙臂已傷,雙腿如靈龍般的連環踹出,勁道千鈞,排山倒海般的攻向他的後背。
飛花老怪甫覺勁風融體,冷笑一聲︰
「接你一招,又何妨。」
身形一旋,身上無數花朵被內氣震飛,滿大飛射,如毒蜂一般四面八方射向奇漢的全身要害。人卻幽靈般的一晃而了,雙臂一抖,十指箕張,流星閃電般的抓向丈外的奇巧與恨天。
驀的,奇駝急喝一聲︰
「二妹,快帶臭小子走!」
身形一彈而起,尖尖的駝峰橫撞向飛花老怪的前胸,有如巨石飛墜,威力無匹。
飛花老怪招式未到,乍見奇駝相阻,似已有些懼他的鐵峰,冷哼一聲,身形疾轉而起,雙腿連環踹,雙掌一招,射出的鮮花紛紛旋飛向逃走的奇巧與恨天,有如具有靈性一般。
奇漢被鮮花困住,心中大急,慢運護體罡氣將鮮逼在身外,乍見鮮花飛離,怒喝一聲︰
「花老怪的暗器也不過如此。」
身形一彈而出,雙腿狂踹向飛花老怪的下盤,勁氣呼嘯,霸道絕倫。
蓬!「哼……」奇漢招式未到,奇駝駝峰上受了一腿,冷哼一聲被震得橫飛而出,飛花老怪卻有如幽靈般的一閃,飄落在奇巧與恨天身前丈遠處,雙手一招。旋飛著鮮花呼的一聲響,奇跡般的爬在他身上這一連項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就在瞬間同時完成,簡直妙絕天下,令人觀之心震神驚。
奇巧深知飛花老怪暗器手法的玄妙,被飛花纏住,內心大急,不敢硬闖,只得就在急旋,以勁御花不讓其觸身,旋見他攔在身前,不由神色一變,搖頭笑道︰
「花老怪這手飛花困敵手法倒真令人佩服,只可惜‘花未謝,魂也未消’,又豈能奈姐姐,還是回去再練練吧。」
飛花老怪乃是七老八十的邪派高手,縱橫江湖一世,何曾遭人如此戲辱,乍聞之下,直氣得渾身暗顫,臉色鐵青,冷喝一聲︰
「丑三八,敢戲辱老夫,老夫就讓你嘗嘗厲害。」
話一出口,右臂一抖,臂上百十朵鮮花貫勁嗤嗤破空脆響,流星閃電般的飛射向奇巧與恨天。
奇巧乍見飛天老怪右臂一抖,數十黃紅相間的花朵的一網蜜蜂般的疾飛而出,神色倏就業,心中暗駭,顧不得恨天,雙手一松,以他作盾,身形一翻,強弓勁彎般貼地平射而去。
眼見恨天就要傷在飛花老怪怪異絕倫的飛花之上,就在此時,他微閉的雙眸穴然寒芒陡閃,冷哼一聲,身形一旋,雙臂疾振,一片寒光閃過,嚓嚓一陣暴響,數朵鮮花己被削成碎片,籟籟落下。
眾人做夢都料不到恨天此時居然還能出手。乍見寒光閃動,盡皆動容,情不自禁的驚呼出口︰
「好快的劍!」
一時為之愕然,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楮,奇巧深吸一氣,咯咯笑道︰
「小弟弟,原來你並沒有被姐姐的‘七步倒’迷住,而是懶在姐姐懷中,想揩姐姐的油?」
恨天冷哼一聲,飄落溪畔,刷的回劍入袖,冷森道︰
「臭八怪,別以為區區‘七步倒’就奈何得了少爺,下次如在踫到少爺,定取你的狗命。」
原來恨天念的隨意心訣,氣隨意動,中計之後,運氣法毒,「七步倒」之毒性早被其體內的真氣逼人體外。這是隨意心訣的奧妙之處,外人又豈知。
飛花老怪乍見恨天一劍破了自己的暗器,不禁心震神駭,驚然動容。良久始回守神來冷笑道︰
「臭小子果然厲害,再接老夫一招試試。」
話音甫落,就欲出手。
恨天雙眸寒茫一閃道︰
「飛花老兒,少廢話,本少爺與你無冤無仇,才懶得與你動手,回去轉告飛天老鬼,血債血還,叫他自己把頭送上。」
話一出口,彈身而起。
丐幫三奇乍見恨天彈起,神色倏變,急喝聲︰
「臭小子,你傷了人就想一走了之。」
同時掠身而起,三面截住了他的去路,嚴陣以待。
恨天乍見人影一閃,己見三奇截住去路,神色倏變,雙目殺機涌動,利刃般的逼視著三奇冷哼道︰「你們還想怎樣,是不是要本少爺割下你們的頭。」
語音冰冷,殺氣縱橫,令人聞之心顫神驚。三奇渾身一震、奇巧咯咯的笑道︰
「小弟弟,你揩了姐姐的油,男女授受不親,人家抱都抱了你,你難道要拋棄人家。」
奇巧此言一出,恨天直覺胃部劇烈收縮,簡直想嘔吐。冰冷的注視著她冷哼道︰
「你如是怕做老楚女,何不早死早投生,來世長高一點,不難找老公。」
話一出口,邁步而行,毫不將三奇放在眼中。奇巧直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栗,冷叱一聲︰
「臭小子,你不識好歹,姐姐和你拼命。」
話一出口,身形一彈而起,雙臂一抖,一雙小拳貫足十層功,雷霆萬釣般直揭向他的前胸。
恨天視若未見,冷哼一聲,就在奇巧的雙拳距他前胸尚有五寸之長,他右臂一抖,招隨意動,神中利劍奇快無比的一射而出,化著寒一閃而逝。
「啊……」奇巧但聞嚓的一聲響,慘呼一聲,飛墜而出,飄落丈外,滿臉的驚恐寒駭,雙手已齊肘而斷,鮮血橫流,血淋淋的斷手掉在地上,人在不停的顫動。雙眸瞳孔因急痛而劇烈收縮,冷汗涔涔直冒,一時惶然無語。
一旁的奇漢與奇駝見恨天漫不經意之間已削斷奇巧的雙手,直驚得心惶神悸,嘴角抽動,渾身顫栗,張口不言。就連站在後面的飛花老怪都不禁為之驚然動容,心中暗稟︰
「這小子好狠的手段,好快的劍!」
場中顯得出奇的寧靜,眾人皆緘口不言,仿佛連空氣都停滯了流動。充滿著濃濃的陰森與淡淡的血腥,彌漫,著死一般的氣息。
良久,恨天利刃般的掃了三奇一眼,用冰冷得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道︰
「滾,回去告訴‘玩世不恭’那臭叫化,要報仇親自來找我,別要叫你們這些廢物來自白送死。」
話音甫落,做然無人似的邁步直朝前走去。
三奇見了恨天威如天神,殺氣森然的神態,眼睜睜的注視著他一步一步的遠去,連大氣都不敢出。就在此時,飛花老怪雙目中忽然閃過一抹陰冷的笑。
右手一倏,食中二指閃電般的彈出三朵殷紅的牡丹,無聲無息的飛身向三奇背後要害。
呼!呼!呼!「啊……」恨天方走出丈遠,驀然听到背後響起一陣人倒地之聲,緊接著響起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心中大驚霍然回首,赫然見三奇橫倒在地上,嘴角浸出絲絲縷縷的鮮血。飛花老怪卻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掠到了十丈之外。
靈智一震,暗呼一聲︰
「不好,這老怪物想禍嫁于我。」
意念至此,怒喝一聲︰
「老怪休想走!」
身形一彈而出,快逾電花石火,掠身疾追飛花老怪。
飛花老怪似早料到恨天會追自己,甫聞喝聲,怪笑道︰
「臭小子,別要不識好歹,老夫替你消災,不勞遠送。」
說話聲中,身形倏的加快,一連幾閃,已消夫在酒樓後的密林之中。
恨天掠到酒樓後,己失去了飛花老怪的身影,知道在崇山峻嶺之間難以尋他,冷哼一聲,剎住身形,游目辨別了方向,直朝西南方向彈身而去。
天涯酒樓前又恢復了夜的寧靜,寧靜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與死亡的氣息,大樹前一動不動的躺著三奇的尸體,殷血尚溫,魂己斷。
斷魂在天涯!
古道崎嶇,日烈如火,恨天離開天涯樓,一路西行,欲盡快的趕到長江沿岸尋飛天老人尋仇。心中十分明白,自己在天涯樓傷了三奇,飛花老怪在暗中施襲取了三人性命,丐幫中人如是得知此事,定將此筆帳算在自己的頭上。
一旦丐幫中人找自己替三奇報仇,別說是凶險絕倫,對自己尋仇一事大是不妙,只望能避過了丐幫中人的耳目,盡快趕到長江沿岸一帶,侍機報仇。
天已晌午,熱氣襲人,恨天臉上己滲出了涔涔汗水,他還在冒著烈日匆匆而廳。前面是晚鐘鎮,過了該鎮,取道湖北,就到達長江沿岸,沿江而上,直入蜀中,到了劍閣就距飛天盟的總壇所在地鯊角嘴不遠。
恨天心中默默的盤算著自己的行程與計劃,一聲不響的邁步疾行。走到一個小丘上,忽然看見一個皓發雪髯,身材清瘦矮小,目爍神光,面色憂郁,年約八旬,身著一席破爛不堪的灰布衣衫的老叫化盤著在五丈外的路中間。
右側坐著身披大紅袈裟寶相莊嚴,雙目微閉,雙掌合什的無欲撢師,右側盤著著一個仙風道骨,背負烏鞘長劍,殷紅的劍穗隨風飄飛,面容清 ,頭戴紫金道冠,在烈烈的陽光下閃爍著耀眼金光的老道。三人並肩而坐,橫斷路途。
恨天乍見三人,神色驟變,心中暗震,急剎身形暗忖道︰
‘不好!這老叫化似是丐幫的老掌門無貧神丐,這道長是武當掌門情虛,顯然他們已知道三奇之死,相約在此截我報仇!」
意念急轉,暗自凝神戒備,冷冷的注視看心貧神丐道︰
「臭叫化,你們少故作莫測高深,如是找本少爺報仇,本少爺奉陪就是。只是希望你們不是‘玩世不恭’與三奇那般無用,虛有其名,令人失望。」
語音冰冷,冷做︰自負,競不將當今武林中三大頂尖高手放在眼中。
三人身形一震,心貧神丐雙眸精光徒盛,利刃般的逼視著恨天道︰
「閣下年紀輕輕,心狠手辣,動不動就取人性命,難道不怕步尊父後涉,遺恨終生。」
恨天目光甫與無貧神丐的目光觸接,不禁渾身暗稟,深吸一氣冷哼道︰
「本少爺的事,最不喜人多管閑事,你丐幫中人,如再不知好歹,無故跟本少爺過不去,一律格殺無論!」
語音如刀,殺氣森森,令人聞之心悸神驚,無欲撢師神色一變,深喧佛號道︰
「阿彌陀佛,小施主在少林深悟了十年,難道還參不破人間的恩怨情仇,殺氣恁重。」
一提起少林囚居十年,恨天心中積怨頓涌,怒火暗生,雙目寒芒一閃道︰
「臭禿驢,多謝你的恩賜,十年之苦,本少爺有朝一日會找你清算,你休得意過早。」
恨天此言一出,三老盡皆暗震,清虛真人雙目精光一閃道︰
「無量天尊,小施主怎可如此不知理,無欲方丈帶你上少林之時,乃是為你著想,心中豈可存恩將仇報之念。」
恨天神色微微一變道︰
「老牛鼻子,你我素無仇怨,你少在本少爺面前倚老賣老,本少爺的事與你無關,你最好乖乖的滾,少在此惹眼。」
清虛真人料不到恨天競固執至斯,乍聞之下神色一轉數面,目視著無欲撢師道︰
「大師,你只有再帶他回少林了,不然任他在江湖中縱橫,定是血雨腥風不斷。」
「阿彌陀佛。」無欲撢師點頭清喧佛叫道︰
「道兄所言極是,也唯有如此了。」
二人一問一答,竟是將恨天看作是網中之魚,俎上之肉一般。直氣得他臉色倏的泛青,鋼牙一挫,不屑的冷哼道︰
「老牛鼻子,臭禿驢,你們二人少痴人說夢話,現在大還未黑,要擒本爺上少林,你們休想。」
話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形流星閃電般的一彈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側掠而出。
三老似早已料到恨天會有這一手,他身形方起,心貧神巧怒喝一聲︰
「臭小子,在我老人家面前你還溜得月兌。」
說話聲中,身形自地上利箭般的標出,幽靈似的一閃,己截住了他的去路,厲聲道︰
「乖乖的跟老和尚走,否則老夭廢了你的武功。」
恨天身形方起,甫聞喝聲,但見人影一閃,心貧神丐己攔住了去路,不禁神色倏變,心中暗驚,冷哼一聲︰
「臭叫化,憑你要廢本少爺的武功,你還差得遠。」
說話聲中,凌空一旋,陡施出九宮碎雲步,身如飄忽不定的幽靈,一連數閃,己側晃而去。
一旁的清虛真人乍見之下,不禁神色一變,冷哼一聲︰
「臭小子,原來你練成了九宮碎雲步,無怪乎屢次讓你溜走。」
話一出口,身形反旋而出,似懂得九宮碎雲步的變化,雙臂一抖,寸指連點而出,虛無指罡閃電般的射向恨天全身十大要穴,絲絲破風脆響。
恨天乍清虛真從相反方向掠出,心中暗驚︰
「不好,這老牛鼻子懂得九宮八卦相生相克之理。」
思念一轉,冷哼一聲︰
「老牛鼻子,你多管閑事,休怪本少爺手狠手辣了。」
話一出口,倏轉入死門,雙臂一抖,兩道凌厲無匹的寒光,流星閃電般的射向他的前胸與咽喉,快逾電花石火,令人匪夷所施。
嚏!「哼……臭小子,你施的是什麼劍法?」清虛真人做夢也料不到恨天意會舍生門取死門,冒險出手,乍見寒光一閃,心中暗驚,身形暴退而出,仍慢了一瞬,嚏的一聲響,右袖己被劃,不禁驚然動容,震驚的注視著他,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雙眼,縱橫江湖一生,鮮適對手,想不到卻在一招之間被一個乳臭未于的小子一劍劃破了衣袖,豈不是駭人听聞,令人匪夷所思。
無欲禪師乍見恨天行險出手,亦不禁為之動容,單掌合什,低喧了一聲佛叼︰
「阿彌陀佛,造孽,造孽。」
心貧神丐則是渾身暗震,心忖道︰
「好霸道的一劍!」
恨天閃身飄落在兩丈開外,不答反問道︰
「老牛鼻子,你該知道本少爺並不是懼你們三個老糊涂,你自問有九分把握留得本少爺?」
清虛真人身形微微一震道︰
「臭小子,少猖狂,乖乖回答我的話,如不以實交代,放眼當今武林,絕沒有任何一人可從我們三人手下逃走,你也不例外。」
清虛真人此言一出,恨天心不禁渾身暗稟,驚震異常。心中十分明白,如當今武林中無欲禪師。清虛道人。心貧神丐三大頂尖高手取手圍攻,其威力之強,足可以破石驚大,絕沒有任何一人能接得下聯手一擊。思緒疾轉,鋼牙一挫冷笑道︰
「如你們三個老骨頭不要臉,何不一起出手,想審問本少爺,沒門。」
話一出口,暗運全身功力戒備。
三老做夢也料不到恨天竟狂做至斯,乍聞之下神色一連數變,心貧神丐生性急燥,怒喝一聲︰
「臭小子少逞口舌之利,接老夫一招試試。」
話一出口,陡提八層功力,身上衣衫獵獵鼓起,銀發飄飛,深吸一氣,怒鷹暴隼般彈崎起,雙掌一錯,降龍十八掌一式「龍困九天」狂風驟雨般的疾拍而出。
恨天甫聞喝聲,己覺霸道絕倫的勁風排山倒海的涌臨體,心中暗驚︰
「老叫化好深厚的功力。」
急喝一聲︰
「接你一招又何妨。」
運足十層功力,身形疾旋而起,雙臂一抖,一式「佛魔共舞」疾風驟雨的疾施而出,硬迎而上。
無欲撢師與清虛真人料不到恨天竟敢與以掌稱雄武林數十年的心貧神丐硬打硬拼,乍見他身形掠起,神色為之一變,暗忖一聲︰
「這小子不知死活,自討苦吃……」
蓬!蓬……哼……無欲禪師意念至些,但見二人電花石火間在空中硬拼兩掌,爆發出悶雷般的嘶鳴,直響徹雲霄,震得地動山搖,空谷回應。
直令風驚雲變,烈日失色。強碩無匹的內勁激蕩四涌,波波踫撞嘶嘯,經久不絕,卷斷地上的青草綠葉,四散飛舞。二人倏觸即分,飄落丈外。
心貧神丐冷哼一聲,蹬的退了半步,臉色微微泛白,呼吸粗短急促。身形微微搖晃。雙臂微微發木,暗自驚震于恨天的內力之深厚。
恨天飄落在心貧神丐身前丈外處,蹬蹬的連退了三大步,臉色鐵青,雙臂乏力下垂,嘴角滲出了殷殷血跡,但覺體內氣浮血涌,連呼吸都幾欲為之窒息,深吸一氣,強抑浮涌的血氣,鋼牙一挫,冷哼一聲︰
「原來老叫化也不過爾爾。」
話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意守丹田,默憶輕功心訣,身形倒翻而出。
清虛真人與無欲禪師乍見恨天與心貧神丐硬拼兩掌,僅退了三步,不禁心震神驚,諫然動容,旋見他掠起,暗呼一聲︰
「不好,小子狡詐如狐狸,想溜走。」
思忖之際,無欲禪師沉喧一聲︰
「阿彌陀佛,小施主又何苦狠闖苦海。」
身形一彈而出,雙臂一抖,十指箕張,擒龍手閃電般的抓向他的後背。
恨天身形方起,甫聞佛號聲響起,己覺凌厲無匹的指風觸體,冷哼一聲,不敢硬拼,凌空一旋,有如蝴蝶穿,美妙絕倫,奇快的側掠而去。
無欲大師但見人影一晃,抓式落空,心中暗驚︰
「這小子好詭異的輕功身法。」
身形疾閃,側抓而出。恨天在縱橫分布的冰林中苦練了兩月輕功,練到心意相通,意動身隨的妙境,整個身形有如葉落輕絮,東一晃,西一飄,幻出無數人影,使人捉模不定,眼花繚亂。
一旁的清虛真人與心貧神丐見無欲禪師一連數招,竟連恨天一絲衣袂亦沾不到,不禁驚震異常,面色顯得十分凝重,心中暗忖︰
「這小子是如此練成這怪異的輕功?真可謂獨步武林,鮮有人能及。」
驀的,恨天冷笑一聲︰
「老禿驢,如再不知好歹糾纏不休,休怪本少爺心狠手毒。」
話音甫落,身形倏變,凌空一翻,流星閃電般疾射而出。
清虛真人與心貧神丐乍見之下神色驟變,疾喝一聲︰
「小子,你走得了?」
身形同時掠起。
清虛真人右臂一抖,疾運十層功力,虛無指疾點而出,五縷強碩無匹的指罡絲絲破空,疾射向恨天身後玉枕、大椎。靈闕。命門等五大要穴。與此同時,心貧神丐雙掌一錯,疾抖而出,拍出兩股凌厲無比的內勁,排山倒海般攻向他下盤。
恨天方掠出丈遠,己覺身後如濤勁氣疾卷臨體,心中大驚,厲嘯一聲,直響徹九霄,宛如龍吟,遙傳天際,身形倏的旋起,化著一條淡淡的幻影,旋風般的卷出。’就在此時一個冷喝聲驀的響起︰
「臭小子,你走得了?」
一條人影奇快的自古道左側的林中射出,雙臂一抖,電花石火般拍出兩掌,阻恨天去路。
蓬!蓬……「哼……」恨天做夢也料不到以無欲禪師、清虛真人、心貧神丐三位武林泰斗的身份,竟會埋伏得有幫手。始料不及,甫聞喝聲,身形一滯,連中兩掌,爆發出悶雷般的嘶嗚,冷哼一聲,哇的噴出一股鮮血,震得倒翻而出,飄落地上,踉踉蹌蹌的退了十來步,身形搖搖欲墜,有如風中之燭,嘴角汩汩淌著殷殷鮮血,滿臉的痛苦與憤怒。
但覺體內五腑六髒皆己碎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閃電般的撞擊著神智與靈魂,連呼吸都欲為之斷裂。深吸一氣,強抑創痛,鋼牙緊挫,雙目含仇噴火,直逼過去,赫然見智性面怒色,攔在五丈之外。
雙目寒芒一閃,森然道︰
「智性,原來是你這個少林敗類。本少爺宰了你。」
話一出口,強提真氣,身形疾彈而起,右臂一抖,袖中利劍一閃而出,快如流星閃電,疾逾疾風過嶺,凌厲無匹的刺向智性的前胸。
三老乍見恨天受傷,神色微微一變,剎住了身形,乍見他再度掠起,心中大驚,無欲禪師疾喝一聲︰
「性兒快讓,你不是他對手。」
彈身追出。
智性一驚,不敢硬接,身形一閃己出。恨天卻去勢不變,一連幾閃,己到了十丈之外。
心貧神丐暗呼一聲︰
「不好,這臭小子想溜走。」
怒喝一聲︰
「小子,你走得了?」
雙掌朝天,「啪啪」連拍三掌。前面的密林中閃電般的掠出十來個蓬頭垢面,身形彪悍,手執打狗棒的青年叫化,截住了他的去路。
恨天受傷極重,乍見丐幫中弟子現身,心中暗驚,怒喝一聲,「殺!」深吸一氣,疾旋而出,雙臂一抖,雙飛如意劍化著寒光陡閃,排山倒海般卷向眾人。
眾丐幫弟子料不到恨天強悍如斯,乍見寒光流動,內心大驚,齊喝一聲,「找死。」揮棒四而八方狠攻而上,欲阻他前行。
嚓……「啊……啊……」蓬!恨天似已拼命,全不閃避,雙劍連綿抖出。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呼聲響起,已有幾個丐幫弟子,腳殘、頭斷,鮮血狂涌,橫飛而出。
恨天左臂抬了一棒。身形一滯,旋始受傷的猛虎一般,疾掠而去。
隨後趕到的清虛真人與無欲禪師。心貧神丐三人乍見恨天揮劍之間連殺數人,不禁心震神駭,怒喝一聲︰
「小子,你是自闖魔道。」
掠身緊迫不舍。
天已黃昏,夕陽如血。恨天嘴角浸血,左臂似碎,痛入神髓。強忍著創痛,硬提全身真氣,拼命疾馳,也不分辨道路與方向。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盡快擺月兌光林、武當。丐幫三派中人,否則休想月兌身。身形如電,快逾飛虹,一口氣掠出了十來里,仍無法擺月兌清虛真人等三大高手。
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創傷己發作,人己難支。恨天一咬牙直朝古道濃陰密布的山脈中掠去。緊追不舍的心貧神丐等人齊喝一聲︰
「小子,你是自尋死路。」
掠身跟著追去。
恨天聞背後怒喝聲傳來,深知三老如不達目的勢難罷休,心中焦急異常,怒憤交加,暗哼一聲,閃如過林濃蔭之中,惜著樹木掩飾,強抑內創,咬牙向西南方向疾行。一口氣走出了未發覺任何動靜,暗松了一口氣,人己難支,倚在一棵大樹干上喘息不己。
此時夕陽己淡,暮色已起,林中顯得十分的幽暗,恨天調息了一會,但覺人己好受了些許,撫著樹干站起,驀的听到一個輕微而蒼老的聲音傳來︰
「少爺,少爺,你在哪里?」
乍聞之下一驚,循聲望去,見別了數月久的仇臣突然從五丈外一個樹後小心翼翼的閃了出來,暗松了一口氣低聲道︰
「老伯,我在這里,你怎麼會在此處。」
仇臣乍見恨天,心中大喜,閃身掠到他身邊道︰
「少爺,你傷得很重。」
恨天臉色蒼白,點頭冷聲道︰
「那一群蠻橫無理的俠義之輩,有朝一日少爺非挑了他丐幫、少林不可。」
話音冰冷,殺氣森然,令人聞之心寒。仇臣微微一變道︰
「少爺,無欲那老禿驢是非要捉你上少林,連丐幫、武當兩派中人全都出動,你得盡快尋過地方療傷,不然被他們發現將難走月兌。」
恨天點頭道︰
「老伯,他們還沒有離開、你怎麼會來這里。」
仇臣搖了搖頭道︰
「他們走了。白道中人似與飛天盟暗中較量上了。你在天涯樓殺了丐幫三奇,他們懷疑你是昔年天殺老怪的門人,所以才決定要捉你上少林囚禁起。」
頓了頓道︰
「自上次一別,我一直在暗中打听你的行蹤,半月前得知你入關,遂暗中監視著無欲老驢等的動靜。」
二人說話間,天已暗,暮然彌漫四合,天空月淡星稀。恨天激動的握著仇臣的手沉吟良久道︰
「無怪乎飛花老怪會殺害丐幫三奇,原來是欲轉移白道中人的注意力。嫁禍于我。」
仇臣一震道︰
「少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既未殺三奇,何不向老叫化挑明。」
「挑明?」恨天搖頭冷笑道︰
「這群老骨頭先入為主,自以為是,挑明又能怎樣。」
恨天在少林囚居十年,養成了孤僻冷做的個性。頓了頓道︰
「這些老骨頭糊涂透頂,又豈能听人解釋。何況三奇先傷于我之手。本少爺也懶得跟他們解釋。」
仇臣神色一連數變,面色凝重道︰
「少爺,我們快離開這里,不然被丐幫中人將四路切斷,要離開就極不容易,何況你有傷在身,得盡快找個地方療傷。」
恨天點了點頭道︰
「老伯,我自理會得,你不用為我擔心,你走吧。」
恨天此言一出,仇臣神色驟變,驚震的注視著恨天道︰
「少爺你難道要單獨復仇。」
恨天點了點頭道︰
「老伯,仇家勢力太大,現有沾了丐幫,老伯跟在我身邊怕有三長兩短。同時亦不能全心與人周旋,還是走吧。」
「少爺,你自己小心保重。」仇臣深知憑自己的修為不但幫不了忙,反而會連累他,黯然二嘆,點了點頭,彈身而去。一連幾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恨天目遂仇臣的背影消失,深吸一氣,咬牙提氣,直朝相反方向而去。
那急星墜,晨曦初透,恨天借著夜色掩飾,沿著古道右側的樹疾馳,天明之際,己順利的掠去了百里,並沒有受到丐幫、少林兩派中人的阻截。
暗暗松了口氣,內創己隱隱發作,內力消耗不少,月復中饑腸輾輾,咽間干渴難當,人己漸感不支,咬呀吸了日氣,思緒疾轉,得先找個隱蔽的地方養傷,不然如被白道中人與飛天盟中人發現難以支持。
前面里許外是個不大不小的古鎮,鎮人煙稀稠,顯得異常繁華。雖是情晨之際,街道兩側的屋脊己升起了縷縷吹煙,街道亦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往來。略一思索,疾步直朝鎮上走去。
恨天走入小鎮,見酒樓飯後皆己營業,清早之際,官客顯得十分稀少。游目四顧,並無人盯梢,暗松口氣疾步直朝一家「武福」客棧走去。
店里顯得十分冷清,除了兩個小二與一個五旬左右的店主在忙碌之外,並沒有客人,恨天臨天挑了副座位坐,要了一碗熱粥,獨自進膳。
唏聿聿、唏聿聿……得得,得……
恨天正埋頭用膳,驀的听到一陣駿馬嘶鳴聲從鎮西頭傳來,接著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神色微微一變,循聲望去,赫然一騎人馬疾馳而來,前面一匹烏黑大宛神駿上坐著一位二八年華,腰懸烏鞘寶劍,身著火紅勁裝,面容清秀的妙齡少女,其後是黃膘健馬上坐著一個清俊瀟灑,風度翩翩儒中華服,書生模樣的青年赫然是「飛天三杰」中多情杰與嬌風杰。
恨天乍見二人,不禁渾身一震,暗忖一聲︰
「真是冤家路窄,料不到會在這兒踫上這對狗兒女。」
深吸一氣,強抑創痛,埋頭用膳。
「嬌妹,我們趕了一夜的路,己人倦馬疲,用點膳再走吧。」
忽然,多情杰倏的勒往馬韁道︰
「听說那臭小子受了重傷,丐幫中人在四處尋找他,我們二人趕去也只是見機行事,不能明著下手。」
嬌風杰點頭道︰
「我真有些不明白,既然連無欲禪師、清虛道長、心貧神丐三大頂尖高手都截不住那小子,盟主為何只派我們二人星夜趕來。真有些讓人莫明其妙。」
二人說話間,躍下馬背,徑朝武福老店走去。
多情杰邊走邊道︰
「盟主並沒指定我們取那小于的命,要我們相機行事,也許他別有安排。」
恨天耳聞二人談話聲不禁暗自心驚︰
「飛天盟好靈通的信息,得盡快離開。」
方欲起身,一陣腳步聲響起,嬌風杰與多情杰己邁步而出,思念一轉,低頭用膳。
二人似未發覺恨天,徑找了一張空桌坐下,各要了一份早膳,嬌鳳杰邊吃邊道︰
「恨天那臭小子武功進境倒是令人匪夷所思,前次在河南被我師父打成重傷,僅幾月之隔,竟打傷狗肉和尚,打敗‘玩世不恭’等兩大高手,還殺死了貪狀元、丐幫三奇,倒真是駭人听聞,以後踫上他我們得多加小心。」
多情杰點了點頭道︰
「嬌妹所言極是。」
頓了頓低聲道︰
「其實你師父上次在河南打傷他,只不過是他受傷在先,就連我師父在鎮上都沒截得住他。」
說話間游目四顧,赫然見恨天坐在臨窗一桌,不禁悚然動容,神色倏變,驚震道︰
「嬌妹,原來他己到了武當山下,倒是膽大包天。」
嬌鳳杰乍見多情杰神色有異,芳心暗駭,一震,鏘的一聲拔出腰問利劍,朝他一使眼神,身形同時掠出,飄到恨天兩側五尺外站定道︰
「臭小子,真是冤家路窄,上次讓你溜走,你卻在這里來送死。」
話一出口,右臂一抖,換起三朵劍花刺向恨天肩井要害。
恨天連番苦戰,內力消耗過甚,加之受傷極重,人己難支,乍見二人掠至暗呼「不妙。」
不待嬌鳳杰劍風觸體,陡提全身殘余功力,怒喝一聲,「找死!」右臂一舒,當的一聲,兩支筷子鐵錯般的夾住他的劍身。
一旁的多情杰料不到恨天竟敢以筷夾劍,神色一變,冷喝一聲︰
「松手。」
雙掌一錯,貫住十成功力,身形一閃,電花石火般的拍向他的前胸。
恨天冷哼一聲,不待多情杰攻至,倏的起,呼的蹋出一腿,呼的一聲踢翻餐桌,身形一閃而出。
嬌鳳杰乍被恨天夾住劍鋒,刺不進半分,芳心大驚,方欲運勁奪劍,旋見他身形閃出,冷叱一聲,「臭小子,你想溜。」左掌一翻,貫勁疾拍而出。
恨天內創極重,強行出手,帶動傷勢,身形方起,哇的噴出一股鮮血。驀覺掌風臨體己閃避不及,砰的一聲響,後背又中了一掌,一腑六髒有如碎破,嘴角狂涌著鮮血,被震風得倒飛出窗外。
多情杰見恨天受創慘重,心中大喜,急喝一聲︰
「嬌妹,這小子受了重傷,我們除去他。」
身形一彈而起,自窗口斜飛而出。嬌鳳杰提劍緊隨其後。
恨天飄落街心,身形搖搖欲墜,臉色泛青,體內氣浮血涌,踉踉蹌蹌的暴退十來步始才以劍支地,穩住身形。旋見多情杰追出,內心大驚,深知自己此時已是強弩之未,難以再戰,暗自叫苦不迭。
就在這臨危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驀的響起︰
「少爺快走,武當王英發覺追來了。」
仇臣自身後屋脊上電般的疾掠而下,雙臂一抖,勁拍向多情杰。
多情杰眼見要得手,乍見一條人影閃電般掠來,心中大驚,不持勁風觸體,怒喝一聲,「找死!」陡提全身功力,雙掌疾迎而上。
蓬!「哼……」兩人硬接一掌,爆發出悶雷般的嘶鳴,直震得兩側房屋籟籟掠下塵埃。
多情杰冷哼一聲,踉踉蹌蹌暴退出五尺,身形搖搖晃晃,臉色煞白,雙臂無力下垂,嘴角浸出了殷殷鮮血。顯是受了內創。
嬌風杰乍見多情杰受傷,花容倏變,驚呼一聲︰
「情哥,你傷得怎樣。」
鏘的還劍入鞘,掠身過去扶住他。
仇臣飄落地上,身形己不禁退了三步,深吸一氣,閃身扶住恨天道︰
「少爺,你不礙事吧。我們盡快離開,丐幫弟子與武當門人隨後將到。」
原來仇臣並沒有真的離開恨天,一直在暗中保護他,見他重傷不支,現身解圍。
「恨天深吸一氣,咬牙點頭道︰
「老伯,又是你救了我。」
話音甫落,古鎮的北邊突然傳來一陣駿馬嘶鳴聲與急促的馬蹄聲,飛起了一股濃深的塵霧。
仇臣神色一變道︰
「少爺,我們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話一出日,舒手橫抱起恨天,飛身掠向嬌鳳杰的坐騎,兜轉馬頭,雙腿一夾,大宛神駒,唏幸幸的一聲嘶鳴,鐵蹄飛揚,如飛而去。
嬌風杰做夢也料不到仇臣會來這一手,乍見他掠上自己的坐騎,花容倏變,芳心大驚,冷叱一聲︰
「糟老鬼,你敢偷本姑娘的坐騎?」
顧不得多情杰,掠身疾迫而去。可惜已經晚了,仇臣帶著恨天己馳出百丈之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而人己馳出了古鎮。
「阿彌陀佛,仇老施主一再助劣為惡,為虎作悵,不覺心傀吧。」
仇臣帶著恨天馳出古鎮不到五里,驀闖一個清越的佛號響起,心中大驚,循聲望去,赫然見三個灰色直掇,胡須花自的老和尚一字兒磺五五丈之外。不禁悚然動容,差點驚呼出口︰
「少林三大長老也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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