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泉本來凝神提氣穩住身形,站在刀上,方覺人言刀陣單擺浮擱,一踫就倒,多好輕功,難在上面打完一套,有點過甚。再見敵人不能在上久立,幾句話的工夫,已換了兩處地方。末了並尋一刀插較密之處,雙足踏刀而立,好似功夫不如自己,因忿出語譏嘲,扣得甚緊,不由氣往上撞,月兌口喝得一個"好"字,猛想起照敵人初上花樁,身手怎會如此,莫非有詐?
話出如風,已自無及,便將暗器取出,喝道︰"鼠輩休狂!今日有你無我。不論拳腳暗器,勝者為高,你敢應麼?"
周奎哈哈笑道︰"朋友何須著急,你那幾粒鐵蓮子久已聞名,任你發完,我再過去如何?"
孟海泉聞言,正中心意,隨口答道︰"八卦刀陣不比平地,你站好了。"隨說,三粒鐵蓮子,早分上中下三路,照準周奎打去,滿擬一擊必中,哪知周奎身子並未移動,雙手上下一晃,兩粒鐵丸立被抓去,同時,左腳獨立刀上,右腿微抬,下面一粒,便被一腳回敬過來。
孟海泉驟出意外,幾被打中肩上,當時嚇了一跳,愧忿交加,又急又怒,猛把下余四粒連珠打出。那鐵蓮大如鴿蛋,孟海泉仗以成名,自恃百發百中,向例只帶七粒,這次更是加倍用心,哪知仍是無用。只听當當兩聲,頭兩粒被對方用先收去的鐵丸反打回來,四丸相撞,火星四濺中,全數撞落,飛墜一旁,下余兩丸又被雙手接去。心方著慌,無技可施。
對面周奎見他停手,正要喝問,忽听台上白成大喝︰"二位且慢!"似要趕來。周奎知二惡交厚,看出危機,必來相助,反正仇怨已深,便把心一橫,打定除一個是一個的主意,縱令敵黨有妖人暗助,好歹將本撈夠再說。英名已立,少時雖敗猶榮,急不如快,以免延誤。心念一動,立往對堤刀陣上縱去。
孟海泉聞聲側顧,見白成出頭發話,心方一寬,眼前一晃,一條人影已帶著疾風撲到面前。知道敵人不听招呼,存心想致己命,兩堤相隔數丈,起落均是虛插沙土之中的長刀尖,竟然凌空飛渡,輕逾燕雀,本領可想而知。雖料絕非其敵,心中驚慌,仍想白成近得高人傳授,練就七步劈空掌,八卦刀陣又所擅長,沙堤長只十丈,轉眼便可趕來相助,只應付得兩下,在人來以前不被打倒,便不致身敗名裂。就算打不過敵人,憑自己的本領,專一防御,總能支持,方喝"且慢"。周奎冷笑道;"鼠輩無恥!暗器打不著人,又想賴麼?"說完,伸手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