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胖子乘坐的飛行車沿著公路向魔鬼天堂接近……當以群青年劍拔弩張如臨大敵地站在魔鬼天堂門口,看著一排噴涂著家族標志的豪華飛行車駛來,瑪格麗特發起聚會的消息,已經傳遍號-整個斐揚上層。
稍微知道點內情卻有沒有交格參與的人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想象出,那些心機陳府深不可測的老狐狸們,此刻如何在黑夜中認真咀嚼消化這個消息,如何撥通他們各自子弟的電話。
即便猜測不出參與這個盛大狩獵會的角逐者會說什麼,會做什麼。不過,這一個夜晚,就像是已經烏雲密布的天空,是個人都知道那一場暴雨,終究會落下。就像此刻一千八百米下一個小酒館里的歌女,抱著話筒低吟淺唱的歌詞。「誰在雨中濕透,誰在房檐下看戲?這是一場淅淅瀝瀝的雨,還是毀天滅地的雷霆,是個迷。」
人類文明發展到現在,即便科技已經遠遠超過了古代地球人的想象,可是,有些東西,終究是無法改變的。就像無論歷史還是現在,無論是帝國制度,還是民主制度,權利和財富,終究都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制度不一樣,結果一樣,這是一個諷刺。
認真思考其中的含義,足以讓任何一個不願意被生活強*奸的理想主義者放棄掙扎,絕望地跳下懸崖。這個世界,原本就沒有公平!
當你踏踏實實勤勤懇懇,一步一個腳印艱難向上爬的時候,有些人,卻因為一個姓氏,而注定一步登天。
不過,相較于西約那幫吸血蟲貴族和獨裁者皇帝,至少斐揚這些國家的權利,會因為各大家族的存在,而互相制約一一不是一個家族說了算,而是好幾個家族說了算,或許,這就是最大的民主了。民眾通常都是難以將視線穿透雲層,看到高高的天上的。
就像站在第九大街的街道上,抬頭只能看見燭目的霓虹,卻看不見那阿拉斯加太空城頂金碧輝煌的魔鬼天堂。
他們和基層政府官員打交道,偶爾能見到上街拉選票的議員,頂多再和開展親民活動的市長一起拍張照。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眼中高不可攀的那些將軍們,部長們,國會議員們的背後,其實都有一條條無形的線,在牽扯著,控制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他們也不知道,其實他們的選票,早在他們投出之前,就已經有了結果。
這個國家,如何治理,誰未當總統,真的不關他們什麼事。控制這個國家數百年的這些老牌家族,只需要互相之間的一個電話,一次談判,就能讓上億不明真相的民眾在他們的引導下走進投票點,為他們的決定披上民主的外衣。當你握著選票,發現只能選擇參選的這幾個人時…」「』當你發現一些競選者爆出了丑聞,一些人退出了競選時一…當你驚喜地確定某人的執政綱領和你的希望不謀而合時一一
你不會知道,這一切,只走出于需要。不是你的需要,而是站在金字塔頂峰,俯視著這個世界的那些人的需要。
斗爭的決定權不在你的手上,而在他們手里!他們給你人選,你才能選,他們可能不能影響你的決定,但他們控制的輿論,可以影響大部分人的決定。身為少數人的你,只能服從,因為這是民主!
只有走上或者接近雲端的人物,才有交格了解這些。只有這些人才明白,民間流傳的六大家族,並不僅僅只是一個荒謬的傳說。
在帝制國家,最混亂的時期,是皇帝駕崩的時候。而在民主國度,最劍拔弩張的時期,則是總統競選期。為了角逐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權,為了分配利益,劃分勢力範圍,人類從來沒有月兌離動物的本能。
秩序社會,在這一刻退變成了一個充滿了誘惑和危險,充滿了機遇和陷阱的原始叢林。
那些懶洋洋的猛獸,離開了溫暖的糶穴,緩緩走出了灌木叢。當那只漂亮的梅花鹿出現的時候,它們的本能,讓它們興奮,不安,眼楮通紅,躍躍欲試!在弗朗西斯死後,一輪新的逐鹿較量已經開始。
而當那個事實上統治了這個國家三十年的軍神,已經在絕癥倒計時中,證明了他依舊是一個凡人,他也會老,會病,會死時。可以預見,這一次較量,比起以前的任何一次更復雜,也更血腥。
黑斯廷斯的回歸,意味著競爭開始變得波烈。隱藏在暗處的人們,在不停地思考著,計算著。
瑪格麗特發起這次聚會的意圖是很明確的。這是在正局開始之前的一種試探,一種正大光明的拉攏手段。
雖然這些受到邀請的年輕一代距離家族族長的地位還很遠,可他們每一個,都是對各自的家族有著極大影響力的繼承人。
誰也不會輕視這些年輕人的力量。他們既然出現在這個聚會,就已經代表了他們身後家族的意見。無論他們做什麼,說什麼,那些身在背後的老家伙們,可以很輕易從這場聚會中,獲得足夠的信息。
他們可以很清楚的知道,瑪格麗特和那個胖子的手里,究竟掌握著什麼,會展現什麼樣的力量,給出什麼樣的條件,來影響一個家族的傾向。
不過,今天其實並不是一個聚會的好時機。雖然黑斯廷斯依然時這個國家有著極大的震懾力和影響力。跟隨他的將領,黑斯廷斯家族的勢力,將會毫不猶豫地听從他的指揮,對任何試圖發動攻擊的人回應以最堅決的反擊。可是,難免有人會鋌而走險。
這本來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當黑斯廷斯生命進入倒計時的時候,還有什麼比直接干掉他的兩個繼承人,徹底擊垮黑斯廷斯家族更有吸引力呢?
在暗殺弗朗西斯之後,那些人已經處于一種無法控制的慣性之中。他們做出任何一種不理智的行為,都不會讓人奇怪。
或許,在魔鬼天堂半徑一公里的範圍內,一切都很平靜。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現。燈紅酒綠歌舞升平。
不過,只要有人進入一公里範圍外的某些區域,就能發現。那些來自不同家族的猛獸,已經在黑夜的掩護下,進入了攻擊位置,靜靜地等待著。一他們並不是一路人,各自都有著不同的立場,想法和打算。他們或許並不想搶先發動攻擊,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做好準備,在混亂和機會來臨的時候,毫不猶豫地作出決定,露齒-獠牙!
整整二十輛豪華飛行車,以一種囂張跋扈的姿態,毫不減速地沖過來,停在了距離吉莉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
車門打開,一個身材微胖,面色蒼白的青年,在整整四五十名保鏢的簇擁下,當先下了車。
隨後幾輛車上,三個高矮不一的青年和三今年齡不同的女人「也紛紛走了出來。他們衣著考究,舉止優雅,每一個人的嘴角,都掛著淡淡的笑容,目光在門口一群人的身上掃來掃去。
徼胖青年站在吉莉安面前,眼楮直直地看著吉莉安高聳的酥胸,仿佛陷進去了一般,深吸一口氣,舌忝了舌忝嘴唇道︰「吉莉安,你可真是越來越有科了。」吉莉安後退一步,厭惡地看著那張蒼白浮腫的臉,一陣惡心。
來的人叫米勒。米勒家族的長孫。其父是切爾藍軍區總司令,祖父在軍界門生故舊遮天下,外祖父則是斐揚政界一個公認的老狐狸。正是這個家伙,當初試圖給瑪格麗特下達藥,卻被瑪格麗特儈當眾廢了老二。事情一度鬧得不可收拾。
不過,即便以米勒家族在斐揚排名第二的強大勢力,最後也只是忍氣吞聲。只听說米勒曾經放言,豁出這條命,也要讓瑪格麗特為此付出代價。哪怕整個米勒家族,和黑斯廷斯家族拼個魚死網破。沒有人懷疑這個瘋子的話。他是這個圍子里的一條瘋狗,毒蛇。被他咬過的人,不計其數。
很顯然,他今天到這里來,不會安著什麼好心。這次聚會,很可能因為這個瘋子而面臨失控!「有科嗎?」吉莉安挺了挺胸脯,咬著牙譏諷道︰「可惜,米勒你沒多長一根老二!」
門口一片寂靜,保鏢們面色緊張,他們幾乎能感受到那種火藥被點燃的刺鼻氣味。無論是魔鬼天堂的保安,還是各大家族的保鏢,一時間劍拔弩張,似乎只要一點點刺玫,就會大打出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米勒並沒有因為這個惡毒的譏諷而有任何發怒的跡象。他似乎什麼都沒听到,那張浮腫而蒼白的臉,依然帶著陰冷如毒蛇般的笑容,兩只眼楮透射出變態般狂亂光芒。
他依然低著頭,直直地看著吉莉安的胸脯,舌忝著嘴唇道︰「我有,外面是仿生組織,里面是我也不知道的什麼金屬。我保證,我能干死你!」
「不過,你要排在我最愛的瑪姬後面。」他抬起頭,沖已經惡心到極點的吉莉安咧嘴一笑,那雙極度婬邪的眼楮,在一群臉色鐵青的青年男女臉上掃過︰「怎麼,我們的女神還沒到嗎?」
懶洋洋的青年大衛,凱利冷笑著,年輕的中將威廉,麥卡錫微微一挑眉毛,而那個臉上永遠如同籠罩著一層寒冰的青年沈大奇,則上前一步,對米勒道︰「滾!」
米勒抬起眼皮,那雙毫無光彩的眼珠子慢慢地移動到冷酷青年的臉上,用婬邪的語調道︰「沈,你那兩個姐姐呢,我真想她們。」臉色冰冷的沈大奇猛地上前一步,卻被身旁的大衛一把拉住。
「對」米勒吃吃地笑了起來,拍手道︰「還是凱利明白事理。我們都是文明人,瑪姬回來了,大家應該高高興興的敘敘舊,何必這麼劍拔弩張的呢?」
他環顧四周,悠悠地道︰「況且-,就算你們再喜歡瑪格麗特,又有什麼用。人家已經把男人帶回來了,大家不想見識見識究竟是誰征服了我們的女神嗎?和我發狠有什麼意義,把我揍一頓,就能讓女神動-u+-7沈太奇死死攥緊了拳頭,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米勒。
米郝笑著道︰「斐揚六大家族中,除去黑斯廷斯家,我們這里到了五個。」
他用手指點了點沈大奇︰「沈家排名第四,不過,這些年,沈家對軍隊的控制力可越來越低了。既然沈家一直保持中立,那就繼續保持下去好了,至少能保個平安。」
說完沈大奇,米勒把頭扭向拉著沈大奇的大衛,微笑著道︰「凱利家族,最近幾年,可真是風生水起。能夠擠掉麥金利家族,排名第六,手段很高明。
不過,凱利家族想要在軍界進一步發展,得罪了黑斯廷斯元帥的愛將麥金利上將,的確面臨一些困難。在麥金利上將掌控盟軍指揮部的今天,凱利老爺子恐怕早就另有打算。」大衛。凱利面沉如水,冷冷地扭開頭去。
米勒把頭轉向那位年輕的中將,忽然笑了起來︰「麥卡錫家族,倒是一直是黑斯廷斯元帥閣下的死忠,不過,威廉你本人卻更認同李佛將軍的主張。如果我們的軍神大人,準備把斐揚共和國交給一個勒雷來的胖子,你會同意麼?」麥卡錫冷冷地道︰「這不關你的事!」
米郝笑著松了聳肩,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三男三女中的兩個青年,芙道︰「剩下的人里面,我們米勒家族和布爾家族,海圖里希家族,向來同仇敵愾。雖然海圖里希家的實力進不了前六,不過,比起吉莉安的愛德華茲家…」「』」
他的目光,移向站在沈大奇身旁那個臉上總是帶著壞笑的青年,繼續道=「「』和湯姆你們史密斯家)似乎要強上不少。」
說著,他哈哈一笑,伸開手臂,大搖大擺地向魔鬼天堂夜總會的大門走去︰「走吧,咱們別在這里吹冷風了,我們可以喝上一杯「等我們的女神到來。今天,我會給她一個難忘的夜晚…」「』」「怎麼個難忘法?」一個清脆的聲音,讓米勒的腳步一頓。
他的臉抽搐著,緩緩轉過頭,正看見穿著一身緊身裙裝的瑪格麗特,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後。
薄薄的衣料,就像是流水一般,緊緊地包裹著瑪格麗特前凸後翹的嬌軀,那v形領口的酥胸,在一顆藍色鑽石項鏈吊墜的襯托下,讓人揶不開眼楮。
她的手,輕輕挽著一個外表平凡普通的胖子,胖子的另一支胳膊,則被一個容貌和氣質不遜于瑪格麗特的女孩挨存。
而那張著一對小招風耳朵,丟進人群里就找不出來的胖子,正一臉憨厚地問瑪格麗特︰「這神經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