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阿爾加法爾有什麼消息傳過來沒有?」提起拉塞爾,胖子就是一肚子的氣,尤其最近幾天,睡眠不足足以讓他對拉塞爾失去所有的尊敬。
胖子覺得,自從把拉塞爾救出來那一天開始,自己就沒過上好日子。一個小兵,不知道怎麼就犯了天條了,會逃跑也成了本事,以至于幾個將軍輪流干缺德事,硬生生連逼帶騙把自己給弄進了監獄。
胖子不是沒想過報仇,那簡直是天天在想,怎麼才能報復一下狠的。可是,想歸想,實現願望的日子未免有些遙遙無期。當初一步步引導自己,從頭到尾打自己主意的是拉塞爾;威脅自己,要把自己給調前線的是貝爾納多特;連米哈依諾維奇被自己不小心吐了一臉口水,也加入了狼狽為奸的隊伍,利用安蕾欺騙自己。***,三個上將啊!
自己到了最後,就算被開除軍籍,成了一個平民百姓,也沒逃月兌被三個上將擺弄的命運!而這個平民身份,只怕是早就設計好的,為的就是讓自己只有單純的拉塞爾學生的身份,去掉勒雷聯邦軍隊的標簽,從而讓自由戰線接受自己的領導,也為自己的敵後行動鋪平道路。
可笑自己當時得知被開除了還沾沾自喜了老半天,空歡喜一場。
「沒有。」艾略特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好多天沒有跟尊敬的阿爾加法爾取得聯系了,听說他回聯邦首都述職去了。不過,後面的戰情分析他會派人及時送給我們。」
「尊敬?」胖子放下手里的零件,把地板給蓋上,忿忿地道,「雖然這老東西是我所謂的老師,可我沒覺得他有什麼地方值得尊敬的。」
這些話,胖子也只能在嘴里碎碎念,說給自己听。在自由戰線的這些戰士眼里,拉塞爾幾乎就是他們的一切,等同于至高無上的存在。若是給艾略特這樣自己無法理解的家伙听見,導致自己老死在阿布諾斯克監獄,豈不虧大?
胖子一直很想知道,若是老子有一天模仿拉塞爾的聲音向人求愛,或者干脆把這老家伙給催眠了讓他上街果奔,會不會上軍事法庭?
這個問題雖然很難有答案,不過,每一次思考都會讓這賤人感覺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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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蕾輕柔地舒展雙臂,一支修長勻稱的美腿向上踢起,壓下,後仰的脖子如同天鵝般白皙美麗︰「一……二……三……嗒嗒……二……二……三……」
這是一家頂級私人會所,自從田行健被加查林帝國皇家調查局抓進了阿布諾斯克監獄,安蕾就通過自己的學生兼好友,詹姆士最寵愛的,也是唯一的女兒,加查林的公主蘇珊介紹,到了這家坦維爾最著名的私人會所作舞蹈和女子形體教練。
之所以繼續留在加查林,除了還有其他任務以外,安蕾無法放心田行健是最主要的原因。對于胖子的任務和計劃,安蕾知道得太少了。作為情報部的聯絡官,她只掌握著勒雷聯邦潛伏在加查林內部特務人員的名單,而具體的工作和行動,她並不清楚。
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就這麼進了阿布諾斯克監獄,安蕾的心就七上八下。她甚至忍不住在蘇珊面前表現出了自己的憂郁,讓那位最受詹姆士寵愛的公主去找詹姆士求情。結果,無功而返的蘇珊讓安蕾即失望又松了一口氣。
她明知道就這麼讓田行健出來,會對整個任務造成多麼大的影響,可是,她就是無法忍受那種惶恐的感覺。職業操守和一個女人的本能,在安蕾的心中絞作一團,這樣極端矛盾的心理,讓她一度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無論做什麼,就是不能走!安蕾執拗起來。一天沒有那個死胖子的消息,她就一天不離開坦維爾!所以,她干脆找了一份工作留了下來,只有從骨子里熱愛的舞蹈,才能平靜心里的矛盾。每當她站在明亮的舞蹈室,在三面環繞的落地鏡前翩翩起舞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平和的感覺,仿佛一曲終了,那個討厭的胖男人就會傻乎乎地站在自己面前。
讓自己狠狠踢上那麼一腳,然後,給他做一頓飯,撐死他!
「想什麼呢?」身穿緊身練功服的蘇珊站在安蕾面前,張開修長地手指,揮了揮手。
「哦……停。」安蕾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叫道。
蘇珊看了看空曠的舞蹈室,撫著額頭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白了安蕾一眼道︰「我親愛的老師,今天就只有我一個人,我早就停了。不停,難道還跟著你學發呆啊?」
安蕾臉上一紅,輕輕捶了蘇珊一下。
蘇珊今年二十歲,個子和安蕾差不多,高挑修長膚白勝雪,有一雙蔚藍色的大眼楮和一頭柔亮的金發。傲人的三圍讓她的身材呈現一種魔鬼般的誘惑,是一個典型的維博族美女。再加上她性格開朗大方,很得父親詹姆士的寵愛和貴族們子弟的愛慕。
在加查林貴族圈中,蘇珊和邦妮就如同兩顆最耀眼的珍珠,無論在哪里,她們的光彩都能讓其他女性黯然失色。這也造成了蘇珊和邦妮這兩個一熱一冷完全不同類型的美女卻擁有一點共通之處,那就是,她們有足夠的自信來支撐她們的驕傲。
邦妮的驕傲是一種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驕傲,在她的眼里,除了萊茵哈特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優秀到讓她多看一眼的程度。
而蘇珊卻不一樣,這個熱情開朗的帝國公主可以和任何一個人成為朋友,可是,在她發現你身上有值得尊敬和令她喜愛的品質之前,她不會表現出她真實的一面。她那骨子里散發出來的自信會讓大多數人自慚形穢,那是一種優雅隨和卻足以讓人自動保持距離的驕傲。
安蕾,一個並不是加查林貴族***里的女孩子,卻成為了蘇珊最好的朋友。
究其原因,不光是安蕾的舞蹈令同樣熱愛跳舞的蘇珊痴迷,更多的是,作為一個帝國公主,太過優秀的蘇珊並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太優秀的人是孤單的,女人也一樣。邦妮至少還有一個萊茵哈特可以出雙入對,而表面熱情開朗的蘇珊,在很多時候都會有一種孤獨感。這種孤獨感被安蕾輕易地抹去了,因為安蕾的舞蹈,也因為安蕾天生的親和力。在蘇珊眼中,只有安蕾這樣的女孩子,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她的溫柔隨和無處不在,如同溫泉一般,讓每一個在她身邊的人感覺到舒適和溫暖。
「听說那家伙的舞跳得很好!」蘇珊臉上帶著一絲捉狹,不依不饒地跟在安蕾身後喋喋不休,「可是他是一個胖子耶!我真想象不出,這個能跟安大小姐一見鐘情的死胖子跳舞會是什麼樣子!」
安蕾拿起毛巾擦著額頭上的點點汗珠,紅著臉沒好氣地道︰「蘇珊,你真的很煩哦。」
蘇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和安蕾,咯咯笑道︰「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罷?」她拿起放在地板上的水杯喝著水,眼楮還在骨碌碌地轉。
安蕾一把把蘇珊手里的杯子搶下來,笑道︰「是啊,惱羞成怒了,不許喝我的水!」
猝不及防的蘇珊被水嗆得連連咳嗽,驚叫道︰「你這歹毒女人,想殺人滅口啊!」一邊說著,一邊毫不客氣地搶過安蕾的毛巾擦嘴,氣得安蕾抓住毛巾纏在她脖子上,「來跳舞,自己又懶得帶東西來,會所里有水有毛巾,你偏不用,老是用我的,干脆殺掉你免得麻煩。」
蘇珊不依,伸手撓安蕾的癢癢奮起反擊,兩個女孩子笑鬧作一團,直到雙雙笑軟在地板上。
用手拐踫踫安蕾,蘇珊輕輕地道︰「蕾蕾,你真的喜歡他?」
安蕾默不作聲,只把手里的毛巾疊來疊去。
蘇珊嘆口氣道︰「父親說,若是他經過審判,確定沒有罪,不用特赦他也能出來。你知道的,間諜罪在加查林是個很嚴重的罪行。」她扭頭看了看安蕾微微發紅的眼圈,挽住安蕾的胳膊道︰「不用擔心,總會有辦法的。不過,我真的不是很明白,這個胖子到底有什麼地方好?才認識這麼幾天,你就把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了!」
安蕾心中微微嘆息,那個人是間諜,自己的身份又何嘗見得光。這世間最幸福的人,應該是蘇珊這樣無憂無慮,從來不參與政治和爭斗的女孩子吧。在大學里讀著書,學習自己喜歡的哲學,學習舞蹈,有著公主的身份和一種隨心所欲的生活。
安蕾正想著,卻听蘇珊在自己耳邊幽幽地道︰「我真的很羨慕你,可以自由自在地獨自旅行,背著包,去領略每一個星球的美麗和不同的文化。累了就歇一歇,歇夠了就繼續走。在旅途上,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可以放下一切去戀愛。」
安蕾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蘇珊奇道︰「你笑什麼啊,我說的是真的。」
安蕾輕輕拍了拍蘇珊那張美麗而精致的臉,笑道︰「我心里正羨慕你整天無憂無慮呢,你倒羨慕起我來。」
蘇珊蜷起腿,把下巴放在膝蓋上,幽幽地道︰「羨慕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看起來無憂無慮,其實,只要生在莫頓家族,又有誰能不被卷進這個旋渦?」
安蕾靜靜地看著蘇珊,听著她用一種柔和的聲音說著她從來沒有吐露過的心聲,「幾個哥哥明爭暗斗,我只是裝做不知道罷了,其實在加查林,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又有誰會不知道?而我的父親,永遠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指揮加查林去打一場又一場無休止的戰爭,母親又死得早,對我來說,家庭,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蘇珊轉頭沖安蕾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我自己呢,總是沒辦法找到知心的朋友,我發現,我天生就是一個孤獨的人。」她笑著摟住安蕾的脖子,「幸好,還有你能做我的朋友,所以呢,你就不要太重色輕友了,多陪陪我才最要緊。」
安蕾擰了蘇珊的臉蛋一下,啐了一口道︰「我什麼時候又重色輕友了?」
蘇珊跳起來笑道︰「還說不是,只要一想到那個胖子,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教我跳舞還走神,喂,我可是付費的哦。」
安蕾坐在地板上伸了個懶腰,做個怪臉道︰「我天生就沒什麼職業道德,就偷懶騙你的錢了,氣死你!」
蘇珊張大了嘴道︰「天啦,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原本我還想了個辦法帶你去看你那個情郎……現在麼……我得重新……」話音未落,蘇珊被安蕾一把抓住,腰上軟肉被撓得奇癢難忍,只笑得花枝亂顫,語不成聲。
安蕾一邊胳肢著蘇珊,一邊笑道︰「我讓你賣關子,你到底說不說?」
蘇珊笑得下氣接不了上氣,告饒道︰「我……別撓……我……我說,我說……」終于等安蕾得意地收回了手,蘇珊不禁白了安蕾一眼道︰「還說不是重色輕友……」眼看安蕾一臉一不做而不休的表情,蘇珊趕緊向後跳了一步,舉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告訴你,過幾天阿布諾斯克監獄會舉行博擊大賽,加查林的貴族們都會去。雖然這個比賽按慣例不允許女人觀看,不過麼,我有辦法讓人帶我們混進去。」
她捉狹地沖安蕾一擠眼道︰「到時候,我要看看你那個情郎到底怎麼樣,如果好呢,我干脆搶來做駙馬!」
安蕾心里只顧高興,也懶得理她,只慢條斯理地道︰「搶呢,你就別想了,大不了讓你分點甜頭,二女共侍一夫罷!」
「好哇,安蕾你……」
「咦,這不是加查林帝國的傳統麼?」
「別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分甜頭的話你也說的出來……真是……」